再醒来,重回宴席,这次我冷眼看宫女在酒杯下药,并且主动成全他们
发布时间:2025-07-31 18:56 浏览量:1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再醒来,重回宴席,这次我冷眼看宫女在酒杯下药,并且主动成全他们。已完结
成亲首月,宫女织芸的忌辰当日。
他连一日都不肯等。
冰凉的液体灌进喉咙时,我分明尝到了血腥味。太医刚诊出喜脉的脉案还压在枕下,尚未来得及说与他听。
药力发作得很快。
不是钻心的疼,是焚身的烫。
他站在床边俯视我:"孟姝仪,这滋味可还受得住?"
殿门被推开,最下等的阉人踩着月光进来。那双枯槁的手抚过我的腰肢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江宸……你怎敢……"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大燕的皇后。
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
他却将我像物件般赏给阉奴玩弄。
锦缎宫裙碎成片片残雪,同我的尊严一起碾进泥里。那些污言秽语在耳边炸开:"娘娘的皮肤真嫩,比那宫女强百倍!"
"娘娘别想寻死,这夜还长着呢!"
他捧着块牌位走到我跟前,眼底的恨意像毒蛇信子:"磕头。"
太监架着我,额头重重砸在青砖上。
"记得芸儿怎么死的吗?"
"是你欠她的!"
牌位上的名字刺得我眼眶生疼。织芸……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在记忆里模糊成一片。
东宫当值的宫女,曾在他酒盏里下药。我替他换了酒杯,那杯毒酒最终进了守门侍卫的肚子。后来她与侍卫私通被皇后撞见,杖刑而死。
当时他只说:"不知廉耻的贱婢,死有余辜。"
原来那些厌恶里,藏着刻骨的疼惜。
"孟姝仪,这都是你应得的!"
"朕要你尝尝芸儿受过的苦!"
血从身下漫出来,染红了金丝绣凤的地毯。我睁着血红的眼,看着这个我爱了半生的男人,在漫天飞雪里合上了眼。
"笨手笨脚的!连个酒杯都端不稳!"
东宫宴席上,两个宫女撞翻了托盘。
我驻足望去,织芸正被年长宫女训斥。她低着头抹眼泪,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时却从袖中抖出包药粉。
前世我念着江宸前程,悄悄换了酒盏。谁料这宫女竟是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直到我被阉奴折磨至死,才看清他眼底藏了十年的恨。
这次我不会再挡他们的路。
织芸将药粉撒进酒盏时,我假装没看见。她端着酒盏走向江宸,我甚至侧身让了让路。
药效发作得很快。
江宸踉跄着起身,织芸立刻挤开我:"殿下醉得厉害,奴婢扶您去偏殿歇息。"
他甩开她的手:"滚开!"
少女眼眶瞬间红了,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衣袖:"奴婢是担心殿下……"
"你也配?"江宸甩开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慌乱,眼底却泛起我从未见过的柔色。
他转身对我解释:"姝仪,这贱婢自小在东宫长大,惯会耍些小聪明,你别与她计较。"
我扬手就是一耳光。
"确实低贱。"我看着织芸红肿的脸冷笑,"我是将门嫡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江宸抓住我的手:"打疼了吧?这种脏东西,不值得你动手。"
织芸突然跪下:"出身无法选择,奴婢虽低贱,可关心殿下有何错?同为女子,小姐为何不能体谅?"
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冷:"体谅?你也配?"
江宸脸色骤变:"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
药效已经烧到眼底。
江宸看我的眼神开始发烫,我后退半步:"殿下醉了,让织芸姑娘送您去歇息。"
织芸眼底闪过狂喜,江宸却攥紧我的手腕:"姝仪……"
"务必照顾好殿下。"我抽出手,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偏殿很快传出暧昧声响。
织芸的娇喘混着江宸的怒喝:"下/贱东西!你敢给我下药!"
"殿下……奴婢爱慕您多年……"
"您就不能只属于芸儿一个吗?"
我站在窗外,听着布料撕裂的声音。
我压低脚步凑近,指尖轻轻搭上宫门上的铜锁,"咔嗒"一声,锁舌应声而合。转身时裙裾扫过青砖,没发出半点声响。
回到宴席时,我端着酒盏的手稳如平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皇后等了半天不见人影,眉心拧成个川字,抬眼盯住我:"姝仪,太子人呢?眼看着就要成你夫君了,连个醉酒的奴才都看不住?"
人还没过门,她倒先摆起婆婆的架子,当着满殿宾客的面数落起来。我攥着酒盏的指尖发白,面上却装得无辜:"太子殿下喝得有些醉,扶他的宫女说带去偏殿歇着了..."
"醉成这样!"皇后猛地一拍案几,翡翠镯子撞得叮当响,"宸儿向来酒量浅,你怎的由着他胡来?"
合着全是我的错?我慌忙起身行礼,腰肢弯得恰到好处:"臣女这就去寻太子殿下!"
皇后显然不放心,又指派了两个贴身宫女跟着。偏殿、水榭、花园转了个遍,自然连片衣角都找不着。
我提着裙摆往回跑,钗环撞得叮咚作响,成功引得满殿人侧目。"娘娘!太子殿下...不见了!"我喘着气禀报,"各处殿阁都寻过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什么?"皇后手里的茶盏"咣当"砸在案上,茶水溅了满袖。
宴席顿时乱作一团,贵女们交头接耳,夫人们互相使着眼色,连几个老臣都跟着起身。东宫虽大,架不住人多眼杂,很快便有太监来报,说西偏殿的门锁着。
我盯着那扇朱漆门,故作疑惑:"大白天的,怎的锁了门?莫不是藏了什么人?"
皇后脸色骤变,金护甲指着门:"撞开!立刻撞开!"
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我拎着裙摆挤到最前头。门板"哐当"倒地的瞬间,满室狼藉撞入眼帘——凌乱的被衾堆在床上,衣柜门半开着,露出里头交叠的两个人影。
"啊!"我尖叫着捂住嘴,眼泪说落就落,"今日...今日刚定下婚期,殿下怎可...怎可与宫婢..."话尾打着颤,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织芸衣衫不整地滚出来,身上青紫痕迹刺得人眼疼。江宸赤着上身将她护在身后,冲我怒目而视:"孟姝仪,你故意的是不是?"
外头的人潮"呼啦"涌进来,皇后看着这幕,气得指尖发颤。织芸刚要开口,"啪"的一声,皇后抡圆了胳膊甩她一耳光:"下作东西!敢在宫里秽乱!"
"母后!"江宸突然扑过去抱住织芸,"是儿臣情不自禁!她跟了我五年,比谁都贴心!"
我趁机抽搭着补了一句:"那我呢...我在殿下心里,算什么呢?难不成...难不成还未过门,就要先认个妹妹?"
织芸身子一软,晕在江宸怀里。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抱着人冲皇后磕头:"求母后赐她侧妃之位!否则儿臣...儿臣不起来!"
皇后气得直抖,却还是软着嗓子哄我:"姝仪,宸儿一时糊涂,你俩青梅竹马的情分,就原谅他这回?男人嘛,哪个不贪鲜?他可是未来的天子,总跪着像什么话?"
我低头不语,余光瞥见江宸正给织芸掖被角,连个眼神都不舍得分给我。
回府路上,娘亲把我搂在怀里直抹泪:"还没嫁过去就受这等气!那宫女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不如退了婚事!"
退婚?哪能这么便宜他们?我拍着娘亲的手背:"圣上的赐婚,哪是说退就退的?明日...明日爹陪我去趟金銮殿。"
上辈子我替他遮掩,这回倒好,街头巷尾都在传太子白日宣淫,连说书先生都编了新段子。倒是有人替我惋惜,说将军府的姑娘命苦。
金銮殿上,爹爹"咚"的一声跪下,声如洪钟:"圣上!小女与太子八字不合,求圣上收回成命!"
爹爹征战半生,身上伤疤叠着伤疤,大燕的江山有半数是他打下来的。圣上亲自扶起他,传了江宸来。
这蠢货到了御前还不知收敛,梗着脖子喊:"父皇教儿臣要敢作敢当!儿臣要给织芸名分,有何错?"说着竟冲我发火:"孟姝仪,我们十几年情分,你连个侧妃都容不下?非要闹到父皇跟前?"
圣上当场摔了茶盏:"来人!把太子拖出去!"
金吾卫的鞭子抽在身上时,江宸才知怕,杀猪似的嚎:"父皇!儿臣知错了!别打了!"
皇后扑过来挡在中间,钗环散了一地:"圣上!宸儿是嫡子,打坏了可怎么办?"转过头冲我喊:"姝仪!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怎的不知道求情?"
我低头盯着鞋尖,爹爹已跨出一步:"太子如今就敢宠妾灭妻,往后小女进了门,还有活路吗?臣今日,非退婚不可!"
皇后急了,拽着我的袖子:"好孩子,除了太子妃,天下哪有更好的亲事?你与宸儿自小一块儿长大,怎的..."
我往后退了半步,她抓了个空。更好的亲事?我孟姝仪要的,从来不是太子妃的位置。
她也一样糊涂,半点看不清形势。
"姝仪,别耍小性子了!"
皇后压着性子哄:"不过是个侧妃,又不会动摇你正妻的地位,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江宸见自己母后如此低声下气,心里不是滋味。他咬着牙,后槽牙几乎要磨出火星子:"母后何必求她!孟姝仪,你今日若不低头,往后哭都没地儿哭!"
我垂眸轻笑,指尖捻着裙摆起身,对着龙案后的人盈盈一拜:"臣女眼里揉不得沙子,与太子殿下缘分已尽。愿自请退婚,成全殿下与织芸姑娘。"
"胡闹!"皇帝猛地一拍御案,茶盏都跟着跳了跳,"婚姻大事是朕金口玉言定下的,岂容你儿戏?宸儿,是你有错在先,去给孟小姐磕头赔罪!"
"什么?"母子俩同时变了脸色。
皇后攥着帕子,眼眶微红:"陛下,宸儿可是太子……"
"太子犯错就不该罚?"皇帝指着皇后怒道,"看看你教的好儿子!来人,取家法来!"
江宸刚被杖责过的身子还带着伤,此刻浑身是血地跪在我脚边,声音发颤:"姝仪,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忽然压低声音:"够了吧?适可而止,别真把我逼急了!"
我端坐在圈椅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江宸憋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来:"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怎样?织芸虽是宫女,可比你们这些养在深闺的贵女有骨气多了!她像寒冬里的红梅,傲雪凌霜,哪像你们……"
退婚的事到底没成。
不过我早料到了——有人比我更急。
江宸伤刚养好,就急吼吼带着织芸闯进将军府。
"姝仪,我把人带来了。"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消消气。"
织芸瘦得厉害,弱柳扶风地跪在我面前,眼眶通红:"奴婢该死,挡了小姐的路……"
我盯着她发颤的指尖,突然没了兴致。她下药时那点小手段,我懒得拆穿,只淡淡道:"跪着吧。"
才跪了半炷香,织芸身子一歪,江宸立刻伸手扶住。他看着我,眼里快喷出火来:"孟姝仪,你非要这么狠心?传出去,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说善妒?"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他都不怕被说沉迷女色、昏庸无道,我怕什么?
"赔罪?"我扫了眼织芸,"一句对不起就完了?等嫁进东宫,她作为妾室,我照样要立规矩。"
织芸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孟小姐,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人人平等,没有主子奴才!我喜欢太子殿下,想陪在他身边,有什么错?你们又比我高贵多少?"
江宸听得眼睛发亮,我却气笑了。
世家百年基业,是祖辈拿命拼来的。我爹的军功章上,还沾着边关的风沙。她轻飘飘一句"平等",就想共享荣华?
夏儿上前就是一巴掌:"放肆!太子面前也敢自称'我'?"
江宸暴跳如雷,抬手要打。我起身拦住他,目光冷得像冰:"将军府不是东宫,我的人,轮不到你教训。"
江宸气得直喘粗气:"孟姝仪,你等着!这婚,我退定了!织芸的才情,是你这种庸脂俗粉比不了的!"
他抱着织芸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听着下人回报,说他们当晚跪在金銮殿外,求皇上退婚。
皇帝气得三天没上朝。最后是皇后跪在殿前求情,才把江宸放回东宫禁足。
京城里开始传唱新曲子,说太子为个宫女不要正妃,成了全城的笑柄。皇帝为了补偿我,送来的珍宝堆满了库房。皇后气得摔了好几套茶具。
爹爹下朝回来,悄悄跟我说:"陛下动了废太子的心思。"
皇后动作更快。当夜,她派人把织芸塞进马车,送去了城外乱葬岗。
这一世,我早就在东宫安插了眼线。马车刚出发,我就让送饭的小太监给禁足的江宸递了消息。
江宸果然疯了。他打伤守卫,骑着马冲出东宫,在乱葬岗的土坑里扒出了织芸。
皇帝听说后,在御书房摔了砚台。
第二日,圣旨到东宫——
"太子德行有亏,屡次顶撞圣上,着废为庶人,即日搬出东宫!"
江宸捧着圣旨,反而笑了:"不当太子也好,省得被那些规矩困着。织芸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若为帝,三宫六院会伤她的心。"
皇后听得眼前发黑,扶着桌角直喘:"你……你真是……"
我听着眼线传来的消息,差点笑出声。就他这脑子,当皇帝才是真祸国。
可还没等我高兴,宫里传来消息——皇后跪在御书房外,求皇帝收回成命。
皇上一直不肯见她。
皇后为了护住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硬是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跪了整夜。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没了。
皇上得知消息,悲痛得直捶胸口,抓起佩剑就要砍了江宸这个逆子。幸亏身边的老太监死死抱住,才没酿成大祸。
看在皇后用命求情的份上,皇上到底没下狠手,只留了江宸的太子头衔。
我站在廊下听着,心里头直叹气。
穿龙袍的草包,终究还是草包。
东宫的小太监又溜来将军府,压低声音跟我嚼舌根:"孟姑娘没嫁过去真是走大运了!太子就是个绣花枕头,皇后一走,他天天喝得烂醉,昨儿晚上更离谱,在皇后灵前就跟那个织芸宫女……"他顿了顿,脸都憋红了,"先皇后在天有灵,怕是要气得活过来!"
我往他手里塞了把碎银子,让他继续盯着。这江宸,踩着亲娘的尸骨还要寻欢作乐,我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没等多久,机会就来了。
皇后头七还没过,皇上就因为思念过度,吐了好几回血,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实在撑不住,只能让江宸临朝听政。
偏这时候,北边敌军打来了,几座城门接连失守。江宸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孟家求人。
他穿着太子蟒袍,大摇大摆进了门。一见面就冲我冷笑:"孟姝仪,你后悔了吗?等我登基,你就是皇后,可你偏不识抬举!"
织芸跟在他身后,身上的绫罗绸缎晃得人眼晕。她瞥我一眼,得意地说:"孟小姐,做人别太狂。你是将门之女又如何?现在不还得给我行礼?"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太子是来耍威风的?我爹旧伤复发,躺着呢。要说话,自己进去说。"
江宸气得脸都青了,冲进内室,好话说尽,我爹就是推脱:"老了,不中用了,这身子骨实在撑不住。"
江宸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们骂:"你们孟家真当朝中无人?不靠你们,我照样亲征!把兵符交出来!"
我冷笑:"太子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请便。"我知道,这兵符他拿不稳。
织芸扬着下巴,插嘴道:"孟小姐读过四书五经,可知道数理化?一个炸药包,就能炸死千军万马,比你们这些冷兵器管用多了!"
我挑眉:"这么厉害,你会做?"
她顿了顿,硬着头皮说:"我是文科生,不会做,但我懂兵法!没你们孟家,我照样能帮太子赢!"
江宸带着织芸和几万兵马,浩浩荡荡出了城。临走前还冲我喊:"孟姝仪,等着瞧!等我得胜回来,再收拾你们!"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的背影直摇头——这俩人,把战场当春游了。
没过多久,前线就传来消息。
江宸开头赢了几场,可织芸怂恿他追进大漠,结果迷了路,被敌军包了饺子。听说织芸当场就吓瘫了,吐得昏天黑地,最后扔下江宸,跟着残兵跑了。
他们回来那天,皇城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臭鸡蛋、烂菜叶劈头盖脸往他们身上砸。
"奸夫淫妇!带女人上战场,丢人现眼!"
"国家要亡在你们手里了!"
要不是士兵护着,这俩人怕是要被撕成碎片。
最后还是病重的皇上出面,亲自来孟家求情,又封官又还兵符,我爹才披挂上阵,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回到东宫的江宸,成了朝堂上的过街老鼠。大臣们的折子像雪花似的飞进来,骂他"无能昏聩,不配为储"。他躲在东宫里,成天喝得烂醉,有天突然抓着织芸的头发就打,边打边骂:"都是你这个祸水!我要烧死你!"
娘亲拿着皇城里的青年画像来找我:"太子没福气,咱们再挑挑。这些公子哥,有看上的吗?"
我扫了一眼,把画像推回去:"娘,我不想嫁人了。"
娘亲愣了:"这怎么行?女子不嫁人,老了可怎么办?"
我摇头:"天下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与其依附别人,当菟丝花,不如自己立起来。我本是磐石,是凌霄树,何须靠别人?在内宅里掏心掏肺,最后反被当成踏脚石,何必呢?"
「娘,我要做第一个冲破牢笼的女子!」孟姝仪攥紧拳,眼底燃着不灭的火,「我愿以血肉之躯护山河,替父亲继续征战沙场。但绝不会低人一等,我要让天下男儿都仰视我!」
母亲手中的画卷骤然落地,声音发颤:「傻孩子,这条路前无古人,苦得能噬骨!你安分守己嫁作人妇,当个掌家主母不好吗?就算不是太子妃,娘也能为你挑个门当户对的——」
「前世我就是这么想的。」孟姝仪截断话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死前的惨状如附骨之疽,江宸屠尽孟家满门时,连孩童都不放过。那个贱婢织芸的佛塔,就建在孟家尸骨之上!
婚姻是场赌局,她已输得倾家荡产。既然能握紧自己命运,何必再拿家族性命做筹码?
「娘,再难的路我也要走!」她跪直身子,声音像淬了火的剑,「我愿以血铺路,让天下女儿踩着我的尸骨前行!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宁愿是我,替所有困在闺阁的女子杀出条生路!」
母亲久久未语,独自坐在石桌边。孟姝仪攥紧裙摆,等着责骂。直到母亲抬头,眼眶通红却带着笑:「好孩子,不愧是孟家女儿!你爹若在,定会拍着桌子夸你骨头硬!」
当夜父亲来访,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姝仪,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从明日起,我亲自教你兵法。」他顿了顿,声音像山风般凛冽,「但你要记住,这条路会疼得钻心!」
「我不怕!」孟姝仪迎上父亲的目光。前世的惨死像把刀,每日都在剜她的心,这点痛算什么?
次日,母亲当着她的面烧了所有画像。江宸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时,孟姝仪在雪地里扎马步,冻得发紫的腿像两根石柱。江宸为哄织芸搜罗珍宝时,她跟着父亲挑灯研习兵法,墨汁染透了整件中衣。
她在等,等一个改天换地的机会。江宸这种货色,不配坐龙椅!
东宫灯火通明,江宸的生辰宴奢靡得刺眼。他瞥见孟姝仪,眼底立刻窜起火苗:「孟姝仪,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没有你,我这太子之位照样稳如泰山!」说罢拍手,一群与织芸七分像的女子鱼贯而入,水袖翻飞间尽是谄媚。
「看看这些替身!」江宸扯着嘴角冷笑,「你当初若肯低头,何至于此?现在回来求我,晚了!」
孟姝仪看着这张扭曲的脸,前世今生的恨意在胸膛翻涌。织芸闹脾气不许他纳妾,他便搜罗一堆替身来折辱对方,这般幼稚又狠毒的手段,竟是未来天子?
她懒得争辩,夹起一筷子菜刚要入口,袖口突然被拽住。转头见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瓷白的脸泛着薄红,像块上好的羊脂玉:「姐姐别吃!我方才看见宫人往菜里撒药粉!」
江宸在主座上晃着酒杯,目光阴鸷地扫过来。孟姝仪心头一凛,这少年生得极好,眉眼如画却带着股子灵秀,一看便是皇室养出的金枝玉叶。
「你是何人?」她压低声音。
少年耳尖更红,像被揉了耳朵的兔子:「我是瑜王府的……姐姐之前帮我用弹弓打下风筝,我……我想报恩!」
孟姝仪没忍住,伸手揉了把他的脑袋。这孩子倒实在,换作旁人早拿恩情要挟了。
「你帮我一回,姐姐送你份大礼。」她捏了捏少年滑嫩的脸颊,触感像剥了壳的鸡蛋。
少年眼睛倏地亮起来,尾音都打着颤:「我能跟姐姐学射箭吗?孟将军是我最敬仰的人!」
孟姝仪被他盯得心头一跳,这孩子年纪虽小,眼波却像浸了蜜。她松开手,假装夹了口菜,等宫人带路时,突然捂着心口:「我头晕得厉害,哪里能歇息?」
宫人眼神闪烁,引着她往偏殿走。越走越偏,孟姝仪冷笑一声,江宸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她反手劈晕宫人,刚要动作,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姐姐!」少年喘着气追上来,鼻尖沁着汗珠,「你……你要去哪?」
孟姝仪没答,反问道:「你叫什么?」
「江望。」少年眼睛亮得惊人,像缀了满天星子。
两人穿过树丛时,突然听见女子压抑的喘息。江望瞪大眼:「姐姐,这是……」
孟姝仪捂住他的耳朵:「有人打架,你在这儿等我。」
少年乖乖点头,蹲在树丛外数蚂蚁。孟姝仪拨开花枝,看见滚作一团的两人——织芸正缠着个侍卫,衣裳半褪,声音娇得能滴出水:「子熙,带我走吧!我受够当没名分的玩物了!」
那侍卫生得魁梧,正是前世与她私通的张子熙。孟姝仪倚着树干冷笑,这出好戏,合该让正主瞧瞧。
她悄悄退出去,唤来东宫的眼线:「去告诉太子,孟姝仪在暗室失了清白。」
江宸果然中计,提着剑就往这边冲。孟姝仪躲在阴影里,看着他踹开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织芸的尖叫,嘴角缓缓扬起。
等江宸带人赶到时,我正捏着颗石子,不轻不重砸在织芸光裸的肩头。
她猛地缩了下,慌忙扯紧衣领:"快走!被人瞧见就糟了!"
话音未落,转角处已撞上江宸阴鸷的脸。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眼底渐渐烧起两团火,突然伸手掐住织芸脖子:"贱/人!你竟敢背着我偷人!"
"我不过冷落你几日,你就敢给我戴绿帽子?"
那护卫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跑了,独留织芸被江宸掐得脸色发紫。
织芸憋得眼眶通红,却仍咬着牙:"我……何错之有?"
"是你先负我!你和那些替身厮混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我不是你的物件!你说过会尊重我……你说过我和旁人不同!"
江宸突然松开手,讥笑出声:"织芸,你不过是个下/贱宫女,我当玩具逗弄的玩意儿!"
"是我糊涂,竟把你当回事!等我登基,天下美人任我挑,要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贱/货作甚?"
织芸终于慌了。
她口口声声的尊严、自由,原是江宸高兴时赏的糖。
他若不愿给,随时能收回。
权势才是真章,再有趣的玩物,终究只是玩物。
男人的宠爱如泡影,一戳就破。
她曾自信这张脸能拴住人一辈子,如今才知错得离谱。
"殿下……我知错了……"她扑通跪下,抓着江宸衣角,"我听话,我什么都依你!那些替身,我也能容下!"
我懒得多看,转身要走。
她那些傲气、平等,原是吸引江宸的利刃。
没了这些,她和深宫里其他女子又有何异?
江宸没杀她。
只把人关进水牢,日日变着法儿地折磨。
那护卫也没逃过一劫。
两人终究走上辈子一样的路。
听东宫的人说,太子疯了。
是真疯了。
织芸背叛他后,他竟以折磨女子为乐。
每日割织芸几刀,偏不让她死,要她活着受罪。
这还不够,他又开始广纳后宫,当街抢民女入东宫,关起来慢慢磋磨。
"姐姐!"江望堵在孟府门口,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日我乖乖等在外头,一步都没乱走!你能教我射箭吗?"
我应了声,替他蒙上眼巾。他耳尖立刻红得滴血,连脖颈都泛起薄红。
我握着他修长的手指,箭尖对准靶心:"射箭靠的不是眼,是心。"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他声音发颤:"姐姐……我、我会好好学。"
"江望,"我忽然问,"你怕死吗?"
"日后上战场,说不定哪天就马革裹尸了。"
"不怕!"他答得果断,"我要护着这有姐姐的天下!"
我轻笑,松开他的手。箭如流星,正中红心。
"好,我助你登青云。"
"以这江山为礼,还你救我的恩情。"
选江望,是我权衡再三的结果。
瑜王府早没落了,手无实权,不会被人当枪使。
他登基,无人会质疑血统。
更关键的是,这孩子心思纯善,心系百姓,又聪慧过人,比江宸适合坐这江山百倍。
皇帝病得重了,却迟迟不肯放权,连遗诏都未立。
江宸在我安排的眼线挑拨下,终于坐不住。
他带兵围了皇宫,逼皇帝退位。
我握着兵符,暗中调兵遣将。
等他软禁了皇帝,我带的兵马已杀到眼前。
我擦去剑上血迹,领着江望踏进金銮殿。
江宸正抱着玉玺傻笑,见我进来,脸色骤变:"孟姝仪?你一介女流,怎敢来此?"
我摩挲着剑刃:"你能站这儿,我为何不能?"
"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有本事,谁都能坐这龙椅!"
他冷笑:"你一个女人,野心太大会遭人唾骂!现在弃剑,我还能许你皇后之位!"
话音未落,江望已抽出短弓。他跟着我练了许久箭术,此刻一箭射穿江宸膝盖。
江宸扑通跪下,满眼惊怒:"江望!你我是同宗兄弟,竟帮着这毒妇?"
"什么毒妇?"江望俊脸沉如冰霜,"叫摄政王!"
他抬脚踩住江宸脊梁,硬生生压得他趴在我脚边:"有我在,谁敢对姐姐不敬?"
江宸痛得嘶吼:"你们……外面的人呢?快来救我!"
我俯身看他,像他上辈子看我那样,细细打量他眼里的绝望:"别喊了,你的兵马早死光了。"
"江宸,没人会来救你。"
"我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他终于慌了,磕头求饶:"姝仪!看在往日情分上,留我一条命!我当你面首,给你暖床!"
我嫌恶地退后半步:"你也配?"
"上辈子你加诸我身的痛,可还记得?"
他满头冷汗:"上、上辈子?你……"
我冷声打断:"拖下去,阉了,赏给奴才们。"
江宸瞳孔骤缩:"孟姝仪!你这毒妇!"
"割了他的舌头。"我转身,"省得脏了耳朵。"
处理完江宸,我去水牢接织芸。
她蜷在污水里,浑身是伤,见我进来,怯生生往我怀里钻:"为何……是你救我?"
"我曾那样对你……"
我抱起她,她哭得直打颤:"江宸……死了吗?"
"没死,"我擦去她脸上的血污,"但比死难受。"
她忽然抓紧我衣襟:"那我……能跟着你吗?"
江望那声“姐姐”飘进我耳中时,我正端着茶盏轻抿。
紧接着,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也唤了我一声,“孟姐姐”。转头一看,是织芸,她如今已留在我身边,成了我的贴身女官。
想当初,江宸怎么也想不到,他倾尽一生去爱的女人,最终竟心甘情愿地跟在我身边。
我扶持江望登上了皇位,自己则成了当朝摄政王,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这朝堂风云。
织芸这丫头,脑子里总有许多新奇的想法,完全超脱于世俗之外。我欣赏她的胆识与智慧,便不遗余力地帮她将这些想法一一变为现实。
短短一年间,我们开设了女子科举,让女子也有了入朝为官、施展才华的机会;设立了福利堂,专门收养那些被丢弃的女婴,给她们一个温暖的家;还废除了不少陈规陋习,让这世间多了一份公平与正义。
织芸常常把男女平等挂在嘴边,我深知,这一天终会到来,虽然路途遥远且艰难,但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看到曙光。
江望这孩子一直很乖巧,对于我推行的所有政策,他都是无条件支持,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然而,随着他渐渐长大,尤其是及冠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那眼神里,多了几分灼热,几分痴缠,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融化进去。
终于,在他十八岁那年,一次宴饮之后,他借着酒意,强势地搂住了我的腰。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间,不轻不重地咬着,撒娇般地说道:“姐姐,让朕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好不好?”
那一刻,我愣住了。但很快,我便恢复了平静。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迎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
床帘缓缓落下,纱幔在微风中轻轻飞舞,仿佛在为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增添几分暧昧与神秘。
半夜时分,我悄然起身,准备离开。江望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与哀怨:“姐姐,我还没有国事重要吗?”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淡漠而坚定:“知道我为什么挑中你吗?因为你足够听话。江望,你应该明白的,我身边从不缺那些阿谀奉承、献媚讨好的男人。情爱对我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点调味品而已。”
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成为我追求大道的阻碍。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披荆斩棘,舍弃一切,走上这权力的巅峰。
我回想起江宸曾经说过的那个笑话——他说女子野心太大,会遗臭万年。我冷笑一声,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女子监国,一样能够匡扶社稷,让天下大兴。历代明君能做到的,我孟姝仪一样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将男女之间的小爱,化作守护天下黎民的大爱,这才是我孟姝仪一生追求不懈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