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肉票给吟吟,给她个教训”政委冷眼:拿着离婚证去接你那偏瘫的妈

发布时间:2025-07-31 17:46  浏览量:1

本文为虚构故事,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许雨禾一语既出,周遭顿时陷入死寂。

不过片刻,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挡在她面前,语气冷峻如冰:“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嫂子不过是求你让个名额,你何必这般针锋相对?”

说话的正是叶明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团的团长。

也是她的丈夫。

许雨禾抬头望着这张熟悉又疏离的面容,心底泛起细密绵长的酸涩。

她已有二十载未曾见过他了。

未曾想重生归来,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责备。

这时,一旁的易琴吟连忙打圆场:“明翰,我想弟妹只是同我们玩笑,你别与她置气,我该去托儿所接小宝放学了。”

听闻此言,叶明翰脸色稍缓,冷冷瞥向许雨禾:“你自行进去与政委谈让名额的事,我先送嫂子离开。”

言罢,他打开吉普车门,与易琴吟驾车而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是啊,前世他便是如此。

自叶明翰的表哥离世后,留下易琴吟与三岁稚子。

此后岁月里,叶明翰一心照拂易琴吟母子,忽略她这个妻子早已成常态。

她早该看清了。

许雨禾扯了扯唇角,转身踏入政委室。

进去后,她开门见山提了两件事:

“政委,我来办理回城手续,另外……我还想申请一张离婚报告。”

前世,是叶明翰亲手将离婚书递到她面前。

今生,便让她主动将这份“礼物”送还给他吧。

……

从政委室出来,许雨禾骑着自行车往家赶。

推开门,便见叶明翰已在院中擦脸。

见她归来,叶明翰张口便问:“让出回城名额的事,你今日可与政委说清楚了?”

许雨禾身形微滞,轻声答道:“说了,半月后。”

只不过不是易琴吟的手续,是她的。

闻言,叶明翰语气瞬间柔和几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表嫂他们孤儿寡母的更需回首都,在那边自有娘家人照应。”

“你还有我,我或许要在此驻守十数年甚至更久,你若回去,我们便是天各一方了。”

前世,叶明翰亦是这般与她说的。

她信了。

结果回城次年,叶明翰便被紧急调回首都,将她一人抛在这荒凉之地。

她日日望着那条通往故乡的路,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等便是二十载。

直到千禧年,终于盼来叶明翰的信。

她满心欢喜拆开,却是一封强制离婚通知书。

他未给她拒绝的余地,就这样将她遗弃在这遥远的新疆。

她绝望,她愤恨,却无处宣泄。

可今生,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但她面上未露分毫,只是轻声应道:“嗯,你说得在理。”

叶明翰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许雨禾似是变了……

恰在此时,屋外忽起狂风,天际炸响惊雷。

“轰隆隆——”

许雨禾被惊得浑身一颤,本能地朝叶明翰靠近。

可叶明翰却猛地起身,匆匆往外走:“我去瞧瞧嫂子他们,嫂子和小宝都怕打雷,我不放心,雨禾,你且先睡。”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许雨禾僵立当场,低头望着自己落空的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许雨禾啊许雨禾,你还在期盼什么?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她收回手,听着屋外雷声轰鸣,独自关好门窗,蜷进被窝。

屋外电闪雷鸣,许雨禾的泪水无声滑落。

次日清晨,雨停了。

许雨禾醒来,望着床边空荡荡的位置,叶明翰彻夜未归。

她吃过早饭,将昨晚备好的教案放进布包,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去。

当初她下乡分配时,便被分到兵团小学任教。

刚到校门口,迎面便见叶明翰的吉普车停在门前,易琴吟正从车上下来。

其他来上课的老师瞧见这幕,有人笑着打趣:“真是稀罕事,叶团长不送自家媳妇儿许老师,倒送了易老师过来。”

第2章

这话在场众人皆听得真切。

许雨禾尚未作反应,一旁的易琴吟已面露尴尬。

叶明翰快速下车,先开口道:“雨禾,怎的不等我,独自骑着车来了?”

听闻此言,许雨禾心下了然。

叶明翰是想让众人知晓,这是她的缘故,与易琴吟无关。

易琴吟也立刻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举止亲昵:“雨禾,多谢你让出回城名额,此次明翰是好心送我一程,咱们是妯娌,本就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也是应当。”

叶明翰亦看向许雨禾:“雨禾,嫂子如今一人带着小宝本就艰难,咱们能帮便多帮衬些,别这般小气。”

许雨禾握着车把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未发一言,便被叶明翰扣上“小气”的帽子。

她还能说什么呢?

许雨禾轻轻颔首:“确实该多照应。”

言罢,她不动声色抽回被易琴吟握住的手,径直走进学校。

下午五点,许雨禾结束课程。

回到家,便见叶明翰今日主动做了一桌丰盛菜肴。

可许雨禾心底毫无波澜。

早已历经一遭的她清楚,叶明翰做这一桌,实则是为了易琴吟。

果不其然,她刚落座,便听叶明翰开口:“雨禾,嫂子马上要回首都了,她总不能灰头土脸回去,我记得你箱底有不少首饰……”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许雨禾心口发闷,忍不住打断:“那是我的嫁妆!你也要我让给她吗?”

叶明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有何不可?你那些首饰留着也无用,嫂子需要便给她又如何?咱们本是一家人!”

许雨禾再听这番说辞,心口仍忍不住发酸。

她眼眶泛红,望向他:“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傍身的,你把它们给了易琴吟,可曾想过我往后该如何?”

叶明翰眉头紧锁:“有我在,我便是你的依靠,绝不会让你沦落到要靠嫁妆度日。”

许雨禾听得心寒,可心却揪得生疼。

瞧啊,叶明翰骗她时,总是这般信誓旦旦。

可最终,他每个承诺都未兑现。

许雨禾早就不敢信他了,她压下心头万般情绪,第一次这般强硬:“我不给,你要是想给,便自己去买给她。”

啪——

叶明翰放下筷子,沉眸看她:“好,我这数月的工资都给嫂子带回首都,你就守着你的嫁妆过活吧!”

言罢,他直接拎起足足三斤肥瘦相间的肉,大步走出家门。

许雨禾未阻拦他,她知道自己也拦不住。

毕竟前世,叶明翰便是如此。

前世他不仅将她所有首饰给了易琴吟,还将大半年的工资尽数奉上。

说是倾尽所有也不为过!

也正因如此,最后他一走,许雨禾的生活便捉襟见肘。

最终因没钱修补漏风的屋子,活活冻死在家中!

他从未真正成为她的依靠。

一桌子菜,许雨禾未吃几口便没了胃口。

直到天色全黑,叶明翰才归来。

许雨禾已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未发一言。

可很快,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温柔地搂住她。

叶明翰的气息将她包裹,他轻叹一声:“雨禾,我知道你没睡,方才去嫂子家,嫂子骂了我,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我跟你道歉。”

许雨禾听着,心却在此刻狠狠揪起。

她对他说的任何话都无动于衷,可易琴吟的话,他倒是句句入耳。

她未作声,叶明翰仍在继续:“正好过几日是你生辰,到时候我也给你买些金首饰,你想要什么?”

也。

许雨禾敏锐捕捉到这个“也”字的深意。

她不过是沾了易琴吟的光,叶明翰才顺道想起她罢了。

许雨禾默了片刻,开口:“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明日跟我去趟婚姻登记所。”

叶明翰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去做甚?”

许雨禾深吸一口气,终是说出——

“去离婚。”
第3章

话语落下的刹那,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啪嗒一声。

叶明翰按亮屋内的电灯,深邃的眼眸直直望向她:"许雨禾,离婚不是你能拿来耍性子的儿戏!"

许雨禾起身从抽屉里取出那张离婚申请表递给他。

"我是认真的,你签个字,我们就能体面分开。"

这一举动让叶明翰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死死盯着申请表上的填写日期:1980年10月13日。

不正是昨天她去争取知青回城名额的日子吗?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底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不就是让你让个回城名额,非要跟我闹到这份上?行,你非要离的话,我成全你!"

说着,他直接抓起钢笔,迅速在申请表的签字处签下名字。

"拿去吧!有了这表,我都不用陪你跑登记处,你直接去政委室申请强制离婚!"

"就看你有没有胆子,真把这东西交上去!"

叶明翰眼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他似乎笃定了她只是在闹脾气,转身拿起外套便出了门:"今晚我去部队住!"

那张签了字的申请表就这么留在桌上。

许雨禾拿起他刚用过的钢笔,低头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那无数次写过的名字,此刻落在离婚申请表上时,每一笔都带着细微的颤意。

当最后一笔收尾,许雨禾心里也空落落的。

重活一世,她本想着与叶明翰好聚好散。

没想到最后竟是以这种方式签了离婚申请。

叶明翰整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许雨禾便拿着那张离婚申请表去了政委办公室,申请了强制离婚。

上面有叶明翰亲笔签的名字,政委叹了口气也没多劝,很快盖了章。

"半个月后,强制离婚文书会送到军区,交到叶明翰手上。"

许雨禾点头:"好。"

那时,她也回城了。

接连几天,叶明翰都没回家。

直到许雨禾生日的前一晚,他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屋里。

不过,他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我要出任务,这几天你在家要是能帮衬嫂子,就多搭把手。"

许雨禾不明白他怎么能做到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么多天不见,他回来既没问离婚的事,也没提她生日的事,口口声声记挂的,只有易琴吟母子。

许雨禾第一次没与他争执,而是点头:"好,我记下了。"

反正前世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早有了心理预期,也没什么好再去争的,不过是徒劳。

见她这般顺从,叶明翰的目光怔了怔。

她这样的态度分明是他想要的,可为什么此刻他却宁愿她像从前一样,跟他吵跟他闹?

急促的集合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没有再多想,很快提着行李离开。

叶明翰一走,许雨禾第二天的生日,过得与前世并无二致。

不同的是,她去了趟通讯处,给爸妈打了通电话,告知了自己即将回城的好消息。

而晚上她也不再像前世那般坐在门口,傻傻盼着叶明翰会提前结束任务突然回来。

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就当是庆祝自己的新生了。

过完生日,许雨禾每天都照常去学校上课。

直到这天。

她刚迈进办公室,就看见易琴吟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丝巾,炫耀地说:"看,这是明翰特地给我从港城带回来的丝巾。"

许雨禾迈进办公室的脚步猛地停住。

她这才知道,原来叶明翰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

可他第一个去见的人,还是易琴吟。

好在,他们已经离婚了。

许雨禾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一般,神色如常走到工位。

可偏偏,易琴吟似乎要故意与她过不去,特意提高音量:"哎呀,我这丝巾不值钱的,明翰肯定给雨禾送了更好的。"

说着,易琴吟特意走到许雨禾面前,张口就问:"弟妹,前几天是你生日,明翰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呀?"

许雨禾一瞬攥紧了手,易琴吟分明是想看她难堪。

她不想让易琴吟得逞。

所以许雨禾仰起头,点了头:"他送给我的礼物确实多,我还没来得及拆完呢!听说价值上千块,贵重得很!"

谁料,她话音才落。

门口却传来叶明翰怒气沉沉的揭穿——

"许雨禾!我从来没送过你这种礼物!你就这么爱慕虚荣吗?!"

第4章

叶明翰的话,像一记耳光重重甩在许雨禾脸上。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

许雨禾僵在原地,喉咙却像是卡了刀片,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而一旁的易琴吟看够了戏,站了出来:"明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弟妹想要面子也是人之常情,你别让她下不来台。"

听见这话,叶明翰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冷冷看了许雨禾一眼:"那也不该说谎,简直损害人民教师的声誉!"

许雨禾心口一震,呼吸都觉得刺痛。

她望向叶明翰的眼眶泛了红:"对,我是说谎了,可那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送我礼物?"

"叶明翰,难道你要我跟大家说,你去一趟港城,只记得给你的嫂子带礼物,而我这个当妻子的却什么都没有吗?"

她字字带着哽咽,积压已久的委屈也在这刻倾泻而出。

这还是许雨禾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叶明翰心里莫名有些发慌,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礼盒递过来:"我没忘记你的生日,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你。"

这话一出,很快有人出面打圆场:"原来是误会,许老师,你赶紧看看叶团长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雨禾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是失态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还是接过礼盒打开。

可里面只是一个素色的头巾。

比起易琴吟的丝巾,不知道差了多少。

这一遭,简直是又一记耳光打在许雨禾脸上。

对比之下,她刚刚的倾诉,更显可笑。

就连刚刚打圆场的老师,一时也没了话。

只有易琴吟眼里的笑意几乎藏不住:"哎呦!我看这头巾才是实用的,不像我这个,华而不实,马上就到风沙天了,弟妹骑车来学校的路上可少不了这头巾,明翰实在是贴心!"

而一旁的叶明翰神色如常,显然认为易琴吟说到了他心坎里。

许雨禾再没有了任何辩驳的心思。

"好,谢谢,我先去上课了。"

说完,她将头巾盒随手放在桌上,拿起教案就离开。

可走出办公室没多远。

叶明翰却追了上来,他皱眉拽住她:"你不喜欢那礼物,我回头也给你买条贵的就是了!毕竟嫂子马上就要走了,你何必跟她计较这么多?"

他这句话,一下点醒了许雨禾。

是啊,自己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何必还要计较这么多呢?

她默了片刻:"放心,以后我不会了。"

叶明翰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来。

"你别耍小性子了,作为你生日的补偿,你之前不是总说想去看吗?我拿到了今晚最前面的票,保准你看得清楚。"

新疆都是露天影院。

但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已经很稀罕了。

前世许雨禾每次都很期望去看电影,可后来她活了那么久,也见证了国家的飞速发展。

电影对她来说早就已经不稀奇了。

她第一次说出了拒绝:"不了,你还是带嫂子去看吧。"

眼见叶明翰眉头蹙起,许雨禾又补充了一句:"你刚刚也说了,嫂子马上就走了,在新疆看电影的机会也没几回,你带她去正好。"

一听这话,叶明翰打消了疑虑,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些欣慰:"你早这么懂事就好了,我等会带嫂子和小宝去看电影,晚上会早点回家吃饭的。"

许雨禾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晚上,她做好晚饭也没有等叶明翰,独自吃了饭,将他那份留在锅里,就去写教案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动静。

是叶明翰回来了。

她没跟往常一样上前迎他,继续低头写着教案。

可叶明翰却来到了她面前,黑眸直勾勾盯着她开口。

"我看完电影去让人给你爸妈寄了点补品,可我打电话给他们时,他们居然说你已经跟我离婚了!还说你马上就能回城了!"

"许雨禾,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第5章

许雨禾伏案写教案的手突然僵住。

她这才想起,上次给父母打电话时,确实没叮嘱他们保密。

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许雨禾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承认,叶明翰的讥讽却先一步刺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心虚吗?许雨禾,你现在说谎真是越来越不打草稿了!"

"先是为一方丝巾编谎,现在连离婚这种人生大事都敢信口开河?"

原来,他根本就没信过半分。

许雨禾舌尖发苦,不敢去想自己在叶明翰心里究竟成了什么形象,才会让他觉得她连这种大事都能拿来跟家人胡诌。

她攥紧手中的钢笔,声音清冷却透着坚定:"我没胡说,都是真的。我根本没让什么名额,离婚报告也确实交上去了,你要不信,尽管去政委处查证!"

叶明翰被这话气得冷笑,一步步逼近,周身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下一秒,他竟俯身压下,将许雨禾困在床榻与胸膛之间。

作为军人的他力气惊人,许雨禾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硬朗的眉眼浸着阴郁,语气满是轻蔑:"许雨禾!要不我跟你要个孩子如何?说不定有了孩子,你就能安分些?"

这话像把利刃,直直捅进许雨禾心口。

她脸色煞白,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反手甩了叶明翰一巴掌:"叶明翰!你混蛋!"

泪水砸在叶明翰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颤。

叶明翰莫名慌了瞬,可强势惯了的性子让他拉不下脸低头。

他冷了神色:"我已经跟你爸妈解释清楚了,以后别再扯这种滑稽的谎话。"

同样的话说了无数遍,他不信,那便算了。

许雨禾再没力气解释,疲惫道:"这段时间你去部队睡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她这态度,在叶明翰眼里就是默认。

叶明翰语气软了些:"知错能改就好,下不为例。太晚了,我在厅里打地铺睡。"

说完,他抱起铺盖出了房门。

次日清晨。

许雨禾没管厅里打地铺的叶明翰,吃完早饭便骑车往学校赶。

刚出门,漫天风沙扑面而来。

她没选叶明翰送的那条头巾,随手拿了条旧头巾裹住脑袋,挡着风沙出了门。

下午放学时,风更大了,温度骤降。

许雨禾骑车回家的路上,冻得直起鸡皮疙瘩。

快到家门口时,通信兵迎面跑来:"嫂子!可算碰上您了!我刚去您家没人,这是叶团长的首都调任书,麻烦您转交给他!"

狂风呼啸,许雨禾看着通信兵递来的调任书,耳边一阵轰鸣。

前世,叶明翰调任是一年后的事,今生竟提前了。

通信兵笑着道:"嫂子,恭喜啊!这风沙天我也得回家了!"

许雨禾回过神,伸手接过:"好,辛苦你了。"

通信兵很快离开。

许雨禾揣着那封沉甸甸的调任书,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没过多久,叶明翰也回来了。

果然,他又是从易琴吟家方向过来的。

大概是不想继续冷战,叶明翰主动开口:"雨禾,这天变冷了,今年你给我织的毛衣呢?"

许雨禾摆放碗筷的手微微一滞。

每年冬天,她都会给叶明翰织件毛衣。

可她记得,前世自己织的毛衣,叶明翰走时一件都没带。

心头一刺,她直接道:"最近忙,不想织了,去供销社买几件吧。"

叶明翰看着许雨禾怔了怔,点头:"好,不想做就不做了。"

他拿起毛巾要去打水擦脸,目光却落在桌面调任书上。

气氛瞬间凝固。

许雨禾没再装糊涂,先开口:"恭喜叶团长,要调任去首都了?"

叶明翰脸色一僵:"这事还没定,我还在考虑。"

许雨禾听得想笑。

"可调任书都下来了,你还能怎么考虑?"

叶明翰顿时语塞。

这态度让许雨禾明白,若不是她正好拿到这封调任书,恐怕他会跟前世一样,根本不打算告诉她。

前世叶明翰随大部队出发那天,她追着跑了好久,最终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那时被抛下的无助与恐慌,至今仍刻在骨子里。

胸口像堵了团棉花,许雨禾视线落在墙上日历上。

还有五天,她就能离开了。

刚才那个问题,她本不该多问,毕竟早已与她无关。

今生,她与叶明翰各有各的打算,他调任去首都,她回羊城。

一南一北,互不打扰,再无纠葛。

这时,广播警报声划破军区家属院。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据气象台预报,特大沙尘暴将于两日后降临,请各家各户加固院墙,做好防护!"

僵持的两人神色骤变。

默契地没再争执,将重心放在加固家里院墙上。

毕竟在这种特大自然灾害面前,稍有不慎便是要命的。

许雨禾对前世这场沙尘暴记忆不深,毕竟在新疆,这种天气太常见了。

两人在这方面早已默契十足。

叶明翰去加固院墙,许雨禾也没闲着,进屋将窗户一一封好。

收拾时,书架里掉出一封信。

信封泛黄陈旧,许雨禾却一眼认出,这是叶明翰写给她的情书。

她弯腰捡起,情书已被虫蛀出一个个小洞,上面隐约能看清一行字:【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共度余生。】

或许那时,叶明翰是真的爱过她。

可如今,他们的感情就像这一个个虫洞,千疮百孔,再难复原。

许雨禾将信撕得粉碎,从窗外撒了出去。

纸屑很快被风沙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特大沙尘暴来临这天,身为军人的叶明翰要外出驻守。

他走时,特意将易琴吟母子接了过来:"雨禾,嫂子和小宝这两天先住咱们家。"

许雨禾看着易琴吟母子,没多说什么。

叶明翰出门后,许雨禾正要回屋。

刚迈步,身后传来易琴吟拔高的惊叫声:"哎呦!小宝,这照片可是你明翰叔特意带我们去照的!可别弄坏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许雨禾听的。

可许雨禾不想再与易琴吟起冲突,装作没听见转身要走。

易琴吟却拉住她,将照片递到眼前:"弟妹,你看这照片照得好不好?明翰说我和小宝马上要回首都了,他舍不得,非要拉着我们去照的!"

照片里,叶明翰和易琴吟母子看着镜头,像极了温馨的一家三口。

看着叶明翰开怀的笑容,许雨禾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她从未见过叶明翰这样的笑,就连他们的结婚照上,他也始终板着脸,严肃得像在执行任务。

原来,对着易琴吟,他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半晌,许雨禾才移开视线:"嗯,照得真好。嫂子,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回了自己屋子,脚步带着几分狼狈。

当晚,外面飞沙走石,狂风怒吼。

房间里的许雨禾感觉房子在摇晃。

她眉头紧拧,加固过的房子前世都没出过事,今生应该也……

可这念头刚起,就听见房梁断裂的脆响!

不好!

许雨禾心头一慌,起身大喊:"嫂子!快躲起来!房子要塌了!"

危险瞬间降临,她想快速跑出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沙尘暴席卷而来,房子在它面前脆弱得像张纸。

哐当巨响过后,许雨禾被压在了碎石之下。

四周被黄沙和黑暗笼罩,她看不见,想爬出去,可脚动不了。

许雨禾吸入大量灰尘,咳得厉害,呼吸逐渐困难。

这时,不远处亮起灯光,许雨禾看了过去,是叶明翰。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喊:"叶明翰!救命——"

叶明翰听见声音,朝她冲了过来。

可下一秒,易琴吟的哭喊声响起:"明翰!快救救小宝!他被房梁压住了!"

不过一瞬,叶明翰毫不犹豫转身冲向易琴吟母子的方向。

而此刻,狂风裹着巨石,正朝着许雨禾狠狠砸来——
第7章

许雨禾再顾不得其他。

她拼尽全身气力,硬生生将压住的双腿从石块下抽出,翻身滚向一旁!

就在她翻身的刹那,巨石轰然砸下,将方才的位置砸出深坑!

许雨禾面色惨白如纸,后怕如潮水般涌来——但凡迟疑半秒,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被砸成何种模样!

抬眼望去,叶明翰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这时,几名军人举着强光手电筒冲来:"快来人!这里有伤员!拿担架来!"

直至被抬上担架,借着灯光看清双腿时,许雨禾才惊觉——两条腿早已血肉模糊!

那是她为求生强行抽腿时,被碎石生生刮破的。

不远处,却传来叶明翰温声哄劝的声音:"嫂子别哭,小宝没事,只是虚惊一场,有我在,定护你们周全。"

他仿佛全然忘了,自己的妻子仍在倒塌的危房废墟中。

腿部剧烈的疼痛在此刻骤然加剧。

许雨禾差点痛呼出声,连带着胸腔都似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医护人员见状,轻声安抚:"同志,包扎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许雨禾强压下泪意,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不妨事。"

极致的痛楚反倒让她清醒——无论前世今生,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该对叶明翰抱有丝毫期待。

痛过之后,许雨禾意外发现,重生后始终淤塞在心的那口气,终于散了。

所幸双腿未伤及筋骨,皆是皮外伤。

在救助站躺了一夜,许雨禾才等到叶明翰。

叶明翰解释道:"雨禾,昨夜并非我不救你,身为军人,我必须以孩子为先,望你别介怀。"

许雨禾神色淡漠地点头:"未曾怪你。"

叶明翰眉头紧蹙,又道:"房子我已命人修缮,过些时日便能回去住了。"

许雨禾平静应声:"好。"

她这般态度,让叶明翰心底莫名涌起烦躁。

但见她双腿缠着绷带,终究压下火气:"此次沙尘暴灾情严重,我需赶赴塔克拉玛干参与救灾重建,这几日你安心在家,等我归来。"

许雨禾依旧点头:"好。"

叶明翰眸底翻涌着复杂情绪,拧眉叹气:"雨禾,莫要与我置气了。"

"下月便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嫂子和小宝已回城,届时我定好好弥补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五周年纪念日。

许雨禾在心底默算——距离纪念日,还有38天。

可距离她离开,只剩2日了。

不久,叶明翰被急召离去。

下午时分,赵纪委前来,递来离婚证:"许知青,这是你的离婚证,叶团长的那份已留存军区,待他救灾归来便可领取。"

"知青回城的时间未变,仍是后日清晨八点,在村口集合出发。"

许雨禾感激道:"多谢赵纪委。"

启程当日清晨。

许雨禾拄着拐杖,回到已坍塌的家中。

在变形的柜子里,翻出要带走的行李,迅速整理妥当。

此时沙尘暴已过,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如碎金般洒落大地。

许雨禾挎着行李包,迎着光亮走去。

行至村口,已有大批知青聚集。

八点整,汽车发动。

许雨禾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象渐次后退。

她最后望了眼生活五年的地方,释然一笑。

"再见了,叶明翰。"

从此,她要奔赴新程,开启新生。

......

五日后,完成沙漠救灾的军用吉普并排停在军区。

叶明翰提着行李包下车,副团长笑着拍他肩膀:"叶团长,此次任务圆满结束,过几日你便要调任首都了吧?恭喜啊!"

叶明翰脚步微顿,摇头道:"我未签意向书,也不打算签了。"

副团长愣住:"这般好的机会,为何拒绝?"

叶明翰望向家属院方向,唇角溢出一丝无奈:"我爱人在此,我岂能弃她而去?"

言罢,他朝副团长挥手:"我先回了。"

他特意买了些许雨禾爱吃的水果,欲尽快归家。

如今嫂子已带小宝回城,许雨禾前些日子的气该消得差不多了。

他想,自己与许雨禾终能重归于好,如从前般好好过日子。

可当他迫不及待推开院门。

迎面撞见的,却是易琴吟抱着小宝坐在屋内!

叶明翰瞳孔骤缩,惊愕道:"嫂子,知青回城的日子早过了,你怎未随大部队离开?"

易琴吟的行李仍堆在屋内。

见叶明翰归来,她眼眶瞬间泛红,愤然怒斥:"许雨禾骗了我们!她根本未将名额让给我!五日前她便随大部队走了!"

轰!

这话如惊雷炸响在叶明翰耳畔。

"怎会?她是我的军属,不可能回城!"

他不信许雨禾会如此。

叶明翰拧眉转身欲去确认。

这时,一名通信兵远远跑来大喊:"叶团长!赵纪委说你的离婚证在他那儿放一周了,让你速去领取!"

第8章

轰!

叶明翰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僵在原地,理智尽失。

他脸色阴沉,对通信兵怒喝:"此等玩笑不可乱开!"

言罢,扔下行李包看向易琴吟:"嫂子,定是手续有误,我去政委室一并问个明白!"

语毕,他大步迈向政委室。

一路上,叶明翰满腔怒火——亏他欲与许雨禾和好,她竟使手段让赵纪委配合演戏!

待他查明真相,定要好好训诫她,实在太过胡闹!

不知不觉,人已至政委室门口。

刚进门,赵纪委便从抽屉取出绿色本子:"叶团长,你来得正好,这是你的离婚证......"

话未说完,叶明翰看也未看:"赵纪委,莫要跟着她胡闹,许雨禾人呢?"

赵政委神色困惑:"许知青早已回城了。"

叶明翰蹙眉:"回城?她的名额不是主动让给易琴吟了吗?更何况她是我的军属,如何能回城?"

赵纪委更觉莫名其妙。

半晌,赵纪委推了推眼镜:"首先,我从未收到过让名额之事,回城是许知青自己申请的,这本就是她应有的名额。"

叶明翰一时语塞,所以许雨禾真的未让名额?

赵纪委顿了顿,继续道:"其次,你与许雨禾同志的离婚报告,我仔细核查过,是你亲笔签署,许雨禾也说是你让她申请强制离婚的,如今你怎又不认了?"

叶明翰脸色骤变,想起那次与许雨禾赌气签下的离婚报告。

他一直以为那是她在闹脾气。

可此刻赵纪委却说,许雨禾当真递交了!

心口顿时堵得慌。

叶明翰分不清是愤懑还是慌乱,向来沉稳的他竟哑口无言。

他怔怔望着桌上的绿色证件,颤抖着手拿起。

翻开一看,"离婚证"三字赫然在目!

最下方,他与许雨禾的名字与结婚证一般并列。

只是结婚证将二人系成一家人,而这张证,却是将二人彻底分开!

叶明翰僵立原地,心口陡然空落落的。

赵政委摇头叹气:"叶团长,你若早些分清,许知青也不会离开,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多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再顾着嫂子,也不能冷落了自家媳妇啊,唉。"

叶明翰攥紧离婚证,解释道:"嫂子孤儿寡母,我理应照应,我们清清白白,并无越矩之事。"

赵政委放下笔,认真看向叶明翰:"你既要照应,也需说清缘由,你不言明,谁又会信你们清白......"

赵政委话锋一转:"罢了,如今许知青已离开,你们也离了婚,此事不必再纠。"

叶明翰垂首,心绪难平。他自认未做错什么,可事实是他错了,错得离谱,害得许雨禾离他而去。

赵政委开导叶明翰许久,三个时辰后,叶明翰才从办公室出来。

出来时,叶明翰神色颓然。听着赵政委的劝导,他虽想通了些,可一想到自己对许雨禾的所作所为,胸膛便如堵了巨石,憋闷得慌。

回想这些年来,他对许雨禾说得最多的话便是:"嫂子孤儿寡母,我们需多帮衬,莫要这般小心眼。"

他眼眸黯淡,许雨禾从前与他争吵,到后来的平静,皆是因失望至极,放弃了他。

叶明翰恨不得给自己几拳,为何未曾顾及许雨禾的感受。

心口疼得厉害,仿佛有把刀在一片片剜着他的心。

叶明翰脚步沉重地往外走。

刚出政委室,便见易琴吟迎面而来。

易琴吟脸色焦急,眼眶泛红,急切道:"明翰,你问清楚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章

叶明翰望着易琴吟失态的模样,心底莫名涌起一阵烦闷。从前易琴吟便是这般,他总想着多照拂些,如今倒好,照拂得自己媳妇都离他而去了。

他垂眸摇头,声音沉缓:"没法子,雨禾没让出名额,嫂子,是我对不住你。"

易琴吟脸上的镇定瞬间破碎,再也绷不住情绪,抬手便朝叶明翰狠狠推了一把:"骗子!叶明翰,你跟你媳妇儿合起伙来耍我是不是?说好让我回城,现在让我怎么办?真要在这鬼地方困一辈子吗?"

易琴吟这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泼辣模样,让叶明翰皱紧了眉:"这本就是雨禾的名额,哪有什么骗不骗的。"

易琴吟原以为叶明翰会像从前那样帮自己说话,指责许雨禾不懂事,可他竟替许雨禾开脱。她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眼下回不了城,在这穷乡僻壤还得靠叶明翰过活。

想到这儿,她压下火气,声音软了几分:"是我嘴快说错话了,明翰你别往心里去。"说着眼眶便红了,又扯着叶明翰的袖子哀求:"我爸妈现在身体不好,这次就盼着我回去呢,可回城的名额没了,你再帮我想想办法成不成?"

叶明翰抿着唇,沉默片刻才道:"我再想想,你带小宝先回去。"

送走易琴吟母子,叶明翰独自进了屋。被沙尘暴摧残过的屋子已修缮过,可角落的柜子仍歪七扭八倒着。他走过去打开柜门,里面许雨禾的东西少得可怜,连常用的行李包都不见了踪影。

这一刻,他终于确信——许雨禾真的不要他了。

心口像被针扎似的疼,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他这才惊觉,自己实在太过肆无忌惮,总以为许雨禾不会离开,可如今人走了,连个影子都寻不着。

叶明翰眼睛泛红,苦涩在胸腔里翻涌,像潮水般漫过每根神经。他站在原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天,连月亮都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一片模糊的暗。

"雨禾,要是我早些明白该多好..."他喃喃着,喉咙像堵了团棉花。

这一夜,叶明翰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许雨禾的影子。他披衣起身,站在门口任冷风吹透衣衫,却浑然不觉。抬头望着被黑云遮住的夜空,心口像压了块巨石,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天刚蒙蒙亮,叶明翰便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刚到院门口,就撞见易琴吟抱着小宝急匆匆走来。

"明翰!"易琴吟眼睛发亮,"听说你要调去首都了?这次能带上我和小宝吗?我爸妈急等着我回去,军侧他...他肯定也希望我们回去的。"

叶明翰脸色沉了沉。叶军侧是他表哥,小时候确实待他不错,可易琴吟总拿表哥说事,实在让他厌烦。他直接打断:"嫂子,我不能带你。"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我不会去首都,所以没法带你。这次...我不想再管了。"

说完,也不看易琴吟的表情,侧身便往外走。

叶明翰开车直奔政委办,进门便开门见山:"赵政委,我拒绝调任首都,我要去羊城。"

第10章

羊城。

十二月的天气比新疆暖和许多,清晨便出了大太阳。可许雨禾还是赖了会儿床——自打回城后,她总爱多睡会儿,不必再像在新疆时看人脸色,连懒觉都成了奢侈。

"雨禾,该起了。"屋外传来许母的声音。

许雨禾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还带着睡意:"哎,这就起。"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套上衣服。自打下乡去新疆,她再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如今在父母身边,连赖床都成了被宠着的幸福。

当初她执意去新疆,可把许家夫妇心疼坏了。那地方偏远又缺水,他们日夜担心,却拗不过女儿的决心。如今人回来了,看着女儿瘦得尖尖的下巴,还有被风吹得皲裂的脸颊,老两口心里像被刀割似的。

许雨禾穿好衣服走出房间,饭桌上摆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那是她去新疆前最爱吃的。

"妈,还是你做的面香。"她笑着坐下,端起碗大口吃起来。在新疆那些年,这味道成了记忆里的奢侈品。

许父许母坐在对面,看着女儿吃得香,眼眶又红了。许母伸手想摸她的脸,又怕弄疼她:"在那边受了不少苦吧?看这脸..."

许雨禾鼻头一酸,忙低头吸了口面:"不苦,都过去了。"她抬头冲父母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许父在旁边哼了声:"哭什么哭,孩子好端端坐着呢。"话音未落,就被许母轻轻打了一下:"就你嘴硬!"

许雨禾看着拌嘴的父母,忍不住笑出声。许父指了指墙上的钟:"还笑?都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她一瞧钟,果然快八点了,忙三两口扒完面,抓起教案和包就往外跑:"爸妈,我走了!"

许雨禾现在羊城的向阳小学当老师,这工作还是父母托人找的。学校离家近,走路十五分钟就到。

到了办公室,她整理好课本,抱着教材往教室走。午休时,她和同事小梅一起去食堂,听见小梅正跟另一个同事聊高考的事。

"小梅,你们要考明年的高考?"许雨禾忍不住插话。

小梅点头:"是啊!雨禾,你刚从新疆回来,下乡时没赶上高考吧?要不跟我们一起考?"

许雨禾心里一动。她读书时便想着报效国家,如今在羊城教书,看着其他老师都是师范出身,总觉得自己知识不够。要是能考上师范大学,既能提升自己,也能更好地教学生。

"好,我跟你们一起考!"她眼睛亮晶晶的,心里有了目标——明年高考,她要考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