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设计调换花轿,和心上人圆房后,看小阁老唤我夫人时他慌了
发布时间:2025-09-23 20:53 浏览量:1
小阁老漼晏有着一个颇为独特的癖好,他偏爱脚小巧玲珑的女子。近日里,听闻他竟对一个小官府上的庶出女儿心生倾慕。
而我的婚事,也已敲定在七日之后。这本该是我满心欢喜筹备的大事,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我的未婚夫漼听澜,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了整整三天。我满心担忧,四处寻觅他的踪迹,好不容易才将他找到。然而,当我靠近,却意外听到了他与好友之间的一番对话,那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我的心窝。
“你们务必得保证,成婚那日,两顶花轿能够顺利互换。”漼听澜语气坚决,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我绝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枕月嫁给那个私生子!”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好友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绝对没问题。”
“不过,到时候宣颐该怎么办呢?”有人提出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漼听澜轻蔑地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再怎么说,漼晏也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他既然知道我和宣颐的关系,想必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等我与枕月圆房之后,他就更无可奈何了。到那时,再把宣颐接过来就好。”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我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话,如同重锤一般,一字一句地砸在我的心头。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匆忙逃离那个让我心碎的地方。
可后来,当漼听澜按照计划前来接我时,却彻底崩溃了。
……
漼听澜说完那番话后,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女子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我这才惊觉,原来苏枕月也在房中。
“听澜,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如此冒险,我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报答你。”苏枕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感动与愧疚。
漼听澜细心地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庞上滚落的泪珠,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我从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
“不过,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吧。”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苏枕月的脸瞬间变得绯红一片,她害羞得快要将头尽数埋到漼听澜的怀中。
“可是……可是郡主那里该怎么跟她说呢?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欲绝的。”苏枕月担忧地问道。
“到时我就说醉酒没认出,宣颐不会深究的。”漼听澜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旁的众人立刻纷纷附和。
“这都是小事一桩,宣颐可是最听漼听澜的话了。”
“让她往左,她绝对不会往右;让她往前,她绝对不会往后。完全不用为这件事担心。”
“漼听澜也是有福了,娶了知书达理的,又娶了心爱的,简直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就是不知道,谁做大谁做小呢。”
漼听澜勾起唇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他缓缓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那是漼家的传家玉镯。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轻轻地将镯子戴在了苏枕月的手腕上。无需言语,这一举动胜过千言万语。
苏枕月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要摘下镯子,却被漼听澜紧紧阻拦。
“你与我拜堂成亲,这镯子自然是要给你的。”漼听澜温柔地说道。
“不过先别被宣颐看到,我怕她会多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看到那碧色的手镯,我垂下眼眸,心中涌起一阵苦涩,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那是漼听澜的母亲去世前亲手交给我的,说是漼家未来女主人的象征。
因为还未成婚,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着,没敢轻易戴上。我把它放在梳妆匣子里,每日都会拿出来细细端详,仿佛在凝视着一件稀世珍宝。
然而,就在三日前,漼听澜来到我的院子,将镯子拿走了,说是成婚的流程上需要用到,我也就没有多想,便给了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把镯子给了旁人。我心中一阵刺痛,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那雨滴如注,瞬间让我想到了七年前。
那日的雨,也如同今天这般猛烈。宣家为了守住青州城,几乎满族战死。因为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子,所以侥幸留到了最后,一直撑到了援兵到来。
我满心悲痛,想要冲出城门去找爹娘,却被随父历练的漼听澜拦住了。我拼命挣扎,甚至将他的胳膊啃咬得不成样子,可他依旧死死地不肯放开我。
我知道,他是因为看到我族人死得太过惨烈,不忍心让我再去冒险。回京都后,圣上封我为安成郡主,由于我年龄太小,便由漼家照看。
自此,漼听澜日日陪伴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了那段阴霾笼罩的日子。我也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从未改变。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早已有了心上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他吧。
2
漼听澜下来时,雨还没有停歇,我也一直静静地站在廊下。他发现了我,立刻下意识地远离了苏枕月,然后猫到我身后,像从前吓唬我一样,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他故意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
我直接将他的手拉下,淡淡地说:“不好玩。”
他放声大笑,然后很自然地揽着我的肩,还捏了捏我的脸,动作亲昵得仿佛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你就不怕我是登徒子要非礼你吗。”他开玩笑地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他们一行七八个人,还有苏枕月。他们笑着喊我一声小嫂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压根不怕刚才的事情被我撞破。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是关于漼听澜的事,我都会选择退让。见我看过去,漼听澜侧身挡了挡我的视线,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你是出来找我的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点点头,轻声说:“这雨下得太大,我过来避避雨。”
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在手心里轻轻地搓了搓,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温暖。
“你不是喜欢泸州的琉璃簪吗,所以我们几个就去了泸州一趟,忘记告诉你了。”他解释道。
我看向他,问道:“那簪子呢?”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瞟向苏枕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簪子是我亲手画的图样,还没做好呢,估计要成婚后你才能收到。”
我勾勾唇,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等下人去牵马车之际,苏枕月突然打了两个喷嚏,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回头看去,发现是她头上的琉璃簪没簪稳,掉在地上摔成了三节。而那个簪子正是我喜欢的样式,据说仅有三支,从前我和漼听澜说了好几次,他都不曾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竟能在苏枕月头上看到。
苏枕月有些慌张,快速将簪子捡了起来,可却被琉璃锋利的边角划伤了手指。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殷红的鲜血流出,漼听澜再也站不住了。他急忙上前,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快速解下自己的披风为苏枕月披上,随后拿出从不离身的手帕,为苏枕月系上止血。那帕子是我为他绣的,用了五年,他向来不离身。
如今,那上面却尽是血迹。漼听澜见我一直盯着他,脸上露出愧色。
“宣宣,我先送苏小姐去诊治,你先在里面坐坐别冻着,等着我来接你。”他急切地说道。
不等我回答,他半抱着苏枕月,快速上了马车。他的好友替他解围。
“这苏小姐曾经帮过听澜,小嫂子别往心里去。”
“要不我们送你回府吧。”
我缓缓摇头,说了几句让他们先行离开。因为我想看看,漼听澜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接我。
天色渐晚,一直到府中人找来,漼听澜都没有回来。翌日早上,他冲进我的院子,见到我后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宣宣,昨天我们离开没多久,马突然发狂挣脱缰绳跑开了,将我们扔在了雨中好久,所以我才没能去接你。”他满脸歉意地说道。
他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我的视线被他脖子上的红痕吸引了过去。那红痕,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那近在咫尺的漼听澜,然而,他却像是预感到了一般,猛地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他伸出手,将脖子上那显得极为突兀的丝巾用力向下扯了扯。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丝巾丑得要命,可父亲却说什么这是习俗,死活不让我摘下来。”他的话语脱口而出,那谎话仿佛早已在心中编排好了无数遍,张嘴就来,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那尖锐的刺痛感让我强行忍住,不让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掉落下来。我暗暗在心里想着: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说谎,难道他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确实不太好看,摘下来吧,我再重新给你系一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不用!”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险些从地上跳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对了,你不是说盖头上缺了一颗东珠吗,咱们去珍宝阁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说完,他便匆匆岔开话题,然后快步走到外面等我。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嗤笑一声,微微皱眉,那原本强忍着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在心里自嘲道:他总是这样,为了苏枕月,一次次地忽视我。
等我换好衣服出去时,漼听澜脖子上的丝巾已经整理得整整齐齐,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仿佛在刻意隐藏着什么秘密。
刚走到珍宝阁门口,里面就传来了阵阵吵闹声,那嘈杂的声音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下意识地抬头向二楼看去,竟又是苏枕月。只见她脸上挂着泪痕,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面前站着几个女子,时不时地伸手推她一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漼听澜看到这一幕,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晦暗不明,死死地紧盯着楼上,仿佛要将那些欺负苏枕月的人看穿。
但最终,他还是强忍住了上前的冲动,反而转过头看向我。我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在心里盘算着:宣宣一定会帮我去救苏枕月的,她向来都很听我的话。
我知道,他又想让我去帮苏枕月解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他总是把苏枕月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而我,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苏枕月诗书才情出众,曾经在一场诗会上赢了一众贵女,成了京都第一才女。从此之后,她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钉,时常被人针对。
有次,她被人推下水,是漼听澜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了她。后来,只要是她遇到困难,漼听澜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而他无法出面的,就由我出面去解决。
小阁老漼晏要娶她的消息传出后,那些贵女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因为有些女子为了能够嫁给小阁老,竟然不惜裹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就是想要脚小一点,能够入了他的眼。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把鞋子脱了,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脚是有多小。”一个女子盛气凌人地说道。
“几位姐姐,放过我吧,这大庭广众之下......”苏枕月一边摇头,一边直掉眼泪,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装什么可怜,你若不曾在小阁老面前脱过鞋袜,他怎么会知道你脚小?”另一个女子不屑地说道。
“给小阁老看得,给我们看不得?”
“就是啊,看看又不会掉块肉,你是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脱。”
苏枕月被逼得走投无路,眼泪不停地流下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就在这时,漼听澜突然推了我一把。
“宣宣快上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踉跄了一步,险些被他推倒在地。我心中一阵委屈和愤怒,可他却没有注意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上的苏枕月,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自嘲地轻哼一声,缓缓地上了二楼。我心里想着:我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帮他去救苏枕月,我到底算什么?
见到我,苏枕月熟练地藏在了我的身后,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仿佛我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
“郡主,救救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
我扫视了对面的几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当众逼她脱下鞋袜,你们就不怕此事传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
苏枕月的嫡姐苏念站了出来,随意地对我行了个礼,那姿态傲慢极了。
“安成郡主,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看看而已,况且,别怪我没提醒您,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苏念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啊郡主,我从前可是经常看到漼小将军与她在一起,您就不担心吗?”另一个女子也跟着附和道。
苏枕月不停地摇头,着急地说道:“没有郡主,您别听她们胡说。”
说罢,她拉着我不停地后退,我想挣脱都挣脱不开。我心里一阵烦躁,想着: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一直拉着我?
“胡说?我看你是不敢承认吧!”
“昨日我还看到你和漼小将军进了客栈,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枕月就趁着我想要抽出手时,突然从栏杆之上翻下了楼。
“枕月!”漼听澜惊呼一声,立刻扑了过去,将人接住后,两人都摔倒在地。
“枕月......枕月你怎么样?”漼听澜焦急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苏枕月像是被吓傻了,反应了许久,才缓缓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郡主,您为什么推我?难道真的信了她们的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无辜。
漼听澜皱眉抬头,眼神毫无温度,冷冷地看着我。
“宣颐,我让你上去是救她,不是推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指责。
看着苏枕月眼中闪过的笑意,我终于明白,她为何会一直拉着我后退,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我心里一阵悲凉,想着:漼听澜,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坚定地说道。
听到我的话,苏枕月也急忙开口找补。
“对......郡主没有推我的,是我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浑身颤抖,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漼听澜心疼地将人抱在怀中,眼神中满是怜惜。
“我刚才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推的枕月,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看着他厌恶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没劲极了,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在心里想着:苏枕月策划好的,我说出花来他都不信,我又何必再解释呢?
“若她有事,我唯你是问。”说罢,他再也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将苏枕月打横抱起,大步走出珍宝阁。
临走前,苏枕月缩在漼听澜的怀中对我挑眉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这一笑不止我自己看到了,苏念几人也看到了。她咬牙狠拍了一下栏杆,愤怒地说道:“我就知道这小贱人是故意的。”
“郡主,她可是抢了漼小将军,您都不......”她的话还没说完,估计也是想到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便不再说下去了。
回到府中,还未坐下,漼听澜就来了。他一脸严肃地拉着我的手就要向外走,“枕月因为你被吓到了,你去给她道个歉。”
听到此话,我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
“我说了,不是我推的她,为什么要我去道歉?”我倔强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宣宣,别惹我生气。”说罢,他拿出了父亲的城主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那是我当做定情礼物送给他的,也是父亲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看着那玉佩,我的心猛的一颤,丝丝凉风直往里灌,仿佛有一把刀在刺痛着我的心。
“你......你要拿这个来威胁我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不是威胁,只要你肯去,什么事都没有。”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不容置疑。
我笑了,笑出了泪,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我在心里想着:他竟然拿我最珍贵的东西来威胁我,他真的变了。
偏过身子,我将泪尽数擦去,不肯让他看到我的脆弱。我忍住哽咽,坚定地说道:“好,我可以去,但我道过歉,你要把玉佩还我。”
漼听澜犹豫了一瞬,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只点了点头。
苏枕月竟被他安排在了漼家,如今缩在床脚,不停的抽泣,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看到我时,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对不起。”我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
说罢,我看向漼听澜,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坐到床边,冷冷道,“道歉要跪下。”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彻底心死。我在心里想着:他竟然为了苏枕月,让我下跪道歉,他真的不爱我了。
撩开衣摆,我直接跪下重复一遍,“对不起。”我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枕月吓得想要下床搀扶我,却被漼听澜阻止。
“这是她欠你的,快躺好养着,马上就是大婚了,我可不想你出任何事。”他温柔地对苏枕月说道,那语气与对我时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如今当真是毫不遮掩,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在心里想着:既然他如此绝情,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留恋了。
我起身,直接从他腰间将玉佩取下,转身离开。无论他怎么叫我,我都不曾回头,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之后未曾再见面,一直到大婚当天。走过繁文缛节,送我上花轿前,他轻声嘱咐。
“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惊慌,等我去接你。”他的声音温柔而深情,但我却没有回应。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接我,并不是真的想和我过一辈子。
凡是成亲,花轿都要在娘娘庙停上一炷香。今日,是我和苏枕月。一炷香过后,我明显能够感觉到不同,漼听澜的计划进行的倒是顺利。
之后拜堂入洞房,小阁老漼晏似乎也没有发觉什么。可挑盖头时,我还是有一些心慌。我在心里想着:漼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会接受我吗?
漼晏是漼父外室所生,只在族谱挂名,一直养在外面。但他自身才华横溢,因为救了圣上,直接入朝为官,一步步走到丞相的位置。小阁老就是对他的尊称。
之前虽然见过几次面,但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不苟言笑,让人捉摸不透。
盖头挑开,他看到我竟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勾唇笑道,“来啦,饿不饿?”他的笑容温暖而亲切,让我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您......看到我为什么不意外。”我疑惑地问道。
“你不也没意外吗。”他笑着反问道。
我太过紧张,忘记装了。看到我的表情,漼晏笑出了声。
“你还想回去吗?回到漼听澜的身边。”他认真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摇头,我一点也不想。我在心里想着:漼听澜已经伤透了我的心,我再也不想回到他身边了。
“那今后就留在这吧。”漼晏温柔地说道,然后吻上我的唇,我也未曾闪躲,直至红帐垂下。
翌日,漼听澜才登门,说新娘接错了,要将我接回去。可我与漼晏还未起身。
管家如实回禀漼听澜,他却不信。
“已经圆房?放什么狗屁!”漼听澜愤怒地吼道,然后闯到新房,一脚踹开了房门。
“漼晏!我夫人究竟在哪儿,我今日是专程来接我夫人回家的。”漼听澜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恼怒,在屋内回荡。
漼晏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扯过一旁的被子,将我严严实实地裹了个密不透风,仿佛生怕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侵扰。他迅速起身,如同一堵坚实的墙,稳稳地挡在床前,冷冷地盯着漼听澜,说道:“你莫不是疯了,要找夫人就去你自己的漼府,跑到我这里撒什么野、闹什么事。”
“昨日花轿送错了,宣颐被送到了你这里,她人呢?到底住在哪个厢房。”漼听澜满脸焦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看着他那焦急万分的模样,漼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故意轻轻偏了偏头,恰到好处地露出后背上那几道明显的抓痕,那抓痕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漼听澜的瞳孔瞬间骤缩,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落在那抹抓痕上,仿佛被那抓痕烫到了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你......”他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擂鼓一般,剧烈地跳动着,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被红帐严严实实挡住的床上,脑海中忍不住浮想联翩。
“我夫人何须住厢房,自然是与我一同住在这主屋之中。”漼晏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漼听澜的心上。
漼听澜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天也吐不出半个字。我心中暗自思忖,此时正是火上浇油的好时机,便适时地轻声出声:“夫君,是谁在外面啊?”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漼听澜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没站稳,向后倒去。跟在他身后的管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稳稳地接住。
然而,漼听澜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像是泄愤一样,猛地用力将管家甩开,大声吼道:“滚开!别碰我。”
“漼晏!你明明知道我和宣宣的关系,为何还要如此行事!你怎么敢碰她!”漼听澜双眼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怒视着漼晏。
“宣宣......宣宣是我啊,你快出来,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靠近床边,仿佛这样就能把我从漼晏的“魔掌”中救出来。
漼晏哪会让他得逞,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了过去,漼听澜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漼听澜,别在我这里发疯!”漼晏冷冷地说道。
“况且,是谁将她送来的,你不清楚?”漼晏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漼听澜。
漼听澜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如果恨意有实质,那漼晏此刻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你早就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愤怒。
漼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勾唇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出去。”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我必须要带走我的夫人。”漼听澜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再次冲上前去。因为漼晏的阻拦,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谁都不曾留后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漼听澜的脸上逐渐挂彩,一道道血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我心中暗自着急,担心漼晏受伤,便迅速穿好衣服。当我走出内室时,只见漼听澜已经被漼晏制服,狼狈地趴在地上。可当他看到我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宣宣!宣宣快过来,我带你回家!”他眼中带着祈求,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好似很在意我一般。
我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波澜不惊,“那苏枕月呢,怎么办?”我故意问道,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
漼听澜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昨日我喝醉了酒,将她认成了你,已经......无法挽回。”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过我会处理好,我的夫人只有你一人,枕月做个侧室就好,不会影响我们什么。”他试图用这样的话来安抚我,让我跟他回去。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不用了,我不回了。”我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你说什么胡话?”漼听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这让我怎么和我爹交代,怎么和我娘交代,她去世前可是拉着你的手,将传家......”他试图用我与他母亲的情分来打动我。
我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我说这些干什么,那传家玉镯难道不是你亲手给苏枕月的吗?”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漼听澜脸色骤然一沉,仿佛被人当众揭穿了秘密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不明白我为何会知道。“那日在祥云居,我全都听到了,并且全程配合,就当是全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缓缓说道,声音平静而沉稳。
“你走吧。”我下了逐客令,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突然明白了,前几天我为什么会如此反常。我走到漼晏身边,看着他青紫的嘴角,心中一阵心疼,连忙拿出帕子替他轻轻擦了擦。
“疼不疼?我给你上药。”我温柔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他自然地握住我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拉着我想要回房时,漼父匆匆赶到。看到我与漼晏站在一起,他气的险些昏过去,手指着漼晏,咬着牙道,“逆子!那是你弟媳,你竟敢!哎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看到漼父的态度,漼听澜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爹......爹,宣宣本该是我的妻子,她本该是我的妻子啊!”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爹会给你讨个公道!”漼父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漼父说这话时,我看向漼晏。他虽面不改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握着,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心中一动,轻轻抚上去,看向漼父。
“伯父,是漼听澜为了娶苏枕月,才将两个花轿调换,与漼晏无关。”我大声说道,声音清脆而响亮。
“什......什么?你说什么?”漼父显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以为是漼晏故意使诈,脸上满是惊讶。
我重申一遍,又多说一句,“您若不信,可以回去看看苏枕月手上有没有伯母的玉镯。”我目光坚定地看着漼父,等待着他的反应。
漼父看向漼听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你做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
漼听澜闭眼,缓缓跪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枕月嫁给漼晏这个下作东西,所以出此下策。”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可是宣宣,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只要你现在随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看着我。
话音刚落,漼父就狠狠给他一脚。“真是不像话!这在圣上面前提过的婚事,你竟然也敢胡闹!”漼父愤怒地说道,脸色涨得通红。
“不过好在,此事还未传开,宣宣,同伯父回家吧,欠你的,伯父一定加倍给你补上!”漼父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恳求。
“至于那个苏枕月,直接打发出去,伯父会给你一个交代。”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诚意。
漼父说的真诚,是真心想要让我回去,毕竟他就是将我当未来儿媳养着。见我一直没说话,漼晏的手突然反握着我,那力度似乎在害怕我同意。可我怎么会同意呢,我心意已决。
“伯父您回吧,漼晏也是您的儿子,嫁他我愿意。”我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好孩子,你说什么胡话啊!他一个外室子,怎么能配得上你。”漼父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我也只不过是个孤女,得您所救才长这么大,既然漼听澜喜欢苏枕月,那我就成全,如今两全其美,挺好的。”我微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
漼父深深叹息,看向漼听澜,又狠狠补上了一脚。“逆子!你都干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现在趁着事情还没传开,把那个苏家的给我送回去!”漼父大声命令道。
管家适时插嘴,“来不及了,已经传开了。”管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什么!”漼听澜惊讶站起,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
他本想将我接回去后,再将此事传开,让漼晏落得个没脸。可是如今我还在丞相府,恐怕不好对外说,也许再无将我带回去的可能。直到如今,他才彻底慌了,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看着我与漼晏相握的手,他不停摇头,眼泪也随着动作滑落。“不行,宣宣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不舍。
“再不走,就真的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没有回答他,我揉了揉额头,只觉得一阵疲惫袭来。“夫君,我头好疼啊,我想先去休息。”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
漼晏立刻叫来侍女,送我回房。“宣宣!宣宣!”漼听澜叫着向前,却被侍卫阻挡,靠近不了分毫。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侍女扶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漼父头疼不已,看着漼晏冷哼一声,“找人将你弟弟送回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
任凭漼听澜如何挣扎,都毫无用处,最终被侍卫强行带走了。我帮漼晏处理伤口时,他拧着眉头,心中好似有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我转身要去拿伤药,他却直接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坐到他的怀中。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我有些难以适从,身体微微一僵。
想要起身,他却轻声说道,“七年前在青州,你先碰到的是我,不是漼听澜。”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种魔力。
我虽听清楚了,但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他撩开袖子,上面还有牙印状的伤痕,那伤痕如同一个岁月的印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伸手抚摸,我心跳的厉害,“怎会是你?”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当初我是偷偷投军的,刚好就被分到了漼永的分部,随他支援永州。”他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回忆的神情。
“一进城我就看到了你,我第一次在一个孩子身上看到绝望,所以就上前拦住你,分别时,你问我的名字,我没有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
“没想到后来,你竟把漼听澜当成了我。”他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微微蹙眉,我仔细打量漼晏的眉眼,伸手抚上他眉下的红痣。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漼听澜眉下没有红痣,我以为是我记错了,没想到是认错了人。“怪不得我同漼听澜说进城那日的事,他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怕提到我的伤心事,原来是他根本就不知。”我恍然大悟地说道。
“可你后来为何不与我相认?”我好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已将我错认成了漼听澜,还喜欢的紧,所以没有必要相认,况且只是一面之缘。”他轻轻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缓缓摇头,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不是一面之缘,你若不曾拦我,我会随着父母一起离开。”我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漼晏大手抚着我的头,深情地深深吻了上来。可很快,我将他推开。“不过,你怎么会娶苏枕月,她的脚真的很小?”我好奇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
瞧见我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发问,漼晏嘴角上扬,忍不住笑出了爽朗的声音。
“我压根儿就不喜欢脚小的女子,那不过是我用来拒绝旁人硬要给我塞女人的托词罢了。”他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至于苏枕月……她与漼听澜一直关系暧昧、纠缠不清,你们眼看着就要成婚了,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忧。
“所以我就想瞧瞧,要是我提出娶苏枕月,漼听澜会有什么反应,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双手抱胸,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没想到啊,他居然能想出换花轿这般出人意料的法子,所以我也就没再出手阻拦,正好借着他这一招,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他望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自嘀咕:这背后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怪不得你看到我时,一点儿惊讶的神情都没有。”我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你不也是嘛,我心里清楚自己要娶的人是谁,你也明白自己要嫁的人是谁,这不刚刚好嘛。”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深情。
我们相视一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默契与甜蜜。
漼听澜抵达漼府的时候,府门口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苏家的人也都悉数到齐了。
对于这换嫁之事,苏家人倒是一点儿不乐意的意思都没有。毕竟在他们看来,漼家虽说如今比不上漼晏那边风光,但好歹有兄弟二人。对他们而言,女儿嫁给谁似乎都没太大差别。
苏父满脸堆笑,那奉承的话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枕月能够嫁给小将军您,那肯定是老天开眼,天赐的良缘啊!”
“您英武不凡、气宇轩昂,枕月嫁给您那可真是有天大的福气,这桩婚事,我们绝对没意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弯腰作揖。
漼听澜强撑着笑脸,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实在没有心思去回应苏父的话。
苏枕月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刚想开口询问,漼父却抢先一步开口了:“我们娶的是安成郡主,并不是苏小姐,但既然两人都已经圆房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当时给听澜娶了个侧室吧。”
苏枕月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她刚想开口辩解,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没规矩!”苏父眉头紧皱,一脸的威严。
“漼大人,小女无礼,让她做侧室我们也没有意见,毕竟漼家是豪门望族,未来主母确实需要有背景家世撑着。”苏父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漼父的脸色。
漼父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板着脸。
可苏枕月却不乐意了,她气呼呼地推了推漼听澜,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漼听澜能为她说话。
随着她的动作,手上的传家玉镯露了出来,刚好被漼父看到。漼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来人,将苏小姐手上的玉镯摘下!”
苏枕月听到这话,紧紧咬着下唇,又用力推了漼听澜一把,眼中满是焦急与委屈:“听澜,你说过这玉镯是……”
“摘下吧枕月,我会给你做更好的。”漼听澜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等苏枕月回答,嬷嬷就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摘了下来,仔细擦拭干净后,递给了漼父。
待苏家人离开后,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整个京都人尽皆知。
在皇后娘娘举办的秋猎宴上,我们两对自然而然地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漼听澜看我的眼神毫不避讳,那目光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我心里有些慌乱,只好刻意躲着他。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因为衣服被宫女意外打湿,我只好去更衣。没想到,漼听澜还是追了上来。
他像一堵墙一样挡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个兔子模样的琉璃簪,递到我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宣宣……”
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心中暗自冷笑:“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这些东西吗?”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同一张白纸,但却固执地伸着手,不肯收回。
“宣宣,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真的不能呆在漼晏身边,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恳求。
“随我离开,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他说着,便想要将琉璃簪插到我的发间。
我毫不犹豫地挥手打落,那簪子如同那日在香云居一样,“啪”的一声碎成三段。
他僵在原地,眼尾渐渐变得猩红,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我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这琉璃簪,应该更配苏枕月。”
漼听澜自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更加的无地自容。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旁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一直爱慕漼晏的沈家小姐带着苏念等几个跟班,将苏枕月团团围住。
“要不是因为你,我还能有一争之力,现在安成郡主嫁给了小阁老,你让我怎么争啊!”沈家小姐气呼呼地说道,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恨。
沈家小姐说完,便想要伸手推苏枕月,却被苏枕月一巴掌打开。
“我现在可是将军夫人,你岂敢动我!”苏枕月扬起下巴,一脸傲慢地说道。
“小贱人当真猖狂,你就不怕我去漼小将军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沈家小姐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夫妻恩爱无比,不会被你三言两语教唆的。”苏枕月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说道。
苏枕月话音刚落,就被苏念一巴掌扇倒在地。
漼听澜见状,心中一紧,想要过去扶她,却听到苏念大声说道:“那日在珍宝阁,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你故意摔下楼,嫁祸给郡主的!”
“最近漼小将军为了获得郡主的原谅,一大车一大车的往丞相府送东西,就算是被扔出来,他也还是会送,你说,若是小将军知道这些,他还会要你吗?”苏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苏枕月,她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大声吼道:“那又如何!我能留住将军一次,自然也能留住第二次!”
“你可真是不要脸,当初你觉得父亲给我说的亲事好,你就去勾引了我的未来夫婿,得知他被做错事被圣上责罚,你就立刻与他划清界限,让人家为情所困,险些自尽。”苏念越说越气,手指着苏枕月,满脸的愤怒。
“前段时间,你嫌弃父亲给你说的书生不好,就故意落水勾搭漼小将军,让他和郡主分崩离析,全都是你做下的好事!今天我非要把这些全都抖落到小将军面前!”苏念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枕月却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大声骂道:“贱人!那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你凭什么坏我好事!”
她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打苏念。沈家小姐几人被吓到,连忙上前拉架,却也被误伤。
如今的苏枕月,哪里还有往日那柔弱可怜的气息,完全变成了一个泼妇。
“苏枕月!你疯了!你在皇家围场如此伤害我们,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沈家小姐捂着脸,惊恐地说道。
“哪又怎样,将军会护着我的。”苏枕月满脸得意地说道。
她说罢,又狠狠地踹了被打蒙的苏念一脚,然后转身跳入湖中,开始大声呼救。
这一切尽数落到了我和漼听澜的眼中。我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转身欲走。身后却响了“咚”的一声。
漼听澜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抖得不像样:“宣宣……”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痛苦,“原来如此,原来一直都是我瞎了眼。”
我转身垂眼看他,唇角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心中暗自想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将军保重。”我冷冷地说完,便转身离开。
刚走到正厅,就碰到了前来寻我的漼晏。我将刚才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刚刚说完,沈家小姐和苏枕月几人就被带了上来。
只见她们一个个狼狈不堪,有被抓花脸的,有头发散乱的。苏枕月更甚,是被抬上来的,喝了一肚子的水,至今昏迷不醒。
都是姑娘家的玩闹,皇后娘娘也没有过多追究,只是斥责几句就让人下去了。
但是今晚,漼家却热闹了起来。
回去后,苏枕月就被禁足了。她醒来后不明所以,闹着要出去。这时,漼听澜也查到了是她率先将换嫁的消息传出去。
当即,他怒不可遏,给了她一纸休书,将苏枕月给气晕了过去。
人直接被送回了苏家,落入了苏念的手中。听说后来,苏枕月被打断了腿,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漼晏刚刚讲完,管家就来报:“漼小将军来了,说是要去边关,今日前来告辞。”
“告辞就不必了,可以请他九月后来吃喜酒。”漼晏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管家先是一愣,而后大笑离开。
漼晏依旧稀里糊涂的,挠了挠头,问道:“九月后?你生辰吗?”
我笑笑不说话,起身离开。漼晏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笑着追上我,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笑得恣意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