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夫君设计换花轿抢亲,我顺水推舟不再闹腾,他娶回花魁后崩溃了
发布时间:2025-07-22 22:52 浏览量:1
夫君设计调换花轿抢亲,我顺水推舟不再闹腾,他娶回花魁后崩溃了(上)已完结
大婚那日,我竟遭遇了匪夷所思之事——与一位花楼女子被暗中调换了花轿。
起初,我只觉四周氛围隐隐透着古怪,待我心中那股不安愈发浓烈,刚要伸手去揭开那遮面的红盖头,想一探究竟时,眼前竟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一片弹幕。
【瞧瞧这恶毒女配,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压根不知道这花轿是男主暗中谋划、处心积虑换掉的吧!】
【唉,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同情她。原本她和未婚夫那也是郎情妾意,甜甜蜜蜜的。结果呢,那未婚夫为了自己心尖上的人,竟狠下心来换了花轿。她堂堂太尉府的千金,本应顺顺当当成为侯府世子妃,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却阴差阳错地要嫁给一个商人之子,这命运也真是太捉弄人了。】
【前面的先别忙着同情她。男女主都已经洞房花烛、你侬我侬了,她倒好,还死揪着不放,逼着男主把女主送回花楼。男主自然是不肯的,她便开始疯狂报复,手段那叫一个狠辣,实在让人难以苟同,太可恶了。】
【她这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啊。死活都想不到,女主可是老皇帝流落民间的公主呢。她这般肆意打压,反倒阴差阳错地促使了他们父女相认。到最后,她不仅没落得好处,还害得自己全家丢了性命,真是可悲可叹。】
我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思量:流落民间的公主?这身份听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意思。
“江兄,大喜的日子,怎么一脸苦相啊!”
“就是就是,小嫂子可是倚翠楼出了名的花魁,江兄这福气,可真是让人羡慕。”
紧接着,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怒气:
“滚!这福气谁稀罕谁拿去!”
江?花魁?
我刚恢复意识,便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对劲。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陌生的姓氏,陌生的词汇,还有透过红盖头,隐隐约约看到的略显简陋的屋内摆设。
正当我满心疑惑,想要一探究竟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飘着几行文字的光屏:
【这恶毒女配还啥都不知道呢,花轿是男主给她下了蒙汗药故意换的,也是可怜,自己的未婚夫为了心上人,让她堂堂太尉千金错嫁成了商人妾。】
【可怜什么呀,我们女宝和夜阑都洞房了,她还仗着自己的身份,逼女宝回花楼,那花楼是什么地方,夜阑自然不肯,她便打压报复,真是可恶至极。】
【可是女配才是夜阑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呀,女主明明就是插足的,女配对付她,也没错吧?】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女配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换亲后,男主都跟她解释了他和女主两情相悦,她还要嚣张跋扈,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夜阑!男主?换花轿?
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我撰紧手指,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光屏里的文字还在不断滚动:
【前面的别气别气,我们女宝可是老皇帝流落在民间的公主,女配耍手段欺负女宝,反而促使了女宝和皇帝相认,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落得个全家被弃乱葬岗的悲惨结局。】
【对啊对啊,恶毒女配的作用就是让女宝早日找回自己的真实身份,促进男主和女宝的感情,她所有的恶毒手段,都会被男女主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其实女配要是好好认命,当男二的小妾,说不定还能有个好下场。】
【男二表面身份就是个商人之子,可他以后可是那个打下半壁江山,跟男主分庭抗礼的义军首领,就女配这攀龙附凤的性格,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我很好奇,女配要是知道男二以后的成就,会不会厚着脸皮讨好男二,以求活命的机会。】
【来了来了,江佑马上就要进来了,见证女配羞辱江佑的作死名场面。】
还未等我完全理清光幕中透露出的信息,房门便传来“吱呀”一声,随后又轻轻关上。
我皱了皱眉,径直掀开盖头,正对上男人戾气十足的目光。
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却是一脸凶相,仿佛藏着无尽的怒火。
身材也是高大挺拔,倒真有几分义军头子的气势。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冷冷道:
“毕萤是吧,既然进了府,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后院,不该想的别妄想。”
我抄起枕头,精准地砸到他脸上:
“你狗眼瞎了,把本小姐当成一个花楼女子!”
江佑身形矫健,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那飞来的枕头,紧接着,他脸色骤变,怒目圆睁,大声咆哮:
“你疯了——”
我猛地站起身,烛光摇曳,映照出我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庞。
他愣住了,声音因惊讶而走了调:
“你是……蛇???”
弹幕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停滞了片刻,随后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哈哈哈,男二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在卖萌吗?】
【哇塞,也没人提前告诉我,这恶毒女配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这么一对比,女主这个花魁确实显得有些寡淡无味了。男主这眼光,真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啊。】
【呜哇哇,美女姐姐,快让我亲亲!】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再好看她也是恶毒女配,一开口就对男二发脾气,你们等着瞧,男二肯定已经暗暗记仇了。】
【姐…姐妹,你看男二那眼神,哪里像是在记仇,分明是看呆了啊!】
我闻言,古怪地瞥了江佑一眼。
只见他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我脸上,眼神中暗流涌动。
我顿时柳眉竖起,怒不可遏,一把将盖头也扔了过去: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
伴随着红盖头轻盈落下,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江佑下意识地轻嗅了两下,那张蜜色的脸庞竟然诡异地红了一寸。
【不会吧不会吧,男二这就一见钟情了?】
【哈哈,他行不行啊,这还只是盖头呢,要是换成肚兜小衣啥的,不得把他美晕了!】
我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男二,什么义军首领,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我四处寻找,抓起手边的一切东西,不管不顾地朝他砸去。
江佑回过神来,轻松躲过袭击,三两步跨过来,一把将我制住。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充耳不闻,死命地要挣脱他的束缚。
他手掌宽大,一只手就能牢牢握住我的双手,力道大得惊人。
我挣脱不开,干脆手脚并用地踹他,边踹边威胁:
“色狼,登徒子!”
“放开我,不然我让我爹把你全家都关进大牢!”
【哇哦,这女配真是勇猛,竟然敢威胁男二,她不知道男二天生反骨,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吗?】
【她这不是勇,就是恶毒加愚蠢,大小姐当惯了,以为谁都会让着她。】
细白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虽然不痛,但却极其缠人。
江佑低咒了一声,干脆把我紧紧禁锢在怀里,凶巴巴地道:
“冷静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我身体猛地一僵,惊恐地看向他。
江佑不自在地舔了舔唇角,继续装出凶狠的语气: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弹幕都说我是恶毒女配,我岂是那么容易受威胁的人!
我眼珠子一转,嘴唇一扁,豆大的眼泪就从眼眶里簌簌落下。
江佑顿时慌了神,急忙放开我,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
“你别哭啊!你哭什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没想欺负你。”
“你……你别怕。”
我哭声一顿,擦着眼泪的手往下移,只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真的?”
草!真是可爱到犯规了。
江佑仿佛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粗声粗气道:
“真的真的真的,我敢不真吗?”
说着,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劈头盖脸地砸老子一顿,老子还没哭呢!”
【卧·槽卧·槽,这女配怎么这么会哭,这谁受得了呀!】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也是,嚣张美艳千金大小姐 VS 糙汉忠犬义军头子,这设定太带感了!】
【配一脸嘿嘿!】
对完账后,江佑冷静了下来,眼神里的一丝热切瞬间消散。
他没有丝毫犹豫:
“走,我送你去侯府。”
没用的,去侯府后发生的事,弹幕已经剧透得一清二楚了。
此时我的好未婚夫夜阑怕是已经和那位女主开始洞房花烛了,等我急匆匆赶到侯府,未婚夫就会恬不知耻地要我将错就错答应换亲之事。
而我若不同意,直接大闹一场,当晚满京城的人都会知晓我错上花轿进了商人府邸的事情。
那些人在羡慕一个花楼娼女成了世子妃的同时,还会纷纷指责我该恪守妇道,认命和江佑成为夫妻。
夜阑这算盘打得真是精妙。
我捏了捏因蒙汗药还有些绵软的手,眼神微凉:
“还是送我回太尉府吧。”
书里,我是因为在侯府耽搁了时间,蒙汗药药效代谢殆尽,没能察觉出人为换花轿的阴谋,反倒少了个对付夜阑的借口。
这一次,我看他还怎么清清白白地跟心上人在一起。
【咦?女配怎么不按剧情走了?】
【前面的不懂了吧,书成世界后,剧情人物偶尔也会有偏差行为,正常。】
对上江佑疑惑的目光,我委屈地低下头:
“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找上门去,必然会闹得人尽皆知。”
“与其落人口舌,倒不如先回太尉府,让我父母出面,悄悄换回来。”
江佑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开口保证:
“你放心,今晚这件事一定不会从我江府流传出去。”
【男二真是正人君子,明明可以将错就错留下女配,偏偏选择了放她回去。】
【对啊对啊,其实他和女主的这门亲事是江父给定下的,他这时候对女主是有偏见的,换亲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女配也很聪明,不像书里写的这么无脑。】
【但这样也没用,男主不会让她得逞的。】
我瞄了眼弹幕,垂下眸掩住笑意。
我当然心知肚明,做这些不过是徒劳,但我的真正目的,可远不止于此。
我未曾忘却,弹幕里曾提及的那位女主的真实身份——流落民间的公主?呵,这身份倒是颇为有趣。既然她抢了我的未婚夫,那便用这个身份来作为补偿吧。
据弹幕透露,十六年前,怀有龙种的王美人随当今圣上南巡江南,途中却遭遇反贼叛乱。一片混乱之中,王美人与皇帝失散,身边仅剩寥寥几名侍卫和贴身宫女入画。反贼紧追不舍,与侍卫展开激战,王美人受惊之下早产,只能在一座破庙中暂避风头。为了保护王美人,宫女入画毅然穿上王美人的衣裳,引开了起义军,留下王美人一人在破庙中艰难生产。
幸运的是,入画在半途遇上了皇帝派来的援军,军队迅速平定了叛乱,并沿着踪迹找到了破庙。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只见王美人难产后的尸体,而她腹中的孩子却不知所踪。
直到我与女主换花轿的丑闻闹得满城风雨,终于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召见了夜阑和女主进宫觐见,宫女入画一眼便觉得女主与当年的王美人极为相似。再联想到当年那个失踪的孩子,女主就这样成功与皇帝认了亲,从一名花楼女子一跃成为金枝玉叶的长公主。
而我,这个所谓的恶毒女配,仅仅因为不满换亲之事,对女主有所打压,与她争夺夫君,就被皇帝下旨满门抄斩,最后还被扔进乱葬岗,遭野狗啃食,死状凄惨。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冷笑连连。什么男主女主,既然他们不给我留活路,要将我打成恶毒女配,那我就索性干点恶毒女配该干的事!
父母一向对我宠爱有加,见我孤身被江佑送回府,顿时惊怒交加。当着江佑的面,我唤来府医检查身体,果然查出我曾中过蒙汗药。再加上派人去探查了同样被换了新娘却至今毫无动静的侯府,这蒙汗药是谁下的,心中已然有了数。
我难过地垂下头,泪珠一颗颗地滚落,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余光中,我注意到江佑的表情虽未变化,但眼神却沉得可怕。他的手动了动,青色脉络下的血液似乎在暴躁地涌动,像是在鼓动着什么。
这就够了。我唇角微勾,再抬头时,又换上了一副难过中带着坚毅的表情:“江公子,此事恐怕有些蹊跷。如果你相信我,请把这件事交给太尉府,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我一个交代。”
江佑嘴唇动了动,压抑着怒火开口道:“需要我做什么?”
“回江府安抚住你父母,然后等消息。”我淡淡地说道。
江佑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好。”
江佑离去后,父亲连忙问我:“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的脾气,发生换花轿这种事,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他也看得出来,我演这一出是给谁看。可这样,他才更加疑惑。总不能他闺女进江府这一遭,就看上江佑那小子了吧?凭什么?就凭他长得粗犷?
我安抚父母道:“父亲母亲,有些事我一时解释不清楚,我以后再细细跟你们解释。现在,我需要父亲帮我一个忙。”
父亲勉强压下怒气:“什么事?”
我看向窗外树枝投下的暗影,冷笑道:“点齐人马,杀上侯府,我要那对狗·男女付出应有的代价。”
太尉府别的没有,唯独掌管着京师兵马。本朝太尉一职是真真正正的实权职位,调动军队虽然需要经过皇帝的同意,但小范围找些人马办事,下层军官还是很愿意卖太尉府这个面子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将邕侯府团团围住。老侯爷骂骂咧咧地从后堂走出来:“你们是哪个府上的,敢袭击朝廷命官的府邸!本侯一定要上报圣上,治你们的罪!”
话还未说完,老侯爷就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站在父亲身边的我,又下意识往夜阑院子的方向看了看。“亲家,你们这是?”老侯爷问道,“还有月儿,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
父亲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问话:“本官可当不起你这一声亲家!月儿为什么在这,你倒问问你那个好儿子!”
老侯爷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我:“可是我那逆子做了什么混账事?”说着,他高喊道:“来人,去把夜阑那个逆子给我叫过来!”
我淡淡道:“不必了,我父亲已经派人去请他们夫妻过来了。”我刻意加重了“夫妻”二字。夜阑和毕萤总不能是忽然相爱的,作为父亲,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老侯爷瞳孔一缩,显然明白了什么。我看向父亲:“父亲,可否请您和老侯爷移步,我想自己跟他谈谈。”
父亲知道我自小主意多,自然愿意配合我。老侯爷自觉没什么底气,不情不愿地被父亲拉走了。他神情羞恼却无紧张之色,大概也不觉得我能干出什么出格事。连弹幕都一派轻松。
【我嘞个去,女配这是要逆天啊!在侯府把太尉和老侯爷都赶出去了。】
【完了完了,她不会要打我们女宝吧!】
【安啦,有男主在,女宝会没事的。】
不过片刻,大堂外就传来了声响。“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呜呜……阑哥哥我好怕!”“别怕,这里是邕侯府,没有人能在这里伤你。”男子的厉呵声,女子柔弱的求救声,夹杂着牛皮军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随着穿寝衣的一男一女被士兵押了进来,弹幕在这一刻开始沸腾了。
【姐妹们,我宣布男女主超甜的!】
【啊啊啊啊男主他超爱的,我都要羡慕女宝了。】
【恶毒女配能不能去死一死啊!居然还带人来破坏男女主的洞房花烛夜。】
【哈哈可惜已经晚了,男主早就和我们女宝……】
弹幕一面倒地歌颂夜阑和毕萤的绝美爱情,对我则是大肆谩骂批判。
我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径直投向那刚踏入屋内的一男一女。
那女子双膝跪地,小脸煞白如纸,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模样楚楚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低垂着头,几乎不敢与我对视,细长的脖颈微微弯曲,后颈上那一片斑斑点点的青红痕迹,格外刺眼。显然,她方才经历了什么,一目了然。
我的视线从她身上轻轻掠过,最终落在了身旁的男子身上。这男子,无疑是生得极为俊美,即便此刻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寝衣,还被士兵们强押在地上,狼狈不堪,却依旧难掩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风姿。
我细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前未婚夫,心中满是难以置信。实在难以想象,他顶着这副看似精明睿智的皮囊,竟会做出换花轿这般愚蠢至极的事情。若不是毕萤认亲这一档子事,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换了太尉千金和花楼娼女的花轿,还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这时,夜阑阴沉着脸,怒目圆睁,冲我大声吼道:“司轻月,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调兵马夜闯侯府?”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缓缓俯下身,伸出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慢慢探上他的脸,玉白修长的指尖在他眼睛周围轻轻摩挲着,动作轻柔缱绻,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他整个人瞬间怔住,不知是方才挣扎得太厉害,还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炙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啊啊啊快住手!女配快放开那个男主,让我来!】
【男主是女主的专属,但我愿意代替男主,让我来承受这一切牺牲!】
就在这时,毕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白,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阑哥哥!”
夜阑仿佛被这一声呼喊惊醒,蓦然回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他用力扭过头,躲开我的手,喉咙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愤怒:“司轻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粲然的笑容,眼神真诚又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毕竟我实在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新娘换了,还能如此坦然地准备入洞房的?”
“除非,这花轿就是你故意换的!”
刹那间,心虚、难堪,还有一丝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在他脸上交织浮现。他冷下脸,冷冷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说着,他温柔地看了一眼毕萤,毕萤也泪眼汪汪地回望着他,那模样,好似一对苦命鸳鸯。
“我与萤儿两情相悦,早已许下了海誓山盟,只是家中父母坚决不同意,我才出此下策,还望司小姐能够成全。”
“司小姐所遭受的一切损失,我都愿意竭尽全力补偿。”
【呜呜呜,太感动了,男主的深情告白,真的太好哭了!】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就是他们矢志不渝的誓言啊!】
【女配你看到了吗,求求你放过他们吧,这样的绝美爱情,你忍心破坏吗?】
感动吗?我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却只感觉内心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看来,我果然是这故事里彻头彻尾的恶毒女配呢!
我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呀,我会成全你们的。”
夜阑眼里刚升起一丝欣喜,就听见我淡淡地吩咐道:“拿刀来。”
什么?他心里刚闪过一丝疑惑,一道宝刀的寒光便如闪电般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下一刻,毕萤凄厉的尖叫声在屋内回荡。我手腕用力,在她脸上狠狠地划下一刀又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脸庞。
夜阑目呲欲裂,声嘶力竭地喊道:“住手!萤儿——”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几个士兵差点压制不住他,身体在地上剧烈地扭动着。
直到毕萤脸上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才扔下刀,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夜阑双目通红,脸上的筋络暴起,形成一道道如蚯蚓般蜿蜒曲折的痕迹,模样狰狞可怖。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司、轻、月!我要杀了你!”
我轻笑一声,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前未婚夫,我今天教你一个道理。”
“当你处于弱势的时候,千万不要冲着敌人放狠话,那只会暴露你的愚蠢。”
我起身,在毕萤痛苦的哀嚎声中,淡淡地吩咐道:“拍烂他的嘴,我不想看到夜世子嘴里剩一颗牙齿。”
此时,光幕里,满屏的弹幕都在疯狂刷屏:
【我看到了什么???女主毁容了,男主还要被拔光牙,这剧情走向对吗?】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们看的不会是什么恶毒女配的同人文吧?】
【也许,可能,恶毒女配重生后杀疯了?】
【之前说剧情有些许偏差是正常的出来,你康康这正常吗?男女主都快被恶毒女配整疯了!】
【别慌,男主是有主角光环的,啊啊快来个人救救救啊!】
或许真如弹幕所说的,夜阑有男主光环,可此刻,谁又能救得了他呢?
士兵手中的钳子刚夹住第二颗牙齿,正要用力拔出,大堂外猛然炸开一声震天怒吼:
“都给我住手!”
老侯爷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进来,看到夜阑满嘴猩红鲜血,整个人踉跄着扑到榻前,双手发抖地捧住夜阑的脸:“阑儿!”
我望着满地沾血的纱布,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撤吧,回府。”
跨出门槛时,身后传来老侯爷的咆哮:“司轻月!本侯明日就进宫面圣!我要让你们太尉府付出代价!”
回到太尉府时,母亲仍在书房来回踱步,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父亲端坐在太师椅上,连平日最爱的紫砂壶都忘了捧。
我屏退所有下人,连夜起赶来想探听消息的两位兄长也被父亲轰走了。
轻抿一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我缓缓开口:“父亲母亲,有件事……我藏了十六年。”
父亲手中的茶盏“当啷”砸在案几上:“你胡说什么!”
母亲慌忙抓住我的手,指尖冰凉:“月儿,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你出生那日,稳婆还没到你就急着要出来,还是你父亲亲手剪的脐带……”
我轻轻按住母亲的手背,目光扫过父亲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可我觉得,我或许……是当今圣上的血脉。”
这句话像块巨石砸进深潭,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爆开的轻响。弹幕突然炸开:
【这女配疯了吧?我们真千金才是龙凤胎里的公主!】
【世界线要崩了!】
父亲突然站起身,在书房来回踱步。他当年能从寒门爬到太尉之位,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十六年前那场宫变,他记得比谁都清楚——当今圣上唯一的子嗣在叛乱中失踪,此后便再无所出。
这些年民间都在传皇帝痴迷修仙,可只有朝中重臣知道,圣上是伤到了根本。如今朝堂暗流涌动,宗室子弟蠢蠢欲动,若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
“月儿,”父亲目光如炬,“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我点点头,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父亲母亲,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弹幕又炸开了锅:
【就她?连女主那张像王美人的脸都没有!】
【但皇帝认亲总要讲证据,万一她真知道什么……】
【别忘了滴血认亲!古代人可不懂水里加白矾能造假!】
我垂眸掩去笑意,这些看客倒是帮了大忙。
“府里有个毁容的哑巴杂役,”我轻声说,“烦请父亲把他带来,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父母对视一眼,起身告退。走到门口时,我忽然又叫住他们:“女儿还听说,当年太医给王美人把脉时,断言她怀的是……皇女。”
母亲脚步一顿,父亲却神色如常。弹幕顿时沸腾:
【这女配在暗示什么?】
【难道……】
我关上书房门,将满室议论声隔绝在外。人心是最复杂的棋局,我虽不愿揣度,却也不得不步步为营。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终究,手心的肉要更厚些。
父母亲爱我至深,可我还有与我一母同胞的胞兄,难保父母不会更为兄长多打算一点。
父亲的动作很快,不过半个时辰,金锁就交到了我手里。
当晚,太尉府病死了一个毁容的哑巴家丁,为了不冲撞主家,被草草的裹了身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与此同时,邕老侯爷在早朝上状告太尉及太尉之女带兵夜闯侯府,意欲行凶。
而父亲同样跪下状告侯府世子给新婚妻子下蒙汗药,私自调换花轿。
一方代表了开国勋贵的势力,一方代表了清流名臣,一时间,朝堂内吵得不可开交。
坐在上首穿着一身道袍的老皇帝头痛欲裂,直接各打一板子:
“太尉司沣年私调兵马,押入宗人府候审。”
“太尉之女司轻月夜闯侯府行凶,究其缘由,其情可悯其心可原,思之察之,押入宗人府候审。”
“邕侯世子夜阑调换花轿无情无信无义,赐二十大板打入宗人府。”
“倚翠楼娼女毕萤,明知邕侯世子所行非正道,仍妄图李代桃僵嫁入侯府,其心可诛,赐白绫一根,毒酒一杯。”
接到圣旨时,我正在白纸上落下毕萤的名字。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纸上的字,也不知这所谓的主角光环能不能护着女主。
不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赐死,未免也太过荒诞了。
【疯了疯了,这世界完全疯狂了!恶毒女配简直大杀特杀!】
【说真的,我已经习惯了,把这个世界当同人文看吧。女配……女配也挺好的,又漂亮又聪明还有重生优势,男女主怎么玩得过她呀!】
【补药啊!难道我的夜萤 cp 就这么 BE 了吗?】
【没事的没事的,事情一定会迎来转机。】
我也想知道,事情会怎么继续发展。
弹幕还在紧张兮兮地聊着。
一些人跑去夜阑那里观看他被行刑,一些人在毕萤那紧张地看着情况。
我脚步虽踏进了宗人府,可男女主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刚从女主那切过来,炸裂,太炸裂了,男二居然跑去救了女主。】
【女宝没事就太好了,谢谢楼上的姐妹,我都不敢切过去看。】
【乱了全乱了,剧情都乱成一锅粥了,我现在完全不敢想象后面会怎么发展。】
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我猜到毕萤会平安无事,不是相信她的女主光环,而是相信夜阑。
爱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毁容,相信是个男人,尤其本身是自负自傲之人,必然承受不了。
昨晚之后,夜阑一定会为毕萤留好后路。
没想到,救毕萤的,居然是江佑。
不是让他乖乖待在江府等消息吗?
真不听话!
我眼中蒙上了一层暗色。
也不知是不是皇帝的恶趣味。
宗人府将我和夜阑关在了两隔壁。
我是自己走进去的,他则是被狱卒抬进去的。
此刻的他面无血色,汗渍泠泠,趴在稻草堆积起来的床上,丝毫看不出往日风光霁月的模样。
我本不欲理他,他却似乎恨我至深。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我,仿若要将我扒皮抽骨。
啧!
我不耐烦地踱步过去,居高临下俯视他半响。
末了,唇角牵起恶劣的笑:
“夜世子,你现在好像一条狗呀!”
夜阑不敢置信地怔住,片刻后面容瞬间狰狞。
他撰紧手指尖刺进掌心,牙关紧咬,身体紧绷到微微颤动。
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掐我脖子的错觉。
然而他笑了,从一开始低低地笑到逐渐癫狂,他看向我,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轻蔑、愤恨、嘲弄、得意、自傲。
我不解皱眉,忍不住道:“你莫不是疯了?”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司轻月,我知道你爱慕我。”
我瞳孔震颤。
确定他真被我刺激疯了。
弹幕上满屏问号。
【???男主是怎么得出女配爱慕他的结论?】
【这很难评,拔他牙齿是爱慕他?嘲笑他像狗是爱慕他?】
【要不说人家能当男主呢,这份自信,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见我无话可说,夜阑越发自得:
“当初踏春宴上,你我不过见了一面,你便对我一见钟情,回去后更是让你父亲来暗示我去提亲。”
“我在你府上,不过是多看了眼那幅蟒蛇抱松图,你就眼巴巴的着人送来。”
“你我相处甚少,你却知道我喜食萝卜荠菜,讨厌甜糕蜂蜜,知道我甚爱柳州的墨砚,宣州的纸,通州的狼毫,每次送礼都送得恰合我心意。”
我越听越无语,听到最后,我心中最后一丝怒气都消散殆尽,只余下荒唐好笑的情绪。
就因为这些?
出生在太尉府,我自小就知道父亲的不容易,知道我司家与那些勋贵出生的世家大族不一样。
司家有父亲这一个位高权重的太尉,可也只有父亲这个太尉。
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为司家奉献的准备。
身为女儿身,我无法像哥哥们一样建功立业,能做的便是联姻。
夜阑确实是我自己物色的未婚夫。
他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勋贵,母族还有皇室血脉,长得也还不错,于我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联姻人选了。
我图侯府的勋贵血脉,侯府图我父亲位高权重,双方一拍即合。
没想到我为了使联姻顺畅夫妻和睦,对夜阑表演的柔顺恭谨和妥帖,在他眼里竟成了爱慕他的铁证?
荒唐,可笑!
我玩味地笑了,眼神却愈发冷厉:
“所以呢,我爱慕你,你便可将我的真心踩在地上,愚弄、厌憎?”
“新婚之日换花轿,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夜阑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悔意:
“我若知晓你反应如此激烈,我必不会……”
他后悔在没有掌控权势前与我撕破脸,后悔错估我的行事最后闹到这个地步,却从不后悔换了花轿。
无可救药!
我冷冷地勾起唇,心中百无聊赖:
“我刚刚说错了,你不像狗,像一条粪坑里的蛆。”
浑身恶臭,还自以为香气扑鼻。
我突然难以忍受跟他待在近处。
连忙敲了敲木栏杆,将狱卒喊过来:
“劳烦把夜世子搬远一点,他身上的臭味熏到我了。”
【噗呲!女配嘴好毒哈哈!】
【叹为观止,不管是男主还是女配,真令人叹为观止。】
【我觉得女配说得有道理,男主简直就是人间之屑,为了自己能和女主在一起,让女配陷入这样的境地,要知道古代女子处境何其困难,他这样就是要毁了女配的一生啊。】
【现在相想,我要是女配,我会做得比她更狠。】
夜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狱卒脚步踟蹰,两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看出他的为难,笑道:
“那可以给我换个牢房么?”
狱卒松了口气:“当然可以。”
“您请。”
宗人府地牢关押的大多是犯罪的皇亲国戚官员之类的,环境也比天牢要好得多,一路走过,好些牢房里都干净整洁,甚至铺着床榻锦被。
狱卒一边带路一边小声解释:
“这些都是人家里送进来的,您来得匆忙了些,等太尉府送来了东西就好了,我们这倒是有别人留的物品,但都是用旧的,不适合给您用。”
我点头:“无妨。”
反正我也待不了两天,算算时间母亲那也快行动了。
母亲的行动比我预想的更早一些。
换了新牢房后没过多久,狱卒带着几个大内侍卫来开门了。
“圣上要见你。”
我被带至御前。
一进门,殿内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而殿中正站着我的母亲。
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掩去。
正欲跪下行礼,上首明黄色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她就是月儿吗?”
母亲恭敬回答:
“启禀皇上,她正是小女司轻月。”
“轻月。”皇帝在嘴里反复咀嚼着我的名字:“皎皎明月高悬,好,好名字!”
他冲我招了招手,一脸和蔼:
“月儿,过来让朕看看。”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看向母亲。
母亲冲着我点头示意,我才带着些许不安走上前。
【老皇帝其实已经认定女配是他亲生女儿了,真的不得不说,女配她妈刚刚编的故事还挺合情合理的。】
皇帝语气柔和:“你几岁了?”
“回皇上,臣女今年十六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
“年岁十六,好,好!”
他突然沉下脸:“司轻月,夜闯邕侯府行凶伤人,你可知罪!”
我立刻跪下,不卑不亢地答道:
“启禀皇上,邕侯世子背信弃义在前,臣女不过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臣女无罪可知。”
他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大家被欺负了,都自己杀上门去,国法还要不要了,衙门还开不开了?”
我伏身拜下:“这个臣女认,但臣女不悔!”【后续在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