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娼女错换了花轿,当我发现不对要揭盖头时,眼前出现了弹幕(完)
发布时间:2025-06-12 23:49 浏览量:2
新婚之夜,我竟与青楼女子错换了喜轿。
当我察觉异样欲掀开盖头时,半空中忽然浮现出几行流动光字:
【心狠手辣的配角还不知这顶花轿是男主刻意调换的吧!】
【说实在的,她也挺惨。未婚夫婿为救心上人设下此局,让本该成为侯府世子妃的太尉千金,阴差阳错嫁作商户庶妻。】
【先别急着同情,男女主都已圆房了,这原配竟仗着家世逼男主将真爱送回烟花巷,人家宁死不从,她便展开疯狂报复,实在可憎。】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她怎料得到,那青楼女子实为当今圣上流落市井的骨肉!这般折辱反倒促成了父女相认,最终害得她满门抄斩。】
我轻挑眉梢,流落民间的金枝玉叶?
有趣,这尊贵身份眼下倒成了我的护身符。
"景兄,春宵一刻值千金,怎的绷着张阎王脸!"
"可不是,嫂夫人可是倚翠楼头牌,景兄好艳福啊!"
聒噪的调笑声中,突然炸开道浑厚怒吼:
"闭嘴!这等福气你们要便拿去!"
景?头牌?
意识回笼刹那,我便觉出异样。陌生的声线,突兀的姓氏,还有透过红盖头窥见的简朴陈设,处处昭示着诡谲变故。正待探查,眼前倏然浮现出流光溢彩的弹幕:
【心狠手辣的配角还不知这顶花轿是男主给她下药设计的吧?堂堂太尉千金错嫁商户为妾,当真可怜。】
【可怜什么!我们女宝和夜阑都已生米煮成熟饭,她还仗着权势逼人回窑子,夜阑不肯,她就百般打压,简直恶毒透顶!】
【可她才是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啊,女主才是第三者,她报复有何不对?】
【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男主都解释过与女主两情相悦,她还执迷不悟作天作地,实在恶心。】
夜阑!竟是男主名讳?
我攥紧指尖,眼底寒芒乍现。弹幕仍在滚动:
【诸位且看,我们女宝可是流落民间的真公主!这毒妇越折辱,越会加速父女相认,到头来自食恶果,全家横死乱葬岗!】
【正是,这毒妇的作用就是推动男女主相认,加速感情升温。她使的每招毒计,都会被男女主十倍奉还!】
【其实她若安分当男二妾室,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男二表面是商贾之子,实则是将来能与男主分庭抗礼的义军领袖!就她这攀附权贵的性子,怎会看上真龙潜渊?】
【来了来了,景佑即将推门而入,即将上演原配羞辱未来枭雄的作死名场面!】
未及理清头绪,房门已吱呀作响。我蹙眉掀开盖头,正撞进双戾气横生的眸子。
来人剑眉入鬓,鼻若悬胆,本是副好皮囊,偏生周身煞气逼人。高大的身形如松柏挺立,倒真有几分未来枭雄的威势。他漫不经心扫我一眼,嗓音冷如寒铁:
"何迎是么?既入我景府,便安分守己待在后院,莫要痴心妄想。"
我抓起绣枕掷向对方:"瞎了你的狗眼!竟将本小姐认作青楼娼妓!"
景佑侧身接住枕头,勃然变色:"你疯了——"
我霍然起身,烛火在精心描绘的妆容上跳跃。他瞳孔骤缩,话音陡然变调:
"你是蛇精变的?!"
弹幕静默须臾后如潮水般炸开。
【哈哈哈你是蛇是什么鬼,男二这是在走呆萌路线吗?】
【救命,谁能告诉我恶毒女配怎么长着张仙女脸!】
【这么一对比,女主这花魁扮相确实寡淡如水,男主怕不是眼神不好使?】
【啊啊啊姐姐杀我!这颜值我直接跪舔!】
【喂喂喂你们变节太快了吧?再美也是蛇蝎美人,刚对男二发火的样子忘啦?等着瞧吧,这梁子结大了。】
【姐…姐妹,你确定这是结仇不是犯花痴?男二眼睛都看直了!】
我狐疑地瞥向景佑。
果然见他目光如胶似漆黏在我脸上,喉结微动间眸色渐深。
我登时火冒三丈,反手将红盖头甩过去: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盖头飘落时带起胭脂香风,景佑本能地深吸两口,蜜色肌肤竟泛起可疑红晕。
【救命!男二这就坠入爱河了?】
【笑死,这要是换成红肚兜,不得把他魂儿勾飞咯!】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义军头领,分明是个登徒浪子!
抄起手边物件劈头盖脸砸过去,景佑狼狈闪躲间三步并作两步将我钳制住。
“发什么疯!”
我充耳不闻,张牙舞爪要挣脱桎梏。他掌心灼热如铁箍,单手便锁住我双腕。
挣脱不得,我抬脚便踹:“臭流氓!登徒子!”
“再不松手,我让我爹诛你九族!”
【女配够种啊,敢威胁男二?她不知道这主儿吃软不吃硬吗?】
【何止是蠢,分明是跋扈惯了,真当全天下都得惯着她!】
绵软的拳头雨点般落下,景佑低咒着将我箍进怀里,恶声恶气道:
“再闹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我浑身僵住,泪眼朦胧地瞪着他。
景佑慌忙松手,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别哭啊姑奶奶!我开玩笑的!”
“你…你别怕成不成?”
我抽泣着放缓动作,湿漉漉的睫毛下眸光流转:“当真?”
草!要命!
景佑触电般移开视线,耳尖泛红:“真真真!比真金还真!”
说着小声嘟囔:“明明被砸的是我,该哭的也该是我吧……”
【啊啊啊女配哭戏绝了!这谁顶得住啊!】
【我宣布!骄纵千金×糙汉将军这对CP锁死了!】
【钥匙熔了!】
对完账本,景佑眸中情愫瞬间褪去,恢复清冷神色:
“走,我送你回侯府。”
回侯府?弹幕早剧透得明明白白。
此刻我那好未婚夫夜阑,怕是正与女主颠鸾倒凤。若我贸然闯入,倒成了他们口中“将错就错”的借口,当晚全京城都要传我错嫁商户的笑话。
那些长舌妇定会一边艳羡娼女变世子妃,一边痛斥我不守妇道。
夜阑这招釜底抽薪,够毒!
我摩挲着尚且酸软的手腕,眼底寒芒乍现:
“还是先回太尉府吧。”
原书中正因我在侯府拖延,才让蒙汗药失效,错失揭穿换轿阴谋的良机。
这回且看,你们如何全身而退!
【咦?女配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啦,书成世界后角色偶尔会有自主意识。】
对上景佑疑惑的目光,我垂眸作柔弱状:
“女儿家名节重于泰山,这般大张旗鼓上门,岂非自取其辱?”
“不如先回府请父母周旋,暗中换回花轿。”
景佑眸中闪过怜惜:“还是姑娘思虑周全。”
他郑重承诺:“此事必不会从景府泄露半句。”
【男二真是正人君子,换亲这种好事都能忍住!】
【可不是,要知这婚约本就是他爹定下的,此刻换亲对他而言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女配也变聪明了,不像书里写的那般草包。】
【然并卵,男主不会让她得逞的。】
我扫过弹幕,唇角微勾。
自然知道没用,可我要的从来不是换亲。
流落民间的公主是吗?
这个身份,就当是抢我未婚夫的赔礼吧。
十六载前,身怀六甲的王贵妃伴圣驾巡幸景南,途经涿州地界突遭叛军作乱。金枝玉叶与天子失散于硝烟之中,仅剩三两近卫并贴身侍婢入画护其左右。叛军铁蹄逼近时,这位金尊玉贵的娘娘在残破山神庙里早产,血水浸透襁褓的刹那,入画毅然披上主子华服引开追兵。
待羽林军踏着尸山血海寻至破庙,唯见王贵妃冰凉的尸身横陈神案,腹中皇嗣竟不翼而飞。直到十六年后花轿错换的风波惊动天听,那张与故人七分相似的容颜,让垂垂老矣的入画在宫宴上失手打翻玉盏——当朝新晋的长公主,分明是娘娘血脉再生!
而我,这个被命运推上祭坛的恶毒女配,不过是抗争这荒谬剧本的蝼蚁。既被天道强按"反派"头衔,便索性将这泼天罪名坐实。
"月儿!这究竟……"父亲执剑的手青筋暴起,望着被景世子送回府的我目眦欲裂。我垂眸掩去眼底寒芒,府医诊出蒙汗药残毒的刹那,侯府探子带回的消息更令人心惊。
泪珠恰似断线珍珠滚落腮边,余光里景佑攥紧的拳背爆出狰狞青筋。够了,这出戏只需半分真情便足够动人。"景公子可愿信我?"我拭泪抬眸,眼底淬着碎冰,"且回府安抚双亲,三日后定给满京贵胄交代。"
待景佑背影消失在朱门之外,父亲按剑逼近:"为父不信你甘心咽下这口气!"我轻笑抚过腰间鸾凤佩,那是及笄时圣上亲赐的信物:"劳父亲点齐三千铁甲,儿要踏平那藏污纳垢的腌臜地!"
寅时三刻,太尉府玄甲军将邕侯府围得铁桶相似。老侯爷踉跄奔出正堂时,我正把玩着马鞭上猩红流苏。"亲家这是何意?"他目光在我和父亲之间游移,忽然瞥向内院方向脸色骤变。
"本官可当不起这声亲家!"父亲冷笑震落檐角冰棱,我轻挥玉腕示意亲卫:"请侯爷与家父暂避偏厅,有些旧账,小女要与世子亲自清算。"
更漏声里,夜风裹挟着男女嬉闹由远及近。"何人敢扰本世子洞房!"夜阑玄色寝衣散乱,怀中女子钗环零落,雪颈上斑驳吻痕刺得人眼疼。何迎瑟缩如鹌鹑的模样,倒与弹幕里"甜宠"的呼喊形成荒谬对照。
"女配疯了吧!大婚夜砸场子"
"男主护妻帅炸!这该死的安全感"
"建议直接火葬场,女配骨灰都扬了"
我执鞭挑起何迎下颚,看着这张与记忆中王贵妃三分肖似的脸嗤笑:"世子好眼光,花楼头牌的滋味,可还合心意?"夜阑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扬鞭卷住他脖颈:"太尉府嫡女与教坊南娼女,您倒是会玩金蝉脱壳。"
青石板上,玄铁军靴与红绣鞋错杂交叠。这场荒唐闹剧,终究要有人血溅五步方能落幕。
夜阑沉下脸色,眉宇间凝着寒霜:
"南轻月,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竟敢调遣兵马夜袭侯府?"
我轻嗤出声,俯身挑起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指尖缓缓抚过他眼尾肌肤,动作似抚弄珍宝般缱绻。
他身形微僵,不知是方才挣扎耗尽气力,还是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呼吸渐渐染上灼热温度。
【住手啊!女配快放开男主,让我来!】
【男主是女主的官配,但我可以当代餐啊,求让我来受这份罪!】
何迎惨白着脸陡然拔高声调:"阑哥哥!"
夜阑如梦初醒,眼底掠过一抹嫌恶。
他猛然甩头避开我的触碰,喉结剧烈滚动:
"南轻月,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绽开明媚笑靥,眸光澄澈如稚子:
"瞧瞧你的眼睛可还康健。"
"何竟我实在好奇,新嫁娘换了人还能若无其事拜堂,除非……"我拖长语调,指尖戳了戳他心口,"这偷龙转凤的戏码,本就是夜世子自导自演!"
羞愤、窘迫与被拆穿的怒火在他眸中交织。
他绷紧下颌线,冷声道:"既然南小姐已知晓,在下便不再遮掩。"
说罢温柔凝视何迎,而那女子亦泪光盈盈地回望。
"我与迎儿情投意合,早已立下山盟海誓,奈何双亲阻挠才出此下策。今日恳请南小姐高抬贵手,夜某愿倾尽所有补偿。"
【太戳泪点了!男主这番深情告白,我的眼泪不值钱!】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才是真爱该有的模样!】
【女配你睁眼看看啊,这般神仙眷侣你怎忍心拆散?】
感动?
我按住心口,却只觉一片荒芜。
看来我当真是话本里那种,天生就该下地狱的恶毒女配呢。
我歪头轻笑,尾音上扬:"好呀,我成全你们这段佳话。"
夜阑眸中刚浮起喜色,便听我扬声道:"取刀来!"
寒刃破空的瞬间,他瞳孔骤缩。
我手腕翻飞,在何迎惨叫声中,在她娇嫩面庞上刻下道道血痕。
"迎儿!"夜阑双目赤红,脖颈青筋暴起,几个士兵险些按他不住。
待那女子脸上血肉模糊,我才随手掷了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南轻月!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夜阑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整张脸因愤怒扭曲如恶鬼。
我轻笑着拍打他肿胀的面颊:"夜世子可记好了,落魄时逞口舌之快,最是愚不可及。"
转身时轻飘飘抛下句:"掌嘴,别让我再看见他嘴里一颗牙。"
光幕瞬间炸开:
【这剧情疯了吧?女主毁容男主拔牙?确定不是恶毒女配同人文?】
【之前说剧情有小偏差的站出来!这特么叫小偏差?男女主都快被女配玩死了!】
【退钱!这垃圾剧情谁爱看谁看!】
【别慌,男主光环要发动了,快来人救命啊!】
似应验弹幕所言,夜阑果真有天道庇佑。
当士兵掰开他第二颗牙时,院外炸响惊雷般的怒喝:"住手!"
老侯爷踉跄冲入,见爱子满嘴鲜血,登时老泪纵横:"我的儿啊!"
看来今夜是拔不成牙了。
我惋惜地叹口气:"收兵,回府。"
跨出门槛时,身后传来老人撕心裂肺的咒骂:"南轻月,明日早朝老夫定要参你太尉府一本!"
回到太尉府时,母亲仍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我深知是时候揭开谜底了。
遣退了所有侍从,偌大厅堂唯余我们三人,连两位兄长都被父亲支去歇息。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润了润嗓子,方才缓缓开口:"父亲,母亲,女儿有个秘密藏了十六载。"
"混账!"父亲猛然拍案,"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胡话!"母亲也蹙起柳眉,执起我的手轻拍:"月儿莫不是听了哪家婆子的醉话?你出生那日稳婆未至,可是你父亲亲手剪的脐带。"
我反手握住母亲微凉的手指,指尖在她掌心写下惊雷:"女儿或许……是圣上的骨肉。"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被弹幕炸得粉碎。
【女配又在发什么疯?我们女宝才是真公主!】
【破案了!这货果然是重生的,不然怎会知晓蒙汗药之事,还敢毁女主容貌?】
【细思极恐……她莫不是要偷龙转凤?】
【BUG!世界线崩坏实锤!】
父亲到底是见过风浪的,须臾间便将十六年前那桩秘辛串联成线。当今圣上知天命之年仍无子嗣,坊间皆传是修道走火入魔,可身为天子近臣的南沣年却知,陛下是因当年遇刺伤了根本,这才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长生术。
"月儿,你可是得了什么风声?"父亲眸光如炬。我颔首,将二人拉至近前:"此番需得父母鼎力相助。"
【笑死,就她这相貌也想冒充公主?女主那张肖似王美人的脸才是王炸!】
【楼上莫急,女配既敢谋划,必是握有信物。】
【对了!那个在太尉府刷恭桶的哑巴侍卫!他手里有王美人的金锁!】
【卧槽这剧情我错过了?哪位课代表补补课?】
【就是当年护驾的侍卫,捡到王美人遗体时公主已被调包,这厮胆小如鼠,割舌毁容潜逃,最后流落至此。】
【等等,还有个滴血验亲的坎呢!古时候可不懂白矾融血的把戏。】
我垂眸掩住笑意,这些弹幕真是贴心小棉袄。
"府上有个面容尽毁的哑仆,"我指尖在紫檀案几轻叩,"劳烦父亲寻他出来,他保管着女儿要的东西。"
眼见父母即将跨出房门,我忽地出声:"对了,听闻当年王美人有孕时,太医断言是位公主。"
父亲神色未变,母亲执帘的手却微微一颤。
【高能预警!女配这话大有深意!】
【啥意思?萌新求科普!】
弹幕吵得热闹,我却已无心细看。人心最是难测,纵使父母疼我入骨,可终究抵不过血脉相连。我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忽觉这深宅大院,竟比朝堂更似修罗场。
父亲办事雷厉风行,不过半个时辰,那枚鎏金长命锁便落入我掌心。
当夜子时,太尉府后院暴毙了个毁容的哑巴仆役。因着死状不祥恐冲撞主家,草草裹了张破草席便被扔到城外乱葬岗。与此同时,邕老侯爷在金銮殿上状告太尉父女擅调兵马夜闯侯府行凶。我父亲亦跪地反诉邕侯世子给新妇下蒙汗药,暗中偷换花轿。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一方是盘踞百年的开国功勋,一方是寒门崛起的清流新贵,两派人马吵得龙椅上的老皇帝直揉太阳穴。这位素爱穿道袍问仙的君主最终各打五十大板:
"太尉南沣年私调京畿卫戍,着押宗人府听候发落。"
"太尉嫡女南轻月擅闯侯府虽事出有因,然目无法纪,同收宗人府严加看管。"
"邕侯世子夜阑毁婚约在前,偷梁换柱在后,着廷杖二十投入大牢。"
"倚翠楼妓子何迎明知故犯,妄图冒名顶替嫁入侯门,赐白绫毒酒自裁。"
圣旨传来时,我正执笔在宣纸上反复描摹"何迎"二字。看着墨迹晕染的名字,忽地嗤笑出声——这所谓天命所归的女主光环,可护得住她免遭亲爹赐死?
【疯了疯了!这剧情彻底崩坏了!恶毒女配简直杀疯了!】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现在当同人文看挺带感。女配要颜有颜要智有智,还有重生金手指,男女主根本不够看啊!】
【不要啊!我的夜迎CP就这么BE了吗?】
【冷静姐妹,剧情必有转机!】
弹幕吵得震天响,我却已踏入宗人府牢房。隔壁传来铁链拖地声,夜阑正被狱卒像破麻袋般扔进草垛。这个往日风光霁月的侯府世子,此刻面如金纸浑身血污,哪还有半分贵公子模样。
"夜世子这副模样,倒像条丧家之犬。"我倚着牢门嗤笑。
夜阑猛地抬头,血丝密布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他突然低笑起来,声音渐趋癫狂:"南轻月,你果然心悦于我。"
我险些被气笑。这男人莫不是被打傻了?
"踏春宴上惊鸿一瞥,你便让太尉大人暗示结亲。我多看两眼蟒松图,你次日便差人送来。连我爱吃荠菜萝卜,厌甜食蜂蜜都打听得清楚,更别说柳州墨砚宣州纸——"
"所以呢?"我抱臂打断他,"就凭这些,便认定我倾心于你?"
夜阑挣扎着支起上身,伤口崩裂渗出血丝:"若非情根深种,怎会连我通州狼毫的喜好都记得分明?"
我望着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原来我精心筹备的联姻,在他眼里竟是卑微爱慕的证明。
"夜世子误会了。"我慢条斯理抚平衣袖,"我选你作夫婿,不过看中侯府百年勋贵血脉,恰能补足我南家清流出身的短板。至于那些投其所好的礼物——"
我忽然俯身,在他耳畔轻笑:"不过是驯犬的饵食罢了。"
夜阑瞳孔骤缩,面色由青转白。我直起身,看着他因剧痛蜷缩成虾米状,慢悠悠唤来狱卒:"劳烦将世子挪远些,这股腐臭味熏得人作呕。"
【哈哈哈哈女配嘴炮绝了!】
【男主这脑回路绝了,合着全天下女人都该爱他?】
【突然理解女配黑化,换我早把男主大卸八块了】
弹幕飞掠而过时,我正望着牢窗外的残月。景佑那个傻小子,竟敢违抗命令去救何迎。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眸色渐深。
这盘棋,是时候收网了。
夜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狱卒脚步踟蹰,两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看出他的为难,笑道:
"那可以给我换个牢房么?"
狱卒松了口气:"当然可以。"
"您请。"
宗人府地牢关押的大多是犯罪的皇亲国戚官员之类的,环境也比天牢要好得多,一路走过,好些牢房里都干净整洁,甚至铺着床榻锦被。
狱卒一边带路一边小声解释:
"这些都是人家里送进来的,您来得匆忙了些,等太尉府送来了东西就好了,我们这倒是有别人留的物品,但都是用旧的,不适合给您用。"
我点头:"无妨。"
反正我也待不了两天,算算时间母亲那也快行动了。
母亲的行动比我预想的更早一些。
换了新牢房后没过多久,狱卒带着几个大内侍卫来开门了。
"圣上要见你。"
我被带至御前。
一进门,殿内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而殿中正站着我的母亲。
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掩去。
正欲跪下行礼,上首明黄色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她就是月儿吗?"
母亲恭敬回答:
"启禀皇上,她正是小女南轻月。"
"轻月。"皇帝在嘴里反复咀嚼着我的名字:"皎皎明月高悬,好,好名字!"
他冲我招了招手,一脸和蔼:
"月儿,过来让朕看看。"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看向母亲。
母亲冲着我点头示意,我才带着些许不安走上前。
【老皇帝其实已经认定女配是他亲生女儿了,真的不得不说,女配她妈刚刚编的故事还挺合情合理的。】
皇帝语气柔和:"你几岁了?"
"回皇上,臣女今年十六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
"年岁十六,好,好!"
他突然沉下脸:"南轻月,夜闯邕侯府行凶伤人,你可知罪!"
我立刻跪下,不卑不亢地答道:
"启禀皇上,邕侯世子背信弃义在前,臣女不过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臣女无罪可知。"
他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大家被欺负了,都自己杀上门去,国法还要不要了,衙门还开不开了?"
我伏身拜下:"这个臣女认,但臣女不悔!"
一时间,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我忍不住紧张地抿了抿唇,却倔强不肯改口。
他细细打量我,突然抛下一句惊雷:
"你可愿同朕滴血认亲。"
我睫毛颤了颤,下一秒诧异抬头:
"什……什么?"
我的反应似乎取悦到了他,他哈哈大笑起来,沉重窒息的气氛一扫而空。
一旁的太监也笑着逗趣道:
"南小姐小小年纪就手段果决,可真像您。"
皇帝笑着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
"就这副倔驴脾气,像朕?"
太监是从小侍奉皇帝的,见皇帝心情愉悦,说话也随意了几分:
"老奴记得当年李景和的事,先皇质问您时,您也是这样,怎么都不肯服个软,急得老奴哟!"
我心中一动,冒充身份的事,我私下自然做足了万全准备。
关于当今圣上的脾气、喜好,以及一些事迹,我自然不会放过。
李景和是鲁国公府的世子,仗着自己是勋贵之后嚣张跋扈。
当年先皇皇子众多,却迟迟未立太子,众皇子为了得到国公府的势力,对李景和多有忍让,只有当今圣上,始终对他不假辞色。
有一次,圣上撞见李景和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直接当街结果了他。
此事被鲁国公告到先皇那,当时众人都以为圣上要无缘皇位了,谁知这件事最终被先皇挡了下来,以鲁国公告老还乡,当今被封为太子为结局。
这一直是当今颇为自得的一件事。
我听父亲说起这事时,就盘算过,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
皇帝与太监逗笑打趣了几声。
我趁机弱弱插嘴:"皇上,您刚刚说什么滴血认亲?"
"瞧瞧!瞧瞧!"
皇帝又笑出了声,指我的手都微微颤动,他看向身边众人:
"你们瞧瞧她这小模样,说她胆子大,她又跪得跟鹌鹑一样,说她胆子小,她还敢插我的嘴!"
众人都忍不住笑意,一时间,大殿内气氛格外欢快。
问话半天得不到解答,我气得没忍住鼓了鼓嘴。
皇帝俯下身放柔了声音:"生气啦?"
我神色恭谨,只有抿直的唇角才透露出我的气闷:
"臣女不敢生气。"
皇帝了然点头,调侃道:
"不敢生气,不是不会生气。"
"行了,起来吧,有什么疑问等会儿说,现在我们先办正事。"
"张全,去拿东西。"
我疑惑起身。
很快的,张全端着一个盘子到我面前,盘子上,放着一盏清水和一根金针。
"南小姐,还请用金针取一滴指尖血滴到盏里。"
我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母亲,母亲温柔安抚我:
"月儿,没事,听张公公的。"
我咬了咬唇,面上松快了些许。
即便已经在心里预想过无数回了,可真正到了这一刻,我还是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我将目光投向面前的金色龙纹盏,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我不再犹豫,拿起针重重刺进指尖。
一滴鲜血滑落进指甲,又从指甲上滴落。
啪嗒!
微弱的水滴声犹如牢不可破的命运绢纱般被重重撕裂。
在此刻,响若惊雷。
下一秒,一阵清风顺着大开的殿门溜了进来,卷起一丝血腥气送至我鼻端。
这不是我指尖的血。
是战场,是硝烟,是血与火的征途。
而我胯下战马嘶鸣,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我几乎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全端着盘子呈到皇帝面前。
到此刻,皇帝也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
他指尖轻颤,悬着半空中半响才伸过去。
随着血珠滴落,他全身贯注地盯着茶盏,神情近乎虔诚。
殿内众人提着一口气,目光注视着茶盏。
这一刻,世界是静止的,唯有盏内的两滴血液在缓缓移动,最后交织在一起。
"融合了!融合了!"
张全像个孩子般激动地大叫:"皇上你看到了吗?我们找到公主了。"
皇帝嘴唇颤抖,无声地留下了泪。
他不住点着头,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个音。
真好!真好!
朕的公主回来了!朕的孩子……
朕的孩子回来了,朕有自己的孩子了,朕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仿若烟花突然绽放在漆黑夜空,弹幕瞬间炸开。
【啊啊啊好激动,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流眼泪了。】
【是呀是呀,我刚刚居然为恶毒女配屏住呼吸,为她祈祷,为她感到欣喜。】
【我明明是女主的粉来着,可这一刻,我觉得内心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般,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欢喜。】
【呜呜我懂,我是男主粉来着,可我现在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呜呜夜阑对不起,让我先为女配姐姐欢呼三分钟,等会儿就回来和你同仇敌忾。】
【因为我们都是小人物,是平凡的,是微尘,我们都在世俗的泥藻里挣扎、随波逐流。而在这里,我们又成了命运的旁观者,自以为洞悉着他人的命运,可当有这么一个人,她挣脱了,她撕裂了,她改写了自己的结局,我想我们这些平庸者,很难不为她骄傲,并且感动到痛哭流涕。】
【楼上说得真好,我就没文化啦,我粗俗,先爆一句粗口——南轻月,你好牛,你牛气冲天啦!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叫你恶毒女配了,你是南轻月,你是我的姐!】
【哈哈哈破坏气氛的叉出去,但——我也接一句,南轻月,你是我的神!】
我再也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
必须承认,这一刻,他们很可爱。
比傻乎乎向我透露剧情的时候还可爱。
皇帝兀自激动了半晌,突然想起我。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御座,一把搂住我的肩,满怀期待:
"月儿,我是你父皇。"
我自然不会让他的期待落在地上。
可是,突然被告知一个陌生人成了自己父亲,又怎能不踟蹰。
我既惊讶又迷茫,万般滋味都写在了脸上。
动了动唇,我忍不住回头去寻母亲,就像第一次独自过河发现母亲没跟上来的小鸭子。
恐惧中带着一丝兴奋,又不知所措。
母亲还是用那种温和的,鼓励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定下心神,喃喃低语:"父——父皇。"
"哎!"
皇帝重重地应了一声。
在他身后,太监总管张全擦着眼泪,激动得无以复加。
我的心情无比平静,只有对演戏的不耐烦。
皇帝迟迟不进入下一个流程,我却不愿耗下去。
只能自行推动进程。
我视线逡巡在皇帝和母亲之间,目光中带着一丝谴责,声音发尖:
"可是父亲他?"
像只小兽,有些底气,却又因为面对犯错的生身父母,少了底气。
皇帝瞬间黑了脸,指关节敲在我脑门上: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愕然:"不是吗?"
在他们的解释下,我才明白所有『真相』。
原来十六年前,母亲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行至景南时,在破庙救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旁边还有一个妇人的尸体,因那时乱局丛生,母亲就拿走了妇人身上的金锁以作凭证。
后来母亲所生的女儿夭折,母亲怕丈夫伤心,干脆将这个小女婴说成自己的孩子,一晃十六年过去,丈夫升官,她随丈夫一路从景南来到京城定居,才慢慢探寻出女婴的身世。
可一来女婴身世复杂,她怕猜错便是万劫不复,二来,她将女婴当亲生女儿,实在舍不得。
若不是此次我与父亲都被下了狱,她慌神之下才说出来,还不知道要掩藏多久。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跪下求皇帝饶恕母亲的罪。
皇帝和蔼地扶起我:"她救了你,还把你养得这么好,朕又怎么会怪罪。"
"那……"我弱弱问:"您可以饶恕我父亲吗。"
皇帝这才想起我还有个假爹,心中不由一阵酸涩,有种乖女儿跟假爹更亲的感觉。
半柱香功夫,张全便领着南沣年进来了。
南沣年一进大殿,头也未抬就结结实实地跪地磕了个响头:"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有罪,带小女夜闯邕侯府,求皇上放过小女,一切罪在微臣,请皇上摘了微臣的乌纱帽,求皇上放过小女。"
一字一句,此情此景,不可谓不诚挚。
顶着女儿清凌凌的目光,皇帝莫名有些尴尬,女儿受了委屈,南沣年这个假父亲为了给他出气,都赌上了官位前程还有性命,自己这个真父亲却把女儿关进大牢。
这一想,他就坐不住了。
他离开御座,亲自上前扶起爱卿,面上满是如沐春风的微笑,细看之下,还夹杂着几分心虚。
没错,就是心虚。
皇帝自然明白,南沣年是有多爱女儿才能做出私自调动兵马,且在之后一力担下罪责的。
如今,自己还得告诉他——
爱卿啊,你养了十六年的女儿不是你亲生的,是朕的,你得还回来。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张全,还不快给太尉大人看座!"
"这一天天的,没点眼力劲!"
张全忙搬着椅子小跑上来:"南大人,你快请坐。"
说着,他打了自己两巴掌:"怪奴才,人老了,脑子都锈掉了。"
南沣年彻底迷茫了,为官数十年,哪经历过这等场景。
这位可是随皇帝一起长大的太监总管啊!
他手摇出残影,口里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张总管这可使不得啊。"
"如何使不得!"
皇帝亲自把他摁在椅子上。
"你一个太尉,堂堂一品大员,国之栋梁,朕的肱骨之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官数十年,张全给你端茶倒水都是应该的。"
皇帝拍了拍南沣年的肩膀,假意责怪道:"爱卿啊,你可不要谦虚啊!"
南沣年神情恍惚:我吗?
下一刻,手上就多了一杯茶。
皇帝亲手塞了杯茶,自觉表达了对救女恩公的感激之情,满意走回御座。
他大刀阔斧地坐下,发出爽朗的笑声:
"爱卿许久未见到妻女了吧,刚巧尊夫人和月儿都在此处,你们可以叙叙旧。"
也没有很久吧?
从入狱到现在就几个时辰而已。
南沣年一头雾水,却也放松了几分。
他下意识看向我:
"月儿,你没事吧,在牢里有没有受委屈。"
我安抚地冲他摇头:"爹爹我好着呢。"
说着,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看,连个衣角都没破。"
皇帝又酸了,他咳嗽一声:"爱卿啊,朕要感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的女儿。"
什么你的女儿,我的女儿?
南沣年一头问号。
于是『真相』又被叙述了一遍。
南沣年满脸迷茫,捧着茶杯呆愣愣的,左看看夫人,右看看女儿。
这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得铁石心肠的皇帝陛下都升起了一丝歉疚之意。
【咱爹也是老艺术家了,演得多丝滑,多顺畅,啧啧啧,不愧是太尉大人。】
【当官的哪有单纯的,没两把刷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看看我们轻月宝宝就知道了,霸道,腹黑,满脑子鬼主意,唇角微微一勾,就有人要倒大霉了,一看就是遗传咱爹的。】
【还有咱妈也旷不多让,刚刚你们是没看到,在皇帝面前编造轻月宝宝身世时,面不改色,没有演技全是感情,奥斯卡小金人不发一个给她,我是不同意的。】
【哈哈属实是一家子戏精了,就这怎么输,你告诉我怎么输!】
刚认回我这个女儿,皇帝一片舐犊之心无处安放,恨不得直接留我在皇宫,塞一堆好东西补偿我。
还是张全劝说未准备好仪式大诏天下,先留我在皇宫不太好。
皇帝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我回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