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继妹同日出嫁,却被送错花轿,等我发现时,她已与我的竹马圆了房

发布时间:2025-06-05 10:51  浏览量:1

我和继妹同日出嫁。

却被送错了花轿。

她被抬去了我的竹马那,我被她抬到了她表哥那。

我的竹马一表人才,她的表哥又黑又丑。

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与我的竹马圆了房,他的表哥像个恶虎一样,向我扑来。

我猛地抽出剪刀,狠狠刺向萧逸尘的脸庞。

1

他眼神阴沉,目光中透露出冷酷与威胁,恶狠狠地对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不如认命,顺从我,至少还能有条活路。”

认命?

去他的认命。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我奋力挣脱他的束缚,凭着一股子蛮劲,挥舞着剪刀疯狂地朝他身上扎去,一下接着一下。

他咒骂我是疯子,试图压制我。

但根本无济于事,他只能上蹿下跳,躲避着我的攻击。

有的攻击他躲开了,有的却没能幸免。

当我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喘息时,他身上已经布满了至少五处剪伤,大腿、胳膊、前胸、脸庞、脚部,无一幸免。

我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死。

然而,他并未如我所愿死去,反而一群人呼啦啦地冲了进来。

我爹、继母、我的青梅竹马饶逸风、继妹阮悦溪,还有萧逸尘的爹娘。

萧母一见到血迹斑斑的萧逸尘,顿时晕了过去。

萧父急忙扶起儿子,大声呼喊府医。

我爹眉头紧锁,不满地说:“即便他对你有所冒犯,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

继母颤抖着身子,不敢言语。

阮悦溪一脸哀愁:“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这是天意,你为何如此狠心?表哥他是萧家的独苗,若他有个闪失,整个阮家……”

她话未说完,却看向我爹。

2

我爹勃然大怒:“阮绵,今日萧逸尘若有个好歹,你就给他陪葬。”

饶逸风满眼心疼,他瞥了一眼阮悦溪,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腕:“绵绵,是我来晚了。

婚约本是我们两人的,但大错已铸成,你若不愿将错就错,我抬你回去为……”

他再次看向阮悦溪,狠下心来说:“抬你为贵妾,灵儿定会对你好的。”

他身上散发着梨花般的香气,那是阮悦溪最爱的熏香味道。

我感到一阵恶心,狠狠甩开他的手:“是错?还是你们早已筹谋好的?”

饶逸风眼神闪烁,满脸惊恐。

拼尽全力,我终于回到了阮府。

萧逸尘虽然血流了不少,但只是皮外伤。

接下来,便是处理换嫁的事情。

饶家派人调查后,将过错归咎于主轿夫身上。

但谁都知道,他只是个替罪羊。

主轿夫是阮家安排的,当天就携款潜逃了。

饶家的意思是,阮悦溪虽是继女,但也是阮家的女儿,既然木已成舟,他们便认下这个儿媳妇。

而我,自幼与饶逸风定下娃娃亲,又与他青梅竹马长大,情谊深厚。

可我毕竟与外男有了接触,名声受损。

他们愿意抬我为贵妾,待我生下男嗣后,再抬为平妻。

萧家的意思是,他们的儿媳妇被饶家占了,过错在阮家,阮家必须陪他们一个,把我送过去,给萧逸尘磕头认错,勉强认我为妾。

我爹的意思是,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

阮悦溪为饶家妻,我为萧家媳。

继母说听我爹的,眼中难掩得意之色。

哪个方案我都誓死不从。

3

我只要把我抬入饶家的嫁妆抬回来,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是我的私产。

我爹狠狠扇了我一耳光:“饶家的地位显赫,灵儿的嫁妆不多,若不留着你的嫁妆,饶家如何看得起她?”

我嘴角渗血,却毫不畏惧:“你也知道啊?你以为这样就能替她霸占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做梦。”

我爹又要动手打我,我举起剪刀迎了上去,差点扎到他,他疼得大叫,大骂我逆女,狠狠踹了我一脚,然后跑出去找府医。

他恨我,却不敢真的弄死我,因为祖母疼我。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祖母这次没有站在我这边。

她一改往日的慈祥模样,阴沉着脸对我说:“绵绵,不是祖母不护着你,而是你太胡闹,发现错了,回来便是,为何要对萧家小子动手?”

我大声喊道:“是他铁了心要欺负我。”

我讲述了那天的情形:“他进来不与我说话,不掀盖头,不拿合卺酒,先把自己脱光,然后扯我的衣服。

是我发现不对,掀了盖头,才发现是他。

祖母,是父亲和继母算计我,他们要把阮悦溪嫁给饶逸风,担心饶家瞧不上她的出身,用这样的方式让饶家认下。

我委屈得泪水涟涟:“祖母,你要给我做主。”

“做主?如何做主?”

4

我以为祖母会心疼我的遭遇,谁知她却怒斥我:“饶逸风与那阮悦溪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现在把过错往你爹身上推?

饶家那小子,与你相识多年,他认不出新娘不是你?

他也蒙着盖头与阮悦溪洞房?

若怪就怪你,看不清饶家那小子,早就有了外心。

怪就怪你拴不住男人的心,不如阮悦溪有手段!

祖母,你怎可为那阮悦溪说话?我才是你的亲孙女。

祖母脸色更加阴沉,但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我不明所以,拽着她的衣袖:“祖母,你最疼我了,你不给我做主,我该怎么办?

我是你唯一的孙辈,你不能不管我。”

祖母从我手中抽回衣袖:“罢了,说与你吧。”

原来,阮悦溪也是我爹的亲生女儿。

他与我娘成婚后不久,就偷偷养了阮悦溪的娘为外室。

他不敢说,这些年,阮悦溪母女一直在外,祖母也不知道。

直到我娘病逝,我爹才把她们接了回来。

祖母看着阮悦溪与我爹相似的面容,曾有过怀疑,但我爹否认。

前几日,祖母查到换嫁的缘由,要打杀了继母,我爹才把真相说了出来。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事实竟是这样。

祖母说:“我知道对你不住,可阮悦溪也是阮家血脉,我不能舍她不管。

你爹说,这些年你独占阮家女儿名头,享尽阮家福分,你的嫁妆就当是给阮悦溪的赔偿。

我知道他说的浑话,可绵绵,事情到了这一步,祖母没法再护住你。

若你那天没闹出事,我还可以再帮你寻个人家。

可你众目睽睽之下,与那萧家小子共处一室,你的清白已毁,嫁去萧家是你最后的出路。

若我不呢?

等你的要么是三尺白绫,要么是青灯冷庙,你想想吧。

祖母痛心地推开我,往外走去。

我抓住她的胳膊:“祖母,我只问最后一句,您舍弃我了是吗?

不管我死活了是吗?

你明知萧家不会善待于我,也要把我送去萧家是吗?

祖母顿了一下,但她点了点头:“阮绵,你不要恨我,这是你的命。”

我的命运?

我猛然间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待我悠悠转醒,一家人的面孔齐刷刷地映入眼帘。

父亲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道:“就算你死了,也得给我嫁到萧家去。”

继母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劝慰我:“绵绵啊,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言,可这些年,我对你可谓是尽心尽力,你却始终与我保持距离。

“母亲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萧逸尘是我娘家的侄子,他并不差,否则我当初也不会把灵儿许配给他。

“尽管你伤了他,但他还是愿意娶你为妻,换做旁人,怕是连妾都做不成的。

“但他愿意给你正妻的名分。

“绵绵,能嫁给他,是你的福气。

“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你要懂得珍惜,别再任性了。

“你爹为了你的事愁白了头,你祖母也犯了心疾,你就算不为你爹着想,也得想想你祖母,她可是把你当作心头肉一般疼爱了这么多年。她会再为你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阮悦溪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眼眶泛红:“姐姐,我知道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惹得祖母心疼,爹娘伤心。”

我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娘的嫁妆,你用得可还舒心?

“你抢了我的男人,睡得可还安稳?

“你仗着有爹有娘撑腰,就敢欺负我,可我也有娘,她正在九泉之下盯着你呢!”

阮悦溪脸色骤变,摇摇欲坠。

她强忍着泪水,攥住我的手,楚楚可怜地说:“姐姐,你别这么说,吓死我了,你是世上最好的姐姐,你娘也是世上最好的娘,她在下面只会希望咱们姐妹俩能和睦相处。”

说完,她低头小声嘀咕:“你娘争不过我娘,你也争不过我,你们娘俩都是废物。”

我攥紧了拳头,正欲发作。

父亲却一巴掌扇了过来:“混账东西,敢欺辱主母和亲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被打得偏过了头。

但我的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见我如此,气势稍减:“你,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弑父不成?”

说着,又是一拳将我打翻在地。

我宁死不屈,口中只有一句话:“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

阮悦溪和她母亲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笑意。

5

眼见父亲就要将我打死,小厮突然来报,萧家公子到了。

父亲停了手,指着我喝道:“你乖乖去哄萧公子开心,否则你今晚就别想活了。”

萧逸尘带来了许多珠宝和伤药,脸上满是真诚:“阮绵,那日是我鲁莽了。

“我以为盖头下是阮悦溪,一时心急,但见到是你,我也很欣喜。

“无论是你,还是灵儿,能做我妻,我都愿意,都欣喜。

“虽然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请你相信,轿子错了的事,我并不知情。

“饶家比萧家门第高,让你嫁我是我高攀了。

“但我保证,只要你放下心结,嫁我为妻,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爹娘知道了此事的详情,也理解你那日的冲动。

“他们也愿意接纳你,对你好。

“阮绵,我们萧家真心实意向你求娶。”

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暂时没有力气将他赶走。

他脸上的伤已经痊愈,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疤痕。

他捂住疤痕,淡淡一笑:“你的脾气真够烈的,以后成了亲,可不能嫌弃这个疤。”

“滚!滚出去!”

他不仅不走,反而朝我靠近。

他尽力微笑,试图展现出最和善的模样。

他走得很慢,我的心怦怦直跳。

当他走到我跟前时,我已经攒足了力气,伸手摸向枕下。

继母虽然收走了屋子里所有能伤人的物件,却不知我枕头套里还藏着一把剪刀。

他猛地扑了过来,我扭过头去,他没亲上我的唇,伸出的舌头却舔上了我的脸,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

幸好我已摸到剪刀,在他再次低头时,我抽出剪刀,对准了他的眼,誓要让他成为独眼龙。

可惜他对我还是有防备,迅速躲开,只破了眼皮,却足以吓破了他的胆。

尤其是他看到凶器仍是剪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大骇之下,捂着眼,狂叫着跑了出去。

我努力喘息,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祖母带着丫鬟进来了,这次她没有骂我,而是挥退了丫鬟,坐到我床前。

我还攥着剪刀,她向我摊开手,我不松开。

僵持了半天,她眼里现出无奈和妥协,我才把剪刀递了过去。

她说:“你是真看不上萧家。

“那就去饶家吧。”

“我要我娘的嫁妆。”

她说:“这个不可能。

“若把嫁妆从饶家抬回来,阮悦溪在饶家也待不下去了,你已没了出路,再不能毁了她的未来。”

她眼里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你已没了出路,再不能毁了她的未来。”

她说:“我去给你打点,争取你与灵儿地位相同。

“都是正妻,你们分院而居,所生子女皆为嫡子女,你也有一半管家权。

“这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好的路。

“至于嫁妆,我会补给你一份,不会比你娘留给你的少。”

她看向我,眼里有慈爱更有施压。

若我不答应,她就真的会放弃我。

她以为这就是为我好吗?

我看着她,心里对她最后的一丝期盼消失,随之消失的是对她的留恋和爱。

我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吐:“我,选,上,山。”

祖母怔然,随后大怒:“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不知变通?你怎么就不能顾全大局?你怎么就不能为阮家想一想,除了你和阮悦溪,阮家的旁支还有多少姑娘待嫁?

我擦了擦嘴边的血,冷冷道:“始作俑者是你儿子,子不贤母之过。

“若阮家女儿婚嫁困难,怪不到我头上,应怪你。”

我颤颤巍巍爬下床,在她怒视中,对她磕头:“谢祖母成全。

“让我能够脱离这样的阮家。

“我马上便会走。

“但是,他日,我会来讨回我母亲的嫁妆。

“还请祖母早日做好准备。”

说完,我踉踉跄跄往外走。

死,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6

我以为我会死在阮家门外。

我被暴打,又被断了米水。

可我命大,没死成。

饶逸风派人把我救到了一处小院。

醒来时,他已给我喂了药。

满眼都是心疼。

他说:「绵绵,你不能死。

「你嫁我吧,我娶你为妻。」

我推开他。

他痛苦地看着我。

我面上一片平静。

没死成,我不想死了。

我迎上他疑惑的目光道:「饿了。」

他听了,高兴得咧开嘴角:「好,马上安排。」

他在小院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丫鬟。

给我寻了城里最好的大夫。

我不与他冷脸。

他很开心。

每日都来看我。

我好好喝药,好好吃饭。

身子眼见好了起来。

不再吐血,脸色也变得红润。

他看我,每每看呆了去。

他喃喃自语:「绵绵,你真好看。

「等你身子好了,咱们便成亲。

「这次,我亲自给你盖上盖头,亲自扶你上轿,再也不会错了。」

我看着他,心下翻滚一阵恶心。

他是我娘活着时,给我定下的亲事。

饶家家风好。

男子只娶妻不纳妾。

除非年过四十,妻还未有所出,在妻的允许下,才可纳妾。

我娘用了很多办法,攀上了饶家老夫人。

给我定下了这门亲事。

知道我是他未来娘子后。

饶逸风很早就来寻我。

我们可以说一块长大,经历了很多事。

他一直护着我。

我以为他是我的良人。

可他不是。

他知道我心有芥蒂,主动给我解释:「你与灵儿本就长得像,那日,我心里高兴,喝了许多酒,把她看成你,才与她圆房。

「若我那日能认出她来,我不会的。

「绵绵,我不知是她算计的你,我知道后我与她吵了,她说只是因为爱慕于我,她母亲为了成全她才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并不知情。

「绵绵,你别气了。

「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只是现在阮悦溪也是我的妻子,作为丈夫,我会给她几分怜惜。

「但你放心,等你嫁过来,我一定以你为主。

「绵绵,我只爱你,我只会给她一个孩儿。其他孩儿,我都与你生。

「绵绵,从那日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蒙蒙的,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直到我娘与阮老夫人定下来,让我也娶你为妻,我才缓了过来。」

说到情动之处,他来拉我的手,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我躲了过去。

他立刻难过起来:「绵绵,你还在气我是吗?

「这只是个错误。

「谁都不想的。

「还好现在是圆满的,咱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他眼里都是焦急:「绵绵,这事我知道有点难以想通,但你要抓大放小,大的就是咱们并未分开,小的就是家里多了个阮悦溪。

「原来她就与你在一个府里,又是你妹妹,其实也不是多难以接受是不是?」

我低头吃药丸。

除了汤药,大夫还给我做了药丸,有安神作用。

他见了。

哀叹:「绵绵,你想睡了,也好。

「好好休养,可莫要再想什么上山。

「你知道尼姑庵里,冬天没有炭,夏日没有冰,每日都十分清苦。而你冬日怕冷,夏日怕热,你受不住的。

「娘答应我,在外面另外开府,咱们单过。

「我每个月回去一次,待阮悦溪生下孩子,我就不再去她那里。

「咱们的日子会好的。

「咱们会有很多孩儿。

「就像咱们之前想的那样,儿子像我,女儿像你。」

我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大夫让我每日吃一丸,我吃了三个。

7

深夜我才醒来。

守夜的小丫鬟趴在我床前打鼾。

我推了推她。

她惊醒。

我问她:「少爷呢?」

她说:「少夫人来喊他,他回去了,少爷很担心少夫人。」

说完,赶紧捂上嘴。

意识到说错了。

少爷嘱咐过她,在阮绵小姐面前,不能提少夫人。

丫鬟害怕地看着我。

我没有什么情绪,只对她说:「饿了。」

她立刻说:「我去做饭。」

跑得比兔子都快。我在后面喊:「多拿几个馒头。」

不一会,丫鬟把饭端了进来。

我开始吃,一口一口地细嚼慢咽。

丫鬟等着等着,倚靠着柱子睡了过去。

我把馒头揣到怀里。

越过她,走到了院外。

打开院门,在门上做了特殊记号,向外传递信号:「此处可打劫。」

我相信,他会来的。

狡兔三窟。

我没有其他去处可去。

可我还有一个人可求。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说话算话。

8

寅时,小院窗子着火,眼睁睁看着火苗越烧越大,我却爬不起来。

幸好大土匪周光,来了。

他带人来抢劫。

周边有产有钱的人家都抢了,包括我这个小院。

他给我喂了解药,又把我抱出去。

将我交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正押着小丫鬟。

周光对她说:「刘大娘,扶稳她,小丫鬟交给我。」

刘大娘立刻把小丫鬟推开,扶住我。

待我站定,周光一脚把小丫鬟踢倒,用脚踩她的头:「说,谁让你放的?」

小丫鬟抖得不成个。

但抿紧了唇,不答。

周光脚下用力。

血立刻从小丫鬟的嘴角淌了下来,她也张了口:「是,是老爷和夫人,还,有少夫人。

「饶,饶了我。」

周光抬起脚,对着小丫鬟的脖子踢了下去。

咯嘣一声,脖子断了,歪到一边。

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着天空。

死不瞑目。

女人吓得紧紧攥住我的胳膊。

我并未害怕。

我只定定地看着周光。

此刻,他在我眼里,他就是天神。

我已能站稳。

他向我伸出了手:「跟我上山?」

「好。」

就在他要拉上我的时候,我定住,用坚定的口吻对他说:「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得要回来,要不回来就抢回来。」

周光目光闪闪。

「必须拿回来。」

他抿了抿嘴,问我:「阮绵,你可知一个女子带着嫁妆跟着一个男人走,意味着什么?」

我定住。

我只想要回我娘的嫁妆。

我娘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占了,尤其是阮悦溪。

我只想要这个。

至于意味着什么?

我迎上周光的目光,一到彩虹划过,脑子里瞬间电闪雷鸣。

周光,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手抖了起来。

9

周光是已故周大将军的儿子。

当年周大将军被人陷害,全家砍头。

周光顽皮,多日不在府里,躲过一劫。

监斩官为了凑数,要砍管家的儿子。

看到那个惊恐无助的孩子。

周光目眦俱裂,喊着往上冲,要把那孩子替下来。

观斩的人太多,恰逢一匹马受惊,横冲直撞,到处是惊吓的喊叫。

才让监斩官没有注意到周光。

我娘注意到了,她给了他一手刀,把她藏在了她的大裳之下,里面还有一个我。

我娘说:「护好他。」

我娘力气小,他很快醒来。

但我骑在他身上,紧紧压住他,捂住他的嘴。

直到所有人都散了。

我才放开他。

我娘雇人帮周家收了尸。

周光傻傻地跟着我们。

我娘把他送到了山上,对他说:「活下去。」

周光眼神涣散。

母亲又来了一句:「替周家报仇。」

他眼里才有了生气。

他抽泣着,跪下给我娘磕头。

我娘拉过我,对他说:「这是绵绵,若他日她有难,你帮帮她。」

周光应下。

山上的土匪不是真的土匪,是曾跟随周将军的部下。

因为伤残被丢弃。

是母亲,买下山头,将他们安置。

母亲说过:「活下来就好。」

外祖是很成功的商人,赚了很多钱留给母亲。

母亲一部分用来帮助这些人。

一部分记作嫁妆,她还有女儿要保。

她道这世上女子艰难,伤残人士艰难。

却不知并不是钱能解决。

周光懂,他跟着那些叔叔伯伯在山上打猎、种地,下山看世间百态、劫不良之财养山。

他懂得太多。

我不找他,他却会通过各种途径,把消息传给我。

告诉我,他一直都在。

都遵守对我母亲的承诺,守护着我。

只是,我定亲了,他一个外男不能直接来找我。

除非,我遇到难处,主动寻他。

如今,他来了。

站在我面前,像一座山,也像一座塔。

他见我迟迟不言,便进一步问我:「绵绵,当年坚姨病逝,我要带你走,你说你能在阮府活下来,活得好,可事实是?」

「我活得不好,被继母、继妹算计,被父亲冷待打骂,被未婚夫背叛,被萧氏欺辱,祖母虽疼我,但涉及阮家利益,我就是被舍弃的一方。」

确定了心中所想,我大大方方承认。

周光点头:「看得很清楚。」

他看了我好一会,终下定决心:「阮绵,上山之后,日子可没有山下这么清闲。」

「我知道。」

「位置呢?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位置?」

「我是大当家,目前也有二当家、三当家……」

「周光,别绕弯子了。」

「我带着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随你上山,我只做……」

我停下,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里有我,但是隐忍。

我做那个表白的人:「周光,我要做大当家的夫人。」

闻言,周光并不诧异,但还是很激动。

喉结上下抖动几次之后,颤着声音问我:「做我的夫人,你可想好,我对夫人是有要求的?」

「你说。」

「我没有那么多工夫去猜心思,有话要直说。」

「好。」

「除你以外,我不会在其他女人身上浪费工夫,所以你不用怀疑我会对别的女人用心。」

「好。」

「我很忙,陪你的时间不会太多。」

「好。」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没工夫给你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了就知道了,不能问。」

「好。」

「阮绵?」

周光问不下去了,他狐疑道:「你有听我在说什么吗?」

「听到了。

「周光,我只问你一句,你会对我好吗?」

他毫不迟疑:「会。」

「那就行。

「我只要你时刻记得,你是我夫君,你得对我好。」

周光眼里闪出星光。

他说:「走,绵绵,随夫君上山。」

我把手搭了上去。

这世间,若说爱谁。

过去我爱我娘,爱我祖母。

但若说信任,我只信任一人,那就是我娘。

而我娘只信任周光。

她临死前对我说过:「绵绵,饶逸风是我按照世间条件给你寻的夫君,可若论心,我更想把你托付给周光。

「只是,周光要走的路注定辛苦。

「我不太忍心你受苦。

「可若那饶逸风不可靠,就去寻周光。」

她把她和周光的联络信号都交给了我。

她说:「绵绵,但愿你这一生都用不上。

「你祖母也答应我,会护好țű₈你。

「除了饶逸风、周光、你祖母,娘还给你留够了足够的嫁妆,已在官府登记造册。」

我娘能为我想的都想了。

但她没想到人心会坏成那样。

他们不要我死,想要我生不如死。

幸好,她咽气前留给我最后一句话:「绵绵,若谁都不靠不住,就拿刀。」

我含泪答应了她。

带刀不方便。

我时常磨剪刀,且从来不离身。

就连出嫁那天,我也不忘揣在怀里。

10

我和周光拜了老天爷,拜了土地公,拜了周家列祖列宗,拜了我娘的牌位。

最后夫妻对拜,在一众兄弟的见证下,成了亲。

成亲后,我给自己改名为周坚。

随周光的姓,取我娘的姓为名。

我再也不叫绵绵。

我不要被叫作软绵绵。

我要坚强一世。

周光只愣了一下,便改口叫我坚儿。

他每天忙得要死。

但不忘给我弄了新的户籍:周坚。

拿在手里,我掉了一大堆泪。

周坚帮我抹了,又塞给我一把钥匙:「以后库房你管,里面的东西怎么处置,你说了算,山上的家你当!」

我愕然:「掌管中馈?」

他红了脸:「现在库房中就是些粮食和老旧兵器,没有多少贵重物品,但早晚会有的。」

我笑着接下。

管家权在手,再看山上洒落的房屋,有了家的感觉。

除了周光,山里的男人都没成亲。

但有几个年长的大娘,因为失夫失子,孤寡一个,自愿留在山上,帮着做饭洗衣,做好后勤工作。

我跟着她们学着做饭,缝补衣服。

慢慢地,包括物资调配在内,土匪娘子该掌握的活计我都会了。

她们叫我周夫人或者管事的。

我都应下。

见我不摆架子,与她们能融在一处。

很快,她们就把我当作一山的人。

当着我的面,叨叨这些男人成天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一问就说当土匪,在抢劫。

可从未见官兵来剿匪,也没听说山下哪家百姓遭了祸殃。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但我信守承诺,不问周光。

成亲三个月后,我在库房里看见了我的嫁妆。

件件都那么熟悉。

我逐个抚摸。

件件都回来了。

对周光最后的一点防备之心,消散。

我想,无论他做的是什么。

我都认。

不久,我又将这些嫁妆交给了总管。

总管颤着手接过清单。

「夫人,使不得,这是你的私产。

「当家的叮嘱过,无论多难,都不能对夫人的东西动脑筋。」

我说:「无须请示大当家的,这是我的东西,给你们,是我自己的意思。

「总管,我要你把这些嫁妆用到实处,能够护住大当家的以及山上的兄弟,包括你自己。」

总管眼里闪了泪光。

不久,男人们的武器都更新了,山上也多了很多新面孔。

刘大娘好奇:「以前除了周光,这山上的男人都有残,山下的人管他们才残匪,管这里叫残山,这怎么没残的也上山了?」

这话被经过的军师听到,他回了一句:「以后我们是周家军。」

「从土匪变军队?」

刘大娘咋舌:「这是被招安了?」

我笑,不往深了搭话。

周光跟我说过会替周家报仇,也不会忘了阮家、饶家、萧家怎么欺负我的。

外面的事交给他,我安安心心做他的女人就好。

他说得特别大男子主义,可我听了不烦。

也愿意听他安排。

11

有了新人加入,大家伙又都配了新的兵器后,周光回来得越来越晚。

但无论多晚,都会回来。

还会带回来东西或人。

人交给总管,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都有。

我从不问从哪来的,只专心整理、登记。

我按他期望的,做好他的夫人。

他也按照我要求的,做好我的夫君。

吃的、穿的、用的,无论带回来什么好的,都给我。

我若打喷嚏超过三个,第二天大夫就会上山。

在男人们和大娘们眼里,我们是恩爱的一对。

只是在男女之事上,不太像。

第一次行房,惊天动地,小木屋差点被他晃塌。

第二日,山里的人见到我们,都偷笑。

刘大娘还提醒我节制点。

男人新婚,都控制不住。

可大当家嗜血生存,不能让他软了腿。

我记下了。

但不用我劝。

第二日他就带人下山,晚上回来后,便自己就睡了。

太累。

只要他带人下山,就会自己睡。

一个月,只有三四天不下山。

他会关上门,拉我上床。

一声不吭,只吭哧吭哧使劲,天不亮就不停。

我想让他停下来,怕他腿软。

稍一皱眉,他就会问:「是疼了吗?」

不疼,就是怕他累到,导致他生死关头,跑不动。

可一转念,想到一个月,他就留给自己几日贪恋红鸾帐暖。

而下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几日,便摸着他的脸,温柔地对他说:「怕你累到。」

他很受用,却不会停。

他说:「舍不得停。」

我便不说了,由着他。

每次过后,我都要扶着腰好几天。

刘大娘就笑我:「你俩一年不开张,开张一次顶一年。」

每每,都把我的脸羞得滚烫。

可还不忘纠正:「没有那么少,一个月总有三四次的。」

她笑得更开心了。

她说:「这次数可不够生孩子的。

「那可是大当家啊,你得给他生下来小当家。」

我的心沉了沉。

上山之前,我只想能活就行。

没想过子嗣的问题。

我和周光也没商量过。

他对这事,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多,应该很难怀上。

可,若有了呢?

12

当晚,周光回来得依旧很晚。

我睡得正沉,他把我弄醒。

我咪蒙着眼,对他说:「想了?」

「嗯。」

不待我起身服侍。

他已扯下我的裤子。

我不悦,推开他的手:「怎么这么急?」

他不回答,用嘴堵上了我的嘴。

他很少亲我。

今天却亲得动情。

亲得我浑身乱颤。

勉强找回神识,问他:「这是怎么了ƭù₀?」

他依旧不答,搂过我的脖子,往怀里一拉。

那股劲,就像火山急着喷涌,浪潮奔着勃发。

我被他撞得失去了思考。

靠着本能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才没被撞到床下。

「周光!别发狂!」

我给了他一拳。

他闷笑:「嗯。」

结束后,我捧着他的脸,不容他躲闪:「说,你到底怎么了?」

他把头埋在我颈窝,许久许久。

久到我打了个哈欠。

他才悠悠地给我说道:「坚儿,我终于可以给你一份像样的聘礼了。」

「聘礼?」

「你给我了呀,我看到了。

「你把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一件不少地都给拿回来了。」

「不是那些,那些是咱娘给你的。」

我起了好奇:「那你要给我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

不能说,我就不问。

我想睡觉。

他却不饶。

一把把我推倒,手向下探去。

我推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推动。

他不答话,直接覆了上来。

在新一轮撞击中,我被撞晕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