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名门贵女,我这一生顺风顺水 却在婚事上,三次栽慕长风手里
发布时间:2025-09-11 06:12 浏览量:1
身为名门贵女,我这一生顺风顺水。
却在婚事上,三次栽在慕长风手里。
和竹马世子定亲时,侯府被人检举谋反,抄家砍头无一幸免。
看上新科状元后,状元被指认作弊,状元郎变阶下囚,生不如死。
后来,我看上了御前红人指挥使。
大婚当天,战事告急。
指挥使出征边关,归家遥遥无期。
京中盛传,首辅大人慕长风定是心悦苏家小姐,眼里容不下沙。
传到连我自己都快相信时。
慕长风却毫不犹豫,一箭把我射穿。
临死前,我许下两个愿望:
「下辈子远离慕长风这个灾星。」
「慕长风不得好死。」
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
我又重生了。
01
在床上躺了三天。
才想起与沈诀的婚约已定。
后日,侯府就会被参一本贪污受贿,证据确凿,满门流放。
我们苏家作为姻亲,也会被迫脱一层皮。
匆匆赶到书房。
「父亲,女儿不想嫁了。」
父亲正临摹山水图,闻言,笔尖一顿。
「胡闹!定婚岂是儿戏?」
「可明日之后,这场婚事就成祸事了!」
父亲将笔重重拍在桌上,墨汁飞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无故退婚,苏家的脸面何在?以后谁又敢娶你?」
母亲赶来,将我拉到一旁:
「你父亲在朝中需要侯府的支持,婉儿,你不能任性。」
顿时喉头哽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不信我。
也是。
谁会信侯府会在一夜之间倾覆?
除了我这个死过一回的人。
刚出书房,刺骨的寒意迎面袭来。
「小姐,可是心口又疼了?」
我闭了闭眼。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的战场。
慕长风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来。
鲜血瞬间染红我的衣裳。
疼。
是真疼。
三次毁我婚姻缘,让我成了京中笑柄。
最后更是向我索命。
我近乎绝望地捂住胸口。
「老天爷。」
「你能不能别让我受这份罪了?」
02
没出意外,侯爷被人参劾。
洋洋洒洒数千字,条条罪状都指向贪污受贿。
人证物证,俱在。
皇上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彻查。
而负责此案的,正是慕长风。
他毫不留情,短短三日就坐实了侯府的罪证。
消息传回苏府时,我正在廊下喂鱼。
可心情迟迟不能平复。
果然,和前世一样。
慕长风又开始对付我了。
京中人人自危,生怕受其连累,连我母亲都怕了。
「您快去跟侯府解除婚约,快去啊!」
「妇人之见!」
父亲一掌拍在桌上:
「侯府跟我们是世交,这种时候,我们更该站在侯府这边。」
母亲气急,指着父亲骂:
「那我跟你和离!」
父亲一愣:「你……」
「你想坚守道义就守着吧,我绝不可能拿我女儿的命换你的仕途!」
说完,母亲背过身。
父亲被骂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他大概也怕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愤然离去。
可出门时,手里却紧攥着那份婚书。
我上前安慰了母亲几句。
茶还没泡开,管家就慌慌张张跑来,脸色煞白。
「夫人,首辅大人来访……」
03
话音未落,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迈进了门槛。
我呼吸一滞。
心口好似又开始疼了。
「小姐,小姐……」
春桃连忙扶住我。
可这一声,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慕长风的视线淡淡扫来,在我身上停了片刻。
他勾了勾唇:
「苏小姐不必紧张。」
「本官只是奉旨查案,若苏府清清白白,自然不会受到牵连。」
母亲连忙应和:「大人说的是。」
随后将府里所有人都召集到前院,配合调查。
活阎王的威名谁人不知。
慕长风带来的官差很快散入各处。
下人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却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良久,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眼:
「怎么不见苏大人?」
母亲连忙解释:「老爷去侯府退婚了。」
慕长风的手一顿。
「退婚?」
「退、婚。」
他用指腹摩挲着茶杯,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我本不想和慕长风有所交集。
可越听越不对味。
抬头看去。
却正好与他视线相撞。
那双眼眸,与前世冰冷的神情一般无二。
我心一沉,连忙低头。
可那道目光却像跗骨之蛆,让我背脊发凉。
慕长风缓缓起身,朝我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步,两步……
完了完了。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04
心快从嗓子眼冒出来的时候。
一个侍卫从后院匆匆赶来。
「大人,找到了几封小世子的书信。」
侍卫双手呈上几封信。
慕长风接过信,随意翻看了几眼,忽然笑了。
「苏家好歹是名门,苏小姐连情诗都要誊抄?」
「这脑袋若是没用,不如砍了。」
我一哆嗦。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没再看我,将信揉成一团,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灾星!有多远滚多远!」
话音刚落。
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突然回头。
隔着长廊,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像刀子。
我顾不得矜持,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侯府被抄的那日,下了很大的雨。
我躲在人群中,看着沈诀被押走。
他低着头,被官差粗暴地推搡着往前。
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青梅竹马,我心中难过,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
「对不住了,沈诀。」
「慕长风铁了心想害你,谁都救不了。」
「可谁叫你爹真的做了贪官呢。」
一连好几日都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舒缓了些,想上街买点零嘴。
刚走到烟雨桥,就被人围住了。
「这不是苏大小姐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
原来是爱慕沈诀的李妗。
身边还跟着几个贵女,都一脸不善地盯着我。
「未婚夫刚下狱,就有心情出来逛街了?」
「真是薄情寡义。」
李妗上前一步:
「苏婉,沈诀待你一片真心,侯府一出事,你苏家就忙着退婚,你还有没有心?」
我皱眉:「你让开。」
「苏婉,你若有心,就该让你父亲去求陛下!」
我被气笑了。
「那你李家怎么不去求?」
李妗一噎。
旁边的人立马帮腔:
「身为兵部侍郎自当要避嫌!」
我不想和她们争辩。
转身要走。
突然,有人从背后用力一推。
天旋地转,直接栽进河中。
「哈哈哈,苏婉,就你最清高。」
「让你装!」
我在水中拼命挣扎,刺骨的水灌进鼻子,愈加窒息。
「救命——」
耳边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眼前渐渐发黑。
我想。
若是这么死了,也好。
至少不用再整日惶恐,怕慕长风害我,也不用再受那一箭穿心之痛了。
可意识逐渐模糊时。
一道黑影跃入水中,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臂。
05
竟是慕长风。
看他浑身湿透,官袍紧贴着身体,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又是什么害我的招数?
慕长风解下狐裘,盖在我身上。
目光扫向岸上那几人。
「我不记得大梁的律法中,有当街行凶。」
那几人也吓傻了,个个脸色惨白。
唯有李妗梗着脖子反驳:
「不过是姐妹间的玩闹,大人言重了吧。」
慕长风轻笑一声,眼神狠戾。
「家风不严,自有办法整治。」
那几人面面相觑。
随后纷纷向我认错赔不是,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牵扯到氏族。
最后,李妗也不情愿地低了低头。
准备离开时。
我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李妗的脸上。
「你敢打我?」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
「你害我喝了好几口脏水,这一巴掌,咱们两清。」
「你……你……」
李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觉得不公平?」
我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
「那你现在还我一巴掌,然后自己跳下去喝几口水,咱们再两清。」
「如何?」
她像见到疯子那般瞪大了双眼,转身就跑。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弯腰。
「苏小姐,胆子挺大啊。」
笑容一僵。
转过身,对上慕长风那双意味不明的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解下狐裘,想还给他。
谁知手一滑,那件狐裘不偏不倚,直接盖在了他脸上。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慕长风的脸瞬间黑了。
「是挺大。」
完蛋。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小……小女就不叨扰大人了。」
「告辞,告辞!」
说完,转身就跑。
他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婉,你就这么怕我?」
我脚步一顿。
跑得更快了。
06
不知为何。
我总觉得慕长风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他……
阴魂不散。
我每日在小佛堂焚香祷告。
求神佛显灵,让他不得好死,报我一箭之仇。
直到皇上为新科状元设宴这日。
再次见到林凡,我仍是心头一跳。
这脸太好看了。
可惜,是个考场舞弊、被判了流放的贪功之徒。
他与父亲交谈,目光却频频投向我。
「久闻苏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微微颔首:
「状元郎谬赞。」
多一个字我都不想说。
谁知他从诗词歌赋聊到风花雪月,没完没了。
我心下烦躁,随意找了个理由脱身。
刚走开两步。
头顶就出现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苏小姐真是交友甚广。」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我转身,皱起眉:
「又与首辅大人何干?」
慕长风沉下脸。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这时,太监高喊开宴。
我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却被慕长风一把攥住手腕。
「劝苏小姐离林凡远点。」
我愣了一下。
想起林凡前世的下场,痛快地点头。
「那是自然。」
「我看他印堂发黑,一脸霉相,好运怕是要到头了。」
不过是随口胡诌,想让他快点滚蛋。
谁知慕长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向前一步。
嘴巴几乎要贴在我耳朵上:
「苏小姐还会看相?」
「那不如看看我的运势如何?」
07
宫宴回去后,我整夜未眠。
一闭上眼,就是慕长风那张笑里藏刀的脸。
我索性起身。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布娃娃,狠狠地扎了几针。
「慕长风你个混蛋!」
第二天,母亲来看我。
见我眼下乌青,心疼地叹了口气。
「长风那孩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不久,新科状元林凡牵扯进科举舞弊案。
我心中一凛。
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慕长风的手段比前世更加利落。
从出事到定罪,前后不到十日。
为了求菩萨保佑能早日远离慕长风,我决定去相国寺求个签。
可一连三次,皆是下下签。
我心情郁结,起身便走。
结果好巧不巧,刚跨出寺门,就迎面撞上慕长风。
我硬着头皮上前。
「见过首辅大人。」
他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苏小姐倒是清闲。」
我扯了扯嘴角:
「家母近日来心绪不宁,特来为她祈福。」
「既已求完,便先告辞了。」
说完,我快步离开。
前世害我不够,这一世还阴魂不散。
坐上马车,我抬手就往软垫上捶。
「阴魂不散!真是阴魂不散!」
越想越气。
便一脚踢在木柱上。
随后车身猛地一震,停了。
春桃着急掀开车帘。
「小姐,车轴好像断了,怎么办啊?」
下一秒。
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稳稳停在我旁边。
慕长风探出脸:
「要不要搭个便车?」
「听说近日流寇进城,不知抢掠了多少妇人。」
我咬了咬牙。
认命地上了他的马车。
车厢内燃着淡淡的龙涎香。
我缩成一团,离慕长风远远的。
他闭着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开口:
「苏小姐从前可没这么胆小。」
小时候,慕长风还不是首辅大人。
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
我俩从五岁打到十岁,没一天安生。
十岁那年,我和沈诀吵架,气冲冲跑回家,看见慕长风蹲在门口啃桃子。
我上去就把他的桃子一脚踢飞了。
为此,他追着我打了三条街。
晚上母亲骂我混蛋,便买了一整筐桃子,让我第二天去给他赔罪。
可那晚,慕长风家起了大火。
除了他,无一生还。
再见面时,他便是权倾朝野的首辅了。
想起他双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我再也坐不住了。
推开车门就想跳。
衣领却被慕长风一把抓住。
他低头在我耳边笑:
「苏婉,我让你走了吗?」
08
日落前,慕长风把我送回家。
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就为了一个桃子,他记恨我十几年,前世那样置我于死地?
我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一到家门口,就准备跳车。
他手臂一伸,又把我拽回车里。
「这么怕我?」
当然。
一个随时索我命的阎王,谁不怕?
我咽咽口水,一个字都没说。
他轻笑一声,松了手。
「下去吧。」
我愣了一瞬。
冲下马车,头也不敢回。
慕长风送我回府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
听到这些话,母亲也来了。
「婉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和他……」
我立刻打断她: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是你们……」
母亲还想再劝。
「我和他,绝无可能。」
我看着母亲,一字一句道:
「除非他死,除非我死。」
09
自那日后,我大门不出。
散尽银钱,就想挖出慕长风的罪行。
可几个月过去,他竟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直到中秋,宫里来了旨意,宣各府嫡女进宫赴宴。
中秋宴?
我脑中「嗡」的一声。
前世,正是在这中秋宴上,指挥使许衡向我求亲。
婚后我追着他去了漠北,然后被一箭射死。
想到此,我连连摇头。
「我不去。」
「胡闹!」
父亲厉声呵斥:
「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宫里下的旨,是你能违抗的?」
最终,我被驾着上了马车。
宴席之上,歌舞升平。
远远地,就和许衡对上了视线。
见我看他,还遥遥举杯,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浑身一颤。
连忙转头,却又对上了慕长风的目光。
他手里摩挲着白玉扳指,甚至没有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吓得我瞬间僵直了背。
酒过三巡。
许衡忽然起身,对高位之上道:
「陛下,臣心悦苏大人之女苏婉已久。」
「请陛下降旨,为臣与苏小姐赐婚!」
满堂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震惊地落在我身上。
「这苏家小姐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前头那个刚流放,这就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好福气。」
好福气?
莫不是催命符。
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皇帝笑了,看向我:
「那苏婉,你意下如何啊?」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站起身来。
「回陛下,臣女……」
话还没出口。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首辅大人方才还在把玩的白玉扳指,碎了。
【截断点】
10
满堂死寂。
碎裂的白玉在慕长风掌心散开。
他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只淡淡开口:
「收了。」
皇帝眯起眼,目光在我与慕长风之间来回流转。
最后挥了挥手。
「赐婚乃是大事,但苏卿之女年纪尚小。」
「改日再议吧。」
许衡脸上的笑僵住了。
即使再不悦,也只能俯首称是。
我暗自松了口气。
抬眼,又对上了慕长风的视线。
那黑眸依旧深不见底。
散席时,父亲被同僚们拉着叙话。
我实在听得头疼,便向母亲说觉得乏了,先行回府。
宫道上人影绰绰。
我提着裙摆快步离开,就怕再遇到什么不想见的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拐过一处花园时,身侧突然伸出一只手,用力将我拉至假山后。
我张嘴就要呼救。
「唔——」
下一秒就被手死死捂住。
那人贴得很近。
近得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淡淡的龙涎香味。
「若不想惹麻烦,就别出声。」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松开手,但另一只手仍箍着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差点以为他要杀人灭口。
「首辅大人想做什么?」
「是要再毁我一门姻缘,还是干脆直接杀了我?」
我看不清慕长风的表情。
却能感到他身形一震,箍着我手腕的力道似乎松了些。
良久,他苦笑一声。
「许衡半年后必死于漠北乱军之中。」
「你若嫁他,结局如何,需要我明说吗?」
11
慕长风告诉我。
许衡私下勾结北蛮的证据早已呈交给皇帝,为了将许衡及其势力一网打尽,皇帝和他一起设了一个局,默许许衡带兵出征。
但没想到我会追去漠北。
他收到消息时,我已经身在许衡大营。
而那一箭,本是射向许衡的。
是我冲出来,挡在了他身前。
我的呼吸一滞。
耳边似乎又出现了黄沙中震天的厮杀声。
还有……利箭穿透身体的声音。
「可我只知道,是你一箭射死了我。」
「是。」
慕长风毫不否认。
「若失了军心,大梁的江山,会如何?」
「那一箭,我不能收。」
我闭了闭眼。
前世许衡被围困在乱军之中,慕长风弯弓搭箭,瞄准了他的心脏。
箭矢穿透了我的胸膛。
可许衡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眼中只有惊恐。
「清剿残余时,我被许衡暗算,不久于世。」
「死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
手腕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什么首辅之功、青史留名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今世无病无忧,无论何种
代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只听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慕长风最后一句话。
无病。
无忧。
原来他也是重生。
怪不得我总觉得他与前世有些不同。
恨他这么久,竟是我自己作死?
真是荒唐……可笑。
我用力挣脱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阴魂不散,是为了赎罪?」
12
当晚,我又做了同样的梦。
可梦的最后,我看见了慕长风。
他踉跄着冲过来,抱起我被利剑穿透的身体。
那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却哭得像个孩子。
我很想骂他。
但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醒来后,我开始发烧。
昏昏沉沉中,听见春桃在我耳边说:
「小姐,首辅大人来探望您了,正在前厅。」
我闭着眼,摇头:
「就说我得了恶疾,恐要传染。」
过了一会儿,母亲来了。
她接过春桃手里的药碗,在床边坐下。
「你是不想见他吧?」
我垂下眸,不语。
母亲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孩子。」
「他父亲当年任户部侍郎,他本也该前途无量的,可惜……」
「你可知,苏家为何没受侯府牵连?」
我一愣。
「是慕长风面呈圣上,在背后周旋,苏府才得以保住。」
母亲长叹一声:
「可见他对苏家,还念着旧情啊。」
我攥着被角的手指,微微收紧。
状似无意地问:
「母亲,当年慕家那场大火真是意外吗?」
母亲舀药汤的手顿了一下。
「越是身居高位,树敌越多,谁知道呢。」
见她不愿多谈,我也没再追问。
喝完药,又闲聊了几句,母亲就走了。
我靠在床头,疑惑更甚。
看母亲的神情,定是知道当年之事并非意外。
可当年究竟是谁放了那一把火,又是谁非要将慕府逼上绝路呢?
「首辅大人,小姐闺房您不能进……」
我下意识地望去。
透过窗缝,我看到慕长风站在院中。
他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门口,直直盯着我。
也不说话。
站了很久,他才转身离开。
我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脑海中突然想起母亲方才说「他也是个可怜
孩子」。
连忙用力甩头。
「他可怜个屁!」
「苏婉,你记住,最可怜的就是你!」
13
慕长风没再来过。
京中却开始流传我见异思迁,和慕长风私相授受的谣言。
我让春桃去打听是谁放出的消息。
不出半日,她就查到了。
我气得眼前发黑,披上外衣就往外走。
「小姐,您要去哪儿?」
「当然是砸场子。」
踹开茶馆的门时,那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说到我如何勾引慕长风。
满堂哄笑。
我抄起茶杯就朝他脸上砸去。
「哎哟——」
他捂着额头看我,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你个疯婆子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冷笑一声:
「不巧,我就是你口中那个水性杨花的……」
「苏、婉。」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又抓起一个木凳。
「谁让你在此污蔑我的?」
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
我扬起手,一字一顿地问:
「谁指使的?」
那人被我吓得直哆嗦:
「是……是李尚书家的小姐……」
又是她。
我把木凳往他身旁用力一扔,转身就走。
春桃提着裙子跟上来:
「小姐三思啊,那是尚书府……」
我管它什么府。
别人都踩到头上来了,就没有忍气的道理。
何况错也不在我。
赶到尚书府。
下人想拦,我直接闯了进去。
李妗正在院子里赏花,看见我像见了鬼,转身就想往屋里跑。
我几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跑什么?」
她被我抓得生疼,尖叫起来:
「苏婉,你疯了吗?竟敢擅闯尚书府!」
「我看你才是疯魔了。」
我冷笑着看她:
「茶馆里的谣言,是不是你传的?」
她眼神躲闪,嘴上却不饶人:
「是我传的又怎么样?你和慕长风乘一辆马车,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
「你个贱人,放手!」
正闹着,李大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脸色铁青,指着我:
「放肆!」
「苏婉,你竟敢在我府中撒野!这便是你苏家的礼数?」
我松开李妗,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