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西塞军妓,她到期前伺候的最后一人,是自幼疼她入骨的霍将军

发布时间:2025-09-07 23:40  浏览量:3

我是大楚尊贵无比的长公主赵清菀。三年前,楚西之间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楚国在这场战争中不幸战败,无奈之下只能向对方求和。而我,作为大楚的长公主,以尊贵之身被送往西塞作为人质,只为了换取边境能有三年的安宁岁月。在这异乡的每一日,都如置身炼狱,而唯一支撑我在这艰难处境中苟延残喘、顽强求生的,便是临别时心上人裴景御那掷地有声的一句誓言。

为了他许下的那个归期,我默默忍受着常人根本难以想象的屈辱与磋磨。无数个夜晚,我在痛苦与绝望中辗转反侧,心中却始终怀揣着那一丝微弱的希望,盼望着能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然而,时光匆匆,三年之期已然来临。当我终于踏上那漫长的归途,满心欢喜地以为能重回故国,迎接我的却并非想象中那温暖的怀抱。

当我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的眼神,竟都如同淬了毒的寒冰一般,冰冷而又狠厉,那目光仿佛恨不能立刻将我从这世间彻底抹除!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满心的疑惑与悲凉涌上心头。既然他们如此容不下我,那我便如他们所愿……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肆意地蔓延开来,西塞军营里的寒风凛冽刺骨,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人的脸上生疼。侍从恭敬地送来一袭轻若云雾的素纱衣衫,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这衣衫近乎透明,隐隐透出一丝暧昧与不祥。我心中明白,这预示着又将是一个前往麓台侍奉的夜晚。尽管心中早已麻木得如同死灰一般,可命运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我的咽喉,容不得我有丝毫的抗拒。

我神情木然地换上这件只堪蔽体的衣衫,低着头,脚步沉重而又缓慢地一步步走向那个浸透了我血泪与屈辱的地方——麓台。每走一步,我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过去三年里在这里所遭受的种种不堪,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西塞太子萧长烬高踞主座,那姿态傲慢而又嚣张。见我缓缓走入,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是对我的嘲讽与戏弄。

“公主这三载在我西塞,倒出落得益发娇艳可人了。”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我的脸庞,那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欲望,“今儿是最后一日。只要公主侍奉好最后一位贵客,明日,你的裴大将军,便会亲自来接你回去了。”

“裴景御”这三个字,如同一把冰锥,猛然刺入我的心脏,带来一阵近乎眩晕的悸痛。那个我日夜思念、苦苦支撑的男人,他终于要来接我了吗?我原本麻木的血液仿佛瞬间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我在心中默默地默念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僵硬的躯体对着萧长烬勉强行了一礼,声音低若蚊呐:“…谢太子殿下恩典。”那一刻,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很快,我被两个侍从半扶半推地带到了营区深处一处更为精致的帐前。帐内烛影摇曳,透出的光晕模糊了营帐的轮廓,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压抑的感觉。又是一个从西塞国都而来的“贵客”吧?三年里,从最初的锥心泣血到如今的万念俱灰,这具躯体里跳动的心,早已如同干涸的荒漠,没有了丝毫的生机与活力。罢了,只要能熬过这最后一人,就能回去了,我不断地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我狠狠掐着掌心,那尖锐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逼自己跨过那道门槛。床榻前立着一个高大身影,我习惯性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人的锦靴之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不安。我机械地伸出手,便欲去解他的腰带。

手腕却被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猛然攥住!那力量之大,让我几乎无法挣脱。

“赵清菀,抬起头来,看清楚我是谁!”

那声音如同撕裂夜幕的惊雷,瞬间劈散了我所有的麻木!这声音……如此熟悉,仿佛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刻骨铭心!我难以置信地猛仰起脸,一张在梦中描摹过千遍万遍、属于我的镇国大将军裴景御的脸,无比清晰地映入眼中!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剎那间,三年来积压的委屈、心酸、绝望仿佛找到了唯一的出口,热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我仿佛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裴景御?…是你?…你来接我回家了,是不是?”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近在咫尺、却恍若隔世的脸庞,唯恐这只是绝望中生出的一场幻梦。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希望他能紧紧地抱住我,带我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指尖未及触到,手腕便被裴景御狠狠甩开。那动作干脆而又决绝,仿佛我是他最厌恶的人。

“你可知自己身份?堂堂大楚长公主,竟……竟这般折损尊严!”

“折损尊严”四个字,如同冰锥,比这三年来听过的所有污言秽语都更甚,瞬间将我从重逢的微温打入万丈冰窟。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疼痛难忍。我想辩解,想诉说这三年来身不由己的苦楚,可触到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疏离与嫌恶,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间,苦涩难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和可怜。

最终,我只是被人勒令离开营帐,像一件被丢弃的破旧物品,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散发着羊膻气的茅草屋。蜷缩在唯一的、冰冷的避风处,我睁着干涩的双眼,望着黑暗的四周,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直至天明。

第3章
晨光熹微时,便有侍女捧来了叠放整齐的大楚公主宫装。那层层繁复的锦绣华服,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尊贵与荣耀。替换掉身上那件屈辱的素纱,我仿佛又找回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可即便此刻身披华服,行走在通往宫宴的路上,周身那些打量、探究、混杂着不明意味的视线,如同无数细针扎在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在这些目光下,我仿佛仍只是西塞军营里那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毫无尊严可言。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般地踏入举行宴席的太子主帐。

帐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裴景御与西塞太子萧长烬已然在座,正把酒言欢,脸上洋溢着虚假的笑容。宴席一开始看似平静,但我知道这平静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

萧长烬举杯相邀,笑容爽朗,那笑容中却隐藏着一丝狡黠:“裴将军此行接公主回国,何不在我西塞多盘桓几日?也好领略一番草原风光,结识我西塞的好儿女?”

裴景御从容举杯回应,另一手却自袖中取出一卷以金丝滚边的朱砂红册。那红册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我的心。

“太子殿下盛情,裴某心领。此番前来,除接回清菀公主外,裴某还身负大楚陛下之命,特此奉上婚书。”

“婚书”二字如惊雷炸响在耳畔,震得我神魂几乎离体,一片茫然。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未等我从那震荡中回神,裴景御清晰的声音已然落下:
“为彰两国永结盟好之诚意,裴某愿迎娶贵国长缨公主殿下为妻,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难以置信地望向裴景御。可那个曾将誓言刻入我骨髓的男人,此刻目光清明冷冽,自始至终不曾向我这边偏移半分。我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萧长烬听闻,笑容更深,仰头饮尽杯中酒,朗声道:“我们草原儿女,行事全凭心意。她的终身大事,我做不得主,还得她自己点头才算。”

话音刚落,只闻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伴着轻快马蹄由远及近。帐帘被猛地掀起,一个身着西塞猎装、腰佩弯刀的女子利落地踏入帐内,身姿矫健如猎豹。那女子英姿飒爽,充满了活力与自信。

正是西塞的长缨公主——萧长缨。

“不必再思虑,这门婚事,我应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豪迈直爽,双目灼灼,如同烈日,“裴将军的威名如同草原狼王,让人心折!我愿追随于你!”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便在那明晃晃的婚书上挥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动作潇洒而又果断,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萧长烬看着这一幕,脸上是身为兄长也带着一丝欣赏的笑容。那笑容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仿佛是对我的嘲讽与侮辱。

眼前那刺目的红、那墨迹淋漓的两个名字,还有席间瞬间爆发的恭贺之声,将我周身一寸寸冻成冰冷苍白。我曾以为属于我的婚约,他许下的誓言,如今竟换作了另一个女子的名字。那一刻,我心如死灰,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心头一片寒意彻骨。

第4章
宫宴结束,人群散去。我独坐角落良久,才勉强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想要追上裴景御问个明白。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对我。那个男人的背影却被萧长缨缠住,他们策马扬鞭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我的嘲笑。直到夜幕低垂,也未曾踏回营帐半步。

那个夜晚,我辗转无眠,心绪如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最痛苦的折磨。我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和屈辱。

翌日,晨曦初露,覆盖着一层薄雪的茫茫草原显露真容。那洁白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

回楚的行程终于开启。裴景御骑着那匹战功赫赫的御赐骏马走在队伍最前方开道,那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威严。我与萧长缨则共乘一辆马车。

马车内并不宽敞,萧长缨的视线几乎黏在了窗外那个挺拔的身影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倾慕。那眼神仿佛能燃烧起来,充满了对裴景御的爱慕与渴望。

“你们中原人御马,与我们草原人驭马,当真不同!裴景御的骑术气势,颇有狼王风范!”她毫不吝啬地赞叹着,忽然掀开车帘,对着前方朗声喊道,“裴景御!这马车太憋闷了!你是我认下的夫君,我要与你同乘一匹马!”

话语刚一从口中吐出,我的心瞬间就揪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藤蔓般在心底蔓延开来。在楚地,有着严格的规训,若非武将出身,女子是极少有机会骑马的。萧长缨既然已经嫁入楚地,按理说多少也该遵循一些楚地的礼法规范。更何况,裴景御胯下那匹马可不是寻常之马,它曾跟随裴景御出生入死,在无数次激烈的战斗中并肩作战,几乎与裴景御有着血脉相连般的深厚情感。

回想起往昔,我也曾有过像萧长缨这般想要骑那匹马的念头,满心期待地向他提出请求,可却被他委婉地拒绝了。那时的失落,至今仍如细小的针,时不时地刺痛着我的心。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猝不及防。只见前方的裴景御竟猛地勒停了那匹威风凛凛的战马!

他缓缓转过身,那深邃的目光越过我,径直投向车内的萧长缨,语气平缓而沉稳地应道:“好。”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我的心窝。又如同马车外那呼啸而过的寒风,带着彻骨的凉意,瞬间将我心头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吹灭,只余下那渗入骨髓的冰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呆呆地看着,只见裴景御长臂一伸,萧长缨便如同一团火红的云彩,身姿轻盈而灵巧地纵身跃上了马背。

他稳稳地坐在后面,她则俏皮地坐在前面,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随着马匹轻微的起伏,勾勒出一幅刺目的和谐画卷。那画面,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得我眼睛生疼。

队伍继续缓缓地向前行进。

我独自一人坐在这狭小的车驾之内,四周的帘幕虽然能遮挡住外面的风雪,却怎么也隔不断那锥心刺骨的寒意。这寒意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我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冻得我浑身僵硬,连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我蜷缩在角落里,心里满是苦涩和无奈。

第4章(衔接原文后续情节,改写延续为第4章)

车马一路奔波劳顿,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队伍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在温暖的火光中休憩,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

那跳跃的火光,如同灵动的精灵,在黑暗中舞动。萧长缨忽然起身,迎着那明亮的月光与炽热的篝火,舒展着她那曼妙的身体,跳起了一支来自西塞的舞蹈。那舞姿热情奔放,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和直白的情意,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引得随行的兵士们纷纷喝彩,欢呼声此起彼伏。

在这片热闹升腾的喧嚣声中,我却感觉自己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蜷缩于篝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形单影只,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鸟,孤独而无助。

一舞终了,萧长缨径直走到裴景御身旁,轻盈地一旋身,便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坐进了他怀里。她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锐利而充满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直直地望向裴景御,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主权。

“裴景御,这便是我们西塞女子向心仪男子示爱的舞蹈,你觉得…跳得可美?”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清脆的银铃,清晰地穿透那跳跃的火苗,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清辉月色如同轻柔的薄纱,洒落在他们身上,光影交错,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他们二人看起来竟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静静地注视着二人亲昵的姿态,心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窒息般的疼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

裴景御尚未回应,一声凄厉而悠长的狼嚎骤然划破寂静的夜空,仿佛是死神的召唤。紧接着,四面八方回响起同样瘆人的嚎叫,那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篝火旁骤然陷入死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大气都不敢出。

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四周的树林暗影中闪烁、逼近,宛如一片飘浮的鬼火,贪婪地盯着篝火旁的人群,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是狼群!我们被包围了!”有人惊恐地嘶喊出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熄灭火堆,亮火把!所有人上马,即刻撤离!”裴景御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斩断了混乱。他反应极快,立刻下达命令,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但饥饿的狼群异常凶悍,即便被点燃的火把挥舞恐吓,仍不断试探着扑向人群。它们如同疯狂的战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防线,将我们撕成碎片。混乱中,我被一名兵士推上马车。刚一坐稳,便见那头体型格外壮硕的头狼,呲着森白的獠牙,从阴影中猛地窜出,径直扑向为首策马的裴景御!那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裴景御!当心!”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萧长缨发出一声惊叫,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她毫不犹豫地斜刺里一扑,用自己的后背迎向了那致命的撕咬!那一刻,她的身影在我眼中变得无比高大。

血肉被利齿撕裂的闷响令人头皮发麻,仿佛能听到那残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与此同时,裴景御的剑光如匹练般落下!那剑光如同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一声凄惨的呜咽,狼头被一剑斩落!鲜血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头狼毙命,周围的狼群似被这雷霆一击震慑,发出几声不甘的低嚎,缓缓隐入了黑暗之中。那低嚎声仿佛是它们不甘的咆哮,却又带着一丝畏惧。

危机暂时解除,但众人的心情却依然紧张。夜幕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队伍不敢有丝毫停歇,疾驰赶路,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待寻到一处驿馆,天光已近黎明,那微弱的光线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驿馆内,萧长缨暂住的厢房中。

她侧坐在床榻边,背上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我默默地端着一盆清水,心中满是同情和无奈,正用布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血污。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房门被推开,裴景御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几株刚寻来的草药。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

“让开。”

冰冷的两个字砸在耳畔,我的心口一窒,仿佛被重锤击中。我沉默地起身退到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裴景御毫不避嫌地直接掀开了萧长缨背上被血浸透的衣料,动作不算轻柔地将捣碎的草药敷在那道伤口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为萧长缨的伤势而担忧。

“唔…”药力刺激伤口,萧长缨忍不住痛哼出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和忍耐。

裴景御的动作瞬间放轻了许多,他俯下身,对着那敷药的伤口轻轻呵气,试图缓解她的痛楚。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此处荒僻,医者难寻。暂且以此药稳住伤势,待回到城中,再寻良医为你仔细诊治。”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萧长缨微微侧过头,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似乎连疼痛也减轻了几分,眼眸深处漾开一丝柔软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迷人。

“我们尚未正式行婚礼,我的身子倒是先被你瞧了去。在西塞,男子看了女子的身子,便如同行了夫妻之礼,有了夫妻之实。”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裴景御敷药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话音未落,萧长缨倏然转过身来!因着敷药,本就敞开的背衣滑落更深,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红色贴身小衣下起伏的线条。那线条如同优美的曲线,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她突然用力,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裴景御推倒在身后铺着干草的地铺上,随即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腰腹之间,那目光如同盯上猎物的幼鹰,带着赤诚无比的热情与占有的渴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裴景御彻底征服。

“我的狼王,”她的声音带着草原风的低哑,“今夜……我便要做你的伴侣……”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这大胆宣告的话语如同惊雷!我瞳孔骤缩,手中的布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眼前这足以称得上靡靡的景致,两人间暧昧至极的姿态,让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不敢去看裴景御的神情,涩然垂下眼帘,几乎是踉跄着转身,沉默地快步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

三年了。这漫长的三年,足以改变一切。那个曾属于我的少年将军,早已离我远去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地叹息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整整一夜,裴景御都没有从那间房中出来。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心如刀绞。

“当初的承诺算什么?你分明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 赵清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裴景御转开目光,那平静无波的语调,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刃,狠狠剜进赵清菀心口。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赵清菀只是一个陌生人。

“儿时戏言,当不得真。公主殿下,请自重。”

一句轻飘飘的“当不得真”,一句冰冷的“自重”,瞬间抽空了赵清菀的力气,心口被无形的巨力攥紧,痛得她几乎窒息。她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

她脸色煞白,那脆弱不堪的模样,竟让裴景御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猛地转过身去,仿佛想要逃离这一切。

“噗通——”

裴景御正欲离开,身后骤然响起重物落水的闷响。那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倏然回头,只望见冰冷的湖面上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只剩一角沉入水中、属于赵清菀的衣袂——那衣袂在水中飘荡,仿佛是赵清菀破碎的灵魂。

第5章
“赵清菀!” 裴景御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那动作迅速而果断。他奋力将她从刺骨的湖水里捞出,带回岸上。他的身上也被湖水浸湿,但他却顾不上这些,只是焦急地看着赵清菀。

“为了几根编绳就跳湖,性命在你眼里如此儿戏?”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和不解,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责备。

赵清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紧紧攥着手中那截已然断裂的剑穗。那剑穗曾经是她心中的宝贝,如今却断裂了,就像她的心一样。

“于你而言,这不过是寻常的丝绳。”
“可于我……这是熬了半个月心血,亲手编织的念想。”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裴景御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冰冷。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那冷漠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担忧只是一场幻觉。

“往事休提,往后请公主珍重自身。”他的声音平淡而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说罢,他示意不远处呆立的宫女上前搀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赵清菀一个人在原地,孤独而绝望。

看着那决绝远去的背影,赵清菀胸口堵得发慌。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

曾经的誓言是少不更事,曾经的定情信物是寻常丝绳。她早该看清,她与他之间的牵绊,早已如同这斩断的剑穗,支离破碎,再难复原……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妹妹,连你……也要这般冷酷无情地看待我吗?”
赵流萤满脸嫌恶,脚步匆匆地后退两步,那模样,仿佛赵清菀是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污秽之物,沾染上一丝一毫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嬷嬷自小就悉心教导我们,女子的清誉就好似那挺直的脊梁,哪怕是一丝一毫,也绝对不能折损分毫。”赵流萤昂着头,眼神中满是傲慢,一字一句地说道。

“太傅也曾郑重言明,宁可如同美玉般破碎,也绝不能丧失气节。”她再次强调,那语气,仿佛是在宣判赵清菀的罪行。

“姐姐,你……怎么还有脸面活着回来呢?”赵流萤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赵清菀的心窝。

至亲之人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在赵清菀的心头肆意切割,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心头迅速弥漫开来。她微微张了张口,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却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一般,竟发不出任何辩驳的声音。

死亡,说起来是那么的轻易,仿佛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她心里清楚,倘若她真的死在了西塞那片荒芜之地,那么就会有千千万万活着的人遭受厄运的侵袭。她用自己的痛苦与磨难,换来了万民的生计,可到头来,却成了被故国所不容、没有颜面的人。而眼前这熟悉的宫廷,曾经是她温暖的港湾,如今却早已化作了一座囚禁她的巨大牢笼,让她无处可逃。

“若当年去往西塞的是你,你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赵清菀疲惫到了极点,她实在不愿再多做解释,只是无力地说道。她心里想着,赵流萤根本无法体会自己在那三年里所遭受的苦难,又怎能如此轻易地指责自己呢?

然而,这话却如同火上浇油,激起了赵流萤更深的不屑与嫌恶。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中满是不屑。

“若我为质,必定无人敢欺!父皇亲口说过,身为长公主,你这般自甘堕落,当初倒不如……就死在归途!”赵流萤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然后猛地甩袖,转身离去,那决绝的背影,仿佛要将赵清菀彻底抛弃。

这番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赵清菀的心上,让她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焚烧殆尽。想起三年前,父皇母后是如何软言细语地劝她赴西塞为质,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保她平安归来。可如今,历经艰险归来,血脉至亲却一个个将她推向了无尽的深渊。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只想逃离这座让她伤透了心的皇宫。

去万国寺,去问问那慈悲为怀的观音大士,她是否真的不该存于这世间?她心中默默地想着,仿佛观音大士能给她一个答案,让她找到一丝慰藉。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赵清菀换了身干爽的衣裳,然后乘上马车,一路颠簸着来到了万国寺。

观音殿内,烛光摇曳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赵清菀缓缓抬头,仰望那面容慈悲的观音像,积压已久的悲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涌上心头。都说神佛有灵,能够倾听万民的心声,想必观音大士定会怜悯她这苦命之人。她怀着虔诚的心,焚上清香,然后缓缓跪下。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信女赵清菀自问一生从未辜负家国,也从未辜负苍生。”赵清菀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可举世皆道我不该苟活于世,求菩萨明示,信女……是否真的错了?”她满心期待着菩萨能给她一个答案,让她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话音刚落。

“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观音殿内格外刺耳。赵清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见观音佛像眉心赫然裂开一道细纹,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赵清菀的心,瞬间随着那道裂痕沉入了万丈寒潭,冰冷刺骨。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难道菩萨也觉得她不该存于世间么?

“菩萨……您也觉得……清菀不该存于世间么?”她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

第6章
殿外的寒风裹挟着细雪,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卷入观音殿内。吹在赵清菀单薄的衣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亦是一片冰寒死寂,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都说神像通灵,万国寺建成以来,观音首现裂痕,竟是因为她这一问。原来,她活着竟真的是个错误,是一个不被这个世界所接纳的错误。

她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下又一下,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浸透了身下的蒲团。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世间的罪人,不配得到任何怜悯。

离开观音殿,赵清菀将佛像开裂之事告知了方丈大师,随后再次踏入忏悔堂。既然佛像因她而裂,她便需在此抄经忏悔,以求菩萨宽宥。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虔诚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在昏黄的烛火下,她跪坐在蒲团上,一笔一划,专注凝神地抄写着经文。随着时间的推移,抄写的经文逐渐厚积,握笔的手腕酸痛肿胀,可她却浑然不觉,仿佛沉浸在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曙光微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停下笔,抱起厚厚一叠佛经,来到观音殿外的香炉旁,准备焚化。她心中想着,将这些经文化为青烟,或许能带走自己身上的罪孽。

正要上前,却与迎面走来的裴景御不期而遇。她心中微微一颤,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

他看到她,眉峰倏然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公主何必如此执着?”裴景御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带着一层冰霜。

赵清菀微微一颤,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什么?”她不明白裴景御为什么会这么说。

裴景御声音冷峭更甚:“年关将至,公主当放眼向前,不必再将心思……系于臣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疏离,仿佛要将赵清菀彻底推开。

她顿时明了,裴景御以为她是一路追随他而来。她抿了抿苍白的唇,轻声说道:“裴将军多虑了。我昨日便在此……抄写经文,向菩萨忏悔己身之过。”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真诚。说罢,她将厚厚一沓经文投入香炉。

火光骤然腾起,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的心仿佛也被投入其中,烧灼成灰烬。青烟夹杂着焦糊气息扑面而来,裴景御下意识抬袖,替她拂开了烟雾。他心中或许也有一丝不忍,只是不愿表现出来。

“菩萨洞悉一切,公主无需向其忏悔。”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他转身便走,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男人身上清冽如竹的气息仿佛还在鼻尖萦绕,却让她心头更加滞涩难耐。她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既已决绝舍弃了她,为何还要做出这般搅乱她心湖的举动?难道他不知道这会让她更加痛苦吗?

她咬着唇,默默回到忏悔堂,重新提笔。只是这一次,笔尖流泻出的,不再是经文,而是一个又一个化不开的“裴景御”。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她心中的伤痛,无法抹去。

恍惚间,一袭艳红身影伴着个侍女走了进来。正是萧长缨。她瞥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楚国公主不但骨头不够硬,这夺人所爱的本事倒是不小。”萧长缨的语调满是嘲讽,仿佛在嘲笑赵清菀的不自量力。

赵清菀笔尖一顿,浓墨瞬间在纸上晕开,如同她心中那无法言说的伤痛。她沉默地将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揉成团,凑近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她心中想着,既然萧长缨如此看不起她,那她又何必在意她的看法呢?

“长缨公主若无事,还请离开。”赵清菀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萧长缨挑眉,带着胜利者的挑衅:“不日便是我与景御的大婚,他料定你心有不甘,特让我将此物……交予你。”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的半块鸳鸯佩,在赵清菀眼前晃了晃,那模样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那玉佩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赵清菀心上,她的脸上血色尽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鸳鸯玉本是一对,一人执半块。赴西塞前,裴景御将他那半块赠予她,情深意重:
“待玉佩合二为一之时,便是你我白首之期。”裴景御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两块玉佩此刻都在眼前,可即将合佩成婚的人,却变成了裴景御与萧长缨。赵清菀心中充满了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赵清菀恍恍惚惚地伸手去接,然而萧长缨手腕却在那瞬间微微一松。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誓言崩塌,鸳鸯佩坠落在地,四分五裂。那破碎的声音,仿佛是她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赵清菀蹲下身,一片一片将那些冰冷的残玉拾起。抬头的刹那,透过漫天飞雪,她看见——
曾经在春日繁花下等待她的少年将军,此刻正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渐渐远去。心口骤然剧痛,仿佛被生生剜开,她抬手紧按着胸膛,泪水却汹涌而出,打湿了手中的绢帕。一个踉跄,她几乎站立不稳,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支撑。

一位老和尚适时走来,稳稳地扶住了她。他语声平和,眼神中透着阅尽千帆的澄明。

“阿弥陀佛。施主前路漫长,放下心中执念,珍重自身为好。”老和尚的话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赵清菀黑暗的内心。

赵清菀咽下满心苦涩,目光空洞,如同燃尽的死灰。她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放下执念……又有谁来放过我呢?”她从未做过恶事,却换来满世的嫌恶与折磨。连至亲至信之人,也逐一远去,恨不能她即刻消失。她心中充满了委屈与不甘,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她呢?

老和尚低眉深深叹息,递给她三柱清香。

“生而为客,劫数随行。施主唯看破放下,方能自救。早些下山,回去休养吧。”言罢,他捻动佛珠,缓步离开了忏悔堂。

午后,赵清菀只身一人,踏着没入脚踝的积雪,步履蹒跚地向山下走去,离开了这座寄托了她最后一丝期望的寺院。她心中充满了失落与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她浑浑噩噩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一种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所的悲凉充斥心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无依无靠,不知道该飘向何方。路过一处告示栏时,一道道带着异样、鄙夷的视线如芒刺在背,纷纷落在她身上。

“看……这不是告示上画的那个女子吗?”
“可……她是长公主啊!在西塞那三年,竟是这样过来的?!”
“简直辱没了我大楚的颜面,丢了我们所有女子的清白名声!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人前?!”
嘈杂的议论声如浪涌来。赵清菀疑惑地走近,惊恐地发现告示栏上,那张在宫宴之上令她蒙羞的图画,竟被印了无数份,贴满了每一处墙面!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为什么这些人要如此对待她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