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为他挡剑淌血, 他转身要封我庶妹为妃, 我助他皇弟登基
发布时间:2025-09-01 17:51 浏览量:3
“噗——”
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溅上眼前那张曾让我痴恋癫狂的俊朗面容。
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像有无数毒虫在啃噬我的骨髓。我倒在冰冷的宫殿地砖上,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为什么……萧玄弈?”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盯着他。
他是我慕清霜的未婚夫,是我拼上镇国公府的一切、为他征战沙场、助他登上九五之尊的男人!三天前,北境决战,我为他挡下了叛军首领的致命一剑,胸口的伤至今还在流血。
我等来的不是凤冠霞帔,而是一杯毒酒。
萧玄弈,如今的大夏新帝,面无表情地用锦帕擦去脸上的血污,眼神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铁。“慕清霜,你功高震主,慕家手握兵权,朕……睡不安稳。”
“功高震主?”我凄厉地笑了起来,“你忘了是谁在冰河里背着你走了三天三夜?是谁为你身中七箭差点命丧黄泉?是我!是我慕清霜!”
这时,一个娇柔的身影从他身后袅袅走出,是我的庶妹,慕云柔。她亲昵地挽住萧玄弈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胜利的得意。
“姐姐,别怪陛下了。自古美人配英雄,你一个只会在战场上舞刀弄枪的粗鄙武妇,怎配得上母仪天下?”她柔声细语,话语却如淬毒的刀子,“你可知,陛下每次从你营帐回来,都会来我这里,说你身上全是血腥味,让他作呕。”
萧玄弈没有反驳,只是温柔地揽住慕云柔的腰,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去。极致的怨恨如火山般喷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萧玄弈!慕云柔!我若有来世,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血债血偿!”
毒性发作,我的意识坠入无边黑暗。
……
“将军!将军您醒了!”
剧痛!胸口仿佛被生生撕裂,痛得我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宫殿,而是熟悉的军中营帐。浓重的草药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一个焦急的面孔正俯身看着我,是我的副将,李澈。
“将军,您终于醒了!您为陛下挡下那一剑,伤口太深,流了好多血,可吓死末将了!”
陛下?挡剑?
我猛地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正不断渗出。这场景……这痛感……
我回来了!我重生了!回到了三天前,刚刚替萧玄弈挡下致命一剑,被抬回营帐的这一刻!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帐帘被猛地掀开,身着明黄龙袍的萧玄弈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
“清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冲到我的病榻前,伸手就要来握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
前世那杯毒酒的灼痛感仿佛还在喉间燃烧,慕云柔得意的笑声和萧玄弈冰冷的眼神在我脑中反复回放。
我强忍着滔天的杀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逼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他还是那个深爱我的“准夫君”,是天下人眼中重情重义的新帝。我还没有被赐死,慕家的兵权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无碍,陛下万金之躯无恙,臣妾就放心了。”我垂下眼帘,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完美地掩饰了其中的恨意。
萧玄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随即又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说什么傻话!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心疼还来不及。等你伤好,我就下旨,册封你为后。”
又是这句话!前世,我也曾躺在这里,听着他一模一样的许诺,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何其可笑!
我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谢陛下。”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陛下,姐姐醒了吗?柔儿炖了些参汤,想来给姐姐补补身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慕云柔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看到萧玄弈,眼中立刻泛起爱慕的涟漪,随即又怯生生地向我行礼:“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妹妹担心死了。”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衬得她那张脸愈发楚楚可怜,与我这身戎装和满身血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世的我,只当她是天真烂漫,对她多有爱护。却不知,这张纯洁无瑕的面孔下,藏着一颗怎样歹毒的心。
萧玄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柔声道:“你有心了。”
那语气,亲昵得不加掩饰。
慕云柔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却挑衅地瞥了我一眼。
一出完美的双簧。
我冷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虚伪的戏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萧玄弈假意喂了我两口汤,便放下汤碗,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清霜,有件事……我想与你商议。如今我初登大宝,朝中局势未稳,丞相一派势力庞大。为了安抚他们,你看……是不是可以先委屈一下你?”
来了!前世悲剧的开端,分毫不差!
丞相,就是慕云柔的亲舅舅。
我故作不解地看着他:“陛下……是何意?”
萧玄弈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这一次我没有躲开),语重心长道:“丞相提议,让我先纳云柔为贵妃,以示对他们的倚重。清霜,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心中皇后的位置,永远只属于你一人!等朝局稳定,我立刻就废了她,让你做我唯一的皇后!”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一个为了大局不得不忍痛割爱的君王。
慕云柔也连忙跪下,泫然欲泣:“姐姐,都是柔儿不好,柔儿不愿意的!可是舅舅他……柔儿不敢违抗。姐姐你放心,柔儿进宫后,一定日夜侍奉你,绝不敢有半分僭越!”
如果不是重生一回,我恐怕真的会被他们精湛的演技骗过去。
但我现在只觉得恶心!
我的心早已被仇恨填满,面上却挤出一个虚弱又懂事的微笑:“陛下是为了江山社稷,臣妾……明白的。臣妾身为慕家女,自当为陛下分忧。只要能帮到陛下,莫说一个贵妃之位,就是要了臣妾的命,臣妾也心甘情愿。”
这番话,正中萧玄弈下怀。他要的,就是一个识大体、懂进退,能为他牺牲一切的工具。
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感动地拍了拍我的手:“好清霜,不愧是我的解语花!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在这里又虚情假意地安抚了我几句,便带着慕云柔离开了。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
萧玄弈,慕云柔,你们以为一切都还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吗?
你们错了!
这一世,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我挣扎着坐起身,喊道:“李澈!”
副将李澈立刻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林将军悄悄请来,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
林将军是我父亲的旧部,忠心耿耿,也是我手中最信赖的一支力量。
很快,身材魁梧的林将军便走进了营帐,他看到我苍白的脸色,虎目含泪:“大小姐!您受苦了!末将恨不得替您受了这一剑!”
“林叔,不必多言。”我打断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慕云柔的母家,也就是张家,负责采办的那批军粮,出了大问题。”
林将军一愣:“军粮?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是啊。”我轻轻一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我梦到,他们用陈年发霉的米替换了新米,中间的差价,尽数落入了他们的私囊。甚至……还在米里掺了沙子。”
这些,都是前世萧玄弈登基半年后才爆出的大案。当时为了稳固皇权,也为了不让慕云柔这个宠妃蒙羞,他强行将此事压了下去,只处理了几个小喽啰,让张家逃过一劫。
但这一世,我要让它提前引爆!
林将军脸色大变,他知道我从不说无的放矢的话。
“大小姐的意思是?”
“林叔,你即刻派最信得过的人,去查抄城西那处秘密粮仓。记住,要人赃并获,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赶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之前,把这件事捅到天上去!”
我要的第一份大礼,就是让你萧玄弈的登基大典,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林将军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点头:“末将明白!”
他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有力。
我躺回病榻,胸口的伤依然在痛,但心中却燃起了一团复仇的烈火。
萧玄弈,慕云柔,好好享受你们最后几天的安稳日子吧。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
三天后,正是萧玄弈的登基大典。
我以伤重为由,没有出席。但我知道,此刻的皇城,已经翻了天。
就在大典开始的前一个时辰,林将军率兵当场查获了张家私藏在城西的十五万石贪墨军粮!发霉的粮食堆积如山,恶臭熏天,里面掺杂的沙石更是触目惊心!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前线将士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他们的粮草竟然是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一时间,群情激奋,民怨沸腾!
本该是普天同庆的登基大典,瞬间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御史台的言官们当场发难,矛头直指即将被册封为贵妃的慕云柔及其背后的丞相和张家。
我能想象得到,萧玄弈穿着龙袍站在太和殿上,接受百官朝拜时,那张脸有多黑。
他想立威,却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他想安抚丞相一派,结果这把火直接烧到了他未来的贵妃身上。
真是……大快人心!
果然,傍晚时分,脸色铁青的萧玄弈就来到了我的营帐。
他一进来,就屏退了左右,语气中压抑着怒火:“清霜,军粮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陛下,您在说什么?臣妾一直在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军粮的事?”
“除了你,还有谁能指使的动林冲?”萧玄弈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破绽。
我坦然地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无辜和委屈:“林将军是我父亲旧部,忠君爱国,眼中揉不得沙子。或许是他自己发现了什么端倪,为国除害,这与臣妾何干?陛下……您是不相信臣妾吗?”
说着,我的眼圈一红,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
看着我苍白的面容和胸口渗血的伤口,萧玄弈的眼神动摇了。
是啊,她为我连命都不要了,怎么会算计我?或许……真的是个巧合?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清霜,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丞相那边……我不好交代。”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为了安抚丞相,包庇那些贪墨军粮的国贼吗?”我抬起头,眼神清亮,带着一丝刚正不阿的倔强,“那些粮食,是前方将士的命!若是让他们知道,朝廷如此对待他们,岂不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堵得萧玄弈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半晌,最终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朕自有决断。你……好好养伤吧。”
他转身离去,背影带着一丝狼狈。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萧玄弈,这才只是个开始。你以为牺牲我一个,就能坐稳你的皇位吗?
我偏要让你看看,没了我和慕家军,你这皇位,坐得稳不稳!
军粮贪腐案最终还是被压了下来,但远没有前世那么轻松。张家被罚了巨款,丞相也元气大傷,在朝堂上被以林将军为首的军方势力骂得狗血淋头。
最重要的是,慕云柔的贵妃册封大典,被无限期推迟了。
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我“养”了一个月的伤,身体渐渐好转。这一个月里,慕云柔倒是天天来我这里“侍疾”,明里暗里都在打探我何时离开军营,好让她和萧玄弈双宿双飞。
我乐得清闲,也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向萧玄弈提出了一个请求。
“陛下,臣妾伤势已无大碍,但身子骨却虚弱了许多。臣妾想……去皇家寺院静安寺祈福休养一段时间,为陛下,也为大夏祈福。”
萧玄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被关切所掩盖:“你的身体……能行吗?不如就在宫里休养。”
“宫中规矩繁多,臣妾怕扰了陛下和后宫姐妹的清静。静安寺清幽,正适合臣妾休养。”我微笑着,语气却不容置喙。
我知道,他巴不得我赶紧离开这个权力中心。一个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的“准皇后”,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他假意挽留了几句,便“无奈”地答应了。
临行前,慕云柔特地来送我,她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姐姐,你此去要多保重身体,妹妹会时常去看你的。”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你总算走了”的脸,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妹妹,宫里……就拜托你了。”
坐上前往静安寺的马车,我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
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与恨。
从今往后,我将是你们所有人的……噩梦!
静安寺位于京郊的栖霞山,是皇家御用寺庙,环境清幽,守卫森严。表面上看,我是来祈福养病的失势女将,实际上,这里才是我真正的棋盘。
我深居简出,每日焚香礼佛,看似与世无争。
暗地里,我却通过李澈和林将军,悄悄地做着一件事——寻找一个人。
一个在前世,被所有人遗忘,却在未来搅动了天下风云的人。
七皇子,萧景渊。
萧景渊是先帝最不宠爱的儿子,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早早便病逝了。更不幸的是,他在十二岁那年坠马,摔断了双腿,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
在崇尚武力的皇家,一个残废皇子,跟废物无异。他早早地就被分出宫,住在一个偏僻的别院里,无人问津,如同一个透明人。
萧玄弈更是从未将这个残疾的弟弟放在眼里。
但只有我知道,这个看似温和孱弱、与世无争的残废皇子,拥有一颗怎样坚韧隐忍、胸有丘壑的心。
前世,萧玄弈登基五年后,朝政腐败,民不聊生,各地起义不断。正是这个被遗忘的萧景渊,暗中积蓄力量,联合了所有被萧玄弈打压的宗室和朝臣,以雷霆之势夺取了京城兵权,逼得萧玄弈退位。
虽然他最终还是失败了,死于萧玄弈的阴谋之下,但他展现出的智谋和手腕,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这一世,我要找到他,扶持他,让他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避开所有耳目,独自一人来到了萧景渊所在的别院。
院子很小,甚至有些破败。我推开虚掩的院门,看到一个清瘦的男子正坐在轮椅上,于月下独酌。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虽然双腿残疾,但脊背却挺得笔直,自有一股清冷傲然的气度。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慕将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他的声音清冷如玉,不带一丝情绪。
他认识我。
我也不意外,身为皇子,即便再落魄,也不可能对外界一无所知。
我开门见山:“七皇子,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他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交易?慕将军说笑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废人,有什么资格和你做交易?”
“不,你有。”我走到他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有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姓氏,你有皇室的血脉。而我,有让你坐上那个位置的能力。”
萧景渊执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眼,眸光深邃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慕将军,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从不开玩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下个月十五,户部侍郎王启年会因为贪墨赈灾款被抄家。我还知道,他将所有账本藏在了他外室住所的床下暗格里。”
萧景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户部侍郎王启年,是丞相的得意门生,萧玄弈的心腹。这件事,绝不可能有外人知晓。
“你……”
“我还能告诉你,三个月后,西川会发生地龙翻身,届时朝廷派去的钦差会因为处置不当,激起民变。”
“半年后,北蛮会撕毁盟约,突袭雁门关。届时,守将因为军粮被克扣,兵士饿得拿不起刀,雁门关失守,北境三千里疆土沦为人间地狱!”
我每说一句话,萧景渊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事,匪夷所思,却又说得有鼻子有眼,让他不得不信。
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沙哑:“你到底是谁?”
“我是能帮你复仇,也能帮你夺回一切的人。”我看着他残疾的双腿,缓缓说道,“七皇子,我知道你的腿,不是意外坠马,而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个人,就是当今陛下的母亲,如今的皇太后。因为你的生母,无意间发现了她当年……狸猫换太子的秘密。”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萧景渊的脑中炸响!
他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秘密,他埋在心底十几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她……她怎么会知道?
我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伸出手,对他发出了邀请:“萧景渊,和我联手。我助你登上帝位,你许我权倾朝野。我们一起,把那些欠了我们的人,一个个……都拉下地狱!”
月光下,我的眼神坚定而疯狂。
萧景渊看着我,良久,他缓缓地笑了。那笑容,驱散了眉宇间的忧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好。”他说道,“我答应你。”
从那一天起,一个惊天的计划,在我们两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手中,悄然展开。
我依旧在静安寺“养病”,慕云柔果然如她所说,时常来看我。
每一次,她都会在我面前炫耀萧玄弈又赏了她什么奇珍异宝,又对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试图激怒我。
我只是淡淡地笑着,听她表演。
她以为我在嫉妒,在发疯,却不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我传递给萧景渊的情报。
“姐姐,陛下最近总说国库空虚,连给我建摘星楼的钱都拿不出来了,真是烦人。”
我转头就告诉萧景渊,萧玄弈准备对江南盐商动手,让他提前布局,拉拢那些即将被抄家的盐商。
“姐姐,你说林将军是不是吃错药了?天天在朝堂上跟舅舅作对,陛下都快烦死他了。”
我便让萧景渊暗中联络那些对丞相一派不满的武将,以林将军为核心,悄悄拧成一股绳。
慕云柔这个蠢货,成了我最完美的传声筒。她和萧玄弈的每一次动作,每一个计划,都被我预知,然后被萧景渊利用,化为他自己的力量。
当然,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慕云柔和丞相视我为眼中钉,屡次三番派人来静安寺暗杀我。
可惜,他们派来的杀手何时动手,从哪条路来,有什么样的武功路数,我了如指掌。
每一次,萧景渊的人都会提前埋伏好,将杀手一网打尽,然后将计就计,伪造成丞相党羽内斗的假象,顺便拔掉丞相安插在京畿卫中的好几个钉子。
几次三番下来,丞相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忌惮。
而萧玄弈,对我这个“病美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一个被他抛弃后,只能在寺庙里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罢了。
他不知道,一张足以颠覆他整个王朝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初秋。
北方大旱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这正是我等待已久的机会!
前世,这场大旱持续了整整半年,赤地千里,饿殍遍野。萧玄弈听信丞相谗言,非但没有及时开仓放粮,反而加重赋税,试图以邻为壑,最终导致民怨沸腾,爆发了席卷数个州府的大规模起义。
虽然起义最终被镇压,但也耗尽了大夏最后的国力,为后来的北蛮入侵埋下了祸根。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早在半年前,我就让萧景渊以他母亲娘家的名义,在灾情尚不严重的南方各州,悄悄地低价收购了大量的粮草,并招募了许多有能力、却因出身寒门不得志的能人干吏。
如今,万事俱备。
朝堂上,萧玄弈正为旱灾焦头烂额。丞相主张加税,林将军等武将主张开仓,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无闻的七皇子萧景渊,坐着轮椅,第一次出现在了太和殿上。
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几乎被遗忘的残废皇子。
萧玄弈皱了皱眉:“老七,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景渊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龙椅上的萧玄弈,朗声说道:“启禀陛下,儿臣不才,愿为父皇分忧,前往北方,赈济灾民!”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丞相嗤笑一声:“七皇子,你一个残废,路都走不了,还想去赈灾?别去给朝廷添乱了!”
“是啊,七皇子还是好好在别院待着吧!”
朝臣们议论纷纷,大多是嘲讽和不屑。
萧玄弈也觉得他是在胡闹,正要挥手让他退下。
萧景渊却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儿臣知道,朝廷如今国库空虚,拿不出太多粮食。但儿臣,已经为陛下准备好了!”
他拍了拍手,殿外,一名侍从呈上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是儿臣在南方十三州筹集的五十万担粮草的清单,如今,这些粮草已经通过水路,运抵通州码头,三日内便可送达灾区!”
“不仅如此,儿臣还招募了上百名精通农桑水利的能人,并草拟了一份详尽的治灾方案,包括开渠引水、改种耐旱作物、以工代赈等等,请陛下一览!”
“轰!”
整个太和殿,瞬间鸦雀无声。
五十万担粮草!
详尽的治灾方案!
所有人都被这个残废皇子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他们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身形清瘦,却目光沉静的男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萧玄弈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这个皇帝都束手无策的难题,竟然被他最看不起的残废弟弟,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这哪里是为他分忧?这分明是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打他的脸!
他看着下方萧景渊那张平静的脸,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浓浓的忌惮和杀意。
然而,民意滔滔,他根本无法拒绝。北方灾情火烧眉毛,萧景渊送来的粮草和方案,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最终,萧玄弈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准奏。封七皇子为钦差,全权负责北方赈灾事宜。”
萧景渊领旨谢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摇着轮椅,从容地退出了大殿。
那一天,他清瘦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了所有朝臣的心中。
萧景渊的赈灾之行,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他带去的粮食,解了燃眉之急。他制定的方案,切实可行。他招募的那些寒门干吏,个个能力出众,将赈灾事宜办得井井有条。
更重要的是,他亲自去到田间地头,与灾民同吃同住,安抚民心。
一时间,“七贤王”的美名,传遍了整个北方,甚至盖过了皇帝萧玄弈。
无数的百姓为他立生祠,将他视作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消息传回京城,萧玄弈彻底坐不住了。
他意识到,这只被他当作废物的绵羊,已经悄悄地长成了会咬人的猛虎!
他开始疯狂地打压萧景渊。
他先是听信丞相的谗言,说萧景渊在北方收买人心,意图不轨,下旨申斥。
结果,旨意还没到,北方数万灾民的联名万民书就先送到了京城,字字句句都在称颂萧景渊的功德。萧玄弈偷鸡不成,反倒让自己落了个不辨忠奸的昏君名声。
他又试图夺走萧景渊招募的那些能人干吏,想将他们收为己用。
结果,那些人全都以“愿追随七贤王”为由,拒绝了朝廷的封赏,气得萧玄弈差点吐血。
他的疯狂打压,非但没有削弱萧景渊的声望,反而将更多原本中立的朝臣,推向了萧景渊的一边。
他们看得很清楚,一个是心胸狭隘、猜忌多疑的君主,一个是胸怀天下、爱民如子的贤王。
谁,才更值得追随?
朝堂的局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而我,作为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依旧在静安寺里,看着风起云涌。
我知道,萧玄弈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
这天,我正在佛堂抄写经文,慕云柔又来了。
她瘦了很多,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怨毒。这段时间,因为军粮案和赈灾案,丞相一派焦头烂额,她这个“准贵妃”的日子也不好过。
“姐姐,你倒是清闲。”她在我对面坐下,语气尖酸刻薄,“躲在这里吃斋念佛,外面的腥风血雨都与你无关。不像我,天天要为陛下的烦心事操劳。”
我放下笔,淡淡地看着她:“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她冷笑一声,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姐姐,你扶持七皇子那个废物,以为能斗得过陛下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陛下已经决定,要永绝后患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慕云柔得意地笑了起来,“三日后,陛下会在宫中设宴,名为家宴,实为鸿门宴!届时,他会以谋逆的罪名,当场拿下萧景渊那个残废!还有你……”
她恶毒地盯着我:“陛下已经派了禁军,宴会一开始,就会立刻包围静安寺,将你这个幕后主使,乱箭射死!慕清霜,你的死期到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血溅佛堂的场景。
我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最终计划。
多谢你啊,我的好妹妹,又一次,给我送来了最重要的情报。
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慕云柔被打懵了,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笑了,笑容冰冷而残忍,“慕云柔,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你的命!你和你那个奸夫,一个都跑不掉!”
“你……你疯了!”慕云柔惊恐地后退一步。
“我是疯了。”我一步步逼近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是被你们这对狗男女逼疯的!回去告诉萧玄弈,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三日后,不是萧景渊的死期,而是他萧氏皇族的末日!”
慕云柔被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静安寺。
我站在佛堂中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时候了。
我写了两封密信。
一封,交给了李澈,让他星夜兼程,送往北境,交给林将军。
另一封,我亲自送到了萧景渊的别院。
“三日后,鸿门宴,他要对你我动手了。”我将慕云柔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萧景渊听完,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清霜,你怕吗?”
我摇了摇头:“我只怕……杀得不够痛快。”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皇宫,灯火通明。
萧景渊坦然赴宴。
而我,则换上了一身早已备好的银色软甲,站在静安寺的最高处,遥望着皇城的方向。
夜风吹动我的发丝,我的心,却平静如水。
我知道,今夜,京城将血流成河。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
萧玄弈坐在龙椅上,频频向萧景渊敬酒,兄弟情深,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萧玄弈突然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音乐声戛然而止。
全副武装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入,将整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七弟,你可知罪?”萧玄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萧景渊,眼中满是得意的杀气。
萧景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臣弟不知,所犯何罪?”
“还敢狡辩!”萧玄弈怒喝一声,从龙案上拿起一沓所谓的“罪证”,大声道,“你勾结朝臣,收买人心,在北方豢养私兵,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丞相立刻站出来,跪地附和:“陛下!七皇子狼子野心,罪不容诛!请陛下降旨,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请陛下降旨,就地正法!”丞相一派的官员纷纷跪下。
萧玄弈看着孤立无援的萧景渊,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以为,他赢了。
然而,萧景渊却笑了。他放下酒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萧玄弈:“皇兄,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轰隆!”
大殿的门被一股巨力撞开,无数身披黑甲、手持利刃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与禁军厮杀在一起!
这些士兵,不是禁军,也不是京畿卫,他们装备精良,杀气腾腾,一看就是百战之师!
为首一人,正是林将军!
他手持长刀,浑身浴血,大步流星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萧玄弈怒目而视:“昏君!你的末日到了!”
萧玄弈脸色大变,惊恐地指着他:“林冲!你……你不是在北境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奉镇国摄政王之命,前来清君侧,诛国贼!”林将军声如洪钟。
“镇国摄政王?谁?”萧玄弈彻底慌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是我。”
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只见我,身披银甲,手持长剑,一步一步,从殿外的尸山血海中,走了进来。
我的身后,是黑压压的慕家军。
月光照在我的铠甲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宛如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女神。
“慕……慕清霜!”萧玄弈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你……你不是在静安寺吗?禁军呢?”
“你派去的那点废物,还不够我慕家军塞牙缝的。”我走到大殿中央,与萧景渊并肩而立,冷冷地看着他,“萧玄弈,你的皇帝,做到头了。”
“不可能!不可能!”萧玄弈状若疯狂,“我是真命天子!你们都是叛贼!来人!护驾!杀了他们!”
然而,没有一个禁军敢动。
因为林将军带来的边防大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胜负已分。
丞相和慕云柔等人,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萧玄弈,你可知,先帝为何迟迟不立太子吗?”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卷轴,高高举起,“因为,他早就留下了一份遗诏!”
“遗诏上写得清清楚楚,当年,你的母亲德妃,为了争宠,用一个女婴,换掉了刚刚出生的皇子!而你,萧玄弈,就是那个女婴!”
“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萧玄弈更是如遭雷击,面无人色:“不……不可能!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伪造?”我冷笑一声,将遗诏展开,“这上面,有先帝的亲笔和玉玺,还有当年所有知情太监宫女的画押!他们,现在就在殿外,随时可以与你对质!”
“而那个被换掉的真正皇子,就是……”我的目光,落在了萧景渊的身上。
所有人,都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一直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萧景渊缓缓地,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根本没有残疾!
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迷惑敌人,忍辱负重十几年的伪装!
萧玄弈看着站得笔直的萧景渊,再看看我手中的遗诏,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精神错乱,瘫倒在了龙椅之上。
大局已定。
……
三天后,新帝登基。
不是别人,正是先帝遗诏中指定的继承人,萧景渊。
萧玄弈被废为庶人,因其并非皇室血脉,连圈禁的资格都没有,被直接打入了天牢,终身监禁。
丞相一派,被连根拔起,满门抄斩。
至于慕云柔,我亲自去了天牢,见了她最后一面。
她穿着囚服,形容枯槁,早已没了往日的娇媚。看到我,她疯了一样地扑过来,却被牢门挡住。
“慕清霜!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
我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慕云柔,你可知,前世,我为萧玄弈挡剑之后,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慕云柔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是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你,在送来的安胎药里下了毒,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然后,才和萧玄弈一起,给我灌下了那杯毒酒。”
这些,都是我从前世的记忆碎片中,拼凑出的真相。
慕云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她惊恐地摇着头。
“你做的每一件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转身离去,不再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黄泉路上,好好忏悔吧。”
当晚,慕云柔在牢中,用一根发簪,自尽身亡。
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场朝会,气氛庄严肃穆。
所有人都以为,新帝会册封我这个最大的功臣为后。
然而,萧景渊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走下龙椅,来到我的面前,对我深深一揖。
“朕能有今日,全赖清霜。从今往后,朕愿与你,共治这天下!”
他当朝宣布,不设皇后,而是册封我为大夏有史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镇国摄政王!
位在亲王之上,见君不跪,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权柄滔天,举国哗然!
我站在太和殿之上,身旁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脚下是俯首称臣的百官。
所有曾经轻视我、背叛我、伤害我的人,都已经化为尘土。
我看着殿外万里的锦绣江山,终于明白。
情爱会背叛,誓言会消散,唯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力,才是永恒。
这一世,我不要做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要做的,是主宰自己命运,掌控山河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