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毒酒灭我满门的夫君再求亲, 我重生拒婚, 嫁给了他最怕的疯王

发布时间:2025-08-24 19:01  浏览量:4

地牢的最后一碗毒药,是萧玄策亲手端来的。他说:“宁儿,黄泉路冷,有你妹妹陪你,该知足了。”

他身后,我那娇弱不能自理的堂妹简柔,正柔情蜜意地为他擦去衣角的灰尘。

剧痛从腹部炸开,我死死瞪着他们,将这对狗男女的嘴脸刻进骨血。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见简柔依偎在萧玄策怀里,笑得天真烂漫:“策哥哥,姐姐的兵符,这下就是我们的了。”

……

猛地睁开眼,耳边是丝竹管弦之声,眼前是鎏金殿宇,衣香鬓影。

我没死?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绣着金丝芙蓉的宫装,指尖冰凉。这件衣服我记得,是三年前,我第一次参加宫中琼林宴时穿的。

也正是这场宴会,七皇子萧玄策当众向我父亲提亲,求娶我为正妃。

我爹,镇国大将军简宏,手握大周三十万兵马。萧玄策当年还是个最不受宠的皇子,娶了我,便等于得到了整个将军府的支持,为他日后夺嫡铺平了道路。

而我,前世那个蠢货,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哄得晕头转向,以为觅得良人,一头扎了进去。为了他,我散尽嫁妆,为他出谋划策,甚至盗取父亲的兵符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结果呢?

他登基前夜,一杯毒酒,废后,送我进地牢。我简家满门,因“谋逆”之罪,尽数被屠。

原来,他早就和我的好堂妹简柔勾搭在了一起。他们联手演了一出戏,把我当成垫脚石,用我简家的血肉,铸就他们的皇权富贵。

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是恨意在燃烧。

“宁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对上一张熟悉又让我恶心的脸。简柔穿着一身粉色罗裙,妆容精致,眼波流转,故作天真地看着我。

前世,她就是用这副无害的模样,骗取了我的所有信任。她是我叔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被接回府后,我怜她孤苦,待她亲如姐妹,什么好东西都分她一半。

可我没想到,她是一条毒蛇,早就被萧玄策收买,留在我身边,只为有朝一日能给我致命一击。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简柔被我看得一愣,随即又笑道:“姐姐可是身子不适?你的脸色好难看。”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她自顾自地在我身边坐下,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炫耀和嫉妒的语气说:“姐姐,你听说了吗?方才我好像听见,七皇子要去向大将军提亲呢!”

她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七皇子生得那般俊朗,又是皇子之尊,京中不知多少贵女倾慕于他。姐姐真是好福气。”

前世,听到这话的我,羞红了脸,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窃喜。

但现在,我只觉得反胃。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漾起一圈圈涟漪,映出我此刻冷漠的脸。

“是吗?”我淡淡地开口,声音毫无波澜,“可我怎么听说,七皇子昨夜,宿在了城南的别院?”

简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城南的别院,是萧玄策专门用来私会她的地方。这件事极为隐秘,前世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简柔脸色煞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我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院里那棵歪脖子海棠树,开花了吗?”

简柔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那棵歪脖子海棠树,是她和萧玄策定情的地方,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简宁她……她怎么会知道?

我满意地看着她的惊恐,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酒。

别急,简柔,这才只是个开始。前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和我简家的一切,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就在这时,大殿中央,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俊朗男子站了起来。他手持酒杯,朝着主位上的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随即转向我父亲的方向。

是萧玄策。

他来了。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温柔缱绻,含情脉脉,和前世一模一样。

我心中冷笑。好一双会骗人的眼睛。

只听他朗声道:“父皇,母后,儿臣心悦简大将军之女简宁小姐已久,恳请父皇母后为儿臣做主,赐婚于儿臣!”

话音一落,满堂皆惊,随即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看好戏的。

我父亲简宏眉头微蹙,显然有些意外。

而我身边的简柔,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低着头,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帕,指节泛白。哪怕她知道萧玄策是为了将军府的势力,可亲耳听到他向别的女人求亲,她依旧嫉妒得发疯。

萧玄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那深情的模样,仿佛在期待我娇羞的回应。

他以为,一切都会和前世一样。

我缓缓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

我没有看萧玄策,而是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皇后娘娘,”我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响彻整个大殿,“臣女……不能嫁给七皇子。”

一句话,让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萧玄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中满是错愕和不解。

皇帝也愣住了,皱眉问道:“简家丫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抬起头,直视着龙椅上的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女知道。只是臣女前日偶遇一位云游的高僧,高僧为臣女批命,说臣女命格过硬,克夫,尤其与皇家气运相冲。若嫁入皇家,恐于国运有损。”

这番话,荒谬至极,但在这个信奉鬼神的年代,却又是谁也不敢轻易反驳的理由。

把“克夫”和“国运”绑在一起,谁敢拿江山社稷来赌一个女人的婚事?

“胡说八道!”萧玄策终于反应过来,他厉声呵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宁儿,你休要听信那些江湖骗子的鬼话!”

他急了。他没想到,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简宁,竟然会当众拒婚,还用了这么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殿下,我也不想的。可是,那高僧说得有板有眼,我……我不敢拿大周的国运开玩笑啊。”

我的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真的是一个被命运吓坏了的无辜少女。

萧玄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探究和怀疑。

就在这一刻,我捕捉到了他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阴鸷和了然。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也……重生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过我的脑海。

否则,他无法解释我这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一个对他爱得死心塌地的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冷漠决绝。

如果他也是重生的,那事情就变得棘手了。他知道我所有的底牌,知道我简家的弱点。而我对他后来的权谋手段,却知之甚少。

我们两个,都带着前世的记忆,在这场琼林宴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博弈。

大殿上的气氛僵持住了。

皇帝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无论他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似乎都不太妥当。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而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有点意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色蟒袍的男人,正斜倚在座位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玩味的审视。

是摄政王,萧景渊。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因先皇临终托孤,以亲王之身摄政,权倾朝野。

他性格乖张,手段狠辣,杀伐果决,朝中人人畏他如虎,私下里都叫他“疯王”。

前世,我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煞神,一直远远地避开。萧玄策也曾告诫我,说此人野心勃勃,是我和他最大的敌人。

可现在,看着他眼中那洞悉一切的笑意,我忽然觉得,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萧景渊站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小丫头,胆子不小。不过,用‘国运’来当挡箭牌,你就不怕,真的会应验吗?”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不由得一颤。

我稳住心神,抬眸直视他,同样压低声音回道:“若能摆脱一只披着人皮的恶狼,就算冒点风险,也值得。”

萧景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直起身,转向皇帝,懒洋洋地说道:“皇兄,既然简小姐命格如此奇特,强扭的瓜不甜。我看,这桩婚事,就算了吧。”

他一开口,分量自然不同。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台阶下:“既如此,那便罢了。玄策,你也别强人所难。”

萧玄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然后,他转向萧景渊,眼神里充满了忌惮和敌意。

他知道,萧景渊这是在公然和他作对。

一场求亲闹剧,就此收场。

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萧玄策绝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明着求娶不成,他一定会用别的法子来图谋我简家的兵权。

宴会结束后,我跟着父亲准备出宫。

“宁儿。”

萧玄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脚步一顿,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他摒退了左右,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简宁,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故作茫然:“七皇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他的眼神阴冷,“你不是以前的简宁了。说,你到底是谁?”

我心中冷笑。他果然是在试探我。

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的讥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殿下,我……我只是怕了。我怕那高僧的话是真的。我不想害了你,更不想害了大周……”

我这副柔弱无辜的样子,显然让萧玄策有些迷惑。

一个人的性情或许会变,但记忆不会。他或许重生了,但他也无法确定我是否也一样。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最好是这样。”他冷哼一声,“简宁,别忘了,你曾经说过,此生非我不嫁。你想反悔,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拂袖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缓缓攥紧了拳头。

萧玄策,这辈子,你想娶我?除非我死。

不,就算我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回到将军府,父亲将我叫进了书房。

“宁儿,你今天在宴会上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宏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他戎马一生,性格耿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在他看来,七皇子虽然现在不得势,但终究是皇子,我当众拒婚,无疑是得罪了皇家。

我跪在父亲面前,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爹,女儿……女儿前几日做了一个梦。”

“梦?”

“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女儿梦见,我嫁给七皇子之后,他……他为了夺嫡,逼着您交出兵权,您不肯,他便……他便设计陷害我们将军府,说我们谋反……”

我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梦里,我们简家上下一百多口,全都被斩首示众,血流成河。爹,那梦太真实了,女儿好怕……”

我哭得泣不成声,身体不住地颤抖。

这番话,半真半假。对于不信鬼神只信自己的父亲来说,用“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理由,远不如一个“预示未来的噩梦”来得有说服力。

果然,父亲的脸色变了。

他扶起我,看着我惊恐的泪眼,眼神里流露出疼惜和凝重。

“傻孩子,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他嘴上这么说,但眉头却紧紧地锁了起来。

“可是爹,女儿真的怕!”我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我们不要和七皇子有任何牵扯了,好不好?女儿不嫁了,一辈子陪着您和娘。”

父亲沉默了。

他虽然不全信我的话,但女儿的眼泪和恐惧,却让他不得不警惕。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若非真的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绝不会在宫宴上做出那等失仪之举。

“好,爹知道了。”他拍了拍我的手,沉声道,“这件事,爹会处理。你放心,有爹在,谁也别想伤害你和我们简家。”

得到了父亲的保证,我心里安稳了许多。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几天后,简柔哭哭啼啼地跑来找我。

“姐姐,你帮帮我!”她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七皇子……七皇子他要纳我为侧妃!”

我挑了挑眉,心中冷笑。

果然来了。

萧玄策这条毒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知道简柔在我心中的“分量”,想通过纳简柔为侧妃,来重新和我,和将军府建立联系。他笃定,为了我这个“好妹妹”的幸福,我一定会去求父亲,让父亲在朝堂上助他一臂之力。

前世,他就是用类似的手段,一步步地利用我的心软和愚蠢。

“姐姐,我知道你对七皇子有情,可是……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简柔哭诉着,“七皇子说,他心里只有你,娶我只是权宜之计。他说只要你点头,他……他将来一定会废了我,扶你为正妃的。姐姐,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你快去跟他说,让他收回成命吧!”

她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个为了姐姐的幸福甘愿牺牲自己的好妹妹。

换做前世的我,恐怕早就信了,然后傻乎乎地跑去找萧玄策,求他不要伤害简柔,结果正中他的下怀。

可现在,我只觉得这出戏演得无比拙劣。

我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淡淡地说道:“这是好事啊。”

简柔的哭声一顿,愕然地抬起头:“姐姐?”

“我说,这是好事。”我放下茶杯,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能嫁给七皇子做侧妃,是你的福气。妹妹,你应该高兴才是。”

简柔彻底懵了。

她预想过我可能会生气,会嫉妒,会去大闹一场,但她万万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难道你不喜欢七皇子了吗?”

“喜欢?”我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轻蔑,“妹妹,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从未喜欢过七皇子。”

“那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拒婚?”我替她说了下去,“因为我算过了,他不是我的良人。倒是你,”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看你和他,倒是挺般配的。”

“天作之合。”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简柔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简宁,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蠢货了。

“你……”她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去准备嫁衣吧,妹妹。”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忘了给我送张喜帖。你出嫁那天,我一定,为你备一份大礼。”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

留下简柔一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萧玄策和简柔应该会消停一阵。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几天后,京中忽然传出流言,说我善妒成性,因不满堂妹被七皇子看中,便处处打压折辱她,甚至将她禁足在院子里,不给吃喝。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还说简柔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日日以泪洗面。

一时间,我成了京城贵女圈里的反面教材,一个心肠歹毒的妒妇。

而简柔,则成了那个被恶毒嫡姐欺负的、值得所有人同情的“小白花”。

我听着下人传回来的消息,气得发笑。

好一招贼喊捉贼!

“小姐,现在外面都传得很难听,我们怎么办?”贴身丫鬟绿柳急得不行。

我冷笑一声:“怎么办?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到底。”

我当即叫人备了马车,带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直奔城南萧玄策的别院。

既然他们想把事情闹大,那我就给他们加一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萧玄策的别院守卫森严,但我自有办法。

我换上一身小厮的衣服,利用前世对别院地形的了解,轻而易举地潜了进去。

书房里,萧玄策和简柔果然在。

“策哥哥,现在外面的人都在骂简宁,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简柔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还不够。”萧玄策的声音阴沉,“简宁那个贱人,现在变得油盐不进。必须想个办法,让她彻底身败名裂,让简宏不得不把她嫁给我,才能拿捏住将军府。”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宴,到时候,我要你……”萧玄策压低声音,在简柔耳边说了一番话。

我躲在窗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们是想在太后寿宴上,设计一场“捉奸”的戏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与别的男人“私会”,彻底毁了我的清白。

到时候,我除了嫁给他这个“肯接盘”的,将别无选择。

好毒的计策!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萧玄策,简柔,你们真是找死!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简柔先行离开了书房。书房里只剩下萧玄策一人。

机会来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管,对着窗户的缝隙,轻轻一吹。

一股无色无味的迷烟,瞬间飘进了书房。

这是我前世跟一位神医学来的,药效极强,就算是内力高深的武林高手,也撑不过三息。

果然,没过多久,书房里就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看到萧玄策已经趴在桌上,昏了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极细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他头顶的“百会穴”。

这一针下去,不会要他的命,但会损伤他的神智。让他从今往后,时常会头痛欲裂,精神恍惚,再也无法像前世那样,做一个精于算计的阴谋家。

做完这一切,我快速地在他的书房里翻找起来。

前世我帮他处理过不少暗地里的勾当,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会把一些重要的信件和账本,藏在一个特制的暗格里。

很快,我在书架第三排,找到了那个暗格。

里面,果然放着几本册子。

我迅速翻开,上面记录的,全都是他私下里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证据!甚至还有他和敌国暗中通信的信件!

这些东西,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将这些东西悉数收入怀中,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我带来的“礼物”——一本精心伪造的,关于镇国将军府“谋逆”的种种“证据”,包括伪造的兵力部署图,和我父亲与其他将领的“密谋”信件。

我将这本册子,放回了暗格。

萧玄策,你不是想诬陷我简家谋反吗?

这一世,我先把这口黑锅,给你准备好。就看你,什么时候会“发现”它了。

做完这一切,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院。

回到府中,我立刻将从萧玄策那里拿来的证据,交给了父亲。

当父亲看到那些账本和信件时,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畜生!”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梨花木桌案,应声裂开一道缝。

“他不仅贪赃枉法,竟然还敢通敌卖国!”简宏气得浑身发抖,“我简家世代忠良,绝不容许这样的小人,玷污我大周的江山!”

我适时地说道:“爹,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将他一击致命。他毕竟是皇子,背后还有母妃淑妃和外祖家撑腰。我们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父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是我们小看他了。”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赞许和凝重,“宁儿,你长大了。”

我心中一酸。

是啊,我长大了。是用我简家一百多口人的鲜血,换来的成长。

“爹,太后寿宴,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我将萧玄策和简柔的计划告诉了父亲,“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父亲听完我的计划,眼中精光一闪。

“好!就这么办!”他沉声道,“我简宏的女儿,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太后寿宴如期而至。

我依旧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坐在席间,安静地看着歌舞。

简柔坐在不远处,频频向我投来挑衅和得意的目光。在她看来,我今天注定要身败名裂,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我不认识的,据说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端着酒杯朝我走来。

他满脸通红,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喝多了。

“简……简小姐,”他大着舌头说道,“我……我敬你一杯。”

我看着他,心中冷笑。

来了。

这就是他们找来的,要和我演“私会”戏码的男主角。

我端起酒杯,正要有所动作,忽然,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

我转头看去,正对上摄政王萧景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坐在主位不远处,手里依旧把玩着那个白玉酒杯,眼神却像刀子一样,落在那位安阳侯世子的身上。

安阳侯世子被他看得一个哆嗦,酒立马醒了一半。

“王……王爷……”他结结巴巴地问好。

萧景渊没理他,而是站起身,径直朝我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这个疯王,又想干什么?

萧景渊走到我面前,从我手中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看着那位已经吓傻了的安阳侯世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敬酒?”

一句话,石破天惊。

满座皆静,连音乐都停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

我也懵了。

萧玄策和简柔更是脸色大变,计划被全盘打乱的惊慌失措,让他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安阳侯世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抖如筛糠:“王爷饶命!小人……小人不知简小姐是您的人!小人该死!”

“滚。”萧景渊吐出一个字。

那世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萧景渊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他微微俯身,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桌人都听见的声音说:“小野猫,玩火,可是会烧到自己的。下次再有这种不长眼的东西,直接告诉本王,本王帮你剁了他。”

说完,他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成了全场的焦点,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震惊、嫉妒、探究的目光。

我知道,萧景渊这是在帮我。

他用一种最霸道,最不讲理的方式,替我解了围,同时,也给我贴上了一个“摄政王的人”的标签。

从此以后,京城里,再没人敢轻易招惹我。

我看着他慵懒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计划被打乱,萧玄策和简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简柔不甘心,她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对着太后“扑通”一声跪下。

“太后娘娘,臣女……臣女有罪!”她哭喊道。

来了,B计划。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她还能演出什么花样来。

“臣女……臣女爱慕七皇子,可……可姐姐她也心悦七皇子。前几日,姐姐因为此事,将臣女……将臣女推下假山,害臣女险些小产……”

“什么?!”

她的话,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有了身孕?还小产了?

这简直是惊天丑闻!

而且,她还把脏水泼到了我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震惊,变成了鄙夷和愤怒,齐刷刷地射向我。

简宏“霍”地站起来,怒喝道:“一派胡言!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大将军稍安勿躁,”萧玄策适时地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简柔,“柔儿,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出来?本王……本王会负责的。”

他转向太后,跪下道:“皇祖母,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酒后失德,才……才铸成大错。孙儿愿意娶柔儿为妻,一生一世对她好!只是……只是没想到,宁儿她……她竟因为嫉妒,做出此等狠毒之事!”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这是要把“珠胎暗结”的罪名坐实,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善妒行凶”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简柔哭得更伤心了:“不怪殿下,都怪我……都怪我命苦。我只是不忍心看姐姐犯下大错,才斗胆说出来的。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求你不要再伤害殿下了!”

好一朵盛世白莲!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忽然笑了。

我站起身,走到简柔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里。

简柔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简宁!你敢打人!”萧玄策怒吼着要上前来。

“我为什么不敢打她?”我冷眼看着他,“一个满口谎言,污我名声,坏我简家门风的贱人,我打她都是轻的!”

我转向太后,朗声道:“太后娘娘,她说我推她下假山,害她小产。敢问,可有证据?可有请太医诊治?”

“自然是有的!”简柔捂着脸,哭着说,“府里的王大夫可以作证!”

“好。”我点点头,“那就请王大夫上殿。另外,”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为了以示公允,还请太后恩准,传宫中所有太医,共同会诊!看看这位简柔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小产’了!”

我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底气。

简柔和萧玄策的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没想到,我竟然敢要求所有太医会诊!

他们收买一个王大夫容易,难道还能收买整个太医院吗?

很快,王大夫和太医院的院使,带着几名太医都赶到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几位太医轮流为简柔诊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简柔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终于,太医院院使站起身,对着太后和皇帝躬身回道:“启禀太后、陛下,这位小姐……脉象平和,气血充盈,并无任何小产迹象。不仅如此,从脉象上看,她……她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轰!

院使的话,如同一个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完璧之身?

那所谓的“珠胎暗结”“险些小产”,全都是谎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向了瘫在地上的简柔和脸色铁青的萧玄策。

“不!不可能!”简柔疯狂地摇头,“你们……你们都是简宁收买的!你们合起伙来害我!”

“放肆!”院使怒喝道,“我等奉旨诊病,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污蔑我太医院的清誉!”

“陛下,太后,”我再次跪下,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悲愤,“臣女自问从未亏待过堂妹,却不想她竟为了攀附七皇子,不惜用此等下作手段,污蔑臣女的清白,败坏我将军府的名声!恳请陛下、太后,为臣女做主!”

我父亲也站了出来,虎目含泪,对着皇帝单膝跪地:“陛下!臣戎马一生,为国尽忠,从未有过二心!如今小女受此奇耻大辱,若不严惩此等诬告之人,恐寒了天下将士之心!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一时间,朝中好几位与我父亲交好的武将,全都站出来,齐声喝道。

声势浩大,震得整个宫殿都在嗡嗡作响。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这是赤裸裸的诬告!

他看着萧玄策和简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萧玄策!”他怒喝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玄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父皇,儿臣……儿臣也是被她骗了!儿臣以为她真的……”

“闭嘴!”皇帝打断了他,“身为皇子,识人不明,纵容刁女,搅乱宫宴,成何体统!来人!将七皇子萧玄策,禁足于府中三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至于这个满口谎言的贱婢,”皇帝厌恶地看了一眼简柔,“构陷忠良之女,扰乱宫闱,罪不容恕!拖下去,杖责八十,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踏入!”

杖责八十!

那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了!

简柔吓得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不要……太后饶命!陛下饶命啊!”

但已经没人理会她了。

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了下去。

一场闹剧,终于以我的完胜,落下了帷幕。

我看着萧玄策失魂落魄地被带走,看着简柔凄厉的哭喊声远去,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才只是利息而已。

你们欠我的,欠我简家的血债,我会让你们用命来偿还。

我抬起头,目光无意间与萧景渊对上。

他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但看着我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他对我举了举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弧度。

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太后寿宴之后,我“悍名”远扬。

先是当众拒婚,再是掌掴堂妹,最后还把七皇子和堂妹一起送进了深渊。

京中贵女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的嫉妒羡慕,变成了敬畏和疏远。

我不在乎。

我只要我的家人平安。

萧玄策被禁足,简柔被赶出京城,生死不知,我总算能清净一阵子了。

我利用这段时间,开始暗中布局。

我将从萧玄策那里得来的账本,分批次,匿名送到了都察院御史的手中。

很快,朝中便掀起了一场针对“七皇子党”的清洗风暴。好几个与萧玄策过从甚密的官员,纷纷因贪腐落马。淑妃一派元气大伤。

同时,我让父亲以“边关不稳,需加强操练”为由,向皇帝申请,调回了一部分驻扎在外的简家军亲信,重新整顿京中兵防,将兵权牢牢地抓回了自己手中。

一切,都在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天,我正在府中看书,下人来报,说摄政王殿下,派人送了帖子来。

我打开帖子,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城西,清风茶楼,未时。

落款,一个龙飞凤舞的“渊”字。

他找我做什么?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决定去赴约。

于情,他帮过我。于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而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景渊,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男装,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清风茶楼的雅间里,萧景渊已经在了。

他依旧是一身暗红色的常服,斜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分明。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我的装扮,挑了挑眉:“简小姐倒是谨慎。”

“王爷邀约,不敢不慎。”我行了一礼,在他对面坐下。

“坐吧。”他给我倒了杯茶,“本王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本王帮你,彻底扳倒萧玄策,让你简家永无后顾之忧。”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你,需要帮本王做一件事。”

我心中一动:“王爷请说。”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一字一顿地说道:“帮本王,拿到兵符。”

我瞳孔一缩。

兵符!

我爹手中的那枚,可以调动大周三十万兵马的虎符!

他果然,是冲着我简家的兵权来的!

我心底升起一丝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说笑了。兵符乃国之重器,由我父亲亲自保管,我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拿到?”

“你能。”萧景渊看着我,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你比任何人都聪明。简宁,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萧玄策是重生的,这件事,你知我知。他想卷土重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简家,和你我二人。”

我的心,狂跳起来。

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萧景渊轻笑一声,“本王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帮我,就是帮你。”

我沉默了。

他说得没错。萧玄策若是翻身,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我和萧景渊。

与虎谋皮,或许危险,但却是眼下唯一的选择。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是下一个萧玄策?”

“因为……”萧景渊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他看着窗外,声音低沉了几分,“本王要的,是一个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的大周。而不是一个,被阴谋诡计和自相残杀毁掉的江山。”

“萧玄策心术不正,野心太大,能力却不足以支撑。他若登基,必是下一个昏君,大周危矣。本王,只是在拨乱反正。”

他的话,让我有些动容。

我第一次,从这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疯王”眼中,看到了一丝家国情怀。

“好。”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答应你。但是,兵符不能给你。我简家的兵,只会听命于简家的人。我们可以合作,扳倒萧玄策后,我简家军,可以支持王爷你……你想做的任何事。”

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萧景渊看着我,沉默了许久。

忽然,他笑了。

“好。一言为定。”他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也伸出手,与他击掌为盟。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一层薄薄的茧。与他危险的外表,截然不同。

三个月的禁足期很快就过去了。

被放出来的萧玄策,比以前更加阴沉了。

他瘦了很多,眼神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每一个他认为是敌人的人。

他开始更加疯狂地拉拢朝臣,培植自己的势力。而我,则在萧景渊的帮助下,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他的计划。

我们就像在下一盘棋,每一步,都充满了凶险和算计。

就在我们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边关忽然传来急报。

北狄蛮族,撕毁协议,大举进犯!

一时间,朝野震动。

皇帝紧急召开朝会,商议对策。

朝堂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萧玄策站了出来。

“父皇!”他朗声道,“儿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朝中,有人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恐有不臣之心!若不先将其剪除,万一此人与北狄里应外合,我大周危矣!”

他一边说,一边用怨毒的目光,看向我父亲。

图穷匕见了。

他这是要借着边关战事,逼皇帝对我简家动手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他那一派的官员,立刻纷纷站出来附和。

“陛下,七皇子所言极是!镇国大将军手握三十万兵马,实乃国之隐患!”

“请陛下,收回简大将军的兵符,以安天下!”

我父亲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出言反驳。

我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我从列席的家眷席中站了出来,走到大殿中央。

“陛下。”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七皇子殿下,说我父亲有不臣之心,可有证据?”

萧玄策冷笑一声:“证据?简宁,你以为本王没准备吗?”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卫,抬上一个箱子。

“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正是我当初,放到他书房暗格里的那本,伪造的“谋反证据”!

萧玄策得意地拿起那本册子:“父皇请看!这里面,全是简宏私调兵力,意图谋反的铁证!”

皇帝接过册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朝臣们也都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我看着萧玄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心中只想笑。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呈上去的,是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坟墓。

“陛下,”我平静地说道,“这本册子,确实是我简家的东西。不过……”

我话锋一转,提高了声音:

“不过,它记录的,并非我简家谋反的证据。而是七皇子殿下,私通北狄,意图卖国的证据!”

什么?!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萧玄策更是脸色大变:“你胡说!这明明是……”

“是不是,打开看看便知。”我打断他,“陛下,这本册子,用了一种特殊的药水书写。寻常看,是我父亲的笔迹,记录着兵力部署。但只要用特制的显影液一照,就会显现出它本来的内容!”

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陛下,这便是显影液。”

太监接过瓷瓶,在皇帝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将液体倒在了册子上。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写着“兵力部署”的字迹,竟然慢慢褪去,浮现出了一行行全新的,触目惊心的内容!

“……事成之后,燕云十六州,尽归大狄所有……”

“……可汗放心,简家军的粮草路线,我已尽数告知……”

每一句,每一字,都是通敌卖国的铁证!

而落款的签名,正是“萧玄策”!笔迹和他本人一般无二!

“不!这不是我写的!是伪造的!是她陷害我!”萧玄策彻底慌了,指着我疯狂地大叫。

“陷害你?”我冷笑一声,“殿下,这本册子,可是你亲手从你府中搜出来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上来的。我,连碰都没碰过一下。我如何陷害你?”

是啊!

东西是你自己拿出来的!

现在出了问题,还能怪谁?

萧玄策百口莫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从一开始就为他设好的圈套!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真的是冤枉的!”他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但皇帝,已经不会再相信他了。

铁证如山!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抓起那本册子,狠狠地砸在萧玄策的脸上。

“逆子!你这个逆子!朕……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通敌卖国的畜生!”

他指着萧玄策,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猛地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陛下!”

大殿,瞬间乱作一团。

皇帝被气得中风了。

在龙床前,他拉着摄政王萧景渊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玄策……谋逆……废……废为庶人,终身……圈禁……皇位……传……传于……”

他没能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咽了气。

皇帝驾崩,朝中无主。

按照祖制,应由摄政王监国,辅佐新君。

可皇帝,并未说传位于谁。

朝堂之上,几位年长的皇子,和他们背后的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一场新的皇权争夺战,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

第二天,萧景渊直接拿出了一份,盖着传国玉玺的,先帝遗诏。

遗诏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传位于摄政王,萧景渊。

原来,先帝早已存了传位给弟弟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们,没一个能担此大任。

这道遗诏,让所有觊觎皇位的人,都闭上了嘴。

萧景渊,名正言顺地,登上了皇位。

登基大典那天,我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般俊美,却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对我,微微一笑。

入夜,我接到了他的传召。

御书房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早就知道,皇兄有传位给我的心思?”我问他。

“嗯。”他点点头,“皇兄私下里,跟我提过几次。”

“所以,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皇位。”

“是。”他答得坦然,“这个江山,交到那群废物手里,我不放心。”

我沉默了。

“你不怕我吗?”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现在,天下都是我的了。你简家的兵权,对我来说,唾手可得。”

“你会吗?”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笑了,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不会。”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因为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兵权。”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

他看着我,眼神灼热而真诚,“简宁,我不要你的兵权,不要你的将军府。我只要你,做我的皇后,做我唯一的妻。与我一起,看这万里河山。”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你知道我的命格,克夫,与皇家气运相冲。”

“我就是皇家。”他霸道地说道,“我的命,比谁都硬。我倒要看看,是我们谁克谁。”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势在必得和化不开的柔情,忽然就笑了。

前世,我被猪油蒙了心,错把鱼目当珍珠。

这一世,我历经生死,终于找到了,那个真正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

“好。”我听到自己说。

一朝重生,大仇得报。

而我,也终于迎来了,属于我的,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