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承平郡主骂我是乡野村妇,配不上护国公,我一拳把她打飞
发布时间:2025-08-05 02:28 浏览量:1
成亲后,张诗白带我和祖母去京城护国公府居住。
张诗白是我十六岁时,花一千两银,从知府小姐手里买的罪臣之后,他是我的童养夫,我家的赘婿。
他随新帝和太子起兵成功,被封为护国公,从奴仆到国公爷,今非昔比,想嫁他的女子数不胜数,尤其承平郡主——皇帝的外甥女,竟在宴会上欺负我......
外祖父,舅舅、舅妈和表哥说,谁敢欺负我,干就是了,有他们兜着.....
1,
若我和张诗白赶路,跨上马就走了,但家里祖母年纪大了,仆人里有几位上了年纪,他们只能坐马车,车子颠人,走得慢,从老家到京城,用了近两个月。
堂弟张允睿说,成亲第三日,我们出发,到了京城,一两个月过去了,他怀疑我连娃都有了。
张诗白追着堂弟就是一脚,张允睿捂着屁股直叫,说张诗白力气太大,下脚太狠。
张允睿是张诗白叔叔的儿子,当年,护国公府遭难,张诗白和张允睿被分开卖掉,张诗白七岁,张允睿五岁。
张诗白跟新帝与太子萧铎起兵成功后,派人找回散落在各地的族人和仆人,这些人里,他和张允睿年纪相近,血缘最近,关系最好。
因此,张诗白回去等我,也带了张允睿。
“行了,张允睿,别耍贫嘴,快叫管家来,给大家安排住处,好好歇息一番。”
“遵命。”
张诗白和我搀着祖母进府,这是从前的护国公府,院子很大,张诗白在这里长到七岁,对府里一切了如指掌,可惜有不少宝贝,不知去向。
新帝用其他宝物代替,将当年抄家的财产,还给了张诗白。
祖母和我各有院子,从前近身伺候的仆人,仍跟着我们,张诗白又把国公府的仆人,拨给我俩一些,教我们熟识京城里,达官贵人间的礼仪。
2,
我家在屏南,父亲沈睦在世时,中过解元,但他不愿意做官,没有继续科考之路,后来,他在救人时,发生意外,与世长辞。
我母亲冷霜回,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女,与我爹这个文弱书生一见钟情,在我爹意外离世后,她也追随而去,我成了孤儿,与祖母相依为命。
祖母早年跟祖父和离,她有不少资产,这些年,我们祖母靠着她的嫁妆铺子和田庄,赚不少钱,我们在屏南衣食无忧,住着大宅子,家里有奴仆,过得相当快活。
张诗白清楚我家的生活水平,即使战争爆发,我还能带着一家主仆,还有姨奶奶一家,平安抵达外祖父家避难,战争结束,又带着他们返回屏南,重建家园。
如今我们住进国公府,衣食住行,只能更好,不能更差。
张诗白不知道,他去打仗后,我跟着表哥等人一起奔赴战场,四年里,我见张诗白的大军三次,但我没有让他瞧见。
张诗白一起打仗的同僚,除了曾来我家找他的太子萧铎,其他人,我大多数都见过面,比如新帝,只是我一直躲在表哥等人的身后,他们不知我的存在罢了。
3,
“张诗白,你做什么?”
张诗白在我们近一年时间,认识许多草药,还读完我母亲留下的医书和手札:“我看看你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个娃......”
“你是会允睿传染了吧?哪有那么快?话说,你的院子在哪里?”
“从前的吗?父亲是长子长孙,住在东院,如今那里空着......”
“我是说你如今住哪里?”
“这里啊,怎么,沈羲和,你刚跟我成亲,就要赶我出去住吗?”
“可我听说,大家族的主君和主母分开住。”
“那是别人,男人要纳妾,自然跟妻妾分开居住,但我又不纳妾,为何要跟你分开住?”
张诗白敢纳妾,我沈羲和要是放过他,我的名字倒过来写,但我还是故意探了下。
“可你如今是国公爷......”
张诗白侧过身,从背后抱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可我更是你的小赘婿啊。”
张诗白是我买的童养夫,他比我小四岁,屏南城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张诗白是我沈羲和的小赘婿,平日里也这么称呼他。
当然,那是从前。
前些日子,他回屏南等我回去成亲,街坊邻里得知他成了护国公,再也没有人那般称呼他。
“别提这个了,小白,如今你身份不同,同僚知晓了,恐要嘲笑你......”
“我在军中,就跟他们讲了,我是沈家的童养夫,朝中同僚,对付的,不对付的,应是都知晓了,但他们没有胆子嘲笑你相公,咱可是护国公。”
“行,国公爷威武霸气,话说,你知道回春堂在哪里吗?”
“怎么了?你要看大夫,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不是,回春堂掌柜的女儿,是我的朋友,当初分别时,她说有朝一日,我来到京城,一定要找她。”
“娘子,我竟是不知你在京城也有朋友?我俩分开的四五年里,你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差不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快给我讲讲,我都错过了什么。”
本计划今日去回春堂,昨夜,张诗白折腾太晚,我俩睡过头了,恰好下了大雨,于是,改了时间。
4,
这场雨下了三四天才停歇,天放晴后,张诗白便带着我去回春堂。
回春堂陆掌柜的女儿陆昭昭,是天机楼的人。
我俩曾一同去过战场,我在前方杀敌,她善医,在后方治疗受伤的将士。
我们天机楼的人,为了办事方便,基本都有两个身份,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处,不轻易以天机楼的身份示人。
比如我是沈家的女儿,一个家中娇养的富家千金,整日里,最大的事情就是巡查铺子、查账与吃喝玩乐。
暗处里,我的身份是天机楼的下一任楼主,现任楼主的嫡亲外孙女。
张诗白兄弟俩在下面等着,我单独见陆昭昭。
“少主的小郎君呢?”
“和他堂弟在楼下等着。”
“少主,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你的小郎君有多受欢迎,王公贵族的未嫁女,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盯着他?你可看好了。”
“他心在我这里,不用我看住,若不在我这里,看着也没用。”
陆昭昭给了我一份京中官员及家眷名单,姻亲关系都一清二楚。
我随张诗白来京城了,入乡随俗,不能给张诗白丢脸,也为将来继承天机楼主做准备。
我把名单看了两遍,默记于心,又还给了陆昭昭。
她惊喜道:“少主可真是记忆力惊人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我爹沈睦十几岁就中了解元,而且是一次就考中,只因他不愿意做官,没有继续参加科考。
我娘冷霜回是天机楼的继承人,文武双全,还通医术,据说她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我爹娘最大的缺点是去的早。
“全倚仗父母遗传罢了。”
“昭昭佩服,要不你也学点医术?我这里有许多医术,你武艺高强,对人体穴位等一清二楚,学习医术,比旁人更快……”
“眼下,我还没兴趣,兴若将来我来了兴致,便找你学医。”
陆昭昭叹气,苦口婆心劝说,还说我可是要做天机楼主的人,学医对我好,毕竟深处高位,等同处于危险之中,小人下毒这种事情,不算稀罕。
“等我有需要时,再学吧,如今,我可以靠内力识别有无下毒,有些银针验不出来的毒,却逃不过我的武艺。”
常见的毒药也药不倒我,我娘不愿意做天机楼主,是她清楚我外祖父年轻,等他不再年轻了,我就长大了,正好接替外祖父的位置。
因此,我娘在我小的时候,就照着楼主的标准,养我的身体,常见的毒药,我当茶喝都不会有事。
“若你学会了医术,不是更好吗?”
“改日改日,昭昭,我走啦,告辞。”
“哎哎……”
我趁陆昭昭追过来前,赶紧跑路,我并不是个上进的人,一心想躺平,我走到今日,吃的都是天赋的红利,以及天生的好运气。
不论我走到哪里,闯多大的祸,最终我都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我这么年轻,上可啃我的祖母、外祖父和舅舅,中可啃我的小相公和表哥,等我年纪大了,小孩也长大了,我还可以啃小,所以,我不想努力。
我叫上张诗白,迅速离开回春堂,他带我去别处逛逛,买了许多首饰,又在外面吃了饭,还看了一场心机婆婆拿捏儿子,挑拨儿子儿媳关系的大戏。
5,
前几日下雨,路面积水,有一家人娶亲,那家的女主人是个寡妇,家门口的路有水坑。
她拿着抹布,跪在地上吸水,说是为了娶媳妇。
周围的邻居和他的儿子很是感动,儿媳妇娶回家,儿子就把这事说给妻子,还说他母亲多么不容易,跪地上拿抹布吸水,都是为娶儿媳妇所做,要儿媳妇孝顺他母亲,不能忤逆他的母亲。
儿媳妇听了,成亲次日就要和离,说这个家庭不大适合她。
男子不同意和离,在大街上拉扯,男子又讲述他母亲跪地用抹布吸水的事情,怪妻子不识好歹,婆婆站在一旁嘤嘤低泣,泪流满面。
“这婆婆不是蠢就是坏,要么又蠢又坏,清理水坑有多种方式,可以铺砖头,可以洒煤渣,还可以填土等等。若这家人做不了,可以花点小钱去街上找人做,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但这个婆婆偏偏跪地上,拿抹布吸水,让儿子和邻居都看到她的所做,美日其名为了迎娶儿媳妇所做。那么,今后,她家只要爆发婆媳矛盾,她的儿子和邻居都会想到她跪地吸水的不易,指责媳妇不知好歹,这婆婆彻底拿捏了儿子,还没把媳妇娶进门,就开始挑拨儿子儿媳关系了。
“男子没有看穿他母亲的目的,说明男子愚蠢,也说明愚蠢会遗传,还很顽固,龙生龙凤生凤嘛。若将来女子也有了孩子,遗传了婆婆和丈夫的愚蠢……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女子身边围绕了三代蠢人,一辈子也算完了。因此,女子提出和离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男子心疼他母亲,他就好好孝顺母亲,别娶妻了,免得妻子惹他母亲不开心。”
张诗白点头认同:“这样的家庭,难以兴旺,那家婆婆,恐怕以拿捏了儿子而沾沾自喜,蠢不自知。”
那女子的娘家人也来了,还好娘家人明事理,马上就看穿了婆婆的心思,也坚决支持女子和离,不想女儿余生都活在这样的家庭。
原本指责女子的邻居,改为指责那个婆婆心机深沉,害人害己。
“张诗白,我祖母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是。”
张诗白笑着点了下我的额头:“若你和祖母是这样的人,我早跑了。”
“我呢,比较懒,又不喜欢欠人情,用钱能解决的事情,我绝不会耗费人力精力和时间。”
“巧了,娘子,为夫也一样。”
张允睿在旁接话道:“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6,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张诗白还在睡觉,我瞬间清醒,因为他错过了今日早朝。
“张诗白,醒醒!你没去上早朝!”
张诗白翻个身,一把抱着我的腰,继续睡着,我把他摇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道:“我上完朝,又回来睡回笼觉,就你睡的沉不知情而已。”
“当真?”
“骗你是小狗,来,娘子,再睡会儿……”
“日上三竿了,还睡?”
“无碍,反正今日没什么事,人家还长个子呢,要多睡觉。”
那行吧,我还不饿,懒得起床。
“对了,我今日回来,管家说,昭阳公主府,送来一份请帖,邀请我们七日后赴宴。”
昭阳公主是皇帝的一位妹妹,十六岁成亲,今已二十四五岁,膝下有一子,年七岁。
“我还没有参加过京城达官贵人的宴会,与这位公主不相识,她送请帖来,兴许想看下你护国公娶的妻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当然是最美的模样,谁都比不了。”
“咦,张诗白,我在你心中评价竟然这般高?”
“实话实说而已。当年你买我时,我看过你一眼后,就不敢跟你对视,怕自己脸红被你发现了。”
“呵呵,我早发现你脸红了,但我以为不常出来,太内敛害羞……”
“害羞是真的,内敛嘛,是误会。”
那倒是真的,后来,我与张诗白相处,发现他是个性子活泼的小孩,话还挺多,跟我做事,配合度很高,但他爱装深沉稳重,可能跟他的出身有关吧。
如今朝堂上的文武大臣,数张诗白年纪最小,爵位又高,许多人眼红的紧。
张诗白在朝堂上,面容冷峻,生人勿近的模样,倒是给他省去许多麻烦。
“那确实,内敛完全是个假象,若不是跟你相处久了,都能被你骗过去。”
“我夫人就是聪慧,识破了为夫的障眼法,了不起……”
“少拍马屁,就你嘴甜会哄人。”
“糟糕,聊着聊着清醒了,睡不着了……”
“那就起床吧,一会儿孩吃午饭了……”
“等等。”
“怎么了?”
“我们把昨晚的量补上,昨晚为了今日早起上朝才一次……”
“张诗白,大白天的,你……”
“有什么关系?这是咱们自己家里,谁也管不着。”
“好吧,但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嗯。”
……
7,
昭阳公主的宴会按时举办,我与张诗白一起赴宴,男女不在同一个地方,他安排了府里从前的甄嬷嬷和丫鬟冬雪跟着我。
我老远就听到旁人在议论张诗白和我,说我一个乡巴佬,说不定大字都不识一个,有什么资格做护国公夫人,只会给张诗白丢脸。
公主府里负责引路的丫鬟,欲言又止,满脑门子的冷汗,头低了又低。
甄嬷嬷连忙道:“她们见都没见过夫人,却妄议夫人,不知听了哪里的谣言,以讹传讹,望夫人别往心里去。”
“是啊,夫人,她们根本不了解您......”
“无碍,我不在意她们怎么议论,说来道去,她们此举无非是自己想嫁给张诗白,或者想把自家女儿嫁给张诗白,司马昭之心罢了。我们过去,也好让她们认认我这个乡巴佬。”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丫鬟报“护国公夫人到”时,方才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我带着人步履轻快地走进众贵妇贵女的视线。
我听到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我当做不知,只说道:“护国公府沈氏见过诸位夫人小姐。”
不少人慌慌张张地还礼,还有人没反应过来,一位满头华发的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向我走来,她满目都是欣喜之色。
“夫人好样貌,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上回让老身眼前一亮的美人儿,还是护国公世子夫人,也就是你的婆母楚夫人。”
我公爹张行意,婆母楚晏清,少年夫妻,公爹被斩后,婆母上吊自杀。
因为太上皇当皇帝时,曾看中她的美貌,早就想纳入后宫,介于护国公府的权力,一直没能得逞,护国公府遭难后,没人能够再护着她,唯有一死,方得解脱。
“夫人谬赞了,不知该怎样称呼?”
又有一位夫人走近,笑道:“这位是朝华郡主,乃是文帝第六子瑞王膝下幼女。”
我在陆昭昭给的名单上见过她的名字。
文帝是当今皇帝的太爷爷,瑞王是皇帝的叔祖,按照辈分,朝华郡主是皇帝的堂姑,跟昏庸无道的太上皇是堂兄妹。
“原来是郡主娘娘,失敬失敬,请恕小女无知。”
“不知者无罪嘛,夫人与护国公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极为般配、。”
“多谢郡主娘娘。”
方才走近搭话的夫人,乃是梁国公世子夫人常素问,她父亲是太医,她时年三十四岁,衣着华美,容貌端庄,膝下有两子一女。
长子与张诗白一样大,十七岁,次子十三岁,幼女刚七岁。
朝华郡主和常素问都是好相与的人,我在名单上,看过对他们的简单评价。
朝华郡主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与我们说一会儿话,便去亭子里歇息,常素问陪同我,结识众位夫人小姐。
8,
我本人在场,且得父母真传的容貌,艳压群芳,言谈之中,众人得知我父亲曾考中解元,我自幼由父亲亲自教导读书习字,故而,先前传我大字不识一个的谣言,不攻自破。
她们得知五年前,我父亲沈睦的作品集刊印公布于众,上面写的负责整理的人员为沈羲和与张诗白时,逐渐佩服我。
我从众人口中的乡巴佬,转瞬间变成了才貌双全的护国公夫人。
这其中也有人不服气,她就是承平郡主,阳城公主之女,皇帝的外甥女,昭阳公主是她的小姨。
承平郡主是京城所有爱慕张诗白的女子里,最狂热的一人,再加上她是郡主,许多人不敢得罪她,对她的诸多行为也是敢怒不敢言。
9,
这是昭阳公主府的宴会,承平郡主在这里,犹如自家,她今年十六岁,先前皇帝为她指婚,她当场拒绝,她要自己选夫婿。
那时,我和张诗白尚未成婚,承平郡主以此为由,请求皇上下旨,废除我和张诗白的婚约,被张诗白和太子萧铎阻止。
张诗白回屏南跟我成亲,接我和祖母等人来京城生活,我还没有见过承平郡主,只在名单上,对她的评价是性子刁钻跋扈的美貌少女。
承平郡主的确美貌,也是真的刁钻跋扈,她一出场,目光犀利地扫射全场,直到目光钉在我身上。
她昂着下巴,用鼻孔看我:“你就是沈羲和?”
“正是。”
“你比张诗白大四岁?”
“没错。”
“哼,空有美貌罢了,本质还是个乡野村妇,你还比他大四岁,如你这般,岂能配得上大名鼎鼎的护国公?”
“我配不上张诗白,谁配的上,承平郡主你吗?”
众人讶异地看着我,常素问朝我使眼色,甄嬷嬷和冬雪在我背后,悄悄地扯我的衣裳,我装作不知,只看着承平郡主左眼下方。
承平郡主的眼神躲闪,面色不自然,说出来的话,声音也有些颤抖:“我可没有这般说,你别赖我头上。”
“哦,那么郡主娘娘以为,何人当配张诗白?”
承平郡主自命清高,京城里的女子,除了皇上的嫡亲女儿萧钰,她都看不上,但萧钰已有婚约,明年成婚,不是承平的竞争对手。
承平自是推举不出别的女子,毕竟她觉得自己最配张诗白,不允许任何人说,旁人更配张诗白。
如此,承平听了我的话,当即恼羞成怒,斥责道:“大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乡野村妇,竟敢跟本郡主顶嘴,来人,掌嘴!”
众人立即求情,就是皇帝来了,我也不惧,别说是承平郡主了。
我立在远处,淡淡一笑,道:“郡主,我夫君是护国公,在你之上,我的品级则随夫君,而你打我,则是以下犯上,所以,你凭什么资格打我?”
“凭你这村妇无知,本郡主可是皇帝舅舅最宠爱的外甥女,我今日就打你了,不信张诗白还能把舅舅和太子表哥搬来。”
旁人劝阻,承平不听,还甩了不敢动手的丫鬟两个耳光,她亲自走过来,在众人的惊愕声中,她抬手就闪我耳光。
不等她的手伸过来,我一拳打在她腹部,直接将她打飞了。
外祖父,舅舅、舅妈和表哥说,谁敢欺负我,干就是了,有他们兜着!
不过,我若把人摔死了,也不大好,因此,在承平尖声惊叫着掉落时,我又好心用衣裳的披帛救了她,让她落地时,不至于摔死摔伤。
好不经打,承平郡主吓晕了过去,她的丫鬟一窝蜂地跑过去,哭着喊她,其他人也紧随而至。
“我去看看。”
常素问的父亲是太医,她也通医术。
甄嬷嬷担忧地说:“郡主会不会有事?”
“是啊,夫人,她可是郡主。”
“放心,不会有事,她家来找麻烦,尽管找我就是了,保证让他们气势汹汹来,唯唯诺诺走。”
常素问救醒承平郡主,承平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眼泪鼻涕一起下,甚是狼狈。
承平抬手指向我,嘴唇哆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沈羲和......敢打我,本郡主,不,不会放过你。”
“哦,那就放马过来吧,郡主娘娘,别让羲和失望。”
事情闹成这样,早惊动了主人家,昭阳公主带着一众婆子丫鬟前来,先看过她的外甥女,继而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面前,众人不敢妄言,出门在外,身份很重要,承平郡主拿身份压人,头一次踢到铁板上。
如今昭阳公主前来,自是向着她的外甥女,在众人面前,又怕失了公主风范,说什么这件事,她必定公事公办,错的那一方,她决不轻饶。
她的眼里,我打了承平,那必然是错的一方。
众人皆怕引火烧身,无人开口,我只好亲自陈述事实,昭阳听了,脸色不好看,她兴许没料到承平先惹的我,或者说她早就清楚承平的为人,明知众人不敢开口讲述事实,最终只能是我背锅。
可我不是毫无见识的乡野村妇,从小到大,不主动惹事也不怕事,同样的,我也不爱吃亏。
她是公主又怎样,我无所谓她的身份,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九个国家,哪个不依赖天机楼的情报?不知天机楼的势力,遍布各国?
遇事不决,请天机楼出面协调,不论是内战,还是外战,天机楼只帮正义的一方,因此,在九大国威望很高,盖过各国皇帝。
九大国皇帝无一不想天机楼主接受自己国家的荣誉官职,却也无一成功。
10,
公主听我说完,便问承平是否属实?承平承认她欺负我,却说她没有打到我,反倒被我一拳打飞,终究仍是我错了。
我沈羲和何错之有?
我自然不认,昭阳公主便说我打人不对,身为护国公夫人,行为粗鄙,殴打皇室,理当受罚。
“如何罚我?”
“你向承平道歉,改日携礼登门。”
“呵呵,她也配?还有公主你处事不公,你那外甥女嚣张跋扈,言语侮辱我,因见下人不敢打我,她便亲自动手……承平有错在先,我反击在后,公主让我道歉,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我的话一出口,众贵妇贵女都惊呆了,应是还没有敢这般跟昭阳公主说话。
昭阳公主冷着脸道:“张夫人,你未免有些嚣张……”
“沈某无法认同,不过,今日这宴会,我看也没什么意思,甄嬷嬷,冬雪,咱们先走一步……”
我一转身发现冬雪不在,便看向甄嬷嬷,她低声道冬雪请张诗白去了。
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请他做什么?
昭阳公主让人拦住我,她要治治我的嚣张,还要我必须给承平郡主道歉。
甄嬷嬷护在我面前,给公主说好话,我把她拉到身后,真打起来,这些个婆子丫鬟,不够我一掌挥的。
我与公主言语争论间,张诗白和驸马男子朝这边走来,唉,这冬雪的动作还真快。
11,
“娘子,你有没有受伤?”
张诗白拉着我的手,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遍,在他心中,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知道冬雪怎么传的话,必定是他认为我打不过刁钻跋扈的承平郡主。
“张诗白,挨打的是我,是我,不是你的娘子,是沈羲和打我......”
“我娘子素来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从不与人交恶,若她会动手打你,必定是你做了让她忍无可忍之事。”
承平郡主几乎气晕过去,昭阳公主连忙道:“承平的确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你夫人也不能上手打她啊......”
“一定是郡主先要动手打我娘子,我娘子不是会第一个动手的人。”
事实如此,众人都瞧见了,如今,不仅各位夫人小姐在场,连朝堂的官员也来了,昭阳公主不可能否认承平先动手一事。
况且若我再讲述一遍,知晓承平跋扈的人,也就更多了,还有承平明知张诗白娶妻,却挑拨我们俩的夫妻关系,对承平的闺誉不利,而且说不定这事情,要捅到皇帝面前。
张诗白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太子萧铎跟他关系甚好,得罪了张诗白,两代帝王在位期间,纵使她是公主,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朝臣皆打听事情的起因,众人议论纷纷。
兴许昭阳公主没想到张诗白这般护我这乡野村妇,她方才让我给承平郡主道歉,还要我改日携礼登门,此刻,她改了口。
“护国公夫人,虽然打了承平郡主,却也及时救下她,没让她受伤,将功补过,此事就到此为止。”
张诗白正欲开口,我扯着他衣袖,道:“妾身出身屏南,自是比不得出身京城的贵女。妾身是乡野村妇,配不上护国公。依妾身看,国公爷还是把妾身休了吧,再娶与你相配的女子......”
“你配不上我?谁配?我张诗白话就放这里了,沈羲和与张诗白天下最配,没有沈羲和,就没有现在的张诗白,张诗白是沈羲和的赘婿,只有你沈羲和休我的份儿,没有我休你的说法。今后,谁再说我俩不配,你就打过去,天塌下来,有相公给你顶着。”
昭阳公主尴尬不已,她想就此揭过,护她的外甥女,没那么容易,我必然让承平彻底死心,别在我面前作妖。
承平郡主的脸色,那是相当精彩,一阵红一阵白,正主都说我俩最配了,直接打了承平的脸。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看郡主也受到了惩罚,相信她今后会有所收敛的,我也不用她道歉,或者携礼登门了,相公,我有点不舒服,咱们回家吧。”
于是,张诗白与众人道别,带我离开昭阳公主府。
这日之后,我在京城出名了,许多人认为我得罪了承平郡主和昭阳公主,恐怕今后的日子不好过,要被贵妇圈排除在外。
至于张诗白的赘婿身份,也传的更远了。
12,
承平郡主和昭阳郡主,拿身份压我这个事情,我忍不下去,也不想让人轻看了张诗白,比身份,谁没有似的。
我给外祖父写信,于是他给皇帝写信,近日,天机楼少主,将在接任楼主之位前,前往九大国,与各国皇帝会面。
皇帝着礼部积极操办宴会,并让四品以上京官陪同,因天机楼少主是女子,故而,陪宴的官员的夫人、儿媳、女儿等,一同赴宴。
“小白,你说天机楼少主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没见过。”
“可天机楼的人,也去战场帮忙了,你没见过吗?”
“我倒是见过一些,但不知道谁是少主,再者说了,天机楼少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见到的。”
我和表哥崔宁亦都在战场上,但我们易容了,就算见面,张诗白也认不出来。
“我听说,天机楼少主,爱好美男,万一她看上你怎么办?”
“你都从哪里听的小道消息?若她真的看上我这张脸,那毁掉就是了,她看上的是皮囊。”
“万一她看上你这个人呢?”
张诗白揽着我坐在他腿上,笑道:“那我跟她走。”
“你敢?”
“我若敢,你就把我腿打断,我就没法跟她走了。”
“行,得了你的保证,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对了,你猜我今日在大街上,遇到了谁?”
“又是承平郡主吗?她又欺负你了......”
“不是她,是李昌文。”
“你还念着他?沈羲和,我会生气。”
“我才没有,只是瞧见他在街上乞讨罢了。”
李昌文是我前未婚夫,跟着他岳父户部侍郎徐守辰,在四皇子阵营,后来,四皇子和徐守辰、徐金凤被杀。
李昌文因办错事,被岳父打断腿后,又被妻子徐金凤休了,他因此躲过一劫。
因他的腿瘸了,在京城身无分文,他母亲游氏早死在战乱时期的老家,如今他孤身一人,在街上讨饭。
“那是他活该,若不是他被徐家休了,又成了残疾,杀头的份,少不了他。对了,说起李昌文的母亲游氏,死于战乱,你祖父一家,如何了?这次回去,也没有听人提起他们。”
“战争爆发后,我带着祖母他们离开屏南,等我回去,打听消息时,得知祖父十分宠爱的儿子和孙子,全都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那是小陈氏与管家的孩子,连我那曾祖母大陈氏都被瞒过去了。小陈氏一家携带沈家的财产出逃,半路上被抢了钱财,一家人死的整整齐齐,至于我祖父,受了刺激,听说他悔不当初,去找我祖母,求她原谅。可我早把祖母带走了,他找不到,但他也没有再出现在屏南,不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
祖父沈捷兼祧两房,和我祖母林静训生了我父亲沈睦,与他的弟媳妇小陈氏(也是他表妹),生了沈瞻,但沈瞻是管家的孩子,他不知情,不待见我祖母和父亲。
我祖母花费一笔钱财,得以和离,并带走我父亲,自此之后,与我祖父便无瓜葛。
我与祖父见面不多,他不喜我,犹如不喜祖母和父亲,他每次都夸赞没血缘的孙子沈焕,贬低我,但我祖母每次都追着他打。
“人各有命,拎不清的人,不配,也得不到幸福。若有一日他找来,作为晚辈,肯定不能让他像李昌文一样流落街头讨饭,但是否原谅他,那是祖母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
张诗白与我不谋而合。
13,
数日后,表哥崔宁亦,带着天机楼的几位堂主和护卫抵京,住在京城最豪华的客栈,与宫里递过消息,而宫宴也如期举办。
我与张诗白、祖母同去宫里赴宴,我借机离开,让张诗白带奶奶进宫,直接去举办宴会的升平楼,我随后就到。
我换了衣裳,与天机楼的堂主和护卫,一同入宫,皇帝大臣等在宫门口迎接,会面之后,寒短暂寒暄后,我坐轿子去宫宴。
这是我第一次进宫,却不是我头一次见皇帝与朝臣,有些人,我在战场上见过,也有一些人,我在昭阳公主的宴会上见过。
表哥跟我讲,皇帝携众人等在升平楼下,还算识趣。
我从轿子里出来,皇帝朝前走了几步,两边彼此见了礼,皇帝得知他是我这次见的九大国皇帝里的第一位,甚是欣喜,因为这意味着天机楼对他的重视。
我戴着面纱,换了衣裳,纵使见过我的人,也未必认得出我,我余光瞥见张诗白,他搀着祖母,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随皇帝进了宴会厅,众人按照既定的位置入座,我见张诗白和祖母都朝大门口看过去,如此,他们是在等我了。
这俩人看不见我的脸,也该看下我旁边的表哥啊,祖母见过他多次,当然,张诗白只见他一次,还是我俩成亲时。
皇帝向我举杯时,我也就顺势摘下面纱,坐他旁边一桌的太子,瞬间睁大了眼睛,我和太子萧铎见过几次面。
他瞧瞧我,又飞快看向张诗白的方向,而张诗白还在频频看向大门口。
“沈羲和!不可能!她怎么会是天机楼少主?”
还是情敌认我最清,也最沉不住气,承平郡主借着身份打压我,孤立我的事情,京城达官贵人圈子里传遍了。
如今我是天机楼少主,未来的楼主,她的皇帝舅舅跟我讲话,还要恭恭敬敬,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郡主?
承平的话,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张诗白和祖母总算看过来,他俩俱是面露惊讶之色。
我淡淡一笑,道:“没错,天机楼少主,沈羲和,现任楼主冷清来之外孙女,母亲叫冷霜回,父亲名沈睦,祖母叫林静训,相公是贵国的护国公张诗白。
“五年前,曾与天机楼白鹤堂堂主崔宁亦,率领天机楼众人,奔赴战场,与太子和护国公等将士,共同作战,直到战争结束。
“那时,沈某比承平郡主年纪还小。”我把天机楼象征少主身份的令牌亮出来:“请问郡主,你对沈某的身份,还有何疑问?”
她不是爱拿身份压人吗?今日我尚未用身份压她,她就一哆嗦,昏了过去,也太不经事了,无趣。
皇帝叹口气,摆摆手,让人把承平带下去,转而他激动地看向我:“原来少主是张爱卿的爱妻,实乃我国之幸事。”
下一任天机楼主出在他的国家,这就是他对外的底气,其他国家得知消息,压根不敢侵犯他的国家,他能不激动吗?
“陛下,接下来,我要去其他八个国家,打算让护国公与我同行,陛下可否准许护国公外出?”
张诗白是京官,无诏不得出京。
皇帝立即应允。
如此,张诗白既不用留在京城遭人妒忌陷害,又可以陪我和祖母游历各国,还不耽误造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