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舍不得让我去选秀,阿爹命人四处传谣,说我爱慕九王爷

发布时间:2025-07-27 04:37  浏览量:1

因为舍不得让我去选秀,阿爹命人四处传谣,说我爱慕那个病秧子九王爷,

如痴如狂,誓要与他生不同衾死同穴。

皇上与九王爷最亲近,听闻此事,果然免了我的选秀资格。

一个月后,我正在南风馆里拉着肌肉男美美把玩。

官府扫黄的就来了。

九王爷坐在轮椅上,冷冰冰地看着我。

「其他人按律处置,这一个,罪加一等。」

1

三月初一,皇上下旨大选秀女,阿爹愁得整宿睡不着觉。

「咱家宝珠这么漂亮,肯定会选上的,天杀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思来想去,一拍大腿:「做皇帝嘛,最看重的无非忠贞二字,要是知道宝珠心里有别人,他肯定不乐意!」

说干就干,他当即命阿兄四处传谣,说我喜欢那个病秧子九王爷。

皇上与九王爷最亲近,若知道我心仪九王爷,定然不愿强求。

阿兄问他:「老爹老爹,那要是九王爷知道了,真要娶咱宝珠怎么办呢?」

阿爹嘿嘿一笑:「这你放心,九王爷是何等人物?他又不认识咱们宝珠,京中爱慕他的少女不可胜数,难道个个都要娶回家?」

「有理有理!还是老爹聪明!」

阿兄立即出门传谣去了。

谣言传出去十来天,宫里确定了秀女名单,皇上果然把我踢掉了。

阿爹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

但保险起见,还是把我在家里拘了两个月,不许我抛头露面。

等风头过了,才准我出门。

谁知道出门第一日,就遇见了容垣「其他人按律处置,这一个……」

容垣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冷道:「罪加一等。」

天杀的,凭什么我就罪加一等?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

对上容垣冷冽的眸子,又轻轻跪了下去。

「王爷,我,我就摸了一下他的肚子,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

「哦?若是来得及,你想干什么?」

容垣盯着我,眼底寒气森森。

我一时哽住。

阿兄喜欢一个女捕快,让我接近她,打探她的喜好。今日跟着跟着,她就进了南风馆。

我怕跟丢,也钻了进来。

谁知官府的人竟来了。

她跳窗逃了,留下我一个人傻了眼。

这几年官府严禁风月买卖,我是知道的。

奈何这里的男仆实在貌美,我年纪小禁不住诱惑,被哄骗着摸了一把。

谁知道……

「王爷,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还没成家呢……」

阿爹还说等风头过了,就给我招个美貌赘婿呢,我要是留了案底,还有哪个清白男儿愿意赘给我呀?

我惨惨抬眸,容垣表情却没有丝毫松动。

「押入王府地牢,等候听审。」

真真是观音面,蛇蝎心!

我没辙了。

垂下脑袋,接受法律的制裁。

官兵们三下五除二把我给绑了。

却没碰旁边的男仆,甚至有说有笑地拍他肩膀。

我一下急了。

「你们怎么不抓那个男妓?是他勾引的我啊!他刚才还说加十两银子就给我看他的大宝贝,你们怎么不抓他?」

容垣顿了顿,面色不虞,扫了那男仆一眼。

那男仆急忙掏出令牌:「休得胡言!我是奉王爷之命前来卧底查案的,可不是什么男妓!」

他他他是容垣的护卫!

大爷的,被容垣做局了!

2

出门前,官兵往我头上套了个黑布袋。

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似乎是被押上了囚车。

不知道为什么,这囚车坐着怪软乎的。

我坐了会儿,想开了。

左右不过是逛南风馆,关两天也就放出来了,容垣总不能杀了我。

只是一想到他的可恶行径,心里就愤愤不平。

「好你个容垣,钓鱼执法,等我出去了,我一定……」

我正嘀咕,身前却传来容垣淡淡的声音:「一定如何?」

我吓得浑身一震。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本王亲自押送重犯,有何不妥?你还没告诉本王,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没说话呀……」

「嗯?」

囚车里一下冷到让人发抖。

「说了说了!我说等我出去了,一定……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我脑袋越垂越低,像有把刀悬在头顶。

容垣静默片刻,冷笑一声:「那便好。」

再没有说话。

我松了口气,又暗暗叫苦。

我不过是犯了许多女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就成重犯了?竟犯得着让容垣亲自押送?

难道我摸的那个侍卫是他的……

细思鼻孔!

3

马车颠了一会儿,总算到王府了。

我被人押着跟在容垣后面,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他轮椅咕噜咕噜地响。

没走两步,一个女子跑了过来,脆生生地喊道:「垣哥哥!」

容垣停了停。

「静和郡主?许久不曾见过你了。」

「正是呢!在外面游历了三个月,越发觉得没意思,还是垣哥哥这里好,书也多,花草又漂亮!所以我一回京,就立刻来找你啦!」

静和郡主笑着,又问道:「咦?那是什么人?」

这问的大约是我。

我认得她,与她曾发生过口角,如今玩男人被抓了,被她撞见,实在不光彩,不由得把头低了两分。

一低头,想起我穿的是我阿兄的衣裳,她应该认不出我,于是又自信地抬起了头。

容垣回头瞧了我一眼:「一个嫌犯,没什么要紧的。」

他似乎不是很想搭理静和郡主,说完这话,便自顾自向王府里面去。

静和郡主急忙跟上。

「对了,我来的路上,听了个笑话。说是有个叫宋宝珠的女子,四处宣扬,说她爱慕你,如痴如狂,要与你生不同寝死同穴……」

容垣忽地停下,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我头皮一紧,尴尬得脚趾抓地。

得亏容垣他不认识我,不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静和自顾自说道:「真是可笑!这女子我是知道的,她自幼没了母亲,被父兄宠得无法无天,今儿掏鸟窝,明儿炸牛粪的,粗鄙不堪,竟敢肖想你。要我说,她那样轻浮的女子,才不会有什么真心,不过是见色起意……」

容垣忍耐良久,终于打断了她。

「说够了吗?」

静和这才发觉不对劲,小心道:「垣哥哥,你怎么了?」

「本王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我还要审理犯人,慢走不送。」

「垣哥哥……」

静和一时摸不着头脑,有些委屈,却又不敢再惹他不快。

匆匆施了一礼,红着眼跑了。

容垣看向我,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把她关入地牢,等候听审。」

4

地牢挺干净,就是有点黑。

还只有我一个人。

容垣把我往这儿一扔就是好几个时辰。

直到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有人端了饭菜来。

正是白天那个骗我摸腹肌的侍卫刎风。

「好小子!是你!」

刎风一笑。

「姑娘自己见色起意,如何能怪我?」

「明明是你引诱我!你还说加钱就给我看大宝贝!」

「我可没说是什么宝贝。」

我哽住了。

大爷的,又被男人骗了!

他放下饭菜,悠悠道:「吃吧,吃饱了好受审。」

我气不打一处来,饭菜又实在太香,不争气地吃了起来。

他蹲在外面瞧着我笑。

「慢点,又不是断头饭。」

「搞这么丰盛,谁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顿了。」

我含糊不清道。

狠狠吞了一口饭,问他:「这地牢里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也许你的罪比较重吧。」

「啊?」

他又笑了。

「骗你的。放心吧,我会为你作证,你除了摸了我一把,什么也没干,关几天就出去了。」

「你,你还怪好的嘞。」

我咬了一口鸡腿。

这牢饭还怪好吃的,比老爹做的饭好吃。

门口传来轮椅的声音。

刎风神色一正,忙起身行礼。

「王爷。」

不远处,容垣被人推着缓缓进来了。

他看了看我,扯唇笑了笑。

「其他被抓的人,个个惊惧惶恐,茶饭不思,你胃口倒是很好。」

我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心里挣扎了一下,丢下碗:「那我不吃了。」

容垣一哽。

刎风见状,忙把碗塞回我手里:「没说不让你吃,快吃。」

呐呐呐,这可是他手下非让我吃的。

我埋头就是干饭。

外面的侍卫们摆好笔墨纸砚,便出去了,只剩下容垣和刎风。

刎风握着笔,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僵了僵,偷瞄了一眼容垣。

反正他又不认识我。

嚼嚼嚼,心虚道:「翠花。」

刎风沉默了。

容垣幽幽看向我:「你可知,欺瞒官府是什么下场?」

救命,感觉被他看穿了。

「宋,宋贝珠。」

「别逼我把大理寺审人那一套用你身上。」

「宋宝珠!我叫宋宝珠!」

就是那个到处宣扬爱慕你,要与你生不同衾死同穴的宋宝珠!

满意了吗?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了!

我吃不下了,抱着碗生气。

刎风却笑起来,摇摇头,提笔写下我的名字。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是谁。

「这是第几次逛南风馆了?」刎风又问。

「第一次。」

刎风细细审问,刨根问底,几乎把我这辈子干过的坏事都审出来了。

「十二岁那年,打烂了赵参军家的房顶,赔了十两银。」

「十岁那年,因为周屠夫卖我家坏肉,偷偷往他家井里投了三斤狗屎。」

「你还挺厉害,还有呢?」刎风一一记下。

「没了呀!」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我使劲想了半天。

「还有……对了,七岁那年,我跟我爹进宫,因为从没见过太监,拦住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太监,求他给我看一眼吉吉。小太监不肯,急哭了,我怕他把人招来,只好亲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亲他越哭,我只好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塞给他道歉。结果因为连长命锁也给人了,回去以后,被我爹胖揍了一顿……除了这些,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了!」

一直安静旁听的容垣,眼皮子忽然颤了颤。

我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一时不敢说话。

沉默良久,他轻吸一口气,问道:「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我摇头:「自然不记得了,这都多少年了。」

话说完,容垣眸子暗了暗。

刎风瞅了瞅他,咳了咳,问我:「你这小丫头怎么随便亲人呢?那我问你,你是经常亲小男孩,还是只亲过……」

「是啊!我小时候经常亲别人,男孩女孩都亲,见到好看的就亲,我家周围的都被我亲了个遍,那些被我亲的小孩都挺高兴的,就那个小太监,不知道为什么哭了。」

我没注意到容垣脸色越来越差,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会儿小,不懂事,我娘又走得早,没人告诉我这样不好,现在想想,确实挺……」

「够了。」

嘎吱一声,像是木头被什么捏爆了。

「今日到此为止,不必再审了。」

他冷着脸,死死抓着扶手。

话刚说完,便立刻有人进来,推着他出去了。

我一头雾水。

「他咋生气了?」

刎风看了看容垣的背影,摇头笑笑:「你猜。」

5

刎风叫我猜,我琢磨了半宿,觉得容垣大约是有些讨厌我。

毕竟我曾四处宣扬爱慕他,又玩弄了他的侍卫,方才又知晓我曾干过那么多坏事,他那样正直的人,对我自然没有好印象。

想着想着,担心起明日的早饭来,怕他不给我饭吃。

好在第二日一早,香香的饭还是按时送到了,我总算放心了。

只是地牢实在阴暗无聊,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越躺越难受。

刎风再次出现时,我连忙求他:「给我换个有人的牢房行吗,或者再抓个人进来跟我唠唠嗑吧!再不济,你们再审审我也行啊,两天没人跟我说话了,我快憋死了!」

他挑眉:「那我把你交给大理寺可好?那儿有百人一间的大牢房。」

大通铺吗?

我咬了咬牙:「……也行!」

刎风有些无语:「好,我现在就送你去。」

话音刚落,黑布袋已经套我头上了。

马车颠簸许久,刎风一把扯下布袋。

我眨眨眼,却发现快到我家了。

「嘿?我家!前面是我家!大理寺在我家附近也有牢房么?我怎么从未听说?」

刎风只是解开我的绳索,道:「趁没人看见,赶紧回家吧,宋大人等你许久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懵圈了。

「回家?这就给我放了?」

他哂笑:「王爷本就没打算关你多久。」

我更不解了。

「不是说罪加一等?」

刎风叉着腰,摇头叹气:「你还不明白么?王爷那是在帮你,那日若不把你带回王府,你就要进大理寺了,进了那儿,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的。他把你关进地牢,不过是小惩大诫,让你长个记性罢了。」

容垣帮我?

我看着刎风,只觉得他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人一句也听不懂。

「可是,他为什么要……」

「快回家吧,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了。」

他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走了两步,回头:「真就把我放了?不会我走着走着,突然从背后射我一箭吧?」

「如果你需要的话。」

「告辞!」

我摆摆手,拔腿就跑。

阿爹和阿兄果然已经在等候,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连忙开了个门缝,把我拉了进去。

6

「宝儿,你快把爹给急死了!」

进了门,爷仨抱头痛哭了半晌。

阿爹告诉我,原来我被抓当日,容垣就给家里传了信,叫他们在家等着。

而其他被抓进大理寺的人,至今还没有半点音讯呢。

「我听人说,是因为南风馆里藏了逆贼,所以官府才出手抓人的,这次若不是正好碰见九王爷,宝儿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老爹擦擦泪花,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我一时无言。

原来容垣真的在帮我。

细想想,这几日在地牢里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审过我一回,他的确没把我怎么着。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阿爹也想不明白,只道:「许是九王爷宅心仁厚,知道你年轻不知事,不会勾结逆贼,这才出手相助。有机会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他!」

这样……似乎也说得通。

虽然讨厌我,却没有公报私仇,反倒出手相助。

容垣人还是很好的。

难怪那么多女子爱慕他。

7

这件事之后,阿爹怕再生枝节,越发不许我再出门了。

大概想着我若成了亲,便能安分一些,于是四处搜罗年轻男子的画像,让我挑选。

我拗不过他,随手挑了几个相貌端正的。

可还没来得及见面,宫里竟来了圣旨,半个月后春神祭,陛下点名要我送青词。

每年春神祭,陛下都会率百官及官眷在岐山设祭台,拜祭春神。祭祀那日,宫里会选几个女子扮作青鸟,将钦天监拟好的青词送上祭台,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从前宫里选的女子,大多是声名显赫的贵女,我实在不知,今年这差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太监走后,我慌了神。

「老爹!陛下该不会知道咱们是故意不去选秀了吧?」

阿爹亦是冷汗涔涔。

想了想,道:「莫慌莫慌,若真是那事败露了,陛下大可直接降罪,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

「说的也是,可……他选我,究竟意欲何为呢?」

「圣心难测,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若陛下当真因选秀之事问罪,大不了……我就说是因为我倾慕于他,这才出于嫉妒,阻拦你入宫选秀!」

阿爹颇有几分视死如归。

「老爹,那你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

他摆摆手:「无妨,我一个鳏夫,就是名声尽毁,又有何妨?」

我咬牙点了点头。

只希望,这次陛下选我,只是个巧合。

8

春神祭前,钦天监派了车马,将我接去与其他三名女子一起学习礼仪。

出宫时,恰巧遇见容垣。

自地牢一别,我已有半月未见过他了,突然撞见,竟然有些心虚。

好在他并未注意到我,正与几名大臣说着什么,神色淡漠,贵不可言。

那张脸实在太漂亮,之前在地牢里光顾着害怕了,还没这样细看过。

像是有所感应,他忽然朝我看来。

我连忙低下头,快步跟着老太监朝宫外走去。

吓死了。

幸好没被他发现我色眯眯的眼神。

身后有大臣低声嘀咕:「方才走过去的,似乎是宋大人家的幺女?」

容垣语气淡淡的。

「是么。」

「准没错!微臣家的房顶曾被她砸烂过,因此记得十分清楚!对了,殿下可听过最近的传言?坊间都说,此女对您十分仰慕呢。」

容垣沉默了一下。

「不曾听说,本王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学了七日礼仪,终于到春神祭这日了。

岐山脚下,祭台早已搭好,百官及家眷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只等皇上驾临。

我来得早,暂无事可做,与另外三名女子聚在一辆马车后练习礼仪。

有人忽然道:「我方才瞧见九王爷身边的刎风了。」

「是么?那九王爷呢?他……」说到一半,那女使瞧了瞧我,忍住了八卦的嘴巴。

我在一旁听着,不觉渗出些冷汗。

没想到容垣也来了。

若皇上把我跟他拉到一处对账,那不完了么?

正焦头烂额,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这不是宋宝珠吗?她怎会在此?」

却是静和郡主,领着一群女子,悠闲逛到此处。

「哦,我忘了,她是陛下钦点的女使,自然该在此处。」

她捂唇笑笑,瞧了瞧我身上的羽衣,目光讥讽:「插上两片羽毛,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我身旁的女使不懂她的意思,好心提醒:「什么凤凰?是青鸟,郡主连这也不知?」

静和冷了脸:「我跟她说话,与你有何相干?」

「你……」

女使忍了忍,懒得和她吵,牵着另外两个女使走了。

我顿了顿,淡淡施礼,问道:「郡主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就是来看看你。」

她笑得阴阳怪气。

9

身旁的女伴跟着揶揄道:「原来这就是传闻中那位爱慕九王爷,爱得死去活来的宋姑娘吗?我今儿可算见着了呢。」

「这女儿心事,旁人藏还来不及,她倒闹得人尽皆知的,真是不知羞。」

「你们都错了,宋姑娘这才叫厉害呢!原本以宋姑娘的出身,这辈子也跟九王爷攀不上关系,经她这么一闹,反倒逼得九王爷不得不留意她了,啧啧啧,此等手段,咱们可学不来呢!」

那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当真是把我给惹毛了。

我顾不得许多,冷笑一声。

「不错,我就是爱慕九王爷,那又如何?至少我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哪像你们……」

我一一扫过她们。

「赵姑娘,你手中团扇的花样,是拓的九王爷的画作吧?」

「陈小姐,你腰间的荷包,是九王爷同款吧?」

「还有静和郡主,你日日跑去九王爷府上,就算吃了闭门羹也不肯走,难道是因为王府风水养人?」

静和脸一红,跺脚道:「你胡说什么!我与垣哥哥青梅竹马,岂容你这般污蔑?」

她气急败坏,撸起袖子就要过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正要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斥。

「闹够了吗?」

众人皆吓了一跳,抬眸望去,却见一旁的马车上,刎风推着容垣缓缓走了出来。

我愣住了。

这马车里……不是空的吗?

静和脸色一白,有些慌乱:「垣哥哥,你怎么……」

容垣按了按太阳穴,目光烦躁:「本王在此休息片刻,不想,竟被你们吵得不得安宁。」

「我,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今日是春神祭,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静和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辩,涨红着脸跑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空气一下变得好安静。

他居然一直在这里。

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岂不是全都听见了?

我上个月才因为玩男人被他抓过,今日又说自己爱慕他,这叫他怎么想我啊!

我尴尬得想死,干笑一声:「……王爷。」

他看了看我,神色平淡,只道:「春神祭是一年之中最要紧的祭祀,万不可出半点差池。」

「是。」

我点点头,要走,又实在没忍住,回头解释道:「王爷,我刚才就是被她们架在那儿了,这才口不择言,从前传言种种,实在是有难处,并非对您有非分之想……」

「你不必惶恐。」他打断了我,淡淡道:「我明白,你当初当初那些话,只是因为不想去选秀。」

他居然连这都知道,却没有揭发我我既感激,又觉得对不起他。

垂眸道:「您放心,我今后绝不会再给您惹麻烦。」

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我抬眸,才紧紧攥着扶手,平静道:「嗯,去吧。」

10

半个时辰后,祭祀大典开始。

容钰被人簇拥着来到祭台下。

我垂着眸子,不敢直视龙颜,只是余光依稀看到,他似乎很年轻。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祭祀仪式的最后,我托着青词走上祭台,交到容钰手中。

正庆幸他没找我麻烦。

就听见他悠悠问道:「你就是宋宝珠?」

我怔了怔,眸子垂得更低了。

「是。」

「朕总算见到你了。」

他一边烧着纸,一边轻声笑了笑:「朕总听人说,京中有个叫宋宝珠的女子,对老九用情至深,如痴如狂,心中便十分好奇,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我摸不准他是褒是贬,正想着如何接话。

便又听他道:

「不过……朕刚才派人去请老九,不慎听到了一些话,似乎是说,某个人四处宣扬爱慕老九,是因为不想选秀呢。」

「你说,朕,有这么可怕么?」

我脊背一僵,忽觉后背发寒,心跳几乎停滞。

遭了。

他都知道了!

慌乱间,什么东西忽然擦过耳朵,嗖的一声,钉在我身侧的木桩上。

容钰惊了惊,赫然转身。

却被另一支箭射穿右肩,坠下了祭台。

「有刺客!保护陛下!」

周遭突然大乱,山林中源源不断冲出许多黑甲士兵,朝人群冲来。

我木然站了片刻,才想起来要逃命,急忙冲下祭台,想要去找阿爹。

却被容垣一把拉到身旁。

「小心!」

无数黑甲兵冲了过来,刎风护着我和容垣、容钰边战边退。

不远处,许多逃窜的大臣都被捉住了,黑甲军似乎没有杀他们的打算,全都赶到了一处。

我不解,却也想不了太多,只知道跟着刎风跑。

岐山险峻,我们很快就被逼到绝处,刎风即便能以一当十,也拦不住数百黑甲兵,不多时,几人齐齐坠入了河谷。

11

我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身上被河水浸湿的衣裳已经半干。

山洞里天光幽暗,寒冷刺骨,不时传来几声虫鸣,十分骇人。

我吃力地坐起来,却发现身旁还躺了一个人。

是容钰。

他仍昏迷着,右肩已被人包扎过。

谁包的?

我环顾了一圈,实在害怕,使劲摇他,摇了许久,终于把他给摇醒了。

他缓缓睁眼,脸色苍白。

「这是何处?」

「我也不知道!您还能站起来吗?不知道那些刺客还在不在附近,咱们得赶紧逃命啊!」

「我试试。」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缓缓坐起。

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和容钰惊弓之鸟一般,慌张转头。

却见容垣抱着一堆草药,出现在洞口。

我揉了揉眼睛。

我看错了么?容垣居然站起来了!

容钰亦是震惊,看着他说不出话。

「你们醒了?」

容垣见状,径直走了过来。

「咱们被河水冲到了几十公里之外,此处暂时是安全的,你们都受伤了,我采了些药,先敷上试试。」

他说着,低头用简易的工具将草药磨碎,似乎没打算解释腿的事。

容钰瞧了他半天,忽而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骗?

我晃了晃神,忽然想起阿爹曾讲过的一个传言。

三年前,先帝病重,打算在容垣和容钰之间选一个立为储君,给他们二人设了三道考验,谁能胜出,谁便是储君。

前两道考验,两人一胜一负,不分伯仲。

就在这决定胜负的第三道考验开始前,容垣却突然坠马,摔断了双腿,被御医断言此生再不可能站起来。

于是储君之位便顺理成章落到了容钰头上。

从前,人人都说是容垣没有帝王之运,原来他竟是故意的么?

容垣充耳不闻,仍默默研着药。

容钰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容垣眼底浮起一抹愧疚,良久,垂着眸子,声音很低:「我不愿与你手足相争。」

「谁要你让着我了?无论输赢,难道我会怪你?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不痛快!」

容钰烦躁地丢开他,冷笑道:「好,很好,你骗我,你们个个都骗我,好得很呐!」

我听了半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陛下,我那事儿……要不就算了吧?念在我护主有功的份上,回去以后就别治我的罪了,成吗?」

「你护什么主了?」

「我,那,那掉河里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我肚皮比较圆,咱们也浮不起来呀……」

容钰一时哽住。

容垣见状,无奈道:「这些都以后再说吧,先上药,想办法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