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7年,登基后第一道旨意是赐我毒酒,我顺了他的意,他却疯了
发布时间:2025-07-22 00:25 浏览量:1
侍奉7年,登基后第一道旨意是赐我毒酒,我顺了他的意,他却疯了(已完结)
我贴身侍奉那位皇子整整七年,从他默默无闻的偏殿小主,一路伴他走到权力的边缘。终于,他成功登上太子之位,本以为苦尽甘来,可没想到,他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竟是赐我一杯毒酒。
就在我即将端起酒杯,饮下那致命毒液的前一秒,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那竟是我前世惨死的场景。与此同时,脑海中如潮水般涌来无数文字,铺天盖地,全是对我的谩骂。
【这女主窝囊成这样,到底是谁在喜欢她啊?】
【这太子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人家贤妻助他青云直上,他倒好,一朝得势就把贤妻踹进沟里。】
【窝1囊废女主挨一巴掌,这贱男人更是该挨降龙十八掌!】
那一刻,我如梦初醒,原来在这世间的话本里,我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一块垫脚石,一个软弱可欺的侍妾,命运早已被他人写就。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决定假装顺了他的意。我精心布置了一番,留给他一副真假难辨的“尸体”,让他以为我已命丧黄泉。
可谁能想到,顺利登上太子之位的他,在看到我的“死讯”后,竟突然疯了。
永乐十二年的寒冬,冷得刺骨,萧祁深踏入了主东宫的门槛,身份已然不同往昔。
我,作为曾经萧祁深身边唯一的侍妾,如今也因他的地位提升,被赏赐了两位伶俐的丫鬟。太子册封的大典之日,我早早起身,身边侍奉的是新来的小宫女小荷,她手法灵巧,正为我梳理着繁复的发髻。
“云小姐,今日殿下大喜,定会抽空来见您的。”小荷边说边拿起一只华丽的金玉钗,欲为我戴上。
我轻轻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转而从妆奁中取出一支素净的玉簪,缓缓插入发间。这支簪子,是萧祁深还在冷宫时,亲手为我打造的,一晃眼,已经六年过去,今日,我又将它重新戴在了头上。
然而,时过境迁,我对他,如今只剩下无尽的顺从。
夜幕低垂,萧祁深才姗姗来迟。他身着太子官服,锦衣华服,腰背挺直如松,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权势气息,让我感到莫名的压抑。
我走上前,想起他如今的尊贵身份,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下。”
萧祁深的目光如寒冰般扫过我的发丝,眉头微皱:“打扮得如此素净,是想让外人传我苛待了你吗?”
我愣住了,跪在地上的姿势让我的心头涌起一阵钝痛。他以前,从不舍得让我行这样的礼,总是说那些繁文缛节,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计较。
可如今,他早已不记得这支簪子的来历。
“殿下,今日大喜,我想去看看圆哥儿。”我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愿望。那个我生下,却从未见过一眼的孩子。
“别说了。”萧祁深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我捏碎,“孩子已经过继给筱筱了。”
说着,他递给我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酒,冷冷地说:“饮下这杯酒,我放你自由。”
我苦笑一声,心中已然明了。孩子已经过继,我这个挡了正妻路的妾室,自然容不下,一杯毒酒,便是我的归宿。
我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好,我成全你。”
正要饮下毒酒,脑中突然一阵剧痛,闪过一幅幅可怖的画面。一个浑身是血、面容尽毁的女人,孤独地惨死,被一卷凉席裹着,毫无尊严地被扔在大街上曝尸荒野。而那一夜,正是萧祁深洞房花烛、喜结良缘之时,他笑得开怀,我的儿子,却叫着另一个女人娘亲。
那个被裹尸的女人,分明就是我。
铺天盖地的骂声在我心海中回荡:“这窝1囊废女主到底是谁在溺爱啊?看得真让人窝火!”“太子也是个渣男,贤妻扶我青云之前,我把贤妻踹沟里。”“窝1囊2废一巴掌,绿茶两巴掌,贱男人更是降龙十八掌!”
我就是那个窝1囊废女主,那个被骂渣男的人,就是我爱了七年的萧祁深。
我原是被齐王萧祁深藏在偏殿的侍妾,后院中唯一的女人。宫中人都说,我是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了当今齐王最宠爱的女子。可还没等来一纸婚书,却等来了他浑身是血地带了一个陌生女子回宫,身上还有为她挡下的刀伤,鲜血淋漓。
可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痛似的,紧紧抱着那个昏迷的女人。我的眼眶瞬间红了,扑在他身前,顾不上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他的怀里。
“阿深,怎么流这么多血,你把人放下,我去给你叫御医。”我焦急地说。
他却像受惊似的推开我,抱紧怀中的女子,口中喃喃:“筱筱,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要是你出事了,我让他们全都为你陪葬。”
下一秒,他发疯似的质问我:“还不去叫太医,你想死吗?”
这样凌厉的目光,刺得我心口生疼。我的眼泪唰地落下,却没留下他片刻的目光。
之后他晕倒了三日,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三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攥着我的手质问:“筱筱还好吗?她在哪儿?”
我也来了气,冷声回他:“在西厢房,殿下是想和她躺一块儿吗?她的伤可比你轻多了。”
萧祁深松了口气,但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一句,只冷淡地吩咐我:“你去好好服侍筱筱,我这儿不需要你。”
筱筱,叫得真是亲热呢。我忍不住辩驳:“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萧祁深也没强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走后,管家的刘嬷嬷在一旁劝慰:“云小姐别放在心上,林小姐和殿下是幼年相识,感情自然非同寻常。又有打娘胎里就和林小姐的婚约,殿下从前总护着林小姐,任凭她玩闹取笑。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林大将军被派往边疆,小姐她也出了事儿。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都有个年少的白月光,是林筱。而我,才是后来的那个人。
萧祁深是皇帝的第三子,出身并不尊贵。生母余妃后来成了罪臣之女,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自缢而亡。他被皇帝厌弃,被安置在了冷宫,受尽冷眼与欺凌。
那年,我年方及笄,却不幸被继母设计陷害,最终踏入了那深似海的皇宫。在太后的安排下,我成了他的侍妾,从此命运便与这位少年紧紧相连。
初遇他时,春日暖阳洒满宫廷,他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十二岁孩童。却偏偏要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阿姊,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他从未唤过我的闺名,只说阿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冷宫的日子,苦不堪言。他身为被厌弃的皇子,更是饱受欺凌。皇后派来的李嬷嬷,常常克扣我们的衣物吃食,他的手在冬日里冻得满是冻疮,触目惊心。然而,那日李嬷嬷却对我下了狠手,将我推入墨池之中。我病了好几日,意识模糊间,只记得萧祁深那冷峻的小脸,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低声保证:“阿姊,我绝不会让那些人再伤害你。”
自那以后,李嬷嬷便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中。萧祁深的眼中,少了孩子的稚气,却多了几分暗藏的野心。我知道,他渴望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成为万人之上。于是,我开始处处小心,用从家中带来的金银细软为他铺路,日子虽然平淡,却也安逸。
我擅长女红,一件件苏绣作品精美绝伦,换来的银钱也能让他买上两本珍贵的典籍温书。每次见我去为他换书,他总会冷着脸,发上一通脾气:“阿姊,这书非读不可吗?”他的手轻轻拂过我因做女红而肿胀的指尖,温柔地吹气。我轻声回应:“阿深,我知道你的志向不止于此。”他眼神暗了暗,却并未慌乱:“阿姊,我会让你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沉默不语,因为我知道,那个位置太过冰冷,要放弃的太多。
那五年,我们朝夕相处,他渐渐长大,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郎。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窝在我的怀里温书,偶尔还会趁我不注意,偷亲一口。“阿姊,发什么呆呢?”我轻点他的额头,嗔怪道:“阿深,乖乖温书。”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但两情相悦,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在我心里,和他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亲人,血浓于水,谁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他满十七岁那年,皇帝的儿子接连夭折,终于想起了还有他这个儿子。于是,他解了禁足,另立府邸。那年,他意气风发,身姿绰约,样貌在京城中堪称惊才绝艳。然而,他的府邸中,却只有我一人。生辰那夜,他少见地喝醉了,抱着我的腰不肯放手,撒娇道:“阿姊,我想同你圆房,好嘛?”我的脸瞬间红透,呆呆地看着他不耐烦地吻上来。“好美,阿姊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娘。”我羞得撇过了脸,想起了娘亲也曾这样夸我。只是后来,继母入府,我学会了隐忍,忍得下最痛的苦,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但如今,我遇见了愿意护着我的萧祁深,好像再也不必忍了。那一夜,烛火摇曳,染红了我的脸,我和他终于成了真正的夫妻。
然而,这一切从林筱入府那日便悄然改变。萧祁深明面上对我说只是为了拉拢武将,委屈了我,日后会补偿。但我从他的神色中,却看不出几分真情几分假意。秋猎那日,他照例带着女眷前往。我早些年陪他参加过两次,大都是他逗我开心,打两只兔子给我养着玩。但这次却不同了,林筱一身红色劲装,恣意洒脱,明媚得如同初升的朝阳。“云小姐,不如你我比试一番,谁能先打到猎物,就请陛下赐个彩头。”林筱是将门之女,性格嚣张跋扈,更别说她父亲林大将军刚刚胜仗归来,朝野上下无人不想拉拢。皇帝自然乐意看这个热闹:“好啊,林家女儿巾帼之姿,朕允了。”
我求助地望向萧祁深,他知道我并不会骑马,更别说是打猎的烈马了。我大概会摔死在上面,成为他们的一桩笑谈。但萧祁深只是不耐烦地低声嗤了句:“别扫大家兴致。”转头又对着林筱温柔一笑,轻声责怪:“小心为上,你的伤还没好,撑得住吗?”林筱大大咧咧地笑了声:“那是自然,萧祁深你可别小瞧我。”听着他们打情骂俏,我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似的难受。但更可怕的是,我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应允。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林小姐将门之后,对阵这样的娇弱女子,赢了怕是也胜之不武啊。”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顾小侯爷顾瑜。他竟会为我说话,我和他并无太多交集,不过是多年前做过同窗而已。那时,我和他甚至还不太对付。我感激地向他投去目光,却被萧祁深狠狠钳制住手。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希望:“云梨自愿参加,顾小侯爷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最终,我还是被拽上了马背,一摇一拐地小心前行。林筱昂着头,不屑地嗤笑一声,蹭着我的马儿飞驰而去。惊呼声中,只见马儿的屁股挨了一鞭,猛地往前直冲。天旋地转间,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移位一般撕心地疼,我被狠狠地摔下马背。震耳欲聋的踢踏声正要将我压垮,一股力量将我往上一扯。得救了,转头一看,竟是顾瑜。他低着头,似是无奈:“云小姐,我再救你一次。好好看清身边人,别犯傻。”顺着他的方向一看,萧祁深正端坐在席位上,任凭我刚才的惨叫声嘶吼,却没有唤起他片刻的驻足。他眼中只有对顾瑜冒犯的不悦。霎时间,血气上涌,疼痛感拉扯着神经,鲜血喷溅在顾瑜的衣衫上。昏倒前的那一眼,我只看见萧祁深满是厌恶的眼神,那样陌生,却正正好让我头一次看清了他的狠厉。或许,我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陪伴多年的男人。
那之后,我昏迷了好几日,就连御医都说恐怕是药石无医。但萧祁深却不肯相信,他屈尊降贵地照顾了我几日,扯着我的手腕威胁:“云梨,耍什么性子,孤不会再故意冷着你了。还不给孤醒来,孤就罚你。罚你以后只能呆在这偏院,日日守着孤这个讨厌鬼。”我的身体早已做不出反应,肋骨都断了两根,自然也听不见他的话。
待我醒来的时候,只听见他和御医的争吵声:“你说什么?终身难有身孕?庸医!还不去找方子治,治不好孤要你们的命!”“是是是,遵命殿下。”原来,我已经伤到这种程度了吗?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想起几年前玩笑时说的要为他生下女儿的话,终究是完不成了。索性,我也不想再为他生儿育女。
可萧祁深显然不这么想,他越是听御医们劝阻的话,心里的烦躁就越甚。沐浴那日,他冲进来和我同洗,积攒已久的欲火终究砸向了我这残破的身体。任凭我哭喊哀求,他紧紧攥住我肿胀的身体,一次比一次狠地宣泄。“不要,求你,阿深,不要……”我哭喊着,却换不来他一丝怜悯。他置若罔闻,一心只想着撒下他的种,让我能为他怀上孩子。不知是多少次挣扎无果后,我终于放弃了哭喊,任凭他动作,像是破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布。萧祁深陷在欲海之中,低吼着掐着我的腰,印下骇人的红痕。
“云梨,我定会让你怀上我的骨肉。”萧祁深的话语冰冷刺骨,似一把利刃直直插入我的心。
“不管你情愿与否,你生来就是我的妾。”他的话语如恶魔低语,将我最后的幻想彻底击碎。
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手背。他明明知晓,我最痛恨被人辱骂为妾,可如今,他却毫不留情地用这二字狠狠刺痛我。
林筱最终在那场不光彩的较量中,赢得了正大光明的齐王妃之位。
两人订婚那日,恰逢初雪飘落。宴会上,世家勋贵们纷纷前来贺礼,热闹非凡。
而我,独自坐在角落,早些天遭受的折磨,让我的身体不堪重负,已然是强弩之末。
这时,顾瑜身着一袭紫衣,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满脸骄矜地递给我一个软枕,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云小姐,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可真是狼狈不堪。”
“只要你开口求我,本小侯爷倒可以勉为其难再救你一次。”
我心中慌乱不已,急忙问道:“顾小侯爷,为何要救我?”
“我和你素无深交,无论是钱财、权势,还是人情债,我都给不起。”
顾瑜却轻笑一声,那模样活像个潇洒不羁的浪荡子:“自然是不愿明珠蒙尘,云小姐可别妄自菲薄。”
没等我回过神来,顾瑜早已转身离席。
林筱忽然走到我跟前,故意扯了下我的衣袖,那指尖如冰冷的蛇一般,顺着我的手臂探去,不知摸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
“云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阿深近日都宿在你院里,就连顾小侯爷也对你另眼相看。”
“你心里肯定得意得很吧。”
我无精打采地回道:“这福气送你了。”
下一秒,林筱不知看到了什么,猛地拉住我的手,取下簪子就往自己手臂上一划。我急忙躲避,可还是来不及了,她白皙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一道寸长的口子,鲜血溅到了我的手上。
萧祁深阴沉着脸,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林筱却哭哭啼啼地扑进萧祁深怀里:“阿深,云姐姐为何如此狠心,顾小侯爷和她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了,她为何还要对我痛下杀手。”那模样好不可怜。
林筱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切断了我和萧祁深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
我急忙辩解:“不是的,我没有伤你,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可我的话语如此苍白无力,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身为将门之女,又怎会被我这样一个病弱女子所伤。
“啪”的一声,巴掌声在席间格外响亮,打断了我的辩白。萧祁深阴狠地箍住我的脸,不顾我嘴角已经渗出的鲜血,怒吼道:“云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什么?”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已无力再与他多费口舌。
林筱又假惺惺地劝道:“阿深,云姐姐也是初犯,你别罚得太狠。”
萧祁深冷哼一声:“云梨,今日是筱筱心善放过你,但我可不会。今夜你就跪在殿外,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完,他抱起林筱,眉间微蹙,轻声哄着,那温柔模样与对我的狠厉判若两人。
这夜,雪下了一整晚。我跪在院中,听着殿内传来的他们的欢好之声,那声音缠绵悱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我的心。我吐了一夜,只觉肝肠寸断,恶心至极。
第二日,我终究还是撑不住,昏迷倒地。被查出有身孕时,我身子太弱,孩子差点就没了。
萧祁深却终于对我露出了笑脸:“好好养胎,我将你安置在主殿。”
林筱站在一旁,笑意却未达眼底:“云姐姐,身体可还受得住吗?”
“阿深,不如让我去照顾姐姐,这样也能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
萧祁深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满眼柔情地看着林筱:“筱筱,不要委屈自己,照顾人的活让下人去做就行。”
“阿深。”林筱娇嗔一声。
那声音差点又将我恶心吐了,可如今,为了孩子,我只能拼命忍下这一切。
那之后,我卧床养胎,林筱日日送来补品,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九个月后,我胎大难产,好不容易产下一子,却也耗尽了我半条命。
林筱抱着孩子,看着我时终于露出了凶狠的恶意:“姐姐可真是福大命大呢。”
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回她,只想看看孩子,却被萧祁深恶狠狠地叱咄:“你身子如此虚弱,怕是养不了孩子,就让筱筱替你养着。”
“待你病好再说。”
我的心彻底死了,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之后,我被他以养病的名头软禁在偏殿,从未见过孩子一眼。只是听说孩子的名字是萧祁深取的,叫萧慕,寓意萧祁深爱慕林筱。
猛地回神,我的手里还端着那杯毒酒,萧祁深面无表情,冷冷地旁观着一切。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恶寒,一股被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回到了我的身体。原来我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我的命运早已被那说书人写好,注定是一个让萧祁深追悔莫及的早逝侍妾。
但这次,我偏要逆天改命,打破这既定的命运。
弹幕还在不停地飘动。
“窝1囊废要是可以假死气死男主也好啊。”
“她敢吗?敢她就不是窝1囊·废了。”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谋划却已然成型。我轻轻拂动袖子,遮住半张脸,冷冷道:“萧祁深,你不要后悔。”
接着,我佯装囫囵饮下酒水,实则将酒水藏在口中。
林筱的婢女春熙却在这时匆匆赶到,急切地说:“殿下,小姐她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萧祁深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些矜贵和分寸都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立马跑到林筱面前。
自然,他也没发现,春熙在他走后,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接着,春熙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取出黑色药丸递给我:“云小姐,好自为之。”
“这是我家小姐看你可怜赏的解药。”
我自然知道,林筱颇通医理之术,但她显然不会如此好心。
这时,弹幕不停地闪烁,陡然看见一条。
“这林筱才是狠人呢,萧祁深只是想让人假死,她是想要永绝后患啊。”
“别吃啊,吃了这个才是真完了。”
我讶然片刻,神色自然地接过药丸道谢,然后藏在袖口,假意服下。
身旁的春熙更是懒得多看我一眼,赶着交差去了。
夜里的偏殿人少荒芜,我殿里更是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
忽然,我想起前夜院里暴毙的丫鬟无人认领,还被曝尸在院墙之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人拖了回来。那面容已经认不清了,很难想象这是曾经那个捉弄过我的大丫鬟。
我将人安置在我的床榻之后,点燃烛火,毫不犹豫地扔向床铺,决绝离去。
猩红的火光染红了夜晚的东宫,夜色暗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太子侍妾云梨,死在了这个寒冷的冬日。
偌大的京城,我却不知该去往何方,家中早已将我从族谱除名。
我既不是萧家妻,亦不是云家女,仿佛成了这世间无根的浮萍。
宵禁的敲锣声正要响起,我孤身走在巷子里,正想着要如何挨过这一晚,一只手猛地将我扯了过去,藏在墙角。
高大的身躯将我罩在怀里,坚硬的盔甲触感冰凉。
是已经成了禁军统领的顾瑜。
“云梨,许久未见,你倒是胆子愈发大了,宵禁也敢闯。”顾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垂着头不语,脑中的文字却不得安生。
“男二,你终于来了。给我支棱起来好嘛,快掐着女主的脖子说你爱她。”
“男二你不要再偷偷暗恋啦。”
什么鬼?顾瑜怎么可能爱慕我。
但这些文字来得古怪又真实,我又不得不信。
顾瑜吗?那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正好他的身份方便我行事。
我挤出两滴泪花,小心地扯住他的衣角:“顾小侯爷,求你。”
“救救我,我愿为你当牛做马,只求你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私藏人妻是重罪,更何况没几个人愿意触萧祁深的霉头。
下一秒,顾瑜轻笑:“要你当牛做马做什么?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但我知道,他这就是同意了。
那日之后,我便被他安排在府邸深处,每日皆以面纱遮掩真容。
终于,太子侍妾不幸葬身火海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门前的侍卫们义愤填膺,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也太狠心了,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侍妾,对着尸体发脾气也就罢了,还不让人收殓,就任由尸骨留在屋里。”
另一个侍卫也随声附和。
“谁说不是呢,还嫌晦气,连婚期都推迟了。”
“可不是嘛,太子殿下天天让道士念经,念的都是些诅咒不得往生的恶咒,大家都说他……”
“他怎么了?”
“已经疯魔了。”
顾瑜不知何时悄然站在我身后,轻轻捂住我的耳朵。
“别强迫自己听这些,你这表情,真是难看极了。”
我忍不住笑着摇头。
“我只是在想,或许我能让他觉得更晦气一些。”
那夜,我易容改装,扮作一个面容丑陋的宫女,借着顾瑜的帮助,混入了东宫侍奉的队伍。
主殿内灯火辉煌,烛火与符咒遍地,那所谓的太子侍妾早已面目全非,躺在床上,白骨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圆通道长闭目劝慰。
“殿下,人已逝去,不可强留。”
“还是让她入土为安,早日投胎转世吧。”
“孤不准!她还没死,她只是生孤的气了。”
昏暗中,萧祁深脸色惨白,发丝散乱,早已失去了太子的威严。
他紧握着那具白骨,头垂得很低,喃喃自语。
“孤没允许你死。”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自尽,你明知道孤最讨厌……”
脑中的思绪如弹幕般跳跃。
“这渣男终于遭到报应了,女主干得漂亮!”
“女主总算开窍了,快复仇吧!”
我跪在侍女队伍中,暗中观察着局势。
夜深人静时,殿中只留下我一人伺候,正是绝佳时机。
萧祁深醉得摇摇晃晃,踉跄着靠在我的画像旁。
他低着头,肩头微微颤动,咬牙切齿般低吼,紧紧攥着我留下的衣物。
“为什么……要离开孤?”
“殿下。”
我轻声呼唤,声音一如往昔。
“谁?云梨,你回来了?”
萧祁深几乎是爬到我身前,但看到我那张丑陋的脸后,勃然大怒。
“你是谁?滚!孤不想看见你!”
我站在昏暗的角落,如同阴间索命的厉鬼,面容丑陋,气息阴冷。
“殿下,想知道她为何要离开你吗?”
萧祁深闻言脸色骤变,脸上浮现出一种平静的疯狂。
“你是鬼差?她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孤?”
果然是醉了,连平常不信的鬼神之说也信了。
我冷声说道。
“她并非被烧死,而是被太子妃带来的毒药毒死的。”
“那日的春熙就是人证,殿下若是还想在梦中见她,就去问问你的太子妃吧。”
萧祁深猛地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筱筱怎么可能?她向来待人宽厚,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他便派人将春熙拉来审问,一顿严刑拷打下,春熙很快就招了。
“是小姐派我送的毒药,求殿下饶我一命。”
一旁的林筱脸色一白,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春熙脸上。
“贱·人!竟敢诬陷我!”
转头又抓住萧祁深的衣角,言辞恳切。
“阿深,不要信这贱1人的鬼话,你知道的……”
啪嗒一声,萧祁深甩开她的手,一个巴掌的红痕印在她的脸上。
“人证物证俱在,孤以前竟没发现,你如此恨她。”
林筱眸子猩红,冷笑一声嘲讽。
“你不恨她吗?以前的桩桩件件可都是你下的手啊。”
“现在在她尸体前装什么深情。”
“罚跪、断骨、难产、自缢,是我做的,但若不是你默许,我能做得成吗?”
萧祁深猛地后退两步,一口鲜血喷出,颤抖着说。
“是孤,是孤害了她吗?”
林筱像是看了场笑话般,疯魔般的笑声在全殿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子,萧祁深你装作爱我的那一天就该猜到了吧。”
“现在又装什么装呢?云梨绝不会原谅你的。”
我猛地一抬眼,一旁的萧祁深早已箍住她的脖颈,掐得指尖泛白。
“毒妇!是你杀了孤的阿姊!”
“来人!将她押入地牢!”
林筱的咒骂声如魔音般刺耳。
原来,拉拢林家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那些冷眼旁观就是他为了迷惑林家做的局。什么白月光,什么移情别恋,都是他拿捏权势的托词罢了。如今林家式微,他已成功登上太子之位,林家也成了他的弃子。
我冷声在一旁煽风点火。
“若你能让她受同样的苦,我可以考虑让你见她一面。”
当晚,林筱被打入大牢,萧祁深命死士生生折断了她两根肋骨,又用了水刑,让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站都站不稳,却疯魔般挑衅。
“萧祁深,折磨我有什么用,害死她的人是你自己啊。”
萧祁深没回头一眼,只乞求地问我。
“可以让我见她一面了吗?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我冷眼旁观许久,心里没有想象中痛快,只觉得萧祁深那般陌生,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翩翩少年了。
我的心里也已被仇恨填满。
“不可,她心中还有怨气,是对你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萧祁深脸颊陡然滑下两行清泪,对着眼前的尸骨哭得肝肠寸断,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阿姊,只要你再回来见我和圆哥儿一面,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知何时,圆哥儿已经被抱到院中,刚满周岁的他,嘴里嚷嚷着。
“娘亲,娘亲。”
但我知道,他叫的娘亲,是林筱。
我对于他只是生他的陌生人,早已没了今生的母子情分。
他如今叫的每一句娘亲,只让我感到厌烦至极。
冬夜的雨寒得刺骨。
萧祁深跪在我面前,声嘶力竭地乞求。
“不论你是哪路神仙。”
“求你让我再见她一面,就是什么代价我都甘愿。”
果然是疯了,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鬼魅,不过是被虚情假意逼死的可怜人罢了。
我居高临下地摇摇头,就像他曾经冷眼旁观的那样。
“殿下,死生不可强求。”
“轮回后,她会遇见和他心意的男子,和他结成美满夫妻,你一个负心人就不要去脏了她的轮回道了。”
萧祁深摇着头在地上重重一磕,头破血流也不肯停,不停地喃喃。
“阿姊,我后悔了。”
“我只是想要登上这九五至尊就能护住你,可你去哪里了?”
“好冷,阿姊,好冷。”
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可笑,伤我最深的人却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
萧祁深回了偏殿,缩在我曾经睡过的冰冷的地板上,声音恍惚。
“阿姊,我好想你。”
我没再理会他的哀求,转头递给他一杯迷魂致幻的毒药,低声劝告。
“喝下这杯酒,她或许可以考虑见你一面。”
话还没说完,萧祁深一饮而尽,笑得开怀,嘶哑地回应。
“好。”
“我愿意。”
看人早已神志不清,我扯下玉簪,在曾经留下伤痕的位置对他划了一道,鲜血喷涌而出。见血后药效立马发作,他扭曲着身体,眉头皱起,脸上却绽开诡异的笑容,垂头扯着我的衣角。
“阿姊,我是在做梦吗?”
“你还活着就好。”
怔愣片刻,我甩开衣角冷声回道。
“她死了,这是你做的美梦罢了。”
萧祁深笑得像个孩子,片刻又滚下滴滴热泪。
“对不起,阿姊,我错了。”
脑中的文字又出现了。
“就这个追妻火葬场爽。”
“这渣男男主终于得到报复了。”
我将玉簪猛地一摔,玉片顷刻间四分五裂,萧祁深疯了般在地上捡起,锋利的口子撕开他的掌心,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握得很紧。
可惜太子侍妾已死,我不会再对他有片刻留情。
这夜之后,我离开东宫,回到了顾瑜的府邸。
他正站在院中,数着梨花飘落,看见我归来还故作镇静地拿乔。
“太子殿下识人不清啊,竟将你放回来了。”
我伸手想摘下他发顶飘落的梨花,距离拉得很近,几乎要听见他吵闹的心跳声。
“小侯爷,你是有什么所求呢?”
“萧祁深想要权,你呢?”
有什么能够回报你一次次的救命之恩呢?
顾瑜安静片刻,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对我说。
“云梨。”
“我想要你自在。”
我应了。
那日之后,埋葬了七年的太子侍妾,成了顾小侯爷的正妻。
新婚那日,皇亲国戚都已到场,萧祁深患病被夺了太子之位,降回无权无势的齐王。
他一生追逐的权势,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我穿着凤冠霞帔,戴着盖头,看不清周围的人,自然也没看见那藏在人群中痴痴地叫着“阿姊,阿姊……”的齐王。
他仿佛失了分寸,一个劲地想要扯住我的手,但却被顾瑜拦在半道。
“阿姊, 是你吗?”
顾瑜发了火, 冷声呵斥。
“齐王怕是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妻子, 阿梨。”
萧祁深恍惚间好像又失了智,跌跌撞撞的哪还有什么皇家尊严,俨然一个失心疯。
我也没再多看他一眼。
成亲过后我问顾瑜,为什么要力排众议娶我为妻,明知道我的过往, 甚至也无法为他生儿育女。
他只是后怕地攥紧我的手,在睡梦中呓语。
“我这次终于救到你了。”
【番外】
上辈子,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和我作对的云梨的时候, 她已经入了宫成了太子侍妾。为了斩断这份念想, 我向父亲请辞, 去了北方戍边, 立下赫赫战功。
再归来的时候, 已是七年后,我想着再去见她一面, 也算是全了这份妄念。
可留给我的只有那几乎辨认不出的尸体,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野兽也想来分一口吃食。一别几年,我却没想到,竟是一生。
替她收尸后, 我不顾父亲阻拦将她的牌位立在了侯府,只求香火能让她来世安宁。
我指着剑对着萧祁深想让他给我个解释,他只是怔愣片刻, 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伤感,反而质问起我的和她的关系。
“你们私交不浅啊, 小侯爷竟敢为她剑指孤。”
“是不是早已有了私情。”
“看来筱筱杀她, 并不算冤枉了她。”
我再也忍不住,用剑刺穿了他的胸膛,而后自尽。
只求能快快赶上她的轮回路。
大概是上苍眷顾,我真的再遇见了她。
那是她受了重伤的一场秋猎,我替她解了围, 可萧祁深却还是不肯放过她。我还只是个小小世子,只能在她受伤后救她, 不能让人看出来, 不能被人抓住她的把柄, 这样她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些。
我暗中为她派去暗卫, 一是保护,二是担心。
那日萧祁深订婚, 她孤身坐在席间,面容憔悴,脖颈间尽是红痕。我恨不得当场杀了那负心的萧祁深, 可我却没有资格。
我问她想不想走, 哪怕说一句, 我就会抛弃一切为她谋划。
但她似乎并不敢信我。
好在,日子总算让她平静下来。哪怕前方有看不见的暗流涌动,我也会为她扫平一切。
这次暗卫告诉我她逃离东宫, 我就知道,果然命运也是会眷顾我一次的。
这次我终于娶她为妻。
向她许诺了前世没说出口的:
“我想要你自在。”
梨花开满树,辗转自得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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