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状元,身后跟着衣着华丽面容乖巧的庶妹
发布时间:2025-07-18 20:36 浏览量:1
及笄那天,定襄公世子送我一支银钗,却送同日所生的庶妹一套累丝嵌宝牡丹冠。
我退回银钗,他恼羞成怒说我虚荣:
“你是我的未婚妻,身份尊贵没人敢欺负你,嫣儿不同,她一个庶女没点好东西会让人瞧不起。”
“本想今日过后就来你府上提亲,你……真让我太失望了!”
我转身退还婚书,他竟提出换娶庶妹。
当晚我被贼人掳走,三年后再相遇,竟是在大长公主府。
他高中状元,身后跟着衣着华丽面容乖巧的庶妹。
我穿着麻布衣衫脚步匆匆赶往后院客房。
“呦!当初将我的银钗弃如敝履,如今头上竟连根木钗都没有。”
“你故意来我眼前扮惨,也休想让我可怜你半分。”
我蹙眉不悦,乖宝儿今日刚来京都水土不服,母后赐下良药,我得赶紧给他送去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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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内,沈砚文与许如嫣并肩走来。
玉带金冠愈发衬得沈砚文脱尘出俗,一举一动皆是大家的风范。
赴宴的宾客看见他走过来,纷纷笑着围拢过来:
“世子连中三甲,殿试上更是得了皇帝青眼,必定前途无量!”
“今日您来赴宴想必您也是听了那位回京的消息吧。”
沈砚文轻轻点头,今日来的这些人,绝大部分存了一样的心思。
一些官员家眷围了上来,热情地和许如嫣打招呼:
“早就听说世子为了一个女子对抗整个国公府,就不知世子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
许如嫣娇羞地低下头,“众位莫要打趣,等世子入了翰林我俩便完婚,到时还请各位夫人小姐一定赏脸吃杯喜酒。”
沈砚文手指轻轻收紧,随后挤出一丝笑容:
“男儿志在四方,嫣儿大度,会理解我的。”
四周又是一片恭维声。
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三年前我退婚后沈砚文立马去了我家下聘,为何三年了俩人还未完婚。
还没等我想明白,一位小厮急急朝我跑来。
“这是大长公主府,不是你这样低贱的奴才能待的地方。”
他冷眼朝我看过来,脸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对我的不屑。
“想来公主府巴结贵公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别做梦了,赶紧滚!”
我刚去宫里给父皇母后展示新改良的棉布,浑身布衣,妆容素朴,怎么看也和满院子珠光宝气不符。
我耐着性子解释:
“我临时借助公主府,没想打扰在场的任何一位,我马上回房间,散席之前不会出来……”
小厮斜着眼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看你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值几文钱,哪里来的大脸敢说借住公主府?走!走!走!别等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周围众人被他的声音吸引,都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沈砚文略微烦躁的皱眉,却在与我视线相对时愣在当场。
“许如云?”他低喃一声。
小厮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世子爷认识这位姑娘?”
沈砚文很快回过神来,“乡下温书时见过,谈不上认识。”
他声音冰冷,像极了当初说我虚荣的腔调。
小厮马上沉下脸,伸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果然是乡下来的穷鬼跑来混吃混喝,你以为这里的公子们是你能攀附的?”
我也恼了火,没好气道:
“我是大长公主请来的,还轮不到你们置喙。”
小厮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大长公主请你?那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说着他的手再次朝我伸了过来。
“住手!”阴沉着脸的沈砚文忽然出声,“我在京中还有座宅子,你先住进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许如嫣闻言面上一紧,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她眼角含泪:“姐姐,我和砚文哥很快就要成亲了,你纵使再不甘心,人也要往前看的。”
我瞥了她一眼,点了下头:“你想让我给你添妆?好呀,到时差人把帖子送来大长公主府。”
说完我便要继续往后院走,却被沈砚文一把拽住:
“人家都撵人了,我也说了让你住到我那里,你还死赖着不走。”
“以前你只是虚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我顿时无语。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上我。
以前说我虚荣、贪财,现在又说我不要脸。
“我有地方住。”我没好气道。
沈砚文却轻嗤一声:“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逞强。”
我蹙眉不悦:“我们都退婚了,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我吧?”
“再说我真有地方住,不需要你的宅子。”
我缩了缩脖子,真搬去他那里,屋里那位还不把房子掀翻。
沈砚文身子一僵,眉头轻轻蹙起:
“你以为我让你住过去是想和你重修旧好?”
他语气淡漠:“别做梦了,不过是看你可怜,毕竟及笄日退婚,我做的不太周全。”
“收下我的宅子,你我两清,我好心无旁骛地迎娶嫣儿。”
许如嫣一听,立马拉起他的衣袖安抚:
“姐姐自幼学习中医,即使离家出走,也能靠一身手艺赚个吃喝。”
“混成如今这样,不过是她咎由自取,毕竟她在家时就爱慕虚荣。”
我猛地回头瞪向许如嫣:“别忘了你和你娘是扒在谁身上吸血才有今天的日子。”
许如嫣的话戛然而止,她委屈地流下泪来:
“砚文哥哥,我只是想让姐姐活的有尊严一些,我有什么错,为什么姐姐就是不肯听劝呢?”
我冷着脸转身往后面走,“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乖宝儿从没离开过我,我得赶紧回去陪他。
见我离开,沈砚文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许如云,要不是你虚荣,现在已经是我的世子妃,除了大长公主,院里哪位贵女见到你不得行礼问安。”
“你这会儿又来我面前卖惨,可惜我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我顿觉离谱。
三年过去了,他还认为当初没收他的银簪是我虚荣。
五年前,他回乡下陪老国公爷,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坠落山崖,正巧被上山采药的我遇见。
我拼了命把他从崖底背上来。
他当着国公爷的面承诺娶我。
可纳征那日父亲领了外室和私生女进门,他见她一眼便恍了心神。
及笄日她送我银簪送她祖传的头面,不就说明谁在他心中更为贵重吗?
我看向他,心中根本没有一丝波澜:
“你我既已退婚,再见应如陌路人。”
我望向他微红的眼,又加了一句:
“如今我过得很好,夫君善妒,请世子莫要纠缠。”
话音刚落,沈砚文骤然变了脸色,他手上力度加大:
“你竟敢偷偷摸摸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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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沉着脸,冷声道:
“你夫君好大的本事,竟让你来公主府碰瓷。”
我刚想反驳,就见沈砚文“哦”了一声: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拿嫁人故意激怒我,好让我同意你回到我身边。”
“你趁早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人嫁进国公府的,我心里……”
“你心里只有许如嫣一人。”我声音冷漠:“早在退婚那刻,我便已经将你放下了,也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当初他求娶我时,我曾和他言明我俩身份云泥之别,是他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会用生命守护我余生。
怎料他见了庶妹后被她的热烈所感染,他惊觉女子也可如此洒脱。
我反而成了他眼中古板无趣又虚荣的女人。
我退后一步,视线冷冷落在他钳住我的手上,沉声道:“世子请自重。”
沈砚文眸光变得复杂,许如嫣见状贴了上来:“砚文哥哥,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姐姐执意触霉头与我们何干。”
沈砚文沉着脸,一动不动。
许如嫣突然灵机一动,“砚文哥哥,我们待会要见的那人有先天不足,不如帮忙给姐姐引荐一下,万一入了贵人的眼,姐姐后半生无虞。”
沈砚文眼前一亮,赞许地点了点头:“许如云,嫣儿所言极是,靠人终不如靠己,若你真能替贵人分忧,至少不用再……”
他看向我身上的麻布衣衫把话咽了下去。
“沈砚文,我后半生如何不劳二位操心,请别耽误我回房间。”
我的冷漠看在沈砚文眼里就是故意与他作对,他的脸沉的就要滴出水来。
四周看热闹的人提心吊胆,他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世子,一个乡下女子能有多少本事,让他去给贵人诊病,万一有什么差错,您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说不得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得为她陪葬,还是不要招惹事端。”
小厮也白了脸,扯着脖子喊护院: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万一污了贵人的眼,咱们统统都得死。”
说完他又朝我抱拳作揖:
“小祖宗诶,平日有路过的乞丐我们都会给个铜板帮扶一下,可今日有贵客上门,您千万别让我们办砸了差事。”
“我们哪个不是一家子老小等着这点儿银钱过日子的。”
膀大腰圆的护院个个朝我围了过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好,我马上离开!”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纷纷吐出一口气。
“许如云。”
沈砚文突然出声喊我的名字,他盯着推搡中掉在地上的瓷瓶,红了眼眶: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的伤早就好了,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药丸子。”
我愣怔了一瞬。
那年把他从崖底背上来后,他昏迷不醒,我只好把他背回我家医馆。
父亲骂我多管闲事,不许我在柜上拿药,我只好只身一人去深山采药,好几次差点被山上的野兽叼走。
等我好不容易凑齐药材为他炮制好救命药丸,他感激地一把把我按入怀中,发誓一生护我周全。
我耗尽心力为他疗伤治病,滋养身体的药丸更是片刻不离放在身上,就怕他什么时候需要就可以马上服用。
可当他表明身份和心意后,父亲便设计让比我明媚张扬的庶妹勾引沈砚文,从那以后我便再没为他准备过一粒药丸。
今日进宫,母后得知金孙水土不服,特赐下良药,不想却被他误会。
许如嫣攥紧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道:“姐姐不会还要用救命之恩胁迫砚文哥哥吧,老国公可是给了你千两黄金作为诊费,难道姐姐还不知足?”
沈砚文刚刚伸出去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果断收了回来。
他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你我之间早被千两黄金买断,我的世子妃只会是嫣儿一人。”
我没理他,兀自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瓶,却在起身之际露出了布衣下的玉佩。
许如嫣手疾眼快一把扯了下来,她尖着嗓子叫喊:“姐姐,没钱可以找我要,为什么要做偷东西的勾当?”
“这玉佩一看就价值连城,姐姐还是早些还回去吧。”
我眼瞅着玉佩被她抢走,怒火中烧,“别用你的脏手碰它。”
许如嫣闻言,一向优雅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
“姐姐既然不听规劝,那就把玉佩交给大长公主殿下,由大长公主下令彻查这枚玉佩的来源。”
说着她便招手叫来小厮,交代小厮去请大长公主过来。
沈砚文声音沙哑,他眼睛里满是失望:“你若现在承认,或许我可以请大长公主殿下对你的惩罚轻一些。”
我轻笑一声,大长公主殿下过来后,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到时候求饶的,肯定不会是我。
沈砚文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害怕了,他轻轻叹息一声,走到我面前:
“说到底都是因为太爱我了你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事我也脱不了干系,不如你就说是跟着我进来的,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必不会为难你。”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是什么绝世自恋狂。
正当我不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儿子迈着小短腿从后院跑了过来。
我蹲下身子,用锦帕温柔地擦去他额角的汗珠,许如嫣却突然冲过来把我推倒在地上。
“姐姐,你的东西粗制滥造怎可用来给公主府的小客人擦脸。”
我下意识看向手中的锦帕,母后说绢丝珍贵世间仅此一条,她年岁大了不喜这种艳丽之色便赏给我了。
我愣神之际乖宝再度朝我够了过来。
许如嫣却把乖宝捞起抱在怀里,“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是不是和娘亲走散了?”
她凑近乖宝,头上的步摇划在乖宝脸上瞬时现出一条血痕。
乖宝大声嚎哭,拼命挣扎,一声声“娘亲”叫的我心如刀绞。
我从地上爬起来朝乖宝跑过去,却在离乖宝一步之遥被护院和小厮拦下。
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天呀,这女人怎么回事,偷偷摸进大长公主府,先是偷了价值连城的玉佩,现在又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小孩儿。”
“听说大长公主最重规矩,看来今日她必定凶多吉少。”
我无视周围人的议论,拼命挣扎着去抱乖宝。
“够了!”
沈砚文突然出声,死死按住我的保安不禁吓得松开了手。
“许如云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说完他又冷脸看向公主府的护院:“人我带走,公主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说完他便拽着我向外走去。
乖宝在身后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使出浑身力气也挣脱不开。
“沈砚文,你再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
许如嫣死死咬住下唇,紧张地看着沈砚文。
可沈砚文却不管不顾地把我往外拽。
突然后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身穿玄色蟒袍头戴玉冠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
院子里的人跪了一片,除了……我和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