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女是个穿越女,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我早就知道了

发布时间:2025-10-10 23:24  浏览量:1

我身边的侍女夏竹,是个异世来的孤魂。

她以为自己行事滴水不漏,殊不知,她那些小心翼翼的掩饰,在我眼中不过是拙劣的戏法。

毕竟,在她之前,已经有个自称“同乡”的宫女,被我亲手了结了性命。

之所以还留着夏竹,倒不是我心慈手软,纯粹是觉得日子太过无趣,想寻个乐子罢了。

我想看看,这个新来的,是否会和上一个一样,嘴里高喊着虚伪的“人人平等”,

转头就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地往龙床上爬,妄图与我这正宫皇后分庭抗礼。

几天前,真正的夏竹挨了一顿板子,再醒来时,这具躯壳里便换了如今这个有趣的灵魂。

我第一眼见她,便知她已非故人。

2

黄昏时分,我正在庭院中信步,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宫门处太监的唱喏声划破了这份宁静:“皇上驾到!”

我敛裾迎上前去,屈膝行礼:“皇上今日怎得闲暇,来了臣妾这里?”

近来江南水患,他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已有半月未曾踏足后宫。

“总算能得片刻喘息,便想着来瞧瞧你。”

他牵起我的手,指尖的温度却并无多少暖意,引着我向殿内行去。

入殿落座后,他端起茶盏,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许常在也快临盆了吧?”

我心中微讶。

这许常在不过是个末流嫔妃,家世样貌皆不出众,平日里几乎没有存在感。

即便身怀龙裔,皇上也极少垂问。

“皇上日理万机,竟还记挂着许常在的产期?”我描摹精致的眉峰轻轻一挑。

他闻言失笑,握着我的手打趣道:“怎么,梓童这是吃醋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朕想着,那孩子出生后,便记在皇后名下,由你亲自教养。”

他凝视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沉重:“太医说你身子弱,此生怕是难有子嗣。

朕便将这孩子送予你,全了你的心愿。”

我与他大婚多年,始终无孕。

太医断言我体质孱弱,难承雨露。

可这不代表,我愿意去抚养别人的孩子。

我正欲开口回绝,却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夏竹。

她的眼神里,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怜悯。

我是中宫皇后,母家显赫,父兄手握重兵。

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仅仅因为我不能生育?还是……另有隐情?

3

我最终还是婉拒了皇上的“美意”。

十月怀胎的辛苦,岂是我能轻易摘取的果实?养得好是本分,养得不好,反倒惹一身腥臊。

未曾想,许常在生产那日,皇上竟真的命人将襁褓直接送来了我的坤宁宫。

是个小公主,许是早产的缘故,小脸皱巴巴的,实在算不上好看。

抱孩子的嬷嬷觑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话:“皇上口谕,娘娘若是喜欢,便留下。

若是不喜,再送还给许常在。”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夏竹,果然,她眼中那抹怜悯又浮现了,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焦灼。

“送回去吧。”我挥了挥手,兴致寥寥。

嬷嬷愣了神,但还是依言将孩子抱了出去。

殿内恢复寂静,我端坐于凤位之上,淡淡开口:“旁人都退下,夏竹留下。”

话音刚落,夏竹眼中的怜悯瞬间被惊恐与忐忑所取代。

我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问:“夏竹,你是在可怜我吗?”

4

夏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金砖,惶恐道:“奴婢不敢!”

倒是个识时务的。

我垂眼看着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脊背,声音冷了几分:“你当本宫是瞎子,什么都瞧不出来?”

夏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娘娘明察秋毫,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奴婢斗胆,皇上此举,恐怕并非为了抚慰娘娘膝下空虚之憾。”

我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长长的睫羽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哦?那你以为,君心为何?”

自我嫁与他以来,世人皆知帝后情深。

他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留宿我宫中的时日,远胜于六宫妃嫔的总和。

但凡有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我,轻则降位,重则打入冷宫。

从未有人质疑过他对我的情意。

我很好奇,这个来自异世的丫头,究竟窥见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夏竹眼中的挣扎清晰可见,但我并未开口给她任何承诺。

她既已入宫,想必也听过前一个“穿越女”的下场。

良久,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头,直视着我:“娘娘可知,沈昭仪也即将临盆?”

5

夏竹口中的沈昭仪,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在我入宫的次年被选入宫中。

此人素来安静本分,不争不抢,又兼之体弱多病,平日里深居简出,在后宫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若非皇上念及其父的颜面,偶尔过去坐坐,怕是早就被人遗忘了。

没想到就是这么个药罐子,竟也有了身孕。

算算日子,倒确实与许常在相差无几。

可夏竹此刻提她,是何用意?

夏竹迎着我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奴婢斗胆猜测,皇上,是想用许常在的孩子,堵死娘娘您收养沈昭仪腹中孩儿的路!”

我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夏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声音里已带了三分寒意。

她重重地磕了个头,语气却异常坚定:“奴婢知道。

沈昭仪体弱,若娘娘真要择一子嗣过继,她的孩子无疑是最佳人选。”

我呼吸一窒。

确然,在沈昭仪刚诊出有孕时,我曾与皇上戏言,说待她产下孩儿,定要抱来我身边亲自教养。

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如今想来,却处处透着诡异。

在那之后不久,出身低微的许常在,便也有了身孕……

我眯起眼,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夏竹:“你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她一个被卖入宫中的奴婢,我若要她的命,易如反掌。

夏竹的瞳孔骤然紧缩,但她仍鼓足了勇气,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怕,但奴婢更怕娘娘……死不瞑目!”

6

许常在的孩子,是早产。

据说生产那日天雨路滑,她不慎在院中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如今想来,这一跤,摔得实在太过蹊跷。

我派人暗中查访,同时召来太医细细盘问。

得到的结果却滴水不漏——许常在身子康健,小公主虽是早产,但已近足月,并无大碍。

我隐约觉得,这些人或许早已被皇上授意。

若真是如此,我再问下去,不仅得不到真相,反而会打草惊蛇。

看来,只能动用我自己的棋子了。

我唤来心腹侍女,低声吩咐:“替本宫去一趟将军府……”

7

不久后,一位医女经由晋王妃举荐入宫,为久病不愈的太后诊治。

听闻此女来自神医谷,是谷主的亲传弟子,医术超凡。

入宫不过数日,太后的病情便大有好转,一时间,这位陆医女成了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日,我与皇上用膳时,状似随意地提议:

“皇上,臣妾听闻陆医女医术高明,沈昭仪的身子一直不见好,不若请陆医女为她瞧瞧,调理一番?”

我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他脸上的笑意未减,可眼底却无半分波澜,淡淡地回绝了:

“陆神医近日为宫中诸人看诊,恐染上病气,过了病气给沈昭仪腹中的皇子,反为不美。

待孩子满月后再说吧。”

我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不过……”

“不过什么?”他偏头看我。

“沈昭仪诞下皇子,劳苦功高,这嫔位,是否也该晋一晋了?”

8

沈昭仪的孩子是足月生产,是个男孩。

圣旨很快下来,晋沈昭仪为妃,封号,竟是一个“宸”字。

宸,帝王所居,北极星所在。

一个“宸”字,其意深远,耐人寻味。

小皇子满月那日,我提议在宸妃宫中设宴,一来为小皇子庆贺,二来也为宸妃晋升之喜。

皇上起初不允,言语间似乎并未将宸妃放在心上。

但在我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那便依你。”

9

宴席设在宸妃的宫中,她体弱,独居一处,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

酒过三巡,我借口惠妃醉酒崴脚,需女医诊治,顺理成章地宣了陆神医前来。

宸妃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她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道:“娘娘,该给小皇子喂奶了。”

我抬眼看她:“哦?宸妃竟是亲力亲为?”

宸妃微微颔首:“臣妾身子已大好,想亲自照料皇儿。”

“哺乳之事,自有乳娘代劳。”我迎上她的目光,语气不容置喙,

“今日姐妹们齐聚一堂为你庆贺,你这个主角若离了席,岂非失礼?”

宸妃抿了抿唇,终是坐了回去。

“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10

夜深人静,一道身影悄然来到我的坤宁宫。

“瑜姐姐,多年未见,你还好吗?”来人卸下伪装,正是我的表妹,陆筝。

“阿筝,快坐。”我朝她招手。

陆筝坐到我对面,压低声音道:“姐姐,我方才借机为宸妃请了平安脉,她脉象沉稳有力,

气息悠长,哪里有半分体弱的模样!而且我查过太医院的医案,竟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记录!”

我心中一凛:“找不到?”

“是,”陆筝点头,“太医院上下对宸妃之事讳莫如深,我怕打草惊蛇,便没敢深究。”

我欣慰地拉起她的手:“我们阿筝长大了,行事越发稳重。”

陆筝正要笑,脸色却猛然一变,不由分说地扣住了我的手腕,细细诊起脉来。

见她神色凝重,我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许久,她才抬起头,脸色惨白,声音发抖:

“姐姐,你多年无孕,并非天意,而是有人在你饮食中长年累月地投了绝子药!”

11

送走陆筝后,我唤来了夏竹。

我盯着跪在地上的她,一字一句道:“你可知,方才那位陆神医,是我的亲妹妹?”

夏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声音细若蚊蚋:“奴婢……知道。”

“说吧,”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像是豁出去一般,猛地抬起头,眼中含泪,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愤恨与绝望:

“娘娘,皇上对您的所有恩宠都是假的!他只是拿您和宋家当靶子,为他的心上人宸妃铺路!”

“将来,宋家满门会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无论老幼,尽数惨死!

而您,也会被他亲手赐下三尺白绫,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死死地盯着她:“你如何得知这些尚未发生之事?”

夏竹闭上眼,泪水滑落,吐出了一句让我遍体生寒的话:

“因为您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

而奴婢,是从书外来的。”

12

在夏竹的耐心解释下,我明白了穿越和穿书的区别。

她那个同乡属于穿越。

对于我们这个朝代将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所以她才会去爬龙床。

而夏竹则是穿书。

她知道所有剧情的走向。

但偏偏,我跟皇上,以及宸妃,都只是这本小说里的配角。

所以有的细节,她知道得也并不清楚。

夏竹道:“这本书的男主是您的六弟。”

“在您和宋家出事时,宋家的家仆用自己的孩子和六公子互换了身份,又趁乱将他送了出去……”

“六公子隐姓埋名,吃尽苦头,最终为宋家平反。”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了几分安慰。

“如此说来,皇上和宸妃的下场并不好?”

夏竹微微颔首,“他是这本书里的反派,下场自然不会好。”

她正要说其他,就听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娘娘,钱嬷嬷来了。”

“让她进来。”

钱嬷嬷是我派去打听许常在早产一事的人。

钱嬷嬷进来后,先行了一礼,才低声道:“娘娘,奴婢打听到了,那日许常在之所以会摔跤,

是因为她佩戴的珍珠项链断了,许常在不慎踩到滚落在地上的珠子,这才导致小公主早产。”

说到这里,钱嬷嬷双手奉上一个小荷包。

“这是那日许常在所佩戴的珍珠项链,奴婢发现,断口处有人为的痕迹……”

我将荷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既是人为,那这东西你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如果有人要害许常在,断不会留下这么大个把柄。

钱嬷嬷道:“这条珍珠项链是皇上赐给许常在的,所以那日事发后,许常在的侍女将这链子捡了回去。”

钱嬷嬷顿了顿,迟疑道:“奴婢怕被人发觉,便放了一条假的过去,但奴婢却发现,

皇上身边的朱公公,又悄悄将那条链子拿走了……”

我与夏竹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此事你就当不知,莫要声张。”

不论许常在受不受宠,但她当时身怀龙胎,内务府的人是绝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掉以轻心的。

更何况,这条珍珠项链还是李寅所赐。

一切已经明了。

更何况陆筝已经确认,宸妃的身子健康得很。

我故意称病,将母亲召进宫中。

李寅得知后,又派人给我送了好些补品过来。

以往这种时候,我心中都是欢喜的。

这女人么,哪有不虚荣的?

能被皇上另眼相待,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但如今再看,心中只觉讽刺。

12

自从夏竹口中知道自己只是活靶子后,我便让人暗中留意宸妃宫里的动静。

李寅明面上留宿宸妃宫里的次数一直都不多。

我查了记录,在宸妃还是昭仪的时候,李寅每个月只去一次。

如今或许是因为有了小皇子,李寅已经去了两次。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记录。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寅时常独自一人悄悄溜进宸妃的宫里。

一待便是大半宿。

在天明前,又悄悄离开。

除了宸妃宫里的人,和李寅身边的太监总管,宫里并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的秘密。

想想也是。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个皇帝,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

母亲来时,夏竹正为我讲述着他们那个世界的故事。

母亲见我倚在榻上,以为我真的病了,神色格外焦急。

她疾步走到我的身边,关切问道:“娘娘,听闻您……”

我当即拉住母亲的手,“母亲,我没事。”

屏退众人后,我才道:“今日称病召母亲入宫,是有一事想与母亲商议。”

母亲见我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她在我身边坐下,低语道:“有什么事,非得用这样的理由让我进宫?”

我垂眸,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女儿昨日梦见父亲和哥哥回京了。”

母亲闻言愣了愣,笑道:“皇上没告诉你吗?岁末你父亲和哥哥就会回京述职。”

“知道。”我平静道,“听说边关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我想让哥哥帮我带一些回来。”

我将提前写好的密信递到母亲手中。

“我要的东西,都写在信里了,劳烦母亲派人快马加鞭,尽快将这封信交到哥哥手中。”

信里我用了只有我跟哥哥才能看懂的密语。

即便这封信落入李寅手里,他也看不出什么来。

至于母亲,她与我一样,都养尊处优惯了。

早早知道李寅干的事情,未必是件好事。

若是能藏得住倒还好,若是被李寅察觉了端倪……

我怕事情会脱离我的掌控。

13

等待期间,夏竹又同我说了好些书里写到的剧情。

但我这个皇后在书里其实出现的次数并不多。

夏竹说的,更多的是别人的事情。

比如宋家满门被灭后,小六过得如何辛苦。

后面小六为宋家报仇时,又都做了些什么。

李寅和宸妃的下场,夏竹反复和我讲了好多遍。

若不是一遍遍听着,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压制住心里的恨。

这个世界对夏竹而言,只是一本小说。

但于我而言,却是真实的。

李寅要怎么宠爱宸妃我都不会有意见。

早在嫁给他之前,我便清楚,他会有三宫六院,妃嫔无数。

宋家助他登上帝位,他可以不感激,可以忌惮,但不该往我宋家头上栽赃通敌卖国的罪名。

我父亲和兄长镇守边关多年,身上布满刀伤箭伤。

可到头来,却死于莫须有的罪名。

而我……

与他夫妻还算和睦,也从未算计过他的妃子、孩子。

可他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宋家的付出,一边还将我当成宸妃的挡箭牌。

甚至还给我下了绝育的药……

这些年来,出于对太医的信任,加之陆筝久居神医谷,我不曾让陆筝来为我诊过脉。

若非她误打误撞发觉此事,我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

我不能生,是李寅造成的。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也不打算咽。

14

沈昭仪得了宸字为封号后,在后宫里逐渐有了姓名。

加之她又生了个皇子,宫里自然有聪明人会注意到她。

更何况,背地里,还有我在暗中推波助澜。

很快就有人发觉了李寅对她的不同。

“同为妃位,宸妃妹妹宫里的好东西,倒是比其他人的都要多。”惠妃阴阳怪气道。

惠妃是李寅身边的老人。

李寅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但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在李寅面前是特别的。

直到她注意到宸妃之后……

爱和恨一样,都是很难藏得住的。

李寅最爱的人是宸妃,所以有什么好东西,自然会忍不住悄悄往她宫里送。

起初我不知情时,便免了她的请安。

但既然知道她身体无恙,这请安自然不能再免了。

出来走动多了,有些东西,就藏不住了。

“可不是嘛。”同为妃位的杨妃也酸溜溜地开口。

和惠妃跟宸妃不同的是,她只有妃位,并无封号。

“宸妃姐姐就连封号,都比其他姐妹好呢……”

她意有所指地道,话语中的酸味藏都藏不住。

“宸妃为皇上诞下皇子,自然是不同的。”我故意说道。

“那可不。”惠妃看宸妃的眼神充满嫉妒,“宸妃妹妹的运气可比咱们好多了。”

“皇上不过偶尔去她宫中留宿,便能安然生下龙子……”

她顿了顿,把目光移向许常在,“许常在与宸妃妹妹虽然先后有孕,但可惜,生的只是个公主,还是早产的……”

杨妃阴阳怪气道:“是啊,同人不同命,宸妃姐姐生个孩子,

便从昭仪晋为妃位,而许常在生个孩子,却依旧只是个常在。”

而被惠妃和杨妃提及的许常在,脸色已经煞白得不见半分血色。

可奈何她位份低。

即便被人当众这样羞辱,也只能忍着。

我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发出声响。

“好了,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其余看热闹的妃嫔顿时收敛神色,起身告退。

我将目光移向许常在,“许常在,你留下。”

15

许常在目光忐忑,明显有些不安。

等殿内的人都走干净之后,许常在才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我将当日钱嬷嬷拿回来的荷包丢到许常在跟前。

“许常在瞧着这东西,可觉得眼熟?”

许常在脸色发白,拿荷包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在看到荷包里的东西后,她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

许常在的脸色变了变。

她抬眼看向我,鼓起勇气问道:“这应该是臣妾的东西,为何会在娘娘这里……”

“我若不让人将这东西拿过来,你如今还能看得到吗?”

我觉得她问了个蠢问题。

许常在抿了抿唇,“娘娘的话,臣妾听不太明白。”

我瞧着许常在的模样意味深长地道:“不,你明白,否则又怎会与小公主同吃同住,寸步不离?”

原本我是没打算和许常在挑明的。

可我发现,她不是个蠢人,已经隐约猜到自己早产的真相。

而她的父亲虽是个小知县,但她的兄长,却是个人才……

许常在猛地跪倒在我跟前,声泪俱下:“求娘娘给臣妾指条明路。”

16

那日之后,宸妃明里暗里没少被后宫的妃嫔刁难算计。

李寅来我宫里也越发勤快了。

很多时候,他都只是来坐坐,陪我吃吃饭,说说话。

并不提侍寝一事。

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自从知晓他后来干的那些事情后,我便感到无比的恶心。

即便李寅生了副好皮囊,我也无法再与他亲近。

甚至就连一起吃饭,我都觉得恶心。

每次他走后,我都要吐上一回。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这天我与李寅正在用膳,宋府便传来口信。

说我母亲病了,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未见好转。

我当即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寅。

“皇上,臣妾想带着陆神医去看看我母亲……”

李寅露出担忧之色。

他温声道:“可要朕陪你去?”

我心中觉得嘲讽,嘴上却说:“皇上能让臣妾出宫便已是恩典,臣妾又岂敢耽搁皇上的正事?”

李寅若真的想陪我去,又岂会再问我?

当真虚伪得很。

“况且皇上与臣妾一同前去,那臣妾今日岂不是还得再回宫。”

我强忍着恶心,同他撒娇。

“我父兄都在边关,母亲如今病重,所以我想陪她几日。”

李寅笑了笑,道:“罢了,既如此,朕便不勉强你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你母亲既然病重,那便让陆神医也留下照看吧,

正好太后眼下也大好了,便不必再让她回来了。”

我知道李寅是怕陆筝在,会暴露宸妃身体无恙的事实。

但我并未揭穿,顺着他的意思应了下来。

他不知道的是,我母亲其实没病。

17

与我上次见她的理由一样。

母亲此番称病,只是为了让我回一趟宋家。

因为我的哥哥暗中回京了。

“阿瑜,接到你的密信,我便暗中赶了回来,你快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书房里,哥哥正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长舒了一口气,将发现李寅密谋要栽赃宋家的事情告诉了哥哥。

但我掩去了夏竹穿书一事,只说是她无意间发现了些端倪。

我又暗中留心,这才察觉到了李寅的谋算。

哥哥听完,久久不敢相信。

他沉声道:“阿瑜,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证据?”

我抬眼与哥哥对视,“通敌卖国一事,我暂时还没有拿到证据,但是……”

我面上闪过一丝痛色,“阿筝替我诊过脉,确认我不能有孕,并非我的身子弱,而是被人下了绝育的药。”

我轻叹一声,“宫中太医那么多,个个都医术了得,可却无人发现此事,哥哥以为,这是为何?”

闻言,哥哥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咬牙切齿地道:“欺人太甚!”

待怒火平息,哥哥才又问我:“阿瑜打算如何做?”

我回想起夏竹说的,书中宋家满门的结局。

“哥哥可知,若李寅的谋算得逞,宋氏满门会是什么下场?”

我笑得凄凉,“宋氏满门,一个都活不了,包括我。”

只有解决了我这块拦路石,李寅心爱的宸妃才能登上后位。

宋家“通敌卖国”这么好的机会,李寅当然不会留我。

哥哥虽是武将,但脑子同样好使。

他神色微变,欲言又止道:“你是想……”

我认真点了点头,“哥哥,这是我们宋氏满门唯一的活路。”

18

我只在宋府待了一晚。

翌日用过早膳后,便带着夏竹回了宫。

该交代的我已经和哥哥交代过了。

也正是因为彻夜长谈,我的眼底一片乌青。

李寅看到我憔悴的模样,倒也信了我母亲病重。

他面露疼惜,“皇后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故意勉强笑笑,道:“母亲病重,臣妾实在很担心。”

李寅安慰了我几句,又让人给我母亲送去不少名贵药材。

除此之外,又让太医给我送来了一瓶药丸。

“这是太医新研制出来的补身子的药。”

李寅笑得很温和,“皇后不愿养别人的孩子,所以朕想努努力,让皇后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忍住心底的恶心,故作讶异地问:“这是……”

李寅点了点头,道:“太医院那边一直在想法子,朕怕皇后受不了汤药的苦,便让人制成药丸,方便皇后服用。”

看到李寅这副嘴脸,我忍不住想笑。

若不是知晓我不能有孕就是他造成的,这会儿听到他说这些,我怕是会感动得要死。

我故作迟疑,“可太医不是说,臣妾此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吗?”

李寅面不改色,“先前事情还没进展,怕让皇后空欢喜,所以朕便让他们瞒着皇后。”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阿瑜,朕只希望你开心。”

听到李寅这句话,我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胃里一阵翻腾。

可我却还要装出感激的模样。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

李寅眉眼带笑,叮嘱我要记得用药,便借口还有折子要批,离开了我的坤宁宫。

我一刻都没有耽搁。

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侍女。

“把这药丸送去宋府,交给陆姑娘,让她帮忙看看这药丸是作何用的。”

我才不信,李寅会那么好心。

19

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料的那般。

这药丸并非像李寅说的那样,是治疗我不能生育的。

它会慢慢让我变得虚弱,让我痛苦,但却又不致死。

“近来宸妃的日子并不太好过,皇上这是想给宸妃出气呢。”夏竹气鼓鼓地说道。

是的。

李寅这是在给宸妃出气。

在我刻意的推波助澜下,宸妃往日所受到的那些区别对待,都一点点浮现在后宫妃嫔眼中。

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的,又有几个是傻的?

我不怕被人笑话。

但我要让宸妃亲身尝一尝,过去我替她受过的算计。

然李寅的反应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把宸妃看得比我想的还要重要。

她不过是难受了几日,李寅就眼巴巴地来给她报仇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瓷瓶,心里不由开始期盼父兄回京述职的日子。

“皇后娘娘手里的小瓷瓶好生精致,想必又是皇上赏赐的吧?”许常在轻笑道。

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我手上。

我眼角的余光瞥向宸妃。

她虽极力忍耐,视线却仍旧不受控制地往我手上瞟。

我面露羞涩,道:“这是皇上特意让太医为本宫研制的补身体的药丸,说是会让女子容易有孕。”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李寅给我下绝育药的事情,他并未让宸妃知晓。

这瓶药丸可费了太医不少心思。

我怎么好让它放在角落里积灰呢?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宸妃的面色也一点点变得苍白。

我视若无睹,“这样的药丸本宫还有很多,宸妃为皇上养育皇子有功,今日这一瓶,便赏给宸妃吧。”

说完,我将瓷瓶递给夏竹,示意她把东西拿给宸妃。

宸妃勉强笑了笑,把瓷瓶接了过去。

我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到宸妃身上。

“如今小皇子已经日渐长大,还望宸妃能多为皇上开枝散叶,毕竟……”

我话锋一转,眼中染上笑意,“宫里还没有谁像宸妃一样,侍寝的次数不多,却那般容易就有了身孕呢。”

20

宸妃得了我赏的药没两日,便与杨妃产生了争执。

杨妃不慎将宸妃推入水中,李寅龙颜大怒,将杨妃的位份连降两级,还撤了她的牌子。

钱嬷嬷与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正在看哥哥写来的密信。

他与父亲已经在回京述职的路上了。

而我让他办的事情,他也都办好了。

我将密信烧掉。

待信纸燃尽,我才同夏竹道:“夏竹,和本宫说说你们那个世界的事情吧。”

夏竹的脸上多了几分向往。

她思索片刻,才道:“奴婢生活的世界,人也分三六九等,有的人出身就在……相当于皇室,有的人却连饭都吃不起。”

听到这话,我不禁有些诧异。

前一个穿越女可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人人平等的。

可我却从夏竹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她还在继续,“但读书很便宜,所有人都要读很多年的书。”

“不用跪拜谁,女子也能出去工作,可以挣钱养家。”

“虽是一夫一妻制,但像那种有钱的人,背地里也会养小三小四小五……”

她顿了顿,像是怕我不能理解,又说:“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外室,但外室所生的孩子,也拥有可以继承家业的权利。”

“和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交通工具了。”

夏竹说到这里,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我们那里有飞机和高铁,一日便能行几千里路,还有手机……”

夏竹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许多。

都是些我不曾听过的东西。

我看夏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柔和。

“本宫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何会同我那般坦诚?”

我问她:“你就不怕本宫利用完你之后,再把你杀了吗?”

21

穿书一事,是夏竹的秘密,也是她的武器。

她若不主动交代,任凭我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她真正的来历。

包括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按照夏竹的意思,她想必也是读了很多年书的。

想一个能骗到我的借口,我相信她一定能想得到。

但夏竹却在明知道我曾赐死过一个穿越女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对我坦诚。

我想不通。

她难道不怕我会杀她吗?

“怕!”夏竹没有一丝犹豫。

她抬眼看着我,道:“但奴婢知道,皇后娘娘不是那种会过河拆桥的人。”

“当初看这本小说时,奴婢虽知道都是假的,但还是很心疼娘娘的遭遇,觉得皇上不是个东西,没担当,还阴毒……”

夏竹这会儿说起话来,竟是一点也不顾忌。

“没想到一睁眼,奴婢就成了娘娘身边伺候的人。”

说到这里,夏竹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奴婢初见娘娘时,甚至在想,会不会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了,

所以才让奴婢来到娘娘身边,帮娘娘认清渣男的真面目。”

夏竹举着小拳头,“女炮灰也是能有金手指的!”

22

冬月之后,京城下了几场雪。

李寅也发了几次脾气。

宸妃的父亲被人上奏举报贪墨。

李寅不得已,只能将沈尚书拘在家中,派了亲信去查贪墨一事。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个道理我懂,李寅也懂。

只要没做得太过,李寅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竟敢将此事捅了出来。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连着几日,宸妃都称病,没来请安。

但听说宸妃在宫里哭了好几回,眼睛已经肿得跟兔子似的了。

这把火烧了大半个月。

在李寅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更多的流言在悄悄流传。

而沈尚书贪墨一事,铁证如山,李寅不得已,罚了沈尚书一笔银子,外加半年的俸禄。

虽是轻拿轻放,但却让宸妃真正病了一场。

而朝臣对李寅的处理结果也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上一个提出异议的御史已经被迫告老还乡了……

23

在我父兄回到京城的前一日,李寅吐血了。

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去了他的寝殿,却又束手无策。

“皇上的脉象着实怪异……”

所有太医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没人敢贸然开方子。

李寅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几个太医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对着我行了一礼,道:

“皇后娘娘,皇上的情况太过复杂,不知能否请娘娘将陆神医请回宫中……”

“倒是不巧了。”我心中暗笑,却一脸担忧,“陆神医前几日已经离开宋府,说是要去云游……”

李寅还在昏迷。

寝殿内的妃嫔跪了一片,都双眼含泪,却无人敢哭出声来。

“宸妃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我挥了挥手。

宸妃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将头低下,“是。”

太医都守在殿内,我与宸妃则在殿外。

我看得出来,宸妃很忐忑。

我认真将宸妃打量了一会儿。

说实话,宸妃确实长得很貌美。

可这并不是李寅对她情有独钟的理由。

李寅爱慕她,是因为宸妃在儿时曾给过他温暖。

若李寅没有做下那些个肮脏事,单凭这一点,我都能高看他一眼。

但世上是不会有假如的。

24

我并没有对宸妃做什么,但她当晚却发起了高热。

我借机让嬷嬷把小皇子从宸妃身边抱走。

“宸妃这病来得突然,小皇子还小,若是过了病气,谁能担当得起?”

李寅知道这个消息后,气得又吐血了。

他让人将我唤去,勉强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小皇子还小,离不开自己的母妃,皇后将小皇子还给宸妃吧。”

我面露笑意,“皇上这是怕臣妾将小皇子据为己有吗?”

李寅面色微变,“皇后说笑了,太医已经为你研制出了调理身子的药丸,皇后很快就能有自己的皇子了,又何须去抢宸妃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臣妾此生,怕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是不喜欢。

二是李寅着实心狠。

他用了最毒的药,用量也多。

即便是陆筝,也没有办法。

李寅勉强笑笑,“皇后莫要胡思乱想,皇子早晚都会有的。”

我摇了摇头,“不会有了,皇上给臣妾的药,臣妾转赠给宸妃了。”

李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

但我却缓缓扬起唇角,“宸妃为了给皇上开枝散叶,可是日日都在服用那药丸呢。”

李寅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阴沉着脸,扬声道:“来人!”

无人应他。

因为我的父兄已经归京。

李寅身边的人,都已经被我父兄的人拿下了。

25

我缓缓坐下,“知道你苦心让人弄出来的药,最后都进了你心爱的宸妃口中,皇上可还欢喜?”

李寅怒视着我,“宋瑜,你何时知道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给朕下毒了?”

“对啊。”我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陆神医是我妹妹。”

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咱们是夫妻,得有来有往。”

李寅看懂了我的暗示。

他铁青着脸,脸部的肌肉在颤动,却又拿我没办法。

“你这样做,就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我被李寅这话给逗笑了。

“李寅,原来你也有天真的时候啊。”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吧?”

宫里的守卫都已经被我换成了宋家军。

是的,我要带着父兄造反了。

这是我们宋家唯一的出路。

我也曾想过杀了李寅,自己当太后,垂帘听政。

但李寅会忌惮宋家,新帝就不会了吗?

既如此,那便让这天下改姓宋吧。

经过李寅这个教训,我便知晓,命运这东西,还是自己掌控比较好。

我不想寄希望于任何人。

哪怕李寅的儿子们都还小。

26

李寅一病不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我让人割了他的舌头。

我模仿了他的笔记,写下了传位的诏书。

只不过这皇位没有传给他的皇子们。

而是传给了我父亲。

朝臣自然也有反对的。

但他们的女儿,甚至是外孙都在我手里。

在李寅看不见的地方,我早已利用夏竹的“先知”,暗中笼络了后宫的妃嫔。

这些年来,李寅做过的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我都让许常在的兄长悄悄在民间散布开了。

对百姓而言,谁做皇帝,他们并不关心。

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便会拥护谁。

至于日后可能会面对的骂名,谁在乎呢?

活着的时候享受了就够了。

死后的事情,反正我又听不见、看不着。

直到父亲登上帝位,我才有了点真实感。

原来改朝换代,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

27

我依旧住在后宫。

不过称呼从皇后变成了长公主。

我将李寅那些妃嫔都召集起来。

“愿意回府另嫁的,将来嫁妆由本宫来出,想留在宫里养老的,便留下,本宫不会强迫任何人。”

我指了指钱嬷嬷,“怎么选择,你们自己考虑,有了答案,差人告诉钱嬷嬷一声便可。”

大家都是苦命人,我不想为难任何人。

至于宸妃和李寅,他们不一样。

我父亲登基那日,我用一壶毒酒,送走了李寅和宸妃。

我父亲的皇位来得毕竟不太光彩。

李寅这个前朝皇帝虽然已经被割了舌头,但只要他还活着,就可能会成为一个威胁。

我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至于宸妃,她活着的时候没能正大光明地站在李寅身边。

那我便成全她,送她去和李寅去地下当夫妻。

在我的提议下,夏竹成了我父亲的义女。

“对外便不说你是夏竹了。”我淡淡地道,“你本名叫什么?日后便恢复本名吧。”

夏竹呆呆的,“真……真的吗?”

我被夏竹的反应给逗笑了,“夏竹是被她的父母卖进宫的,若有朝一日,

他们知晓自己的女儿被皇上收为义女,怕是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我很讨厌麻烦。

也不想夏竹承担不属于她的羁绊和责任。

28

夏竹恢复了她的本名陆夏,与我同住一宫。

我闲来无聊,便想起了陆夏所说的女子也可以读书一事。

“阿夏,我们开个书院吧,只收女子那种。”

对于陆夏生活的那个世界,我心中向往已久。

虽不能亲眼去见一见,但有些事情,却是我力所能及的。

比如开女子书院。

父亲知晓我此生都不能有孕后,愧疚不已。

我只是提了一嘴,他便已经派人去寻夫子了。

我只需要动动嘴,女子书院的事情,就会有人去替我张罗。

我与陆夏一边参观女子书院,一边道:“人人平等听起来美好,但在这个世界,是无法实现的。”

上一个穿越女说了很多遍人人平等。

陆夏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其实也是向往的。

“贵族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特权被取消,也见不得平民和他们平起平坐。”

就像陆夏说的那样,投胎是门技术活儿。

很多事情,其实从出生的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

我能做的,也就是让天下的女子们知晓,世上的活法并不止有一种。

“瑜姐姐说的我都明白。”陆夏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指了指自己,说:“就像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公主后,现在再让我去当奴婢,我心里也是不情愿的,更何况还是那些贵族呢。”

陆夏眨了眨眼,“瑜姐姐能愿意开设女子书院,已经很棒了。”

我不禁莞尔。

……

女子书院于中秋之后正式开张。

来书院上课的女子,不仅不用交束脩。

书院还会为她们提供膳食和笔墨纸砚。

在经夫子评定合格后,还能得到一份月银颇丰的“工作”。

在这样的条件下,许多百姓都将家中的女子送来书院。

甚至就连已经嫁人的妇人,也都前来打听,入学的条件。

第一批的名额,很快便招满了。

若非陆夏有许多挣钱的点子,我这位长公主恐怕就要伸手问父亲要银子了。

在陆夏的建议下,书院并不开设琴棋书画的课程。

夫子们传授的,都是谋生的本领。

我与陆夏来参观了几次,她便坐不住,去为那些女子们上了一课。

讲的依旧是些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但却不难听懂。

看着陆夏眉飞色舞的模样,我心中倍感欢喜。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总得有人去做第一个铺路的人,这条路才会越来越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