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是神族最卑微的末等小仙,却与至高无上的神君定下婚约 上

发布时间:2025-10-08 00:00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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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族最卑微的末等小仙,却与至高无上的神君定下婚约。 只因万年前,我父神为救他而死。 百年来,他从未正眼瞧过我,任由整个神界看我笑话。 直到我亲手斩断情丝,将定情信物扔下诛仙台。 他却在那一刻发了疯:“你怎敢毁约?” 我轻笑:“神君,父神的恩情,我还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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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末等仙

九重天,云蒸霞蔚,仙气缭绕。

琉璃殿偏殿一角,冷清得与这辉煌神域格格不入。

云蘅坐在窗前,指尖抚过窗棂上细微的尘埃。她是这神族最末流的小仙,仙阶低微,神力稀薄,住的是最偏僻的宫殿,连洒扫的仙娥路过门前,脚步都会快上几分。

若非那纸婚约,她或许连踏足这九重天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了吗?凝月仙子昨日在瑶池宴上的一曲惊鸿舞,连帝君都称赞不已呢。”

“凝月仙子本就是神族明珠,又与神君大人自幼相识,若非……”

议论声由远及近,是两个结伴而行的仙娥,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艳羡。然而,话语在瞥见窗内那抹素影时,戛然而止。

两名仙娥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混杂着轻蔑、怜悯与一丝看好戏意味的复杂情绪,随即低下头,加快脚步匆匆离去,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沾染上晦气。

云蘅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百年了。

自她被接上九重天,与至高无上的离渊神君定下婚约,至今已整整百年。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议论,早已是家常便饭。

只因她的父亲,那位早已在万年前神魔大战中陨落的无名小神,曾于乱军之中,用血肉之躯为当时还是神族太子的离渊,挡下了致命一击。

父神陨落,只留下她这个血脉稀薄、天赋平平的孤女。

神族感念其父恩德,帝君亲自下旨,将她接引上天,并赐下婚约,许给了如今已是执掌一方神域、尊贵无比的离渊神君。

一场用性命换来的,强加的姻缘。

离渊从未承认过。

百年来,他从未踏足过这琉璃殿偏殿,从未主动召见过她一次,甚至在无数公开场合,对她视若无睹。他的沉默,他的漠然,成了整个神界默认可以轻贱她的底气。

云蘅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镜中映出一张清秀却苍白的面容,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发间唯一的一支玉簪。簪身剔透,触手温润,是当年定下婚约时,离渊遣人送来的信物。

“拿着,神君赏你的。”送来玉簪的仙侍语气平淡,眼神里却带着施舍。

她当时是如何反应的?似乎是小心翼翼地接过,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卑微的期盼。

期盼着,哪怕只是为了父亲的情面,他也能给她一丝应有的尊重。

可百年冷暖,耗尽了她所有的天真。

第二章 瑶池请

“云蘅仙子可在?”

殿外传来一道略显倨傲的声音,打断了云蘅的思绪。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出殿门。来者是离渊身边的一位传令仙官,面容刻板,眼神扫过她时,带着惯常的不耐。

“神君令,明日瑶池仙会,请仙子准时赴宴。”仙官递过一张鎏金请柬,语气公事公办,“神君特意吩咐,请仙子……谨言慎行,莫要失了体统。”

云蘅接过请柬,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瑶池仙会,神界盛事,群仙汇聚,她这个“关系户”每次出席,都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承受着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嘲讽与打量。

离渊的“特意吩咐”,更是将她最后一点颜面都踩在脚下。

她垂下眼睫,声音平静无波:“有劳仙官,云蘅知道了。”

仙官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平静,多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驾云而去。

握着请柬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

又要去吗?去那个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尴尬站立,无人理会,连仙侍都不愿多看一眼的角落?

脑海中闪过百年来一次次类似的场景。

她独自坐在最偏僻的席位,看着离渊高坐云端,与凝月仙子等一众出身高贵、法力强大的神族谈笑风生,宛如日月同辉。而她,不过是偶然落入光辉下的一粒尘埃。

有一次,她鼓足勇气,想上前为他斟一杯酒,却被他一个淡漠的眼神定在原地,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周遭的窃笑声如同细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还有那次,她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在他寿辰时奉上,他却连看都未看一眼,只由身旁仙侍随手接过,不知丢去了哪个角落。

百年间,类似的细碎折磨,早已将一颗心磋磨得千疮百孔。

第三章 心渐冷

传令仙官离去后,云蘅在殿门前站了许久。

风拂过,带来远处瑶池方向隐约的仙乐缥缈,更衬得她周身冷寂。

她缓缓摊开手掌,那枚作为定亲信物的玉簪静静躺在掌心,流光溢彩,却暖不透她冰凉的肌肤。

这玉簪,她曾视若性命。

初上九重天时,她懵懂而惶恐,是这玉簪让她觉得,自己在这陌生而威严的地方,还有一丝依靠。她日夜佩戴,小心擦拭,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近一些。

记得初来时,她因仙力低微,在听道途中体力不支险些晕厥,是他身边的随从顺手扶了她一把。她感激地望去,却只看到他远去的、毫无停留的背影。

记得她第一次尝试按照神族礼仪学习烹茶,十指被烫得通红,满心欢喜地想奉给他一盏,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只能在殿外苦等数个时辰,最后等到他携着凝月仙子一同外出,从头到尾,未曾瞥她一眼。

记得无数个深夜,她独自在这冷清的偏殿里,对着玉簪喃喃自语,想象着父亲当年的英勇,想象着离渊或许有一天,能看到她的存在。

可回应她的,只有穿过空寂殿宇的风声。

凝月仙子是神族贵女,天赋卓绝,容色倾城,与离渊并肩而立时,谁都赞一声天造地设。而她云蘅,不过是靠着父辈恩泽勉强跻身神界的蝼蚁,是横亘在神君与明珠之间那碍眼的绊脚石。

那些窃窃私语,那些怜悯或嘲讽的目光,如同钝刀,一下下凌迟着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离渊的漠视,是纵容这一切的根源。

心,便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冷待中,慢慢冷了,死了。

她曾经以为,只要她足够忍耐,足够顺从,总能等到冰雪消融的一天。如今才明白,有些冰,是暖不化的。有些缘,是强求不来的。

父神的恩情,她用百年的屈辱和真心错付来偿还,够了吗?

云蘅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片荒芜的沉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碎裂。

第四章 仙会辱

瑶池仙会,一如既往的流光溢彩,仙葩盛放,瑞气千条。

众仙云集,觥筹交错,笑语喧阗。

云蘅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身素净的衣裙与周遭的华服美饰格格不入。她垂着眼,面前的琼浆玉液未曾动过一口,只安静得仿佛一座雕像。

然而,即使她已竭力降低存在感,依旧有或明或暗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审视与议论。

“瞧,就是她,沾了父神的光,才能坐在此处。”

“神君真是仁厚,换做旁人,早该自请解除婚约了,何必占着位置惹人嫌。”

“听说连低等仙娥都不愿去她殿中伺候,嫌晦气呢……”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传入耳中。

云蘅端起酒杯,指尖微微颤抖,冰凉的玉质杯壁却无法冷却心头的涩然。

就在这时,仙乐声稍歇,高坐主位之上的离渊神君微微抬手,整个瑶池瞬间安静下来。

他今日身着玄金色神君袍服,容颜俊美无俦,周身散发着不容亵渎的尊贵与威仪,目光淡漠扫过全场,在经过云蘅所在角落时,未有丝毫停留,仿佛那里空无一物。

“今日仙会,本君心甚悦。”离渊开口,声音清冷如玉击,“恰逢凝月仙子修为突破,一曲《九天霓裳》更臻化境,当赏。”

众仙纷纷附和,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凝月仙子坐在离渊下首不远处,闻言盈盈起身,面含羞涩笑意,眼波流转间情意脉脉地看向离渊:“神君过誉了,凝月愧不敢当。”

离渊微微颔首,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你当得起。”他目光转向身旁侍立的仙官,“将前日东海进贡的那斛万年凝珠,赐予凝月仙子。”

万年凝珠!那可是滋养元神、提升修为的绝世珍品!

众仙哗然,看向凝月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羡慕。

凝月惊喜谢恩,姿态优雅动人。

这一幕,和谐刺眼。

他记得凝月修为突破,记得赏赐她绝世珍宝。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百年间,从未得到过他半分关注,更遑论赏赐。

云蘅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闷痛。

就在这时,一名仙侍不慎,在为她邻座一位小仙续酒时,袖摆带倒了她面前的酒杯。

“哐当——”

玉杯碎裂,清冽的酒液溅湿了云蘅的裙摆。

那小仙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仙侍更是脸色煞白,慌忙跪下请罪:“仙子恕罪!小仙不是故意的!”

动静不大,却足以吸引不少目光。

高座之上,离渊的视线终于第一次,真正落在了云蘅身上。

然而,那眼神里没有关切,没有询问,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以及深浓的责备。

他蹙起好看的眉,声音冷沉,清晰地传遍整个瑶池:

“连杯盏都拿不稳,果然上不得台面。”

一瞬间,万籁俱寂。

所有或同情、或嘲讽、或看好戏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云蘅身上,如同无数支利箭,将她钉在原地。

她能感觉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

裙摆上的酒渍蜿蜒而下,冰冷黏腻,如同她此刻的心。

上不得台面。

原来在他心中,她始终是那个粗鄙、失礼、给他丢人现眼的存在。

百年的坚持,百年的忍耐,在这一句话面前,彻底沦为了一个笑话。

云蘅缓缓抬起头,迎上那道冷漠的视线。

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狼狈和受伤。

她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可怕,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原来,心死之后,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第五章 断情丝

瑶池仙会是如何结束的,云蘅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是如何在无数道目光的凌迟下,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出那片繁华之地。身后的喧嚣与光影,与她再无干系。

回到琉璃殿偏殿,关上殿门,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殿内依旧冷清空寂,却第一次让她感到了片刻的安宁。

她走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黑得沉静,黑得决绝。

她抬手,缓缓拔下了发间那支戴了百年的玉簪。

玉簪剔透,在她指尖泛着温润的光泽。曾经,她以为这代表着承诺和未来,如今看来,不过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一个冰冷的笑话。

她指腹摩挲着簪身,脑海中闪过百年来的点点滴滴。

初见他时,那惊为天人的震撼与卑微的爱慕;百年间,一次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与一次次被无视的失落;那些深夜里对着玉簪徒劳的倾诉;还有今日瑶池上,他那句“上不得台面”带来的彻骨冰寒……

够了。

真的够了。

父神的恩情,她用百年的青春、百年的真心、百年的尊严去偿还,若还不够,那她这条命,也不知还能抵些什么。

但这条命,她也不想再为别人而活了。

云蘅摊开手掌,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粉色光晕从她眉心缓缓渗出,缭绕在她掌心之上。那光晕细若游丝,却散发出一种哀伤而执拗的气息。

那是她的情丝。

神族生灵,皆有情丝,牵连七情六欲。她的情丝,早在百年间,悄无声息地系在了那个冷漠的神君身上。

如今,她要亲手斩断它。

过程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痛苦。那情丝虽细,却早已与她神魂相连,强行剥离,如同剜心剔骨。细密的冷汗从她额角渗出,脸色愈发苍白,但她眼神却始终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快意。

指尖神力微吐,凝聚成一道极细极薄的光刃。

没有犹豫。

光刃落下,轻轻一划。

“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缕粉色情丝应声而断,在她掌心轻轻扭动了两下,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无形。

与此同时,云蘅浑身一颤,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面前的镜面。

镜中映出的脸,血色尽褪,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被水洗过的夜空,褪去了所有阴霾与情愫,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清明。

心口处,那持续了百年的、细密绵长的钝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落落的轻松。

她看着镜中狼狈却眼神清亮的自己,缓缓地,扯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结束了。

第六章 掷诛仙

斩断情丝,如同剜去心上腐肉,痛彻神魂,却也换来前所未有的清醒。

云蘔擦去唇边血迹,看着镜中眼神已然不同的自己,没有任何迟疑,她握紧了手中那支变得无比沉重的玉簪,转身走出了琉璃殿。

她要去一个地方——诛仙台。

那是神族惩戒重犯、斩断因果之地,仙力狂暴,罡风凛冽,足以湮灭世间万物,包括那些不该存在的牵绊。

一路上,偶有仙娥仙侍遇见她,皆被她周身那股不同以往的气场所慑,竟不敢如往常般上前搭话或投以鄙夷目光。她步履平稳,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决绝。

诛仙台位于九重天最边缘,终年被灰黑色的湮灭罡风环绕,台高万丈,下临无底深渊,隐约可闻其下传来令人神魂战栗的呼啸之声。

守台的神将见到她,面露诧异:“云蘔仙子?此地凶险,非请勿入。”

云蘔停下脚步,目光越过神将,望向那翻滚的罡风深处。

“我乃离渊神君未婚妻,”她平静开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动用这个身份,“来此,断一旧物,了却因果。”

神将一愣,显然知道她的身份,也知晓那纸婚约。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侧身让开。神君未婚妻这个名头,在某些时候,依旧有着些许作用。

云蘔一步步走上诛仙台。

罡风猎猎,吹得她衣袂翻飞,发丝狂舞,几乎站立不稳。那风刮在脸上,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她站定在悬崖边缘,低头看向掌心那支玉簪。

阳光下,簪体流转着温润光华,曾是她的慰藉,亦是她的耻辱。

脑海中,最后闪过离渊那张冷漠的脸,闪过瑶池仙会上他那句诛心之言,闪过百年来的种种难堪。

再无波澜。

心已死,情已断,这些前尘旧事,也该随之烟消云散了。

她举起手,没有丝毫留恋,将玉簪狠狠掷向那无尽的、咆哮的罡风深渊——

“从此,两清。”

第七章 君狂怒

就在玉簪脱手,即将没入诛仙台罡风的一刹那!

“住手!”

一声裹挟着滔天怒意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诛仙台都仿佛颤了一颤!

一道刺目金光撕裂空间,离渊的身影骤然出现,速度快到极致,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与惶急,直扑向那坠落的玉簪!

他竟想徒手抓住它!

然而,诛仙台的湮灭罡风何其霸道,即便是神君之尊,也不敢轻易沾染。那狂暴的力量瞬间撕扯着他的护体神光,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玉簪在他指尖前方寸许之地,被一道罡风扫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簪身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灵光黯淡,最终彻底被无尽的黑暗与罡风吞噬,消失不见。

离渊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周身金光闪烁,勉强抵御着周遭狂暴的罡风,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狰狞的怒意,以及一丝……来不及捕捉的慌乱。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死死钉在站在台边的云蘔身上。

“云蘔!”他的声音因为震怒而低沉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狂怒,“你怎敢?!”

她怎么敢?!怎么敢毁了他赐予的信物!怎么敢将这代表婚约、代表他离渊承诺的东西,扔下诛仙台?!

她不是应该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如同守护她唯一赖以生存的浮木吗?百年来的逆来顺受,卑微隐忍,难道都是假的?!

云蘔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因惊怒而失态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仿佛所有物被侵犯的暴怒。

罡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衣裙,她却站得笔直,如同暴风雨中一株柔韧的青竹。

面对他的滔天怒火,她只是极轻、极淡地,牵起了一下唇角。

那笑容里,没有畏惧,没有讨好,没有百年来的卑微爱慕,只有一片冰冷的、彻底的疏离。

第八章 还清了

“你……”离渊被她那陌生至极的笑容刺得一怔,心头那股无名火燃烧得更加炽烈,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他一步踏前,周身神威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压得诛仙台周围的罡风都似乎凝滞了片刻,“你竟敢毁约?!谁给你的胆子!”

毁约?

云蘔迎着他迫人的视线,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清晰地穿透罡风的呼啸:

“神君说的,是那场用我父神性命换来的婚约吗?”

离渊瞳孔微缩。

云蘔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语速平缓,却字字如刀:

“百年了。”

“百年间,神君可曾正眼看过我一次?”

“可曾在我受尽神界白眼、沦为笑柄时,为我说过一句话?”

“可曾记得,我亦是你的未婚妻,而非一个可有可无、甚至碍眼的物件?”

她每问一句,离渊的脸色便沉下一分。这些问题,他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未屑于去想。

“今日瑶池,神君金口玉言,斥我‘上不得台面’。”云蘔重复着那句话,眼神里却再无半分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我想,这百年屈辱,这神君亲口认定的‘不堪’,或许,足以抵偿当年父神的救命之恩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