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污蔑我是妖女,尔敌国国师当众执我手:此非妖女,乃我国祥瑞

发布时间:2025-09-29 11:33  浏览量:1

我是南梁镇国公府的庶女,嫡姐顶替我成为救国圣女,而我被诬为妖女,缚于祭坛烈焰中等死。

烈火焚身之际,敌国那位神秘强大的北燕国师墨霄飞身而入,扑灭火焰,当众执我手宣告:“此非妖女,乃我国祥瑞,当迎回国敬仰。”

1

南梁承平三年,大旱。

龟裂的土地如同老妪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地蔓延至天际。

河水干涸,庄稼枯死,连宫中的玉阶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尘土。

我跪在镇国公府后院的青石板上,指尖轻轻划过地上的一道裂缝。

一股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湿润感从指尖传来。

“三日后必有雨。”

我低声自语,收回手指,用袖口掩住那一点湿痕。

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自懂事起,我便能感知天时,触地知旱涝,观云识阴晴。

这本该是福气,却因我庶出的身份,成了不得不隐藏的负担。

“三姑娘,夫人唤您去前厅。”

嫡母身边的大丫鬟锦绣站在廊下,眼神倨傲,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脏了眼。

我垂首应是,跟着她穿过层层回廊。

一路上,下人们投来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镇国公府三小姐周清染,生母早逝,地位连得脸的仆人都不如。

前厅里,嫡母周夫人端坐上位,嫡姐周清漪依偎在她身旁。

“清染,过来。”周夫人声音温和,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国师已推演出天命圣女可祈雨解旱,三日后将在祭天台遴选圣女。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女儿不知母亲何意。”

周清漪轻笑一声,走到我面前,纤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妹妹何必装傻?你能感知天时,以为无人知晓吗?”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她得意的目光。

这个秘密我连贴身丫鬟都未曾告知,她们如何得知?

“放心,”周夫人起身,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轻柔却让我不寒而栗。

“这等荣耀,自然该由清漪承担。你只需在遴选那日,‘配合’一下即可。”

我明白了。

她们要偷天换日,让周清漪顶替我的天命。

“若我不从呢?”我轻声问。

周夫人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你院里的李嬷嬷年纪大了,她儿子在府中当差似乎也不甚尽心...”

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李嬷嬷是这府中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三日后,祭天台。

万人空巷,百姓跪伏在地,期盼着圣女的降临。

我站在候选人群中,看着高台之上的国师做法。

他手中的玉圭指向我时,微微发出了光芒。

“上前来。”国师声音威严。

我正要迈步,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今早那碗粥...我猛地看向观礼台上的周夫人,她正对我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

“我...我不能...”我想开口,声音却细若蚊蝇。

双手颤抖得越发厉害,连简单的结印都无法完成。

人群中开始骚动。

“看来此女并非天命所归。”皇帝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满。

就在这时,周清漪款步上前:“陛下,臣女愿一试。”

她接过玉圭,那玉圭在她手中竟也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随着她翩翩起舞,天空果然聚集起乌云,不多时,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

“圣女!圣女!”百姓欢呼雀跃。

周清漪被拥上高台,接受万民朝拜。

而我,因“冒犯天威”被侍卫押了下去。

雨下了三天,缓解了旱情,周清漪被封为“护国圣女”,风头无两。

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却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第七日,京城突发地动,虽不严重,却毁了几处民宅。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国师再次推演,称此次地动是因“伪圣女”亵渎天神所致,必须将妖女祭天,方能平息天怒。

于是,曾被玉圭选中的我,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祭坛之上,我被铁链缚于柱上,脚下堆满干柴。

周清漪站在不远处,以圣女之尊主持仪式。

她身着华服,头戴珠冠,美丽不可方物。

“妹妹,莫要怪我。”她靠近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生有这等能力,却又是个庶出。”

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注意到她颈间佩戴的一枚玉佩。

那玉佩样式古朴,上面刻着奇特的纹路,让我莫名感到熟悉,仿佛在何处见过。

“那是...”我正要细想,却被她打断。

“时辰到,点火!”周清漪高声宣布,退后几步,眼中闪过快意。

火把落入干柴,烈焰瞬间腾起,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浓烟呛得我无法呼吸,视线开始模糊。

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为何我生来便有这能力,却落得如此下场?

为何周清漪能轻易顶替我?

那玉佩为何让我感到熟悉?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我仿佛听到一阵骚动,以及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住手!”

2

火焰舔舐着我的裙摆,灼痛感让我几乎尖叫。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将化为灰烬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席卷整个祭坛。

狂风骤起,吹散了浓烟,也奇迹般地压低了火势。

我勉强睁开被烟熏得刺痛的眼睛,透过摇曳的火光,看到一队黑衣骑士如鬼魅般闯入祭场。

为首之人身着玄色长袍,袍角绣着银色的神秘符文,面容被半张白玉面具遮掩,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

“何人胆敢扰乱祭天仪式?”南梁国师厉声喝道,手中法杖直指来人。

黑袍男子并不理会,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灵魂。

他轻轻抬手,随行的骑士立刻分散开来,控制住了祭坛四周。

“北燕国师墨霄?”高台上,南梁皇帝震惊地站起身,“此乃我南梁内务,国师这是何意?”

北燕国师墨霄——那个传说中能以一人之力挡千军的恐怖存在?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墨霄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冰泉击石:“本座途经此地,见天象有异,特来一观。

不料竟见你南梁如此愚昧,将祥瑞认作妖邪。”

他步伐从容地走向祭坛,所过之处,南梁侍卫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他挥手间,我脚下的火焰彻底熄灭,只余缕缕青烟。

“此女乃天地灵气所钟,身负祥瑞之兆,你南梁不识真玉,竟要焚而毁之,实乃可笑。”

墨霄已行至我面前,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

南梁国师怒极反笑:“荒谬!此女引发地动,乃不祥之兆,何来祥瑞之说?”

墨霄不予争辩,伸手执起我被铁链缚住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与我被火焰灼热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我本能地想挣脱,却被他牢牢握住。

“地动非因她起,而是因你南梁龙脉有损。”

墨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此女身负特殊血脉,能感应天地之气。

她感知到地脉异动,故而引发自身灵力波动,这恰是祥瑞预警之能,何来不祥?”

他言语间,手指轻轻一捏,我腕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我踉跄一下,险些跌倒,被他适时扶住。

“陛下,”墨霄转向南梁皇帝,语气不容拒绝。

“此女既被你南梁视为不祥,不如由本座带回北燕。北燕愿以三千匹战马作为交换。”

全场哗然。三千战马,这是足以改变两国军力平衡的厚礼,只为换一个“妖女”?

南梁皇帝显然心动了,与国师低声商议片刻,便道:“既然国师如此看重此女,朕便成人之美。”

“陛下!”周清漪急急出声,“此女乃不祥之人,若放她离去,恐再生祸端!”

墨霄冷冷扫她一眼:“圣女多虑了。在本座手中,尚无驯服不了的灵力。”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威胁,周清漪顿时噤声,面色惨白。

我就这样被墨霄带离了祭坛,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南梁。

临行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夫人和周清漪站在人群中,眼神复杂,有愤恨,有不解,还有一丝...恐惧?

北燕的车队疾驰在官道上,我与墨霄同乘一车。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五官深邃,眉宇间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为何救我?”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墨霄闭目养神,并不睁眼:“本座说过,你身负祥瑞之兆。”

“我不信。”我直视他。

“北燕国师何等身份,岂会为了一句‘祥瑞’亲自南下,还付出三千战马的代价?”

他缓缓睁眼,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脸上:“周清染,你真正的价值,不在南梁。”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他不仅知道我的名字,似乎还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

“您认识我?”我试探着问。

墨霄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本座认识的是你身上的血脉。”

血脉?我忽然想起周清漪颈间那枚让我感到熟悉的玉佩,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我与北燕有何关联?”

墨霄却不再回答,重新闭目养神。

车窗外,南梁的山水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北燕的辽阔平原。

3抵达北燕国都那日,飘着细雪。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雪。

南梁四季如春,从未有过这般银装素裹的景象。

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刺骨,却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清醒。

墨霄的国师府坐落在皇城东北角,占地极广,建筑风格与南梁迥异,更加粗犷宏大。

他并未将我安置在客房,而是带我来到府邸深处一座独立的院落。

院门上方悬着匾额,上书“栖凤阁”三字。笔力苍劲,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寂寥。

“今后你住这里。”

“日常用度自有人照料,若无要事,不要随意离开院落。”

我抬头看他:“这是软禁?”

“这是保护。”

他纠正道,“北燕不比南梁,想要你性命的大有人在。”

我心中疑惑更深。

我一个南梁庶女,初来北燕,为何会有人想要我的性命?

栖凤阁内部陈设精美,甚至称得上奢华。

楠木雕花床,丝绸帷帐,玉器摆件,无一不精。

四名侍女早已候在厅中,见我们进来,齐声行礼。

“她们会伺候你的起居。”

“有什么需要,告诉她们即可。”

“我需要书。”我说,“北燕的史书、地理志,还有...关于灵脉、天象的典籍。”

墨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可。明日会有人送来。”

他离开后,我仔细打量这个所谓的“栖凤阁”。

院落不小,但围墙高耸,仅有一道门可供出入,门外有侍卫把守。

接下来的日子,墨霄每隔几日会来一次,有时只是远远站着观察我。

有时会带来一些奇怪的器物——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一枚散发着异香的玉佩——让我触碰,然后仔细记录我的反应。

“国师大人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一次,我忍不住问道。

墨霄放下手中的玉笔,抬头看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的血脉,究竟有什么特殊?为何你说我能感应天地之气?

周清漪顶替我的事情,你是否早就知道?”

我一连串问出心中积压的疑问。

墨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一枚通体漆黑的玉佩推到我面前:“触摸它,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犹豫片刻,伸手触碰玉佩。

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紧接着,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漫天大雪,巍峨的宫殿,还有...一个女子的背影,她回头对我微笑,那面容竟与我有着几分相似。

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加速:“这是...”

“看来血脉已经开始苏醒了。”

墨霄若有所思,“不必急于知道一切,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他收起玉佩,起身离去。

通过侍女们的闲聊,我得知北燕皇室对墨霄带回我一个“南梁妖女”之事颇有微词。

几位皇子都曾派人来“探视”,均被墨霄挡了回去。

“国师大人为了姑娘,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一个名叫阿月的侍女一边为我梳头,一边小声说道。

我看向镜中的自己,额角被火焰灼伤的疤痕已经结痂,像一道诡异的图腾。

某夜,我辗转难眠,起身到院中散步。

雪已停,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得四周如同白昼。

行至靠近围墙的一处假山时,我隐约听到墙外传来对话声。

是墨霄和他的心腹。

“...像吗?”心腹问道。

“七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血脉检测无疑,但力量尚未完全苏醒。”

“陛下那边催得紧,担心养虎为患...”

“本座自有分寸。”墨霄打断他,“在她完全觉醒前,必须确保安全。”

“那南梁那边...”

“周家母女不足为虑,倒是南梁国师...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最近动作频频。”

声音渐远,我背靠假山,心跳如鼓。

像谁?我的血脉究竟与北燕有何关联?完全觉醒又是什么意思?

抬头望着北燕与南梁截然不同的星空,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卷入的是一场远比想象中复杂的漩涡。

4北燕的冬天比我想象的更长。

栖凤阁的庭院里,积雪未融,又添新雪。

来到北燕已一月有余,墨霄不再只是远远观察我,而是开始亲自“教导”我。

这日清晨,他带来一卷泛黄的羊皮卷,摊开在我面前。

“这是北燕立国之初的疆域图。”

他指着图上蜿蜒的山脉与河流,“三百年前,北燕不过是草原上的游牧部落,直到寻得龙脉,方定居立国。”

我低头看去,图纸上的墨迹已有些模糊,但那些山川走势却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尤其是西北角的一片雪山,仿佛在梦中见过。

“龙脉?”我抬眸看他,“就如同南梁的灵脉一般?”

墨霄微微颔首:“类似,但更为强大。龙脉关系国运,一旦受损,轻则天灾频发,重则国破家亡。”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锁在我脸上,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波动。

南梁那次地动,莫非真是龙脉有异?

而我能够感知,是否与这所谓的“特殊血脉”有关?

接下来的日子,墨霄每日都会抽出一个时辰来教我。

内容包罗万象:北燕的历史沿革、星象占卜、甚至还有基础的吐纳之法。

他的教学方式极为严谨,不容半分差错。

“呼吸要深而缓,意念随气息流转。”

他示范着吐纳的要领,见我动作生涩,眉头微蹙,“放松,你太紧张了。”

我试了几次仍不得要领,索性放弃:“国师大人日理万机,何必在我这个南梁庶女身上浪费时间?”

墨霄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道为何周清漪能顶替你成为圣女?”

我怔住,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此事。

“因为她准备好了。”

“她熟知仪式流程,苦练祈雨舞步,甚至研究了历代圣女的记载。而你,空有天赋,却毫无准备。”

这话刺痛了我,我攥紧衣袖:“那是因为她们设计害我...”

“设计?”墨霄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诮。

“若你足够强大,何人能设计于你?周清染,你想永远做那个被轻易舍弃的人吗?”

这句话如冷水浇头,让我瞬间清醒。

是啊,若非我弱小可欺,周夫人与周清漪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夺我天命?

若非我无力自保,又怎会险些葬身火海?

从那天起,我不再抵触墨霄的教导,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心。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他传授的一切,尤其是关于北燕古老文字的部分。

那些弯曲如蛇形的字符,我本应陌生,却总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有时盯着它们看久了,脑海中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一个女子在灯下书写,字符在她笔下流淌,宛如活物。

“这是北燕建国初期使用的文字,如今只有皇室和祭祀时还会使用。”

墨霄注意到我对这些文字的特别兴趣,多讲解了几句。

一日,他让我抄写一段古老的祷文。

我执笔蘸墨,手腕转动间,字符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流畅得仿佛早已练习过千百遍。

写完后,我才惊觉不对,我从未学过这种文字,为何能写得如此熟练?

墨霄拿起那张纸,目光深邃:“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我急切地问。

他却转移了话题:“明日学习星象,你提前准备一下。”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在灯下练习那些古老文字。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唤醒沉睡的记忆。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自己,但我知道,唯有变得强大,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而墨霄,他既是引路人,也可能是我最大的威胁。

5

北燕皇宫的夜宴,比南梁更加豪迈粗犷。

大殿中央燃着巨大的篝火,烤肉香气与酒香混合,弥漫在空气中。

我坐在墨霄下首的位置,身着北燕服饰,发髻高高挽起,露出额角那道尚未完全消退的疤痕。

这是墨霄的要求,他说既然要在北燕立足,就不必遮掩过去的痕迹。

宴席过半,一个醉醺醺的宗室子弟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桌前。

他是北燕三皇子慕容烈的表亲,素来嚣张跋扈。

“这位就是国师从南梁带回来的‘祥瑞’?”

他斜眼打量我,语气轻佻,“听说在南梁是人人喊打的妖女,怎么到了北燕就成祥瑞了?国师莫不是被美色所惑?”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一桌。

我握紧酒杯,指节泛白,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墨霄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拓跋小王爷似乎对本国师的判断有所质疑?”

那拓跋小王爷被他冷冽的目光一扫,酒醒了大半,但仍强撑着说:“本王爷只是好奇,这女子有何特别之处,值得国师用三千战马去换?”

“小王爷可知道为何你负责的西北牧场连年歉收?”墨霄忽然转移话题。

拓跋小王爷一愣:“自是因为天气不佳...”

“非也。”墨霄打断他,“是因为你贪婪无度,过度放牧,导致草场退化。

而这等简单的道理,你尚且看不透,又凭什么质疑本国师识人的眼光?”

一番话说得拓跋小王爷面红耳赤,在场众人也纷纷低头,不敢再多言。

我惊讶地看向墨霄,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维护我。

他端起酒杯,示意宴会继续,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麻烦并未结束。

宴席散后,我随着人群往外走,忽然感到裙摆被人踩住,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就在我以为要摔倒在地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

是墨霄。

他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边,那只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臂。

距离如此之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没事吧?”他低头问,眼中竟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紧张。

我怔怔地摇头,他这才松开手,但目光依旧在我身上巡视,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真的无恙。

回府的马车上,我们并肩而坐,相对无言。

直到抵达国师府,他才开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有人故意针对我。”我平静地说,“踩我裙摆的是礼部侍郎之女,她与三皇子走得很近。”

墨霄微微挑眉,似乎惊讶于我的观察力:“不错。北燕朝堂并非铁板一块,三皇子一系一直反对我与南梁交好。”

他顿了顿,又道:“你应对得很好,宠辱不惊,有大家风范。”

这是他来北燕后第一次称赞我,我心中微动。

回到栖凤阁,墨霄意外地跟了进来。

他命人取来药箱,亲自为我检查脚踝。

“只是轻微扭伤,揉开便好。”

他说着,取出药油倒在掌心,温热后轻轻敷在我脚踝上。

他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轻柔,与平日判若两人。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南梁祭坛上那个冷若冰霜的国师,与眼前这个为我揉脚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问。

墨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没有抬头:“因为你很重要。”

“是对北燕很重要,还是对您很重要?”我追问。

他抬起眼,深邃的眸中情绪难辨:“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我在心中回答,却没有说出口。

6

是夜,北燕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我因日间学习星象至深夜,睡得并不沉。

朦胧中,听到窗外有异响,似是积雪被踩压的声音。

栖凤阁的侍卫平日巡逻不会靠近寝殿,这声音来得蹊跷。

我悄悄起身,躲在窗边阴影处向外窥视。

月光下,两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接近我的寝殿。

他们动作矫健,显然训练有素。

心下一惊,我迅速退至内室,从枕下摸出防身的小刀,这是我来北燕后养成的习惯。

同时,我碰倒了床头的一只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门外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兵刃相交的声音。

我屏息凝神,听到墨霄的冷喝:“留活口!”

打斗声很快停止,房门被推开。

墨霄站在门口,手中长剑滴着血,脸色是从未见过的阴沉。

“受伤了吗?”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目光急切地在我身上巡视。

我摇头,注意到他左臂衣袖被划破,渗出血迹:“您受伤了。”

他仿佛才察觉痛楚,瞥了一眼伤口:“无妨。”

这时,侍卫长进来禀报:“国师大人,刺客服毒自尽了,没留下活口。”

墨霄眼神一凛:“查!彻查府内所有人,特别是近日进出栖凤阁的。”

侍卫领命而去后,寝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墨霄这才放松下来,走到桌边坐下。

我取出药箱,主动为他处理伤口。

剑伤不深,但血流不止。

我小心地用清水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再用白布包扎。

整个过程,他都安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有人要杀我?”

墨霄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害怕吗?”

我诚实点头:“怕。但更怕死得不明不白。”

他沉默良久,在我包扎完毕准备退开时,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重重落在我心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的安抚。

“您为何一次次救我?”我直视他的眼睛,不肯再让他回避,“仅仅因为我的血脉对北燕很重要吗?”

烛光下,墨霄的眉眼显得格外深邃。

他抬手,轻轻拂开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指尖不经意触碰到那道疤痕。

“周清染,”他声音低沉,“你不能死,因为...”

他的话被门外突如其来的通报声打断:“国师大人,陛下急召!”

墨霄眉头微蹙,最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今晚之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安心休息,我会加派人手守护栖凤阁。”

他起身离去,我独自坐在殿内,抚摸着他包扎的伤口处,心中五味杂陈。

7

北燕的初春,寒意未消。

墨霄选了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带我前往北燕圣地——龙隐谷。

马车行驶了整整一日,沿途景色从平原逐渐变为崎岖的山地。

越是接近目的地,我心中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越发强烈。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我走向某个早已注定的归宿。

“龙隐谷是北燕龙脉之源,历来只有皇室与国师方可进入。”

墨霄在马车中向我解释,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窗外,“今日带你来此,是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我轻轻点头,手心却不自觉地渗出细汗。

这些日子以来,那些零碎的梦境与记忆片段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我知道,真相就快要水落石出。

抵达龙隐谷时已是次日正午。

谷口有重兵把守,见到墨霄的令牌后才恭敬放行。

谷内与外面的严寒截然不同,温暖如春,奇花异草遍布,远处有瀑布飞泻而下,水声潺潺。

最引人注目的是谷地中央的一块巨大石碑,碑上刻满了那种我越来越熟悉的北燕古文字。

“去触摸它。”墨霄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缓缓走向石碑,越是接近,心跳得越快。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石碑表面时,异变突生。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碑中涌出,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烽火连天的战场,华美宫殿的熊熊烈火,一个女子温柔地抱着幼小的我轻声哼唱,还有...一枚玉佩,与周清漪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古老。

“母亲...”我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泪水不知何时已滑落脸颊。

紧接着,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

我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淡金色的图腾正在皮肤下缓缓浮现,形状宛如盘旋的飞龙,与石碑上的某个图案惊人地相似。

墨霄快步上前,握住我的手腕,眼中闪烁着激动难抑的光芒:“果然...你果然是前朝皇室遗孤,身负守护龙脉的血脉!”

我怔怔地看着他,又看向手腕上那个逐渐清晰的图腾,脑海中一片混乱。

前朝?那个被北燕和南梁联手灭掉的大夏朝?

“这不可能...”我喃喃道,“我是镇国公府的庶女,我父亲是周明远...”

“周明远并非你的生父。”

“你的生母是大夏最后一位公主,夏清璃。

城破之日,她被镇国公所救,隐姓埋名收入府中。而你,是她唯一的血脉。”

我腿一软,险些跌倒,被墨霄及时扶住。

他引导我在石碑前坐下,耐心等待我消化这个惊人的真相。

“所以我能感知天时,是因为这血脉?”我颤声问道。

墨霄点头:“大夏皇室血脉特殊,能与天地龙脉共鸣。

正因如此,南梁国师才感应到你的不凡,而周清漪顶替你后,虽能祈雨,却无法真正安抚南梁灵脉,导致地动发生。”

我抚摸着手腕上的图腾,忽然想起一事:“那枚玉佩...周清漪佩戴的玉佩...”

“那是大夏皇室信物,想必是你生母留给你的遗物,被周夫人夺去给了自己的女儿。”

墨霄的眼神冷了下来,“她们不知道玉佩的真正意义,只当它是件古物。”

望着谷中缭绕的雾气,我心中百感交集。

“你早就知道了?”我抬头看向墨霄。

他微微颔首:“自第一眼见到你,便有所怀疑。你与你母亲,长得太像了。”

“你认识我母亲?”我惊讶地问。

墨霄的目光飘向远方,带着一丝追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一刻,我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楚。

8

从龙隐谷回国师府的路上,墨霄向我讲述了那段被尘封的历史。

二十年前,大夏是中原最强大的王朝,国富民强。

然而老皇帝晚年昏庸,朝政腐败,给了北燕和南梁可乘之机。

两国联军攻入大夏国都,皇室成员大多殉国,唯有年幼的公主夏清璃被时任将军的周明远所救。

“镇国公为何要救我母亲?”我问道。

墨霄沉默片刻:“他年轻时曾游历大夏,与你母亲有过一面之缘,心生爱慕。

城破之日,他违抗军令,偷偷救下了她。”

我怔住了,从未想过那个对我冷漠疏远的“父亲”,竟有这样一段往事。

“他将你母亲秘密带回南梁,谎称是远房表亲,纳为妾室。

你出生后不久,你母亲便因病去世。

临终前,她将一枚玉佩和一封血书交给周明远,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知晓自己的身世。”

“所以...父亲他一直都知道我是谁?”我的心揪紧了。

墨霄点头:“他待你冷淡,实则是为了保护你。

大夏皇室血脉特殊,若被他人知晓,必招来杀身之祸。”

马车颠簸了一下,我靠在车壁上,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原来周明远并非不疼爱我,而是用这种方式保全我的性命。

那些年的冷落与忽视,竟是一种无声的保护。

“北燕需要我,是因为龙脉出了问题,对吗?”我忽然问道。

墨霄略显惊讶,随即苦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不错,北燕龙脉近年来日渐衰弱,天灾频发。唯有大夏血脉,方能安抚龙脉,稳固国本。”

“所以你才亲自南下,用三千战马换我?”

我直视他的眼睛,“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

墨霄没有回避我的目光:“是,但也不全是。

我确实需要你的力量,但我承诺,绝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待龙脉稳定后,是去是留,全凭你自愿。”

“南梁国师是否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想起那个判定我为“妖女”的人。

墨霄摇头:“他应该只是感应到你的不凡,但不知具体缘由。

周清漪顶替你,倒是阴差阳错帮你隐藏了身份。”

回到栖凤阁时,夜幕已降临。

我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北燕与南梁截然不同的星空,心中五味杂陈。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被遗弃的庶女,变成了前朝公主,身负守护龙脉的使命。

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不仅是真相,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敲门声轻轻响起,墨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日后,陛下想见你。”

我心中一震。北燕皇帝,这个与我有着灭国之仇的国家的君主,终于要见面了。

9

北燕皇帝要见我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朝堂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次日清晨,我正在用早膳,忽听院外传来喧哗声。

阿月急匆匆进来禀报:“姑娘,三皇子带人硬要闯进来,说是要见见‘前朝余孽’!”

我手中的筷子一顿,心知身份已经泄露。

整理好衣装,我缓步走出寝殿。

院中,三皇子慕容烈带着一队侍卫,正与墨霄派来的守卫对峙。

见我来,他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果然有几分前朝皇室的气度,难怪国师如此维护。”

我平静施礼:“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本国皇子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值得国师如此大动干戈。”

他眼神锐利如刀,“更想知道,一个前朝余孽,有何资格踏入我北燕圣地!”

我心中凛然,连我们去龙隐谷的事他都知道了,显然墨霄身边有内奸。

“三皇子此言差矣。”

墨霄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他大步走入,面色冷峻。

“周姑娘是北燕贵客,更是稳定龙脉的关键。

殿下如此无礼,莫非是想动摇国本?”

慕容烈脸色微变:“国师何必危言耸听?

我北燕立国百年,何曾需要靠一个前朝血脉来稳定国运?”

“那殿下如何解释近年来频发的天灾?又如何解释西北边境的地动?”

墨霄步步紧逼,“莫非殿下有比安抚龙脉更好的方法?”

三皇子被问得哑口无言,愤愤离去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们走着瞧!”

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当日下午,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简短一句:“南梁已知你身份,小心。”

墨霄查验信件后神色凝重:“信纸是南梁特制的梨花笺,看来南梁的细作已经渗透到北燕高层了。”

接下来的日子,局势越发紧张。

先是我的膳食中被发现下了慢毒,幸亏阿月机警发现得早。

然后是夜间又有不明身份的人试图潜入栖凤阁,被侍卫擒获后服毒自尽。

最令人不安的是,北燕朝堂上要求处置“前朝余孽”的呼声越来越高,以三皇子为首的势力明显在借题发挥。

“陛下那边态度如何?”我问墨霄。

他眉头深锁:“陛下目前尚支持我,但若压力太大,难保不会改变主意。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墨霄沉默片刻,才道:“南梁派来了使团,为首的正是周清漪。”

我手中的茶杯险些跌落。

周清漪来了北燕?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以恭贺北燕皇帝寿辰为名,实则必是为了你而来。”

墨霄的眼神复杂,“南梁恐怕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价值,要么将你带回,要么...”

“要么杀了我,以免北燕得到龙脉之力。”

我接上他的话,心中一片冰凉。

曾经的血亲,如今的死敌;

曾经的敌国,如今的庇护所。

我的存在,已然成为两国博弈的焦点。

当晚,我站在栖凤阁的露台上,远望皇城方向。

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却照不亮我前路的迷茫。

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墨霄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

“害怕吗?”他问,声音比平日柔和许多。

我诚实点头,又摇头:“怕,但不会退缩。”

他转身面对我,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

这一刻,我不再怀疑他的诚意。

无论是为了北燕国运,还是为了其他,他的保护是真实的。

“三日后见陛下,我该如何应对?”我问。

墨霄微微一笑:“做你自己就好。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周清染,或者我该称你为,夏清染?”

夏清染...这是我生母为我取的名字。

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风雨欲来,但我已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前朝的血脉在我体内苏醒,而这一次,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10

北燕皇帝的寿辰庆典成了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的舞台。

宴会上,周清漪身着南梁圣女华服,步步生莲地走向北燕皇帝,献上贺礼。

“陛下,南梁特备薄礼,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她声音甜美,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我.

“另有一事,清漪不得不言。我国叛臣之女沈清染,窃取国宝,潜逃至北燕,恳请陛下将其交还南梁处置。”

满座哗然。我握紧酒杯,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

墨霄从容起身:“圣女此言差矣。沈姑娘是北燕贵客,何来窃贼之说?”

周清漪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

正是那日我在祭坛上见到的那枚:“此乃南梁国宝‘灵心玉’,乃历代圣女信物。沈清染盗玉叛逃,证据确凿。”

我心中一震,终于明白周清漪为何始终佩戴那枚玉佩。

原来它不仅是身份象征,更是构陷我的工具。

正当我欲辩驳时,三皇子慕容烈突然发声:“既然南梁指证确凿,不如请沈姑娘自证清白。若果真窃玉,北燕绝不包庇。”

一时间,我成为众矢之的。墨霄欲开口维护,我却轻轻按住他的手,站起身來。

“圣女说我窃玉,可有凭证?”我平静地问。

周清漪扬了扬玉佩:“此玉在我手中,便是凭证。”

“哦?”我微微一笑,“那请问圣女,可知此玉背面刻有何字?”

周清漪神色微变,显然不知细节。

我继续道:“灵心玉背面应刻有‘天命所归’四字,且字迹会在月光下泛蓝。圣女可敢当场验证?”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周清漪。

她骑虎难下,只得将玉佩递给内侍。

经查验,玉佩背面果然光滑无字。

“这...这必是沈清染调换了真玉!”周清漪强作镇定。

我缓步走向宴厅中央,向北燕皇帝施礼:“陛下,清染可否借月光一用?”

皇帝颔首许可。

我走到窗边,让月光洒在手臂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手腕上的淡金色图腾渐渐显现,散发出柔和光芒。

“此乃大夏皇室血脉象征,灵心玉本就是我生母遗物,何须窃取?”

我转身直视周清漪,“倒是圣女你,夺我身份,占我信物,如今还反咬一口,真是可笑。”

周清漪面色惨白,语无伦次。

南梁使团众人也都面露惊惶。

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时,异变突生。

一支淬毒的短箭从暗处射来,直指我的心口。

电光火石间,墨霄飞身扑来,将我推开,短箭没入他的胸膛。

“墨霄!”我接住他倒下的身躯,手上沾满温热的血液。

宴会现场顿时大乱。

侍卫迅速控制场面,太医匆忙上前。

墨霄紧握着我的手,气息微弱:“清染...我带你回来,起初确为龙脉...”

他咳嗽着,鲜血从唇角溢出:“但如今...只是为你。”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在我心头。

所有的试探、教导、维护,此刻都有了答案。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坚持住,我不准你死!”

接下来的日子,我日夜守在墨霄床前。

太医说箭上淬有奇毒,若非墨霄内力深厚,早已毙命。

我运用血脉中觉醒的力量,尝试为他逼毒,虽不能完全解毒,却稳住了他的伤势。

昏迷中,他时常呓语,断断续续透露着更多真相:“清染...你母亲曾救我...我承诺护你周全...”

原来,二十年前,墨霄游历大夏时遭仇家暗算,是我母亲救了他。

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

五日后,墨霄终于醒来。见我趴在床边熟睡,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惊醒,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你醒了!”我喜极而泣。

他虚弱地微笑:“我说过,会护你周全。”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从今往后,换我守护你。”

四目相对,无需更多言语,心意已然相通。

11

墨霄重伤未愈,北燕龙脉却出现了剧烈波动。

接连三日,北燕境内地震频发,河水倒灌,百姓流离失所。

朝中反对势力借此发难,指责我这位“前朝余孽”触怒天地。

三皇子慕容烈联合多位大臣,上书要求将我交予南梁处置,以平息天怒。

朝堂之上,支持与反对两派争论不休。

“陛下,龙脉动荡,天灾频发,必是因这前朝血脉触怒神灵!”

慕容烈慷慨陈词,“唯有将其处置,方能保北燕安宁!”

卧病在床的墨霄得知消息,强撑病体入宫。

他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炬:“殿下此言差矣。龙脉动荡正是因血脉未归其位。唯有沈姑娘安抚龙脉,方能解此危机。”

皇帝沉吟良久,最终道:“三日后,于龙隐谷举行祭天大典。

若沈清染能安抚龙脉,便是北燕祥瑞;若不能...”

未尽之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我明白,这将是我在北燕存亡的关键。

祭天大典当日,龙隐谷聚集了北燕皇室与文武百官。

南梁使团也在场,周清漪冷眼旁观,等着看我失败的下场。

我身着墨霄为我准备的白玉祭服,缓步走向谷中央的石碑。

手掌贴上碑面的刹那,我感受到龙脉中汹涌的狂暴之气。

这一次,我不再恐惧,而是闭目凝神,引导血脉之力与之共鸣。

手腕上的图腾灼热发烫,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教导的安抚咒文。

我无意识地吟唱起来,声音空灵悠远,仿佛来自远古。

起初,天地间并无变化,反对派开始窃窃私语。

但随着吟唱继续,谷中的狂风渐渐平息,地震也奇迹般停止。

天空聚集起乌云,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最令人震惊的是,谷中的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绽放,枯木逢春,万物复苏。

一道彩虹横跨天际,光芒洒在我身上,宛如神迹。

“龙脉归位了!”一位老臣激动地跪地高呼。

紧接着,文武百官纷纷跪拜,连原本反对我的大臣也心悦诚服。

慕容烈面色铁青,却不得不随众行礼。

周清漪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站在光芒中央,感受着龙脉平稳的脉动,心中平静如水。

转身面向北燕皇帝,我微微施礼:“清幸不辱命。”

皇帝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朗声道:“即日起,沈清染为北燕护国圣女,位同亲王!”

这一宣告,彻底奠定了我在北燕的地位。

12

龙隐谷的神迹传遍北燕,我护国圣女的身份得到百姓认可。

然而暗处的敌人并未罢休。

三日后,墨霄伤势稍愈,我们受邀入宫赴宴。

宴至中途,突然有侍卫急报:南梁与三皇子里应外合,已率兵攻入皇城!

大殿顿时乱作一团。

慕容烈持剑而起,直指皇帝:“父王年老昏聩,竟容前朝余孽祸乱朝纲!今日儿臣便要清君侧!”

与此同时,周清漪带领南梁死士冲入殿内,目标明确——取我性命。

墨霄迅速护在我身前,与叛军交战。

我则运用血脉之力,感知皇城下的龙脉,试图寻找破局之法。

在龙脉指引下,我发现皇城地下竟有一条秘密通道。

借助通道,我们绕到叛军后方,与城外忠诚于皇帝的军队里应外合。

决战在皇城之巅展开。

慕容烈与周清漪联手对抗我与墨霄。

激战中,周清漪欲偷袭墨霄,我下意识挡在他身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体内血脉之力全面爆发,将周清漪震飞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周清漪倒地吐血,不甘地瞪着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因为你始终不明白,真正的力量源于内心,而非外物。”

叛乱平息后,墨霄当着百官的面,公开了我的身世与前缘。

北燕皇帝下诏,追封我母亲为圣德公主。

尘埃落定后,墨霄带我重回龙隐谷。

谷中花开正好,一如我们初来时那般美丽。

“清染,”墨霄执起我的手,目光温柔,“你可愿留下?不是作为圣女,而是作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同守护这片土地。”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我的倒影。

“在南梁,我是被遗弃的庶女;在祭坛,我是待焚的妖女;

只有在北燕,在你身边,我才是真正的沈清染。”

我微笑着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我愿与你并肩,看这江山如画。”

不久后,北燕国师迎娶护国圣女的消息传遍天下。

大婚当日,龙隐谷百花齐放,天现祥瑞,北燕龙脉前所未有的稳定。

而南梁,自失去我这个真正的“天命之女”后,国势日渐衰微,终成北燕附庸。

周清漪失去圣女光环,余生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我曾是祭坛上待焚的妖女,也曾是各国争夺的祥瑞。

但最终,我只是墨霄的妻,北燕的国师夫人,与心爱之人共同守护万千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