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成亲三年从未共枕过,医女送他朵摘的野花,他如获至宝一般
发布时间:2025-06-14 03:00 浏览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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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下人,谁准你说话的!」
林之缘冷冷的扫了一眼樱桃,我默默站在了樱桃的前面,示意她别说话了。
林之缘冷哼一声:「你不过是看我对她好,冷落了你罢了!楼台月呀,楼台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我心情复杂的看向面前的少年将军,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这也是我想要问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这个是非不分的青年。
那个盲女对他,就这样重要吗?
「怎么了?」
林之缘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样子:「说不出话来了?」
我摆了摆手,不想和林之缘多加争辩:
「将军,秋荷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这件事,婆母可知晓?」
林之缘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喜欢这个盲女,甚至是有些讨厌的程度。
若是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楼台月,」林之缘咬着牙说道:「你不要以为把母亲抬出来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替自己解释道:「婆母是家里的女主人,她理应知道这件事儿。」
林之缘冷哼一声,他挥了挥手,一群拿着长棍的侍卫便从房门窜进来。
我顿时清醒了,声音有些颤抖:「林之缘!你想干什么!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樱桃也冲了出来,跪在林之缘面前:「老爷!夫人身体最不好了!您要罚就罚奴婢吧!」
林之缘皱了皱眉,眼中似乎闪过不忍:
「只要你去跟秋荷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我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林之缘,冷笑道:「不可能。」
林之缘冷笑:「那就由不得你了,我给过你机会了。来!把夫人给我拖到院中,狠狠的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林之缘,没想到他真的会为了我一个盲女这样对我,哀莫大于心死,不过是这样。
樱桃的哭喊声更大了。
我被那些侍卫强行拖到了院子里,彼时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阳光本来就照的我头脑发昏,
两只手臂一般粗的棍子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身上。
樱桃跪在林之缘脚边替我辩解着,林之缘一脚把她踹到一边儿去,转而看向我。
「你承不承认,是你害了秋荷!」
他的眉眼阴鸷,我却陡然想他少年时,对我的笑容和承诺。
「我没有,」我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林之缘显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他挥了挥手,让侍卫继续:「既然夫人不愿意承认,那就打到她承认为止!」
我听着耳旁樱桃的哭喊,可是渐渐的,我就听不清了。
晕过去之前,我勉力抬眼看了一眼林之缘,他背对着我,让我看不清面容。
如果我当年嫁的不是他就好了,
我想。
2
我出生那一天就被送往了乡下,原因无他。
国师说我是七杀命格,与当今圣上相冲,留在京城,必定会引起大患。
所以我在儋州老家长到七岁,才被父亲接回了家,原因无他,圣上在一年前暴毙。
我的亲生母亲因为我从小不在身边郁郁而终,她死之前,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求父亲一定要将我带回楼家。
而我这时候才知道,我的父亲是当今御史大夫,是上京名门望族楼家的子孙。
我回到楼家的时候,家里的大多数长辈都不喜欢我,甚至父亲也对我是淡淡的,好像有我没我这个女儿都差不多,
所以我老是被我的堂兄妹欺负,她们老是嚷嚷着说是我克死了先帝,以后说不定会克死家里人,
说我是个灾星不该回来。
直到林之缘的出现,他从不吝啬对我释放善意。
林之缘是林太尉的幼子,林太尉出征之时,他把自己的幼子托付给了唯一信赖的好友,我的父亲楼御史。
林之缘住在楼家的那三年,是我童年中难得的快乐时光。
他长我三岁,身量也高大,每当我堂兄妹欺负我的时候都会上前保护我,说是看不惯他们横行霸道的样子。
偶尔他也会受伤,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坐在台阶上,仔细的给林之缘涂着药膏。
我告诉他,楼台月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我不喜欢,我喜欢母亲给我取的乳名,阿禾。
「小阿禾,哥会永远罩着你。」少年时候的林之缘经常这样对我说。
我都会红着脸点点头。
后来,林太尉战死沙场,偌大的太尉府在一夜之间衰败,刚满十六岁的林之缘不得不为了林家上战场。
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丧父的少年。
可他却用一次次的捷报打了他们的脸。
林之缘出征前让我等他回来,他的一封封信被人从战场上面带了回来。
小阿禾,我今日从山中猎了一头鹿,鹿皮留着给你做衣服。
小阿禾,我今日又打了一场胜仗,哼,那群蛮夷之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小阿禾,等你过了豆蔻年华,估计就有人来提亲了,你可有喜欢的人?
你别误会哈,我这样问,就是想帮你掌掌眼......
那时候的我刚刚对男女之事初有了解,林之缘的每一份信都让我春心萌动,我好像可以通过这些信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后来林之缘真的回来了,林家也向楼家提了亲。
我迫不及待的嫁给了林之缘,但现实却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新婚之夜,林之缘掀开了我的盖头,我正想要说这些年对他的思念和爱慕。
可他却声音冰冷的告诉我,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我的心情顿时从云霄,跌落到了谷底。
后来,我们有名无实的过了三年,他再次出征,却在回来之后带回来了一个盲女。
他待那个盲女如珠如宝,会在那女子面前喋喋不休许久,会为她挽发,为她浆洗衣物。
甚至,那女子送他一朵随手摘的野花,他都能如获至宝一般,好生珍藏。
我知道,林之缘有了喜欢的女子了。
而我,也该离开他了。
3
我醒了的时候,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劲儿,连喉咙都跟火烧一样的疼。
「夫人!你终于醒了!」
樱桃激动说到,还贴心的给我喂了点水儿。
我喝大半碗才缓过来,屁股上面的疼痛告诉我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比身体更痛的,是我的心。
即使这些年和林之缘有名无实,但凭借着小时候的情分,我是爱他的。
毕竟他是我不幸的童年中唯一的一道光。
可是现在这道光已经黯淡下来,不配让我继续追逐了,再下去,我只能陷入更深的黑暗。
「林之缘呢?」
我看向樱桃,后者一脸得意:「夫人您晕过去没多久,老夫人就带人把他抓了回去,现在人还在祠堂跪着呢。老夫人还把那个盲女赶出府去了呢!夫人你知道这些心情好点了没?」
我弯了弯眼睛,摸了摸樱桃的头,这个丫头是林家待我最好的人。
将来,我肯定是要带她走的。
「傻丫头,」我笑着对她说:「你去吩咐人,把那盲女找回来,安顿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老夫人那里。」
「夫人!那盲女没了不正好吗?」
樱桃不解:「若不是她,老爷也不至于打伤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很快就不是林家的夫人了。」
樱桃也沉默了,但是她能理解,毕竟京城这么大,还没有听说有哪家的大人会因为一个没有名分的女子殴打自己的正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带着樱桃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林老夫人见到我急忙拿了几个软垫让我坐下。
「都是那个混小子!害阿禾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已经罚他跪了一夜的祠堂了,必要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
老夫人义愤填膺道:「我也把那个贱女人给赶出去了,你放心,阿禾,不会有人影响你在府里面的地位,
你永远都是林家的女主人。」
当年林之缘能够去疆场上一展才华,那是因为我父亲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的原因。
不然偌大的朝廷,怎么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当主帅。
后来我嫁给林之缘,他虽然在战场立了无数的战功,但对于内廷之事,还只是个愣头青,得罪了不少人。
若不是我父亲为他从中斡旋,他哪有这条康庄大道可以走。
老夫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待我一向和气。
我摇了摇头,乖巧的说道:「多谢母亲给我做主,不过我有件事情告知母亲和将军,还望母亲能够将将军从祠堂放出来。」
老夫人问我是什么事情,我只说,说这件事要将军在场,她拗不过我,只好吩咐人把林之缘带出来。
林之缘真切的在祠堂里跪了一夜,此时的他眼下乌黑,一副憔悴的模样。
看见我,仍是不屑。
「母亲,你不能这样对秋荷,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向着老夫人求情。
「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这样对你的原配!你莫不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分不清是非!」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之缘,继续怒道:「要不是念着她是你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昨天就应该乱棍打死她!」
「明明就是楼台月先向秋荷下毒,要怪也应该怪她!」林之缘为自己辩解着。
「你给我闭嘴!你一口一个下毒,你可有证据!」
老夫人一语点破关键,林之缘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
我叹了一口气儿,再这样吵下去,我的事儿就不用说了。
「母亲,可否让我说一句话。」我弱弱的提醒到。
老夫人立马慈爱的看向我,让我说。
再老夫人和林之缘的目光中,我微微一笑,看向站着的林之缘,道:「将军,我要同你和离。」
4
「你害了秋荷就想走?楼台月,你把林家,还有我林之缘当成什么了?和离,你想都不要想!」林之缘怒吼到。
我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总是这样激动,明明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老夫人给了林之缘一记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阿禾,」老夫人苦口婆心的说道:「之缘着孩子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夫君。
除了那个小贱人的事儿,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何况你,三年未有所出,林家也不曾因此看轻你。」
我捏紧了帕子,看向一旁神色有些紧张的林之缘,讥讽的看向老夫人:「母亲,我这三年未有所出,是因为将军从未碰过我。
我仍是完璧之身。」
老夫人懵了,用眼神询问着林之缘。
林之缘没想到我会把这件事给抖落出来,他眉头一皱,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
「胡闹!」老夫人拍了拍桌子:「简直胡闹!」
老夫人被气的来回踱步。
我看向老夫人,继续说道:「母亲,将军已冷落我三年,还带回一盲女羞辱我。我,实在是难以忍受,还望母亲,看在我与您同为女子,还相伴三年的情况下,不要多加阻拦。至于楼家,我会向父亲禀明,是我与将军性格不和所以才和离,而不是因为,将军的薄待和一个盲女。」
说到最后,我言语之中已经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楼御史是朝中重臣,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独女在林家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能轻易地放过林之缘吗?
老夫人皱着眉,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一个老人,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开。
见老夫人已经表态,我低着头,从袖子里拿出那一份昨夜拟好的和离书,看向林之缘。
「将军,还望你签了这一封和离书。」
林之缘冷哼一声:「你休想!」
我走进林之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秋荷,还在我手上。」
林之缘不敢置信的看向我,他咬牙切齿道:「你敢威胁我?好大的胆子!」
「将军,想想你心爱的美人。」
我不再看林之缘,而是看向窗外,很快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林之缘深吸一口气儿,手上青筋暴起,最终签了那份和离书。
「黄昏之前,秋荷姑娘会送回府上。」
我满意的看着和离书,打算离开去点清我的嫁妆等下带走。
「楼台月!」
临走前,林之缘叫住我,我的脚步停下,不解的回头看向他,只见林之缘犹豫的问道:「秋荷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我勾了勾唇,冲他笑道:「你猜。」
5
我和樱桃并没有回楼家,而是去了城北偏僻处的一座小院。
等我到小院的时候,一青衣男子正背对着我们,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头发。
「你来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慵懒,他转过头来,是一张姿容艳丽的脸。
那张脸,若不是熟悉他的人,必将会把他认成姑娘。
我虚弱的点了点头,一路颠簸,屁股上的伤让我觉得走路有些费劲。
樱桃去清点行李了,只有我一个人进院子。
现在我只想快些进屋在床上躺下,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却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下,男子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我。
「怎么?这么着急投怀送抱了?」男子调笑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扶着他站了起来:
「慕容清!我不过是受了些小伤站不稳罢了,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哦~」
被叫做慕容清的男子勾了勾唇,笑道:
「我现在可没有抱你,明明是你攀着我的肩膀,咱俩谁占谁便宜?」
我白了他一眼,抓紧了他的肩膀。
慕容清吃痛的叫了一声:「哎哟你,真是的!不就是被你那眼瞎心盲的前夫打了几下屁股嘛!你弄疼我做什?真是的,我大人不记你这小小女子的过,抱你进去。」
他话音刚落,我的身体便被他一把抱起。
我的脸微微发烫,撇过头去不看他。
慕容清把我安顿好之后便坐在一旁,便坐在旁边替我摇着团扇。
微风带来一丝凉爽,我的头脑也清晰了起来。
「如今宫廷争斗不断,皇子们为了那个位置斗得头破血流,你说,我们该怎么渔翁得利呢?」
慕容清看向我,我缓了一口气儿,淡淡的说道:「坐山观虎斗咯,当今圣上昏庸,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这盘下了十几年的棋,是时候落子了。林之缘掌管着京中的御林军,把他先弄下来吧,把他的兵权弄下来给你。」
慕容清认真的看着我,嗤笑道:「你舍得你那青梅竹马?」
我沉默了,最后抬起头看向慕容清:「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对他的感情不过是小时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次有人对我好罢了,我已经看清了,我不喜欢他了,我只是喜欢幼时记忆中对我好的人。三年,这执念也该放下了。」
「何况,慕容清,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多年不在一处罢了。」
慕容清微微一怔,是呀,他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马,甚至比起林之缘,我们俩个更早相识。
我和慕容清六岁相识,七岁分开,十五岁我时,我嫁人前夜重逢,故人相见,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过些日子是楼御史的五十岁寿宴,你不回去看看?」慕容清转移着话题。
我懒得戳破他这些小心思,轻轻的嗯了一声,回答道:「自然要回去看看。这些年,我用楼御史的名义做生意,别人给我开了不少的捷径,何况,我和离之事还未曾告诉他。在这个小院儿住着,不过是为了回家的时候装可怜罢了。」
慕容清眯起眼睛,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樱桃却推门进来了。
「小姐......这是?」
樱桃看见目慕容清,一时之间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这是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也是下一任国师,慕容大人,樱桃,还不问好?」
樱桃点点,不愧是大家族培养的侍女,看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面不改色,识趣的说道:「那奴婢就不打扰小姐和国师大人说话了,奴婢先退下了。」
「不用了,我已经和慕容大人说完话了,你将他带出去吧。」
我抬了抬眼皮,看向慕容清。
他也不拒绝,站起身来,弯腰,在我耳边轻轻说道:「那就希望楼小姐的屁股早日康复咯。」
慕容清的表情有些欠揍,我直接白了他一眼:「樱桃!送客!」
6
楼御史作为楼家的家主,还有朝廷重臣,他的寿宴,自然是举办的奢华无比。
价值千金的沉香木像普通香料一样被点燃放在各个客房,要知道,这一两便是一个平民一家一年的开支。
各种名贵的瓷盘里装着山珍海味,难得一见的宝石被随意的点缀在楼家亲眷穿戴的绫罗绸缎中,
竟比宫中的公主穿的衣服还要华丽几分。
楼家果真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手指缝漏的东西,都足够平民百姓生活半辈子。
而我,在楼御史的书房中忏悔:「女儿知道不应该如此草率的和那林之缘和离,但是他实在是欺人太甚,女儿也是一时气不过才.....父亲,女儿知错,还望父亲,能够原谅女儿任性。」
我声泪俱下的对着楼御史道歉,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楼御史还是心软。
「罢了罢了,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先在家里住下吧。」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此次我贸然和离,有损楼家颜面,女儿已经在城外寺庙寻了一住处,以后就在那里常伴青灯古佛,为父亲和我楼家祈福。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再给父亲祝一次寿,也算是了了我的孝心。」
我以退为进,更加坚定了楼御史让我住下的决心。
「胡闹!就在家里住下,我让下人去安排。」楼御史的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只好啜泣着答应了。
一出门,我的堂妹楼台柔便看笑话一样的凑了上来:「哟,这不是我那个已经嫁人了的好堂姐吗?怎么了,被林家休了,哭哭啼啼的回娘家了?」
「对呀,」我笑着看向楼台柔,句句带刀:「只可惜了,柔儿,你还没嫁人吧,楼家出了一个弃妇,怕是不会有人为你说媒了。」
「你!」楼台柔被我气的够呛,只好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我仍然微笑的看着她。
晌午,楼御史的寿宴正式开始,慕容清作为皇帝和国师的代表也来楼家做客。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林之缘,竟然也来了。
他还带着那盲女一起来的。
周围的宾客都窃窃私语着,想要看楼家和林家的笑话,而我简直要被林之缘蠢笑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把俩家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吗?
楼御史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碍于宾客在场,他只好让林之缘和那盲女坐下。
「我的好堂姐,你那前夫,可真有礼貌。」楼台柔毫不犹豫的讥讽到。
「还行吧,和你差不多。」我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楼台柔气的牙痒痒,但是她说不过我,只好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这场宴会直接进行到了傍晚,这时候有人提议一起去赏荷花,谁不知道楼家有一大片的荷塘,是楼御史的最爱。
楼御史已经微醺,自然没有拒绝,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了荷塘边。
我也跟着去凑了凑热闹,夕阳下的荷塘有一种古画中的美丽。
凭着栏杆,我想起我的儋州似乎也有一片这样的荷塘。
突然,有人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重心不稳,竟然直接跌进了荷塘里面。
由于不识水性,我只好在荷塘里扑腾。
众人都在另一处赏荷,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
我大声叫喊着,却没有人来。
就当我脱力,即将沉下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拖了上去。
是慕容清。
夏季的衣服轻薄,水一打湿,我的身体几乎半裸着暴露在外面,慕容清脸一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严严实实的给我包裹住。
这时候的宾客们闻声而至,都看见了我和慕容清暧昧的样子,林之缘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楼御史皱着眉头,这时候慕容清开口解释道:「不知道是什么奸人把楼小姐给退下了荷塘,我碰巧路过,把楼小姐救了上来。」
楼御史松了一口气儿,叫来丫鬟把我和慕容清带下去换身衣服。
「看来楼小姐,很快就会有新欢了。」林之缘在一旁冷冷的说到。
楼御史无语了,平时看不惯林之缘的大臣直接怼了回去:「那楼小姐还真是有福气。慕容清是谁,那可是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国师呀,可比某些人的前途好得多哟。」
林之缘手上青筋暴起,他挥起拳头,竟然一拳打了过去。
7
林之缘在御史家打了朝廷官员这件事,圣上震怒,直接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在家面壁思过。
而这兵权,皇帝思来想去,给了最没有家族势力的慕容清,毕竟他身后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国师,
兵权交给他,也晾他不敢怎么样。
我倒是已经不在意林之缘的事情了,只是偶尔我会想起慕容清,想起那天他抱着我的,灼热的肌肤。
那天之后,慕容清就没有再来找过我。
是夜,我静静的坐在窗边,有些无聊的玩着围棋。
棋盘上黑白分明,我跟自己对弈着,突然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替我走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我抬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慕容清。
他站在窗户边,此时,正笑着看向我。
「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来找我?」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自己未曾察觉的撒娇。
慕容清笑了,用食指戳了戳我的头:「最近朝廷可是闹翻了天,皇帝趁着林之缘的事儿,处罚了一大群臣子和皇子。就连你的便宜父亲,怕是也不太好过了。至于林之缘,就连他站队的皇子都嫌弃他,弃之如敝,林家,怕是要走到头了。」
我点点头:「林之缘性格过刚易折,这也是迟早的事儿。」
「嗯,」慕容清附和到,话题一转,又问道:「话说,那天是谁推你下去的?我远远只看到一个影子,看身量,应当是个女人。」
「我那个堂妹呗。」
我捏着一颗棋子:「她胆子小,还没开始查就自己承认了,说是想给我个教训。父亲已经罚她在祠堂面壁了。」
「还是罚的轻了些。」慕容清拿起我围棋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轻轻扫了一眼慕容清,笑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脾气的人,本性不坏的,罚一罚就行了。」
「你倒是善良。」慕容清转了转茶杯。
「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
我淡定的夺过了慕容清手中的茶杯:「何况她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就算伤害我我也不会伤心。」
慕容清笑了,突然,他的双眼望向我:
「阿禾。」
他叫着我的名字:「那我呢?我重要吗?」
我没想到慕容清会这样问,磨搓棋子的手停了下来。
下意识的想要撇过头,慕容清却伸手把我的下巴转过来。
「阿禾,回答我。
阿禾,我想知道。」
「嗯,重要。」我红了脸,不敢看慕容清的眼神。
「阿禾,所有事情结束的时候,你嫁给我吧。」
慕容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俩声,说道:
「你看,我们相互占据了彼此十多年,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加契合。我们还都没有家,但是如果我们俩个在一起了,我们就有家了。所以,你要不要......」
慕容清没有说完,因为我站起身来,吻了他的唇。
8
我没想到还会和林之缘碰见。
皇家的马球场上,林之缘也受邀其中。
慕容清正好和他分到了不同的队伍,俩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几乎要在马场上打了起来。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知道慕容清和林之缘的关系,都躲得远远地。
没想到看着瘦弱的慕容清和林之缘斗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慕容清的马却不知道为什么受了惊吓,慕容清一下子摔倒在了草坪上。
他的额角顿时冒起了冷汗。
我连忙从女眷的观席跑了过去。
「你没事儿吧。」我焦急的看向慕容清,把他扶了起来。
后者摇了摇头,勉强冲我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可能扭伤了,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那我扶你去休息休息。」我温声宽慰到。
正当我准备扶慕容清走的时候,林之缘叫住了我。
他看了一眼我扶着的慕容清:「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我看了一眼明显吃醋的慕容清,无奈道:
「就在这里说吧,免得被人误会。」
林之缘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慕容清,见这人也没有走的样子,只好说道:「我一直想要找机会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当年你在林家,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现在我收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我敷衍的回答到,扶起慕容清就要走。
林之缘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破防,吼道:
「他在骗你!他刚刚还打了我几拳,他明明就没有受伤!」
我皱了皱眉,慕容清悄悄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是他的小把戏,但还是对林之缘说道:「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我要走了。」
「阿禾,」
林之缘有些犹豫的叫住了我:「如果,如果,我从未遇见过秋荷,我们还会这样吗?」
我停下脚步,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林之缘,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从来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林之缘,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可是你也恨我,你恨我每次有人谈论你的成就的时候,都要带上楼家的名号,说你不过是娶了个好媳妇。你恨别人说没有楼家就没有你,但你却又不得不依附楼家。你把对楼家的怨气全都弄撒在了我的身上。林之缘,我们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所以,你又什么好伤春悲秋的?好好对待你那位盲女吧,我也有心上人了。」
我每说一句,林之缘的脸便白了一分。
林之缘红着眼睛,一直对我说对不起,我懒得回答,扶着慕容清走了。
后来,这场宴会还没结束几天,林之缘变向陛下请命,去镇守西南一带。
西南一带环境恶劣,这一去,怕是每个七八年回不来。
我听到之后觉得挺好,毕竟林之缘也算是战场上的奇才,留在京城以后,不利于后面的计划。
9
京城的夏天,以几个皇子被发配到了边疆结束,秋天,又以一场战争开始。
南梁国首先发难,国主女儿,效真公主亲自率领了十万将士,一路披荆斩棘,直达了京城。
而京城的御林军反抗都没有的,直接打开了城门。
满京城的贵族反应过来想跑时,已经被团团围住。
皇帝被公主当场砍下人头,公主放话,顺者昌,逆者亡。
我作为说客,去劝楼御史,毕竟他作为众臣之首,只要他归降了,其他人都好说。
「父亲,」
我看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今圣上已经去世,你再做挣扎是无用的,不如顺从新君。」
楼御史满面愁容,看向我:「混账!国都要亡了,你竟然想着要投降!你还有没有一点气节?」
「气节?父亲的气节指的是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只知道,百姓需要一个明君。君主是谁,真的重要吗?百姓只知道吃饱穿暖。父亲,楼家一日所用的沉香便可供普通百姓一年的开支。京中多少名门望族夜夜笙歌的时候,可曾记得京城外饥寒交迫的百姓?您的气节,就是建立在这无数百姓血骨上面的吗?朝廷如此腐败,也没有英明的君王改变他,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那它灭亡,就是天意!而归降南梁,不过是应天而为。」
说到最后,楼御史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这好像是第一次他这样认真的看待他这个唯一的女儿。
「你,不是我的女儿…」
楼御史瘫软在椅子上,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最后举起手,颤颤巍巍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楼御史,这个给我当了十几年爹的人。
其实我不是楼台月,我只有一个小名阿禾,我不知道我姓谁,叫什么,来自哪儿。
当年南梁国主费尽心力的安插了俩个棋子,一个成为了国师的亲传弟子,一个成为了楼家的女儿。
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只知道我为南梁君主效力,我的任务就是代替楼家早逝的女儿。
真正的楼台月早在十几年前被送往儋州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只是南梁国主安插的一枚棋子。
但是南梁国的国主能把家国治理的很好,所以我愿意做他的棋子。
慕容清也是这样想的,无论是谁是我们的君主,只要他能对得起百姓就可以。
我看着楼御史,最后笑道:「我就是您的女儿,楼台月。父亲,我只是来告诉你,归降新主,无论是对谁,都有好处。」
说完,我便离开了楼家。
踏出楼家的房门,我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慕容清。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穿盔甲的模样,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桀骜不驯。
「你在等谁?」我故意问到。
慕容清笑道:「等你。公主赐了我一套宅子,带你去参观参观。」
我点点头,牵起了慕容清的手:「好呀,一起去。」
慕容清看着我们紧紧相握的手,笑意越大。
10
南梁虽然打进了京城中,但各个地方始终有不同的势力起义。
其中,以林之缘在西南一带的势力最强大。
不过还是输给了慕容清带去的的五万铁骑。
林之缘自刎于渝州城下。
那位他曾经视若珍宝的盲女也再也没了消息。
而我这个时候,已经嫁给慕容清好几年了。
结束西南战事以后,慕容清就不再出征,大多时候都在家中陪我。
前几年的行军打仗累的他够呛,于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他麻溜交出了军权,选择在宫中做了个修书的闲职。
由于实在不喜欢官场上面的尔虞我诈,我便向新君要了一笔银子自己在京城做起了珠宝生意。
是夜,我在铜镜前梳着头。
「好累呀,夫人~」慕容清走过来,轻轻地抱住我,冲着我撒娇到。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就休息吧,我养你,最近铺子里面的生意还不错。」
慕容清听到这句话搂紧了我的腰:「这真是最动听的话了,你真好夫人。」
我亲了亲慕容清的额头:「谁叫你长得俊呢?我愿意养着。」
慕容清看着我,下一秒,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们要个孩子吧,阿禾,要个像你一样的孩子。」
说着,慕容清用手扒拉着我的衣服,撩拨着我。
我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只好点头答应。
红烛摇曳,夜,还漫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