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身体互换,他用我脸乱搞毁我清白,我顶着他宝贝进宫当太监
发布时间:2025-09-24 16:18 浏览量:1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与夫君,竟双双重生于这世间。
许是上天怜悯,又或是命运弄人,竟赐予我俩互换身体三个月的奇妙机缘。
起初,我满心期待,以为这会是化解前世诸多恩怨的契机,能让我们重新审视彼此,重归于好。
可谁能想到,我那夫君,竟包藏祸心!
他顶着我那娇美的脸,眼神中却闪烁着恶毒与算计,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对着那心怀不轨的外男轻声道:“公子,瞧我这模样,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那外男本就心术不正,见他如此主动,顿时色心大起,双手不安分地伸了过来,嘴里还污言秽语道:“小美人,让公子我好好疼疼你。”
我在一旁看得真切,心如刀绞,怒喝道:“你竟如此狠心,勾引外男,毁我清白!”
他却满不在乎地冷笑:“哼,等换回来后,我自是要另娶那害死咱们孩子、又找人玷污折磨你至死的小白花。你这残花败柳之身,也配与我再续前缘?”
我听闻此言,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好啊,你既如此无情无义,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当机立断,直接顶着他那俊朗的脸,大步流星地来到净事房。
净事房的公公见我这般模样,微微一愣,问道:“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目光坚定,朗声道:“公公,我要净身进宫当太监!”
公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公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净身可不是小事,一旦做了,可就再无回头路了。”
我冷笑一声:“想清楚了,公公尽管动手便是!”
就在那公公准备动手之际,我那夫君,此刻顶着我的身体,痛哭流涕地狂追到净事房。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我的腿,声泪俱下地祈求:“刀下留根啊!你不能如此狠心,这可是咱们顾家的香火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嘲讽与决绝,呵呵一笑:“你当初毁我清白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死活?如今倒来跟我谈香火,晚了!”
“割!现在就割!我意已决,谁也拦不住我!”我大声喝道。
1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如惊雷般炸响在耳畔。
我心下大惊,急急忙忙赶到荷花池畔之时。
只见我那夫君谢砚舟,此刻竟顶着我的皮囊,狼狈万分。
被一群粗壮的婆子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些婆子左右开弓,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扇着巴掌。
而他的妾室柳芷柔,刚刚被人从荷花池里捞了上来。
那月白的襦裙上,晕染着一层刺目惊心的血迹。
她伤心欲绝地躺在凉亭之中,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夫人平日里再怎么容不下柳姨娘,也不该这般狠心,推姨娘下水,害了那腹中的孩子啊!」
柳芷柔身边的小丫鬟,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谢砚舟拼命地摇头,满心委屈,只觉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芷柔腹中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我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害她!」
那小丫鬟却是不依不饶,继续哭诉道:
「夫人话说得倒是好听!若不是你推了姨娘,姨娘又怎会落水!」
谢砚舟只觉自己比那窦娥还要冤枉几分,急切地呼喊道:
「芷柔!芷柔你快说句话呀!」
他满心满眼,都系在了那柳芷柔身上。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唯有这单纯善良的芷柔,能够帮他证明清白。
柳芷柔闻言,泪珠子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捧着帕子,抽抽噎噎地哭着,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一阵风便能吹倒。
「是……是我自己脚滑,不怪姐姐……」
谢砚舟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喊道:
「你们看!她自己都承认了!并非是我所为!」
然而,满院子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却是越发谴责鄙夷,仿佛他是那十恶不赦之人。
柳芷柔踉踉跄跄着扑了过来,跪在谢老夫人身前,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裙角在地上拖出一道惨烈的血痕,触目惊心。
她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额头顿时又红又肿,似那熟透的桃子。
「芷柔自知身份低微,不该妄想生下谢家的长孙……」
「母亲莫要怪姐姐……是芷柔自己命薄福薄,留不住这孩子……」
谢老夫人闻言,顿时怜爱地把柳芷柔扶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随即,她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都微微颤动。
她对着披着我皮囊的谢砚舟怒目而视,眼中满是愤恨。
「无耻贱妇!」
「芷柔如此良善,事到如今还为你说话,你竟还在推卸责任,毫无悔意!」
「来人,给我打烂她这张刁滑的嘴!让她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粗使婆子得了命令,顿时扬起那蒲扇大的巴掌,对着谢砚舟的脸抡得虎虎生风。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得他脸颊肿胀如馒头,鲜血顺着嘴角呼呼地往外流。
谢砚舟怎么也想不明白,心中满是困惑与委屈。
他明明只是和芷柔在荷花池边,悠然自得地喂着锦鲤。
芷柔不知怎的,突然脚下一滑,便掉进了池中,还把他也拽了进去。
可满院子的人却都一口咬定,说是他推的。
他平白无故地要被按着跪在地上挨打,当真是无妄之灾,有苦难言。
2
眼见着我顶着他那熟悉的身躯,迈着大步,气势汹汹阔步而来。
谢砚舟仿若在茫茫大海中漂泊许久,终于瞧见了那根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
他竟拼尽全身的气力,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硬生生挣脱开了那几个婆子的束缚,脚步踉跄却急切万分地朝我奔来,口中急急求救:“夫……夫君救我!我真没推芷柔啊!我怎会做那等糊涂事!”
我却是连瞧都未瞧他一眼,径直上前,强忍着心中那股恶心之感,将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柳芷柔轻轻揽入怀里。
而后,我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看向他,冷冷说道:“江氏,我万万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连芷柔肚子里那尚未出世的孩儿都容不下!”
“我谢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会娶了你这等毒妇进门!那稚子何其无辜,你怎就下得去手!”
谢砚舟闻言,瞪大了眼珠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顶着他皮囊、此刻正搂着柳芷柔的我,大声喊道:“你!你明明知道,我绝不可能对芷柔做这样的事!这其中定有误会!”
我与谢砚舟昨晚上双双重生之后,得知老天爷竟让我们互换了身体,且为期三个月。
当时我们便约定好了,定要扮演好对方的角色,莫要露出破绽。
此刻,柳芷柔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停地往下流,声音哽咽道:“谢郎,咱们的孩子没了,我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谢老夫人见状,也适时地抹起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道:“江氏仗着自家家世好,平日里对我这做娘的便诸多不恭敬,为娘念在她年轻不懂事,也就都忍了。”
“可她如今也太过分了!芷柔肚子里的可是咱们家的长孙啊,竟也被她害死了,这让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谢砚舟听得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芷柔这话听上去很不对劲,赶忙说道:“芷柔,你快跟母亲解释清楚,我怎会害死谢家的孙子!这其中定是有人陷害!”
柳芷柔闻言,整个人哭得更大声了,身子也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哭诉道:“姐姐,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实在没脸再见谢郎了!”
说罢,她竟真的朝着旁边的水池跑去,那模样如同一只风中的残荷,仿佛下一刻便要跳入水中,折颈而死。
我见状,心中暗自冷笑,却还是装作焦急万分的样子,一把将那娇弱无比的柳芷柔紧紧护在怀里,轻声安慰道:“芷柔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而后,我猛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抵谢砚舟的喉间,目光冰冷如霜,怒喝道:“你这心思歹毒的毒妇!再敢在这胡言乱语,诋毁芷柔,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一剑取你性命!”
“来人!把这毒妇给我扔进柴房里,闭门思过!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知道忏悔了,什么时候再把人放出来!”
谢砚舟大睁着两个眼珠子,又急又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江晚吟你敢!你莫要忘了咱们的约定!”
谢老夫人和柳芷柔则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决绝。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冷冷说道:“堵了这毒妇的嘴!真是失心疯了,在这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3
待我将柳芷柔安抚妥当,方转身欲往谢砚舟处去。
彼时,心下还暗自思忖,不知他此刻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待我行至那处,只见他已被无情地扔在柴房那灰败且冰冷的地上。
他稍稍一动,那腕间镣铐便与地面狠狠相撞,发出清脆却又刺耳的声响。
谢砚舟此时,已然没了往日里对我破口大骂的气力。
他瑟缩在一堆潮湿发霉的稻草之上,腹痛如绞,仿若万箭穿心。
额头上,因这剧痛竟生生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即便如此,他仍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眼中满是怨愤。
“江晚吟!你这身子,莫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谢砚舟强撑着怒喝道。
“我如今肚子疼得仿佛要命丧当场!”
我眼皮子都未抬一下,神色淡漠,慢条斯理地吹着手里那杯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茶。
“哼,你不过是在设计被拽下去之时,被柳芷柔故意踹得滑胎了罢了。”我轻抿一口茶,悠悠说道。
谢砚舟闻言,目露惊骇之色,嘴唇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谢砚舟强撑着反驳道。
“芷柔妹妹人美心善,宛如仙子下凡,她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我目光森冷如冰,直直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谢砚舟下意识地摸着那剧痛不已、不断下坠的小腹。
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虚。
方才,他与芷柔一同跌进水里。
芷柔确实不小心踢了他肚子一脚。
此刻,他只觉腹腔里好似真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正奄奄一息地脱离着他此刻这具正在使用的身体。
谢砚舟拼命地摇头,似要摇散这可怕的念头。
“你撒谎!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对不对?”谢砚舟大声喊道。
“我看你就是瞧见芷柔滑胎后被人百般呵护,心生嫉妒,便也想装作滑胎,博人同情!”
上辈子,便是这般情形。
我知晓自己有了身孕,心中又惊又喜。
只因常年受那婆母和柳芷柔的欺凌,我心中惶恐不安。
胎儿未坐稳前,我未敢声张,便偷偷瞒着众人。
柳芷柔买通了我身边亲近的丫鬟,得知了此事。
那一日,她借着邀我逛园子的由头。
将我拉进那冰冷的荷花池里。
她恶狠狠地用脚踹向我的肚子,似要将我腹中的孩子彻底踹掉。
“江晚吟,你也配怀上孩子?”柳芷柔面目狰狞地吼道。
当初,我跪下给谢砚舟磕头,泪如雨下,哭着求他。
“谢郎,我有身孕了!求你让大夫救一救我们的孩子吧!”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谢砚舟却只是嗤之以鼻,满脸的不屑。
“哼,你莫要在此娇柔造作。”谢砚舟冷冷说道。
“你不过是捏造自己有身孕,企图逃避害了芷柔失去孩子的罪行罢了。”
任凭我在那潮湿脏污的柴房里,疼得满地打滚。
“谢郎,救救我们的孩子……”我虚弱地呼喊着。
我可怜的孩子,还未到这世间看一眼。
便化作了一滩血水,消逝在这冰冷的世界。
谢砚舟还觉得我是装的。
“你这般不思悔改、恬不知耻地耍手段,当真是可恶至极!”谢砚舟怒骂道。
我面若寒霜,死死地盯着谢砚舟,一言不发。
他的肚子越来越痛,疼得锥心蚀骨。
彻骨的寒凉,从小腹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连手指尖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仿佛风中残叶。
谢砚舟脸色愈发难看,如纸一般苍白。
他蜷缩在稻草上,整个人像一只入了锅的大虾,弓着身子。
疼得控制不住地抽搐,连说话都不成语调。
“就算……就算你怀了孩子。”谢砚舟断断续续地说道。
“像你这样不贞不洁的荡妇,谁知道这孩子是你与谁的孽种!”
4
成婚五载,那原本看似平静的谢府,却暗藏着无尽的风波。
那日,婆母与柳芷柔竟联手算计于我。
她们精心布下陷阱,待我落入其中,便污蔑我与人有染,我险些失了清白之身。
我满心悲愤,声泪俱下地为自己辩驳:“我向来恪守妇道,怎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可谢砚舟呢,他站在一旁,满脸冷漠,根本不信我是清白的。
他冷冷说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对他彻底死了心,泪如雨下道:“既如此,你便休了我吧,如此污浊之地,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待。”
他却不肯休妻,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
竟挑断了我的手脚筋,将我困在谢府阴暗的角落。
而后,把我扔给柳芷柔,任由她日夜折磨。
柳芷柔手持蘸满辣椒水的鞭子,恶狠狠地抽在我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jian人,还敢狡辩,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每抽一下,我的皮肉便绽开一道血痕,钻心的疼痛让我几近昏厥。
接着,她又用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按在我那本就难以愈合的伤口上。
“滋滋”作响,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我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啊!你这毒妇,不得好si!”
老虎凳、夹棍等酷刑,更是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而谢砚舟,却觉得他让我能有口饭吃,还能喘气,已然是天恩浩荡了。
他竟还大言不惭道:“你能留在这府中,已是莫大的福分,莫要再不知好歹。”
一日,他竟颐指气使地对我说:“你赶紧想法子洗刷我的冤屈,把我弄出去。”
“你也不想你的身子,在此吃苦受罪吧。”
事到如今,我为刀俎,他为鱼肉,他竟还妄图吩咐我。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心中满是悲凉与嘲讽。
“你上辈子也是做过公堂,审过案子的,怎会如此糊涂?”
“难道真听不出柳芷柔话里话外的引导性?你并非傻子,只不过心是偏的罢了。”
我顿了顿,又道:“你让我给你洗刷冤屈,救你出去?可以!”
“你冤枉,那就是有人不冤枉。”
“柳姨娘自己滑胎跌进荷花池里,却妄图陷害主母。”
“按照我朝律令,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秋后问斩。”
我弯下腰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他。
“夫君,我这就去查清楚真相,救你出来。”
谢砚舟嘴唇嗫嚅,似想说些什么。
他原本就因小产而失血过多的脸色,因为担忧柳芷柔,变得更加难看。
他竟还为柳芷柔求情:“芷柔,她只是失了孩子太害怕了。你这毒妇,怎可这样害她!”
“她一个柔弱女子,怎可无辜受罚?”
“我在柴房里住些时日也没什么……”
我抚掌大笑,笑声在柴房中回荡。
哈哈哈!柳芷柔不能无辜受罚。
但他今时今日,明知我上辈子害他子嗣之事必定冤枉。
却依旧要我的身体,受这层委屈。
既然在柴房住些时日没什么。
那谢砚舟就好好享受吧!
5
我方才愤然甩袖,决然离开。
那厢,谢砚舟甫一踏入柴房,便差点被这柴房第一顿饭所散发的酸臭馊味给刺激得呕吐出来。
只见下人随手扔进来的那一碗菜汤,灰褐之色,浑浊不堪。
瞧着,简直像是从那泡了三日的泔水桶里捞出来的一般,恶臭扑鼻。
再看那碗旁放着的一块硬馒头,上面已然生出了绿毛,令人作呕。
谢砚舟本就腹痛如绞,满心想着能喝些热糖水暖暖胃,以舒缓这钻心之痛。
此刻,瞧见这般景象,顿时怒气上头。
他摇晃着柴房那破旧不堪的门,扯着嗓子大骂起来!
“天杀的奴才!你们竟敢如此苛待主子!”
“这等污秽之物,是给人吃的吗?就不怕我出了这门,去叫老夫人重重惩治你们!”
看门的王婆子正站在一旁,瞧见自己新做的鞋上被迸溅上了那恶心的菜汤,顿时嫌恶地皱起眉头。
她撸起袖子,满脸凶狠,一把揪住谢砚舟的头发。
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脸,狠狠按进那又酸又臭的半碗菜汤里。
“哟!少夫人可真是金贵呢,还准备去告状呢!”
谢砚舟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只觉那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
胃里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恶心,当场便吐了出来。
一时间,呕吐物、馊饭、馊菜混作一团,一地狼藉。
蟑螂、老鼠闻到气味,立刻爬了过来,肆意啃食。
王婆子那尖锐的指甲,死死掐着谢砚舟腋下的软肉。
钻心的疼痛让谢砚舟尖叫颤抖,声音都变了调。
“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真以为自己是这谢家主母了!”
那婆子不知从哪掏出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她死死将银针扎进谢砚舟的指甲缝里,脸上笑容越发狠毒。
谢砚舟拼命挣扎,双手乱挥,双脚乱蹬。
却被那婆子按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半分。
十指连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
“叫啊,使劲叫!我倒要看看你能叫出多大声!”
婆子扎了一针又一针,仿佛在享受这折磨人的快感。
“还想告状?府里的爷如今正搂着柳姨娘,逍遥快活呢,谁管你是死是活!”
说着话,她还不忘狠狠扇了谢砚舟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实话告诉你!我可是老夫人和柳姨娘的人!”
“我便是折腾死你这个眼中钉,那二位主子也只会赏我,还会夸我办得好呢!”
“你呀!就是告到天边去也无用!”
王婆子手上这些细碎的、折磨人的工夫,可谓是样样精通。
折腾得谢砚舟生不如死,只觉每一刻都如一年般漫长。
可他却根本不肯相信王婆子的话,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
“母亲和芷柔端庄贤淑,柔善宽和,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定是底下这些老刁奴诬陷攀咬,想要挑拨离间!”
“要不是江晚吟这个当家主母平日里不得人心,底下人怎么会这般刁难折辱我!”
“对!这全都是江晚吟的错,是她治家无方,才害我遭此大难!”
“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要替江晚吟这毒妇承受这一切苦难!”
“等我们换回来,我定要让江晚吟加倍偿还,让她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6
在那王婆子一日复一日的狠辣磋磨之下,
谢砚舟只觉苦不堪言,度日如年。
他满心忧虑,暗自思忖: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般折磨了,若再这般下去,怕还没与江晚吟换回身体,便要先被这刁奴折磨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之中了。”
思及此,谢砚舟终是屈服了。
他满心屈辱,却不得不背起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黑锅。
他紧咬着牙关,声音颤抖着承认道:
“是我……是我不小心推了柳姨娘。”
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认了错,这件事便算完了。
岂料,竟被要求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
谢砚舟闻言,臊得脸色涨红,头都抬不起来半分。
他心中暗道:“这……这如何使得?”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硬是逼着自己张了嘴。
“我江晚吟心思歹毒,善妒成性,不该害了芷柔肚子里的孩子。”
我冷眼旁观,看着谢砚舟把这屎盆子稳稳地扣在我头上,心中冷笑不已。
自那以后,满府的丫鬟婆子,没一个对谢砚舟有好脸色的。
一个个不是翻白眼,便是啐唾沫,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哼,这般心肠歹毒之人,也配做这府中的主子?”
“就是,真是丢尽了脸面!”
谢砚舟的日子,过得简直比那看门狗还不如。
这些我在谢家受到的苦楚,如今谢砚舟自己也一一享受上了。
可谢砚舟却因此次受辱,心中怨恨不已,觉得我不曾帮忙,更加恨我入骨。
他咬牙切齿道:“江晚吟,你竟如此狠心,见死不救,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竟在距离我们俩灵魂各归本位的两日前,吩咐丫鬟春桃道:
“春桃,你速去寻些外男的汗巾、鞋袜来,放在妆台屉子里。”
春桃闻言,瞪大了眼睛,惊道:
“公子,这……这是为何?”
谢砚舟冷哼一声,道:
“你莫要多问,只管照做便是,我自有打算。”
春桃无奈,只得依言去办。
谢砚舟打定了主意,要坐实我淫娃荡妇与外男有首尾的骂名。
他心中暗道:“届时,我便能以你不检点为由头,狠狠折磨你,报复回来。”
谢砚舟甚至觉得不算诬赖我。
在他的认知里,我这贱妇就是注定要给他戴绿帽子的。
“哼,我只不过是把这事提前罢了。”
谁知,事情根本没按照他设想的发展。
当天晚上,谢砚舟刚刚睡下,便惊觉黑暗之中有人摸上了他的床。
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是何人?”
待他摸到那粗手粗脚的男人时,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心中怒吼:“我灵魂还是个男人,如何能给这不知哪来的登徒子玷污!”
登时,他便像是过年待宰的年猪一样拼命挣扎。
然而,却还是敌不过身上男人力气大,硬是被堵住了嘴,喊都喊不出来。
三两下,便被身上的淫贼扒了寝衣。
谢老夫人带着一众人来时,谢砚舟已经被男人骑在身下,扒得只剩下一块肚兜。
满屋子的场面不堪入目,众人皆惊呼不已。
谢老夫人更是拍着大腿,哭喊道:
“哎呦!天杀的!我谢家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偷男人的贱妇呦!”
谢砚舟本能地惊呼道:
“冤枉!是这人强行闯入我房中意图玷污我!”
那被扯下床的登徒子却跳了出来,大声喊道:
“娘子,你我早有私情,事到临头何必遮掩呢!”
那淫贼突然“噗通”一声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朵珠花,和几封写满了“情郎”“相思”“私奔”字眼的信件。
他高声喊道:
“这些都是夫人亲手所赠的定情之物!”
“半月之前,夫人勾搭上小人。”
“说主君只宠着玉姨娘,她实在春闺寂寞,夜不能眠。”
“前日我与夫人夜间幽会后,她说要与我今夜私奔。”
“左右主君和夫人也没什么感情,不如就成全我们吧。”
谢砚舟脑瓜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他心中惊呼:“这一幕是如此真切!这分明是上辈子江晚吟与奸夫捉奸在床的一幕。”
“当时证据确凿,我亲眼见着江晚吟背叛了我,给我戴了绿帽子,我才恨毒了江晚吟这贱妇。”
“可……可他如今在江晚吟的身体里。”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怕遭人白眼,根本不曾踏出房门。”
“怎么可能半月之前勾搭这个男人,又在昨夜与他幽会?”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陷害!”
他心中暗道:“那……上辈子江晚吟难道真是冤枉的?”
7
负责守夜的春桃,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地板都随之“咚咚”作响。
“夫人,奴婢实在是再不能帮您瞒着了!若再瞒下去,奴婢这良心可就一辈子难安呐!”春桃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启禀老夫人、主君,夫人她早与那丁二暗通款曲,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春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切地说道。
“夫人勾搭丁二之时,奴婢亲眼得见,那丁二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呐!”春桃言辞恳切,仿佛生怕众人不信。
“啪!”
谢老夫人面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谢砚舟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扇得谢砚舟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直直地摔倒在地。
他浑身不住地哆嗦,好似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此刻,他只觉百口莫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突如其来的冤屈。
“不,不是这样的……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啊!”谢砚舟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谢老夫人却是一阵冷笑,那笑声如同寒夜中的鬼哭,令人毛骨悚然。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连你的贴身丫鬟都承认了,你还有何话可说!”谢老夫人怒目圆睁,恶狠狠地说道。
“像你这等败坏门风、不贞不洁的贱妇!合该捆了手脚,浸猪笼,以正家法!”谢老夫人咬牙切齿,仿佛要将谢砚舟生吞活剥一般。
谢砚舟惊惶不安地望着众人,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就在这时,他竟在柳芷柔脸上瞧见了一抹挑衅的笑。
他心中一惊,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忙定睛去看。
只见柳芷柔脸上的笑容越发恶毒,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处死的犯人。
她嘴唇微微张合着,无声地对他做口型。
“蠢货!你斗不过我的!你就等着受死吧!”那无声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谢砚舟的心窝。
这一瞬,谢砚舟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江晚吟居然说的是真的。
这一切,真是他平日里疼宠有加的柳芷柔干的!
“柳芷柔,你这毒妇!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谢砚舟双眼充血,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飞扑过去就要把柳芷柔掐死。
却被柳芷柔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一脚踹翻在地。
那嬷嬷叉着腰,大声呵斥道:“事到如今,夫人怎的还要害姨娘?未免也忒恶毒了!你这等心肠歹毒之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柳芷柔则瑟缩在顶着谢砚舟皮囊的我怀里,身体微微颤抖,如同一只受到惊吓、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她眼中闪烁着泪花,无辜又无助地望着众人,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谢砚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时候还抱着柳芷柔轻哄的我。
他蹦起来,指着我怒吼道:“我如今知道你是冤枉的了!你还抱着这jian人作甚!还不赶快吩咐人把她打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满屋子的人都被谢砚舟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只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了,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拼命压抑住心底那如火山般翻涌的恨意,冷冷地看着谢砚舟,对着他挑了挑眉,声音又冷又淡,仿佛从冰窖中传来一般。
“江氏勾搭奸夫证据确凿,罪不可赦,把她关起来,后日沉塘,以儆效尤!”我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谢砚舟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你疯了!我死了就是你的身子死了!你这是在害你自己啊,江晚吟!”
“江晚吟!你要害死你自己吗!你难道就不想想后果吗!”谢砚舟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仿佛这样就能让我改变主意。
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抽上去,冷冷地说道:“聒噪!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扇得谢砚舟两眼发黑,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这两日别叫她身上受什么罪,好生‘伺候’着,让她在死前也享享福。”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
“浸猪笼沉塘那天,我会叫江家的人也来看,让他们亲眼看看,这江氏是如何败坏门风,自食恶果的!”说罢,我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屋子惊愕不已的人。
8
谢砚舟又一次被囚于那暗无天日的柴房之中,四周阴冷潮湿,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谢老夫人与柳芷柔满脸喜色,携手款步而来,那步伐轻盈得好似要去赴一场盛宴。
谢砚舟紧闭着双眼,宛如一具死尸般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老夫人瞧见此景,嘴角咧到了耳根,简直乐开了花。
“瞧瞧这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受这般罪,可真是痛快至极!”
柳芷柔轻笑着,声音娇柔婉转:“您呀,福气成双,往后更是福泽深厚呢!”
“我呀,早便备下了绝嗣汤,这两日便寻个机会掺进主君的茶水里。”
“日后他没了孩子,便能顺理成章地将二公子的长子过继过去。”
“如此一来,以后这谢家的产业,便全是您亲生孙子的了,这等好事,可不就落在您头上了!”
谢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还是你这丫头办事妥帖,心思细腻。这事儿成了,我便把你在青楼里一起卖身的亲妹妹赎出来,让你们姐妹得以团聚。”
谢砚舟听闻此言,如诈尸一般猛地扑腾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
脸色惨白如纸,好似丧了考妣一般。
他心中惊恐万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敬爱的母亲啊,竟要害他断子绝孙!”
“听这话音,芷柔竟是青楼出身吗?可母亲明明跟他说,芷柔是她远房侄女啊!”
“母亲向来是疼他爱他的,自小他要什么,母亲都笑着宠他,有求必应。”
“而二弟却被母亲严厉对待,勒令他只能好好读书,不得有丝毫懈怠。”
谢砚舟喉头哽住,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混沌了几十年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这一切竟早有预兆,谁家的母亲不望子成龙啊。”
“若是真爱孩子,如何能只是纵容,往纨绔的路上引呢?”
“如若不是岳父大人和江晚吟这个娘子,时时督促他读书上进,那他谢砚舟怕是要烂在泥里,永无出头之日了。”
“可他上辈子却很恨江晚吟不解风情、爱慕虚荣,只会逼他辛苦读书。”
谢砚舟红着眼睛,大梦初醒般,口中喃喃:“可这一切,竟是如此……”
却还是难以置信,扯着嗓子喊道:“母亲!为什么!谢砚舟哪里不孝顺,你这个亲娘竟要绝他的嗣!”
谢老夫人突然笑了,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夜枭啼叫。
“哈哈哈!什么亲娘。谢砚舟不过是他爹早死婆娘留下的贱种拖油瓶。”
“我隐忍装慈母这么些年,每日强颜欢笑,盼死了他的死鬼老爹。”
“谢砚舟这愚笨至极的贱种,还想挡着我儿孙的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面前的谢老夫人眉目越发狠毒,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你知道也好,做个明白鬼,到了阴曹地府,也别怨天尤人。”
谢砚舟只觉从心口窝凉到脑瓜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上了一般。
死灰都比他脸上好看几分,他嘴唇颤抖着:“你就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
谢老夫人笑得面目狰狞,那笑容好似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你以为你说出去就会有人信吗?”
她拿起一根簪子,抵住了自己的喉咙,眼神凶狠。
“只要我扎破一点皮肉,便说是你这jian人刺杀婆母。”
“陈嬷嬷他们为了护主,将你这罪大恶极的jian人杀了,旁人谁又能说的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芷柔抱着肩膀,也跟着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
“江晚吟,你还指望着跟谢砚舟告状吗?”
“自你嫁过来,我们明里暗里地给你使了多少绊子,谢砚舟可信过你一次?”
“我揣着包鸡血,假装被你害滑胎,借机流掉你的孩子,谢砚舟那蠢货都信我不信你呢。”
谢砚舟目眦欲裂,怒吼道:“你根本没有身孕!”
柳芷柔被他蠢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我早吃了绝子药,如何能有孕?你这蠢货,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等日后谢砚舟发觉他也吃了绝子药,我便能推脱到你身上。”
“让他以为是你这毒妇给他下了绝子药,他会恨你一辈子,到时候,你便是百口莫辩了!”
谢老夫人越发不耐烦,皱着眉头,恶狠狠地说道。
“行了!你既知道了这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去了阴曹地府,也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挑了谢砚舟这么个眼盲心瞎的夫君。”
9
谢老夫人面色阴沉,口中话语如冰雹般砸出,边说边大手猛地一挥。
陈婆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握紧手中利刃,如恶狼扑食般狠狠向谢砚舟刺去。
那刀锋寒光凛冽,直逼谢砚舟要害,千钧一发之际,局势危急万分!
“轰!”
只听一声巨响,柴房那扇腐烂多年的破门,竟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我身着谢砚舟的皮囊,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前,目光如炬。
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大群人,有谢家的亲族家眷,他们面带愤懑;有宗族耆老,神色威严;还有江家的亲眷,满脸悲戚。
众人皆死死地盯着谢老夫人和柳芷柔,怒目而视,那目光似要将她们二人洞穿。
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
谢老夫人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在这众多眼睛的威逼之下,她两腿发软,身子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原本那红润的脸庞,此刻已如死人般,一片青紫,难看至极。
“不,不……”
谢老夫人嘴唇颤抖,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什么辩白的话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和柳芷柔这两个毒妇的丑事,已然昭然若揭。
她们如何谋害原配留下的嫡子,又如何谋害嫡子媳妇的种种恶行,已然板上钉钉,无可辩驳。
当下,便有人怒喝一声:“将这两个毒妇拿下!”
立时三刻,众人一拥而上,将她们二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我爹娘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满眼心疼地把顶着我皮囊的谢砚舟紧紧护在怀里。
“我苦命的儿啊……”母亲泣不成声。
谢砚舟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那眼神宛如看见了天神下凡一般。
他满心满眼皆是倾慕与欢喜,简直恨不得立时三刻便对我投怀送抱,口中喃喃道:“你……你来了……”
谢砚舟从我娘怀里挣脱出来,脚步匆匆地走到我身边。
他压低了嗓子,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着小话。
“娘子,从前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等咱们换回来,我定会好好补偿你,咱们夫妻一定……”
我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呵呵一笑。
大抵我这表情实在有些骇人,谢砚舟吓得立马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这个jian人,居然还妄想和我重归于好?
那我从前受的那些苦楚委屈又算什么?
算我倒霉不成?
我面沉似水,上前一步,目光冷冷地扫视众人。
随后,我取出笔墨纸砚,铺开纸张,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很快便写满了一整张纸。
写罢,我手持纸张,高声说道:“诸位耆老!我谢砚舟与江家结两姓之好,娶了江氏入府五年。”
“这五年间,我竟磋磨了她五年,实在愧对岳父岳母的厚爱。如今已无颜再面对江家。”
“值此之际,当着众位亲友的面,我愿与江氏和离,愿她早觅良人!”
谢砚舟闻言,如疯了一般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
“你!你不能这样!我不同意!我不和离!”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微微一笑,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这件事哪里轮得到你做主?”我冷冷说道。
我母亲见状,直接上前一步,强行把顶着我的皮囊的谢砚舟拉进了怀里,轻声安慰道:“儿啊,莫要伤心……”
我父亲也上前一步,直接接过和离书,仔细看了看,随后揣进了怀里。
“既如此,两家便好聚好散吧。”父亲神色平静地说道。
我转身走到院中,目光落在被捆猪一般,捆得五花大绑的谢老夫人身上。
我缓缓跪下,对着她磕了个头。
“母亲!你不是一直想让二弟继承家业吗?你会如愿的!”我朗声说道。
谢老夫人惶恐地看过来,眼中满是恐惧。
谢砚舟的面上明明是笑着的,她却觉得不寒而栗,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
“谢砚舟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决不许你害我的启儿!”谢老夫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冷笑着,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任由后面的人喊破了嗓子,我也绝不回头。
10
谢砚舟立在原地,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他面色惨白,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只需再熬到明日,一切便都尘埃落定,再无转圜了呀。”
言罢,他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
只觉这周遭的一切,都似脱缰野马般,愈发不可控了起来。
这时,我娘匆匆赶来,一脸心疼又愤恨地劝道:“闺女啊,既然已然和离了,你便莫要再为那谢砚舟劳心费神了。”
“那谢家老婆子,心肠歹毒如蛇蝎!那谢砚舟,亦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但凡谢砚舟是个好的,你又怎会受这般多的罪,遭这般多的苦!”
“如今既已归了家,便先安心将养好身子要紧,其他的事,一概莫要再管。”
“娘瞧着你这一身的伤,心就像被刀割一般,恨不得即刻杀了谢家母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娘言辞恳切,声声泣血。
谢砚舟在一旁听得真切,却越发心焦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猛地一咬牙,心中暗道:“不行!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了,若再拖延下去,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思及此处,他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我爹重重磕头,急切道:“爹!你一定要在明日午时之前帮我找到谢砚舟,晚了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等谢家众人匆匆寻到我时……
我早已身处宫外那专门往宫里输送太监的净事房之中。
此刻,我正神色决然地脱下裤子,准备净身进宫。
那谢家老虔婆与柳芷柔,害我不浅,令我受尽屈辱折磨。
那谢砚舟,亦绝非什么好东西,对我诸多算计!
谢砚舟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一路狂追而来。
他发疯似的撕心裂肺地拍着门,声嘶力竭地大喊:“刀下留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夫妻回家好好过日子,莫要再这般决绝啊!”
“千万别!千万别割啊!若真割了,我这一生便毁了呀!”
他声泪俱下地趴在净事房门口,字字句句,皆是情真意切。
那模样,真是叫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望着他那副狼狈模样,心中暗自冷笑:“这谢砚舟狗男人,对我是不是真心忏悔,我尚不知晓。”
“但他对失去自己胯下那二两肉的恐惧,定是真心的!”
想到此处,我呵呵一笑,对着那拿着割鸡刀的老太监疯狂使眼色,鼓励道:“割!现在就割!莫要再耽搁了!”
老太监瞧了我一眼,“啧”了一声,摇头叹道:“没了这孽障,从此你就再也不用面对这男男女女的风流债了,倒也落得个清净。”
说罢,他缓缓扬起了那把锋利无比的割鸡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正当午时,那炽热的太阳晒得人眼前发晕,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化一般。
突然,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
“啊!!!”
我却并未感觉到疼,心中一喜,暗道:“换回来了!”
原来,是我的灵魂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我从门板子上缓缓爬起来,听着谢砚舟那如同鬼掐了一般的惨叫,只觉如听仙乐,心中畅快无比。
我抬起袖子,轻轻抹干净眼泪,对着跟着我身后来搀我的爹娘笑说:“他不中用了,咱们回家吧!从此与这谢家,再无瓜葛!”
净事房里,谢砚舟的叫声惨得不能再惨,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痛苦都喊出来一般。
他拼命挣扎着,双手乱抓,双脚乱蹬,口中不停地叫嚣着、骂着、喊着:“放开我!你们这帮狗奴才!竟敢如此对我!”
老太监在一旁连连叹气,无奈道:“杂家就说不用麻沸散得疼死吧,你偏偏逞英雄,非说自己不用,现在知道疼了吧。”
“哎呦,你可别乱动了,你瞧瞧,这刀割深了,伤口可不好长,以后啊,影响尿尿,看你如何是好。”
11
谢砚舟去净身了的消息,如一阵狂风,很快便传回了谢府。
谢家宗族之人听闻,简直如炸了锅一般,喧闹不已。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对着谢老夫人和柳芷柔唾骂起来。
“这两个贱妇!竟如此心狠手辣,逼得我谢家的嫡出长子至此境地!”
“那可是我们谢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啊!如今全被你们这两个毒妇给糟践了!”
“哼!你们也甭想着被休回娘家,便能高枕无忧,安享余生了!没门儿!”
“jian人!你们合该千刀万剐,凌迟而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谢老夫人在那拳打脚踢的剧痛中,眼神迷离,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不可能,谢砚舟怎么可能这么做!他定是被那奸人胁迫了!”
“谢砚舟啊谢砚舟,你这是要害我的儿子于不义之地啊!你怎如此糊涂!”
“呸!”一口浓痰被狠狠啐到谢老夫人脸上。
那吐痰之人满脸愤恨,骂道:
“有你这般如此意狠心毒的母亲,你的儿子还妄图继承谢家的产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家族长面色冷峻,缓缓拿出族谱。
他手持朱笔,直接把谢云启的名字,当着谢老夫人的面,重重地划了下去。
谢老夫人见状,眼眶充血,目眦欲裂。
她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滚烫锅里的鱼,疯狂蹦跶,垂死挣扎。
“不!你不能!你不能把我儿子踢出谢家!你这是要绝我谢家的后啊!”
“他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他是谢家的血脉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可不管谢老夫人再如何哭闹哀求,声嘶力竭。
已经不会有人再搭理她了,众人皆冷漠视之。
回应她和柳芷柔的,只有那数不清的臭鸡蛋、烂菜叶子,如雨点般砸来。
她们被捆住手脚,狼狈不堪地扔进了猪笼里,由人抬着游街示众。
一路上,百姓们指指点点,唾骂声不绝于耳。
“瞧瞧这谢老婆子,真是个歹毒至极的后母啊!”
“她从前如何害人的事迹,如今可都全部被捅了出来,真是罪有应得!”
“哼,这样的毒妇,就该遭此报应!”
她的名声,彻彻底底地烂掉了,如那腐臭之物,令人避之不及。
在无数的唾骂声中,最后这两个毒虫。
被人活生生地用石头砸死了在菜市口,结束了她们罪恶的一生。
12
谢家那些宗族耆老,一个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各有算计。
他们倒也并非是全心全意要为谢砚舟主持公道。
毕竟,谢家一族之中,最为富有的便是谢砚舟这一支。
如今,谢砚舟已然成了这副废人模样。
又没有能继承家业的孩子,二弟也早被踢出了家族核心。
那他家的银钱、铺子、田产、宅子,可不就成了全族眼中的肥肉,人人皆想分一杯羹。
待谢砚舟奄奄一息地被抬回来时,整个府上早已被翻得底朝天。
连那桌椅板凳都被瓜分得干干净净,只余下屋里的青石砖,因太过沉重,才没被人撬走。
谢砚舟本就命途多舛,未能入宫做太监,也是他挣扎得太厉害,伤口创面过大。
在净事房里躺了大半个月,伤口不仅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反而一日比一日严重,已经开始化脓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
净事房的公公皱着眉头,掀开他胯上搭着的布,嫌弃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中用啊,这般模样,抬回家等死吧。”
于是,谢砚舟便被抬了回来,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被扔在谢家空旷的院子里,已然奄奄一息。
这时,一个牙行里收房的人,指着宅子,大声问道:“这宅子,你们谢家不是说要卖吗?”
“如今正主回来了,你们谢家到底还卖不卖?”
谢家族人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连忙应道:“卖卖卖!你看他那有进气没出气的死样子,也活不了几天了,哪能管得了这宅子卖不卖的事。”
收房人皱了皱眉头,又道:“那他要是死在这宅子里,宅子可就给不了之前谈的价了。”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连忙摆手,讨好道:“害!你放心好了,我们这就叫人把他抬走,绝不让他死在这宅子里,坏了咱们的买卖。”
谢家族人和牙行里收房人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不停往谢砚舟耳朵里灌。
谢砚舟神思混沌,迷迷蒙蒙之间,想起了自己六年前。
那时,他跟二弟在蓟州游玩,不料遇到劫匪,被连砍数刀。
他也像如今这般奄奄一息,毫无生机,躺在雪地里,只觉生命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是江晚吟,在雪地里撑着把伞,如天使般降临,把他捡了回去。
她四处请医问药,日夜守在他床前,用热汤热水,硬生生把他从阎王手里夺了回来。
后来,他爹还不曾去世之前,特意去替他求了与江家这门亲。
谢家的门第远不如江家,江晚吟又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无论如何也该感激涕零,对江晚吟疼宠有加才是。
可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谢老夫人那毒妇的挑唆。
谢老夫人拉着他的手,做出一副忧心忡忡、关怀备至的模样,说道:“舟儿啊,母亲为你操碎了心。那江晚吟肯低嫁你,定然是有隐疾,被高门嫌弃,你可要小心啊。”
这番话,简直让谢砚舟感动得热泪盈眶,只觉得母亲为自己操碎了心。
于是,他把江晚吟娶了回来,心里却早已种下了疑影,事事都怀疑江晚吟居心不良。
面对谢老夫人和柳芷柔对江晚吟的一次又一次针对,他这个蠢货,居然全然信了。
就连在蓟州时,自己险些死了,二弟却毫发无损,这般赤裸裸地要害他性命,取而代之的手段,他竟也丝毫未曾疑心过。
当初,江晚吟与他成亲后,曾多次提醒他。
有一次,江晚吟拉着他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砚舟,你二弟心思深沉,你莫要与他太过亲近,恐有祸端。”
他却狗咬吕洞宾,觉得江晚吟当真如母亲所说心思歹毒,竟妄图挑拨他们亲兄弟的关系。
他怒目圆睁,甩开江晚吟的手,说道:“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从此,对江晚吟越发嫌恶。
他便觉得柳芷柔处处都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甚至总是借着宠爱柳芷柔,处处欺辱江晚吟,给她难堪。
有一次,在家族宴会上,他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冷落江晚吟,与柳芷柔卿卿我我。
江晚吟低眉顺眼,默默忍受,他却觉得十分得意。
就连当初谢砚舟质问江晚吟为何选择嫁给他时,江晚吟低眉浅笑,轻轻说出口的那句:“喜欢。”
谢砚舟都嗤之以鼻,冷笑一声,说道:“哼,你莫要在这里做戏,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只以为江晚吟心机深沉,惯会做戏。
他就那样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如今想来,自己当初真是奇蠢无比。
罢了罢了,谢砚舟心中暗叹。
自己的命,本就是江晚吟救的,早该还给她了……
谢砚舟被谢家人抬着,如同扔垃圾一般,扔进一间散发着浓郁霉味的空屋子里等死。
那屋子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气味。
等我在家中彻底养好身子的那一日,谢砚舟早已没了气息。
他已经被谢家人抬着尸体,扔进荒郊喂了野狗。
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只余下一片凄凉。
唯愿:我与谢砚舟生生世世死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