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穿越来的,敌国要我去和亲,他冷笑:江浙沪的女儿绝不远嫁
发布时间:2025-07-29 22:37 浏览量:1
我父皇从五年前起,仿佛就换了个人似的。
小时候,他对我要求严苛,吃饭时不许说话,睡觉时不准出声,汤匙不能发出丁点儿响声,咀嚼的时候嘴巴也不能张开。
有一回,我不小心打了个嗝,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乖乖等着他批评指正。
他果然开口了,不过骂的内容却让我摸不着头脑:“你就不能大口吃饭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他给我夹了一只鸡腿,一边嚼着自己的饭,一边说道:“饭就得大口吃才香,吃个饭别搞得那么紧张,消化不良懂不懂?”
懂,不懂?
我半信半疑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他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这就对了。等会儿爹带你去看戏。”
他不喜欢我喊他“父皇”,总是自称“爹爹”,因为他就爱听别人叫他爹。
我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是。”
每逢佳节或者寿诞,宫中都会唱戏。
这些戏我从小看到大,每次看都看得打瞌睡。
但父皇带我看的戏,却截然不同。
他给我看《鹊桥仙》,讲的是牛郎和七仙女的故事。
看完之后,他问我:“你有什么感受?”
我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感受到了他们坚贞的爱情?”
“错。”他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你应该觉得牛郎偷看仙女洗澡还偷她衣服的行为太恶心了。”
我和身边的宫女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父皇摸了摸我的头:“乖囡,你是虐文女主。记住,心里别装男人,才能潇洒过一生。男人都是坑,玩玩就好,别当真。”
我惊得目瞪口呆。
宫女们赶忙拿出纸笔——记下来,记下来。
十六岁生辰那晚,我的床榻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身着夜行衣,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刚要大声尖叫,他急忙捂住我的嘴:“别出声,我不是坏人。”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
他是北国的太子拓跋靖,来盗取我朝布防图的。
他想利用我的同情心,以暗卫的身份留下来养伤,一边骗取我的感情,一边找机会盗窃。
父皇说过,他表面上像个忠犬,实际上就是个白眼狼。
我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他这才松开手。
我立马大喊:“来人呐,着火啦——”
他想再捂我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父皇安排的御林军冲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穿着寝衣的父皇打着哈欠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拓跋靖一番,还吹了声口哨。
“宽肩、窄腰、翘臀、长腿,长成这样不去选秀,跑来偷什么布防图啊?来偷朕的心吧。”
拓跋靖又羞又愤,拿起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给我一辆快马,不然我杀了她!”
“我靠,你小子!”父皇撩起衣袖,亮出胳膊,“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拓跋靖的脸更红了:“少废话!”
他俩大眼瞪小眼,对峙了片刻。
拓跋靖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父皇说:“不是你让我少废话的吗?”
父皇接着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没力气?”
拓跋靖一脸疑惑:“?”
父皇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
话音刚落,拓跋靖就倒了下去。
原来熏香里放了迷药,在场的人都提前服了解药。
父皇早就料到了这一手。
我忍不住跳下了床,想要扑向父皇,突然想起他不喜欢和人亲近,连忙停住了脚步。
没想到父皇下一秒就把我抱进了怀里。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地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刚才被匕首抵着脖子的时候,我都没哭。
可此刻,我的眼眶却红了。
父皇没有杀拓跋靖,说留着他还有用,就让我先养着玩。
我疑惑地问:“爹爹,您不是让我离男人远点儿吗?”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宠溺地笑了笑。
“傻丫头,让你心里别装男人,又不是让你身边没男人。”
宫女们赶忙低头记录。
拓跋靖成了我的暗卫,每个月例银三两。
他嫌银子太少了。
父皇不屑地看着他:“聘用你这种有案底的,包吃包住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要五险一金?”
拓跋靖没听懂,但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其实我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做我的暗卫根本就是个闲职。
平时也就帮我捡捡绣球、提提鞋之类的小事。
他受不了这种清闲,主动提出带我溜出宫去玩。
溜出去是不可能的。
我直接跟父皇说了这件事。
父皇点点头:“出去玩可以,但亥时之前必须回来。”
然后他又安排了两队暗卫跟着我。
拓跋靖带我去放河灯。
我闭上眼睛许愿,希望父皇长命百岁,希望我朝百姓安居乐业。
我想把河灯往远处推一推,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挤了我一下。
河岸边的青苔很滑,我一下子就滑进了河里。
拓跋靖立刻跳进水里,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往岸边拉。
水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他的声音却很温柔。
“公主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河水冰冷刺骨,我心里有点恼火。
我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刚才干嘛挤我?”
他一脸懵:“不是我。”
我毫不客气地鄙夷道:“刚才岸边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挤我是谁?还自导自演英雄救美,手段太拙劣了。”
拓跋靖无言以对:“……”
我说:“松开我,我自己游。”
我推开他,朝着岸边自由泳而去。
要是父皇在这儿,看到我这优美的泳姿,肯定会竖起大拇指。
拓跋靖发现作假对我不管用之后,开始用心追求我了。
他修剪了庭院里过于茂密的树木,防止刺客藏身。
还在桌角、椅凳上包上了软布,免得我磕着碰着。
甚至亲自打磨了石子路,怕我硌脚。
他体贴地说:“我不想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我笑着点点头:“干得不错。”
他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我又补了一句:“但这不是你作为暗卫应该做的吗?”
拓跋靖:“……”
第二天。
他采了一束带着晨露的芍药,放在我的枕边,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
他红着脸说:“鲜花赠美人。”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让你随便采花的,你有没有点素质?”
拓跋靖愣住了。
拓跋靖不知所措。
拓跋靖失落地爬出了门。
第三天。
他虽然心情低落,但还是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
因为他听说我爱吃马蹄糕,就亲手给我做。
结果差点把厨房炸了,他端着一碟奇形怪状的东西走到我面前,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怀期待地说:“尝尝。”
我看了看他被烫红的手,又看了看那几团冒着热气的东西,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捏起一团放进嘴里,伸长脖子艰难地咽了下去。
他眨着眼睛问:“怎么样,好吃吗?”
看着他那副“我做得很用心很辛苦,就算不好吃你也要夸我”的模样,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你要是想杀我,就直说。”
拓跋靖不信邪。
他直接吃了一整块,半天都咽不下去。
拓跋靖:“呕。”
拓跋靖彻底自闭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追不到女孩子了。
他颓废,他无奈,他发泄。
他疯狂地练武,把剑舞得虎虎生风。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撩起衣服擦汗,露出了漂亮的腹肌,比我父皇带我去小倌馆看到的还要好看。
我问他:“你的剑真好看,能让我摸摸吗?”
他点了点头。
然后我摸到了他的腹肌,一边摸一边感叹。
“你早这么做,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我父皇说过,男人的深情可以伪装,但腹肌装不出来。
拓跋靖红着脸,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问他为什么要讨好我。
他说他也不知道,就是莫名地希望我信任他、喜欢他。
我问他:“要是我喜欢上你了,你还会去偷布防图吗?”
他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我心里明白,他肯定会的。
因为他的设定就是如此,他明明可以专心搞事业,却非要在搞事业的同时折磨我。
因为我是虐文女主。
男人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但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
要是我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怯懦、活在严父阴影下的小公主,我肯定会被他的好所感动。
毕竟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父皇给了我世间所有的美好和爱。
父皇说过,最珍贵的爱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爱。
在权衡利弊之后付出的爱,一文不值。
拓跋靖走了,走的时候还偷走了布防图。
北国很快就发动了战争。
他们扬言三天内拿下我朝三座城池,结果很快就被父皇打得落花流水,不仅赔给我朝三座城池,还增加了每年的朝贡。
因为布防图是假的,全是陷阱。
看得出北国使臣很不想提,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太子想问,或许,公主深明大义,愿意和北国和亲?”
父皇直接掀翻了桌子,笑容满面地说:“告诉他,他想多了。江浙沪女儿绝不远嫁。”
使臣一脸无奈地离开了。
庆功宴上,父皇和我用北国进贡的葡萄酿干杯。
他冲我眨了眨眼:“恭喜朕的小公主,首战告捷。”
我腼腆地笑了笑:“都是父皇教得好。”
他说的“首战”,指的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
很快,第二个男人出现了。
春日宴上,我坐在高台上,腰间的香帕被风吹走了。
一个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男子捡起香帕,递给了我。
他头上插着官花,双眸狭长,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新晋状元裴观,参见公主殿下。”
裴观,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
他有卧病在床的母亲,家境贫寒,浑身散发着破碎感。父皇总结说:“一心想倒插门的绿茶男。”
裴观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我总能在各种地方“偶遇”他,长桥上、花丛中、画廊旁。
他总是在吟诗作画,然后装作刚看到我的样子,桃花眼微微一亮,优雅地向我行礼:“公主金安。”
然后深情而克制地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刷够了存在感之后,他开始加大力度。
他假装不小心从袖子里掉出一幅画像,画的正是我。
他的脸微微泛红,慌慌张张地把画收了起来,带着几分腼腆说道:“在下绘画技艺实在粗陋,让公主见笑了。”
我一脸诚恳地回应道:“既然画技这么差,下次就别画啦。”
他瞬间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我转身准备离开,他急忙大声喊住我,双眼隐隐泛起了水雾。
“公主是不是不喜欢我呀?”他轻声问道。
我反问他:“难道你喜欢我?”
他的耳尖瞬间涨得通红,没有否认。
我接着追问:“你喜欢我什么呢?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喜欢晴天还是雨天吗?知道我吃香菜还是葱吗?知道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吗?知道我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吗?”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喜欢我,你这喜欢也太廉价了吧。”
说完,我拂袖而去,他像遭受了巨大打击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上去仿佛马上就要崩溃了。
不过,他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过了三天,我又在忘仙亭偶然碰到了他。
他抱着一个竹编筐,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说道:“公主金安。”
我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
他突然说:“公主喜欢冬日里的晴天,喜欢夏日里的雨天;葱和香菜都吃,但更喜欢葱;公主喜欢男人,尤其喜欢有腹肌的;公主希望天下太平,愿意为百姓谋取福祉。”
我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他打开怀里的筐盖,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探出头来。
裴观微笑着说:“公主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尤其喜欢小狗。”
他记住了我那天随口乱说的问题,还找到了准确的答案,甚至主动多做了一些了解。
我忍不住抱起小狗,喜欢得不得了。
他在一旁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块。
“在下心里爱慕公主,只想让公主开心。”他轻声说道。
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脸,眼神闪烁,期待着我的回应。
我一开口就直击要害:“你对你那去世的表妹也是这么好的吗?”
他顿时愣住了。
裴观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他们感情非常深厚,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表妹织布供他参加科考,他承诺一旦中榜,就用十里红妆迎娶她。
可惜表妹在寒冬的时候生病去世了。
从此,表妹成了裴观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其实裴观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只是喜欢我的脸,因为我和他表妹有七分相像。
裴观慌乱地解释道:“我承认,公主确实常常让我想起她,但她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只想珍惜眼前人。我是真心喜欢公主,没有别的原因。”
我摊开手,说道:“那你就更渣了。她尸骨未寒,你就喜欢上别人了,京剧变脸都没你变得快。”
父皇说过,替身梗是最让人恶心的梗之一。
因为这个男人同时伤害了两份感情,让两个女人都受到了伤害。
裴观无言以对,眼眶又红了。
我盯着他看。
裴观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在发抖:“公主还有什么要骂我的吗?”
“那倒没有。”我说,“我是想等你哭出来。父皇说,世间最美的风景都比不上男人落泪,我想看看。”
裴观嘴巴一瘪,真的被气哭了。
裴观好几天都没再出现。
我也没心思去管他的死活,最近我整天都泡在司农局,研究北国进贡的小麦。
父皇说这种小麦在我们这里很难生长,但如果能种好,就能大大减少饥荒。
我干脆直接搬到司农局住下,全身心投入研究。
有一天晚上,我熬夜到很晚,裴观抱着他的铺盖来了。
我从一堆古籍里抬起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公主金安。”裴观笑容很得体,“我是来报到的,我考进了司农局。”
我惊讶地说:“兄弟你……”
司农局在六局里排名最末,五年前父皇才开始重视农业。
但大家的刻板印象很难改变,在司农局当官会被人笑话成乡野蛮子。
裴观是个状元,本来有更好的官位等着他,他却非要来这里。
裴观把铺盖铺好,笑着说很懂事。
“公主不用有压力,微臣来这里不全是为了公主,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我有点不忍心,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裴观用白皙修长的手抓着被褥,指尖都红了,说:“当然,私心来说,微臣也希望能帮公主分担辛苦,让公主看到微臣的真心。”
我刚想说话:“你……”
“公主。”裴观抬头看着我,胸前的领口微微敞开,一半锁骨显得精致又深邃。
他的眼睛水汪汪的,说:“微臣已经看清自己的内心。微臣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和别人没关系。”
“我是想说,”我艰难地说,“你铺盖下面有鸡粪……是用来施肥的。”
裴观:“……”
可能是因为照顾生病的母亲习惯了,裴观很会照顾人。
我嫌御膳房送来的早膳太油腻,他会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做莲子羹,配上桂花糕,放在我殿门口。
我松土的时候手磨疼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给我织了一双手套,大小正合适。
我偶尔咳嗽了一声,他就找来鱼腥草煮汤给我喝,还放了糖。
结果我没感冒,他却真的受了风寒。
咳嗽的时候,他的眼圈和鼻尖都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我想起父皇说过,同情男人会倒霉一辈子。
我赶紧跑去跟父皇说。
我说:“他给我做早膳了。”
父皇头也不抬地说:“宫里的御厨该换换了,你想要粤系、川系,还是淮南系的?”
“都行。”我说,“他给我织手套了。”
父皇看了一眼我的手套,说:“是宫里的绣娘手艺不好,还是朕给的绸缎不够好,你非要戴没名没牌的东西?”
“也不是。”我说,“他还给我煮鱼腥草汤,自己却着凉了。”
父皇认真地放下奏折,看着我说:“乖囡,身体虚的男人不能要,到时候不好用,懂吗?”
我不太懂。
父皇轻描淡写地说:“他自己申请去司农局,是因为知道朕重视农业,以后司农局的地位肯定会越来越高,不全是因为你。”
“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人,他有缺点,也肯定有优点。”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做朋友,你可以只看他的优点;但做伴侣,你得看他的底线。”
我一下子清醒了。
他是有好的地方,但不能因为他一时对我好,就忘了他做过的那些事,不然以后肯定会吃亏的。
只是我还是有点失落,失落于那些人对我的好,好像都是有目的的,不是真心觉得我好。
父皇招了招手。
我凑过去。
他给了我满满一袋金叶子,淡淡地说:“男人可能会让你输,但钱永远不会。男人不能让你一直开心,但钱可以。”
“拿去随便花。”
我马上就不失落了。
失落算什么。
我想和裴观保持纯粹的同事关系。
但裴观总想和我暧昧。
于是我就在他面前抠脚。
他却夸我:“哇,公主的脚好可爱。”
我又在他面前剔牙。
他还夸我:“哇,公主好注意个人卫生。”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在他面前吃鸡粪的时候,我的研究有了重大进展。
我把一丛小麦养活了。
我一得意,就指着旁边一丛没精神的小麦哈哈大笑。
“哈哈,这是谁种的啊?种成这样!”
所有同事都看向裴观。
裴观的脸一下子变得特别黑。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再也不想理我了。
我把种植技术整理成了册子,父皇大手一挥,给我加了个务农官的身份,官居三品,比裴观还高一级。
裴观更受打击了,见到我都绕着走。
果然,要打击一个人,就得从他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摆脱了男人,还升了官,我直接去宫外的酒楼找美人姐姐喝酒、跳舞。
正当我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怀里美人姐姐的触感突然变得硬邦邦的。
我敲了敲,声音很响。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睛,看到一张嚣张又霸道的脸。
对方扯了扯嘴角,眼神冷冷的,带着点玩味。
“陈鲤,我不在的这几年,你玩得挺花啊。”
完蛋了。
是顾昭那小子。
我和顾昭不算青梅竹马,应该算酸梅疯马。
小时候的我是个内向文静的小女孩,脾气好、素质高,所以总有一些没脑子的人欺负我。
我去找父皇告状。
当时父皇说:“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这只能说明你没本事。”
于是我只能默默忍受,直到顾昭进宫陪读。
有个小世子扯我的辫子、抢我的糖糕,顾昭直接把他的辫子剪了,还把糖糕塞进他的屁股里。
小世子捂着屁股哇哇大哭地跑走了,我满眼崇拜地看着顾昭。
然后顾昭把我的两条辫子打了个死结,还吃了我最后一块糖糕,捏着我的脸,特别嚣张地说:“女人,你记住,只有我能欺负你。”
我:无语极了。
他和他爹去边疆守了五年,现在他们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我和我爹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父皇晚饭都少吃了一碗,愁眉苦脸地说:“这个男人(嚼嚼)才是最麻烦的(嚼嚼),霸道又疯狂(嚼嚼嚼),还带着点病娇疯批的劲儿。”
顾昭想要的不光是我,还有皇位。
以后他会把我关在凤仪宫,每天折磨我,还要穿着龙袍在我父皇的坟上乱跳。
我当机立断地说:“我建议明天以他左脚先迈进大殿为由干掉他。”
父皇摇摇头说:“太草率了。要不以他口臭污染空气为由?”
我接着说:“以他讨厌咸豆腐脑为由吧。”
父皇说:“以他肺活量大、排放二氧化碳太多为由。”
我们商量了半天,否定了好多理由,最后得出一个办法。
父皇负责瓦解顾氏的势力,我负责拖住顾昭。
父皇同情又感动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乖囡,你受的委屈太多了。”
其实当时我觉得还好。
经历了前面两个讨厌的人,我也有了一些心理承受能力。
但是当顾昭光着上身把我按在柱子上,用鼻孔看着我,霸道地说“承认吧女人,你为我着迷”的时候,我又一次忍无可忍了。
顾昭喜欢温柔的妻子类型。
我每天化很纯很欲的妆,每天打嗝,对着红烧兔头掉眼泪:“怎么能吃兔兔呢……”
顾昭一走。
我指着兔头对婢女说:“给我吃。”
顾昭带我在荷塘上划船。
我穿着粉色小裙子给他唱歌:“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顾昭那双锐利的眼睛变得更深沉了,他拿过大氅给我披上,霸道地说:“本侯不许别人看到你的皮肤。”
我在心里骂道:“三十多度的天你把我裹成这样,是想把我热死,好霸占我的遗产吗?”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背过身不理他。
他有点疑惑地问:“鲤儿,你哭什么呀?”
我特别委屈地说:“你还是不够爱我。”
他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抽抽搭搭地说:“如果你足够爱我,你就会在乎我的感受,尊重我的想法,而不是把我当成你的东西,想控制我的一切。”
他皱起眉头,抓住我的肩膀说:“可你就是我的,你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是我顾昭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这不是爱,是占有。”
“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明白,我就是我,是独一无二的。你不应该干涉我的自由,只要支持我,我才会更爱你。”
顾昭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点,问:“这样你会更爱我?”
我温柔地看着他说:“是的。”
开窍吧,疯男人!
是不是觉得脑袋有点痒,要长脑子了?
顾昭突然搂住我的腰,把我拉到他身边。
我愣住了,说:“兄弟你?”
顾昭低下头,手热乎乎地贴在我的腰上,说:“女人真是麻烦。老子直接要了你,你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要是你的心在别人身上,我就把它挖出来,切成片吃掉,这样,你的人跟你的心,都和我在一起了。”
他说完就要低头亲我。
我一巴掌把他的脸扇开了,喊道:“滚啊——”
我把顾昭打痛快了。
他更疯狂地想征服我。
我去司农局干活,他买通我的同事当眼线。
只要我跟哪个异性多说了几句话,那个异性就会收到警告信。
搞得我被同事们孤立了。
所以裴观来找我汇报工作的时候,我特别开心,开心得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对着他笑。
裴观看得毛骨悚然,问:“公主有什么事吗?”
我温柔得像水一样,说:“没事,就是爱听你说话。”
后来,裴观再也没出现过。
听说他施肥的时候摔了一跤,脸都贴到地上了。
后来回家的路上又被抢劫,还被打得重伤。
好像还得了点抑郁症。
我不禁感叹。
真是倒霉的人总是遇到倒霉事啊。
下一秒,顾昭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一下子把我扛在肩膀上,带到了侯府。
说实话,过程很粗暴、很刺激。
就是他的肩骨硌得我的胃难受,我都快恶心死了。
我难受得眼眶都红了,眼睛亮晶晶的。
他把我扔到床上,看到我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神变得很深沉。
“鲤儿,听说你喜欢听别的男人说话,嗯?”
我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凑近我的脸,声音很危险。
“这样不听话可不行哦。”
“你只能对我笑,只能为我哭,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每天只能看着我的脸,听我的声音,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脸,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呕——”
顾昭真的把我绑在床上了。
镇南侯府防守得特别严,我的暗卫只进来了两个,打麻将都凑不齐人。
那两个人从房梁上倒挂下来,说:“公主,躲在粪车里,我们带你冲出去!”
我:“滚一边去。”
暗卫又爬回去,说:“好嘞。”
走是走不了了,我得继续拖住顾昭。
为了帮父皇,我牺牲了太多了。
顾昭每天在我面前摆弄各种东西,什么细鞭、蜡油、红绸之类的。
真不知道他在边关三年都学了些什么。
他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捏成鸭嘴的样子。
“说你喜欢本侯,说。”
我像鸭嘴一样说:“我喜欢……喜欢你全家。”
他有点感动地说:“那倒不用。”
我继续顺着他的话说:“我人都在你身边了,也没想过要跑。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肯定和别人不一样。”
他松开手,我接着说:“我一个娇弱的小女子,只能依靠高大的大男人。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有权、有钱、有颜值,还懂风情的男人了,我不依靠你,依靠谁呢?”
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所以,我会乖乖的。”我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乖乖做你的小心肝,听你的话,只爱你一个人,只待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顾昭低下头,亲了一下我的眉心。
我差点把后槽牙咬碎了。
他握住我的脖子,稍微用了点力,说:“你最好说的都是真心话。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疯男人。
我笑得特别无害,说:“最喜欢你了,想做你的小猫,喵~”
顾昭的手松了一下,耳朵都红了。
“所以,你不用绑着我了。”我轻轻地说,“我不想憋着屎和尿。”
顾昭被我说服了。
他不再对我加以束缚,准许我在侯府之中自由活动,不过还是派了两个人暗中监视我。
于是乎,我每日都在侯府里锻炼身体。
晨跑和夜跑相结合,身体自然就强健起来。
顾昭每次见到我,那模样就好似泰迪瞧见了拖鞋。
他凑过来,我伸出指尖抵住他的胸膛,娇羞地低下头说道:“着什么急呀,这种事儿当然得留到新婚之夜,咱们可是纯纯的爱情。”
顾昭表示理解,可实在是难以忍耐。
男人啊男人,总是容易按捺不住。
他隐忍地说道:“女人,我迟早会把你拿下。”
吃吃喝喝的,什么都不节制迟早会害了自己。
父皇和顾爹把我们俩的婚期确定下来了。
就定在了后天。
顾爹有些犹豫地问:“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父皇笑容和煦地说:“不仓促,我女儿盼着当妈妈呢。”
这可把顾氏父子惊到了。
真实的原因自然是父皇急着把我从危险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大婚那天,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锣鼓喧闹震天,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满是喜庆氛围的大堂里,父皇拉着顾爹拼起了酒。
“五魁首啊六六六!”
“就喝这么点,跟养鱼似的,接着喝!”
顾爹喝得两颊通红,顾家在郊外养的那些私兵也都喝得酩酊大醉。
接着,他们就全被包围了。
每一处据点,都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因为父皇手里有我某次夜跑时偷来的屯兵图。
洞房之内,顾昭还在那儿“嘿嘿嘿”地笑着。
他满嘴酒气,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腰。
“鲤儿,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说:“顾昭,你错啦。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狗啦。”
顾昭眼眸一暗,生气地发了下火,龇着牙乐呵道:“原来你喜欢玩这种调调。汪。”
汪你个大笨蛋。
我柔声说道:“来,宝贝再『汪』一声。”
顾昭喝醉了,难得地配合了一下:“汪——咦?”
我以闪电般的速度,把软骨散喂进了他嘴里,这药入口就化。
他立刻浑身发软,稍微清醒了一点,愤怒地吼道:“女人,你竟敢如此对本侯!你这是在玩火!”
我嬉皮笑脸地说:“哎,我就是玩玩,你来抓我呀。”
他眼睛都快瞪裂了,努力想坐起来,好不容易仰卧起坐做到一半,我一个脑瓜崩又把他弹了回去。
他被气得脸都涨红了。
我拍了拍手,两个暗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俩熟练地把顾昭绑在床上,然后各自搬来一把小凳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脚边。
顾昭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你们想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男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暗卫们憋着笑脱下顾昭的鞋子,然后拿出一根细长的羽毛,对准顾昭娇嫩的脚底心。
顾昭瞬间破防了:“来人!我的亲兵在哪里?!你这个变态女人,本侯要杀了你,本侯要把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我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被折磨得眼泪都出来了,慢悠悠地说:“从现在起,你只能对我笑,只能为我哭,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从今日起,我便将你牢牢绑在我身旁,叫你每日只能望着我的面容,听着我的声音,好好尝尝被我折腾的滋味。”
“你肯定会乐在其中的,小浪蹄子。”
顾昭涕泗纵横:“恶妇哈哈哈……我迟早要杀了你……哈哈哈……”
话虽如此,可实际上我根本没兴致也没闲工夫去理会他。
没过几天,我就把他送进大牢去了。
听闻后来他和他爹为了一个小肉包争得不可开交。
父皇开展了扫黑除恶、拔除腐败等各项行动肃清朝野。
他整日事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但仍旧常常抽出时间来陪伴我。
或许是因为后宫之中仅有我这一位公主,而那些嫔妃的宫殿他又不大乐意前往。
宫里流言纷纷,都说父皇他那方面不行。
有一回,我委婉地试探他:“您没事的时候,要不要选选秀啊?”
“不行。”父皇神情凝重地说道,“朕可是一心扑在事业上、不沾情爱的贤明君主,你们就暗自庆幸吧。”
我直接挑明:“您就直说自己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呗。”
父皇听罢,手中的琉璃盏瞬间被捏碎,冷冷道:“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我大胆揣测道:“难道是您到了中年,性取向发生了变化?”
父皇立马转移话题:“诶,那你对自己以后有啥打算不?”
这话题转得好生生硬。
我认真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眼下就想接着培育农作物,解决咱们朝廷的粮食难题,让老百姓都能吃饱饭。”
父皇沉思了一会儿,问我:“你对从政感兴趣不?”
我愣住了,问道:“父皇是想让我继承皇位吗?”
父皇耸了耸肩:“要是你愿意的话。”
我说道:“可我是个女孩子啊。”
我们这个朝代,从来就没有过女皇帝。
父皇平静地说:“可我以前也是个女孩子呀。”
我一下子呆住了。
窗外云朵稀稀落落,父皇站在走廊下,身形瘦削,却透着一股沉稳坚毅的气质。
他遥望着远处的山峦,跟我说起了他从前的人生。
她的父母平凡又俗气,却一心盼着她出人头地。
他们既要求她文静优雅,又希望她活泼开朗。
既让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别早恋,又催着她大学一毕业就赶紧结婚。
既期望她事业有成,又要求她温柔贤惠、照顾家庭。
既让她有自己的主见,又要她乖乖听话。
他们打着爱的旗号束缚着她,把她往“大家都觉得成功”的人生道路上拽。
却从来没问过她,她心里想要什么,想做些什么,想爱什么样的人。
微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
她侧过脸,对我微笑着。
“但是乖囡,”父皇说道,“我只希望你自由自在。”
“我希望你有自由决定何时做何事的权力,更有不想做某事就可以不做的自由。”
“我希望你有属于自己的理想,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我希望你如同风、如同鸟,拥有属于自己的青山和云海。”
“而我,会一直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那天,我哭了。
我也不晓得为啥,就那么哭倒在父皇怀里。
第二天醒来,我对她说:“我不想当女皇帝,我想当农民。”
她嘴角上扬,摸了摸我的头,说:“好。”
父皇说,并非只有女尊文里的女主才称得上大女主。
只要是能遵从本心、活出自我的女性,都是了不起的大女主。
她坚信我会成为咱们朝廷最出色的农事专家。
至于储君的人选,她打算进行海选。
他不喜欢我喊他“父皇”,老是自称“爹爹”。
候选人们还得接受她长时间的考察和锻炼,才有资格继承皇位。
在父皇的治理下,我们的国家政治清明,社会安定太平。
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家畜也繁衍兴旺。
又赶上一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
朝廷把仓库里满满的粮食发放出来,让我亲自去赈灾,同时传授种植技术。
本应是饿殍遍野的灾年,百姓们却都平平安安。
乡村小巷里都传颂着我的名字,历史典籍中也记载下了我的功绩。
清平公主鲤,是皇帝的独生女。
同时兼任司农局正一品掌局。
她一心钻研农事,功绩卓著,品德高尚,一生未曾嫁人。
括弧,有几个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