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上一世,便是这些小恩小惠,让我将她视作世界上最好的人
发布时间:2025-05-21 10:36 浏览量:2
今日寝殿十分热闹,人都到齐了。
张贵妃、二皇子宁景行,还有怀柔,他们脸上全都挂着虚伪的关心,预祝手术顺利。
只有张贵妃,她的脸色频频看向宫殿门口,有些心神不宁。
我无声的笑,老老实实的等待被剜血。
秦太医屏退众人,让我躺在临时搭的术床之上,拿出一整排手术刀燃火消毒。
父皇躺在龙床之上,他双眼通红,看着头顶,不敢看我一眼。
可就在秦太医即将动刀之时,突听外头传来异响,引来一阵喧哗。
很快,贴身太监王公公满脸焦急地冲到了父皇身边。附耳低禀:
“圣上不好了,大皇子出事了”。
父皇几乎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
“景素出事,要死了”!
王公公颤声说:
“大皇子,大皇子上了,上了林贵人的床,被被侍卫捉了个正着”。
此话一出,父皇震怒,这剜血之术是如何是进行不下去了。
当场就让侍卫们将大皇子宁锦素带上来,
宁锦素乃是张贵妃的亲生子,
此事一出,张贵妃哭地梨花带雨,搂着宁锦素争辩说
“是那林贵人勾引的大皇子,就算要罚,也应该是将林贵人凌迟处死”。
林贵人跪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她如今不过才十七八岁,当初刚入宫就被宁景素给缠上了,
两人相好了这么好几年,一直都相安无事。
今日也不知怎地宁锦素一大早突然就来到了她屋子里,
她们二人正在床榻之上打的火热,谁知御前侍卫突然就闯了进来。
林贵人不想死,胆子更小,一听要被凌迟,便哭着冲到宁锦素面前,
求宁锦素看在这几年相好的份上,饶她一条活命。
父皇一听林贵人说的,脸色瞬间更青了,差点就要拿出御前宝剑,径直了结了宁锦素。
宁锦素依旧发懵,直到某个瞬间,他突然就回过神来,仿佛见鬼似的说:
“父皇,父皇,定是那符有问题”。
宁景素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头绪,惹得众人一头雾水。
张贵妃搂着他哽咽道:
“什么符,?你倒是说给你父皇听啊”。
宁景素道:
“昨儿半夜儿臣做了个怪梦,儿臣梦到有个菩萨给了我一道符”。
宁锦素浑身冷汗潺潺,
“说是这符可助儿臣…祝儿臣”,
说到这里,他脸色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继续说,
“祝儿臣,床榻无敌”。
宁锦素说,昨夜有个菩萨给了他一道符,能让他在床榻之上威武不倒。
他本就荒淫无度,对女人有无尽的欲望,一直便觉得自己身子不行,不够厉害。
如今陡然有仙人相助,他当即便收了符,将那幅烧成灰,就着水喝了。
说及此,宁锦素便将一切都怪罪到了那道符上。
说是那符在控制着他,不小心走到了林贵人的宫殿,甚至还上错了床,总之一切都是那幅的错。
说及此,众人一阵沉默,最终父皇咳着嗓子,一边颤巍巍的将林贵人赐了死。
又将宁锦素罚他闭门思过半年,不准擅自离开一步。
张贵妃和怀柔想再多说,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宁锦素将这罚应了下来。
经过此时一气,父皇的身子一下子便不太好了,躺在床上猛咳。
我一边帮着父皇拍着脊背,一边犹豫着说:
“父皇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父皇的咳嗽总算好些了,他喘着气说:
“怀真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我小声道,说来也巧,儿臣昨夜也做了个怪梦”。
父皇几乎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我,
“当真”?
我小心翼翼的点头,
“对,我梦到这宫中好像有什么脏东西正纠缠着您,现在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父皇的脸色几乎是一下子便凝重起来,平日浑浊的眼神此时显得无比阴鸷。
父皇略微思忖,突然下了命令,让人去请袁熙元 来。
袁熙元 来得很快,等到傍晚已从隔壁的。生州赶到了宫中。
袁家祖上曾出了三位国师,
只是父皇觉得袁家根基太深,太过于精通玄黄,只言片语便可操纵帝王。
因此袁希元便被贬到生州当个小小的太守。
可若要论起玄术,关键时刻还是不得不将袁熙元请来。
等袁熙元入宫后,他对着父皇郑重请安,等待帝王布置任务。
父皇喘着粗气,将今日发生的事大概的和袁熙元说了说。
袁熙元听罢,要求带着侍卫在整个皇宫内仔细检查一遍。
父皇当即派了两列御前侍卫跟着袁熙元巡视整个皇宫去了。
一直等到半夜,袁熙元一脸沉重的回到了父皇面前,跪在了他脚下。
父皇沉声,
“袁亲,你看地如何了”?
袁熙元满脸沉重,
“此话大逆不道,倘若微臣说了,还请圣上饶我不死”。
父皇皱起眉来,
“你说便是”。
袁熙元又叩首,
“还请圣上务必答应微臣”。
我在一旁打圆场,温声说:
“袁大人且安心,倘若父皇要杀你,我定会为你求情”。
袁熙元看着我,眼前一亮,
“这位定是怀真公主”?
我对着袁锡元微微颔首,袁熙元道:
“圣上,宫中有人克你,他迟早会要了您的命”。
父皇脸色大变,“谁”?
袁熙元:
“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如今已被淫邪鬼怪附体,凶险异常,且八字命格与圣上相冲,血刃出窍必见血,只怕……”
父皇被袁熙元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袁熙元继续问圣上:
“您身上的恶疾是如何来的”?
父皇已经有些吓傻了,怔怔地道:
“两个月前,锦素误入瘴气沼泽,朕为了救他……”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就连父皇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
袁熙元脸色更沉,
“大皇子的命格与圣上实在是天克地冲,太过凶险了”。
父皇额头弥漫出冷汗来。
袁熙元:
“最好是将大皇子远远的送出宫去,离圣上越远越好,再也不要靠近圣上才好”。
父皇眸光发沉,双眉皱的死紧。
说起此处,袁熙元突然又看向我:
“今日乃是下官,第一次见怀真公主,公主周身竟有淡紫仙气萦绕,实在是难得”。
袁熙元的语气变得恭敬无比:
“不知公主可否报上八字”?
父皇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他将我的八字报给了袁熙元听,
袁熙元一听,竟又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喜道:
“圣上,大周有喜呀,公主命格贵不可言,着实是天降紫薇,可庇佑大周一世荣华”。
我脸色微变,涨红了脸。
“袁大人,我不过是个自幼在民间长大的……”,
父皇却在一旁拉过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看向他,父皇也看向我,之前愤怒的眼神此时总算露出了一丝欣慰。
我垂下眼,嘴角无声弥漫出一丝笑意。
剜血之术就这般暂且搁置了下来。
夜里,我捏着牡丹和君子兰,在花盏之内摆弄着插花,一边对谢无虞说,
“阿虞,你做得很好”。
谢无虞垂手立在我身后,看着我的目光透出淡淡的眷恋。
我走到他面前,将脑袋倾靠在他的肩膀上,咯咯笑着:
“阿虞,你是如何做到哄骗大皇子喝下那符水的”?
谢无虞道:
“我先给他服下幻药,那幻药十分厉害,他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后再引他喝下符水,那符水之中含有少量春药”,
“所以等天亮之后,大皇子便迫不及待想要排解,才会一大早就冲进了林贵人的房中”。
谢无虞认真极了,漂亮的眉眼隐约开始生出一股冷凉气质。
我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撒娇着说:
“阿虞,真是好看呀”!
谢无虞瞬间又涨红了脸,我圈住他的脖颈:
“只是光是这样可不够,阿虞,你还要帮我去办件事,等此时完成了,我便将你送到苦心寺去学武”。
我柔声说,
“天下第一杀手曾十三在苦心寺当扫地僧,你要想办法让他收你为徒,你在外面也能更方便帮我做事”。
我说,“你愿意吗”?
谢无虞深深的看着我,眼底透着克制的爱意,
“阿虞愿意”。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阿虞待我真好”。
三日后,大皇子宁锦素又出了事:
两年前江南旱灾,父皇曾让他去管赈灾之事,
谁知户部突然在朝堂上说,是大皇子的赈灾款账本做假账,贪墨了巨额银两,害地旱灾百姓饿殍无数,异子而食,白骨成山,人间惨剧,
民间舆论不断交叠,要求圣上给惨死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此事一出,圣上再次震怒,暴跳如雷,最后一道防线被压垮。
这次皇帝终于下定决心,私下叫来秦太医,让秦太医瞒着张贵妃径直将强绑来的宁锦素剜完了心头血,给他医治好了恶疾。
等到手术结束,我踩着点冲到了寝殿,可怜巴巴的对父皇说,
“父皇,女儿随时都愿为父皇牺牲,只要父皇顺遂健康,手术很顺利”。
父皇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揉着我的脑袋:
“怀真,好孩子,朕知道你最孝顺”。
我又开始贴身照顾父皇,而大皇子已没了半条命,十分虚弱的被抬回了他的大皇子府。
在和父皇聊天时,我故作不经意的提出我的疑惑:
“父皇,大皇兄为何要贪墨那么多的银子”?
我疑惑极了,
“他贵为皇子,这么多的银子他用得完吗”?
此话一出,父皇的脸色瞬间微变,可他隐忍不发,只说大皇子不懂事云云,
我也不再深究,顺着父皇的话茬往下接,转移了话题。
大皇子被剜了心头血的事,连夜便传到了张贵妃的耳中。
张贵妃连夜怒气冲冲地冲到皇寝,想要让皇帝给他一个交代,
可皇帝闭门不见,任由张贵妃在寝殿外站了一夜。
只是说来也巧,半夜之时竟下起了大雨,张贵妃便生生淋了一夜雨,等到翌日清晨,终究体力不知,晕了过去。
怀柔一闻讯赶来,父皇已经睡下,我与他在回廊下相遇。
怀柔看着我的目光仿若毒蛇,她一字一句道:
“怀真,这一切难道都是你的计谋”?
我无辜极了,
“妹妹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怀柔怒极,她伸出手,高举起手便朝我面庞而来,
我不躲不避,硬是挨下了她这一巴掌,甚至还故意后退,滚落下了石阶。
怀柔愣在当场,根本没回过神来,可很快便有宫人去将此事禀告给了父皇。
半盏茶后,我被扶入了父皇的寝宫,怀柔也被请了进去。
父皇看着我肿起的脸,又看着我被摔脱臼的脚踝,愤怒异常,他冷冷道:
“怀柔,你不过是个养女,竟敢以下犯上,伤害 朕的亲女儿”?
养女?亲女儿?父皇将怀柔养到这么大,从小到大都是放在心窝宠爱。
如今父皇竟为了我将这般刺耳的话说出来,怀柔几乎是一瞬间便哭了出来。
“父皇,您,您不是最爱我吗?你怎么能”?
我强忍眼泪,却依旧笑着对父皇说:
“父皇,我没事的,你别骂怀柔了,怀柔只是不小心的”!
可父皇见我这般,心底怒气更甚,他竟是当场下了旨,将怀柔贬为了郡主。
怀柔始终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父皇亲自帮我揉着伤口,满脸痛心。
我歪着脑袋和跪在地上的怀柔四目相对,露出一个阴冷笑意,
「怀柔郡主,上辈子我吃的苦,这辈子我要原封不动全部送还给你。」
怀柔郡主被移到了我上辈子住过的清心殿,偏僻冷清。
她平日得势时,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如今她失了势,那些下人们便全都逃了个的干净,只有在给他用一日三餐时才会出现一回。
她试图找张贵妃,可连张贵妃的宫殿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
她又试图去寻宁景行二皇子,
宁景行平日里对她暗送秋波,暧昧拉扯,
可如今她再去找他,竟看到我和宁景行在亭子内下棋。
怀柔好似疯了一般地冲入亭子,可还不等她说出话来,便被宁锦行身侧的侍卫给压了下去。
我冷冷目送着怀柔被拖走,直到看不到她的人影了才收回眼来。
宁锦行又落下一子,看着我的目光透着防备和好奇,
“你如何知道大哥当年贪墨了”?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这重要吗”?
宁锦行笑了起来。
谢无虞当时来找我,说让我去户部调查大哥两年前赈灾款的账本,我还以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没想到户部支支吾吾的,竟然在包庇大哥。
我淡淡道:
“户部怕得罪张贵妃和大皇子,就算知道当年赈灾的账本有问题,也不敢提此事”。
宁景行点头,若不是本王用父皇名义逼迫,此事也不会报出来。
我道:
“恭喜你,如今你是唯一的皇子,这皇位是非你莫属了”。
宁景行眉目弯弯,也恭喜你,不用被剜心头血。
我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宁景行从背后叫住我,
“怀真,你我乃是亲兄妹,不必如此生分。”。
我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大皇子被剜心头血后,病恹恹的,竟还想着那等事。
竟叫人给他吃补药,又叫了两个通房丫头到房中。
谁知那补药药性太烈,他最后竟是亢奋致死,死在了那通房丫头的肚子上。
张贵妃得知此事后,被气得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形容枯槁。
父皇倒是一日一日好了起来,精神抖擞,也恢复了上朝。
我成了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小公主,父皇宠爱我,权贵们爱慕我,所有人都簇拥着我。
就如同上一世众人爱慕簇拥着怀柔那样,
可他们爱慕簇拥的不过是公主这层身份,而不是真正的我。
我早已将谢无虞送到了苦辛寺习武。
转眼两年过,我在宫中要风的风,要雨得雨。
这年除夕,谢无虞学成回来,重新回到我身边。
他如今身形抽的修长,五官气质已出现当年九千岁的雏形,唯一不同的是他看着我的眼中有压抑的爱意。
今日雪很大,我带着谢无虞,又让丫鬟带着一碗燕窝,一路去了清心殿。
除夕之夜,整个皇宫遍布灯笼,唯独清新殿十分冷清,只有一盏白烛凄凉烧着。
两年了,怀柔变得瘦削无比,胆小怯弱,看着我的眼神透出无边的恐惧。
我将燕窝亲自端到怀柔面前,柔声说,
“吃吧,吃了之后,你便不会再这样难过煎熬了”。
怀柔连连摇头着后退,可很快就有宫人冲上去禁锢住她。
我将燕窝交给身侧的丫鬟,丫鬟一口口将这燕窝将她强喂了下去。
我咯咯笑着,转过身对谢无虞说:
“谢无虞,你也觉得很好玩吧”?
谢无虞眸光柔软的看着我,
“嗯,很好玩”。
我拉起他的手朝外走去:
“走,快子时了,我们去放烟花”。
张贵妃病逝后,张贵妃的母家镇国大将军正式造反。
可朝堂上下却连领兵的人都没有,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愈加糟糕。
我对父皇说,不如让二皇兄出征,他是唯一的皇子必须负担起重任来。
父皇独自在御书房坐了一夜,一日一大早便下了让宁景行出征对战的圣旨。
两方在嘉峪关打得火热,战事整整维持了两年,
郑国大将军终究逐渐败下阵去,可宁景行也没落着好,受了重伤竟成了残疾。
父皇身体愈加不行了,整日昏昏沉沉入睡。
我开始着手管理朝堂之事,又暗中让谢无虞去暗杀宁景行。
女子摄政朝堂内外反对声欲响,
不过没关系,我不过是杀了几批乱嚼舌根的文官,又将他们的尸体挂在汉白玉广场上示众。
文武百官们上下朝时都能看到那一排排的尸身,从那之后,再不敢有人胡乱非议。
林景行死后,我将袁熙元封为国师,又让谢无虞在暗中辅佐我处理政事。
大周在我的管理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转眼又过三年,我的后宫纳了无数绣花枕头,可实际上却是和谢无虞夜夜笙歌。
如今的谢无虞,已和前世的九千岁别无二致,模样俊美,气质斐然。
他负手而立,眉目深深的看着我。
“此生此世,实在是爱不够你”。
我笑着说:
“等你死了,我会封你为皇后”。
“日后等我也死了,咱们会葬在一起,千年万载,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