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他求娶那天,我当众拒婚,最后冷眼看他冻毙风雪中
发布时间:2025-08-24 18:34 浏览量:1
苏云死的时候,陆辞正抱着他心尖上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她倒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擦去脸颊的划伤,听见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苏云,你闹够了没有?”
再睁眼,是熟悉的沉水香。
苏云没动,她看着头顶熟悉的纱帐,听着窗外熟悉的蝉鸣,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接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这个事实。
三年前的这个午后,陆辞第一次踏进苏府,不是为了求娶她,而是为了和她父亲做一笔交易。
他需要苏家的财力助他仕途,而苏家,需要他这个新科状元、未来的内阁新贵做靠山。
至于她苏云,不过是这笔交易里最微不足道的添头。
上一世的她,像个傻子一样,欢天喜地地以为自己苦恋多年的人终于看到了她的好,主动上门提亲。
她冲进书房,在父亲和陆辞惊愕的目光中,羞红着脸点头,说:“我愿意。”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脚步声由远及近,丫鬟在门外轻声禀报:“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陆大人来了。”
来了。
苏云慢慢坐起身,铜镜里映出一张还带着少女青涩的脸,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爱意和憧憬。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
这张脸,后来在无数个深夜里以泪洗面,在无尽的争吵和冷落中变得憔悴麻木。
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苏云,这一次,别再犯傻了。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走进前厅。
陆辞就坐在那里,一身青色官袍,身姿挺拔如松。他看到她,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这是他惯用的面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上一世,她就是被这副面具骗得体无完肤。
“云儿。”他开口,声音清朗,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苏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心跳加速,羞怯低头。她只是平静地走到父亲身边,福了福身,然后看向陆辞,目光平淡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大人。”
两个字,疏离,客气。
陆辞的笑容僵了一下。
苏父也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但他只当是女儿家害羞,打着哈哈:“云儿,陆大人今日来,是想同我们苏家结一门亲事。”
“父亲,”苏云打断他,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女儿不同意。”
满室寂静。
苏父的笑脸凝固在脸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陆辞的眉头也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他设想过苏家的推拒、讨价还价,却唯独没想过,这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苏云,会是第一个拒绝的人。
“为何?”他问,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压迫感。
“没有为何,”苏云迎上他的视线,那双曾经盛满爱慕的眼眸此刻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觉得,我与陆大人,并非良配。苏家的生意,也不需要靠联姻来维持。父亲,您说对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苏父说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苏父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他这个女儿,向来温顺柔弱,何曾有过这样果决的时刻?
陆辞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苏云的拒绝,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苏小姐,”他换了称呼,语气也冷了三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
“陆大人说笑了,”苏云轻笑一声,“我苏家的女儿,虽是商贾之家,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货物。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
她说完,不再看陆辞一眼,转身对苏父道:“父亲,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了。”
说完,她径直离去,留下两个面色各异的男人。
苏云的重生,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首先是陆辞。
他被当众拒绝,颜面扫地。更重要的是,失去了苏家的财力支持,他在朝中的许多计划都得搁置。他派人去查,想知道苏云为何突然变了性子,查来查去,却只说苏小姐大病一场后,便如换了个人。
他不信邪,又亲自登门了几次。
第一次,苏云避而不见。
第二次,苏云让管家传话,说苏家不欢迎他。
第三次,他终于在苏家的花园里堵到了她。
她正和账房先生们讨论着南方的茶叶生意,一身利落的男装,长发高高束起,眉目间满是专注和精明。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发光。
陆辞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还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叫他“陆辞哥哥”的女孩吗?
“陆大人,有何贵干?”苏云发现了他,语气平淡地像是在问路。
“我们谈谈。”陆辞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苏云示意账房先生们继续,自己则转身要走。
“苏云!”陆辞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带着一丝凉意。他心中一动,却见苏云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
“陆大人,请自重。”
她的眼神,像一根针,狠狠刺进陆辞的心里。
那是一种混杂着厌恶和漠然的眼神。
他想不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意,怎么能消失得这么快,这么彻底?就好像,那些年她追逐他的时光,全都是一场幻觉。
陆辞最终还是另寻了出路。他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儿,白薇薇。
正是上一世,他放在心尖上,为了她一丝划伤就对自己恶语相向的那个女人。
婚讯传来的时候,苏云正在清点一批刚从西域运来的香料。
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说:“小姐,外面都说,陆大人和白小姐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苏云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只觉得解脱。
她终于不用再和那个女人共侍一夫,不用再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wèn暖,而对自己视若无睹。
她不用再忍受白薇薇明里暗里的挑衅,不用再喝下那些以“调养身体”为名的苦药,最后,更不用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挡下那杯本该她喝的毒酒。
真好。
苏云的生活走上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
她用自己来自后世的见识,劝说父亲改变了苏家固有的经营模式。她开设了新式的酒楼,推出了许多新奇的菜品;她改革了布庄的染色工艺,让苏家的绸缎颜色鲜亮,独步京城;她甚至还组织了船队,打通了去往海外的商路。
不过短短两年,苏家的生意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苏云的名字,也从一个待字闺中的商贾之女,变成了京城商界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人们提起她,不再说“那个爱慕陆辞的苏家小姐”,而是带着敬畏和好奇,称她一声,“苏老板”。
反观陆辞,这两年过得并不算顺遂。
白薇薇虽是高门之女,却也娇生惯养,远不如苏云那般懂得打理庶务,更不用说在事业上为他出谋划策了。
白家能给他的,仅仅是官场上的一些人脉,但陆辞根基尚浅,许多地方需要用钱打点,偏偏白家也是个空架子,看着风光,内里早已捉襟见肘。
每当他因为银钱之事焦头烂额时,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苏云。
他记得上一世,无论他需要多少银子,只要开口,苏云总会默默地为他准备好,从不多问一句。
他曾经以为那是理所当然。
现在才知道,那份不问缘由的倾力支持,有多难得。
他开始频繁地在各种场合遇到苏云。
宫宴上,她作为皇商代表,与户部尚书谈笑风生,见解独到,连皇帝都对她赞许有加。
马球会上,她一身红衣,策马扬鞭,英姿飒爽,引得无数王孙公子侧目。
甚至在街头,他都能看到她。她不再坐轿,而是骑着一匹白色的小马,穿梭在自家店铺之间,神采飞扬,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模样。
每一次相遇,都像是在提醒他,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心中的那份烦躁和不甘,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开始后悔。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想当然,如果他能对苏云多一些耐心,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江南水灾。
朝廷下令赈灾,但国库空虚,一时拿不出太多银两。陆辞负责筹措善款,四处碰壁。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苏家站了出来。
苏云以苏家的名义,一口气捐了五十万两白银,以及大量的粮食和药材。
消息传出,满朝震惊。
陆辞更是百感交味。
他知道,这笔钱,上一世,本该是通过他的手,以他的名义捐出去的。他会因此获得巨大的声望,为日后入阁铺平道路。
而现在,这份荣耀,属于苏云,属于苏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以官方的名义,去苏家致谢。
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踏进苏家的大门。
苏云在正厅接待了他,公事公办的口吻,客气又疏离。
“陆大人客气了,家国兴亡,匹夫有责。苏家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陆辞看着她,她比两年前更加沉静,也更加耀眼。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却掩不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气度。
他喉咙发干,忍不住说:“苏云,我们……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吗?”
苏云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陆大人,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她问。
陆辞一噎。
以前?
以前是她追着他跑,而他视而不见,甚至厌烦。
以前是她为他洗手作羹汤,而他转身就去了白薇薇的院子。
以前是她为了他一句夸奖能高兴好几天,而他对她所有的付出都觉得理所当然。
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我……”陆辞艰涩地开口,“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苏云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带着一丝凉薄的嘲讽,“陆大人,你已经娶妻,我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婚约?”陆辞如遭雷击,“你和谁?”
“这似乎与陆大人无关。”苏云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陆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还有账目要看。”
陆辞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苏家。
他满脑子都是苏云那句“有婚约在身”。
他发了疯一样去查,很快就查到了。
对方是新晋的武状元,镇国公府的小儿子,贺云舟。
一个家世、相貌、能力,样样不输于他的人。
更重要的是,陆辞从别人的描述中得知,贺云舟对苏云,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会陪着苏云巡视店铺,会为她试吃酒楼的新菜,会在她熬夜看账本时默默守在一旁。
那些,都是陆辞上一世,不屑于做,也从未为苏云做过的事。
嫉妒像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他不是不爱苏云。
他只是习惯了苏云的爱,习惯到把它当成了空气,直到失去,才发现自己无法呼吸。
陆辞开始想尽办法挽回。
他给苏云送去她最喜欢的首饰,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去她常去的酒楼,想制造偶遇,苏云见到他,却像见到瘟神一样,立刻起身就走。
他甚至在深夜里,喝醉了酒,跑到苏府门前,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结果,只等来了苏府管家冷冰冰的一句:“陆大人,请回吧,莫要扰了我们小姐的清静。”
他的行为,很快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连他的妻子白薇薇,都和他大吵大闹。
“陆辞!你还要不要脸?为了一个商人之女,你把自己的官声和我们白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陆辞看着眼前这个只会尖叫哭闹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如此厌烦。
他脱口而出:“她不是商人之女,她是苏云!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薇薇哭得更凶,而陆辞,却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他爱苏云。
爱得后知后觉,爱得无可救药。
那天之后,他像疯魔了一样。
他开始调查贺云舟,试图找出他的错处,破坏苏云的婚事。
他利用职权,给苏家的生意使绊子,天真地以为只要苏云走投无路,就会回头来求他。
可他都失败了。
贺云舟家世清白,为人磊落,毫无破绽。
而苏家的生意,根基早已稳固,他的那些小动作,根本伤不到分毫,反而让他自己在官场上的名声越来越差。
终于,在他又一次试图拦截苏家商队失败后,苏云主动约见了他。
还是在苏家的那间茶室。
苏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和一丝怜悯。
“陆辞,收手吧。”她说,“你这样,很难看。”
“难看?”陆辞自嘲地笑了,“只要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再难看又如何?苏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以前是我瞎了眼,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上前,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轻易避开。
“陆辞,”苏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剖开他所有虚伪的借口,“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无条件为你付出、能给你带来巨大利益的苏家嫡女。”
“你爱的,是你失去的权势,是你被夺走的荣耀,是你高高在上的掌控感。”
“你根本不爱我。你甚至,不了解我。”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我最讨厌吃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在初雪的时候一个人去城外的梅林吗?”
陆辞张了张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这些,他确实都不知道。
上一世,他从未关心过。
“看,”苏云笑了,那笑容悲凉而又通透,“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辞,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去梅林。因为我娘,就葬在那片梅林里。她去世的那天,也下着那样的大雪。”
“而上一世,我死的那天,也下着雪。”
苏云平静地投下一颗惊雷。
陆辞猛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死过一次。”苏云看着他震惊到扭曲的脸,继续道,“死在你和白薇薇的面前。为了替她挡下那杯毒酒。而你,陆辞,我的夫君,当时只顾着看她脸颊上那道微不足道的划伤,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苏云,你闹够了没有?’”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扎进陆辞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他想起来了。
那场混乱的宴会,那杯打翻的毒酒,苏云倒在他脚下,嘴角流出黑色的血。
而他……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确实在安抚受到惊吓的白薇薇。
他确实对苏云说了那句混账话。
他甚至,在苏云断气之后,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追查凶手,为白薇薇“报仇”。
原来,她都记得。
原来,她带着这样的恨意和绝望,回来了。
“不……不是的……苏云,你听我解释……”陆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想上前抓住她,证明什么,挽回什么。
“解释什么?”苏云打断他,眼神里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厌恶,“解释你有多眼瞎心盲?解释你有多自私凉薄?陆辞,不必了。”
“我曾爱了你十年。十年,我把我的真心捧到你面前,被你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我已经用一条命,还清了我对你的所有痴情。”
“这条命,是我自己挣回来的。我要为自己活。”
“你的爱,太迟了。而且,它现在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甚至让我觉得恶心。”
“所以,陆大人,”苏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辞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他的人,他失去的,是苏云的一辈子,是一颗被他亲手杀死的真心。
破镜,无法重圆。
因为那面镜子,不是碎了,而是被他亲手,碾成了齑粉。
从那天起,陆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他辞了官,和白薇薇和离,散尽家财,只求能远远地看苏云一眼。
他看着苏云和贺云舟大婚,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他看着他们在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他看着苏云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大周朝当之无愧的第一女富商。
他看着她,笑得那么明媚,那么幸福,只是那笑容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他而绽放。
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灰色。
他日复一日地活在悔恨和痛苦的深渊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回忆着上一世他所忽略的,苏云对他的点点滴滴的好。
原来,她会在他熬夜看公文时,默默地送上一碗热汤。
原来,他随口一提喜欢的话本,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他的书案上。
原来,他每一件官袍的边角,都绣着一个极小的“云”字,是他从未发现过的,她的小心思。
他记得越多,心就越痛。
痛到最后,人也变得麻木痴傻。
他成了一个疯子,一个总在苏家附近徘徊的酒鬼。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那个曾经惊才绝艳的陆状元,为了苏家那个女老板,疯了。
又是一个下雪天。
和苏云死去的那个雪天一样大。
苏云处理完生意,坐着马车回家。
路过街角时,车夫突然勒停了马车。
“夫人,前面……前面好像躺着个人。”
苏云掀开车帘,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蜷缩在墙角,身上落满了雪,几乎要和地面融为一体。
是陆辞。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马车的方向。
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叫着谁的名字。
风雪太大,苏云听不清。
但她知道,他叫的一定是“苏云”。
丫鬟问:“夫人,要不要……”
“走吧。”苏云放下车帘,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
“我说,走。”
马车重新缓缓启动,碾过厚厚的积雪,没有丝毫停留。
车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隔绝了那个倒在雪地里,逐渐失去生息的人。
苏云靠在软垫上,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获得了新生。
她拥有了事业,拥有了美满的婚姻,拥有了上一世求而不得的一切。
可为什么,午夜梦回,她还是会回到那个冰冷的雪夜,看到自己倒在血泊里,看到陆辞冷漠的侧脸?
她赢了陆辞,赢了命运。
可那道死在爱人冷漠下的伤疤,早已刻进了她的灵魂里,永远无法愈合。
她这一生,再也学不会如何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了。
包括贺云舟。
她对他,有感激,有敬重,有亲情,却唯独没有了当初对陆辞那般,奋不顾身的爱情。
她亲手掐灭了自己心里的火。
从此,再无光明。
马车外,风雪愈大,渐渐掩盖了街角那一抹小小的凸起,将世间的一切,都埋葬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苍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