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她在暴雨中跪两天两夜,她没闹吧”下属:霍总,她嫁到乡下了
发布时间:2025-09-20 08:21 浏览量:1
三年来,她不断向霍震深 冷漠的示好,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垂青。
她身姿婀娜,皮肤白皙,但他连一眼都不愿多看。
在她最后一次被拒后,她拿起电话,拨打了那个三年未曾联系的号码。
“我决定接受乡下那个粗犷男人的求婚。”
01
“让她在暴雨里跪两天两夜。”霍霆深的声音冷得像冰,透过书房昂贵的红木门传出,“她没闹吧?”
助理陈铭垂着头,大气不敢出:“霍总,夫人她……没闹。”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花园鹅卵石小径上,苏念瘦弱的身影跪得笔直。
雨水早已浸透她的单薄衣裙,冰冷刺骨。
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冻得发紫。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霍霆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冷漠地看着雨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就因为今天家庭聚餐,她不小心打碎了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花瓶。
即使那只是佣人摆放时位置的失误。
但他需要理由惩罚她。不需要太多理由。
“看着点,跪满时间。”他吩咐完,转身离开窗边。
陈铭低声应下,心里叹了口气。霍总对夫人,实在太狠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暴雨毫无停歇的意思。
苏念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冰冷麻木,膝盖疼得像被千万根针反复刺扎。
她想起三年前嫁给他时,那点微弱的期盼和欢喜,早已在这日复一日的冷漠和折磨中消失殆尽。
“霍霆深……”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恨,也带着一丝彻底绝望的解脱。
终于,身体达到极限。
她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冰冷的雨水中,失去意识。
“霍总!”佣人惊慌地跑来汇报,“夫人晕倒了!”
霍霆深正在处理文件,头都没抬:“晕倒了?弄醒她,时间还没到。”
陈铭忍不住开口:“霍总,雨太大了,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再跪下去恐怕……”
霍霆深一个冷眼扫过去:“你是在教我做事?”
陈铭立刻噤声:“不敢。”
“你立刻马上给我把她弄醒,继续跪。”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苏念被一盆冰水泼醒。
刺骨的寒冷让她蜷缩起来。
保镖站在面前,毫无感情地重复霍霆深的命令:“霍总说,时间还没到,请您继续。”
苏念的心,在那瞬间彻底死了。
她撑着剧痛的身体,重新跪直。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两天两夜。
她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在暴雨和冰冷中硬生生熬了过来。
惩罚结束的时候,她已经站不起来。
是好心的老佣人张妈偷偷扶着她,回到那间比佣人房好不了多少的卧室。
“夫人,您何苦呢……”张妈抹着眼泪,给她换下湿衣服,擦干身体。
苏念躺在床上,高烧烧得她浑身滚烫,神智不清。
嘴里反复喃喃着几个字。
张妈凑近了听,心酸得直掉泪。
她说的是:“霍霆深……我恨你……放了我……”
霍霆深推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烧得满脸通红的女人。
“知道错了吗?”他冷声问。
苏念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
她看着这个她爱了多年,却将她踩入尘埃的男人。
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笑。
“霍总……满意了吗?”
霍霆深皱眉,她的眼神不对劲,不再是过去的逆来顺受,或者卑微的爱慕,而是一种……死灰般的平静和疏离。
他心中莫名一躁。
“满意?一个花瓶而已,下次再犯,就不是跪两天这么简单了。”他丢下话,摔门而去。
苏念闭上眼,一滴泪终于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病稍微好点,能下床那天。
苏念拿出了那份她早已悄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签上名字,放在霍霆深书房那张宽阔的办公桌上。
压在一支钢笔下面。
然后,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和几件最简单的衣物,甚至没拿霍家一分钱。
在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困了她三年,折磨了她三年的华丽牢笼。
中午,霍霆深才发现那份协议。
他盯着右下角“苏念”那两个字,笔迹干脆利落。
他冷笑出声。
“长本事了?玩欲擒故纵?”
他把她留下的东西全扔进了垃圾桶。
包括那份协议。
“等她回来求我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后悔。”
他笃定,不出三天,这个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会哭着回来求他。
02
第一天。
霍霆深心情烦躁,砸了一个合作方送来的古董摆件。
“她人呢?”
陈铭低头:“……还没消息。”
“继续找!找到直接带回来!”
“是。”
……
第二天。
霍家气压低得吓人。佣人们走路都踮着脚。
霍霆深摔了手机。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
陈铭战战兢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夫人好像,真的不见了。”
“不可能!她没朋友没家人,能去哪?”霍霆深怒吼,心里那点不确定却在扩大。
第三天。
霍霆深盯着垃圾桶里的离婚协议,一夜没睡。
她没回来。
一个电话都没有。
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失控的慌乱。
“查,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对着陈铭咆哮,“查她所有的消费记录,出行记录,立刻马上!”
陈铭效率很快,结果却让人意外。
“霍总,夫人名下的银行卡和信用卡,这三天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就连高铁和飞机还酒店,都没有她的身份信息。”
霍霆深愣住了。
“她什么都没带走?”
“除了证件和几件旧衣服,夫人什么都没拿,您之前给她的副卡、珠宝和首饰也全都留下了。”
霍霆深坐在真皮椅子上,第一次认真思考:苏念,好像不是闹着玩。
她是真的想离开他。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莫名一堵。
03
又过了一周。
霍霆深的脾气越来越暴戾,整个集团总部都笼罩在低气压下。
陈铭终于带来了消息,却吞吞吐吐。
“霍总……找到夫人的一点线索了。”
“说!”霍霆深猛地站起来。
“有人……有人在偏远的山区乡下,好像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夫人的人。”
“乡下?”霍霆深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跑去乡下干什么?体验生活还是躲我?”
陈铭硬着头皮:“好像……不是躲,据那边传回来的模糊消息说……夫人她……她好像是嫁到那边去了。”
“她嫁人了?”霍霆深一字一顿,眼神骇人得像要杀人。
书房里的温度骤降。
陈铭头皮发麻:“消息还不确定,只是当地人的传言,说那家新娶了个媳妇,长得特别漂亮像城里人,名字好像也叫什么念……我们的人正在核实……”
“砰!”
霍霆深一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
“嫁人?苏念,你好样的,我才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风暴凝聚。
“准备飞机和车,立刻去那个鬼地方,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娶我霍霆深的女人!”
04
颠簸的黄土路。
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显得格格不入,溅了一车身的泥点。
霍霆深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的穷乡僻壤,眉头拧得死紧。
“她就宁愿待在这种地方?”
陈铭不敢接话。
车子终于慢吞吞驶进一个破败的村落。
低矮的土坯房,散养的鸡鸭,好奇张望、衣着朴素的村民。
霍霆深的车停在村民指的方向——一个看起来稍微整齐些的农家小院外。
院墙不高,能看到里面种着菜,晾着衣服。
霍霆深推开车门,带着一身戾气,踹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栅栏门。
05
院子里很干净。
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在晾衣服。
纤细的腰身,熟悉的侧影轮廓……是苏念!
她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
正熟练地把一件男人的黑色工装外套晾在绳子上,然后是一件同色系的工装裤,还有几件男人的衬衫和背心。
霍霆深的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
她真的在这里,而且还给别的男人洗衣服?
“苏念!”他怒吼出声,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那身影一顿,缓缓转过身。
正是苏念。
她看到霍霆深,脸上没有预期的惊慌失措,也没有过去的卑微爱慕,只有彻底的平静和冷漠。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种眼神彻底激怒了霍霆深。
他几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些是谁的衣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念挣了一下,没挣脱。
她抬眼淡淡地看着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霍总大老远跑来,就是问我这个?”
她晃了晃手里刚拿起的一件男性背心。
“如你所见,给我男人洗衣服。”
“我男人”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霍霆深耳朵里。
06
“你男人?”霍霆深眼底猩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念你再说一遍,谁是你男人?我们还没离婚呢!”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苏念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霍总不是早就把我当垃圾了吗?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难道霍总没看见?”
“我没同意!”霍霆深咆哮,“只要我没签字,你就还是霍太太,你现在就是在出轨!”
“霍太太?”苏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霍总,那个在暴雨里跪两天两夜,发着高烧还要被冰水泼醒继续跪的霍太太?谁爱当谁当吧,我不稀罕了。”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霍霆深看着她空荡荡的手指:“结婚戒指呢?”
“卖了。”苏念眼皮都没抬,“不值几个钱,但够我在这里生活一阵子了。”
霍霆深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敢卖了我送你的东西,你就穷酸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你离了男人活不了,所以随便找个乡巴佬就嫁了?”
他指着晾衣绳上的男人衣服:“啊!就是为了这些,你贱不贱啊?”
苏念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对,我就是贱,贱才会喜欢你这么多年,贱才会任你作践我,但现在我清醒了,这里的日子再苦也比待在你身边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我在暴雨里罚跪!”
“你!”霍霆深扬手就要打下去。
苏念不但没躲,反而仰起脸,冷冷地看着他。
霍霆深的手僵在半空。
他被她那决绝的眼神钉住了。
07
“他在哪?”霍霆深收回手,咬牙切齿地问,“那个野男人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我!”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泥腿子,敢捡他霍霆深丢掉的破|鞋!
苏念还没说话。
院外传来一阵机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然后熄火。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跨着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摩托车,停在了院门口。
男人穿着沾了点机油渍的工装裤,黑色背心勾勒出结实有力的胸肌和臂膀。
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轮廓分明,极其英俊却带着几分野性的脸。
肤色是健康的蜜色,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削薄。
他长腿一迈,下了车,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不速之客,落在苏念身上。
“念姐,没事吧?”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天然的颗粒感。
霍霆深瞳孔骤缩。
这个男人外形气质远超出他的想象,根本不是他预想中那种猥琐邋遢的乡下老汉。
而且他叫苏念什么?他叫她念姐?
苏念看到男人,神情自然地走过去,很顺手地接过他手里的头盔:“没事,来了个不相干的人,马上就走。”
那动作,那语气,熟稔得像是对待家人。
霍霆深看着这一幕,刺眼至极。
“不相干?”霍霆深盯着那男人,语气森寒,“我是她丈夫!”
男人闻言,挑眉看向苏念眼神带着询问。
苏念挽住男人的手臂,直视霍霆深,清晰地说道:“霍总,纠正一下,是前夫,或者马上就是了。”
她侧头对男人说:“阿野,帮我送送客,这位霍总走错地方了。”
叫阿野的男人点点头,上前一步挡在苏念身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看向霍霆深。
“霍先生,请吧。”
霍霆深何时被人这样驱逐过?尤其还是在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的穷乡僻壤。
他看着苏念挽着那个男人的手,看着那个男人保护她的姿态,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竟异常和谐的画面……
妒火和怒火几乎将他焚烧殆尽。
“苏念,你给我等着!”他指着苏念,眼神阴鸷,“这件事,没完!”
说完,他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篱笆,转身大步离开。
引擎怒吼,豪车溅起泥水,狼狈地驶离。
08
车上,霍霆深脸色铁青。
陈铭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观察老板的脸色。
“霍总,我们……”
“查!”霍霆深打断他,声音冷得掉冰渣,“把那个野男人的底细给我查得一清二楚!立刻!马上!”
“是!”
霍霆深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苏念冷漠的眼神。
她晾着的男人衣服。
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
她叫他“阿野”……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凌迟着他的神经。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在离开他之后,这么快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且还活得那么平静?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同居了?睡过了?
一想到苏念可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下承欢,霍霆深就嫉妒得发狂,心口一阵阵抽痛。
他猛地睁开眼。
“掉头,回去!”
陈铭一惊:“霍总?”
“回去,现在立刻!”他必须问清楚,他要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09
车子再次咆哮着冲回那个农家小院。
霍霆深猛地推开车门,再次踹开那扇木栅栏门。
“苏念,你给我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
晾衣绳上的男人衣服不见了,只有几件女人的衣裙随风轻轻晃动。
屋门开着,里面似乎没有人。
霍霆深冲进屋里。
简单的陈设,干净整洁。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看不出太多生活的痕迹。
仿佛没人住过。
他推开卧室的门,一张简单的木板床,铺着素色的床单。
床头放着一个旧行李箱,是苏念从霍家带走的那个。
桌上,放着几本翻旧了的书。
还有一个小相框。
霍霆深拿起来。
照片上是苏念和那个叫阿野的男人,背景是山里,苏念笑得灿烂靠在那男人肩头。
那男人看着镜头,嘴角也带着浅淡的笑意。
那笑容,刺目极了。
霍霆深举起相框就想砸掉。
但最终,他忍住了。
他像一头困兽,在这个狭小简陋的屋子里转圈,疯狂地想找出更多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却又害怕找到。
最终,他一无所获地站在屋子中央。
苏念和那个男人,都不见了。
他们去哪了?
是躲起来了吗?
因为他来了?
霍霆深的心,不断下沉。
10
霍霆深失魂落魄地站在那个空荡荡的农家小院里。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陈铭小心翼翼地走近。
“霍总,问过邻居了,他们说……说……”
“说什么!”霍霆深不耐地低吼。
“说苏念小姐确实是嫁到这儿来了,和那个叫裴野的男人一起住,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刚才,好像是裴野骑摩托车带她上山兜风去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可能不回来。”
上山兜风?
霍霆深想起照片背景里的山。
所以他们不是躲他,只是单纯地出去了,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甚至可能根本没把他刚才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个认知比苏念恨他、骂他、求他,更让他难以接受。
她彻底放下了。
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男人。
她不要他了。
真的不要了。
霍霆深看着天边那抹残阳,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那股一直支撑着他的愤怒和掌控欲,骤然抽离。
心里空了一大块,呼呼地漏着风。
他曾经以为苏念永远会是他的所有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被他弄丢了。
11
夜色吞没了山村。
霍霆深站在那间空荡的农舍里,像一头被激怒却找不到对手的雄狮。
“上山兜风?”他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瘆人,“把这破山给我围了,立刻派人上去找!”
陈铭头皮发麻:“霍总,天已经完全黑了,山路危险,而且这山范围不小,盲目搜索很容易出事……”
“我让你找!”霍霆深猛地转身,眼神骇人,“听不懂吗?就算把这座山铲平,也要把她给我揪出来!”
他无法忍受苏念此刻正和另一个男人在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或许正笑着,或许……他不敢再想下去。
陈铭不敢再劝,立刻拿出电话调动人手。
黑暗中,无数车灯和手电光射向那座沉默的大山,引擎声和呼喊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霍霆深坐回车里,手指烦躁地敲着车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搜索队传回的消息无一例外:没有发现。
那两个人,就像被这座山吞没了一样。
霍霆深的耐心耗尽,怒火和一种更深的不安交织燃烧。
“查那个裴野!”他对着电话低吼,“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包括祖上三代都给我查清楚!”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动他霍霆深的女人。
12
天快亮时,陈铭带来了关于裴野的初步信息,表情有些微妙。
“霍总,查到了一些……但很奇怪。”
“说!”
“裴野,25岁,本地户籍,但关于他的记录非常少,只知道他几年前突然回到村里,之前一直在外地,具体做什么不详,他名下没有任何财产,这栋房子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临时借住,他没有正式工作,偶尔帮村里人修修机车、电器,或者在镇上打点零工。”
霍霆深皱眉:“就这些?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
“不止……”陈铭顿了顿,面色更疑惑了,“我们试图深入调查,比如他的出行记录还有教育背景,但……遇到了阻力。”
“阻力?”霍霆深眯起眼,“什么意思?”
“他的信息保护等级非常高,我们的人刚触碰到深层一点的东西,就被系统警告,甚至……有几个私人调查员的账户直接被冻结了。”
霍霆深猛地坐直身体:“信息保护等级高,一个乡下穷小子?”
这太不合常理了!
陈铭压低声音:“霍总,这很不正常,他的背景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还要继续查吗?风险很大。”
霍霆深盯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手指收紧。
一个需要他动用非常规手段才能调查,甚至调查会受阻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乡下人。
苏念知道吗?
她是随便找个人嫁了,还是……找到了什么靠山?
“查!”霍霆深咬牙,“用一切办法,给我查下去,我必须知道他是谁!”
13
霍霆深一夜未眠。
天亮后,他亲自带人上了山。
他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山路崎岖,他的高档西装被树枝刮破,昂贵的皮鞋沾满泥泞,显得狼狈不堪。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坡上,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摩托车。
而不远处,苏念正坐在一块大石头看着山下的风景。
晨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气色红润,眼神平静,甚至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他很久未见过的轻松笑意。
只有她一个人。
那个裴野不在。
霍霆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被汹涌的怒火取代。
他挥退手下,独自走上前。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快活?”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和嘲讽。
苏念闻声回头看到是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淡漠。
“霍总还真是阴魂不散。”
“那个野男人呢,他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霍霆深环顾四周,语气刻薄,“看来他也没多在乎你。”
苏念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
“他在哪里,不劳霍总费心,如果霍总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看到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跟我回去。”霍霆深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命令和一丝急切。
苏念用力甩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回去,回哪里去?霍总,需要我提醒你吗?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是你让我在暴雨里罚跪,现在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霍霆深语塞,随即强硬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允许你闹脾气,但适可而止,乖乖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苏念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出了声。
“不计较?霍总,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是我在跟你计较,是我不要你了,听懂了吗?”
“苏念!”霍霆深脸色铁青,“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你的耐心?”苏念眼神彻底冷下来,“关我什么事?”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念姐,怎么了?”
裴野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几颗野果。
他看到霍霆深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几步就挡在了苏念身前。
动作自然又充满保护欲。
“霍先生。”裴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霍霆深看着他们再次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裴野自然而维护的姿态,妒火中烧。
“该离开的是你!”霍霆深盯着裴野,“她是我老婆!”
裴野挑眉,侧头看苏念:“念姐,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苏念点头:“字我签了,就等他签了。”
裴野转回头,看向霍霆深,语气淡然:“霍先生,听到了?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纠缠不清很难看。”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霍霆深被他的态度激怒,上前就想动手。
裴野眼神一凛,轻松格开他挥过来的手,反手一推。
霍霆深竟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震惊地看着裴野,这个男人……身手很好。
裴野收回手,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霍先生,强求没用,动手更没用,别让自己太难堪。”
霍霆深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不寻常的男人,又看看他身后眼神冷漠决绝的苏念,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彻底的无力感。
他好像,真的失去她了。
14
霍霆深没有离开山村。
他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其实也就是个简陋的招待所)住了下来。
他派人日夜盯着那个小院。
他看到的画面,每一天都在凌迟着他的心。
他看到苏念和裴野一起在院子里摘菜,有说有笑。
他看到裴野修摩托车,苏念就在旁边给他递工具眼神专注。
他看到傍晚他们一起骑着摩托车出去,苏念搂着裴野的腰,风吹起她的长发。
他看到邻居大娘送来自家种的菜,苏念笑着道谢,和周围的人相处融洽。
这一切都显示,苏念在这里过得很好,很平静,甚至……很快乐。
这种快乐,是他霍霆深从未给过她的。
这种平静的生活,是他嗤之以鼻,如今却刺得他眼睛生疼的。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在离开他之后,活得这么好? 怎么可以对另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的笑容?
霍霆深开始失眠,借酒消愁。
他脑子里反复回放过去三年他对苏念的冷漠和折磨,尤其是暴雨罚跪的那一幕。
当时他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却像噩梦一样缠着他。
他第一次感到了后悔,但骄傲让他无法低头。
他只能通过更加偏执的手段,试图重新掌控。
15
霍霆深决定从事业上打压裴野,想让他知难而退,想让苏念知道选择这个男人是多么错误。
“查查他在镇上打什么零工,或者有没有什么小生意。”霍霆深吩咐陈铭,“让他什么都做不成。”
陈铭很快去查了,回报的表情更加古怪。
“霍总……裴野他没有固定工作,最近的一次记录是在镇上一个修车行帮了几天忙,但几天前就结束了,他好像……不缺钱。”
“不缺钱?一个穷乡僻壤的打零工的,能有什么钱?”霍霆深不信。
“我们试图让镇上所有店铺都不再雇佣他,但似乎没什么意义,因为他本来也不怎么找工作,而且……”陈铭犹豫了一下,“我们试图给他使绊子时,遇到了……反向的阻力。”
“又是阻力?”霍霆深皱眉。
“是。我们刚对那个修车行施压,第二天修车行就接到了一笔意外的巨额投资,老板直接拒绝了我们,我们想在他接零活的地方制造麻烦,但总会莫名其妙被化解,甚至我们的人还会遇到点‘小意外’。”
霍霆深猛地站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保护他?”
陈铭低头:“看起来是的,而且对方能量不小,手法很隐蔽,但很有效。”
霍霆深感到一股寒意。
这个裴野,到底是什么人?
他发现自己惯用的金钱和权力手段,在这个看似简单的乡下男人面前,竟然全部失效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抓狂。
16
硬的不行,霍霆深决定换种方式。
他拉不下脸直接求苏念,于是开始用他自以为是的“讨好”方式。
他买了最新款的奢侈品女装和珠宝首饰,派人送到小院。
结果第二天,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他住的招待所门口,像一堆垃圾。
他买了城里最高级餐厅的料理,用保温食盒装着送去。
食盒被收下了,他刚有点窃喜,结果听说裴野和苏念把里面的菜分给了邻居家的狗。
他气得差点砸了房间。
他看到苏念在院子里晾晒自己洗的衣服,想起她以前在霍家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立刻派人买了最贵的洗衣机和烘干机送过去,机器被拒之门外。
第二天,他看到裴野亲手组装了一台新的,看起来非常高级专业的洗衣机,苏念笑着在旁边帮忙递螺丝刀。
霍霆深站在远处,看着那一幕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送的东西,她不屑一顾。
那个男人给的,她却甘之如饴。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钱不是万能的。
他根本不知道苏念想要什么。
或者说,他曾经知道,却亲手毁掉了。
17
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和那天罚跪的雨一样大。
霍霆深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苏念倒在雨地里,苍白着脸的看着他,眼神空洞地说:“霍霆深,我恨你。”
他浑身冷汗,心脏抽痛。
鬼使神差地他开车冲到了那个小院外,雨很大,几乎看不清东西。
他看到小院里亮着温暖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在窗边。
他仿佛看到苏念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猛地推开车门冲到大门口,用力拍打着院门。
“苏念,苏念你出来!”
门开了。
开门的裴野。
他只穿着背心身上有些水渍,似乎刚在做什么。
看到霍霆深,他眉头紧锁:“霍先生,你又想干什么?”
“苏念呢,她怎么样?”霍霆深语气急切,试图往里看,“她怕打雷,她……”
“她很好。”裴野打断他,语气冷淡,“正在帮我煮姜茶,不劳你费心。”
这时,苏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走到门口,递给裴野:“快喝了,驱驱寒。”
苏念看到落汤鸡一样的霍霆深,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有漠然。
“霍总,有事?”
霍霆深看着她平静的样子,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关怀,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不怕了,或者说有别人保护她了。
他像个笑话。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没事就请回吧。”苏念说完,转身回了屋里,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裴野接过姜茶,看着霍霆深,淡淡地说:“霍先生,你给的暴雨是伤害,而我的暴雨……”他看了一眼屋内的灯光,“是和她一起煮一碗姜茶,这不一样。”
说完,他关上了院门。
将霍霆深和他所有的狼狈和悔恨以及不甘,彻底隔绝在冰冷的暴雨之外。
霍霆深站在雨里,看着那扇透出温暖光线的窗,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真的失去她了。
永远地失去了。
18
霍霆深在暴雨里站了一夜。
高烧。
陈铭把他送回城里的医院,病中他反复喊着苏念的名字,时而暴怒,时而哀求。
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加上重感冒。
但陈铭知道,老板是心病。
霍霆深醒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再暴躁易怒,而是陷入一种死寂的沉默。
他让人撤掉了对那个小院的监视。
他不再去打听苏念的任何消息。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闪过的全是过去三年里,苏念小心翼翼爱着他的样子,和他冷漠以对,甚至残忍伤害她的画面。
尤其是暴雨罚跪的那一幕,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当时有多混蛋。
“陈铭。”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霍总,您说。”
“把……把当初她签了字的那份离婚协议,找出来。”
陈铭一愣:“霍总?”
“快去找。”霍霆深闭上眼,声音疲惫,“另外,帮我约王律师。”
19
几天后,霍霆深出院了。
他回到了那座空旷冰冷的别墅。
这里到处都是苏念生活过的痕迹,却又仿佛从来没有过她的气息。
他从书房抽屉最底层,找出了那份被他揉皱又展平,甚至沾了点咖啡渍的离婚协议。
苏念的名字清晰地签在那里。
他拿起笔,手有些抖。
曾经他笃定她一定会回来求他,这份协议永远不会有生效的一天。
如今,他却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笔尖落下前,他拨通了苏念的电话——那个他早已烂熟于心,却从未主动拨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时,接通了。
“喂?”是苏念的声音,平静又疏离。
“……”霍霆深喉咙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
“霍总,请问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别挂!”霍霆深急忙开口,声音干涩,“我……协议,我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签好后就直接寄给我吧,或者给我地址我去取也行。”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一丝波澜。
霍霆深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念念……我……”
“霍总,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这样吧。”苏念打断他,似乎连多听他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对不起。”这三个字,终于冲口而出,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悔意。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苏念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听不出情绪,只有彻底的释然。
“都过去了,霍霆深,我们都往前看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霍霆深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很久很久。
他知道,这句“对不起”,来得太迟了。
迟到的歉意,毫无意义。
他最终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迹沉重。
20
签完字,霍霆深心里空落落的。
但他对裴野的身份依旧耿耿于怀,那种失控感和挫败感太强烈。
他动用了一条极其隐秘的人脉关系,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绕过了那些保护层,查到了裴野的真实信息。
当资料传到他邮箱时,他点开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愣住了。
裴野。
25岁。 表面身份:无业,山村青年。
真实身份:国际顶尖网络安全公司“星盾”的创始人兼最大持股人。
公司注册地在海外,估值惊人。
他是业内传奇的黑客和安全专家,代号“Y”。
资料显示,他因厌倦了都市和名利场的喧嚣,一年前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自己则回到幼时生活过的山村隐居,追求极简生活。
之所以信息保护等级高,是因为他的工作和身份涉及大量国家层面的网络安全合作,以及商业机密,需要绝对保密。
他根本不穷。
他甚至富可敌国,且拥有的是霍霆深这种传统商人难以企及的,在数字世界的巨大能量和影响力。
所以,他之前所有的打压手段失效,根本不是意外。
所以,苏念卖掉戒指那点钱,在他眼里恐怕只是个笑话。
所以,他看霍霆深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平静,因为他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霍霆深看着屏幕上裴野那张穿着简单T恤,但眼神却很锐利的照片,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他以为苏念离开他是堕入泥潭,却不知她是跃上了云端。
他以为裴野是个一无是处的乡下穷小子,却不知对方是隐形巨鳄。
他所有的优越感,还有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21
离婚手续需要双方最后签字确认。
霍霆深约了苏念在镇上的咖啡馆见面。
他选择了这里而不是城里,或许是想保留最后对苏念的一点念想。
苏念来了。
一个人来的。
她穿着简单的棉质长裙,气色很好,眼神清澈平静。
她在霍霆深对面坐下,没有多余的话,拿出文件:“我看过了,没问题。”
她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霍霆深看着她熟练的签名,心脏刺痛,她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对你好吗?”霍霆深干巴巴地问。
苏念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很好。”
两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我知道他是谁了。”霍霆深低声道,“星盾的创始人。”
苏念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淡淡点头:“嗯。”
“你早就知道?”
“不重要。”苏念收起自己的那份协议,站起身,“霍霆深,我们两清了,祝你以后……一切都好。”
她说完,转身离开。
没有丝毫留恋。
霍霆深看着她走向咖啡馆门口。
那里裴野正靠在一辆看似普通,实则经过改装的越野车旁等着她。
看到苏念出来,裴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为她拉开车门,手体贴地护在车顶。
苏念抬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还有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霍霆深看着车子远去,终于明白——
他彻底出局了。
不是输给了贫穷和落魄,而是输给了另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和一份他从未真正给予过的尊重与爱护。
22
一年后。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霆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但手段不再像过去那样暴戾,他似乎沉淀了许多。
偶尔,他会从财经新闻的角落里,看到关于“星盾”公司的只言片语,或者某个国际网络安全峰会上,一个署名“Y”的惊人技术提案。
他知道,那是裴野的世界。
他也曾在一次慈善晚宴的远远一角,看到过苏念。
她作为“星盾”基金会的代表出席,举止优雅从容,自信大方。
她挽着裴野的手臂,与各界名流交谈自如,再也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小女人。
她过得很好,甚至比他想象中更好。
霍霆深没有上前打扰。
他只是远远看着,然后默默离开。
他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他学会了接受这个事实。
23
又过了半年。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那个宁静的山村里举办了一场简单却温馨的婚礼。
没有媒体,没有奢华的排场,只有亲朋好友和热情的村民。
新郎是裴野,新娘是苏念。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裴野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和爱意。
交换戒指时,他说:“念念,谢谢你愿意留下,给我一个家。”
苏念笑着流泪:“谢谢你,阿野,带我回家。”
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接吻。
天空湛蓝,远山如黛。
曾经那个在暴雨中罚跪,绝望心死的苏念,终于在她的避风港里,迎来了属于她的万丈光芒。
而那个给予她无尽风雨的男人,终其一生,都活在对她的悔恨和思念里,再也无法触及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