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退婚被扔柴房等死, 太子死对头深夜闯入, 捏着我下巴- 嫁我
发布时间:2025-08-31 22:06 浏览量:1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闻人悠的脸上。
金冠珠钗被掌风扫落,叮叮当当地砸在冰冷的金殿地砖上,摔得粉碎。
“孽女!我们闻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父亲,当朝丞相闻人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眼神里满是厌恶与杀意。
闻人悠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丝,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高台之上,那个她爱慕了十年、即将与她成婚的男人——太子,萧承泽。
此刻,萧承泽正温柔地将她那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养姐,闻人雪,护在怀中。
“悠悠,孤真是看错你了!”萧承泽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与冰冷,“今日是孤的寿宴,你竟与府中侍卫在假山后行此苟且之事,还被雪儿亲眼撞见!你可知罪?”
“我没有!”闻人悠的声音嘶哑,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侍卫死死按住。
“姐姐,你就承认了吧……”闻人雪从太子怀中抬起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我……我看到你将那枚贴身的玉佩,亲手交给了那个侍卫……我本不想说出来的,可这关乎皇家颜面,我……我不能不说啊!”
她说着,从袖中抖出一枚玉佩。
那正是闻人悠及笄时,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闻人悠的脑子“嗡”地一声,如遭雷击。
昨夜,闻人雪说想借她的玉佩观赏一日,她念及姐妹情分,便给了她。谁曾想,这竟成了陷害她的铁证!
“不……不是的!是她!是她陷害我!”闻人悠拼命摇头,目光扫过殿中所有宾客。
那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王公贵族,此刻都用鄙夷、轻蔑、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肮脏的下贱之物。
“够了!”萧承泽厉声喝断她的话,“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闻人悠,你水性杨花,品行败坏,实在不配为我东宫太子妃!从今日起,孤与你的婚约,就此作废!”
婚约作废!
四个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闻人悠的心脏。
她看着萧承泽,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与留恋,只有对闻人雪的维护和心疼。
“殿下英明!”闻人德立刻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是老臣教女无方,才出了此等丑事!老臣愿将这孽女带回,听凭殿下发落!”
“父亲……”闻人悠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为了保全家族颜面,他竟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推入深渊!
萧承泽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丞相,此女已非完璧,留之恐辱没门风。是送入家庙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句话,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
被退婚的女子,又背负上“不贞”的罪名,送入家庙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都是最好的结局,更多的是被家族秘密处死,一卷草席扔去乱葬岗。
闻人德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臣,明白了。”
闻人悠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她被两个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金碧辉煌的东宫,扔进了丞相府最偏僻、最阴冷的柴房。
夜,深了。
冷风从破败的窗户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冰凉。脸上的伤,身上的痛,都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对闻人雪视如己出,对萧承泽情深义重,换来的却是最恶毒的背叛和构陷!
“吱呀——”
柴房的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月光,缓缓“滚”了进来。
是的,滚。
那人坐在一张黑沉沉的檀木轮椅上,面容俊美如天神,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的一双眸子,深邃如寒潭,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闻人悠瞳孔骤缩。
司空烬!
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权倾朝野的护国战神,也是太子萧承泽最大的死对头!
传闻他三年前在边境一战中,以三万铁骑大破敌军三十万,但也因此双腿被废,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归京后,他性情大变,变得暴戾嗜血,手段狠辣,人称“活阎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闻人悠?”司空烬开口,声音清冷低沉,像玉石相击,“丞相府的嫡女,未来的太子妃,如今……啧啧,真是狼狈。”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闻人悠咬着唇,挣扎着从草堆里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司空烬操控着轮椅,缓缓靠近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脸上的伤痕。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闻人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别过脸。
“萧承泽为了那个养女,将你弃如敝屣。”司空烬淡淡地陈述着事实,“你的好父亲,为了家族声誉,明日一早,就会给你灌下哑药,将你秘密送去城外的静心庵,让你自生自灭。”
闻人悠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她知道父亲不会放过她,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
看着她惨白的脸,司空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想报仇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想不想让他们,为你今日所受的屈辱,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闻人悠的心脏狂跳起来。报仇?她当然想!她做梦都想将那对狗男女撕成碎片!
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手无寸铁,拿什么去报仇?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司空烬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嫁给我。”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惊雷在闻人悠耳边炸响。
“做我的王妃,我帮你,毁了他们。”
闻人悠彻底呆住了。
嫁给他?嫁给这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一个废人?
可是……除了他,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与其在静心庵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不如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对方是魔鬼!
她的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那火焰灼热而坚定。
“好。”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说,“我嫁。”
司空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手,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似乎加深了几分。
“聪明。”
他说完,便操控着轮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柴房的门被粗暴地踹开。
管家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大小姐,上路吧。”管家面无表情地说,“老爷吩咐了,让你走得体面些。”
这就是所谓的“体面”?一碗哑药,一辆破车,将她扔去庵堂了此残生?
闻人悠的心中充满了恨意,但她面上却一片平静。
她知道,司空烬会来。
就在婆子们要强行给她灌药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紧接着,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声音都变了调:“老……老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是……是烬王府的仪仗!”
闻人德正在前厅与闻人雪、还有特意赶来看好戏的太子萧承泽说话,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迎了出去。
只见丞相府外,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一队身穿玄甲的禁军肃立两侧,为首的太监手捧明黄圣旨,神情倨傲。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顶由十六人抬着的、通体乌黑、雕刻着狰狞异兽的巨大轿撵。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烬王司空烬的座驾,象征着无上的权力和血腥的杀伐。
萧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司空烬这个活阎王,来这里做什么?
“圣旨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清晨的宁静。
闻人德和萧承泽等人连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闻人德之女闻人悠,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闻之甚悦。今护国战神烬王司空烬,已至婚龄,特将闻人悠赐婚于烬王为正妃。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圣旨念完,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将……将闻人悠那个声名狼藉的弃妇,赐婚给烬王?
这怎么可能!
萧承泽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失声喊道:“不可能!公公,你是不是念错了?闻人悠她……她品行不端,如何能配得上皇叔!”
太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是在质疑圣旨吗?”
萧承D泽喉头一梗,瞬间哑口无言。
而闻人雪,那张精心维持的柔弱面具早已龟裂,嫉妒和不敢置信让她的五官都扭曲了。
凭什么?
凭什么闻人悠这个贱人,被太子退婚,还能攀上烬王这棵高枝?
虽然烬王是个残废,可他手握重兵,权势滔天,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
就在这时,柴房的方向,闻人悠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她换下了一身囚服,穿上了一件素净的白裙,虽然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未消的指痕,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越过呆若木鸡的父亲,越过脸色铁青的萧承泽,径直走到了那顶黑色的轿撵前。
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了司空烬那张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霜的脸。
他朝她伸出手。
闻人悠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和昨夜一样冰凉。
司空烬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进了轿中。
在轿帘落下的前一刻,闻人悠转过头,目光冷冷地落在了闻人雪的脸上。
她看到了闻人雪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怨毒。
闻人悠笑了。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身后搀扶她的烬王府侍女吩咐道:“去,替本王妃,掌嘴。”
侍女得令,面无表情地走到闻人雪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闻人雪惊恐地后退。
“啪!”
清脆的耳光,比昨日闻人德打闻人悠的那一记,更响,更狠!
闻人雪尖叫一声,整个人被打得摔倒在地,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
“你敢打我?!”她捂着脸,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闻人悠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讨回来的。闻人雪,好戏,才刚刚开始。”
萧承泽目眦欲裂,冲上前去:“闻人悠!你太放肆了!”
轿帘内,司空烬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杀意:“太子,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本王……让你永远闭嘴?”
萧承泽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坠冰窟。
他毫不怀疑,司空烬这个疯子,真的敢当街杀了他!
看着那顶黑色的轿撵在禁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离去,萧承泽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除了愤怒,竟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和悔意。
仿佛他亲手推开的,不只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未来。
烬王府,坐落在京城最显赫的地段,却也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地。
府邸通体由黑色的巨石建成,终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寻常人连靠近都不敢。
闻人悠被司空烬一路牵着,带进了他的主院——烬渊阁。
刚一进门,司空烬就松开了她的手,操控着轮椅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从今天起,你就是烬王妃。”他头也不抬,语气冷淡,“这府里,除了本王的寝殿,你想去哪都行。没人敢对你不敬,但你也最好安分守己,别给本王惹麻烦。”
闻人悠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心中清楚,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堵住皇帝和悠悠众口,而她,需要他的权势来复仇。
“王爷放心,”她敛下眼中的情绪,平静地说,“我会当一个合格的烬王妃。”
司空烬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脂粉未施,脸上的指痕依旧清晰可见,可那双眸子却清澈而倔强,仿佛经历了一场淬炼,洗去了所有天真,只剩下锋芒。
有点意思。
“你脸上的伤,自己处理一下。”他淡淡地扔下一句,便操控轮椅转向内室。
“王爷,”闻人悠忽然开口叫住他,“民女……不,妾身有一事相求。”
司空烬停下轮椅,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说。”
“妾身懂一些医术,想看看王爷的腿。”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司空烬缓缓转过轮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谁给你的胆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想死吗?”
全天下都知道,他的腿是他的禁忌,任何提起这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闻人悠顶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了上去。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双手奉上。
“这不是普通的医术,是我母亲留下的《青囊医经》。”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医经中有记载,可治‘寒髓之毒’。我观王爷面色苍白,唇色泛紫,这正是寒髓之毒深入骨髓的症状。此毒不会致命,却会日夜侵蚀经脉,让双腿失去知觉,宛如废人。”
司空烬的瞳孔猛地一缩。
寒髓之毒!
这是三年前,他在战场上中的敌国秘毒。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断定他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这个女人,竟然只看了一眼,就道出了毒源!
他没有去接那本医经,目光依旧锐利如刀:“你到底是谁?”
一个养在深闺的丞相嫡女,怎会懂这些?
“我只是闻人悠。”她坦然地与他对视,“一个想要报仇,也想活下去的闻人悠。王爷,我们可以做一笔更深的交易。我治好你的腿,你给我想要的权势,让我亲手将仇人踩在脚下。如何?”
司空烬沉默了。
他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她明明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可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力量,却让他都为之侧目。
良久,他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整个太医院都治不好的毒,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
“就凭这个。”
闻人悠没有多言,直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她伸出手指,快如闪电般地点在他膝盖上的几个穴位。
一股微弱的暖流,竟然从她指尖传来,瞬间驱散了那处常年不散的阴寒。虽然只有一瞬,但那种久违的温热感,让司空烬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霍然抬头,眼中是滔天的震惊!
“你……”
“这只是最简单的推拿之术,配合金针和汤药,三个月,我能让王爷重新站起来。”闻人悠抬起头,迎着他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现在,王爷还觉得,我没资格和你谈交易吗?”
司空烬死死地盯着她,心中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他原以为,娶她只是为了恶心一下萧承泽,顺便找个挡箭牌。
却没想到,自己竟捡回来一个天大的宝藏!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 chiffres的沙哑,“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能治好本王的腿,别说一个太子,就是这整个天下,本王也能帮你搅个天翻地覆!”
……
闻人悠嫁入烬王府的消息,像一颗巨石砸入京城的死水潭,激起千层浪。
昔日人人唾弃的弃妃,一朝成了炙手可热的烬王妃,这戏剧性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而最不好受的,莫过于太子萧承泽和闻人雪。
东宫之内,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萧承泽一脚踹翻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卫,面目狰狞,“孤让你们去查,查了三天,就查出来一个闻人悠懂点皮毛医术?她怎么可能治得好司空烬的腿!”
没错,这几天,京中突然传出流言,说烬王爷的腿有救了,而治好他的人,正是新过门的烬王妃。
这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人尽皆知。
如果司空烬的腿真的好了……萧承泽不敢想下去。
那个男人,本就是战场上的神话,若他重新站起来,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与他抗衡?
“殿下息怒,”闻人雪柔声劝慰,递上一杯茶,“姐姐她,或许只是运气好罢了。烬王爷那样的人物,又岂是她能掌控的?说不定,过几日新鲜劲一过,姐姐就会被赶出王府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嫉妒得发狂。
这几日,她派人去打听闻人悠在王府的生活,得到的回报都让她恨得咬碎了银牙。
司空烬那个活阎王,竟然对闻人悠百般纵容!
听说闻人悠嫌王府的饭菜不好吃,司空烬就将全京城最好的厨子都请进了王府。
听说闻人悠嫌王府太冷清,司空烬就命人将后花园改造成了江南园林,四季如春。
听说……
桩桩件件,都像一根根针,扎在闻人雪的心上。
凭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得到这一切!这些本该是属于她的!
就在这时,宫里的太监前来传旨,皇后娘娘在宫中设宴,邀请各家王妃命妇一同赏菊,烬王妃闻人悠,也在受邀之列。
闻人雪的眼睛瞬间亮了。
机会来了!
她凑到萧承泽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承泽的脸色由阴转晴,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雪儿,你果然是孤的贤内助。就这么办!孤倒要看看,没有了司空烬护着,她闻人悠还怎么嚣张!”
三日后,御花园赏菊宴。
闻人悠乘坐着烬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宫门。
这是她被退婚后,第一次出现在这种正式场合。
一下车,无数道目光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哦不对,现在是烬王妃了。”一个穿着艳丽的郡主阴阳怪气地开口,“真是好手段啊,刚被太子殿下退婚,就立刻攀上了烬王爷,佩服,佩服。”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烬王爷他……身有残疾,性情暴戾。也不知这闻人大小姐,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几人捂着嘴,发出一阵哄笑。
闻人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仿佛她们只是一团空气。
这种段位的嘲讽,对她来说,早已不痛不痒。
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和这些蠢货斗嘴的。
宴席设在御花园的暖阁中,皇后高坐主位,太子萧承泽和闻人雪一左一右地陪在她身边。
看到闻人悠进来,闻人雪立刻露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亲热地迎了上来:“姐姐,你可算来了,妹妹都等你好久了。”
闻人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绕过她,对着皇后行了一礼:“臣媳,参见母后。”
皇后是萧承泽的生母,一向看不惯军功赫赫的司空烬,连带着对闻人悠也没有好脸色。
她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懒懒地抬起眼皮:“起来吧。烬王爷身子不便,不能陪你一同前来,你可不要心生怨怼才好。”
“王爷待臣媳很好,臣媳不敢。”闻人悠垂眸答道。
“那就好。”皇后放下茶杯,话锋一转,“本宫听说,你近来在为烬王调理身子,还说……能治好他的腿?”
来了。
闻人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尽为人妻的本分罢了,不敢说能治好,只能说略尽绵力。”
“姐姐就是太谦虚了。”闻人雪在一旁娇笑着插话,“如今全京城都传遍了,说姐姐是华佗在世,一定能让烬王爷重新站起来呢!”
她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引得在座的夫人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地盯着闻人悠:“既然如此,那正好。今日宫中,恰好有一位贵人身体不适,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不如,就请烬王妃你,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一下你那‘华佗在世’的医术,如何?”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用心险恶。
治好了,是她应该的。
治不好,那就是欺君之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闻人悠身上,等着看她出丑。
萧承泽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闻人悠啊闻人悠,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闻人悠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能为母后分忧,是臣媳的荣幸。”
她竟然……答应了?
皇后和闻人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
很快,一个面色蜡黄、气若游丝的老妇人被抬了上来。
“这位是淑太妃,”皇后介绍道,“近半月来,她日夜咳嗽,咳出的痰中带血,浑身无力,太医们用了无数名贵药材,都不见好转。”
闻人悠走上前,只看了一眼,便心中有数。
这哪里是什么疑难杂症,分明是中了慢性毒。
她伸出手,为淑太妃搭了搭脉,随即抬起头,看向皇后,缓缓开口:“母后,淑太妃娘娘的病,并非药石可医。”
“哦?”皇后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你治不好吗?”
“不,”闻人悠摇了摇头,语出惊人,“臣媳的意思是,太妃娘娘这不是病,而是中毒。”
中毒?!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一派胡言!”闻人雪立刻尖声反驳,“太医院的院使都看过了,只说是陈年旧疾,怎么可能是中毒!姐姐,你治不好就直说,何必在此危言耸听,诅咒太妃娘娘!”
“是啊,在宫中下毒,这可是弥天大罪,可不能乱说。”
“我看她就是想推卸责任!”
面对众人的指责,闻人悠却异常镇定。
她从袖中取出一套随身携带的银针,对皇后道:“母后若是不信,臣媳可当场施针,逼出部分毒素,届时是病是毒,一看便知。”
皇后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准。”
她倒要看看,这个闻人悠能耍出什么花样!
闻人悠不再多言,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精准地刺入了淑太妃胸前的一处大穴。
她捻动银针,缓缓将真气渡入。
这是《青囊医经》中记载的独门针法,不但可以治病救人,还能探查百毒。
片刻之后,她拔出银针。
只见原本银白色的针身,此刻已经变成了诡异的乌黑色!
“这……这真的是中毒!”离得近的一位夫人失声惊呼。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闻人悠的眼神瞬间变了。
皇后和闻人雪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们本想让闻人悠出丑,谁知道,竟让她大出了一次风头!
“既然是中毒,那便有解救之法。”闻人悠收起银针,看向皇后,目光灼灼,“只是这毒,并非一日之功,而是长年累月,通过饮食,一点点渗入太妃娘娘的五脏六腑。若想根治,必须找出下毒的源头。”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的闻人雪。
闻人雪心中一突,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萧承泽见状,立刻站了出来,冷声道:“够了!闻人悠,你不过是碰巧猜对了而已!下毒之事,事关重大,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此事,自有大理寺和太医院去查,用不着你一个妇道人家插手!”
他想强行将此事压下去。
然而,闻人悠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对着皇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母后,这毒虽然阴险,但解法也简单。只需用七叶一枝花、半边莲、紫花地丁三味草药,捣碎外敷于神阙穴,再辅以金针渡穴,三日便可见效。这三味药,御花园的角落里就有。”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对身边的宫女道:“去,按烬王妃说的,采药来。”
很快,宫女便采来了草药。
闻人悠当着众人的面,将草药捣碎,敷在淑太妃的腹部,又施了几针。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原本昏迷不醒的淑太妃,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腥臭味的浊气。
“我……我这是怎么了?”淑太妃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比之前有力多了。
“神了!真是神了!”
“这烬王妃,还真有两下子!”
赞叹声此起彼伏。
闻人悠今日,不但没有出丑,反而一鸣惊人,彻底坐实了她“神医”的名号!
闻人雪的脸,已经气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萧承泽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闻人悠,那个曾经在他身后,永远低着头,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子,如今却站在众人中央,自信从容,光芒万丈。
那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
一种强烈的,名为“后悔”的情绪,第一次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赏菊宴后,闻人悠“神医”之名传遍京城,烬王府的门槛都快被前来求医问药的达官贵人们踏破了。
闻人悠一概不见,只专心为司空烬调理身体。
在她的精心治疗下,司空烬那双毫无知觉的腿,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血色,偶尔甚至能感受到一丝麻痒。
这个发现,让司空烬欣喜若狂。
他看向闻人悠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利用和审视,渐渐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和依赖。
这日,闻人悠正在为他施针,门外管家来报,说丞相府派人送来了请柬。
“丞相府?”司空烬冷笑一声,“他们还有脸来?”
闻人悠拔下最后一根银针,接过请柬看了一眼。
是闻人雪的生辰宴。
“姐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抢走太子殿下。可如今你已是烬王妃,过得比我好千百倍,难道还不能原谅我吗?明日是我生辰,你若能来,便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请柬上的字迹娟秀,言辞恳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
“鸿门宴。”司空烬只瞥了一眼,便下了定论,“不必理会。”
“不,我要去。”闻人悠却将请柬收好,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我不仅要去,还要送她一份‘大礼’。”
司空烬挑了挑眉:“需要本王陪你?”
“不用。”闻人悠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杀鸡焉用牛刀?王爷,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司空烬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这副像小狐狸一样算计人的模样了。
次日,丞相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闻人雪穿着一身华贵的百蝶穿花裙,被众人簇拥着,俨然是全场的焦点。
当烬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时,所有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闻人悠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她今日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清冷的气质,配上烬王妃的身份,让她一出场,就将精心打扮的闻人雪比了下去。
闻人雪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便被完美的笑容掩盖。
“姐姐,你终于来了!”她亲热地上前,想要去挽闻人悠的胳膊。
闻人悠却不着痕迹地避开,淡淡道:“妹妹生辰,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来。”
她将一个锦盒递了过去:“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贺礼。”
闻人雪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成色极好的血玉簪子,价值不菲。
“多谢姐姐!”她嘴上道着谢,心里却在冷笑。
闻人悠,你以为送支簪子,就能弥补一切了吗?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再也爬不起来!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闻人雪突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今日小女生辰,承蒙各位赏光。小女不才,愿抚琴一曲,为大家助兴。”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谁都知道,闻人雪的琴技乃是京城一绝,曾得过大家指点。
她这是想在琴技上,压闻人悠一头。
因为以前,闻人悠也擅抚琴,但在闻人雪的光芒下,总是显得黯淡无光。
悠扬的琴声响起,确实悦耳动听。
一曲毕,满堂喝彩。
“闻人二小姐的琴技,真是越发精湛了!”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闻人雪享受着众人的吹捧,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看向闻人悠,故作谦虚道:“姐姐,妹妹献丑了。说起来,许久未曾听过姐姐的琴音了,不知可否让妹妹和大家,也饱一次耳福?”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闻人悠身上。
萧承泽坐在主位,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记得,闻人悠的琴声,空灵清澈,自有一番风骨。只是她性子沉静,从不与人争抢,久而久之,大家便只记得闻人雪了。
他忽然有些想念她的琴声。
闻人悠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站起身,微微一笑:“既然妹妹盛情相邀,那姐姐就却之不恭了。”
她走到琴前,素手轻扬。
没有试音,没有酝酿。
“铮——”
一声清越的琴响,如龙吟出海,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紧接着,一串急如骤雨的音符倾泻而出,激昂高亢,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众人全都惊呆了。
这……这还是那个温婉娴静的闻人大小姐吗?
这分明是一曲《破阵曲》!
琴声时而如千军万马奔腾,时而如刀剑相击,一股惨烈悲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在座的武将们都听得热血沸腾,文臣们则心惊胆战!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琴音,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闻人雪的脸,已经彻底白了。
她引以为傲的琴技,在闻人悠这气吞山河的《破阵曲》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闻人悠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脸色煞白的闻人雪身上,淡淡道:“妹妹,姐姐这首曲子,你可喜欢?”
闻人雪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一曲《破阵曲》!只是,闻人悠,你一个妇道人家,弹奏如此杀伐之音,未免……有失体统吧?”
说话的,是太子萧承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或许是见不得她如此大放异彩,或许是……嫉妒。
闻人悠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夫君乃护国战神,一生戎马,保家卫国。我为他弹一曲《破阵曲》,又有何不妥?”
她一句话,就将萧承泽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是烬王妃,为自己的战神夫君弹琴,天经地义!
萧承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眼看第一计不成,闻人雪咬了咬牙,使出了后招。
她突然“哎呀”一声,状似无意地撞翻了身边的酒壶,酒水尽数洒在了闻人悠的裙摆上。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拿着手帕去擦,眼中却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
“无妨。”闻人悠不动声色地避开她,“我去换身衣服就好。”
“我带姐姐去!”闻人雪热情地扶着她,将她带向了后院的客房。
一进房间,闻人雪便借口去取衣服,匆匆离去,还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闻人悠看着被锁死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么拙劣的把戏。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奇异的甜香,从窗外的花丛中飘了进来。
是催情香。
看来,闻人雪是打算故技重施,再给她安一个“与人私通”的罪名。
只是,她以为自己还会像上次一样,任人宰割吗?
闻人悠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倒了杯茶,静静地等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房门被一个男人从外面打开了。
那男人贼眉鼠眼,一脸淫笑,正是上次被闻人雪收买,诬陷闻人悠的那个侍卫!
“小美人儿,别怕,哥哥我来了!”侍卫搓着手,淫笑着扑了过来。
闻人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形一晃,轻松避开。
她反手一掌,切在侍卫的后颈。
侍卫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前厅里,闻人雪已经开始“表演”了。
她一脸焦急地对众人说:“哎呀,姐姐去换衣服,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萧承泽立刻会意,站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客房走去。
闻人雪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恶毒地想着:闻人悠,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等会儿众人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她和侍卫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的画面。
到时候,就算司空烬再护着她,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一个不贞的王妃,皇室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她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闻人悠被沉塘的凄惨下场。
一行人来到客房门口。
门,虚掩着。
“姐姐?你在里面吗?”闻人雪假惺惺地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却和闻人雪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只见闻人悠好端端地坐在桌边喝茶,神情淡然。
而在她脚下,那个侍卫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最劲爆的是,房间里,不止他们两个人!
还有一个人——丞相闻人德!
此刻,闻人德正双目赤红,气喘吁吁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发出“嘿嘿”的淫笑,那样子,分明是中了烈性春药!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
“父亲?”闻人雪失声尖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闻人悠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闻人德,声音里带着哭腔:“父亲,您……您怎么了?您刚才一进来,就……就对我动手动脚,还说……还说女儿生得貌美,让您心动不已……幸好我将他打晕,不然……不然女儿的清白就毁了!”
她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众人看闻人德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和恶心。
禽兽啊!竟然对自己出嫁的女儿,动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你……你胡说!”闻人德虽然神志不清,但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指着闻人悠,怒吼道,“是你!是你给我下的药!”
“我给您下药?”闻人悠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亲,我为何要这么做?倒是妹妹,她带我来这房间,窗外又燃着这种……这种不清不白的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目光,冷冷地射向了早已面无人色的闻人雪。
所有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了闻人雪。
是啊,这一切都太巧了!
分明是闻人雪设下的圈套,想陷害闻人悠,结果不知为何,让自己的亲爹闻人德中了招!
“我……我没有……”闻人雪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
“砰——!”
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司空烬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玄甲护卫。
他俊美的脸上,此刻覆满了寒霜,那双眸子里的杀意,几乎要将整个丞相府都冻结!
“谁敢动本王的王妃?”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怎么来了?!
萧承泽和闻人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司空烬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当他看到闻人悠眼角那抹“委屈”的泪光时,他身上的煞气,瞬间暴涨到了顶点!
他没去管地上那个侍卫,也没去看那个发疯的闻人德,他的视线,直接锁定了闻人雪。
“是你,设的局?”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闻人雪被他看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王爷饶命!真的不是我!”
“是不是你,本王自己会查。”司空烬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来人。”
“在!”
“将丞相府二小姐,拖出去,掌嘴一百。”
一百?!
那不是要把脸都打烂吗?!
闻人德瞬间清醒了大半,扑过来抱住司空烬的轮椅:“王爷!王爷不可啊!小女年幼无知,求王爷饶她一次吧!”
“滚开。”
司空烬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护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喊求饶的闻人雪拖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和闻人雪凄厉的惨叫。
做完这一切,司空烬才操控着轮椅,来到闻人悠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别怕,本王在。”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闻人悠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安抚。
闻人悠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外界传闻中暴戾嗜血的活阎王,为了她,大闹丞相府,当众惩罚太子的小姨子。
这种被人毫无保留地护在身后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更大的转折,发生了。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司空烬,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双腿残废的男人,竟然缓缓地、缓缓地,从轮椅上——
站了起来!
他身形颀长,挺拔如松,哪里有半分残废的样子!
他身上的气势,也随着他的站起而节节攀升,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睥睨天下!
整个丞相府,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得魂飞魄散!
烬王……烬王的腿,好了?!
不,他根本就没残废!他一直在伪装!
萧承泽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他死死地盯着司空烬,又看了看他身边一脸平静的闻人悠,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这是一个局!
一个从一开始就设好的,天大的局!
司空烬的残疾是伪装,而闻人悠,她不仅治好了他仅有的伤,更成了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是他,是他亲手将能够助他登上巅峰的女人,推给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噗——”
一口鲜血,从萧承泽口中喷出。
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失去的,何止是一个女人。
他失去的,是整个天下!
司空烬从轮椅上站起来的那一刻,整个大夏王朝的政局,都被彻底颠覆了。
皇帝大喜过望,当即恢复了司空烬所有的军权,并让他重掌玄甲军。
一时间,烬王府门庭若市,风头无两。
而东宫和丞相府,则彻底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萧承泽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再去见闻人雪,整日将自己关在东宫,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反复念叨的,只有三个字——闻人悠。
他后悔了。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开始疯狂地给闻人悠写信,送各种奇珍异宝,企图挽回她的心。
但所有的东西,都被闻人悠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信件更是看都未看,直接扔进了火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萧承泽的爱,廉价得可笑。
而闻人雪,在被掌嘴一百之后,那张漂亮的脸蛋算是彻底毁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闻人悠派人送来了一份“大礼”——一份亲子鉴定书。
原来,闻人悠早就查到,闻人雪根本不是丞相闻人德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丞相夫人在外抱错的农户之女!
闻人德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
他本就因为在生辰宴上丢尽了脸面而迁怒闻人雪,如今得知她竟是个冒牌货,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他毫不留情地将闻人雪赶出了丞相府,断绝了所有关系。
一夜之间,闻人雪从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冒牌货,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下场凄惨。
解决了闻人雪,闻人悠并没有停下复仇的脚步。
她开始利用司空烬的势力,和自己脑中的医毒知识,一步步瓦解太子在朝中的党羽。
今天,户部侍郎被查出贪污腐败,下了大狱。
明天,兵部尚书的儿子当街行凶,被玄甲军就地正法。
那些曾经依附太子、欺辱过她的人,一个个应声倒台。
萧承泽的势力,被迅速削弱,他从一个众星捧月的储君,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他彻底疯了。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司空烬和闻人悠。
“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萧承泽孤注一掷,做出了最疯狂的决定。
他盗取了兵符,私自调动京畿大营的兵马,勾结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的北狄国,发动了叛乱!
他想杀了司空烬,杀了皇帝,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战火,一夜之间燃遍了整个京城。
司空烬临危受命,身披玄甲,手持长枪,率领玄甲军出城平叛。
临走前,他将闻人悠紧紧地拥入怀中。
“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好。”闻人悠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我等你,我的战神。”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萧承泽的疯狂。
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萧承泽,竟然派人潜入烬王府,绑架了闻人悠!
他给司空烬送去一封信:
“司空烬,闻人悠在我手上。明日午时,你独自一人到城外的断魂崖,否则,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收到信的司空烬,双目赤红,杀意滔天。
“王爷!不可!这分明是萧承泽的圈套!”副将急忙劝阻。
“本王知道。”司空烬的声音冷得像冰,“但她在那,本王,不能不去。”
……
断魂崖上,狂风呼啸。
闻人悠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嘴里塞着布条。
萧承泽站在她面前,形容枯槁,眼神疯狂。
“悠悠,你看到了吗?为了你,他真的敢来!”萧承泽神经质地笑着,“你说,他是不是很爱你?可是,你本来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闻人悠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她知道,她的男人,会来救她。
午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崖边。
司空烬,单人独骑,真的来了。
“放了她。”他看着萧承泽,声音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怒火。
“放了她?可以啊!”萧承泽疯狂大笑,“司空烬,你自废武功,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她!”
“你做梦!”
不等司空烬开口,闻人悠已经挣脱了嘴里的布条,厉声喝道。
她看着司空烬,眼中满是决绝:“司空烬!不要管我!杀了他!为国除害!”
“闭嘴!”萧承泽恼羞成怒,一把掐住闻人悠的脖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本王,要你整个北狄陪葬!”
司空烬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就在双方对峙,气氛紧张到极点时,异变突生!
那些埋伏在四周的北狄士兵,突然一个个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然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紧接着,山崖下,喊杀声震天!
无数玄甲军,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萧承泽脸色大变:“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怎么会……”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腕一麻,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是闻人悠!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夺过了一个士兵的匕首,反将他制住!
“萧承泽,你输了。”闻人悠的声音,冷得像崖上的寒风。
“不……不可能……”萧承泽面如死灰。
“早在你的人绑架我的时候,我就在他们身上,下了我特制的‘软筋散’。”闻人悠冷笑道,“这种毒无色无味,只会通过接触传染。现在,你所有的北狄援军,应该都已经变成了软脚虾。”
她看着满脸震惊和绝望的萧承泽,一字一句道:“我早就说过,好戏,才刚刚开始。”
司空烬飞身下马,一把将闻人悠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吓死我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
闻人悠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没事。”
万军阵前,司空烬生擒了萧承泽。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此刻像一条丧家之犬,跪在闻人悠面前。
“悠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痛哭流涕,不住地磕头,“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把太子妃的位置还给你,不,我把皇后之位给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人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缓缓蹲下身,看着那张悔恨交加的脸,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你,不配。”
三个字,彻底击碎了萧承泽所有的希望。
叛乱平定。
萧承泽被废黜太子之位,削去所有封号,终身圈禁于皇陵,至死不得出。
皇后因参与谋逆,被打入冷宫。
丞相府,因站错队而彻底衰败,闻人德被罢官免职,郁郁而终。
而闻人悠,则以战神夫人的身份,与司空烬一同,接受万民朝拜。
庆功宴上,皇帝龙心大悦,赏赐无数。
司空烬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闻人悠的手,对皇帝说:“皇兄,臣弟别无所求,只求皇兄下一道圣旨。”
“哦?皇弟想要什么圣旨?”
司空烬深深地看着闻人悠,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请皇兄赐婚,臣弟,要重新八抬大轿,以十里红妆,迎娶我的王妃。”
他要补她一个,盛世婚礼。
闻人悠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将她从地狱拉回天堂,给了她新生,给了她所有宠爱的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阳光下,她笑靥如花。
她不仅洗刷了所有冤屈,报了血海深仇,更找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爱情和尊重。
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而远处的高楼上,一个身穿异国服饰的男子,正遥遥望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司空烬,闻人悠……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