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妾身竟是连环替身第三层,郎你好狠的心
发布时间:2025-05-24 17:58 浏览量:14
01
1
其实我是感激宋稳的,要不是他,我父母恐怕早就把我卖给了某个官员当小妾。
我十四岁时,与宋稳相识,那个时候我被父亲打发着上街买菜,说是上街买菜,其实就是偷,因为根本没给我银子。
我偷菜时被发现了,卖菜大婶抓着我一顿揍,说我只会逮着她一家薅。
但打的一点儿都不疼,她是做给街坊邻居看的,因为这些事儿迟早会传到我父母那里。
若是有一个人对我散发了一丁点的善心,我父母就会厚脸皮的叫我去他家要点白面馒头,再要点肉。
相反我每次偷东西时候被他们打一顿,我父母就会得过且过,不为难我。
周边住的人都知道我父母是什么德行,总会在暗地里帮我一把。
宋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制止了大婶打我,替我付了银子,又待我百般温柔。
他跟着我回了家,扔给我父母一袋银子,说是等我及笄之后就来接我。
我父母见钱眼开,跪着给他磕了好几个响头,等他走后,破天荒的对我露出了一抹笑。
一年之后,宋稳带着人来接我,以前在街上看到就得下跪的轿子,此刻被我坐了上去。
我没有对未知的迷茫,我想,肯定不会比我之前的生活更糟糕了。
服侍我的丫鬟一个个娇软无比,她们的手,嫩滑如婴,我的手,却裹着厚厚的一层茧子。
「初初,过来睡觉。」宋稳半躺在床上温柔唤我。
我扭捏着上前,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穿不惯这细致光滑的衣服。
至于宋稳买我回来的用意,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可能傻到不知道,虽然不知为何他如此重口味......
我走到床边,利落地脱掉身上穿的衣服,他却笑了,趴在床上捶胸顿足地笑。
「初初,你真可爱。」
我这下是真的迷茫了,他笑什么呢?
他帮我把衣服穿好,将我裹在被子里,额头上温柔一吻。
「睡吧。」
我被他放在了床上,他却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被褥,在床边打着地铺。
对了,初初是他给我起得名字,说我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干净纯洁。
我叫什么倒是无所谓,只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已变的前凸后翘,人人见我都称赞一声美人。
可宋稳还是不碰我,起初我还费尽心思的勾引他,我虽不喜欢他,但是我想报答他,想来想去,只有我的身子最值钱。
可每当我有所行动的时候,他都有些生气,说我自轻自贱。
那算了,我还是乖乖当一个花盆吧。
这两年我去过生活了十五年的家一次,他们的钱已经花完了,见到我,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又厚颜无耻的问我要钱。
我让身边的侍从打了他们一顿,看着他们丑陋的脸庞,我也怀疑,他们真的是我亲生父母吗?
我带了些银子把它们分给之前帮助过我的街坊邻居,他们都羡慕我有福气。
我笑笑,福气吗,确实是有的。
如果我不曾偷偷进去过宋稳的书房的话。
2
「你就是个替身,稳哥哥根本不喜欢你!」
「哦?那又怎么样?」
和我说话的女孩名叫许枝,是宋稳奶娘的女儿,说白了就是一个下人,一个和我一样的下人。
我也不知道一个下人怎么敢觊觎主子,或许是宋稳平日里太过温和?
不过我才不关心,是替身这个事情,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宋稳书房里,挂满了一人的画像,与我有八分相似。
怪不得我只能穿淡色系衣服,怪不得我被许以特例,直呼其名,唤他「宋稳。」
我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反正现在不缺衣少食,是替身又有何妨呢?
许枝没想到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气得剁跺脚走了。
我问了问婢女时辰,又到了给宋稳煮粥的时候了。
红枣粳米粥,是宋稳手把手教我的,让我学会以后每日煮给他喝。
现在看来,是他爱慕的那名女子之前会煮给他喝。
「初初,辛苦你了。」
我适时娇羞一笑:「不辛苦。」
「明天我要去南方一趟,可能离开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饿瘦了。」
我泪眼婆娑:「我不想离开你。」
果然宋稳最吃这一套:「听话,初初最乖了是不是?」
我小声的嗯一声。
我确实最乖了,为了我的美好生活,我怎么可能不乖呢!
第二天一早,我还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额头被吻了一下,我知道宋稳要走了,我也懒得睁眼。
他走后没多久,许枝便来幸灾乐祸:「你的荣宠要到头了,稳哥哥去南方找初初去了,等她一回来,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她又说:「哦对了,你之所以能叫初初,那也是沾了真初初的光。」
我愣了,原来名字都不是我的。
她耀武扬威之后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徒叹气,哎,那我叫什么名字好呢?
有了,叫「草草」吧,院子里的花开的是真好,那是因为有草在旁边陪衬。
我想过要逃,但是转念一想,宋稳带得回来带不回来那女子还不一定呢,我万一逃早了怎么办。
我白天赏花品茶吃吃吃,晚上赏月看星星睡大觉,日子过得倒也快,两个月过去了,宋稳回来了。
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名女子,我赌输了,看来我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可是并没有。
我住在府里的南边,那女子住在北边,宋稳特意叮嘱我不能与她见面。
我懂,怕我伤害啊她,但属实高估我了。
宋稳倒也公平,第一夜在我房里睡,第二夜在她房里睡,红枣粳米粥也变成了隔天熬一次。
我不清楚他的脑回路,喜欢的女子回来了,怎么还来找我?
忘了说了,宋稳是个王爷,他的母亲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太子乃皇后所生,宋稳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一把刀。
而现在,皇上年岁渐长,身体越发不如前,夺嫡之争也拉开了序幕。
所以宋稳很忙,忙的经常脚不沾地,忙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这也给了我与初初相见的机会。
3
一天夜里,我躺在被窝里正准备睡觉,忽然窗户被敲响了。
我怀着警惕的心情打开了窗户,和一个女子面面相觑,我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宋稳书房里挂的那个女子。
我没想到她如此不拘小节,撩起裙子就跳窗进来了。
她丝毫没有见外,进门之后给自己到了两杯水,咕噜噜的喝完以后才给我打招呼。
「你就是宋稳新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我点点头。
她盯着我的脸,若有所思。
我心里有些忐忑,万一她赶我走怎么办?我现在美好的生活不就没有了?
我没话找话:「好巧啊,你右脸上也有颗痣。」
「不巧,宋稳那个狗东西找人专门给我弄上去的,我的脸当时肿了三天三夜,他没来看过我一次。」
怎么办,有点尴尬,我该说些什么。
还好她是个自来熟,拉着我谈了一晚上,临近天亮,怕被发现,才又从窗户溜了出去。
她说她母亲是个外室,有一日不知怎的宋稳来了,每天给她送花送首饰,说对她一见钟情。
她很快就沦陷了,于是宋稳把她带回了府,但是也没给任何名分。
她也自知身份有别,从未逼迫他。
但是日复一日的,虽然宋稳对她温柔体贴,但她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爱意,所以每天都闷闷不乐。
有一天,宋稳带回来一名民间郎中,说是给她调理身体。
谁知她喝完一碗药之后,就晕睡不醒。
等到醒来之后,脸就肿了,三天之后消肿,才发现脸上多了一颗痣。
宋稳的解释竟然是,她脸上太光滑了,有颗痣也许会好看些。
但是她没想到,就在她昏睡的这三天,错过了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从此就产生了逃的心思。
三年前,偷了宋稳的身份牌,一举成功。
东躲西藏直到前段时间,又被带了回来。
她说她根本不喜欢宋稳,让我好好抓劳他的心,然后放她走。
我当时满脑子混乱,说:「可是,我只是你的替身啊。」
她像吃了屎一样嫌弃的表情,我想我会铭记一辈子。
我和她说:「我也不喜欢他,要不,你下次逃的时候带上我?」
我本来没打算离开王府的,但是转念又想想,这两年也有了一笔银子,出去随便找个地方,买个宅子,再雇几个人打扫,岂不是也很快乐?
最主要的是不用每天逢场作戏。
她一听我的话,惊呆了:「我听府里人说你对他情根深种,竟然是假的!」
随后她愉快的答应我,等她想好了法子,带我一起走。
02
4
皇上中毒,宫内宫外人心惶惶。
要说亲情最淡薄的地方,还属皇宫。
自家父亲病重,几个儿子只顾着争权,但也是我们出逃的好时机。
初初来找我,要我轻装简从,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我把银票塞进鞋底和衣服里,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也不知她从哪儿弄来的梯子,我们顺利的爬上梯子出了府。
遗憾的是出不去城,皇上中毒,城门紧闭,说是要抓凶手。
但既然都出来了,不吃一顿怎么可以?
初初带着我去了怡红院,传说中的青楼。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这么大胆。
我摸了摸那些女子露在外面的肌肤,啧,好软,也不知怎么养的。
初初豪迈的包了一间房,又叫来了几名女子,让她们跳舞。
她说:「这才是人该过的生活。」
我:「......」
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女子跳舞可真好看。
正在兴头,房门被敲响了,传来一名男子声音。
我和初初警惕地看了一眼对方。
让那些女子退后,然后我们一人拿了一个花瓶,站在门的左右两侧。
门一开,对着来人的脑袋就砸了上去,我亲眼见到出了血,我不害怕,反而内心有股兴奋。
我和初初趁乱逃跑了。
东躲西藏间,进了一个死胡同,还能听到追我们的人的声音。
我心想,这下完了,没逃出去,反而把小命交代在这儿了。
忽然,胡同旁边的门吱呀一响,我和初初就被拽了进去。
我们被藏在了地窖里,好在那些人也没有认真搜,很快就走了。
「两位姑娘可还好?」
院子的主人是一名男子,长得中规中矩,但瞧着很让人舒服。
「在下在门缝里看见两位姑娘面色紧张,又听到不远处有搜人的声音,就自作主张的把两位藏了起来。」
初初盯着他:「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吧,想来个瓮中捉鳖。」
他笑了,笑起来可真好看:「姑娘言重了,若是我心怀不轨,刚刚就该助他们一起抓你,而不是把你们藏起来。」
我咳了两声:「这位公子,多谢你救我们,这些银票,就当是我们的报答了,还有,我们要借宿一晚,你不介意吧?」
他风中凌乱,半响道:「不介意。」
不介意最好,要不然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其他住的地方。
晚上初初和我住在一个被窝,她说:「你看他的眼神,我以为你喜欢上他了,结果下一秒你从怀里掏出了银票。」
「怎么可能?我只是单纯的欣赏,我才不会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事实证明,我确实没跳到另一个火坑,因为我又回到先前的火坑了。
我和初初睡到半夜,宋稳就得知我们的消息赶来了。
「初初,跟我回家。」
我问他:「你在叫哪个初初?」
他一愣,没说话。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身后一支箭直直的朝他射过来。
我毫不犹豫,本能地冲上去就替他挡了这只箭。
我看到了他瞠目结舌的模样,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我会替他挡箭吧。
其实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诚然我是个替身,但是在王府,除了没有身份,其他该有的体面我都有。
更何况,他还是拉我出深渊的人。
我确实没有爱上他,但是我感谢他,感谢他带我脱离苦海。
5
等我醒来时,已经入冬了。
初初趴在床边哭个不停:「你再不醒,我就要去杀了那个狗男人了。」
我晕迷了整整四个月,太医都说我醒不过来了,可是我始终吊着一口气。
这四个月,发生了很多大事。
皇上病逝,太子登基,意图谋反的皇子都被赶去了封地。
初初说,上次在怡红院门口敲门的是御史的儿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敲门只是因为他最喜欢的姑娘被我们叫去了抚琴。
宋稳,则成了唯一还在京城的王爷。
「宋稳呢?」我问初初。
她欲言又止:「宋稳在青姑娘处,青姑娘是陛下赏赐的......」
好吧,果然是个狗男人,我不该抱太大的期待。
在我醒后的一个时辰,宋稳终于来了。
他胡子拉碴,丝毫没有之前的俊美之意。
「初初,你总算醒过来了。」他抱着我说。
「草草。」我纠正他。
「好好好,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我又在床上养了两个月,总算好的差不多了。
趁着宋稳不在,我和初初偷偷摸摸的去了青姑娘的院子,这一看,惊呆了。
她的模样怎么和我之前黑黑瘦瘦的模样如此相似?
这宋稳,难不成还就是大发善心,喜欢把女子从瘦养到胖?
而他的书房,现在都变成了我的画像。
初初说:「宋稳现在许我可以去任何地方,随时都能走。」
宋稳被调去了治水患,宫中传来消息,让我和初初进宫。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在衣服里带了一堆暗器,不出意外的,宫门口全部被收走了。
谁能想到进个宫还搜身呢?
我们被带到了皇后宫中,屏风的另一边,坐的就是一国之后。
「抬起头来。」不怒自威的声音令我一颤。
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我呆了,初初也呆了,我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皇后看到我们倒是一脸伤心,但是我看出来了,她是装的。
「唉,这些年在王府,你们受委屈了,本宫曾劝过阿稳好多次,但是她不肯听本宫的,这事,是我本宫对不住你们。」
好大的一朵......白莲花啊。
在皇后面前,我们不敢言语。
她又自顾自说了好多话,无非就是幼时同宋稳的情谊。
等她说够了,终于肯放我们走了。
「对了,」我们就差一步踏出房门的时候,她又开口了:「本宫的乳名,名唤初初。」
我看到我旁边站着的初初踉跄了一下,我扶住了她。
出了皇后宫殿,没有时间让我们思考,皇上唤人传我们。
一日之内就见到了皇宫最尊贵的二人,不知该说惊还是喜。
只能说,皇上不愧是皇上。
他仅仅在那儿呼吸,我就手心发汗。
「皇后同你们说什么了?」他声音低沉,漫不经心地问。
「回皇上,皇后娘娘只是想看看民女们的模样,并没有多说什么。」我斟酌着回答。
他冷哼一声:「你们也别替她掩饰了,他对皇弟的心思,人尽皆知,这个贱妇,朕迟早废了她。」
这这这......这是我能知道的吗。
余光看见初初依旧面色苍白,她从皇后宫里出来便是这个模样。
皇上从高位上下来,盯着我们的脸莫名说了一句:「皇弟倒是好福气。」
出了宫后,我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起来,这皇宫,也太压抑了。
初初趴着我的肩膀小声地哭:「我以后不叫初初了,我要叫虫虫,我想做草上面的虫子。」
我安慰她:「好。」
6
但是出了这档子事,我和虫虫出奇的谁都没提要离开,我知道,虫虫是想当面对质。
不同于我,虫虫是真心喜欢过宋稳的,只是后来,她感觉不到宋稳的爱意,才一步步疏离了起来。
王府内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青姑娘自缢了。
孤零零地吊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宋稳这一去,两个月了还没回来。
突然有一天,管家传来消息,回京的路上宋稳遭遇刺杀,生死不明。
我们日日夜夜在祠堂里为他祈祷,祈求他平安归来。
王府来了个不速之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问我宋稳在哪儿?
我稀奇着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竟还如此冷静,给虫虫递了个眼神让她快走。
「我不知道,上次一别,再没有见过。」
虫虫没有逃走,若有所思地看着蒙面人。
「说谎!他除了回来还能去哪儿?」
我咽了口水:「若我说谎,天诛地灭。」
他似是相信了我说的话,搭在我鼻子上的剑慢慢松着力道。
「六皇子?」虫虫开口。
我明显感觉到身边人一僵,看来虫虫猜的没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也没有反驳。
「你拿着剑的这把手,手背有颗痣。」
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坐在一旁,摘下了面巾。
我虽没有见过六皇子,但也看到了他的面容,确实与宋稳有着相似之处。
03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们:「皇兄倒是好福气,没了一个初初,还有两个仿劣品陪着。」
我看出了他并没有要为难我们之意,上前开口:「宋稳遭遇刺杀一事......可是你所为?」
「不是,」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想不到如此干脆:「刺杀是当今皇上所为,我来找他,只不过想再加两刀而已。」
我:「......」
「宋稳就是一条狗,皇上让他往左,他绝不往右,他为了前途,只因为皇上一句刘家嫡女真是娇嗔可爱,就把从小有婚约的女子送到他塌上,又因为皇上一句音音真是能歌善舞,就把我的音音送给了皇上。」
「音音是你的爱慕之人?」
「是我的一个婢女。」
「那殿下与她互通爱意?」
六皇子莫名地看了我一眼:「她只是一个婢女,哪里来的资格与我互通情意?」
「那万一,跟着皇上是她自己乐意的呢?」
他突然大吼一声:「怎么可能?我的婢女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还是单纯,不知道权利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就他这个脑子,怎么会被皇上忌惮的。
6
六皇子料的没错,宋稳果然回府来了。
我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体被环住,一股冷气袭来。
宋稳抱着我,胡乱的亲吻我的脸,唤道:「草草,草草......」
我摸了摸他额头,果然很烫。
因为不敢伸张,我只能不停的给他换水擦拭身体。
等到天亮,才堪堪降温。
他也清醒了许多,但又有些不清醒。
因为他和我说:「草草,以后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我说:「青姑娘自缢了。」
他却毫不在意,重复说:「以后一直陪我好不好。」
我叹口气,坐在床边:「王爷,我总归是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
他有些倔强:「那我陪你去,我不要这荣华富贵了,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
「王爷,我只是个替身,何必呢?」
「不是,」他认真盯着我说:「你从来就不是替身。」
那天晚上,他死皮赖脸的要同我一起睡床,我把他赶了出去,一个人静静躺着想他白天说的话。
他说第一次见我就被我吸引了,明明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却抱着一颗烂白菜,宁愿被打也不松手。
他之前从不多管闲事,那是他第一次产生了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从小同他定婚的初初他本就没见过几次,皇上这个人阴险狡诈,如果不把初初送给他,会生出许多事端。
相反的,皇上以为他对初初情根深重,迫不得已才把初初献给了他。
一方面是为了彰显他的权威,另一方面也算是个人质,叫他安分守己。
皇上派人告诉他,初初的父亲有一外室,外室之女与她有九分相似。
他为了不被皇上怀疑,就派人把虫虫接了回来,装作百般恩爱的样子。
而与我相遇全是意外,他也没想到我会和初初长得如此相似。
他说一开始是因为我的倔强而关注我,后来则是因为我知进退,再后来,我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吸引着他。
直到上次我替他挡刀,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我听他说完之后,淡淡道:「在你眼前的每时每刻我都做不回真正的我,我的真实模样,你从未见过,你爱的,只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样子而已。」
虽然他对我确实有恩,但是对于虫虫,他总是亏欠的。
在他帮助我脱离苦海时候,我或许对他产生过一丝丝好感,但那也仅仅是好感,从来谈不上喜欢。
自小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爱上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现在只想等宋稳痊愈之后,和虫虫离开这是非之地。
宋稳还带回来一个消息,我确实不是我父母亲生,而是抱养而来。
至于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现在还在证实。
我告他不用接着查了,已经无关紧要了,查到又如何,总归是被遗弃的孩子。
或许我和虫虫真的有些血缘关系,不然以我们的身份,不会一见如故。
7
皇后意图谋害天子,废去后位,关入冷宫,但因其与宋稳曾有过婚约,故网开一面,送入王府。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这简直是把王爷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宋稳知道躲不过了,皇上明显知道他回府了,于是他收拾妥当就入皇宫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同皇上说了什么,总之他回来了脸色极差,身后跟着被废了的皇后。
而皇后即使被废,也依旧高昂着头,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我不想多生事端,跪下身:「参见......」
「你跪着做什么?」宋稳强硬的把我扶起身。
皇后一瞬间就变了脸色,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盯出个洞。
「宋稳,你忘了她只是个替身了吗?」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看来皇后是没明白这个道理。
「来人,给前皇后安排个屋子。」宋稳看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对着身边的随从吩咐道。
我现在自顾不暇,也没法分出心思去管她。
宋稳变着法的逗我开心,还亲自去厨房做了一盘烧糊的菜。
夜色朦胧,我把他赶去其他地方睡觉。
很意外的,虫虫来了,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每次去她院子里都找不见她。
「草草,我要走了。」
「你去哪?」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去看看大好河山,吃遍各地的美食。」
「那你不打算带我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草草,我之前骗了你,我母亲一点儿不喜欢我,她时常恨我不是个男孩,让她一辈子只能是个外室女,她死了我一点都不伤心,还有,我真的很爱很爱宋稳,我故意气他离家出走,又故意回来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一开始,我对你好也是假的。」
我沉默不语,其实这些我知道,她看向宋稳的眼神,是那么炽热。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要放下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你,我不能插入你们中间。」
我摸着自己的心,我这辈子没被人爱过,宋稳说爱我的时候,我确实心里泛起了涟漪,我想再确认一下,这也是我迟迟不肯离开的原因。
虫虫第二天就离开了,留给我一个簪子,算是她的祝福。
也不知道宋稳使了什么法子,皇后又被送回了宫,她下辈子也只能在冷宫住着了。
而宋稳,上交了全部兵权,自请降为平民。
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六皇子,也与宋稳握手言和,一起喝着酒聊着这些年的心酸。
王府的下人都遣散的差不多了,很快这就成为一个空府了。
我和宋稳,也打算离开京城了,不知以后的某一天,会不会遇见虫虫。
宋稳和我再三保证,只愿意当我的赶车人,没有其他任何奢求,所以我就把他带上一起走了。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临走时候,我回了一趟把我养大的父母的家,很遗憾的是,他们已经去世了。
据说是我父亲欠了赌钱不还,被让打死的,我母亲则跟着殉情了
造物弄人,这便是因果。
而我的因果,我正在慢慢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