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来了位远房表小姐,引得世子爷神魂颠倒,非要娶她为妻
发布时间:2025-09-01 15:02 浏览量:3
国公府的世子爷,我的未婚夫婿顾晏之,为了一个远房的表小姐林婉儿,要与我退婚。
他将我堵在水榭的回廊里,身后护着那个弱不禁风、眼含泪光的林婉儿,掷地有声地对我说:“云舒,我们退婚吧。”
那一刻,廊外的风,都带上了肃杀的寒意。
我与顾晏之的婚约,定在十年前。
那年我八岁,他十岁。
我是吏部尚书沈家的嫡长女,沈云舒。
他是镇国公府的唯一嫡子,顾晏之。
我们的结合,是京城人人称羡的金玉良缘,是两大家族权势与门楣的完美缔结。
我自小便被当做未来的国公府主母来培养,琴棋书画,管家理账,无一不精。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像一本早已写好结局的话本,顺遂美满,波澜不惊。
直到三个月前,林婉儿的到来。
她是国公夫人的远房侄女,家道中落,前来投奔。
国公夫人心善,便将她留在了府中,当个闲散的表小姐养着。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国公府的赏花宴上。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衣裙,怯生生地站在一群锦衣华服的贵女之中,像一朵误入繁花的孱弱小白菊。
我当时还心生怜悯,主动与她搭话,将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珍稀点心分给她。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对我感激地笑了笑,那笑容,纯净得像山间的清泉。
顾晏之也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她的。
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看我的眼神里,还带着一贯的温和与亲近。
可当他的目光掠过我,落在林婉儿身上时,那份温和里,多了一丝探究与惊艳。
从那天起,一切都开始悄然改变。
顾晏之来沈府寻我的次数,渐渐少了。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国公府的后花园,而那里,是林婉儿最喜欢散步的地方。
府里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
说世子爷为林表小姐亲手折了最娇艳的牡丹。
说世子爷在林表小姐被骄纵的丫鬟冲撞时,大发雷霆,第一次动手罚了人。
说世子爷将西域进贡的雪缎,一匹不留地都送去了林表小姐的院子,说那颜色衬她。
而那雪缎,原是国公夫人预备着,为我裁制嫁衣的。
流言蜚语像无形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上我的心。
我不是没有去问过顾晏之。
他总是一副坦然的样子,说:“云舒,你想多了。婉儿身世可怜,我不过是看她孤苦,多照顾几分罢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当有主母的气度,怎能与她计较这些?”
他语气里的轻描淡写,和我听到的那些炙热传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地去相信他。
我告诉自己,我是沈家的女儿,是未来的国公府主母,要大度,要贤惠。
可我的宽容,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中秋家宴,本该是我与他坐在一处,接受长辈们的祝福和问候。
可他却全程心不在焉,目光频频投向坐在末席的林婉儿。
林婉儿不胜酒力,小脸酡红,他便立刻命人换上醒酒汤。
林婉儿说夜里风凉,他便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外袍,亲手为她披上。
满座宾客,神色各异。
我的父亲,吏部尚书沈敬言,脸色铁青。
我的母亲,在一旁紧紧握住我的手,手心冰凉。
而我,端坐席间,脸上的微笑几乎要维持不住。
我的心,像被放在冰水里浸着,一寸寸凉下去。
那晚,宴席散后,父亲将我叫到书房。
他沉声问我:“舒儿,你与顾晏之,究竟如何了?”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看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
“爹知道了。”他说,“此事,爹为你做主。”
第二天,父亲便备了厚礼,亲自去了国公府。
我不知道他与国公爷谈了什么。
只知道,从那天起,国公夫人开始频繁地召见我,态度比以往更加亲热。
她拉着我的手,意有所指地说:“晏之年轻,不懂事。你是未来的主母,要多担待。有些不该有的人,不该有的心思,我自会处理干净。”
她还赏了我许多贵重的首饰,话里话外,都是在安抚我,稳住我。
我以为,事情会有转机。
我以为,长辈们的介入,会让顾晏之清醒过来。
我天真地以为,十年的婚约,两家的情分,足以抵挡那三个月的所谓“真情”。
然而,我错了。
我错估了顾晏之的执拗,更错估了林婉儿的手段。
国公夫人确实出手了。
她开始为林婉儿物色人家,相看的对象,都是些家境殷实,但官职不高的外地小官。
明为说亲,实为打发。
林婉儿每次相看回来,都会“恰巧”在花园里与顾晏之遇见。
然后,她便会红着眼眶,泫然欲泣。
顾晏之的心,就在她一次次的眼泪中,彻底化成了水。
矛盾终于在今天,彻底爆发。
国公夫人为林婉儿定下了一门亲事,是江南的一个盐运副使,对方承诺三日后便来下聘。
消息传出,林婉儿便“病”倒了。
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顾晏之守在她的床前,寸步不离。
然后,就有了水榭回廊里的那一幕。
他带着面色苍白,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林婉儿,来向我“摊牌”。
“云舒,我们退婚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这个我唤了十年“晏之哥哥”的男人。
他的眉眼依旧俊朗,只是那双曾经只映着我身影的眸子里,此刻满满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他身后的林婉儿,柔弱地靠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着我,充满了愧疚与无辜。
“沈小姐,都……都是我的错。”
她开了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我不该来到国公府,不该遇见世子爷……我……我这就离开,我这就去嫁人,求求你,不要怪世去爷……”
她说着,便要跪下。
顾晏之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满眼心疼。
他转过头,怒视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仗势欺人的恶人。
“沈云舒!你够了!”
“婉儿她已经如此退让,你还想怎样?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吗?”
我的手在袖中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逼死她?顾晏之,你摸着良心问问,从她进府到现在,我可曾说过她一句重话?可曾动过她一根手指?”
“是我让她缠着你的吗?是我让她在你面前哭哭啼啼,博取你的同情吗?”
“是我让她明明知道你我有婚约,还不知廉耻地与你纠缠不清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顾晏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怀里的林婉儿,哭得更凶了,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不……不是的……沈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世子爷是清白的……”
“我们……我们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她。
“好一个‘情不自禁’!林小姐饱读诗书,难道不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不知‘朋友妻,不可欺’?”
“你这情不自禁,便是对我沈家和我沈云舒最大的羞辱!”
林婉儿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把脸埋在顾晏之的怀里,呜呜地哭。
顾晏之的心疼,已经溢于言表。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沈云舒,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尖酸刻薄,心胸狭隘之人!”
“我从前真是看错你了!”
“婉儿她天真烂漫,心地善良,不像你,满脑子都是门第规矩,利益权衡!和你在一起,我只觉得压抑!”
“只有和婉儿在一起,我才觉得轻松,才觉得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将我十年的期盼与爱慕,凌迟得鲜血淋漓。
原来,我十几年所学所守的规矩与德行,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原来,我们之间门当户对的般配,在他看来,竟是一种枷锁。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泪意已被我强行逼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顾晏之。”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想退婚,可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林婉儿的哭声也停了,悄悄从他怀里探出头,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我。
我看着他们,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
“但是,不是你顾晏之退我的婚。”
“而是我沈云舒,不要你了。”
顾晏之愣住了。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上前一步,逼视着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和在场所有偷听的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顾晏之,背信弃义,品行不端,与有夫之妇的远房表妹勾搭成奸,德行败坏,不堪为我沈云舒的夫婿!”
“我要退婚!我要去大理寺告状,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是个怎样寡廉鲜耻的小人!”
“你!”
顾晏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扬起手,似乎想打我。
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想打我?顾晏之,你打啊!”
“你今天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明天,我父亲就能让你们整个国公府,吃不了兜着走!”
我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免。
国公府虽然势大,但也不敢轻易与我父亲撕破脸。
顾晏之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终是愤愤地垂下。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个毒妇!”
我冷笑:“比起某些人前装可怜,人后耍手段的白莲花,我这点毒,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林婉儿。
林婉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抓着顾晏之的衣袖,摇摇欲坠。
“世子爷……我……我头好晕……”
她说完,眼睛一翻,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顾晏之立刻慌了神,也顾不上与我对峙,连忙打横抱起她,急匆匆地便往外走。
“婉儿!婉儿你怎么样!”
他焦急的呼喊声,渐行渐远。
回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方才强撑起来的坚硬外壳,在这一刻寸寸碎裂。
我扶着冰冷的廊柱,身体缓缓滑落。
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十年啊。
我人生的前十八年,几乎都是为了成为他的妻子而活。
我学着他喜欢的诗词,练着他称赞过的书法,研究他爱吃的菜色。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就能得到他同等的回应。
可我忘了,人心,是会变的。
我没有回沈府。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只凭一时冲动。
我若此刻哭着跑回家,父亲母亲定会为我出头,但那只会让两家的矛盾彻底激化,沦为京城的笑柄。
到时候,无论退婚与否,受损最严重的,依然是我。
我要的,不是鱼死网破。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地,从这段错误的婚约里走出来。
还要让他们,为今日对我的羞辱,付出代价。
我擦干眼泪,整理好仪容,径直去了国公夫人的正院——荣安堂。
国公夫人正在佛堂里捻着佛珠。
见我进来,她有些意外,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佛珠,让下人给我上了茶。
“舒儿,你怎么来了?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身子不适?”
她一如既往地慈和,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看着她,心中一片了然。
这国公府里,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呢?
她不过是在装糊涂罢了。
我也懒得与她兜圈子。
我站起身,对着她,直直地跪了下去。
“请夫人,为云舒做主。”
国公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来扶我。
“哎哟,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我没有起,只是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夫人,方才,世子爷为了林表小姐,要与我退婚。”
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国公夫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恼怒。
“这个混账东西!”她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又换上温和的表情,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她身边。
“舒儿,你别听他胡说。他那是被那个迷了心窍!”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摇你这世子妃的位置。”
“那个林婉儿,我明日就将她送走,送得远远的,绝不让她再碍你的眼!”
她的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心实意在为我着想。
若是在今天之前,我或许会信。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若她真有心处理,何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过是既想要我沈家的助力,又舍不得她儿子那点所谓的“真爱”,想两头都占着罢了。
“夫人,”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淡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您觉得,我与世子爷,还回得去吗?”
“今日他能为了林小姐与我退婚,明日,就能为了李小姐,王小姐,将我这个正妻弃之如敝履。”
“这样的夫君,云舒,不敢要。”
国公夫人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她收起了那副慈母的伪装,端起茶杯,轻轻撇了撇茶叶。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退婚了?”
“是。”我答得斩钉截铁。
“是云舒要退婚。是顾晏之德行有亏,镇国公府背信弃义在先。”
我加重了语气,强调了退婚的主体。
国公夫人捏着杯盖的手,微微一顿。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般。
“沈云舒,你可知道,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惧,“但比起嫁给一个不忠不义之人,赔上一辈子的幸福,我更在乎我沈家的清誉与我自己的尊严。”
“好,好一个沈家的清誉!”
国公夫人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我倒要看看,你沈家有多大的能耐!”
“你想退婚,可以!但必须是你沈家主动提出,且要对外宣称,是你沈云舒自身有疾,不堪为国公府主母!”
“如此,我才能保全我儿和国公府的颜面!”
我听着她这番无耻至极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让我担下所有过错,为他们的丑事遮掩?
凭什么!
“夫人,您这是在痴人说梦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让我沈家背上污名,成全你们的‘慈母孝子’情深?您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我沈家了!”
“我告诉您,这婚,我退定了!”
“而且,必须是你们国公府,八抬大轿,将我们沈家的聘礼,原封不动地送回!”
“再备上一份厚重的歉礼,由国公爷和您亲自登门,向我父亲母亲赔罪!”
“最后,在京城各大报社刊登声明,承认是顾晏之品行不端,主动悔婚,还我沈云舒一个清白!”
“否则,我们就大理寺见!”
我的话,如同一颗颗炸雷,在荣安堂里炸响。
国公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通知。”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夫人,我敬您是长辈,才先来与您商议。若您执迷不悟,非要将事情闹大,我沈家,奉陪到底。”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茶杯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我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客院。
我的贴身丫鬟青禾,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
见我回来,她连忙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担忧。
“小姐,您……您没事吧?奴婢都听说了……”
“我没事。”
我摇了摇头,走进屋内,在桌边坐下。
我的心,跳得很快。
方才在荣安堂里,我几乎是豁出去了。
我知道,我已经彻底与国公府撕破了脸。
接下来,将是一场硬仗。
“青禾,磨墨。”我吩咐道。
青禾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取来了笔墨纸砚。
我提起笔,在纸上迅速地写着。
我写的,是我与顾晏之定下婚约十年来,沈家与国公府之间的所有往来。
大到每年节庆,沈家送来的价值不菲的礼品。
小到我亲手为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缝制的衣物鞋袜。
还有我父亲,为了顾晏之的前程,曾数次在朝堂上为他铺路,为他引荐人脉。
这些,都是沈家付出的情分与心血。
如今,他们要背信弃义,这些东西,自然要一笔一笔,清算干净。
写完一封,我又写了第二封。
这一封,是写给我父亲的。
我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且表明了我的决心。
我请求他,支持我。
写完两封信,天已经擦黑。
我将第一封信仔细叠好,放入一个信封。
然后我叫来青禾。
“青禾,你立刻出府,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我父亲手上。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是,小姐。”青禾郑重地接过信,揣入怀中。
“还有,”我顿了顿,看着她,“你今晚,不必回来了。留在府中,等我爹的消息。”
青禾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小姐!您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行!太危险了!”
“放心,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毕竟还是沈家的嫡女,他们若动了我,就是彻底与沈家为敌。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吧。记住,我的安全,就系于你是否能将信安全送到了。”
听我这么说,青禾才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小姐,您保重!奴婢一定将信送到!”
她说完,便匆匆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国公府的夜晚,很安静。
但在这份安静之下,却不知隐藏着多少汹涌的暗流。
我知道,国公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顾晏之,也不会。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果然,半个时辰后,我的院门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国公夫人的心腹,张嬷嬷。
她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说是夫人请我过去“叙话”。
我看着她们来者不善的架势,心中冷笑。
这是要来硬的了。
“张嬷嬷,天色已晚,我已歇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我隔着门,冷冷地说道。
“沈小姐,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夫人在气头上,您若是不去,只怕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交代。”张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
“哦?不好交代?”我轻笑一声,“那你们就去告诉夫人,我沈云舒,也不是好惹的。”
“沈小姐,得罪了!”
张嬷嬷话音一落,门外便传来了撞门的声音。
我早有准备,早已用桌子抵住了门。
她们撞了几下,没撞开。
“来人!把门给我撞开!”张嬷嬷气急败坏地喊道。
很快,更多的家丁被叫了过来。
门板在剧烈的撞击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站在屋子中央,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没有害怕。
因为我知道,她们越是这样,就越是心虚。
“砰!”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张嬷嬷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我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刀的尖端,正对着我自己的脖颈。
我的颈边,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
“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我沈云舒今日若是死在国公府,我倒要看看,你们国公府,如何向我沈家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所有人都被我镇住了。
张嬷嬷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婉柔顺的沈小姐,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逼死尚书家的嫡女,这个罪名,别说她一个嬷嬷,就是整个国公府,也承担不起。
“沈……沈小姐,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张嬷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没什么好说的。”我冷冷地看着她,“回去告诉国公夫人,我的条件,一个都不会少。她若答应,明日一早,派人来给我答复。若不答应,那就等着给我收尸,然后承受我沈家的雷霆之怒吧。”
张嬷嬷看着我脖子上越渗越多的血,吓得腿都软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禀告夫人……”
她说完,连滚带爬地带着人跑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扔掉剪刀,瘫坐在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刚才,我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
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困境里,唯有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我不知道国公府那边是如何商议的。
我只知道,天亮的时候,我赢了。
来的人,依旧是张嬷嬷。
只是这一次,她的态度恭敬了许多,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沈小姐,夫人和国公爷商议过了,都同意您的要求。”
“只是……”她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是登门赔罪一事,可否……”
“不可以。”
我没等她说完,便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的条件,缺一不可。你们若做不到,那便一拍两散。”
张嬷嬷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是是……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去回话。”
她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
果然,没过多久,顾晏之冲了进来。
他双眼赤红,一脸的怒不可遏。
“沈云舒!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你就这么想毁了我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和婉儿好吗?”
我被他摇得头晕眼花,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用力地推开他。
“毁了你?顾晏之,是你先毁了我们十年的情分!”
“我见不得你们好?没错!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你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和羞辱之上的,我凭什么要成全你们!”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告诉你,只要我沈云舒活一天,林婉儿,就永远别想做国公府的世子妃!”
“你!”
顾晏之气得扬起了手。
这一次,我没有像昨天那样站着不动。
我迎着他的巴掌,毫不畏惧地抬起了头。
“打啊!你今天打死我,正好!我沈家与你国公府,便是不死不休!”
他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不是因为他对我还有半分情意。
而是因为,他害怕。
他怕承担这个后果。
他颓然地放下手,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恨意与无奈。
“沈云舒,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哀求。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当初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要退婚,如今,却又来求我放过。
何其讽刺。
“我不想怎样。”我淡淡地说道,“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和我应得的公道。”
“聘礼,歉礼,登门赔罪,刊报告歉。”
“做到这些,我们便两不相欠。”
顾晏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这些条件,每一条,都是在打国公府的脸。
尤其是登报道歉,这会让他在整个京城,都抬不起头来。
“非要如此吗?”他睁开眼,看着我,声音沙哑。
“非要如此。”我答得毫不犹豫。
我们相对无言,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的父亲,吏部尚书沈敬言,带着一群家丁,闯了进来。
“舒儿!”
他看到我,立刻快步上前,当他看到我脖子上的伤口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头,目光如电,射向顾晏之。
顾晏之被我父亲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沈……沈伯父……”
“我不是你伯父!”父亲怒喝一声,“顾晏之,我沈家将女儿交给你,是看重你国公府的门楣与你的人品!可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女儿的吗!”
“我……”顾晏之哑口无言。
“爹,您别生气。”我拉住父亲的衣袖,轻声说道,“女儿没事。”
父亲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心疼所取代。
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哽咽。
“傻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早点告诉爹。”
“我不想让您和娘担心。”我摇了摇头。
父亲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对着顾晏之,冷冷地说道:“退婚之事,我沈家允了。”
顾晏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但是,”父亲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冰冷,“我女儿方才提的条件,你们国公府,必须一一照办!”
“否则,休怪我沈敬言,不念两家往日的情分!”
父亲说完,便不再看他,拉着我的手,说道:“舒儿,我们回家。”
“嗯。”
我点了点头,跟着父亲,向外走去。
从始至终,我没有再看顾晏之一眼。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与他,与这个我曾经期盼了十年的家,再无瓜葛。
回到沈府,母亲早已等在门口。
她看到我脖子上的伤,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
“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我靠在母亲温暖的怀里,这些天所有的委屈与坚强,在这一刻,终于溃不成军。
我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一天,我哭了好久好久。
仿佛要将这十年的青春与错付,都用眼泪流尽。
哭过之后,心里的那块大石,仿佛也轻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国公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似乎是想用拖延的战术,来消耗我们的耐心。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
父亲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第三天,他便直接递了折子,告了国公府一本。
罪名是:纵子行凶,欺辱命妇。
虽然罪名有些夸大,但“欺辱”二字,足以让国公府喝一壶。
皇帝看了折子,龙颜大怒。
当即便召了国公爷进宫,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并且下旨,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这一下,国公府彻底坐不住了。
他们知道,再拖下去,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到时候,丢的就不仅仅是脸面,可能连爵位都会受到影响。
当天下午,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便备着厚礼,亲自登门了。
他们的姿态,放得极低。
国公爷对着我父亲,长揖不起,连连道歉。
国公夫人,更是拉着我母亲的手,声泪俱下,痛骂顾晏之不孝,说自己教子无方。
我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觉得无比的厌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父亲没有给他们好脸色。
他冷冷地听完他们的道歉,然后说道:“道歉就不必了。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将事情办妥,我们两家,便再无瓜葛。”
国公爷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
但他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就依亲家……就依沈尚书所言。”
第二天,镇国公府的聘礼,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整整一百二十抬,从街头排到街尾,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紧接着,京城最大的报社《京华时报》,在头版头条的位置,刊登了一则道歉声明。
声明以镇国公府的名义发出,承认了世子顾晏之品行不端,辜负了沈家小姐的深情,主动悔婚,并向沈家和沈云舒小姐,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顾晏之和林婉儿的“爱情故事”,成了街头巷尾最大的笑谈。
顾晏之成了背信弃义的负心汉。
林婉儿,则成了不知廉耻的第三者。
我走在街上,都能听到人们对他们的唾骂与鄙夷。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没有毁了他们,我只是将他们做过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他们接受世人的评判。
这是他们应得的。
事情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
但没想到,几天后,宫里却传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皇帝下旨,将安阳公主,指婚给了顾晏之。
安阳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女儿,素以骄纵跋扈闻名。
皇帝此举,意图再明显不过。
一是为了安抚国公府,毕竟国公爷手握兵权,不能逼得太紧。
二是为了敲打顾晏之,给他配一个他根本驾驭不了的妻子,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赏花。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没再理会。
他娶谁,与我何干?
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
退婚风波过后,我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闭门不出,每日读书,弹琴,作画,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京城里的流言蜚语,渐渐平息。
人们似乎也渐渐淡忘了那个曾经被退婚的沈家小姐。
半年后,顾晏之与安阳公主大婚。
婚礼办得极为盛大,十里红妆,轰动全城。
我没有去观礼。
只是听说,婚礼上,顾晏之全程面无表情,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婚后不久,便传出了安阳公主与林婉儿争风吃醋,闹得国公府鸡飞狗跳的消息。
安阳公主是何等金枝玉叶,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的表小姐。
她先是将林婉儿贬为奴婢,让她干最粗最累的活。
然后又寻了个错处,将她狠狠地打了一顿,扔到了城外的庄子里,自生自灭。
顾晏之虽然心疼,但在骄横的公主面前,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尽折磨与屈辱。
这些消息,都是青禾打听来,说给我听的。
我听完,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因果报应,如此而已。
又过了一年,我的及笄之年。
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沈家的门槛。
有青年才俊的状元郎,有手握重兵的少将军,还有家财万贯的皇商之子。
父亲和母亲,将选择权交给了我。
他们说:“舒儿,这一次,你自己选。无论你选谁,爹娘都支持你。”
我看着那一沓厚厚的画像与名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约,我对感情,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期待。
我只想找一个品行端正,能够相敬如宾的人,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沈府。
是当朝的七皇子,萧景琰。
萧景琰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他母妃早逝,外家无势,性子又淡泊,从不参与党争。
在众人眼中,他几乎与皇位无缘。
他来沈府,是向我父亲求亲的。
他要求娶的,是我。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父亲也感到很意外。
他将萧景琰请到书房,与他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只知道,父亲从书房出来后,便将我叫了过去。
他问我:“舒儿,七皇子此人,性情温和,品行端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只是……他如今的处境,有些艰难。你若嫁给他,未来可能会有很多风雨。你……可愿意?”
我看着父亲,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期待。
我知道,父亲是欣赏萧景琰的。
我想了想,问道:“爹,您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父亲点了点头:“是个君子。”
“好,那我便嫁。”
我答应得很干脆。
我甚至没有见过萧景琰。
但我相信父亲的眼光。
而且,比起那些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嫁给一个“处境艰难”的皇子,或许更能让我感到安心。
因为他有所求,便不会轻易地慢待我。
我们的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消息传出,京城又是一片哗然。
有人说我自甘堕落,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要去跳火坑。
也有人说,我这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名声已经毁了,嫁给谁都一样。
对于这些流言,我一笑置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大婚那天,我见到了我的夫君,萧景琰。
他比画像上,还要清瘦一些。
眉目温润,气质儒雅,看人的眼神,很干净。
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他对上我的眼睛,微微一笑。
“云舒。”
他唤我的名字,声音很好听。
那一刻,我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似乎,轻轻地跳动了一下。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萧景琰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话不多,但对我很好。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为我亲手画眉,会在我冷的时候,为我披上外衣。
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有种细水长流的温情。
他从不干涉我的事情,给了我极大的尊重与自由。
我知道,他娶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得到我父亲的支持。
对此,我并不介意。
婚姻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
他需要沈家的势力,我需要一个安稳的归宿。
我们目标一致,便能和平共处。
在父亲的帮助下,萧景琰在朝堂上的处境,渐渐好了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透明皇子。
他开始参与政事,提出自己的见解,并且做得很好,渐渐得到了皇帝的赏识。
而我,则利用沈家的财力,为他招揽门客,打理内务,将小小的七皇子府,经营得井井有条。
我们夫妻二人,一内一外,配合默契。
感情,也在这种默契中,日益加深。
我开始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我会在他晚归时,为他留一盏灯。
会在他疲惫时,为他沏一壶茶。
会在他遇到烦心事时,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而他,也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而幸福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我在宫宴上,再次见到了顾晏之。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眼神里,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只剩下了一片死寂与沧桑。
他身边的安阳公主,依旧是那副骄傲的样子,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嫉妒。
他大概是看到,我身边的萧景琰,正体贴地为我布菜。
而他,却要忍受着安阳公主的颐指气使。
我只是淡淡地对他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与我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
宴会结束后,我与萧景琰准备离宫。
在宫门口,我们被顾晏之拦住了。
他喝了很多酒,满身的酒气。
“云舒……”他看着我,眼神迷离,“你……你过得好吗?”
我没有回答。
萧景琰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淡淡地说道:“顾世子,请自重。”
顾晏之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痴痴地看着我。
“我知道错了……云舒……我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退婚,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他的话,让我觉得无比的可笑。
“顾世子,”我从萧景琰身后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当初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如今的后果,也该由你自己承担。”
“至于我,我过得很好。比我曾经想象过的,还要好。”
说完,我挽住萧景琰的手臂,轻声说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好。”
萧景琰对我温柔一笑,扶着我,上了马车。
我没有再回头看顾晏之一眼。
我听到身后,传来他痛苦的嘶吼,和安阳公主尖锐的咒骂。
马车里,萧景琰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温暖。
“都过去了。”他轻声说道。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是啊,都过去了。
后来的几年,京城风云变幻。
太子因谋逆被废,几位年长的皇子,也因党争,相继出局。
一直低调隐忍的萧景琰,反而成了最后的赢家。
他被册封为新太子。
而我,也从七皇子妃,变成了太子妃。
入主东宫的那天,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跪拜的众人,心中感慨万千。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萧景琰牵着我的手,与我并肩而立。
他侧过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舒儿,以后,这天下,我与你共赏。”
我看着他,笑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我新生,给了我荣耀,也给了我,一份我从未奢求过的,独一无二的爱情。
又过了几年,老皇帝驾崩,萧景琰登基为帝。
我成了他的皇后。
登基大典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许下诺言。
“朕此生,唯皇后一人,绝不纳妃。”
他的话,震惊了整个朝堂。
也让我,彻底地,沦陷在了他的温柔里。
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值得我用一生去爱,去守护的。
而关于顾晏之和国公府,也传来了最后的结局。
在萧景琰登基后,国公府因站错了队,被新帝清算。
国公爷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
偌大的国公府,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
顾晏之和安阳公主,也被剥夺了所有封号。
他们从云端,跌入了泥里。
有人说,曾看到顾晏之在街头买醉,疯疯癫癫地喊着我的名字。
也有人说,看到安阳公主,为了几文钱,与市井泼妇当街对骂。
他们的下场,不可谓不凄惨。
但我听了,心中却再无波澜。
我站在凤仪宫的最高处,看着这万里江山,心中一片宁静。
我的人生,早已与他们无关。
我的身边,有我的爱人。
我的脚下,是属于我的未来。
一阵风吹来,萧景琰从身后,为我披上了一件披风。
他拥着我,与我一同,看着这落日的余晖。
“在想什么?”他问我。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什么。”
只是在想,人生之路,兜兜转转。
幸好,我当初,勇敢地,走出了那一步。
才有了如今的,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