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碎定情信物,逼我下跪给嫡姐赔罪,圣旨到,大太监跪喊我殿下
发布时间:2025-08-30 19:22 浏览量:2
“砰!”
一声脆响,上好的羊脂白玉佩被狠狠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四分五裂。
“沈惊晚,你当真以为凭着这块破玉,就能嫁入我宁国公府?”
安远侯府的寿宴上,宾客满座,而我的未婚夫——宁国公世子陆云阶,正指着我的鼻子,满脸鄙夷与嫌恶。
“你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体弱多病,无才无德,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我陆云阶要娶的,是安远侯府的嫡女,是未来的国公夫人,不是你这种痴心妄想的癞蛤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投来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嘲讽与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的嫡姐,沈明珠,此刻正娇羞地依偎在陆云阶身旁,她穿着一身华贵的牡丹锦裙,头戴金步摇,美艳得不可方物。她轻柔地拉了拉陆云阶的衣袖,声音却故作清晰地传遍全场:“云阶哥哥,你别这么说妹妹,她……她毕竟对你痴心一片。”
她嘴上说着劝解,眼底的得意与快意却几乎要溢出来。
陆云阶的母亲,宁国公夫人,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此刻也站了出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沈惊晚,我们陆家也是要脸面的。如今云阶与明珠两情相悦,已得陛下赐婚。你若识相,就该自己了断了这份不该有的念想,而不是在此死缠烂打,丢尽安远侯府的脸!”
我爹,安远侯沈敬德,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在这个家里,我这个生母早逝的庶女,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更是成了让他蒙羞的污点。
我的嫡母,柳氏,更是直接对我厉声呵斥:“孽障!还不快给国公夫人和世子跪下赔罪!我们沈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跪下?
我看着地上那堆破碎的玉,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也是我和陆云阶从小定下的婚约信物。他说过,会像珍惜这块玉一样珍惜我。
可如今,玉碎了,情也断了。
我浑身冰冷,心如死灰。这些年来,在侯府的日子,我受尽了嫡母和嫡姐的欺凌,克扣汤药,冬日无炭,夏日无冰,如同一个透明的影子。唯一的指望,就是嫁给陆云阶,脱离这个苦海。
可我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将我推入更深地狱的人。
“妹妹,你快跪下吧。”沈明珠假惺惺地劝道,“云阶哥哥心善,只要你认个错,他不会为难你的。”
陆云阶冷哼一声,搂紧了沈明珠的腰,眼神仿佛在说:看,这才是配得上我的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我屈服,等着我跪下,成为他们这场盛宴上最卑贱的笑料。
我缓缓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我沈惊晚,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就在我挺直脊梁,准备开口的瞬间,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高亢入云的唱喏——
“圣旨到——!”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瞬间让整个喧闹的宴会厅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门口,只见一队身着金甲的禁军护卫着一位身穿大红蟒袍的太监,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太监面白无须,眼神锐利,正是当今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心腹,大内总管李德全,李公公!
我爹安远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领着全家老小跪下接旨:“臣,沈敬德,恭迎李公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云阶和宁国公夫人也慌忙跪倒在地。
整个大厅,只有我,还傻傻地站着。
李公公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竟然径直越过了跪在最前面的安远侯,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这位在宫中权势滔天、连皇子公主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太监,对着我,一个卑微的庶女,缓缓地、恭敬地——
双膝跪地!
“老奴李德全,叩见明昭帝姬!恭迎帝姬回宫!”
轰!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炸开了。
时间,静止了。
空气,凝固了。
大厅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彻底石化。
帝姬?
哪个帝姬?
明昭帝姬?!
那不是……那不是十八年前,皇后在南巡途中遇袭,不幸流落民间,至今生死未卜的嫡长公主吗?!
皇帝寻了十八年,几乎将整个沧澜帝国翻了个底朝天,那个传说中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的嫡长公主,竟然是……
是安远侯府这个备受欺凌、刚刚被当众退婚的庶女,沈惊晚?!
陆云阶的脸,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怎么会是公主……”
沈明珠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脸上的得意和炫耀瞬间碎裂,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安远侯和柳氏,已经吓得浑身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李公公没有理会旁人,依旧恭敬地跪在我面前,双手高高举起一个明黄色的锦盒。
“帝姬,陛下寻您寻得好苦啊!这是先皇后留给您的凤血玉佩,请帝姬验看!”
我怔怔地看着那枚玉佩,它通体血红,温润剔透,里面仿佛有凤凰的虚影在流转。这玉佩的样式,和我生母留给我的一张画像上,她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原来……原来我不是什么商贾之女,我是当朝皇帝的亲生女儿,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巨大的冲击让我头脑一片空白,但紧接着,无尽的屈辱和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缓缓蹲下身,无视了李公公奉上的凤血玉佩,而是伸出颤抖的手,将地上那块被陆云阶摔碎的羊脂白玉,一片一片,捡了起来。
碎片割破了我的手指,鲜血直流,可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站起身,冷漠地看着面如土色的陆云阶。
“不可能?”我轻轻地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嘲讽,“陆云阶,你刚刚说什么?说我是癞蛤蟆?”
陆云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摊开手掌,当着他的面,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掌心那些沾着我鲜血的碎玉,狠狠一握。
内力到处,玉石瞬间化为齑粉,从我的指缝间簌簌落下。
“宁国公世子?”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跪在我身前的李公公猛然回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放肆!”他厉声喝道,“区区国公世子,竟敢对明昭帝姬无礼!来人!”
“在!”两名金甲禁军立刻上前。
“给咱家掌嘴二十!让世子爷好好清醒清醒,知道什么叫尊卑!”
“是!”
禁军可不管你是什么世子,他们只听圣命。一人按住陆云阶,另一人抡圆了蒲扇大的巴掌,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上去!
“啪!”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死寂的大厅。
“啊!”陆云阶发出一声惨叫,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着全京城权贵的面被人掌嘴!
宁国公夫人尖叫着扑上来:“住手!你们敢打我儿子!皇后娘娘是我的亲妹妹!”
李公公冷笑一声:“皇后娘娘?咱家奉的是陛下的旨!别说区区一个国公夫人,就是皇后娘娘在此,见了帝姬,也得先行大礼!再敢聒噪,连你一块儿打!”
宁国公夫人顿时吓得噤声,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褪。
二十个巴掌,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打完之后,陆云阶那张英俊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满口是血,狼狈不堪。他跪在那里,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恐惧,和一丝……祈求?
真是可笑。
我再也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对李公公淡淡道:“李公公,我们回宫吧。”
这一刻,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个柔弱可欺的沈惊晚,在刚刚玉佩化为齑粉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沧澜帝国嫡长公主,明昭帝姬。
“是,帝姬!”李公公恭敬地起身,亲自为我引路,“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您,銮驾已经备好。”
我目不斜视地从跪了一地的人群中走过。
经过沈明珠身边时,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裙角,哭着哀求:“妹妹……不,帝姬殿下!以前是姐姐错了,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轻轻一脚,踢开了她的手,就像踢开什么脏东西。
“原谅你?”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也配?”
同样的话,我还给了她。
她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最后,我走到了安远侯沈敬德和嫡母柳氏面前。
“父……父亲?母亲?”我轻声唤道。
他们两人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汗水浸湿了后背。
“帝姬……殿下……老臣罪该万死!夫人罪该万死!”
我轻笑一声,俯下身,在他们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侯爷,夫人,这些年……多谢‘照顾’了。惊晚,没齿难忘。咱们,来日方长。”
他们两人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我再不停留,昂首挺胸,走出了这个囚禁了我十八年的牢笼。
门外,是绵延数里的皇家仪仗,是金碧辉煌的公主銮驾,是万众瞩目的无上荣光。
身后,是侯府众人悔恨交加、惊恐万状的目光,是一地鸡毛的狼狈残局。
天,亮了。
我的天,也亮了。
……
回到皇宫,一切都像一场梦。
富丽堂皇的昭阳宫被修葺一新,成了我的寝殿。父皇,也就是当今皇帝李御,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愧疚。
“晚晚,我的女儿,是父皇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
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赏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珍奇玩物如流水般送入昭阳宫,甚至将先皇留给他的御用亲卫“影司”的一半令牌交给了我,并许诺,只要是我想要的,整个天下都可以给我。
这份迟来的父爱沉重而炽热,但我心中却一片冰冷。
我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爱,又有多少是补偿和愧疚。
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因为我知道,这些,就是我复仇的资本。
三日后,宫中设宴,庆贺嫡长公主回归。
我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坐在皇帝下首最尊贵的位置,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
曾经那些需要我仰望的王公贵族,此刻都恭敬地跪在我的脚下,山呼“帝姬千岁”。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安远侯府和宁国公府一家。
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末等,与一些不入流的小官坐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安远侯沈敬德的背驼得更厉害了,嫡母柳氏更是形容憔悴,而沈明珠,往日里神采飞扬的京城第一美人,此刻却钗环素淡,低着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陆云阶,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全,跪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眼神复杂地望着我,悔恨、不甘、恐惧,交织在一起。
真是一出好戏。
宴会过半,皇帝笑着问我:“晚晚,你才回宫,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父皇说。”
机会来了。
我站起身,对着皇帝盈盈一拜,声音清脆:“回父皇,儿臣别无他求,只是想起一件事。”
“哦?何事?”
我缓缓道:“儿臣流落民间十八年,幸得安远侯府‘悉心照料’,才得以存活至今。尤其是我那嫡母柳氏,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冬日怕我冷,夏日怕我热,时常让我闭门思过,以免沾染俗气。还有我的好姐姐沈明珠,更是将她的所有衣物首饰都‘让’给我,自己甘愿朴素。此等‘大恩大德’,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
我特意加重了“悉心照料”、“关怀备至”等字眼,在场的都是人精,谁听不出其中的反讽之意?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是傻子,我回宫后,他早已派人将我这十八年的经历查了个底朝天。
安远侯和柳氏一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恕罪!帝姬恕罪!是臣(臣妇)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沈明珠也吓得花容失色,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侯爷和夫人这是做什么?我正想请父皇好好赏赐你们呢!如此‘仁厚’之家,若不表彰,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配合我道:“我儿说的是!李德全!”
“老奴在!”
“传朕旨意!安远侯教女有方,使其女沈明珠‘贤良淑德’,特赐婚于西凉蛮族首领和亲,三日后即刻启程,不得有误!安远侯夫人柳氏‘慈母典范’,着内务府制金匾一块,书‘母仪天下’四字,日日悬于侯府正门!至于安远侯……”
皇帝顿了顿,冷声道:“教养帝姬十八年,劳苦功高,然府中规矩不严,致使帝姬受了委屈。功过相抵,官降三级,闭门思过半年!”
这道旨意一下,柳氏直接瘫了过去。
将沈明珠嫁去西凉蛮族,那地方茹毛饮血,女人地位低下,嫁过去就是生不如死的活寡!而赐那块“母仪天下”的金匾,更是诛心之举,每日挂在门口,就是每日都在提醒世人她的虚伪和刻薄,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沈明珠更是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我不要嫁去西凉!爹!娘!救我!”
可此刻,谁还敢救她?
处理完安远侯府,我的目光,落在了宁国公府一家人身上。
陆云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端起酒杯,遥遥对着宁国公的方向,笑道:“宁国公大人,听闻令郎云阶世子,前几日刚刚与我那好姐姐沈明珠定下婚约?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可惜,我姐姐福薄,怕是无缘嫁入国公府了。”
宁国公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连忙跪下:“帝姬殿下折煞老臣了!是犬子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陆云阶也跟着跪下,重重磕头:“殿下!是云阶错了!云阶被沈明珠那个贱人蒙蔽了双眼!云阶心中……心中一直爱慕的都是殿下您啊!”
“哦?”我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爱慕我?爱慕到当众退婚,将我的信物摔碎,骂我是癞蛤蟆?”
“我……”陆云阶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冷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
“陆云阶,你听好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本宫与你,从此恩断义绝。你宁国公府,最好祈祷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到本宫手里。否则,安远侯府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滚。”
最后一个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宁国公府一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狼狈得像一群丧家之犬。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位刚刚回宫的明昭帝姬,不仅受宠,而且手段狠辣,有仇必报,绝不是什么善茬。
而我,就是要让他们看明白。
我要让所有曾经轻视我、欺辱我的人知道,从我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游戏规则,就由我来定了。
……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回归,打破了宫中微妙的平衡,也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朝皇后,王氏。
她是宁国公的亲妹妹,陆云阶的亲姑母。当初陆云阶和沈明珠的婚事,就是她在背后一手撮合。
更重要的是,她所生的嫡子李珩,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
我这个“嫡长公主”的身份,比他这个嫡子还要尊贵。皇帝对我的宠爱和愧疚,更是远远超过了太子。这一切,都让皇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她开始处处针对我。
先是派人来我宫里,美其名曰“教导规矩”,实则安插眼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直接将那些宫人杖责二十,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原封不动地送回了皇后宫里。
“告诉皇后娘娘,我宫里的人,不劳她费心。”
皇后气得摔碎了一套最爱的瓷器,却拿我没办法。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在一次赏花宴上,她当着众位嫔妃和宗室女眷的面,笑着对我说:“晚晚啊,听闻你在民间长大,想必对琴棋书画不甚精通。无妨,以后本宫亲自教你。正好今日天气好,不如你为大家抚琴一曲,也让大家听听鲜。”
这是明摆着要我当众出丑。谁都知道我一个侯府庶女,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些高雅之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微微一笑,从容起身:“皇后娘娘说笑了,惊晚才疏学浅,哪里敢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不过……”
我话锋一转:“我生母倒是教过我一首曲子,据说是她家乡的小调,只是曲调悲凉,怕是会扰了大家的雅兴。”
皇后立刻道:“无妨无妨,我们就爱听个新鲜的。”
我走到古琴前,缓缓坐下。
十指轻抚,一串清越的音符流淌而出。
起初,曲调舒缓,如同山间清泉,但渐渐的,曲风突变,变得金戈铁马,杀气腾腾,充满了征伐之气!
在场的人无不色变,这哪里是什么家乡小调,分明是一首古战场上的杀伐之曲!充满了铁血与悲壮!
一曲终了,我缓缓起身,看着脸色发白的皇后,轻声道:“此曲名为《破阵》,是我母亲教我的。她说,女子虽柔,亦有风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皇后的脸,彻底黑了。
几次三番的试探和打压,不仅没能让我出丑,反而让我声名更盛。皇后终于失去了耐心,她决定用更直接、更歹毒的手段。
那是一个夜晚,我处理完影司传来的密报,正准备歇息。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我心中警铃大作!
“谁!”
回应我的,是数道破空而来的寒光!
是淬了毒的袖箭!
我一个翻身滚下床榻,袖箭“咄咄咄”地钉在我刚刚躺着的位置,床板瞬间被腐蚀成黑色。
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持利刃,招招致命,直取我性命!
我虽然学过一些防身之术,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左支右绌,手臂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就在我以为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之时,一道玄色的身影宛如鬼魅般从天而降!
他手持一把长剑,剑光如雪,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残影。
那些凶悍的刺客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出十招,便被尽数斩杀!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寝殿。
我捂着伤口,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如同万年寒冰。
“你是谁?”我沉声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我面前,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我。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臂的伤口上,面具下的眉头似乎微微蹙起。
我没有接,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似乎叹了口气,收回药瓶,转而从腰间解下了一块令牌,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块玄铁打造的虎符,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虎眼的位置,却是一个空洞。
看到这块虎符,我如遭雷击!
我飞快地从贴身的暗袋里,取出了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信物——那是一块同样材质的虎符,只是上面只有虎头的部分,虎眼的位置,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
我颤抖着将两块虎符对在一起。
“咔哒”一声,完美地合二为一!
一只完整的、双目赤红的猛虎,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传说中能调动帝国最精锐的三十万边军的‘赤瞳虎符’!先皇曾将此符一分为二,一半交给了最信任的战神凛王,另一半……竟在我母亲手中!
我震惊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是凛王,燕溯衡?”
凛王燕溯衡,沧澜帝国最年轻的王爷,手握重兵,镇守北疆,是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传说他性情冷酷,杀人如麻,脸上因战留疤,终日以面具示人。
他,怎么会和我的母亲有关系?
男人缓缓点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末将燕溯衡,参见少主。”
“少主?”我更糊涂了。
“长公主殿下的母亲,云裳夫人,曾是末将的义姐,也是赤瞳军的上一任统帅。”凛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追忆和悲伤,“十八年前,义姐在南巡途中遇刺,拼死将您和半块虎符托付给心腹送出,自己……却与敌同归于尽。末将找了您十八年。”
我脑中轰然作响。
原来,我母亲不是什么普通商贾之女,她是赤瞳军的统帅!那场所谓的“遇袭”,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是谁干的?”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凛王沉默片刻,缓缓道:“当年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皇后。”
皇后!
果然是她!
她不仅害死了我的母亲,还害得我们母女分离十八年!此仇不共戴天!
“王爷,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看着他,眼神坚定。
“殿下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凛王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我扶起他,将完整的虎符交到他手中。
“兵权,依旧由你掌管。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帮我,把当年害死我母亲的真凶,连根拔起!”
凛王的面具下,一双深邃的眼眸亮得惊人。
“遵命。”
有了凛王这个强大的盟友,我如虎添翼。
他不仅手握三十万大军,更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错节。我们开始暗中联手,搜集皇后和太子一派的罪证。
而皇后,在刺杀失败后,也变得更加疯狂。
她知道,我已经成了她和她儿子最大的威胁。她必须除掉我。
很快,一场更大的风暴,席卷而来。
……
太子的寿宴上,皇后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突然发难。
她命人呈上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个布偶,布偶身上写着皇帝和太子的生辰八字,上面插满了银针。
“陛下!”皇后声泪俱下地跪倒在地,“臣妾在明昭帝姬的宫中,搜出了这个!这是最恶毒的巫蛊之术啊!此女蛇蝎心肠,竟想诅咒陛下和太子,其心可诛!”
满朝哗然!
皇帝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巫蛊之术,向来是皇家大忌。
我冷冷地看着皇后,心中一片平静。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哦?皇后娘娘说这是在我宫里搜出来的?”我淡淡地问道。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太子李珩也站出来,指着我厉声喝道,“妖女!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儿!你是前朝余孽派来祸乱我沧澜江山的奸细!”
“没错!”宁国公也立刻跳出来附和,“此女来历不明,定是妖孽!请陛下降旨,将她即刻处死,以正国法!”
陆云阶也跪在人群中,大声喊道:“请陛下为民除害!”
一时间,皇后和太子一派的官员纷纷跪下,齐声高呼:“请陛下处死妖女!”
他们这是要逼宫!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或许不信我会害他,但在如此“铁证”和群臣的压力下,他动摇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狠毒。
她看着我,仿佛在说:沈惊晚,这次你死定了。
我笑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你们就这么急着要我死吗?”
我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过所有跪着的官员,最后落在皇帝脸上。
“父皇,您真的相信,儿臣会用这么愚蠢的手段来害您吗?”
皇帝沉默不语。
“好,既然你们说我是妖女,说我行巫蛊之术,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手段!”
我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高声道:“影司何在!”
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大殿的梁柱上、阴影里闪现,瞬间制住了所有禁军和皇后一派的官员!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后和太子更是面色大变!
“你……你想造反吗?!”太子色厉内荏地吼道。
“造反?”我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这影司,本就是皇家亲卫。他们听的,是皇家的号令。”
我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起。
那是皇帝赐给我的,调动影司的令牌。
接着,我看向殿外,朗声道:“凛王,还请现身一见!”
“轰隆!”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身穿玄色铠甲、手持长剑的凛王燕溯衡,带着一身冰冷的杀气,一步步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装备精良的赤瞳军!他们已经无声无息地包围了整个皇宫!
皇后和太子看到凛王,彻底慌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能请动这位手握重兵、从不参与党争的战神王爷!
“燕溯衡!你想做什么?!”皇后尖叫道。
凛王根本不理她,径直走到我身前,单膝跪地。
“末将,救驾来迟!”
我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早已泛黄的明黄色卷轴。
“父皇,各位大人,这,是先皇遗诏。”
我缓缓展开遗诏,高声念道:“朕之嫡长女明昭,性聪慧,有仁德,堪为女君。若太子无能,祸乱朝纲,明昭可持此诏及赤瞳虎符,废之,另立新君……”
遗诏一出,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道惊世骇俗的遗诏给震得魂不附体!
先皇竟然给了一个公主废立太子的权力!
皇后和太子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假的!这是伪造的!”太子疯狂地嘶吼。
“伪造?”我冷笑一声,将那枚完整的、代表着无上兵权的赤瞳虎符,高高举起!
“那这个,也是伪造的吗?!”
赤瞳虎符,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现在,我们来算算总账吧。”
我的目光变得凌厉如刀,直刺皇后。
“十八年前,皇后王氏,因嫉妒我母后受宠,买通南巡官员,勾结刺客,于落霞山设伏,谋害当朝皇后与嫡长公主!证据在此!”
我将一沓口供给影司呈上。
“太子李珩,无才无德,为争储位,勾结外敌西凉,出卖我朝边防布阵图,意图引狼入室,里应外合,谋权篡位!证据在此!”
又一沓铁证被呈上。
“宁国公府,作为皇后母族,太子外戚,多年来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甚至参与谋逆大案!满门抄斩,亦不为过!”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皇后、太子、宁国公,以及他们一派的官员,全都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不……不是这样的……”陆云阶跪在那里,浑身抖得像筛子,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晚晚……帝姬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我一命……”
他痛哭流涕,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宁国公世子的风采。
我冷漠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情分?在你在寿宴上摔碎玉佩,辱骂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转过身,对着龙椅上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皇帝,深深一拜。
“父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后与太子谋逆,罪证确凿,请父皇下旨!”
皇帝闭上眼,脸上滑过两行清泪,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帝王的冷酷与决绝。
“皇后王氏,赐白绫三尺,自尽于宫中,保留全尸。”
“太子李珩,废为庶人,终身圈禁于宗人府!”
“宁国公府,满门抄斩!”
“所有参与叛乱者,一律严惩,绝不姑息!”
一道道圣旨,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陆云阶听到“满门抄斩”四个字,直接吓晕了过去。
我看着这殿中的人间惨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种因得因,种果得果。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叛乱平定,朝堂内外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最终,皇帝念在陆云阶毕竟曾与我有过婚约,法外开恩,改判他流放三千里外的蛮荒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至于沈明珠,作为安远侯府的罪人,在被送往西凉和亲的路上,被山匪掳走,后流落烟花之地,沦为官妓,下场凄惨。
安远侯府,也被抄家,沈敬德和柳氏被贬为庶民,一夜白头。
而我,因护国有功,被皇帝加封为摄政长公主,监国理政。
凛王燕溯衡,也因救驾之功,被封为并肩王,权势滔天。
三个月后,皇帝下旨,为我和凛王赐婚。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万民空巷。
我凤冠霞帔,站在皇城之上,看着脚下繁华的都城,和身边那个身穿红色喜服、为我揭开面具、露出一张俊朗无俦脸庞的男人,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曾经所有的苦难和屈辱,都成了我登上巅峰的垫脚石。
所有曾经看不起我、欺辱我的人,如今,只能跪在尘埃里,仰望我的荣光。
我的传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