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下来时,所有人都看我笑话,我笑了,正妃用得着跟侧妃争宠?

发布时间:2025-06-11 19:16  浏览量:2

圣上将我许给齐王为正室王妃。

与此同时,另赐了位侧室。

那女子原是汪贵妃宫里的侍茶宫娥,如今被抬举成贵妃远房侄女。

齐王与她早有私情。

不仅恳求圣上准许她与我同日入府,更讨来了掌家钥匙。

满京城的贵妇们都在等看我的笑话。

她们说我这国公府嫡女嫁过去,既无夫君恩宠,又失管家实权,连个婢子出身的都压不住,实在辱没门楣。

我却轻笑出声。

簪缨世族的嫡出正妃,何须与妾室争风吃醋?

圣旨颁下那日,整个京城都在传扬这桩奇闻。

我是御笔亲点的齐王正妃,只待良辰吉日凤冠霞帔嫁入王府。可齐王竟亲自求到御前,要纳他生母汪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为侧室。

不但要同我共乘喜轿,更要与我同执掌家之权。

圣上疼爱幼子,竟准了这荒唐请求,还让贵妃认了个"侄女"出来。

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说我尚未踏进王府门槛,便先失了王爷欢心,连个浣衣局出来的贱婢都比不过。

我端坐妆台前,望着铜镜中华服盛装的自己,嘴角扬起讥诮弧度。

我跪在宗祠给祖宗牌位上香时,母亲攥着帕子的手直发抖。

"圣上这是把国公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她压低声音咒骂,又忧心忡忡抚着我发髻,"我的儿,你既无夫君怜爱,又无中馈之权,往后在王府可怎么立得住?"

父亲握着先帝赐的丹书铁券,沉声道:"若不愿嫁,为父即刻进宫面圣。"

我按住父亲青筋暴起的手背,将凤冠扶正。

金口玉言岂是儿戏?更何况圣上早对顾家手握重兵心存忌惮,父亲若去求情,只怕正中了帝王猜忌的圈套。

自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姑娘,怎能让至亲为我涉险?

"区区侧室,何足挂齿。"我轻抚着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顾家百年基业在此,女儿只需恪守正室本分,还愁在王府站不稳脚跟?"

母亲用绢子拭泪,父亲眼底尽是愧色。

三日后,我的嫁妆单子又添了二十八台,兄长将虎符都压了进来,齐王府送来的聘礼更是全数充作我的陪嫁。

我望着院中如火般的嫁衣,忽对那紫禁城生出几分玩味。

大婚这日,雁字回时。

国公府的嫁妆队伍绵延十里,第一抬朱漆描金箱笼已入王府正门,最后一抬尚在朱雀大街头。

汪侧妃的嫁妆虽经贵妃添妆,八十八台红木箱笼在我面前仍显寒酸。

拜堂时,我隔着喜帕都能闻到齐王身上浓重的脂粉香。

待宾客散尽,他掀开盖头那瞬,眼底是刻意掩饰的疏离。

"王妃久候,前厅实在推脱不过。"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

我温婉一笑,将合卺酒递至他唇边:"汪妹妹既有心悸之症,王爷合该去瞧瞧。"

齐王瞳孔微震,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大度。

"王妃早些安寝。"他起身时,腰间玉佩撞得叮当响。

我命丫鬟撤去珠翠,却暗中备下醒酒汤。

方才他靠近时,酒气混着茉莉香粉味直冲鼻端。

丑时三刻,院门传来急促脚步声。

齐王铁青着脸灌下醒酒汤,衣襟上还沾着片茉莉花瓣。

"明日还要进宫谢恩。"他盯着床榻上分明的楚河汉界,喉结滚动两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望着他踉跄背影,指尖摩挲着合卺酒杯。

早在喜娘端来交杯酒时,我便在齐王那杯里加了料。

当他在偏院发现无法行房,那朵解语花该是何等惊慌失措?

而今夜之后,他们之间终将埋下猜疑的种子。

我阖目躺下,锦被下双手交叠。

这王府后宅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次日晨光初绽,便随齐王入宫请安。

侧妃汪木槿按制本无资格随行,奈何她既是御笔亲点的特殊存在,又得齐王独宠,终究破例同往。我垂眸掩住眼底波澜,规规矩矩向天子行叩拜大礼,双手奉上精心筹备的贺礼——那方西北进贡的紫金砚台,周身镌刻着暗纹腾龙,在晨曦中流转着尊贵光华。

"陛下素来偏爱文房雅器,臣媳特命匠人将西北寒铁与江南紫檀相融,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方成此宝。"我声线清泠如山泉击石,果见龙椅上的九五之尊眸光骤亮。

"好!好!"皇帝执砚摩挲,金丝蟒袍袖口扫过案几,"齐王妃有心了,老三得此贤内助,实乃皇家之幸。"

我俯身叩首,额间金镶玉步摇垂下细碎流苏。满城风雨岂能瞒过天听?帝王不过是在等个态度。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既摆出谦顺姿态,圣心自然熨帖。反观汪木槿,虽得齐王殷勤搀扶,在天子眼中不过是株菟丝花——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能乱藩王心志的红颜。

移步储秀宫时,汪贵妃早已端坐明堂。鎏金护甲轻叩紫檀扶手,她笑意温婉:"早闻顾家女德容兼备,今日方知传言不虚。"

"母妃过誉。"我垂睫应答,腕间翡翠镯随动作泛起清辉,"能侍奉王爷左右,已是儿媳三生修来的福分。"

这话半真半假。齐王龙章凤姿确是良配,然天家儿媳岂是寻常闺秀可当?汪贵妃执起青花瓷盏,茶烟袅袅中抛出话头:"既入王府门庭,便该知轻重。皇上既命木槿暂理中馈,你且安心调理身子,莫让外人说本宫薄待了国公府千金。"

话音未落,贴身宫女已捧着锦盒近前。两套点翠头面在日光下流光溢彩,我却看清了贵妃眼底深意——这是在敲打正室休起夺权之心。世人皆道管家是尊荣,怎知齐王府账册早被烟花柳巷掏空?若非兄长军中挚友机缘巧合窥见账本,我怎知表面光鲜的王府内里竟是烂账如麻?

归府后立命丫鬟清点嫁妆,将御赐珍宝与陪嫁细软悉数造册入库。四名侍女各展所长:司膳的巧手整治小厨房,司衣的慧心调配四季裳,司寝的巧思布置寝殿,司药的严谨掌管药匣。不过半日,正院已是井井有条。

暮色初临时,汪侧妃遣人送来贺礼。那盆姚黄牡丹开得灼灼其华,送礼丫鬟巧舌如簧:"此花乃我家主子亲手侍弄,方配得上王妃娘娘的国色天香。"

我执起银剪佯作赏花,刀锋掠过花茎时眸光微凝——根部泥土色泽异常,分明是灌了催命肥的征兆。这种下作手段,倒像是市井花贩的伎俩。

"既沾了御花园的龙气,合当与圣上所赐花木同列。"我含笑赏下足金锞子,眼见着那丫鬟将毒花置于前院回廊。待其背影消失,立时遣心腹暗中盯梢。

丑时三刻,西苑火光冲天。

我斜倚在湘妃榻上翻阅话本,听暗卫禀报汪氏纵火毁迹的行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果决,宁可背负管家不力的罪名,也不敢让这盆"克主"的牡丹在王府多留半刻。只是经此一遭,皇帝震怒之下,齐王与侧妃连夜被召进宫训斥,倒让我白得些御赐珍玩。

齐王踏着月色来正院安抚时,我正烹着雪顶含翠。龙井香混着蛋黄酥的甜香氤氲满室,他紧绷的面色在茶烟中渐渐缓和。

"爱妃受委屈了。"他接过我递的茶盏,目光扫过案几上未收的话本,"听闻你想要那株寒玉牡丹?"

我执帕掩唇轻笑:"王爷与汪妹妹情深义重,臣妾不过借花献佛。"这话半真半假,那株牡丹本是他允诺给汪氏的定情信物,如今到了我手中,倒要看看这二人如何收场。

待他更衣时,我特意命人在锦袍熏香中添了三分蜜合香。这香气于男子而言清冽,于女儿家却是勾魂摄魄的甜腻。果不其然,子时刚过便听闻西苑又起争执——汪氏如何能忍心尖人携着别的女子香气夜宿别院?

我拈起块酥饼喂给檐下鹦鹉,看那彩羽生灵歪头啄食。在这深宅大院里,最锋利的武器从不是眼泪,而是这副永远波澜不惊的玲珑心肠。情爱于我如浮云,唯有握紧手中权柄,方能在这吃人的王府站稳脚跟。

汪管家槿竟要亲自操持我三朝回门的礼单。

她险些咬碎了满口银牙。

其实我早备齐了回门礼,可若能膈应汪槿,何乐而不为呢?

圣上金口玉言,齐王殿下对这回门之礼格外上心。

汪槿愈发气急败坏。

待我归府后,她竟将后院姬妾尽数推到台前与我周旋。

那些姬妾的膳食份例被克扣得所剩无几,偏生正院日日珍馐美馔流水般送来。

她冠冕堂皇地解释:"王妃乃正室,合该用最好的。"

请安那日,妾室们看向我的目光皆带着讥诮与嘲弄。

个个摆出俯首帖耳的姿态,俨然以汪槿马首是瞻。

是时候让她们尝尝站错队的滋味了。

不过五日光景,妾室们便撑不住了。

她们本就指望着那点微薄例菜度日,如今饿得头晕眼花。

倒真有几个不安分的想对我使绊子,可正院早被守得铁桶一般,她们哪有机可乘?

最多在背后编排些流言蜚语,不过隔靴搔痒罢了。

其中最伶俐的莲姨娘,原想设计偶遇王爷,好吹吹枕边风诉诉苦。

谁料先饿得昏死过去。

我暗中差人送去吃食,面上却作无奈状:"掌家之权在王妃手里,我纵想相帮也是有心无力。"

待我离去后,又遣丫鬟"无意"透露:这深宅大院里,指望旁人庇护终是虚妄,唯有王爷的宠爱才是立身之本。

莲姨娘果然开了窍,加之我暗中相助,不过数日便重获恩宠。

她那手月琴绝技本就出众,我又将失传的琴谱送到她面前。

这新鲜玩意儿,够齐王消遣些时日了。

汪槿气得摔碎了一整套青瓷茶具。

她被王府烂账缠得焦头烂额,齐王却在新宠处醉卧温柔乡。

本想让妾室们与我相争,倒叫我顺水推舟将人送到齐王跟前。

汪槿爱慕齐王至深,满心只想拿捏妾室来害我。

可这后宅争斗,从来都是宠爱说了算。

前些日子他们夫妻刚生了嫌隙,今日这出戏更叫汪槿怒火中烧。

可她哪敢冲齐王发作,自然拿莲姨娘撒气。

汪槿日日命莲姨娘到跟前抄经,变着法儿磋磨人。

殊不知没了莲姨娘,还有玉姨娘、柔姨娘、柳姨娘。

我将这些妾室逐个扶持起来,直累得汪槿心力交瘁。

尤其那柔姨娘最是难缠,与汪槿当面锣对面鼓地杠上,被罚跪三个时辰仍不低头。

偏生齐王将这幕尽收眼底。

他虽偏袒正妃,此刻也忍不住出言训诫。

汪槿悲愤交加竟晕厥过去,府医一诊脉,竟是两个月的身孕。

汪槿有孕,齐王喜不自胜,夫妻俩瞬间冰释前嫌。

王府又恢复往日格局。

即便汪槿不能侍寝,齐王仍夜夜宿在她房中。

汪槿愈发趾高气扬,变本加厉磋磨妾室不说,还命人送来一尊玉璧。

我的贴身丫鬟气得直跺脚,这分明是在讥讽我。

嫁入王府数月,竟还是完璧之身。

而她腹中胎儿,不论男女都是王府长子。

纵使我他日生下嫡子,终究是晚了一步。

我示意丫鬟稍安勿躁。

暮色四合时,我邀齐王来正院饮茶。

果不其然,未及一盏茶的功夫,汪槿便派人来请。

次日清晨,齐王竟睡过头误了早朝,被圣上当众训斥。

晌午时分,圣旨便到了王府:以养胎为由褫夺汪槿管家权,即日起由我执掌中馈。

跟在圣旨后头的,还有那方沉甸甸的库房对牌。

我接过对牌时,唇角扬起极淡的笑意。

此刻接掌中馈,正是天时地利。

账目早已理得清清楚楚,亏空尽数补齐,妾室们刚被敲打过,个个安分如鹌鹑。

何况汪槿掌家时日尚短,府中下人尚未全然归心,正好换上我的人。

她亲手缝制的嫁衣,我穿得甚是合身。

我早知汪槿惯用熏香,昨夜齐王来时,我院中香炉里添了味特殊药材。

单闻无碍,可若与汪槿院中的香料相冲,便成了催眠圣品。

圣上本就厌烦汪槿恃宠而骄。

如今竟因她误了朝政,若非顾念皇嗣,怕是要重罚。

我摩挲着对牌上的雕花,思忖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我逐步将王府内务收拢掌心,嫡系心腹悄然替换各处要职。汪氏所居的槿华阁风吹草动皆难逃耳目,她腹中那块肉愈发引人疑窦。不过两月身孕便暗中延请外医,日日饮着安胎汤药,这反常行径教我眉心直跳。虽则内宅倾轧素来波谲云诡,我却不曾存过残害稚子的歹念,然防人之心犹如悬剑。

遂严令正院上下谨言慎行,但凡与槿华阁沾边的事务皆退避三舍。除却每月核对账目的掌柜,我深居简出,在正院筑起铜墙铁壁。这日贵妃召见,我晨起入宫直至暮色四合方归,方踏进府门便觉气氛凝滞——汪氏小产了。

冷汗瞬间浸透中衣,我强压着不安疾步前往槿华阁。才进院门便见太医跪伏在地,内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齐王铁青着脸将茶盏掷来,碎瓷擦着鬓角飞过,茶水洇湿半幅裙裾。"毒妇!你还有脸辩解?"他甩来团皱的锦袍,麝香气息扑面而来,"太医说这衣料浸透麝香,本王日日贴身穿着陪她安胎,竟是你在背后作祟!"

我攥着染香的袍角冷笑:"这衣裳经手多少奴才,存放几载春秋,王爷单凭一面之词便要定罪?"烛火在齐王脸上投下狰狞阴影,我挺直脊梁:"既如此,不妨请父皇母妃主持公道。"

宫中来的何止太医,连贵妃跟前得力的嬷嬷都随行而至。汪氏见御医诊脉,本就惨白的面容愈发灰败。老太医搭脉片刻便道出实情:那孩子原是服食堕胎药所失,与熏香毫无干系。更道出汪氏昔年为救齐王落下的寒症,本就难以有孕,此番小产更是伤及根本,此生再难承宠。

齐王面色变幻莫测,嬷嬷忙打圆场:"侧妃救主心切伤了身子,一时糊涂……"我截断话头,甩出汪氏私购堕胎药的证据。齐王却蹙眉斥责:"木槿刚失孩儿,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气极反笑,环视众人:"若今日我拿不出证据,诸位可会轻饶?汪氏构陷主母按律当诛,莫非贵妃娘娘要徇私?"齐王拳锋紧攥,终是未发一言。皇帝闻讯震怒,念及汪氏新丧子嗣,仅赐五十掌挞并禁足抄经。

齐王自此冷落正院两月有余,我却乐得清闲。掌中馈,理家事,母家威势庇佑下,谁敢短了我的吃穿用度?这日他忽至正院,原是为着盐铁巡查的差事——往昔皆由我父经手,如今他倒要来讨教。

未料汪氏派人来唤,齐王竟破天荒留下用膳。我命人送去鱼羹时,特意提点丫鬟:"王爷赞我院里鱼羹鲜美,汪侧妃既在养病,便不邀她同食了。"此言果如火上浇油,汪氏砸了碗盏将人轰出,齐王恼她恃宠生娇,拂袖而去。

我暗遣人将齐王宿醉书房的消息透给汪氏,她竟挥斧砍了满院桂树。齐王闻讯暴怒,次日巡查途中坠马伤腿。皇帝龙颜震怒,斥其沉迷女色荒废政务,当即将汪氏除名玉牒,贬为最低等的侍妾。

消息传进王府时,汪氏瘫软在地如遭雷击。齐王亦被禁足三月,我望着庭院里飘落的桂花,轻啜雨前龙井。这内宅风云,终究是风水轮流转。

林木槿被降为侍妾,庆王还是于心不忍,前去看她。

谁知道林木槿称病,对庆王避而不见。

庆王彻底生气,转头去找了莲姨娘。

莲姨娘曾被林木槿磋磨,心怀怨恨,趁着林木槿失势,在庆王面前暗戳戳给林木槿上眼药。

庆王不是厌弃林木槿,两人只是闹了矛盾,庆王正心烦呢,莲姨娘这样,正撞到庆王的枪口上。

莲姨娘被狠狠斥责一番,又被禁足,抄写的女戒。

最终,庆王来了正院。

我照旧让丫鬟给他上了糕点和茶水,庆王用了后,深深叹了口气。

"月影,还是你这让人舒心。

"不知何时开始,这后院内,竟如此闹心,一个个的,都想在本王身上图点什么。"

"唯有你,不争不抢。"

听见他这些话,我心底发笑。

不争不抢,完全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可图。

一个烂人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终于将他送走,我心里一阵恶心。

赶忙让丫鬟将他坐过的垫子拿去烧掉,去去晦气。

庆王禁足这段时间,百无聊赖。

又私底下大肆宠幸府里的丫鬟,简直荒唐极了。

某晚,他悄悄溜出府去,没两天,府里暗中来了个扬州瘦马,扮作丫鬟的模样,伺候在庆王身边。

消息传到正院,我微微勾起嘴角。

庆王,实在是越来越荒唐了。

禁足过后,林木槿一病不起。

庆王一改宠幸他人的模样,又对林木槿情深义重起来。

但太医来了也都是束手无策。

正当庆王焦头烂额之际,府外来了个游历的半仙,那半仙说,林木槿是在重度伤心下少了一魄。

只有以阳年辰时出生的,最好是出身好的女子的鲜血为药引,入药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化解。

我坐在一旁,听着这半仙的话,当即心里冷笑。

就差指名道姓,直接说是我了。

一看便是林木槿耍的把戏,可庆王却信以为真。

我拒绝取血,庆王暴怒。

"你身为王妃,理应关照府里的妾室,不过是取你些鲜血,你都不愿,简直自私!

"人命关天的事,你怎能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我看着庆王,掩盖住心里的厌恶。

"父皇曾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半仙,就让我取血?简直荒谬。

"若王爷执意如此,那我们便去父皇跟前分辨清楚。"

庆王自知理亏,不敢与我针锋相对,直接将我禁足。

这正合我意,关起门来过日子,我还乐其清闲。

我手下的人查到,林木槿果然是装病。

既然这么喜欢生病,那我就干脆真让她真病。

没两天,林木槿患上了头风,最严重的时候,将头撞在床头上,头破血流,头风都未缓解。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日,林木槿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我又暗中派人在林木槿贴身丫鬟跟前透露消息,说是有种东西能缓解头痛。

翌日,林木槿便用上了五石散,林木槿的头风也好多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安心地吃上了丫鬟新端上来的瓜果。

临近年关,庆王不得不解了我的禁足,府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除夕宫宴,我和庆王同时出席。

林木槿虽被降为侍妾,可她挂着贵妃侄女的名头,便也跟着去了。

谁知在宴席上,林木槿竟然发起疯来。

将传菜的小宫女手上的菜打翻不说,还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掀翻,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癫狂。

皇帝龙颜大怒,满宫的人诚惶诚恐跪下,我跟在其中低着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赴宴前,我让人在林木槿斗篷上洒上了少量的五石散。

殿内炭火很足,这样暖暖烘烘的环境,更容易让她犯瘾。

一切都在计算之内。

皇帝得知林木槿吸食五石散,气得当场将人杖杀。

并将庆王府上下都检查一遍,要确保庆王没有沾染上这害人的东西。

正院外头,宫里来的人在搜府,我则乐得清闲。

皇帝现在着急, 恐怕为时已晚。

庆王早已沾染上那东西。

这样危难关头,庆王想起了我, 问我该如何是好。

在他看来, 我跟他夫妻一体, 会无条件为他着想。

我道:"近日边关告急, 父皇正为出使和谈人选忧心。

"我悄悄打听了, 西北能有解药。"

庆王听后, 也暗中找人查探, 证实我所言不虚。

他向皇帝申请,要出使敌国。

皇帝原本还因为林木槿对他颇有微词,可此举一出,皇帝深感欣慰。

在朝堂上对庆王府和贵妃大加赏赐。

庆王不在的日子, 我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又时常进宫,陪伴皇帝和贵妃左右,替庆王尽孝。

京中众人都对我赞不绝口。

我却愈发谦卑沉稳,从不邀功卖弄,只说是自己该做的。

又每隔几日就庆王写信, 做出一副盼夫归家的模样。

可三个月后,我只等来了庆王的尸体。

庆王死讯传来时, 我当场晕死过去。

待醒来, 便趴在庆王的棺椁上哭得肝肠寸断。

许是我太过伤心, 周围人的目光都很不忍。

押送庆王棺椁回来的人是哥哥。

哥哥说,庆王到了边关后尽职尽责, 可敌国却耍了阴私手段,以和谈的名义将庆王哄骗过去。

刺杀未遂, 庆王受了重伤。

后来,他不治身亡。

哥哥只说,他已打破敌军, 拿下凶手的首级,还请皇帝降罪。

皇帝眼里似有点点泪光,可下一瞬他便调整好。

只说哥哥做得很好。

我在庆王灵堂前跪了七天,直到再次晕过去才作罢。

皇帝又心疼又愧疚,给了庆王府极大的封赏和恩赐。

直言等过两年,让我过嗣一个世子,以承袭王府爵位。

我强忍悲痛, 叩谢皇帝。

一场丧事过后, 王府的担子便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却不以为然。

"(岂"刚嫁过来时, 被侧妃压一头。

好不容易日子要好起来了, 庆王却死了。

自己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王府, 孤苦伶仃。

此时,我关起门来, 收起了悲痛的模样。

正歪在小榻上, 任由几个唇红齿白的清官儿给我捶腿捏肩。

他们懂什么?

我快活日子才刚开始呢。

西北天高皇帝远, 哥哥是镇守边关的主将。

庆王到了那,犯起瘾来便不成人样。

哥哥只消稍稍设计,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至于真相, 还不是凭哥哥一张嘴说?

谁也不会知道。

从此往后,这王府的富贵,便由我一人独享。

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