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娶容和公主,我征战沙场,用累累伤痕换得圣旨赐婚
发布时间:2025-05-23 17:28 浏览量:2
为娶容和公主,我征战沙场,用累累伤痕换得圣旨赐婚。
谁知,阿容不愿嫁我,只因她一心爱慕我的庶弟崔昭宁。
她让人打断我的腿。
圣上不舍得她嫁给一个瘸子,于是给我另指婚事。
我成亲那晚,阿容如愿以偿进了崔昭宁的西苑。
一夜过后——
她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地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她。
可进了西苑的女人,从来就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这时,一个身披道袍的小道士出现。
「想活命,听我的。」
我打量着道袍下纤瘦的身影……
这分明就是我昨夜刚过门的新娘!
1
阿容女扮男装混进崔府当小厮的第一天,我就看穿了她的女儿身。
她伪装得很好,只可惜身上的香粉味太冲。
怪我鼻子灵。
我没有戳穿她。
我很好奇,她一个年方二八的小丫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混在男人堆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久后的某天,我偶然听到她和别人说话。
「公主,恕奴婢多嘴……您堂堂容和公主,当今陛下最疼爱的金枝玉叶!若您真看上那崔少爷了,只需勾勾手指便能让他臣服裙下,您何苦这么作践自己来崔府当个小厮?这事若传扬出去……」
「嘘!这事若传扬出去,我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
容和公主。
阿容。
原来如此。
她说,她幼时受过崔家少爷的恩,所以对他一见钟情。
「我不想仗着公主的身份逼他娶我,我希望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听到这些话,我倏地回想起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随父亲进宫。
御花园里,我随手从水池捞起了一只不会游泳的「小旱鸭子」。
这么看来,她就是阿容。
都说少女春心最是动人。
得知她是为了我才冒险留在崔府委屈当个小厮,我心头一块软肉莫名地像是被人拧了一下。
我暗暗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阿容待在我身边,她自以为伪装得很好,从来没人发现她的身份。
其实,是我一直在暗中帮她掩饰。
我让人在每日屋里熏檀香,盖去她身上的脂粉味。
那次她月事疼得面白如纸,我便跟厨房说我染了风寒,让他们煮了姜汤送来,院里众人都分了一碗。
院里的小厮平时都在一处澡沐,阿容女儿身不方便,总是避开旁人夜里偷偷用凉水濯足。
我让她负责每晚为我准备沐浴热水的差事,特意交代她多取一桶热水备用。实际我每日沐浴只消半桶,剩下便都归了她……
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迎娶她,我与父亲做了个交易。
父亲答应带我上战场。
我不负所望,用一身伤痕换来了累累军功。
六月后,大军凯旋。
我成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少将军。
陛下金口玉言,许我迎娶公主。
宴席结束,我飞奔回府,只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容。
为了不显得唐突,我特意从阿娘的遗物中精心挑选了一支最好的翡翠簪子,想向阿容表明心意。
然而,我还在门口踌躇,就听到她与上次的丫鬟在屋里密语。
「事情都办妥了?」
「回公主,奴婢已经让人换了崔昭野的生辰八字。陛下一向疼您,定不会给您挑个八字犯冲的驸马。」
「做得好!这段时间我时常不在宫里,父皇没起疑吧?」
「陛下一直以为您在山上清修为皇后娘娘祈福,不曾起疑。」
「那就好!我费尽心思混进崔府,都是为了崔二少爷崔昭宁!要是让我嫁给崔昭野那个莽夫,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用情这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阿容是为崔昭宁来的,不是为我。
崔昭宁是我庶出的弟弟,向来受父亲偏爱。
只可惜他身体孱弱,不能随父亲征战沙场。
这些年,父亲为了给他治病,遍寻四海名医。
直到前不久,父亲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老道士,说是有偏方可以助崔昭宁恢复康健。
我随父亲塞北一战归来后,崔昭宁的身体的确比从前好了很多。
以前从早咳到晚的痨病鬼,转眼都能学着拉弓射箭了。
赐婚圣旨送到崔府的前一日。
我和崔昭宁随父亲一同陪圣上围场狩猎。
崔昭宁素来体弱,这还是第一回去围场。
出发前,阿容一再央求我:「大少爷,你武功高强,若遇上危险,可千万要护着二少爷。」
「你是我院里的人,为何这么关心旁人?」当着崔昭宁的面,我明知故问。
阿容脸上一团红霞,低着头不说话。
崔昭宁惯会烹茶:「大哥是国之栋梁,切不可为我涉险。放心,若真遇上危险,我跑得快着呢!」
崔昭宁全身上下,只有这张嘴最利索。
到了围场,真遇上了野狼。
他吓得直接从马上坠了下来。
野狼来势迅猛,我拔剑抵挡,将崔昭宁护在身后。
崔昭宁死死扯住我的后腰,教我难以躲避野狼的撕咬。
几个回合下来,我身上盔甲尽损,胸前手臂上沾满了灼热猩红的血,根本分不清是我的还是狼的。
眼看体力不支,我一鼓作气挥剑砍向野狼的脖颈。
在我手中的剑戳穿它的喉咙时,它亦将我扑倒在地,狠狠咬下我肩上的一块肉。
见状,崔昭宁踉踉跄跄地逃了。
我全身力竭,彻底失去了意识……
2
再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有人蒙住了我的眼睛,绑住了我的手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分明记得自己身在围场……
我仔细分辨周围所有细微的动静。
「主子吩咐了,打断他的腿!直到他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是!」
这声音很熟悉,是之前和阿容说话的那个丫鬟!
不等我反应,四周的棍棒像雨点般落下。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两条腿被打碎了骨头。
钻心的疼。
我咬着牙强忍,脑子里一片混沌。
究竟是谁要这么对我?
真的是阿容吗?!
可她为什么……
一天一夜的酷刑折磨。
我被人套着麻袋扔回崔府门口。
小厮见我浑身是血,哭喊着将我抬进了门。
崔府上上下下全数惊动,连一向盼着我早点死的姨娘都来看过我。
唯独不见阿容。
一问才知道,崔昭宁那日围场坠马扭伤了脚,阿容这两天一直在他屋里照顾他。
「大少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二少爷说那日你们在围场遇上了野狼,您扔下他先走了。怎的这下却是您伤成这样……」
「我扔下他?」
原来崔昭宁竟是这么说的。
难怪阿容要派人打断我双腿。
她这是替崔昭宁讨债来了!
一时间,我好像有些不认得阿容了。
阿容……
容和公主!
到底什么是你真正的模样?!
一个连蚊虫都舍不得打死的小姑娘,却一声令下让人废了我一双腿!
我不甘心。
不甘心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看走了眼,爱错了人。
我想听阿容亲口告诉我。
「把阿容找来,我有话问她。」
我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却仍不见阿容。
西苑派人来回话,说崔昭宁伤得重,那边缺人手,问我把阿容借过去几日。
看着自己一双血淋淋的残腿,我唇边一抹自嘲的弧度。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知道阿容的答案了。
宫里的使者带着圣旨而来。
我被下人抬到正厅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崔氏长子昭野忠勇果毅,战功彪炳。今特晋封平远侯,加授驸马都尉,与长公主永安择日完婚!入赘天家,永结姻好……」
圣上果真一诺千金。
既已许我迎娶公主,便说到做到。
永安长公主。
人人皆知的盛京第一丑女。
听闻她脸上生来就有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模样十分吓人。
街头巷尾总能听到妇人私底下吓唬小娃:「你要再不听话,夜里长公主就会派人把你捉去吃了!」
貌丑还是其次。
长公主先天怪疾,自出生就下不了床,太医院皆束手无策。
先皇在时有诏,因怕他这可怜的小孙女将来黄泉路上太孤单,若日后谁做了她的驸马,待她去时也要一同陪葬。
这话一出,世家大族人人自危。
都知长公主不久于人世,谁也不愿意让儿孙白白送死。
当今圣上也明白这事得罪人,所以多年未曾提起要为长公主择婿。
而今……
圣上舍不得把最疼爱的容和嫁给我这个八字犯冲又瘸了腿的残废,又不想出尔反尔落人口实。
索性下旨让我入赘长公主府。
一个病秧子,一个残废。
何其般配!
3
几日后。
大箱小箱的金银玉器陆续送进我的东苑。
「这都是长公主府送来的聘礼!」
「长公主出手倒是大方,可她……」
「唉,咱们大少爷少年英雄!本该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现在为何却……」
「嘘!别说了,大少爷来了!」
府里工匠为我做了一张轮椅。
我下了床,想出来透透气,却听满院上下都在为我唉声叹气。
我不想他们担心,独自推着轮椅出了门。
逛着逛着,不知不觉逛到了西苑门前。
阿容推门出来,与我撞个正着。
见了我,她没有行礼,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主动叫她:「阿容,你当真那么讨厌我?」
「我听不懂大少爷在说什么。」
她别过脸去,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我抿了抿嘴:「明日我就要与长公主完婚,日后我们怕是再难见面了。」
「是吗?那我祝大少爷和长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话时,阿容嘴角带着几分讥诮。
我忽然间觉得眼前的人太过陌生,仿佛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明媚善良的少女。
我问她:「若我走,你可愿随我同去?或是你更想留在西苑,照顾崔昭宁?」
话音未落,我已觉得自己这话太傻。
阿容不假思索:「大少爷身边人已经够多了,我看我留在西苑挺好的!」
看着她身后那扇半掩着的门,我拧紧了眉头。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崔昭宁不是什么好人,你若执意留下,日后……」
「他再怎么也好过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容怒声打断。
她瞪着一双圆眼,冲我呲牙:「你们好歹手足一场,你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围场?!要不是侍卫及时赶到,二少爷现在恐怕早就……」
「崔昭野,你今天落得这下场,都是你活该!你这铁石心肠,杀人如麻的怪物!」
我从军卫国,斩杀敌将,拼了性命才护得边境安宁。
可在她口中,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我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像一根吐不出又咽不下的鱼刺,扎得生疼。
阿容转身离开,不再理我。
这时,花园里两个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少爷,贫道观您今日面色大好。」
「是啊,崔昭野伤得越重,我就好得越快。他这次差点送了命,我这几日更觉气血充盈,精神焕发。」
说话的人是崔昭宁,还有父亲为他找来的洪道士。
当初,洪道士为崔昭宁寻的治病偏方,其实就是以血亲的健康为代价,以命换命。
用我的命,换崔昭宁的命。
父亲让人偷偷在我的屋里藏了符纸,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成为崔昭宁的续命符。
符纸藏进屋的当晚,就被我察觉了。
我去见父亲,和他谈条件。
只要他肯带我随军出征,助我立功面圣,我便自愿给崔昭宁续命。
「您不是说,若我伤得越重,他便好得越快吗?让我上阵杀敌,刀剑无眼,正好遂您心意!」
听了我的话,父亲犹豫良久才点头。
我知道,他不是舍不得我,而是怕我死在战场上,往后便没人能给崔昭宁当人肉血包。
回想那日出征时,我一腔孤勇,誓要为阿容赢回功名。
再看如今……
我再也上不了战场。
造化弄人!
我躲在树后,看洪道士捋了捋那两撇山羊胡。
他望着刚才阿容走远的方向——
「其实,贫道还有一妙法。」
「二少爷可曾听闻采阴补阳之说?」
「若以女子的完璧之身为引,取其精血作药,或可治您天阉之症……」
4
大婚当日。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坐在喜轿上,被人抬进永安长公主府。
一众宾客表面为我道贺,其实心里都在看我的笑话。
崔府势大,近年来树敌无数,加之这次我立下军功成了圣驾面前的红人,更难免教人眼红。
而如今,我一夕之间双腿残废,只能像个女娘一样乘轿入赘。
那些人心里别提该有多快活!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身着大红嫁衣的长公主与我一样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抬入喜堂。
两架轮椅双双并肩,这场面实在可怜又滑稽。
喜宴过半。
圣上兴致正高,提议众人行酒令作乐。
击鼓传花,鼓声停止,大红喜花正好落在崔昭宁手中。
崔昭宁当即作诗一首,赚得满堂彩。
圣上带头为他叫好,在场众人无不迎合吹捧。
一时间,崔昭宁成了这场盛会的主角。
可只有我知道,他「即兴」创作的那首诗,分明是我从前有感而作!
我那张诗笺一直收在书房,却不知怎么被他剽窃去了!
眼看圣上对崔昭宁赏识有加,我此刻根本无法开口为自己正名。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崔昭宁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让整个崔家为他陪葬……
直至深夜,我才进新房。
长公主端坐在床上,还等着我为她揭盖头。
想起坊间传闻,我又喝了杯酒才鼓足勇气推着轮椅靠近她。
盖头掀起的片刻,长公主背过身去,抬手遮住容貌。
「我长得难看,怕吓到夫君,还是不看为好……」
说话的声音如漱玉鸣泉。
我实难将这样好听的声音与一个貌似无盐的丑八怪联想到一起。
「你我已是夫妻,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
见我坚持,她终于肯放下衣袂。
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张脸,美目流转,红唇点朱,根本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
只可惜,确有一块手掌大的黑色胎记,从她的额头爬到了唇角。
若没有这块胎记,她本该是个倾城绝艳的美人。
见我一直不说话,她低下头,有些委屈:「夫君果然嫌我……」
「你误会了,我只是为你惋惜。」我赶紧解释,「你放心,我们既然已经成亲,无论你生得美丑,我都会好生待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你这话……当真?」
「当真!」
自我接下圣旨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接受这一切。
往后如何,都是我命中注定。
长公主本就是个可怜人。
她生来如此,十几年恶疾缠身,没法像其他人一样肆意快活地过这一生,这都不是她的错。
如今我娶了她,虽与她并无情分,也该尽到做丈夫的本分,用心善待她。
听了我这些话,长公主噗嗤笑出了声。
我不解她为何发笑。
她拍了拍我的肩,煞有介事:「行!那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有我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别人欺负!」
「对了,你也别害怕,其实我身体还可以,不会死那么早的!」
这一夜,我与永安和衣而眠。
翌日一早,崔府的热闹传到了长公主府。
「听说容和公主送了好多礼物给崔府那位二少爷!」
「昨夜崔二少在陛下面前露了脸,现在早就名满盛京!容和公主是盛京第一才女,他们二人惺惺相惜,也算是一段佳话!」
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这话落在我耳朵里,只觉得刺耳极了。
可我如今身在长公主府,再多的热闹也与我无关。
我低下头,继续做手里的木工活。
5
成亲第三天。
永安让人备了一车礼物,说是要让我带着回门。
我从不知还有赘婿回门这说法。
但看她兴致勃勃,也便随了她的意。
永安身体不好,不便出门。
我一个人带着那一车金银珠宝,招摇过市。
路人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我攀上金枝,也有人嘲讽我是个吃软饭的残废。
回到崔府。
我院里十分冷清,平时总在院子里玩闹的小丫鬟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倒是崔昭宁的西苑门庭若市。
昔日瞧不上崔昭宁那些世家子弟,如今都成了他的座上宾。
我正要去见父亲,却听到角落里几个下人私下议论。
他们说,府里这些天出了怪事。
「好几个丫鬟莫名其妙就染了恶疾,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听到这话,我倏地想起之前洪道士和崔昭宁提起的「采阴补阳」之法,心里一阵不安。
我刚想叫住他们仔细问问,却听身后传来崔昭宁的声音。
「大哥怎么回来了?」
下人们听到他来了,连忙散去,看起来似乎怕极了他。
不等我开口,崔昭宁高高在上地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大哥,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是少管闲事吧!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将军?」
崔昭宁直往我最痛的伤口上撒盐。
他想看我气急败坏的狼狈模样,可我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见我不为所动,崔昭宁拧起眉头:「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难道不想见见阿容吗?」
听到阿容的名字,我眉间蹙起。
崔昭宁冷哼一声:「让我猜对了,你果然喜欢她!大哥,你还真是会玩,把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扮成小厮藏在身边,是怕被谁抢了去吗?」
「你把她怎么了?」我咬着牙问。
见我变了脸,崔昭宁越发得意:「放心,这几天,她都在我房里贴身伺候我呢!」
「贴身」二字,崔昭宁咬得极重,生怕我听不出他的意思。
话音未落,只见阿容从西苑正门沿着石板路小跑过来。
几日不见,她已经恢复了女子装扮,发髻上的银簪像是新打的,身上穿的衣裙也不是丫鬟的粗布衣,而是花样繁复的绸缎。
看起来,她在西苑过得甚是顺心如意。
「二少爷!外面风这么凉,你怎么出来了?」
阿容关切地将披风搭在崔昭宁肩上。
见我在旁,她厌恶地瞥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
当着我的面,崔昭宁故意在她腰上拧了一下。
「哎呀!二少爷你好讨厌!」
阿容娇嗔着,脸上泛起红晕,看不见半点怒色。
堂堂容和公主,如此不知自爱,轻贱自己。
我唇边扯出一抹冷嘲,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我去书房见父亲,想让他出面制止崔昭宁的无法无天。
刚到门口,就听到洪道士在书房内同父亲说话。
原来,西苑的事,父亲全都知道。
为了治好崔昭宁的天阉之症,他将府里未经事的丫鬟全都送进了西苑!
他们之所以这么心急,正是因为那日容和公主府送来礼物向崔昭宁示好。
阿容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亦是太子一母所出的妹妹。
皇后一族如今势力壮大,若崔昭宁真能攀上金枝,日后崔家便是无限荣光。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崔昭宁必须是个正常男人。
否则,不但高攀无望,崔家更是会沦为盛京的笑话。
父亲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容和公主,马上就要成为崔昭宁的活体药引……
6
没过几天。
盛京一场暴雨,来势汹汹。
入夜,我刚要睡下,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哭喊着拍门。
「救命!」
我怕这动静吓到永安,连忙起身出去查看。
几个小厮聚在门口面面相觑,不敢擅动。
见我示意,他们才把门打开。
突然,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猛地捉住我搭在轮椅上的脚踝!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然后才看清,是一个女子伤痕累累地伏在门口。
她从头到脚沾满了血污,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胸口和下腹被人画上了醒目的符咒。
一张脸上血迹斑斑,在月光下惨白骇人。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竟然是阿容!
她此刻气若游丝,只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崔昭野,救我……」
人命关天。
我来不及多想,马上让人将阿容抬进偏院客房。
府里所有的太医都被叫来。
可他们看过阿容的伤势后,皆是摇头叹气。
「驸马爷,这姑娘命数已尽,救不活了……」
太医说这话时,阿容已经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一股血流如止不住的泉水从她阴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任人换了多少止血的法子都束手无策。
年迈的太医一脸忌讳:「这姑娘不是生病,是中了邪祟!」
「驸马爷,您还是赶紧让人把她扔出去!免得惹祸上身啊!」
几位太医都是先皇最信任的圣手。
他们自永安年幼时便进了长公主府,从未伺候过宫里其他皇子公主,更不认得眼前的阿容就是容和。
见他们都一筹莫展,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正想派人进宫求救。
这时,一个头戴帷帽,身披道袍的小道士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别慌,我能救她!」
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嗓音,但我还是一下就听出这声音十分熟悉。
我诧异地打量她——
广袖遮不住的左手掌心赫然一点醒目的朱砂痣!
她是……永安?!
眼前人行动自如,步履稳健,身上没有半分素日里永安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可我观她言行举止,还有那双时常被我握在掌心的手……
她分明就是永安!
然而,眼下正是生死攸关,谁也顾不上这些旁的。
在我分神的片刻,永安已经看过阿容的情况。
她急声让人去准备朱砂和黄纸。
下人们愣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状,她厉声催促我:「崔昭野,你要想她活命,就得听我的!」
有我发话,那些下人这才忙活起来。
永安要我屏退左右,只剩下她和我两人留在屋里给阿容治病。
说是治病,实则作法。
永安指尖点朱砂在黄纸上熟稔地来来去去,眨眼便成了一张龙飞凤舞的符咒。
我按她的吩咐,将符咒烧成灰,和成符水喂给阿容。
不多时,阿容下身的血便止住了。
折腾了整夜,阿容终于睁开双眼。
见了我,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泪流满面:「救我……崔昭宁是个妖怪!他要杀了我!」
7
阿容说——
昨夜,崔昭宁花言巧语哄她,让她陪他喝酒。
谁知,一杯酒下肚,她眼前便天旋地转。
再醒来时,她被人绑在床上,胸前和下腹都被人画上了诡异的符咒。
崔昭宁本是天阉之人,根本不能行房事,竟让洪道士用拂尘强行破了她的身……
后来,一直跟在崔府保护她的暗卫听到了她的呼救声,破门而入。
趁暗卫和二人缠斗,她才得以脱身。
「可是,小七她……」
阿容泣不成声。
她口中的小七,就是先前带人打断我的腿的丫鬟,亦是她的贴身暗卫。
为了救阿容,她已经落在崔昭宁和洪道士手里。
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逃出崔府后,我本想回宫找父皇,可不管我怎么跑,始终还在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