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宣布另娶村姑,我如他所愿,隔天圣旨:太子妃不变,太子换掉
发布时间:2025-06-10 22:44 浏览量:1
慕廷煜执刃踏入冷宫,面容冷峻如霜,出手凌厉无情。匕首寒光闪过,在何嫣然清丽脱俗的面庞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顷刻间那张倾城之貌便血肉翻飞,狰狞可怖。
反观施暴者,苍白俊美的面容却绽出扭曲的快意。
剧痛如潮水漫过四肢百骸,何嫣然空洞的眸子仍凝固着不解。她嘶声质问:"慕廷煜,究竟为何?"
身为镇国侯府嫡长女,她与太子自幼相伴,青梅竹马的情分本该成就佳话。父兄为保其储位出生入死——长兄断腿于战场,次兄殒命在围剿;她为护他身中剧毒,缠绵病榻数载;独子更因替他试药,惨遭毒手夭折。
"为何登基后便给镇国侯府扣上通敌罪名?何氏满门皆成刀下亡魂!"血沫混着恨意喷涌而出,何嫣然目眦欲裂。
慕廷煜闻言狞笑:"若非你何家仗势欺人,如玉怎会含恨而终?你害死我毕生挚爱,我灭你满门偿命,正是天道轮回!"提及那个名字,他眼底泛起病态的癫狂。
"何如玉……"何嫣然恍惚忆起那个蒙着白纱的纤弱身影。本已尘封的往事如利刃剖心——当年若他执意退婚,她何尝会死缠烂打?偏生他既要权势又要红颜,优柔寡断间竟害得如玉自戕。
"你两个兄长、双亲,还有那孽种,皆是为如玉偿命!"慕廷煜突然暴起,匕首狠狠扎进她心口,"更何况那野种怎会是龙嗣?你这毒妇,朕多看一眼都嫌污秽!"
何嫣然口中鲜血狂涌,却仍字字泣血:"慕廷煜,我化作厉鬼也要拖你入阿鼻地狱!"
"该死的是你!"匕首即将贯穿胸腔之际,侍卫急报打破死局——"陛下,宫门有个自称何如玉的女子,带着十岁孩童求见!"
慕廷煜手中利器哐当坠地,狂喜之色跃上眉梢。他甚至未给何嫣然一个眼神,便发疯般冲出冷宫。
心口剧痛中,何嫣然望着那道仓皇背影,意识逐渐模糊。若有来生……
再睁眼时,镇国侯府的凉亭映入眼帘。十七岁的她正立于祖母寿宴现场,父母康健,兄长安在,侯府仍是煊赫无双的京城第一世家。
"何嫣然,我心悦如玉,此生非她不娶!你若知趣就该退婚!"熟悉的怒喝惊得宾客侧目。
慕廷煜正护着蒙眼白纱的柔弱女子,与前世记忆重叠。何嫣然目光如刀剜过何如玉——就是这个女人,让慕廷煜在中秋宴上当众求娶,更在圣怒下仍执意纳其为妾。
"太子殿下莫要错怪何姑娘,都是民女不该随您回京……"何如玉突然跪地叩首,纤弱身躯瑟瑟发抖,却因目不能视而跪偏了方向。
慕廷煜见状大怒:"何嫣然!你高门嫡女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竟当众折辱盲女!"
何嫣然冷眼看着这出戏码,前世她怜悯心起劝慕廷煜纳妾,却不知此举为全家埋下祸根。此刻掌心掐出血痕,她突然轻笑:"既如此,这婚约作废便是。"
慕廷煜闻言一怔,何如玉更是惊惶抬头。宾客哗然中,何嫣然冷眼看着这对"璧人",前世今生的恨意在胸腔翻涌——这一世,她定要扭转乾坤,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第二章恳请圣上废黜臣女与储君的婚约
何嫣然神色淡漠地收回玉手。
慕廷煜侧脸赫然浮现五道指痕,殿内烛火映得那抹红晕愈发刺目。这位侯府千金竟掌掴当朝太子!满堂宾客皆瞠目结舌,连案上美酒都似凝成寒冰。
"何嫣然!孤乃东宫之主,你竟敢以下犯上!"慕廷煜回神后暴喝如雷,眼底燃起森寒怒火,扬手便要还击。
却被那双素手稳稳钳住腕骨,何嫣然眸光似淬了冰霜:"今日乃祖母寿辰,殿下携外室登堂入室已是大不敬,更遑论出言诅咒家祖,扬言取我性命。这记耳光,问心无愧。"
慕廷煜喉头一哽,竟被噎得半晌无言。
"殿下切莫责怪姐姐……"何如玉颤巍巍起身,泪光在空洞眸中流转,"如玉本不该随行,只是……只是……"她哽咽着抓住慕廷煜衣袖,"姐姐出身侯门,与殿下天作之合,都是如玉命薄……"
"如玉休要胡言!"慕廷煜心疼地将人揽入怀中,声音沙哑如磨砂,"你全家为救孤惨遭灭门,连双眼都遭毒害,若此时弃你,孤与禽兽何异?"
这对苦命鸳鸯相拥而泣的画面,在旁人眼中宛如戏文里的悲情桥段。
"殿下错爱,如玉实难消受。"何如玉倚在慕廷煜胸前抽泣,"您与姐姐既有婚约,如玉愿即刻离去……"她摸索着要挣脱怀抱,"盲眼之人自能料理生计……"
"不许再说傻话!"慕廷煜将人箍得更紧,看向何嫣然的目光却陡然转冷,"何嫣然,孤可允你入府,但方才僭越之罪不可饶恕。看在镇北侯面上,如玉为正妃,你为侧室,日后需尽心侍奉。"
何嫣然闻言嗤笑,这男人竟当她非他不可?
"碧心,圣上此刻可在前厅?"她转身问侍女,广袖拂过案上酒盏,惊起涟漪阵阵。
镇北侯府今日张灯结彩,连九五之尊都亲临为老夫人贺寿。前日太子当众退婚的闹剧犹在眼前,此刻圣驾在此,正是绝佳时机。
"在……在的……"碧心话音未落,何嫣然已提裙疾行。慕廷煜携何如玉紧随其后,不忘出言威吓:"莫仗着父皇宠信便恃宠而骄,孤绝不容你欺辱如玉!"
正厅觥筹交错,帝后正与老夫人叙旧,忽见何嫣然径直跪于丹墀之下:"陛下,今日家慈寿宴,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慕廷煜面色骤变,暗道这女子果然要借机发难。却闻何嫣然朗声道:"慕姑娘与殿下患难与共,情深似海,恳请圣上废黜臣女婚约,成全这对璧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方才还其乐融融的宴席,此刻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之声。
慕廷煜瞳孔骤缩,何嫣然竟主动请辞?这痴缠他多年的女子,怎会突然转性?
皇帝执杯的手微顿,目光在跪着的三人身上逡巡,忽地沉声训斥:"太子愈发荒唐!先帝赐婚岂容儿戏?为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惹恼未婚妻,该当何罪!"
转瞬又换上温和面孔对何嫣然道:"丫头莫恼,朕定会好好管教这逆子。"
何嫣然脊背挺直如松,眼眶泛红却强忍泪意:"陛下明鉴,太子殿下非慕姑娘不娶,臣女岂能夺人所爱?愿效仿娥皇女英,退居侧室以全大局。"
此番以退为进,倒让众人对这位侯门千金平添几分怜惜。慕廷煜却暗自冷笑,认定她不过是欲擒故纵。
"父皇!"他拉着何如玉重重跪下,"如玉双目失明,离了儿臣如何存活?儿臣若负心薄幸,与猪狗何异?"
何如玉适时啜泣:"殿下万不可为如玉忤逆圣意,臣女愿即刻离去……"
"如玉莫怕!"慕廷煜朗声打断,"孤此生非你不娶!何嫣然若执意入府,便以侧室之礼相待,如此既不违先帝旨意,又能全你我情谊。"
话音未落,镇北侯手中酒盏"啪"地碎裂。皇帝龙颜渐沉,正欲发作,忽见何嫣然挺直腰身,字字铿锵:"臣女愿自请下堂,成全殿下与慕姑娘千古佳话!"
第三章 圣上膝下岂止一位储君
"放肆!"
皇帝猛然将青瓷茶盏掼在地上,瓷片迸裂的脆响惊得满殿宫人俯身战栗。
慕廷煜与何如玉皆是一怔,连呼吸都凝滞了。
"皇后,瞧瞧你教养的好儿子!"皇帝铁青着脸转向六宫之主,声线裹挟着凛冽寒霜,转而大步流星踱至镇北侯身前,重重拍着对方铠甲未卸的肩头,"何贤弟,今日这逆子确是荒唐透顶,然卿家放心,朕断不会令令嫒受半分委屈。"
这声"贤弟"出口,便知天家亦觉太子所为失了分寸。此言既出,既是安抚,亦是给镇北侯府的承诺。
言罢拂袖而去,徒留皇后强撑着笑靥扶起何嫣然,温言抚慰几句便带着太子与何如玉告退。只是转身刹那,皇后投向何如玉的眸光如淬了冰的刀刃。
慕廷煜临去前回眸的狠戾眼神,似要将何嫣然生啖其肉。
不过半日,镇北侯府的风波已传遍京城街巷。太子欲娶盲女为正妃的荒唐事,在茶楼酒肆掀起惊涛骇浪,更有好事者开设赌局,就看这桩牵扯天家的婚约能否善了。
"何嫣然!你愈发无法无天了!"侯府书房内,镇北侯何北山怒目圆睁,手中狼毫笔杆直指爱女,"圣上面前也敢肆意妄为,竟扬言退婚,你将终身大事当作儿戏?"
何嫣然迎着父亲暴怒的目光,唇角扬起讥诮弧度:"父亲没听见太子方才所言?不退婚难道等着给人作妾?"
暗涌的思绪却翻江倒海——此刻父亲虽被气得须发皆张,总好过前世那具冰冷的尸身。
"圣上金口玉言许你太子妃之位,先帝赐婚岂容你任性!"何北山气得直拍紫檀书案,"明日随我进宫谢罪,就说是一时气话,陛下素来疼你,必不会降罪。"
"不去。"何嫣然断然拒绝,素白手指绞着衣袖,"太子既要另娶,我何必上赶着受辱?"
"放肆!"何北山翻遍案头寻着戒尺,扬手作势要打,"真当为父不敢教训你?"
"老爷息怒!"何夫人如护崽母狮般将女儿挡在身后,凤目含嗔,"太子当众折辱嫣然,何尝不是打镇北侯府的脸面?你不替女儿出头便罢,怎还要责打?"
何北山握着戒尺的手颓然垂落,望着妻女长叹:"我怎不知嫣然受屈?可这是先帝赐婚,关乎何氏满门荣辱啊!"
何夫人闻言亦是语塞。何氏一族将星璀璨,若联姻他姓,怎叫天家安寝?
"嫣然,听爹一句。"何北山压下火气,语重心长,"有圣上为你撑腰,候府为你做主,便是太子厌弃,也断不敢轻辱于你。"
"父亲怎知不会?"何嫣然冷笑刺破父亲幻想,"太子今日所作所为,何曾将规矩体统放在眼里?"
"你究竟要如何?"
"退婚。"少女朱唇轻启,吐出惊世之言。
何北山捂着心口直喘粗气,戒尺"哐当"坠地:"圣上子嗣众多,却唯有太子能承大统,你当这是寻常百姓家说退就退的?"
"那可未必。"何嫣然眸光坚定如铁,"陛下又非别无选择。"
"逆女!给我滚去祠堂思过!"何北山拂袖而去,徒留何嫣然对着满室灵位长跪。
夜色渐浓,烛火将列祖列宗的牌位投下幢幢暗影。何嫣然抚着冰冷的供桌,前尘往事如走马灯浮现——若非亲身经历血海深仇,她怎敢行此悖逆之举?
"小姐,老夫人让送些吃食。"婢女碧心轻手轻脚推门,将食盒摆在青砖地上。
何嫣然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忽而抬眸:"我托你打听的事?"
碧心欲言又止,终是压低声音:"三殿下近日……常在醉仙楼出没。"见小姐神色凝重,忙劝道:"三皇子虽是嫡出,却自幼体弱,太医断言难活过二十五……"
"我自有计较。"何嫣然指尖划过腰间玉佩,眸光灼灼。
慕景渊,先皇后独子,自幼体弱又遭人暗算,本与皇位绝缘,却得圣上偏爱。纵使纨绔荒唐,亦不曾受半句责罚。及至薨逝,方知其暗中掌管半壁商行,富可敌国。
次日正午,何嫣然被婢女唤醒时,案头赫然躺着慕廷煜的亲笔信。
"太子殿下可是来赔罪的?"碧心好奇探头。
何嫣然展信扫过,唇角泛起冷笑。信中非但无半句歉意,反要她向何如玉奉茶赔罪,更索要万两白银作聘礼。
"好个'情深义重'的太子殿下。"她将信笺掷入炭盆,火舌瞬间吞没墨迹。曾经的天真痴恋,终究是错付了。
第四章 缔结盟约可好?
"岂有此理!小姐何错之有?竟要您低头赔罪,还这般趾高气昂盘查用度。"
何氏作为百年簪缨世族,自是不缺银钱。当朝太子虽贵为储君,财政上却始终仰仗何氏支撑。这等默契延续数载,倒叫人生出些荒谬的理所当然——他怎敢在毁婚辱没之后,还奢望何家嫡女如往昔般任其驱使?
"呵。"
一声嗤笑划破寂静,信笺在烛火中化作灰烬。
"今后东宫来人,直接打发了去。"
侍女碧心闻言心头剧震,这番决绝之语,分明是动了真怒。
但见何嫣然径直步入内室,在檀木衣橱间翻找片刻。再出现时,已然化身翩翩少年郎。碧心望着自家小姐瞠目结舌——往日行止坐卧皆合乎礼教典范的闺秀,此刻竟将世家规训尽抛脑后,着一袭月白锦袍,发束玉冠,端的是飒爽风流。
何嫣然却对这番离经叛道之举颇感畅快。前世那个恪守陈规的何家嫡女已然消逝,今世便让世人见识全然不同的她罢。
"我外出片刻,碧心留守打掩护。"
语毕轻提衣摆,纵身翻过院墙,未惊动分毫。徒留碧心在风中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京城最负盛名的销金窟春风楼内,何嫣然执扇摇曳,步履从容穿过觥筹交错。周身胭脂香粉气息中,她径直停驻在某间雕花雅室门前。
"来者何人?"
两名守卫横刀拦路,目光警惕。何嫣然轻笑扬手,一枚羊脂玉佩划过弧线落入对方掌中。
"求见贵主。"
守卫验看信物后匆匆入内禀报。须臾,朱门洞开,示意来客入内。
雅室陈设考究,数名歌姬或抚琴或起舞,丝竹声声绕梁不绝。何嫣然饶有兴致地打量周遭——两世为人,这等烟花地倒是初次涉足。
软榻上斜倚的青衣男子蓦然闯入视线。但见其年约二十许,眉目如画似工笔细描,肤色虽带病态苍白,却难掩通身桀骜不羁。三皇子慕景渊,此刻正把玩着何家玉佩,酒盏在修长指间流转。
"诸位暂且退下。"
何嫣然信手抛出几锭金元宝,正在献艺的姑娘们见状默契告退,顺手掩上房门。
"何公子果真阔绰。"慕景渊支起半身,眸中兴味渐浓。
何嫣然径自落座,随手扯开玉冠束发:"三殿下看走眼了,在下实为女儿身。"
望着对方骤然僵直的脊背,她笑意愈深。此番冒险夜访,正为眼前这位天潢贵胄而来。
"太子既已毁婚,我恐成京中笑柄。殿下恰也婚事艰难,不如……我们结为连理?"
"咳咳——"
慕景渊猝不及防被酒液呛住,咳得惊天动地。何嫣然灼灼目光令他如坐针毡,只得正色道:"何姑娘慎言,你与太子的婚约乃先帝亲赐,岂容儿戏?本殿虽生得俊美无俦、气度非凡,又出身尊贵,然则世人皆知我命不久矣。姑娘嫁我,不过徒留寡妇之名。"
何嫣然听其自夸之语,忍俊不禁。这病秧子皇子,倒有几分自恋的可爱。
"殿下所言极是。然则您容色倾城、地位超然,更得圣上偏爱。即便红颜薄命,我亦有父兄庇佑、金银傍身,做个逍遥寡妇岂不快哉?"
慕景渊挑眉审视眼前人。月白锦袍掩不住清丽容色,眉眼间流转着往日不曾见过的灵动神采。
"我为何要应允?如今这春风楼中美人环绕、美酒相伴,何等快意。何苦自寻烦扰?"
何嫣然执起酒壶斟满两杯:"我厌恶太子至深,殿下想来也与其不睦。若我们联姻,定能膈应得他寝食难安,殿下当真不愿?"
第五章 玉佩为凭
此言既出,周遭温度骤降。慕景渊眸光锐利如刀:"你究竟知晓何事?意欲何为?"
"所知不过皮毛。"何嫣然迎上对方视线,"我欲择新婿,然皇家婚约不可轻废。殿下恰为最佳人选,今后你我联手,殿下所欲之事,何氏定当鼎力相助。"
慕景渊沉吟良久,忽而嗤笑:"圣上断不会允准退婚,镇国侯亦不会应允。姑娘如何破局?"
"自有计较。"何嫣然知其应允,执起酒盏,"日后殿下行事,还望莫要推脱。"
世人皆道三皇子纨绔病弱,然其暗藏的势力与产业,足以搅动风云。
"善。"
慕景渊恢复慵懒姿态,执起酒盏轻碰对方杯沿。原以为佳人将去,却见何嫣然悠然落座,竟取出千两银票拍在案几。
"久闻春风楼歌舞冠绝京城,今日既来之,定要尽兴。这些银钱权当给殿下的见礼,我们不醉不归。"
慕景渊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前人哪里还有半分名门闺秀的矜持?倒像是……
"何小姐好气魄。"他举杯相邀,"如此甚好,将来夫妻同乐,也算琴瑟和鸣。"
丝竹再起时,何嫣然左拥右抱,享受着美姬喂酒捏肩的恣意。待其尽兴离去,慕景渊仍斜倚软榻,指间摩挲着那方遗落的玉佩。
"殿下真要迎娶何家女?"侍卫祁山忧心忡忡,"恐其别有所图。"
"图谋便图谋罢。"慕景渊把玩着玉佩轻笑,"太子有眼无珠,弃了这般有趣的佳人。本殿若不笑纳,岂非暴殄天物?"
风波渐歇后,朝野间又起议论。
"圣上赐下的婚约,怎是儿戏?"
东宫正妃之位,终究要落在何氏门庭。
何家别苑里,何嫣然执盏品茗,案头搁着慕景渊的亲笔信。
"此刻那位太子殿下定是志得意满,以为本小姐仍对他情根深种。只要僵持下去,既能笼络侯府势力,又可与心尖上的人儿双宿双栖。"她指尖划过信笺,眼底浮起讥诮。
近来慕廷煜愈发肆无忌惮,日日携着何如玉招摇过市。那对璧人游湖赏花,吟诗作对,倒似全然忘了未央宫里还有位准太子妃。
"不要脸!"婢女碧心攥着帕子跺脚,"小姐且等着,奴婢定要为您出这口恶气!"
何嫣然执起青瓷杯盏,茶烟袅袅中勾起唇角:"莫急,且由他们再猖狂几日。"
慕景渊密报中提及,京城商行暗流涌动,盐帮水路频生异动,更有几处官场人事微妙更迭。何嫣然执信轻笑,将密函置于红泥小炉,看着墨字在火光中蜷缩成灰。
这日宫中传来懿旨,皇后宣召。
金瓦红墙的甬道间,何嫣然步履从容。及至凤仪宫,见慕廷煜将何如玉护在身后,活似护崽的猛禽。
"母后召她作甚?"太子殿下剑眉倒竖。
何嫣然施施然行礼:"殿下说笑了,臣女是您金口玉言定下的未婚妻子,难道还比不得个外室?"
"你如何配与如玉相提并论!"慕廷煜俊脸铁青。
"殿下所言极是。"何嫣然执起团扇半掩娇颜,眼波流转间,惊得慕廷煜后撤半步——这女人竟在笑!
皇后执起翡翠护甲轻叩桌案:"陛下特特嘱咐的家宴,嫣然自当列席。"说罢瞥向何如玉的目光如淬寒冰。
御花园湖心亭里,觥筹交错。月华公主忽地执起何如玉腕间:"如玉姐姐带你去看锦鲤。"
何嫣然执起酒盏轻啜,前尘往事如走马灯掠过。前世便是这般场景,何如玉假意赔罪,却自导自演落水戏码。彼时百口莫辩,自此背负毒妇骂名。
"何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何嫣然执帕转身。何如玉楚楚可怜跪在青石板上,素白指尖揪着她裙裾:"求姑娘开恩,容我侍奉殿下左右……"
月华公主叉腰怒目:"如玉姐姐对皇兄有救命之恩,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何嫣然执扇轻笑:"太子殿下金尊玉贵,自当予取予求。何姑娘既说活不下去,怎的不去护城河投了干净,倒来央我?"
话音未落,何如玉突然向后仰倒,惊呼声中,水花四溅。
"你这毒妇!"慕廷煜飞身跃入湖中,月华公主的指责声刺破云霄。
却无人察觉,两株垂柳后,明黄衣角在风中微漾。
第六章 圣上明鉴乃其自行坠湖
这番动静引得湖畔众人纷纷聚拢,方才慕廷煜的呵斥声犹在耳畔回荡。
"还不速速下水救人!"
皇后斜睨何嫣然一眼,沉声颁下懿旨。太监宫女们闻令而动,须臾间便见慕廷煜抱着何如玉破水而出。
那女子眼覆素纱,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添三分惨淡,湿发贴面宛如水中冤魂。何嫣然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始终缄默不语。
"咳咳……"
何如玉虚弱地倚在太子怀中,咳得肝肠寸断,纤纤玉指死死攥住慕廷煜的衣襟,羸弱身躯簌簌发抖,恍若惊弓之雀。断续的呛水声,恰似无声控诉着方才的劫难。
"如玉,莫怕,是孤未护你周全。"慕廷煜接过宫女递来的锦袍,将佳人裹得密不透风,剑眉紧蹙间尽是痛惜。
"皇兄且看,何嫣然这般狠辣,竟为夺嫡妃之位罔顾人命!若非您及时相救,如玉姐姐早成湖底冤魂了!"月华公主趁机煽风点火,字字诛心直指何嫣然。
"殿下,切莫责怪何姑娘……"何如玉闻言慌忙扯住太子衣袖,泪光点点中带着惊惶,"是妾身不当惹怒姑娘,万望殿下息怒……"
此情此景,再配上先前湖畔对峙的场面,俨然已成铁证如山。
"如玉休要替这毒妇求情!今日孤必为你主持公道!"慕廷煜龙袍尽湿,周身怒意翻涌,眼底寒芒乍现。
"何嫣然,你为谋太子妃位竟敢草菅人命!念在何家功勋,你且跪地赔罪,再受三十鞭笞,自请为妾入府侍奉如玉,此事便作罢!"他厉声呵斥,所提惩戒令何嫣然唇角微扬。
"放肆!"
皇后闻言玉容骤冷,凤眸如刀剜向太子:"何家嫡女尊贵无双,便是一根青丝都胜过那贱婢性命!纵使何如玉殒命湖中,又当如何?"
这番看似维护之词,实则坐实了何嫣然推人落水的嫌疑。
"母后!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慕廷煜难以置信地瞪视皇后,"若非儿臣及时赶到,如玉早溺毙湖中了!"
"殿下息怒……"何如玉突然挣开怀抱,跪伏在地颤声道:"是妾身冲撞了何姑娘,纵使受罚也是应当……"说着竟向何嫣然重重叩首,泪湿素纱更显楚楚可怜。
"何姑娘问得好。"一直缄默的何嫣然突然启唇,声线清冷:"何姑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落水,可这做派倒像是本姑娘推你似的。"
何如玉闻声如惊鹿般缩进太子怀中,泪水浸透白纱:"非姑娘所为,是妾身失足……求姑娘开恩,妾身绝不敢觊觎太子殿下……"
这番表演愈发坐实了何嫣然的"罪行",慕廷煜怒火中烧,扬手便要掌掴:"毒妇!竟敢谋害如玉!"
"给朕住手!"
威严喝令震得众人肝胆俱颤,慕廷煜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但见树影婆娑处走出两道明黄身影,正是皇帝与慕景渊。
"皇儿可错得离谱。"慕景渊摇着折扇轻笑,"方才我与父皇在树后看得真切,分明是这位何姑娘自己跌进湖里,何家姐姐可连指尖都未动过呢。"
皇帝沉着脸踱至太子跟前,龙目含怒:"朕与景渊亲眼所见,你倒好,是非不分便要动私刑!这等蠢钝如何堪当大任?"
天子金口玉言,瞬间扭转乾坤。在场众人面色骤变,尤其何如玉、慕廷煜、月华三人,更是血色尽褪。
"好个心机深沉的丫头!"皇帝瞥向何如玉的目光充满厌恶,"论起歹毒心肠,你称第二无人敢居首位!"
"陛下明鉴!"何如玉浑身战栗如风中残叶,叩首泣道:"确是妾身失足,与何姑娘无关……千错万错皆是妾身之过……"
帝后何等眼力,怎瞧不出这柔弱表象下的算计。
"此等毒妇若不严惩,岂非寒了忠良之心?"皇后重拾"嫣然"称谓,态度陡转。
"不可!如玉是孤的救命恩人,此番落水体弱,岂能受罚?"慕廷煜却将佳人护得更紧,全然不顾天颜震怒。
"逆子!"皇帝气得手指发颤。
"陛下,娘娘。"何嫣然突然出列,端方行礼道:"此刻惩戒事小,何姑娘落水受寒,不如先唤太医诊治。毕竟龙体康健,方为要紧。"
"巧了。"慕景渊摇扇轻笑,"本宫方才略感不适,已着人去请刘院正,这会儿该到了。"
"正是此理。"慕廷煜忙不迭附和,"如玉身子要紧。"
"殿下,妾身无恙……"何如玉闻言花容失色,奈何慕廷煜执意令太医把脉。
片刻后,刘太医面色微妙,斟酌道:"这位姑娘虽溺水,然体魄向来康健……且……且腹中胎儿亦安好……"
此言如惊雷炸响,何如玉面如金纸,慕廷煜却喜形于色:"太医此言当真?如玉你有孕了?"
第7章 打了太子
怀有身孕!
帝后的目光,还有其余人都忍不住放在了何如玉和太子的身上。
然后再看何嫣然的时候,眼神就更加同情了。
“哎呀,怪不得太子皇兄要迎娶这位姑娘为太子妃呢,原来是有了身孕啊,这位姑娘果然和我们京城中规规矩矩的大家千金不一样,哦,我明白了,你喜欢的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慕景渊恍然大悟一般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让皇后和慕廷煜的面色都瞬间阴沉下来。
“慕景渊,你在胡说什么,如玉清清白白的女子,你身为一个男子,却如此诋毁一个女子的名声,未免太过分了。”
慕廷煜听到慕景渊的话后,立即大声训斥了一句。
可是慕景渊在世人的眼中向来都是张扬跋扈的,怎么会受这样的气呢。
“太子殿下,你莫不是糊涂了,这位姑娘都已经怀有身孕了,如何还是清白女子,我说的自然都是实话,怎么算是诋毁于人了,父皇,你来评评理,我到底有没有错。”
慕廷煜闻言更加生气,可却发现慕景渊说的都是对的。
“殿下,别,别为我生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何如玉拉住了慕廷煜的衣襟,低声柔弱的说了一句,身体不自觉轻颤,看起来害怕极了。
“如玉别怕,你在心中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仙子,此时你腹中有了我的骨肉,那就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了,你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
显然何如玉更加重要,慕廷煜瞪了慕景渊一眼,随后脸就跟翻书一样,变得温柔无比,低声安慰着何如玉。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我的妻子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慕廷煜转头又看了何嫣然一眼。
“父皇,母后,如玉都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身份不正,还请父皇母后接受如玉吧,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你们的亲孙子啊。”
慕廷煜小心的将何如玉给扶起来,随后看着面色不慎好看的帝后说道。
“可是你们未婚生子,本来就身份不正,有辱斯文啊。”
帝后还没开口,慕景渊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慕景渊,你给我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给我上一边去,再废话,别怪我教训你。”
慕廷煜从来都看不上这个身体不好,且还纨绔的弟弟,不过想着他也活不了几年,从前也都不在乎。
可是他竟然敢说如玉,真是反了天了,他还记得自己是太子吗?
“你给朕住口,这是你的弟弟,你就是如此呵斥于他吗?朕以往对你怎么说的,景渊身体不好,你要照慕他一些,你都忘了吗?”
慕廷煜还要继续训斥慕景渊的时候,皇帝忽然就沉声开口了。
“你父皇说的没错,景渊是你弟弟,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呢。”
皇后也是面色不虞的对慕廷煜说了一句,同时拉过了慕景渊,低声说着让他不要生气,回头去凤仪宫挑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帝后宠爱慕景渊至极果然名不虚传。
“慕廷煜,朕告诉你,朕中意的太子妃只有何嫣然一个人,至于别的阿猫阿狗,你喜欢养着就算了,可若想上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后皇帝扫了一眼何如玉。
“而且她心思不正,无视规矩,私相授受,这样的人朕永远都不会认可。”
此话说的就非常重了,几乎是确定了何如玉所有的罪名。
也说明了帝王对何嫣然的认可。
而且大多数人也明白,若非是何如玉怀着身孕,皇帝很有可能就会处置了。
何如玉和慕廷煜顿时面无血色,苍白难看。
皇帝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皇后则是又握住了何嫣然的手。
“嫣然,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本宫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世家大族悉心教养出来的人,怎么会是乡村野妇比得上的呢。”
何嫣然也笑,面容清丽,动作端庄。
“多慕皇后娘娘厚爱,可是刚才在湖边,如玉姑娘说让我成全她和太子,此番又知道她怀有身孕,太子更是爱极了如玉姑娘,我实在是....”
说完这句之后,何嫣然眼眸低垂,看起来伤心又难过。
“你放心,她就算入府也只能是侍妾,永远都越不过你去的,她的孩子,日后也只会养在你的名下,喊你母亲,你永远都是东宫最为尊贵的女子。”
皇后看何嫣然似乎又要提出退婚,急忙对何嫣然保证。
同时心中暗骂,这个何如玉果然就是一个祸害,可现在她有怀有身孕,杀也不能杀了。
只能日后去母留子了。
拍着何嫣然的手安慰了几句,就赶紧离去,她还要去皇帝面前,劝劝他别生太子的气。
帝后离去,其余的嫔妃皇子皇子也不愿意留下,也都趁机离去。
转眼间,这里就只剩下了慕廷煜何如玉,何嫣然,还有想看热闹的慕景渊,和不甘心的月华公主。
而之前被帝后震怒吓得不敢说话的慕廷煜,转眼又瞪着何嫣然,语气愤怒。
“何嫣然,今日之事都是你陷害如玉的吧,若非是你,如玉怎会落水,你还提议请来太医,让如玉怀有身孕的事情被人知晓,让父皇母后厌恶如玉,从而对你许下承诺,为了得到太子妃的位置,你还真是不择手段的狠毒啊。”
面对皇帝,慕廷煜不敢说什么,可面对何嫣然,慕廷煜却是高高在上。
“太子殿下,这明明就是你的如玉陷害我,怀有身孕也是你和她的事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心让太医诊治而已。”
何嫣然却直接回怼。
“你说我贪恋太子妃的位置,你以为我就稀罕吗?若是你有本事的话,你就让陛下取消你我婚事啊,哦,我忘记了,你的本事也就只有对我发火了。”
那傲然清高,坦荡放肆的模样,却是让一边的慕景渊眼前一亮。
他好像,捡到宝了。
你放肆。
慕廷煜一生顺遂,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顶撞过看不起过,心头怒火又起。
抬起手,就冲着何嫣然的脸上而去。
“啪!”
可惜,被打了耳光的人,不是何嫣然,而是慕廷煜。
所有人都惊住了。
何嫣然竟然打了太子。
“你竟敢打我?”慕廷煜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第8章 何如玉的目盲是假的!
慕廷煜刚才打向何嫣然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拦下,紧紧握住。
而何嫣然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犹豫,趁着这个机会,就反手一巴掌扇在了慕廷煜的脸上。
“嗯,打就打了,又怎么样?”
何嫣然的心情却很好,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
慕廷煜看着何嫣然这种淡淡的倨傲的模样,脸色瞬间就红了,有被何嫣然打的原因,也有被气的原因。
“何嫣然,我可是太子,你打了我,就是以下犯上,你可知道后果,若是追究下来,就是你何氏全族都要问罪。”
弑君才会株连九族吧。
可是慕廷煜现在是君吗?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何如玉听到那一巴掌声的时候,以为是何嫣然挨打了,心中得意的时候,却听到慕廷煜如此说。
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何嫣然竟敢打太子。
何姑娘,您若是有怨气就打我好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该受到这样的责难。
何如玉语气轻颤,可却又非常勇敢的挡在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殿下啊,你说说你,喜欢这样的一个女子做什么,你觉得父皇宫中这样的妃子少吗?自小到大你还没看够啊。”
一边的慕景渊很不屑的说了一句。
后宫之中向来都是世上女子争斗最为厉害的地方,为了帝王宠爱,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自然也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有,何如玉这样的柔弱小白话,处处透露出一股子茶的味道,可一点都不稀奇。
“慕景渊,你为何抓着我的手,还不快放开,你敢帮着何嫣然,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中。”
在慕廷煜的眼中,他是东宫太子,是帝王之下第一人。
所有人都应该巴结他,都应该奉承他,可是慕廷煜这个纨绔病秧子,竟敢帮着何嫣然,他是不要命了吗?
“我不过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管如何,你我都是男子,打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慕廷煜撇撇嘴,随后语重心长的对着慕廷煜说了一句,可是紧握住他的手却没松开。
“你和何嫣然都是一丘之貉,何嫣然,你不要白费心机,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狠毒女子,若是你还要加害如玉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还有你的家人,我同样不会放过。”
慕廷煜面带怒火的威胁着,这其实就是他的真话。
而前世的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啪!”
又是一声巴掌声。
何嫣然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也变得冷漠。
“太子殿下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去寻陛下解除婚约,若是不能的话,就不要口出狂言,你以为你的太子妃之位,我就稀罕吗?”
听着何嫣然毫不客气的话,感受着脸颊的疼痛,慕廷煜几乎要疯狂了。
自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他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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