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关起来,关到她服软 五天后,和情人结完婚的团长回家时慌了
发布时间:2025-07-25 22:58 浏览量:1
1986年10月12日,北阳军旅家属大院。
“陆砚声,咱们先彼此冷静一个月吧。”
黑白电视机的天气预报节目一结束,简婉婷便宣布了她重生后的首个决定。
身着笔挺军装的陆砚声微微一怔,目光投向简婉婷:“你又在耍什么小性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反问:“是因为你今早在我书房里瞧见的那幅雯雯的裸体画?”
“我没那么狭隘,那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段美好回忆,友情之上,但绝非爱情。”
听到又是这般满不在乎的言辞,简婉婷心中一阵刺痛袭来。
见她沉默不语,陆砚声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烦躁:“别总拿雯雯当挡箭牌,既然你说要冷静,我成全你,可别到时候两天都撑不住就跑军区来求我回去。”
说完,陆砚声起身迈步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军区宿舍居住。
简婉婷站在客厅,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那张苍白的年轻脸庞上。
没人知晓,她已然历经了一世沧桑。
如今,她重生了,回到了与陆砚声结婚的第五个年头。
然而,结婚五年,丈夫竟还保留着前女友苏雯雯的裸体画像,若说不是念念不忘,又有谁会相信呢?
可前世的简婉婷却傻乎乎地选择了相信。
前世,她与陆砚声的婚姻是由南北两大军区牵线搭桥促成的。
在外人眼中,她是南阳军区的文艺兵,陆砚声是北阳军区的特战兵,还拥有少将军衔。
他们的结合,可谓是强强联手,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当年他们的婚礼,成为了一段被人传颂的佳话。
在国营饭店,大摆筵席,陆砚声身着墨绿军装,风度翩翩地走向她。
“简婉婷同志,从今往后,不谈风花雪月的浪漫,只谈柴米油盐的三餐四季,我愿与你携手同行。”
“结为夫妻,白头偕老。”
因为早就对陆砚声心生爱慕之情,简婉婷忽略了这从头到尾都没有“爱”字的誓言。
婚后一个月,她发现了陆砚声写给苏雯雯的日记,为此小吵了一架。
婚后三个月,她发现了陆砚声保留着苏雯雯的发夹,为此小闹了一场。
婚后半年,她发现了陆砚声左手腕上戴着苏雯雯送的手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一次。
婚后第五十年,她发现了陆砚声竟然还保留着苏雯雯的裸体画像,以及画像背后那句深情的告白。
“雯雯,没能与你共度余生,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回顾前世,简婉婷精心维系的婚姻,比一场笑话还要荒诞不经。
而今生,她重生了,提前发现了这幅画像。
既然陆砚声对错过苏雯雯如此遗憾,那她就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
陆砚声拉紧行李袋的拉链,转过身来,眼神冷峻如霜。
“你闹吧,我早就习惯了。”
“主卧留给你,我这几天去办公室睡。”
“这几天注意安全,这附近不太安全,前几天军区刚抓了两个流氓。”
陆砚声交代完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简婉婷心中波涛翻滚,床上随意摆放着那份白得刺眼的强制离婚书。
直到离开这个家,陆砚声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这次,她并非在小打小闹。
她所说的冷静,是离婚冷静期的冷静。
‘簌簌!’门口的缝隙传来风声,简婉婷转身去关门,这时,窗户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简婉婷想起了陆砚声的话,立刻朝着门缝对着陆砚声那高大的背影惊慌失措地大喊。
“陆砚声!”
“唔”
但还没等她呼救,流氓就从窗口跳了进来,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屋里拖去。
看着陆砚声那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简婉婷心中的慌乱达到了顶点。
她不停地挣扎着,赤手空拳地砸向石灰水泥墙。
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力大如牛的流氓抗衡,所以只能想办法引起对面邻居的注意,以求得救援。
幸运的是,邻居田大婶听到动静,拿着棒槌赶来,打跑了流氓。
田大婶边说话边喘着粗气。
“刚才陆少将不是在门口吗,听到你呼救,他怎么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这实在是太不关心你这个妻子了,要是我家那位,回来后我肯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否则我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说完,田大婶才注意到脸色苍白的简婉婷,立刻闭上了嘴。
简婉婷垂下眼帘,遮住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苦。
旁观者的一句话,唤醒了她两辈子梦中的自我。
她和陆砚声的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走向凋零。
时间悄然流逝,室内只剩下简婉婷孤身一人。
她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站起身来,重新整理自己的仪容。
就在这时,她感到膝盖处传来阵阵疼痛,低头一看,发现那里擦伤了,血丝正缓缓渗出。
简婉婷拿起碘酒和棉签,为自己处理伤口,昏暗的灯光映照在她那瘦削的背影上,显得格外孤独。
随着日升日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简婉婷起床后,拿起一本新台历,在日期上画了一个勾。
一个月的日历被勾满,也就意味着她即将离开。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文工团的同事兼好友戴莹来访。
戴莹一进门,就上下打量着简婉婷,嘴里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地发问。
“我早上听说昨晚你家遭贼了,吓死我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出什么事?”
尽管简婉婷的婚姻之路充满坎坷,但幸运的是,她有戴莹这位真心相待的好朋友。
简婉婷心中感到一丝温暖:“我没事,不用担心。”
但戴莹还是不放心,她仔细检查了简婉婷很久,终于发现了她膝盖上的伤口,立刻关心起她的伤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陆砚声呢?你都受伤了,他怎么不照顾你?”
一提到陆砚声,简婉婷嘴角的微笑瞬间凝固。
她没有打算对戴莹隐瞒,于是大致讲述了昨天的事情,以及她打算离婚的决定。
戴莹听后,立刻怒火中烧:“你明明比苏雯雯漂亮,身材也好,还是文工团的顶梁柱,陆砚声怎么就这么没眼光!”
“离,我们不要他了,等着瞧吧,失去你,他一定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简婉婷轻轻一笑,垂下眼帘,掩盖眼中的痛楚。
但很快,她就调整了情绪,既然陆砚声不在乎她,她也没必要纠结于此。
下周就是文艺汇演,她需要抓紧时间排练,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之中。
戴莹看到简婉婷的情绪没有那么低落,松了一口气:“我来之前已经帮你请了假,你今天就别去文工团了,好好休息一天。”
简婉婷也没有逞强,毕竟伤口恢复了,排练起来也会更加顺利。
戴莹去上班后,简婉婷独自一人在家,整理自己的物品,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
晚上,简婉婷坐在沙发上为膝盖上药,刚放下裤脚,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看到是陆砚声,她微微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陆砚声大步走进门,看到圆凳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碘酒和一些棉签。
他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多问。
“你把之前军区附属院的房子房产证找出来,我打算让雯雯先住那里。”
“她姑妈生病住院了,她租的房子太远,我们的那套房子离医院近,方便她照顾,也方便她上下班。”
简婉婷又是一愣。
她以为陆砚声回来,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特意回来看她的。
没想到还是为了苏雯雯。
上辈子,那栋房子是婚后买的,当时两人商量好要把独自生活在南阳的母亲接来一起照顾。
但在接母亲来的前夕,陆砚声却突然变卦,要让给苏雯雯住。
简婉婷当然不肯,两人因此又大吵了一架。
最后,苏雯雯没有住进那栋房子,却住进了陆砚声用自己全部津贴买的另一套新房子里。那一刻,简婉婷才如梦初醒,在陆砚声的内心深处,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苏雯雯的重要地位。
倘若人生能够重新来过,简婉婷却已然没了与他争吵的心思。
反正她已然离婚,母亲也没必要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到时候她回南阳悉心照料母亲,也是一样的。
简婉婷强压下心中的那抹苦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回应道:“在电视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你去拿吧。”
陆砚声看着简婉婷点头示意,不禁皱了皱眉头。原本他都已做好准备,要费尽一番唇舌去劝说她,她才会应允,没想到她竟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
陆砚声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适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一哽一哽的。
他找出房产证后,才再次开口说道:“妈那边……”
简婉婷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之前跟我妈通过电话了,她说更习惯老家的生活,不打算过来了。”
听到简婉婷这般说,陆砚声胸口瞬间感到一阵轻松,连忙说道:“好,等妈什么时候想来,我再安排住处。”
说完,他便拿着房产证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他竟没有对简婉婷表达过一丝关心,哪怕他看到了她放在一旁的上药工具。
望着陆砚声头也不回、渐行渐远的背影,简婉婷眼中闪过一抹酸涩之意。
“陆砚声,不只是我妈不会来了,我也即将离开。”
“很快,我就会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简婉婷便踏入了文工团的大门,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的舞蹈训练之中。
从清晨第一缕柔和的阳光洒进窗户,到夜幕如墨般缓缓降临,她都在舞蹈室里如一只灵动的蝴蝶般舞动着身姿。
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时,简婉婷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文工团。这时,戴莹骑着她的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了她身边。
“婉婷,你待会儿有空吗?我这儿有两张电影票,要不要一起去看场电影?”戴莹满眼期待地望着简婉婷。
简婉婷看着好友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回家后面对的将是一个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间。
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行。”
戴莹立刻欢快地跨上自行车,对着简婉婷说道:“婉婷,你坐我后面,我带你。”
简婉婷笑着坐到了戴莹自行车的后座,双手紧紧地抓住戴莹的衣角,仿佛抓住了这份珍贵的友谊。
在暮色中,那凉爽的晚风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们的脸颊,那轻柔的触感让简婉婷感到了一种难得的清爽与惬意。
原来,坐在自行车后座是这般让人心情舒畅。
上一世,简婉婷下班后,常常看到同事们被丈夫接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于是,回家后,她便把家里的自行车推了出来,满心期待地希望陆砚声也能载她去兜兜风。
但陆砚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有吉普车,为什么要骑自行车。”
简婉婷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看到忙碌疲惫的陆砚声,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有一次,她看到苏雯雯出现后,陆砚声不仅耐心地教她骑自行车,还用自行车载着她穿过一条条街道,一起兜风、赏花、看风景。
甚至有一次,她还听到陆砚声温柔至极地对苏雯雯说:“雯雯,我答应过你,后座只属于你。”
那一刻,简婉婷才如遭雷击,彻底意识到了真相。
那是陆砚声和苏雯雯之间独有的约定,是她永远都无法介入的。
“咔哒!”
突然,自行车颠簸了一下,简婉婷瞬间从回忆的漩涡中回过神来。
戴莹笑着出声说道:“我们到了。”
简婉婷眨了眨眼睛,巧妙地掩饰住眼中的酸涩,缓缓下了车。她望着天边那绚丽多彩的夕阳,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比起陆砚声那微不足道、若有若无的爱,她更希望自己能在这一世清醒而自由地生活,不再被那些无谓的情感所束缚。
停好车后,两人手挽手一起走进了电影院。
看完电影后,她们又兴致勃勃地一起去品尝了路边的小吃。
这是简婉婷重生之后,过得最为轻松愉快的一天。
由于回家的方向不同,戴莹陪着简婉婷在路边等出租车。
正当戴莹准备招手拦车时,简婉婷不经意间抬头,竟看到从一旁的旅馆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竟然是陆砚声和苏雯雯。
简婉婷的呼吸瞬间一滞,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戴莹注意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睛也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
“那是陆砚声和苏雯雯?”
“他们这么晚了还孤男寡女地在外面,我要去揭发他们乱搞男女关系。”
看清两人的面孔后,戴莹立刻冲动地想要冲上去抓个现行。
简婉婷急忙伸手阻止了她,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紧握着手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无奈。
“算了,别把事情闹大,我不想和他离婚的事节外生枝,反正以后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戴莹深呼吸了几下,强压下心中的熊熊怒火。
她看着好友那有些黯然神伤的面容,轻声安慰道。
“婉婷,男人就像衣服,陆砚声不懂得珍惜你,那是他的问题。”
“你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疼你的人。”
听到这些温暖人心的话语,简婉婷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谢谢你,莹莹。”
戴莹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简婉婷:“那我先走了。”
离开时,她还狠狠地瞪了陆砚声和苏雯雯一眼,然后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回家了。
而简婉婷则走到另一边去等车,尽量不去注意和她只隔了一个站牌的那对男女。
但下一秒,苏雯雯大胆而又羞涩的声音随风飘入了她的耳朵。
“陆砚声,你敢不敢不顾一切和我私奔一次?”
苏雯雯的话让简婉婷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重锤击中。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陆砚声的回答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压抑和苦涩:“雯雯,我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而且,我不能容忍你受到他人的非议,更不能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陆砚声之所以拒绝苏雯雯,完全是为了保护她的名誉。
简婉婷眼中闪过一丝酸涩,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陆砚声现在是单身,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顾虑。
简婉婷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说道:“快了,陆砚声,再等26天,你就能和苏雯雯无拘无束地在一起了。”
苏雯雯的哭泣声随即响起,她哽咽着说道:“为什么,我们彼此深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听着苏雯雯的控诉和陆砚声低沉的安慰声,简婉婷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导致他们分离的罪魁祸首。
但明明是苏雯雯先放弃了陆砚声,选择了别人。
也是陆砚声先向她表白:“简婉婷,我对你颇有好感,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吧。”
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刺入她的喉咙,简婉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胸口仿佛被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住,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远处疾驰而来,简婉婷迅速上了车。
透过车窗,陆砚声和苏雯雯紧紧相拥的身影映入简婉婷的眼帘。
她闭上眼睛,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不让它们夺眶而出。
一周后,文艺汇演的节目已经接近尾声。
那天,简婉婷去洗手间,却在门口无意中听到同事们的议论声。
“我听说陆少将最近和一个护士走得很近,那个护士好像是他的前女友,叫苏雯雯。”
“啊?陆少将不是和婉婷结婚了吗,他们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我还听说陆少将送了一套房子给那个前女友住。”
“这婉婷都能忍?当初她从南阳军区嫁过来时,大家都说她和陆少将天生一对,如今却……”
简婉婷身体瞬间僵硬,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微笑。
过了许久,她才沿着原路返回,默默地离开了洗手间。
还没回到排练室,就有同事告诉她,团长找她有事。
简婉婷立刻调整好情绪,迈着坚定的步伐去找团长。一进门,就看到团长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她。
“婉婷,下周的文艺汇演,经过团里的慎重决定,会另外选人替代你的领舞位置,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带领大家练舞了。”
简婉婷一脸震惊,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
“文艺汇演的领舞一直都是我,为什么要突然撤掉我的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团长缓缓说道:“这是陆少将下达的决定。”
简婉婷愣住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久久无法回神。
陆砚声究竟凭什么,能够如此肆意地更改她的领舞之位?
她打定主意,要去找他问个明白,弄个水落石出。
下班之后,简婉婷径直朝着军区奔去,一路来到陆砚声的办公室,毫不犹豫地直接推门而入。
“陆砚声,你为何要……”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目光便被办公室里的景象所吸引。只见陆砚声正微微低头,神色温柔地为双眼红肿的苏雯雯轻轻擦拭眼泪。
简婉婷的心,瞬间如坠冰窖,沉入了谷底。那到了嘴边的话语,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卡在了喉咙里。
陆砚声听到声响,缓缓侧过头来,看向简婉婷。方才眼中的那抹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冰冷与漠然。
“简婉婷,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为了谋取私利,恶意抹黑他人的声誉,你这样的行径,实在不配当一名军人。”
简婉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迷茫:“我究竟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白天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倘若你是指那些流言蜚语,那根本就不是我……”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雯雯那轻柔却带着几分娇嗔的声音打断了。
“简同志,我知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在外面肆意散播谣言,诋毁我和砚声的名声啊。”
“你毁了我倒也罢了,可你不能毁了砚声的军途啊!那可是他一生的追求!”
简婉婷听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不是我散播的,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你要我承认什么?”
苏雯雯却哭得愈发厉害,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砚声冷冷地盯着简婉婷,眼神中满是厌恶:“做错了事,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简婉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名身着蓝色军装的纪检官员便走了进来。
他们站在简婉婷面前,神情庄重严肃,开口说道:
“简婉婷同志,我们接到陆少将的举报,说你散播谣言,恶意中伤他人名誉,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砰!”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简婉婷耳边炸响。
简婉婷面色如纸,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陆砚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陆砚声,你真的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甚至不惜告发我?”
面对简婉婷那黯淡无光、毫无生气的眼睛,陆砚声心中突然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根细针狠狠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但他很快便想到她对雯雯名誉的诋毁,觉得她理应受到惩罚。
陆砚声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冷冷地说道:“接下来几天,你就在纪检委的禁闭室里好好反省反省。”
简婉婷只觉仿佛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心如刀割。
她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荒谬,如同一场闹剧。
在禁闭室里,她度过了漫长的五天。
期间,有人前来询问简婉婷相关问题,她都坚定不移地回答:“我从未做过任何损害他人名誉的事情。”
直到第六天,陆砚声出现在了简婉婷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神情有些落魄的女人,陆砚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简婉婷刚到北阳时的模样。
那时的她,光彩照人,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心中突然有些软化,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婉婷,外面的谣言已经平息了,你这几天应该有所觉悟,出去后向雯雯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简婉婷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她确实有所觉悟,觉悟到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接受这段婚姻,陷入这无尽的痛苦之中。
“我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道歉。”
说完这句话,简婉婷没有等待陆砚声的回应,径直回了家。
她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放空思绪,让自己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之中,狠狠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简婉婷前往文工团,向团长提出辞职。
团长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婉婷,虽然这次你不能领舞,但下次还有机会啊,没必要辞职啊?”
简婉婷却面带微笑,说道:“团长,我早就做了这个决定,原本打算文艺汇演结束后再告诉您,现在只是提前了几天而已。”
“而且,我收到了总部首席舞团的邀请,过几天就要离开了。”
听到她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团长也不好强留,便在辞职书上签了字。
从文工团出来,简婉婷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算上前世,她在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五十年。
前世,她刚到这个城市时,十分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和饮食,整个人日渐消瘦,几乎陷入了抑郁的深渊。
陆砚声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问她:“婉婷,怎样才能让你开心一些呢?”
其实简婉婷不想麻烦陆砚声,但她确实觉得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唯一能想到的是,小时候她不开心时,父亲会带她去坐摩天轮。
后来陆砚声带她去了游乐园,当摩天轮缓缓上升时,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突然,简婉婷感到脚下被一股力量撞击了一下,她站稳后抬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游乐园门口。
看着那旋转不停的摩天轮,她微微一笑,突然很想在离开北阳前再坐一次。
于是,她朝着售票处走去,但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售票窗口前,站着身穿军装的陆砚声,还有穿着碎花裙的苏雯雯。
苏雯雯一脸怀念地说道:“砚声,你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摩天轮上定情的。”
陆砚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当然记得,永远不会忘记。”
简婉婷想起了她和陆砚声在摩天轮上到达最高点时的对话。
“陆砚声,你以前带过别人来坐吗?”
“没有。”
“陆砚声,以后除了我,不准带别人来坐。”
“好。”
只有前世的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独自沉浸在这虚假又可笑的美梦中,无法自拔。
简婉婷一晃神,陆砚声已经朝着她这边走来。
他眉头紧锁,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紧接着,苏雯雯也带着微笑,向陆砚声靠近。
“婉婷姐,你一个人来坐摩天轮?砚声看我心情不佳,便带我来了,要不一起坐?”
简婉婷望着苏雯雯,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与厌恶:“对啊,我丈夫不是正陪着你吗?所以我才一个人来。”
苏雯雯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尴尬。
“你误会了,我和砚声……”
陆砚声也被简婉婷的讽刺弄得脸色十分难看,他护着苏雯雯,语气沉重地说道:
“简婉婷,你不想和我们坐就算了,没必要说话这么伤人。”
说完,他带着苏雯雯往摩天轮入口走去。
简婉婷再次目送两人离去,心里的酸涩似乎减轻了一些。
她还是买了摩天轮的票,独自体验这独特的旅程。
随着摩天轮缓缓上升,简婉婷看到了高处那独一无二的风景,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风光。
她觉得这些天的郁闷一下子都消散了,心情也逐渐变得愉快起来。
从游乐园出来,简婉婷心情大好地回到家。
她看到桌上的日历,上面的勾已经画了很多,距离强制离婚申请生效的日子只剩下15天。
她的目光落在客厅墙上挂着的大婚纱照上。
照片里,简婉婷和陆砚声目光相对,笑容满面,任谁看了都会称赞他们夫妻情深意浓。
刚结婚时,陆砚声对她确实很好,是个标准的好丈夫,对她关怀备至。
但自从苏雯雯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陆砚声的心和感情开始摇摆不定,而她也变得嫉妒心起,失去了自我。
现在,再看这张婚纱照,只觉得它成了极大的讽刺,如同一个笑话。
简婉婷搬来椅子,打算取下照片。
但不知是钉子生锈了,还是天意弄人,挂婚纱照的钉子突然脱落。
照片直接从墙上掉落,“啪”的一声,镜框摔得粉碎。
简婉婷看着地上破碎的婚纱照,心里先是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然后突然感到释然,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这就是她和陆砚声命中注定的结局,无法改变。
过了一会儿,简婉婷收拾好满地的碎片,将照片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之后,她干脆把房间里的情侣搪瓷杯、情侣钥匙扣和一些她买来装饰家里的小物件都扔掉了。
处理完后,屋子里明显空旷了许多,仿佛也带走了她心中的那些回忆。
简婉婷累得直接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缓缓站起身,迈步走向门口,伸手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戴莹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神情,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婉婷,我带了吃火锅的食材还有酒来找你一起涮火锅啦,你欢迎我不?”
简婉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当然欢迎啦。”
她和戴莹以前在陆砚声不在家的时候,就常常在家里支起锅子吃火锅、喝酒,特别是她心情烦闷、低落的时候,这样的活动总能让她舒缓不少。
说实话,这辈子来到北阳这座城市,她倒也不是毫无收获。
其中最大的收获,便是她和戴莹之间这份深厚的友谊,这或许是她上辈子那浑浑噩噩、毫无光彩的生活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之后,简婉婷和戴莹一起把食材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在客厅里搭起了一张小小的桌子。
桌子中间放置着一口热气腾腾、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汤锅,接着她们把电视打开,两人毫无形象可言地直接席地而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简婉婷和戴莹都渐渐有了些醉意,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
戴莹突然泪眼汪汪,带着哭腔看着简婉婷说道:“婉婷,我知道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真的舍不得你,这可怎么办呀?”
简婉婷伸手扶了扶自己晕乎乎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说道:“没事啦,咱们可以经常通信呀,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戴莹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恨恨地说道:“都怪陆砚声那个花心大萝卜,要不是他,咱们就能一直在一起,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了。”
胃里翻涌的酒精有些刺激到了简婉婷的大脑,让她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立刻跟着附和道:“没错,陆砚声就是个混蛋,结婚的时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结果呢,心思全跑到苏雯雯那儿去了,这种混蛋我不要了,谁稀罕谁要!”
“对,不要了,以后再找个更好的!”
戴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两个头脑已经有些昏沉的女人耳边炸开。
“不要?不要谁了?”
陆砚声那深邃如潭水的眼神与简婉婷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这眼神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简婉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旁边的戴莹也瞬间回过神来,赶忙说道:“都是电视里那个渣男的错,跟咱们没关系。”
陆砚声随意地瞥了一眼正在播放着爱情电影的黑白电视,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戴莹望了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夜幕,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时,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清醒了许多。
“婉婷,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戴莹离开后,陆砚声随手将门关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简婉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向陆砚声问道,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陆砚声扑了过去。
陆砚声本能地伸出手臂,将简婉婷紧紧地抱在怀里。
酒香和简婉婷身上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钻进陆砚声的鼻腔,让他的腹部一阵紧缩,竟然有了生理上的反应。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军区司令在办公室里对他说的话。
“砚声,听说你最近一直住在办公室?”司令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一名军人,照顾人民群众是你的责任,这一点没错,但你也不能忽视了自己的妻子,她才是那个要陪伴你一生的人。”司令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陆砚声突然弯下腰,将简婉婷横抱起来,迈步走向卧室,然后用力将她扔到床上。
他自己也迅速爬上床,整个人压在简婉婷身上。
简婉婷被他这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地用力推开他:“陆砚声,你这是发什么疯?”
陆砚声看着身下奋力挣扎的女人,心里想着明明是她去军区司令那里告状,让他回家。
现在却装出一副无辜至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让陆砚声心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他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带着一层寒霜:“不是你去司令那里告状,让我回家的吗?现在又躲什么躲?”
说完,他俯下身,想要亲吻简婉婷那红润的嘴唇。
简婉婷的酒意在这一瞬间彻底清醒过来,她心里直犯嘀咕:我什么时候去告状了?
况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了,根本不可能再和陆砚声发生什么,出于本能,她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陆砚声坐在地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低吼一声:“简婉婷!”
或许是酒精在作祟,让简婉婷的情绪彻底爆发,她大声喊道:“你吼什么?!”
“你自己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回来就想强迫我,这算什么男人!”
“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我说了不是我散播的谣言,你就是不信我!”
“这次又说我去告状,我根本都没去见过司令,你又把脏水往我头上泼!”
简婉婷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陆砚声看着床上双眼通红、泪流满面的简婉婷,心中一阵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以前他们也吵过架,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哭得如此伤心。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来,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简婉婷根本不理会他,擦干眼泪后,直接转身去了客房睡觉。
陆砚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简婉婷原本以为她和陆砚声的关系会因此降到冰点,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然而,陆砚声从那天起就从军区宿舍搬回了家,对她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每天上班前,他都会精心为她准备好营养丰富的早餐;晚上回来时,还会带回她喜欢吃的各种零食。
这种相处模式,仿佛让他们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甜蜜而又温馨。
简婉婷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之中,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终究会消散。
她不会再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这天晚餐时,陆砚声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出任务,大概10天后回来。”
简婉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陆砚声看着眼前的简婉婷,自从那天晚上吵架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相敬如宾,客气而又疏离。
他接着说道:“雯雯姑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这几天都在陪她姑妈。”
简婉婷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有争吵,没有喧闹,但陆砚声心里却总是感到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一旁的日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等我回来,应该就到11月12号了,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想去哪里庆祝,我带你去。”
简婉婷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
陆砚声只知道11月12号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却不知道那天也是她强制离婚生效的日子。
五年前的这一天,他们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领了证,成为了夫妻。
五年后的这一天,他们的婚姻将如泡沫般破碎,失去效力,两人将各奔东西,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陆砚声一走,简婉婷就立刻忙碌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
想当初,她满怀期待地嫁到北阳,心里满是对和陆砚声白头偕老的憧憬,想象着两人携手走过一生的美好画面。
所以,她带来的家当,不多也不少,刚刚好装满她的生活。
她把那些重要的、能带走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了行李箱;那些不重要的、带不走的东西,要么毫不犹豫地扔掉,要么送给有需要的人。
整理完,屋里就只剩下这几天要用的东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这几天,戴莹时不时地来找她,两人要么窝在家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要么出去逛逛街,享受这最后的相处时光。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就到了11月12日,陆砚声也结束了出差的行程,回到了家中。
一大清早,陆砚声在前往军区之前,特意询问简婉婷:“今天你打算去哪儿庆祝呀?”
简婉婷抬眼望着他,轻声回应道:“我早在路口那家西餐厅订好了位置,晚上六点,我们直接在那儿碰面就行。”
陆砚声微微颔首,说道:“好,晚上见。”
陆砚声前脚刚走,简婉婷后脚就给远在南阳的母亲拨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喂,是婉婷吗?今天没上班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呀?”
简婉婷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妈,我明天回去看你,好不好?”
“当然好啦,你能回来我高兴得不得了。”母亲满是欣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听到母亲那充满笑意的话语,简婉婷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总部那边还得过几天才让她去报道,这段时间她正好可以回家好好陪陪母亲。
至于她和陆砚声离婚这件事,等到了南阳,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母亲。
下午五点的时候,简婉婷走进房间,开始挑选要穿的衣服。
她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条红色针织长裙。这条裙子可不一般,是她第一次结婚纪念日时,陆砚声送给她的。
当时,陆砚声满脸温柔地说:“婉婷,你皮肤白,穿红色会更好看。”
就因为陆砚声这句夸赞,从那以后,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红色系。可实际上,她内心更喜欢浅色系的衣服。
这次吃饭,算是她和陆砚声的最后一次约会了,她穿上这条裙子,也算是给这段婚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六点整,简婉婷准时出现在西餐厅门口,陆砚声也刚好赶到。
陆砚声看到简婉婷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芒,说道:“很久没看你穿这件红裙子了,真漂亮。”
简婉婷微微一笑,优雅地坐在了陆砚声对面。
餐点很快上齐了,两人正准备动筷开吃,突然,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从门口飞奔进来,一下子扑到了陆砚声身上。
苏雯雯此时脸色煞白,她紧紧拉住陆砚声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砚声,我姑妈病情加重了,现在正在抢救,怎么办,我好害怕。”
陆砚声立刻轻声安慰道:“别怕,我陪你去医院守着。”
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对面的简婉婷,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婉婷,我先去医院看看,等抢救结束了,我立马就赶回来。”
简婉婷抬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声音平静地说道:“嗯,你去吧,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看着简婉婷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陆砚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快要抓不住了。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里的那丝不安,带着苏雯雯快步走出了西餐厅。
他却没有看到,出门前苏雯雯回头看向简婉婷时,那挑衅又得意的眼神。
简婉婷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默默地吃掉那已经冷掉的牛排。
她心里很清楚,苏雯雯的姑妈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苏雯雯就是故意来破坏她和陆砚声这顿晚餐的。
她更明白,陆砚声只要跟苏雯雯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就这样吧,一个人告别,也算是一种告别。
简婉婷心里有些难过,可同时又感到无比释然。
她没有在西餐厅等陆砚声,而是独自一人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便上床睡觉了,独自度过了在大院的这一夜。
第二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简婉婷把自己最后的一些东西都放进了行李箱,身上也换上了自己喜欢的浅色棉布裙。
那条红色的裙子,她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来到客厅,她站在茶几前,目光落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上。这枚银色戒圈里,在日光的照耀下,闪出“JC”两个字母。
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新郎,请你为心爱的新娘戴上戒指,承诺永驻!”
“新娘,也请你为你的新郎戴上戒指,幸福白头!”
那时的誓言还历历在目,简婉婷也曾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她洒脱地一笑,缓缓取下戒指,将它放在已经生效的强制离婚报告上。
最后,她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再也不会留下自己一丝痕迹的房间。
“嘭”的一声,大门紧紧关上。
陆砚声,你我之间的这两世荒唐梦,彻底结束了。
北阳火车站的站台上,戴莹紧紧地抱着简婉婷,眼睛都哭得通红了,她哽咽着说道:“婉婷,我真不想让你走,记得常联系我。”
简婉婷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好的,我会的。”
就在这时,前往南阳的火车拉响了汽笛,简婉婷要出发了。
她轻轻地放开了戴莹,看着她说:“我得走了,有空来南阳找我。”
戴莹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简婉婷提着行李,转身走进了火车。坐定后,她透过窗户望着渐渐远去的戴莹和北阳。
她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酸涩,但这些情绪慢慢地消散了,最后,她感到了一种全新的释然。
简婉婷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未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戴莹目送火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转身离开了火车站。
她心情沉重地往文工团走去,当经过军区医院时,她看到陆砚声和苏雯雯手里拿着东西走进医院。
两人时不时地相视一笑,聊得十分开心。
戴莹看得火冒三丈,真想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但现在简婉婷已经走了,陆砚声和苏雯雯的事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决定以后遇到他们就绕道走,眼不见心不烦。
戴莹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再看他们,径直回到了文工团。
与此同时,苏雯雯对陆砚声说:“砚声,昨天幸亏有你陪我,姑妈也没什么大碍,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她的眼睛又红了。
陆砚声温柔地安慰她:“姑妈没事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了。”
他把早餐递给苏雯雯,说道:“快去上班吧,我也要去军区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医院。
陆砚声坐上吉普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简婉婷的身影。
他昨天在医院守了一整夜,不知道简婉婷会不会生气。
以前只要他和苏雯雯走得近一些,简婉婷就会找他闹。
虽然有时候他觉得挺烦的,但现在想来,陆砚声却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因为只有简婉婷在乎他,才会这么介意他和苏雯雯的关系。
陆砚声心里暗暗打算,今天下班回家后就向她道歉。
昨天没庆祝的结婚纪念日,今天可以补上。
他决心以后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不会再错过。
忙碌的一天过去了,陆砚声终于完成了任务总结报告的最后一个字。
他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准备回家。
像往常一样,他买了简婉婷喜欢的零食,一进家门就喊道:“婉婷,我给你买了些零食。”
但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寂静,简婉婷并不在家。
陆砚声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愣住了,看着原本挂着结婚照的墙壁,现在却空空如也,心里猛地一紧。
结婚照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简婉婷买的小摆设都不见了,房间显得格外空荡。
陆砚声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放下零食,迅速打开客房门,里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有人住过一样。
他的眼神更加黯淡了,陆砚声又打开主卧门,一眼就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东西。
他急忙冲过去,看到了简婉婷从不离身的戒指。
陆砚声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耳边仿佛回荡着简婉婷戴上戒指时那兴奋的声音。
“这枚戒指是你给我的特别礼物,我永远不会摘下来。”
他曾承诺不会摘下,可为何它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陆砚声紧紧握着戒指,心中感到一阵紧缩。
他的目光转向戒指下的文件,深呼吸后迅速打开。
文件上醒目的“强制离婚申请报告”几个大字,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刺入他的视线。
这让他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眼睛也突然睁得老大,脑海中一片空白。
强制离婚?!
当他的目光再次移动到文件右下角的日期时,陆砚声感觉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
10月12号!那是一个月前。
陆砚声回想起那天,简婉婷突然提出要和他分床睡。
他当时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没想到她那时已经申请了强制离婚。
而强制离婚有一个三十天的冷静期。
意识到这一点,陆砚声感到胸口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隐隐作痛。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离婚,而且做得如此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