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三年崔俭都不愿碰我 可后来他跑死三匹马只为来闽州看我一眼
发布时间:2025-07-23 09:18 浏览量:1
那天,我去寻找崔俭。
只见将军府的小千金正紧紧缠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
她两颊泛红,一双眼睛里满是崇拜与爱慕。
从英姿飒爽的状元郎,到权倾朝野的少年宰辅,偏偏崔俭还生得一副如美玉般的俊朗相貌。
他身边从不缺少那些莺莺燕燕。
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冲过去表明自己的身份,警告那小丫头几句。
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内心没有泛起丝毫波澜。
或许是因为母后突然离世,我的身份从最正统的大公主,变成了仅仅被崔俭厌弃的正妻。
我的封地,也从原本富饶的明州变成了偏远荒凉的闽州。
接连遭遇这些变故,让我不得不从那甜蜜的情爱幻想中清醒过来。
崔俭看向这边,那双清冷狭长的眼眸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眼神平静如水,只有满满的寒意。
他跟那将军府的小千金说了些什么,小千金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她与我擦肩而过时,故意重重地撞了我一下,还冷哼一声说道:
「这么喜欢抢男人,就别怪我抢你的男人」我真的抢了吗?也许抢了吧。
那年,新科状元骑马巡游街市,偏偏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他戴着一朵大红花躲进了山下的茅草亭。
雨滴落在山林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茅草亭里,一位佳人抬眸。
那场景宛如天降良缘,可谓双喜临门。
可惜,那佳人并非是我,而是偷偷溜出宫的皇妹。
第二年,在宫宴上,我对崔俭一见钟情,母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意。
她问我,是否愿意嫁给这位状元郎。
那时的我,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于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满心期待地嫁入他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腔热忱化为一盆冷水。
崔俭朝我走来。
明明我们是夫妻,而且昨夜还在一起亲密无间。
可此刻,他却与我保持着数尺的距离,比和刚刚那小千金还要生疏。
「你怎么来了?」你是我的夫君,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了吗?我想问很多问题,却发现没什么好问的;我想说很多话,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最终,我只是举起手中的食盒说道:
「想着你还没吃晚饭,我亲手做了些你爱吃的」不出所料,崔俭没有接过食盒。
他说: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回去再吃」
我回想起大概六个月前,也可能是八个月前,日子过得实在无聊,我都记不太清楚具体时间了。
平日里,崔俭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君子风范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游刃有余,从未有过失态的时候。
那天,母后把我叫到她的病榻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要是过得不开心,就和他和离吧」
父皇其实并没有多爱母后,母后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远远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送进宫里的女儿。
父皇选她做皇后,只是因为她足够贤良,背景足够清白。
要不是母后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就在我与崔俭成亲的前一年,他就已经和我的皇妹隋央歌私定终身了。
她翻墙出宫,与他在夜里策马狂奔。
他写诗作画,笔下的主人公都是她。
隋央歌被一些不长眼的小混混调戏时,崔俭气得失去了理智,当街就与那些人打了起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崔大人,也曾有过像毛头小子一样为爱疯狂的时候。
我原本以为我们能够相敬如宾,可在了解这些往事之后,那种感觉完全变了味,就像一碗白米饭,原本就没什么味道,我一个人嚼啊嚼,还硬是嚼出了一丝甜味。
好在,崔俭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虽然他不满意这门婚事,但并没有为难我,只是对我冷淡疏离,只有在床榻之上,他的眼尾才会泛起一抹红晕。
当我的指甲抓破他的后背时,他会闷哼一声,让我放松一些。
在回去的马车上,我和崔俭分别坐在两侧。
我思考了很久,那些话在肚子里转了好多圈。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崔俭,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马车突然被拦住了。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细雨。
我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到雨水落在了一个少女乌黑的头发上。
隋央歌说道:
「父皇要给我赐婚了!」「崔俭,你真的舍得我吗?」她虽然是在问他,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笃定他舍不得她。
她总是这样张狂直率,就像炽热的骄阳,是我学不来的。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崔俭,他的眼眸漆黑深沉,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隔着车帘与隋央歌对视着。
我突然觉得,我不应该坐在这里。
于是我问道:
「需要我回避吗?」「我可以下车,反正离府已经不远了……」我的话还没说完,还没等到崔俭的回答,就听到隋央歌尖叫了一声:
「隋折意,你怎么在这里!」崔俭皱起了眉头,说道:
「殿下,请自重」说完,他便吩咐马夫驾车离开。
马夫扬起马鞭,隋央歌只好退到一旁。
马车里再次安静下来。
直到到达公主府门口,我准备下车时,崔俭突然开口说道:
「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必在意」我顺从地点了点头。
崔俭的神色微微一愣。
侍女已经伸手来扶我下车,崔俭又突然问道:
「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崔俭出身于清河崔氏,隋央歌的母妃,也就是贵妃娘娘,同样出身于大族嫡女。
父皇不愿意看到他们结成姻亲。
但像崔俭这样的人才,只有配上公主,父皇才会放心。
所以实际上,当年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崔俭也一样。
明明心里爱着别人,却被迫娶了我,他是否曾经喜欢过我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成亲三年,我从未得到过他的只言片语。
我摇了摇头,对崔俭说:
「没什么」崔俭听后,轻轻抿了抿嘴唇,这是他不高兴时下意识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如今我也不想再去探究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转头看向他,说道:
「今晚方便吗?」崔俭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喉结动了动。
我怕他误会,赶紧补充道:
「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我其实是想和他好好谈一谈和离的事情。
私心来讲,我其实是有些舍不得的。
毕竟,崔俭在外人眼中,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夫君。
我也曾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他。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感情伤害。
可如今,我既没有皇帝的宠爱,又没有强大的背景,还得不到崔俭的喜爱,如果再霸占着崔俭这个驸马的名分,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我知道崔俭公务繁忙,生怕他没有时间陪我,所以我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
崔俭问道:
「是很重要的事吗?」我点了点头,他答应了一声「好」。
可是当晚,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
我估算着崔俭用完晚餐的时间,稍微打扮了一下,就朝着他的院子走去。
夕阳渐渐西下,天边的晚霞绚烂夺目,宛如白昼,那是它退场前最后的美丽。
我还没走到崔俭的院子,就看到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一个家丁抱着一件大袄在后面追赶着。
他走得步伐急促,脸上少见地露出慌张的神情。
家丁路过我身边时,表情显得十分僵硬。
我问道:
「崔俭说要去哪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家丁结结巴巴地说:
「小的不清楚,驸马嘴里念叨着『殿下』两个字就走了……」「好像说是有人喝醉了骑马,不小心摔着了」
殿下?在崔俭口中,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一个人。
成亲之前,崔俭称呼我为「大公主殿下」,称呼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为「大皇子殿下」、「五公主殿下」。
唯有称呼隋央歌时,只用「殿下」两个字,好像她是他唯一的殿下,而他是她最忠诚的臣子。
我想,也许我不必再挣扎了。
第二天清晨,崔俭回来了。
他脸色疲惫不堪,眉头紧锁,透着一股烦躁的气息,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他揉着眉心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他似乎突然想起昨天爽约了我,连忙说道:
「抱歉,昨天事情太紧急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我手中的和离书。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我开始着手准备离开京城的时候,崔俭回来了。
今天并不是他休息的日子,我心里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
侍女们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李。
崔俭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在做什么?」
父皇立了贵妃的儿子,也就是隋央歌的胞兄为太子。
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地位,趁着还保留着一些体面,尽早前往封地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跟崔俭说了和离的事,并没有告诉他我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京城。
一来,我不想在出发前节外生枝;二来,等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和崔俭已经没有关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告诉他。
我回忆起两天前的情景。
崔俭回到家,我把和离书递给他。
他皱着眉头,盯着和离书看了很久。
然后他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上一次我看到他这样锋芒毕露,还是有人出言不逊,说要把隋央歌送去做和亲公主的时候。
「为什么要和离?」
我想,夫妻一场,共度了三年时光,彼此都没有过错,分开的时候还是应该保持体面和和气的。
于是,我斟酌着说道:
「崔郎君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您」
「只是,我性格文静,可能更想找一个开朗活泼的伴侣」是的,就像他偏爱隋央歌那样,我和崔俭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也许我们都应该找一个性格外向一点的人。
听到我的话,崔俭微微一愣,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过了半晌,他只说了四个字:
「你想好了?」我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说:
「嗯,想好了」「之前的三年,是我耽误了你,谢谢你的照顾」崔俭皱着眉头听我说话,我笑着说:
「等我走了以后,你尽快给隋央歌一个明确的答复吧」「她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已经等了你三年了」父皇年纪大了,太子也希望看到崔俭娶隋央歌。
想来这一次,他们不会再错过彼此了。
我的话音刚落,崔俭就拿起笔,在和离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迹行云流水,笔力入木三分,下笔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轻蔑地笑了笑说:
「借你吉言」「不过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他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
我收好和离书,说:
「父皇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过几天,我就进宫去告诉他这件事」我请求道:
「在这之前,麻烦你先不要说出去」我是一个脆弱又爱面子的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狼狈,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灰溜溜地离开。
我想等我离开京城之后再告诉别人,这样即使他们想看我的笑话,我也已经走远了。
崔俭没有反对,说:
「你安排就好」说完,他就离开了。
从那之后的两天,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直到今天,崔俭看到侍女把我最喜欢的那个手炉放进箱子里,然后抬了出去。
他聪明绝顶,即使我不说,他也猜到了。
他盯着我问道:
「你要去哪里?」
我打算离京这件事,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
跟崔俭透露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我正打算开口告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悦耳且满含欢欣的女声。
“崔俭,你和她和离了是吗!”
“你没骗我吧!”
说话的人是隋央歌。
两天前发生的事儿,崔俭居然这么快就告诉她了。
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心里想着要质问他,但又意识到自己没什么立场。
就算他毁约了又怎样,他本来就没有义务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隋央歌根本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
她随意地瞥了我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了崔俭。
她一把拉住崔俭的衣袖,带着几分娇嗔说道:
“你怎么不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我那次喝了酒从马上摔下来,你整晚都陪着我,还说你一直在努力尝试放下我,可努力了那么久都做不到……”
“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一场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兴奋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向来有洁癖的崔俭,这次居然没有躲开她触碰的手。
要知道,平日里那个小千金也只是围着他打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不敢真的上手碰他。
看来,到最后,能让他特别对待的始终只有隋央歌。
我并不想打扰他们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画面。
可这里好像是我的公主府啊……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喊了句“皇妹”。
崔俭挑了挑眉,看向我。
我很有礼貌地说道: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
“我这边正忙着收拾东西,你们要不换个院子继续聊?”
隋央歌一直都不喜欢我。
在她看来,她的母妃才应该是皇后。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鄙夷,说道:
“别以为我不清楚”
“你这公主府的修缮费用可都是崔家出的,要走也是你走!”
我的公主府是早年父皇赏赐的,规模宏大,十分气派。
但这也意味着后续的维护费用相当高昂。
这几年,我每次去内务府申请修缮经费,都会被以各种理由驳回。
内务府的掌权人是太子的亲信。
而闽州封地收上来的赋税,扣除必要开支后,根本不足以承担这些花销。
这也是我想要离开京城的原因之一。
被她戳穿了自己的窘境,我不禁感到脸上发烫。
隋央歌还在不依不饶:
“这么穷困潦倒的公主,你可真是独一份!”
她还想接着说下去,崔俭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望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背影,默默消化着这份难堪。
离开京城的前一天。
我像往常一样去参加宴会。
这是国公夫人的六十大寿宴,她也是隋央歌和太子的外祖母。
我赶到的时候,几位年轻的贵夫人正在谈论自家的丈夫。
话题总是围绕着后院那些事儿,不外乎是谁纳了新妾,谁偏爱庶子之类的。
看到我,其中一位夫人满脸羡慕地说:
“崔驸马既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真是个难得的好夫君,大公主你可真是有福气”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又有人问道:
“怎么不见崔驸马和大公主一起来呢?”
我解释道:
“他平时工作很忙,而且也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说得无比流畅,根本不需要思考。
这种宴会本来女眷出席的比较多,当然也有夫妻一同前来的。
但成亲三年了,崔俭从来没有陪我参加过一次宴会。
刚成亲那会儿,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崔俭是我的丈夫。
可我每次提出来,他都一口回绝。
刚开始我特别失落,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然而此刻。
一位贵夫人突然看向我身后,说道:
“这不是……”
她急忙闭上了嘴,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我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云粉锦衣的少女,模样娇俏可爱。
还有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俊美。
两人并肩走来,十分般配。
正是崔俭和隋央歌。
有贵夫人在我耳边小声埋怨道:
“崔驸马怎么不懂避嫌呢?”
“换做其他女子也就罢了,怎么能和二公主走这么近……”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京城就没有能守住秘密的地方。
很多人都知道,崔俭和隋央歌曾经情深意笃。
她们都惋惜这一对天造地设的情侣没能在一起。
对我后来嫁给崔俭,却遭受冷落一事,大家在同情我的同时,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们纷纷感慨,果然如此。
都说崔驸马是个痴情种,他们二人实在是可怜。
隋央歌拉着崔俭去找国公夫人撒娇。
崔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不但不介意,反而往偏僻的地方走了几步,想找个安静的角落躲一躲。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将军府的小千金气冲冲地说:
“你是瞎了吗?”
“你没看见刚才隋央歌都快贴到他身上了吗!”
听着她好像是在为我打抱不平,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仔细想了想,说道:
“是我抢走了隋央歌心爱的男人,怪不得她现在要把他抢回去”
小千金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想当她的出头鸟。
再说,她不知道,现在的我和她其实是一样的。
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干涉崔俭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
熟人们陆续到了。
太子骑着马过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贵妃估计很快就要被封为皇后了。
看来父皇终究还是向那些世家大族妥协了。
隋央歌和崔俭挨得很近,太子对此十分满意。
他扫视了一下站在远处的我,笑着说:
“央歌小时候跟我说,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夫君”
“确实如此!只有万里挑一的男子,才配得上我的妹妹!”
听到这番话,我立刻明白了。
太子也已经知道我和崔俭和离的事情了。
太子突然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我。
他语气强硬地说:
“大皇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俭猛地抬起头。
我还能说什么呢?
崔俭的目光紧紧锁住我。
他这才发现我也在宴会上。
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回答道:
“是这个道理”
太子满意地笑了。
崔俭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脸色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着凉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摇了摇头。
我已经习惯了关心崔俭的一举一动,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这个习惯必须尽快改掉。
我在女眷的席位上坐下,正好和崔俭四目相对。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太子突然说道:
“在我的几个兄弟姐妹当中,大皇姐年纪最大,从小就对我关怀备至”
“今天是祖母的六十大寿,我在这里替大皇姐求个寿运”
国公夫人自然面带微笑地答应了。
她让太子把自己吃过的那盘雕刻成“寿”字的豆腐端到了我面前。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
我清楚太子的用意。
我小时候第一次吃豆腐,是在贵妃宫里。
那次我差点丢了性命,父皇狠狠地惩罚了贵妃。
后来我知道自己不能吃豆腐,就去为贵妃求情,可父皇没有答应。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父皇是借此机会警告贵妃母族。
如今,太子想要报复我,倒也合情合理。
但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相比之下,我宁愿丢脸。
我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太子说:
“大皇姐不想吃,莫非是嫌弃这是外祖母吃过的?”
他这么一说,我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太子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我。
“外祖母是一品诰命夫人,论地位比大皇姐还要高”
眼看着,不孝不敬的罪名就要扣到我头上了。
我气得手指都掐进了掌心。
那天在御书房也是这样。
母后去世还不到一个月。
崔俭忙着弹劾那个提议让隋央歌去和亲的官员。
他搜罗了那官员的各种罪状,把他彻底打压下去。
他每天早出晚归,有一次甚至忘记穿丧服。
那段时间,我悲痛得好几次晕过去,做事也变得粗心大意。
结果,被人抓住了把柄。
我跪在御书房里,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被贵妃一党扣上了不孝的帽子,封地也被改成了闽州。
我替崔俭承担罪责,并不是因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毕竟夫妻是一体的,当时我还没有和离的想法,如果崔俭受到惩罚,损失会更大。
只是,那天回到府上后。
我失魂落魄地坐了很久,特别想见见崔俭。
可下人们告诉我,隋央歌设了擂台和一群人辩论,责骂那些主张让她去和亲的人,谁劝都没用。
没办法,有人把崔俭请了过去。
我一直等到三更,他都没有回来。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突然萌生了和离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再也遏制不住了。
此刻。
我抬头看着崔俭。
他端坐在那里,依旧如以往那般风度翩翩。
也依旧如以往那般冷漠无情。
我没指望他会帮我解围。
说不定他连我不能吃豆腐这件事都不知道。
我朝着太子微微一笑,然后扔掉了手里的筷子。
太子一脸得意,正准备借题发挥,却看见我拿起一个勺子,狠狠舀了一勺豆腐。
洁白如玉的豆腐就放在我的嘴边。
我倒要看看,如果我在这里倒下,他这个强迫姐姐吃豆腐的太子还能不能坐稳他的位子?
太子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崔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朝我这边看过来——
太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
“我、我……”
他一时想不出借口,我也不理会他,直接把勺子往嘴边送。
“我也想吃!”
我停下了动作。
太子脸色很难看,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了大皇姐,我、我也想长寿……”
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毕竟是一国的储君,我也见好就收。
太子让人把那盘豆腐又端回了自己的桌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强忍着恶心,艰难地吃了一筷子。
别人可能不明白,但崔俭肯定心知肚明。
那盘豆腐我不能吃。
我提前离开了宴席。
走到半路,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崔俭快步走上前来。
他站到了我身旁。
距离很近,就像他刚才和隋央歌站在一起时那样近。
我抬起头,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说:
“我吃多了,想出去散散步”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拒绝和他一起走。
崔俭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说:
“正好,我也可以陪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
“崔郎君,我们已经和离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抬脚就走。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
这是我启程离开京城的日子。
一大早。
我进宫向父皇说明了和离的事情。
我跪在地上说:
“儿臣自作主张,还请父皇饶恕我的罪过”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过了一会儿,父皇开口道:
“今天就走,是不是太着急了?”
见我态度坚决,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心里明白,这京城,我不宜久留。
回到公主府。
下人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一辆辆马车整齐地停在门口。
崔俭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其实不太想见到他。
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过去跟他道别。
他抿着嘴唇,轻声应了一声。
我转身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了。
我回头看着崔俭。
我挣扎了一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
我索性开起了玩笑:
“崔郎君,这三年耽误了你的姻缘,是我的不对,但你可不能不让我走啊”
“我还打算到闽州再找个驸马呢!”
崔俭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唇色都泛白了。
“希望崔郎君早日和心上人喜结连理”
崔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
“我会跟陛下说,这些年不怪你”
“闽州路途遥远,你可以在京城另寻良人……”
我笑着打断了他:
“多谢崔郎君操心,我要是留下来,隋央歌怕是会不开心的”
提到“隋央歌”这三个字,他抓着我的手的力气终于稍微松了一些。
我趁机挣脱开来。
趁崔俭还没反应过来,我迅速爬上了马车。
侍女很机灵,大声喊道:
“起驾——”
马蹄声嗒嗒作响。
扬起一片尘土。
那就是我在京城的最后一天。
很多年以后。
我偶尔听认识崔俭的人说起。
说崔俭后来喝醉酒的时候,多次念叨着——
那天他不该放手的。
闽州的气候,相较于京城,温暖得不似人间。
桃花早早地绽放枝头,仿佛是迫不及待地宣告着春天的到来,那份春意,远比京城来得更加浓烈。
我打心眼里喜欢这里的天气,像是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儿,终于寻得了一方自由温暖的天地。
我带着母后的衣冠冢,在闽州安定了下来。
时光悄然流转,转眼间到了第三年的春天。
听闻崔俭和隋央歌订亲的消息,不知怎的,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我还是派人送了贺礼过去,算是对曾经那段关系的一种告别。
这两年里,崔俭并非没有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过。
春日里,柳絮如烟般飞扬,回忆也随着那轻柔的絮丝飘进心里;
夏夜时分,蝉鸣声声不绝于耳,思绪也跟着那聒噪的声音飘远;
即便是在冬日,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的时候,偶尔也会忆起他,忆起他俊逸的脸庞,修长的手指,还有他与隋央歌并肩而立的模样。
不知从何时开始,崔俭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是那天路过农田,有人热情地喊我公主,硬塞给我一筐子东西,尽管侍女去拒绝,可那人执着地让我收下,说我来了之后赋税减轻了很多;
又或许是另一天,侍女告诉我,之前救下的两个乞儿,因为有人说了我的坏话,竟当街与人大打出手。
就在这些琐碎的日常里,崔俭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
这一日,有从京城来探亲的人,说和我是旧相识,递上了拜帖。
来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夫人身着的裙子款式新颖,一看就是京城当下流行的样式。
我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曾在一场宴席上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夫人把夫君支开,说是要和我说说女儿家的私房话。
看她那神秘兮兮的模样,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莫非京城在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大八卦?
可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道:
「大公主殿下,您怎么就舍得放弃崔郎君呢?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是有您的,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他看起来若无其事,结果突然就晕倒了,可把陛下吓得不轻。
太医一瞧,都说他烧糊涂了」她这番话,我听得心烦意乱。
侍女很有眼力见儿,一盘接一盘地送糕点过来,可还是没能堵住她的嘴。
好在云河及时出现了。
他就是我当初救下的两个乞儿中的哥哥。
他走进门的那一刻,还在滔滔不绝的夫人瞬间愣住了。
云河生得极为好看,皮肤白皙如雪,一头乌黑的卷发,一双碧绿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他们的母亲是胡姬,死后被主母赶出家门。
我遇到他们时,恰巧他的妹妹珍珠被人认出是女孩,要被强行带走。
那时十五六岁的云河,根本打不过一群成年乞丐,只能紧紧抓着妹妹的手,即便腿被踩断,也不肯松开,眼神中满是凶狠和决绝。
如今,少年已然长成,个子比我还高。
他朝着我跑来,熟练地跪在我脚边,抬起眼眸说道:
「殿下,妹妹在庙里求了平安福,想送给您,可她害羞不好意思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夫人就惊叫道:
「大公主殿下,您怎么能和这种血统低贱的——」我立刻打断她:
「慎言」侍女过来送客,那夫人离开时满脸的不满。
我知道,她回到京城肯定会添油加醋地描述今天的事情。
果不其然,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
一开始说我府上的下人都是血统低贱的蛮夷,后来又传我豢养了一位蛮夷面首,再后来变成了十八位,到最后竟然传出我早已诞下一个蛮夷亲子,我急着来闽州就是为了和孩子团聚。
收到交好之人寄来的信时,我真是又气又好笑。
当时云河正带着云豆来给我送平安符,可爱的云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歪着脑袋说:
「殿下和哥哥差了六岁,生不了哥哥。
殿下平白被冤枉太吃亏了,不如——哥,你就喊殿下一声娘……哎哟,哥你怎么打我!」
云河赶忙捂住她的嘴,向我赔罪,那着急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几盏茶的功夫,云河带着云豆离开了。
就在他们跨过门槛的时候,我突然心生一念,问道:
「云豆可愿意做我的义女?」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云豆,她的年纪正好可以做我的女儿。
我十七岁时嫁给崔俭,如果当年有了孩子,这会儿也该六七岁了。
而且,我早就不打算再嫁人了,当初和崔俭说要再找个驸马,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云河拉着云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到了地上,言辞恳切地婉拒了我,并非是客气推脱。
「殿下对我们已经恩重如山了,在云豆心里,一直把殿下当成亲姐姐!」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不知不觉就到了夏天。
云河和云豆就像吃了仙药一样,长得又快又好,走在路上回头率超高。
云河虽然身份卑微,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公主府的人,居然还有当地的富商上门提亲,说家里有十二个女儿,任凭云河挑选。
要是他能娶个商户女子,往后子孙后代也不用再当奴仆了。
可惜,云河不知为何全部拒绝了。
他的容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精致得如同画中的仙人,他说:
「我想一直陪着殿下,没有成亲的打算」我挑了挑眉说:
「你成亲了也是我亲近的人,不用有顾虑」云河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大概明白他的心思,只是他年纪还小,也许分不清仰慕和感恩,等过几年,他自然会想明白。
到时候二十弱冠,我再帮他找个如意的女子成家。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可世事总是变幻无常。
云豆特别怕热,不喜欢夏天。
只要我身边有冰,她就喜欢依偎在我身旁。
她把小脚丫伸进湖水里逗弄鱼儿,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莲叶,一朵朵娇嫩的荷花亭亭玉立。
我摇着扇子,懒洋洋地靠在榻上,享受着这份夏日的宁静。
就在这时,崔俭来了。
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衣衫也不整齐。
他的目光在云豆身上停留了一瞬,看到云豆的模样,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微微一笑,他这是担心我真在这里生了个孩子。
崔俭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隋折意……」这时,云河端着冰镇葡萄从屋里走了出来,崔俭刚放松的神情又紧绷起来。
我左边坐着云豆,右边是跪着为我剥葡萄的云河,而崔俭站在亭子外,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
再次相见,我们竟如同陌生人一般。
他的眉眼依旧清秀,可现在看着,只剩下厌烦。
我冷冷地问道:
「听说崔郎君来得匆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隋折意」崔俭仿佛没听到我的话,直直地盯着我说:
「你虽然被放逐到这里,但你始终是公主,怎么能自降身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呢?」我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崔郎君,这里是我的公主府,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难道我都落魄到连这点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了吗?」崔俭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看我的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受伤。
或许是我从未如此严厉地跟他说过话,哪怕走到和离那一步,我也总是笑脸相对。
其实,这并非我本意,只是多年来母后一直教导我,我是皇长女,要有皇家的仪态,要照顾弟弟妹妹,要大度、知书达理……这些条条框框把我束缚得太紧,那副厚重的面具戴得太久,早已和皮肉粘连在一起,再也摘不下来了。
直到来到这里,我才渐渐明白,只有挣脱枷锁,才能拥有一张无需对任何人强颜欢笑的脸。
我抬起下巴,冷冷地说:
「崔郎君,你管得太多了」可崔俭好像听不懂我的逐客令,继续说道:
「隋折意,你和我和离,是因为隋央歌吧?」我懒得搭理他,起身就要离开。
崔俭却拦住了我的去路,虽是问句,但语气十分笃定。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不明白他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隋折意,你为何如此狠心?为何要骗我说和我过不下去了?」崔俭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诧异地看向他,竟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哽咽。
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云豆突然大声说:
「殿下,我饿了!」虽说她刚吃过不久,但我怎么舍得让她饿着,赶紧吩咐厨房去准备糕点。
我顺势牵着云豆离开了。
走出去很远,还能看到崔俭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最后问了一句:
「那日,若是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我和离了?」我没有回答他。
崔俭的出现就像昙花一现,很快又消失了。
有一天,云豆问我:
「殿下,那个英俊的哥哥是谁啊,怎么不来了?」我回答说:
「是个故人,这里不属于他」云豆眼珠一转,问道:
「殿下是不是喜欢他?」我忍不住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云豆理直气壮地说:
「我两只眼睛都没看出来!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我告诉她,我对崔俭已经没有丝毫喜欢了。
「曾经年少无知,以为找到了两情相悦的好郎君,却不知他就像水中的月亮,看似美好却遥不可及,心思也像溪间的石头一样冰冷。
所以,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只喜欢云豆」云豆开心地抱住我的大腿。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那我哥呢?」我只好说:
「我也喜欢云河」云豆兴奋地大喊:
「哥,殿下也喜欢你!」跟在后面的云河顿时涨红了脸,像个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地说:
「别、别乱说!」
这时,一阵轻微的声响传入我的耳朵,我抬头望去,只见崔俭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正静静地看着我。
云河连忙上前,挡在了我的身前。
后来,我最后一次见到崔俭,是在一个夏夜。
蛙声阵阵,夜风中带着丝丝热气。
崔俭不请自来,站在我的床前。
「隋折意,我没有时间再留在这里了」他说。
我淡淡地回应:
「一路顺风」可他却迟迟不肯离去。
他问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似乎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那我就告诉他吧。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有全心全意地爱我罢了。
换做是我心里装着别人,可能还不如你做得好」我平静地说。
崔俭急忙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成亲后,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的眼睛突然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原本不想挑明,免得显得自己像个怨妇。
但不说清楚,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明白。
我冷冷地说:
「你最常用的那块手帕,是隋央歌绣的吧?你书架上最喜欢的古籍里,藏着的画像,画的是隋央歌吧?你亲手做的那本诗集,里面有几首是为隋央歌写的?」
崔俭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成亲之后,他或许没有和隋央歌私下往来,但他始终把她放在心底。
他平日里对待隋央歌就像普通朋友,却不懂得这种心思本就应该避嫌。
他还自以为君子坦荡荡,心甘情愿为隋央歌奔走效劳。
用「无耻」来形容他,或许有些过分,但总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夫君。
崔俭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想要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言辞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不再去看烛光无法照亮的地方他是怎样的表情,轻轻地关上了窗。
时光流转,我步入了二十八岁。
彼时,崔俭尚未迎娶隋央歌。
在我生辰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降临。
仅仅看刺客们的身法,我便知晓他们来自宫中。
千钧一发之际,云河挺身而出,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剑,那一瞬间,他险些命丧黄泉。
此后,我亲自悉心照料了他整整三天。
到了第二年,朝堂风云突变。
以崔俭为首的大臣们联名弹劾太子,且罪证铁证如山。
最终,太子被废黜了储君之位。
与此同时,云河的伤势也在慢慢好转。
然而,云豆却向我提出了辞行。
此时的她,已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渴望去领略大好河山。
我满心担忧,实在放心不下她独自远行。
她安慰我说,会跟着商队一同出发,商队里有高手保驾护航。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难掩不舍之情。
云豆拉着我的衣袖,撒娇道:
“殿下,您就答应让我去吧。
我想去京城,去看看殿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还想去大漠,想去看看那成群的羊群,我有好多好多地方想去呢”接着,她又故意瞥了云河一眼,说道:
“我可不像某些人,心甘情愿守在这里,巴巴地等着别人心软”云河假装没听见,却在我视线之外轻轻踹了她一脚。
最终,我还是应允了她的请求。
我一路将云豆送出了三座城池,才不得不与她分别。
在返回府邸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桃花竞相绽放。
此情此景,恰似那句诗: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早春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这时,身旁的人轻轻为我披上了一件披风。
我侧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双如翡翠般的桃花眼。
真可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般美貌,堪称人间绝色。
据说,崔俭为了见我一面,连跑死了三匹马,匆匆赶到闽州。
“全幸”,我突然开口说道,“你以后恐怕没法娶妻了”身旁的人先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竟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我向前走了七步,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指尖。
追上来的人声音颤抖着说道:
“一切都听从殿下的安排。
能如此,我此生便已满足”
有幸得见你如桃花般绝美的容颜,自此往后,这每一条小路都仿佛多了几分温暖的春意。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