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玄王
发布时间:2025-07-16 02:02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妹妹安安静静地窝在母亲怀里,像只收起爪子的小猫。
父亲脚步匆匆地跨进屋门,脸上挂着为难的神色,连外袍都来不及解。
"玄王打了胜仗回来……可下半身受了重伤,往后怕是难有子嗣。"
妹妹听见这话,小脸刷地一下没了血色,手指揪着母亲衣角小声嘀咕:"啥叫难有子嗣呀?"
母亲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眶跟着红了:"我家嫣嫣打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咋能嫁进这样的人家哟。"
父亲赶紧出声拦住:"这话可不敢乱说!"
母亲咬着嘴唇把话咽回去,手一下下拍着妹妹后背,像在哄受惊的小鸟:"别怕别怕,好歹是个王爷,总不会让你吃苦的。"
说着说着,母亲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是王爷没错,可、可不就是个废人嘛!我家嫣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书六礼背得滚瓜烂熟,可不是去受气的!"
父亲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扬手给了母亲一巴掌:"皇家赐婚是能由着我们说三道四的?"
妹妹吓得浑身一抖,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爹、娘别吵架,女儿嫁!"
母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伸手把妹妹扶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女儿懂事了,知道给爹分忧了。"
妹妹低着头小声念叨:"我也不想嫁,可……可没办法呀。"
就这么着,父母亲带着妹妹离开了屋子,屋里只剩下我望着他们背影发呆。
婚期就定在五天后,府里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门楣上挂满了红绸子,连廊下的灯笼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第二天一大早,妹妹就晃悠到我院里,说是成亲前要跟姐姐好好说说话。
她笑得甜丝丝的,可我脸上连半分笑模样都没有,眼神冷得像冬天的井水。
妹妹倒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坐在我身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挑着眉毛看向我:"姐姐,我知道你也是重活一世的人,可这太子妃的位置,这辈子的确该是我的。"
我也随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妹妹那杯茶怕是隔夜的吧。"
妹妹愣了下,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啥意思?"
我轻笑一声:"等妹妹真当上玄王妃,再来我面前显摆也不迟。"
妹妹的脸"唰"地黑了:"现在说大话,小心到时候打脸!"
她猛地站起来,衣袖甩得哗啦响:"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果然,连婚期都没到,玄王府就派人送来了退婚的帖子。
这事儿一传开,整个府里都炸开了锅。
父亲坐在主位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半天才回过神来,摆摆手:"去,去打听打听到底咋回事。"
妹妹像热锅上的蚂蚁,提着裙子就往正厅跑。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沉着脸坐在上首,母亲在旁边急得直搓手,而我正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喝茶,像看戏似的。
母亲一瞅见妹妹,心疼得直抽气,上去就要拉她:"嫣嫣别急,咱们慢慢说。"
妹妹却像没听见似的,直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哗啦"一声把茶水泼我脸上,接着"啪"地给了我一巴掌。茶水顺着头发往下淌,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冷着脸看她,她却像疯了似的指着我喊:"肯定是你干的!柳言言,是不是你!昨天你说完那话,玄王府就退婚了,一定是你搞的鬼!"
妹妹的脸扭曲得厉害,原本清秀的脸蛋看着都狰狞。父亲赶紧上去拉她:"嫣嫣,你这是干啥!"
妹妹甩开父亲的手,又朝我扑过来,手指掐着我脖子喊:"你个黑心肝的,肯定是你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父亲一把拽住妹妹,满脸不敢置信:"柳嫣嫣,你疯了吗!来人,先把她带回屋去!"
下人们听见动静,赶紧进来把妹妹拖走了。妹妹一边挣扎一边骂我,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父亲刚开始还生气,后来慢慢平静下来,连句重话都没说。
母亲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小声说:"言言,你,妹妹是急糊涂了,不是故意的。"说完就跟着父亲去看妹妹了,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裳也皱巴巴的。
我回到自己院子,换了身干净衣裳。这些事儿我早习惯了,妹妹会撒娇会哄人,我不会;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给爹挣足了面子;我打小就爱舞刀弄枪,对那些诗词歌赋半点兴趣都没有。
没一会儿,我就听说去玄王府打听消息的小厮连门都没进去。
妹妹从那天起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门都不出,饭也不吃。
爹娘急得在门外转悠,送进去的饭菜原封不动地端出来,玄王府那边也像石沉大海,半点消息都没有。
爹原本以为退婚的事儿会传得满城风雨,结果外面安静得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爹坐不住了,亲自去了玄王府,娘非说要跟着一起去。
临走前,爹娘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去劝劝妹妹,让她出来吃点东西。
我低头应了声:"知道了。"
等他们走了,我赶紧往妹妹院子去。
看着桌上凉透的饭菜,我端起来敲了敲妹妹的房门:"妹妹,姐姐给你送饭来了。"
我心里清楚,她早就在屋里等着我了,说不定还想从我这儿套话。
果然,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妹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好几场,死死盯着我。我把饭菜放在桌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妹妹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蓬蓬的,一看就是这几天没好好收拾。
我扯了扯嘴角:"妹妹别急,爹娘去玄王府问情况了。"
妹妹眼睛里的恨意更浓了:"柳言言,你老实说,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我哼了一声:"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也抢不走。"
妹妹突然笑了:"妹妹,你可真会做梦。"
我眼里带着嘲讽:"明天就是婚期了,你说你能嫁过去吗?"
妹妹猛地扑过来要抓我,我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
她气得直跺脚:"你给我闭嘴!这婚约本来就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瞥了她一眼,正好看见她眼里闪着的野心和狠劲——和上辈子骗我喝下毒酒后,那副得意的嘴脸一模一样。
我低笑一声,慢慢朝她走过去,带着股子压迫感。
妹妹吓得往后退,手碰到了桌角,最后梗着脖子喊:"你别过来!这里是丞相府,我要是出事儿,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手轻轻搭在她脸上,讥讽道:"妹妹胆子不小,可这胆子配不上你的野心。"
我接着说:"还有,这都是你自己选的,是你把定情荷包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人,现在倒想起婚约了,你配吗?"
我的手慢慢收紧,脑海里突然闪过上辈子的画面——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抱着我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打翻油灯,在冲天大火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猛地回过神,松开手把妹妹推开。
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我压下眼里的恨意,转身留下一句:"姐姐送你句话,别作死就不会死。"
没过多久,爹娘就从玄王府回来了。
爹脸上带着怒气,娘满脸都是担心。
妹妹却像没看见似的,从屋里冲出来:"爹!娘!玄王府是不是不退婚了?"
爹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孽女!给我跪下!"
2
父亲铁青着脸,手里攥着个绣花荷包往地上一摔:"眼熟不?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了!"
我盯着滚到脚边的荷包,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堂堂丞相府千金,跟玄王有婚约还跟野男人私定终身?"父亲越说越急,抄起戒尺在桌上重重一拍。
母亲扑过来挡住戒尺,眼泪把胭脂都冲花了:"老爷消消气,孩子知道错了。"
柳嫣嫣死死盯着那个荷包,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
父亲把戒尺往地上一扔:"你那情郎倒是个痴情的,听说你要嫁玄王,竟跑到王府门口喊冤,现在被玄王关起来了。"
"我今儿去王府连门都没进去。"父亲揉着太阳穴,"好在玄王仁义,没把这事闹大,说只要明日让言言代嫁就不追究。"
柳嫣嫣突然转过头,眼睛像淬了毒:"柳言言,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我假装抹眼泪,朝父亲福了福身:"女儿愿意替妹妹嫁过去。"
"你这孩子……"父亲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吸了吸鼻子:"总不能让父亲为难,更不能让皇家怪罪。"
父亲眼眶突然红了,摸着我头说:"乖女儿,爹定给你备足嫁妆。"
下人们应声而动,母亲却拽住我衣袖:"言言,跟娘来,再添几件压箱底的宝贝。"
柳嫣嫣房间静得可怕,我端着点心敲门:"妹妹吃点枣泥糕?"
"滚!"她抓起茶杯砸在门上。
夜里换嫁衣时,我听见院外有细碎脚步声,笑着转身:"妹妹找的人,脚力不太行啊。"
三个黑衣人刚扑过来,就被我三两下撂倒,柳嫣嫣躲在树后浑身发抖。
我拎着她后颈往屋里拖:"妹妹这礼,姐姐收下了。"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坐在妆台前:"娘给你描眉。"
铜镜里,她指尖轻轻划过我眉毛:"你这眉眼,倒像极了我年轻时候。"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母亲声音突然哽住,慌忙用帕子按眼角:"娘是说,玄王定会待你好。"
盖头遮住视线时,我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
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盖头,玄王坐在乌木轮椅上笑:"夫人可算肯见我了?"
我盯着他腰间玉佩,指尖微微发颤。
百姓们涌到街边,有老妇往我手里塞热乎的枣馍:"王妃和王爷,都是我们的恩人呐!"
红烛爆开灯花时,玄王推着轮椅到我跟前,突然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他身上松香味混着药香,让我鼻子发酸。
还好。
还好他还在。
3
这一幕让我瞬间想起前世种种。
我与他做了整整三年夫妻。
新婚夜他规规矩矩坐在桌边,突然开口说了件大事。
"其实啊,我之前说伤了下半身是骗你的,说不能生育也是假的。"
我当场愣住,心里直犯嘀咕:这男人要干啥?难不成想灭我口?
他却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这事可别往外说,就当咱俩的小秘密。"
"要是你不爱我,咱们就保持表面和气,在外人跟前装装恩爱夫妻。"
我沉默片刻,心里五味杂陈。
宫变前夜,纪忆安一直守着我,这才说出装病的真相。
"我皇兄齐王,背地里偷偷招兵买马,我回京时遭遇的埋伏就是他安排的。我装病,就是为了遮人耳目,不让他起疑心。"
他第一次无比郑重地看着我,紧紧攥住我的手。
"今夜我若回不来,书房有个密道,直通京城外。你带着钱财赶紧离开京城。"
我却反手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开口叫他夫君。
"夫君,你我是夫妇,我怎么可能离开呢。你忘了,我的身手也不差啊。"
"我会守住王府,等你回来。"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这丫头,真是倔得要命。"
次日,天刚蒙蒙亮,宫里就传来消息。
"玄王赢了!守住了皇宫,齐王被抓了!"
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百姓们议论纷纷。
纪忆安不用再装病,直接被封为太子。
当时皇上还想给纪忆安纳妾,觉得太子只有一个女人太寒碜。
"安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纳个妾吧,多个人照顾也挺好。"
可纪忆安直接拒绝。
"父皇,孩儿这辈子心里只有她一人,别的女人进不了我的心。"
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发誓,此生只会有我一人。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人人尊敬的太子妃。
我和他啊,那可真成了京城传颂的佳话。
事情平息后,我们才真正圆房。
三个月后我就怀孕了。
本来是件大喜事,可柳嫣嫣突然回来,说要见我。
母亲带着她过来,我实在推不掉,她眼眶里蓄满泪水,嘴里念叨:"姐姐,我好想你。"
我便答应了,可没想到她只是为了方便给我下毒。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纪忆安,就中毒身亡。
纪忆安下朝回来,刚进府就被我的贴身丫鬟告知喜讯。
他满心欢喜跑来找我,只看见我的尸体。
我的魂魄飘在尸身旁,看着他崩溃大哭。
他绝望地抱着我的尸体,最后打翻了蜡烛……
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但好在一切都重来了。
我重生的第一天,面前就放着一枚玉佩,刻着小小的"安"字。
那是纪忆安母妃的遗物。
看到玉佩的瞬间,我就知道纪忆安也重生了。
我赶紧找信任的人给他传信,还告诉他妹妹也重生了。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布的局。
纪忆安负责告诉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妹妹不想跟他走了,准备嫁给别人。
本来那人还不想招惹玄王府。
可纪忆安又派个人去引诱:"只要去玄王府闹事,不仅能得到一大笔钱,还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后还能抱得美人归。"
这种好事,是个人都会心动,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山匪。
等所有准备就绪,就等着我父亲来要说法,最后把我换回来。
纪忆安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别哭阿言。"
他卸了妆容,开口问:"你,妹妹那边怎么样?现在你已经嫁过来,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笑了一下,轻轻亲了他一口:"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让她尽管来就是。"
纪忆安脸微微发红:"阿言,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完,他便把我压在床上。
三日后,纪忆安准备了礼物带我回门。
柳嫣嫣看起来瘦了不少,可眼底的野心一点没藏住。
纪忆安看到她时顿了一下,随即看我父亲的目光多了几分压迫:"岳父大人,你小女儿的情郎还在我府上。是我唐突了,这就让人把他带过来,成全这对有情人。"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父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玄王,是小女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纪忆安,他给我递了个安心的眼神,我便低头不再看父亲求助的目光。
"我看令尊的女儿和那位郎君感情挺深的。"
父亲不再说话,瞪了妹妹一眼。
柳嫣嫣自从听到那个男人,脸色就变了。
她突然开口:"姐姐,我能和你单独说说话吗?这几天我特别想你。"
我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还是答应了。
我和她去了后院,等没人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她攥住我胳膊的手突然用力,眼神变得凶狠:"柳言言,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对不对。"
"那个人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京城!"
我用力甩开她:"哦?是吗,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到京城了。"
"你还和他见过面呢,不是吗妹妹。"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不!他明明已经走了,我才是玄王妃,未来的太子妃!"
我笑着看她。
他的确走了,只不过又悄悄回来了。
她大概意识到自己当不成玄王妃,开始失去理智。
周围突然有细微的响动,我嘴角扬起笑意。
我对柳嫣嫣说:"妹妹,人已经带来了,现在就在你院里。"
她眼神闪过恨意。
从头上拔下锋利的簪子,朝自己院里走去。
而我离开后院,去了正厅。
4
其实正当我准备起身离开时,纪忆安突然凑近我耳畔,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那位男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山上的山匪,而且还有些特殊的癖好。"
我听了心里猛地一颤,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没过多久,一个丫鬟慌里慌张地冲进正厅,浑身抖得像筛糠,嘴里喊着:"老爷老爷,小姐她……"
父亲"噌"地站起来,急得声音都变了:"小姐她怎么了?快说!"
丫鬟吓得直抽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姐她……她杀人了!"
这话像颗炸弹,把父亲炸得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他和母亲急匆匆往柳嫣嫣的院子赶,我和纪忆安则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可等到了院里,我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
大理石地面浸着大片血迹,那男子躺在地上,胸口还插着根簪子,正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柳嫣嫣满脸是血,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看着瘆得慌。
她冷不丁开口:"好啊,好啊,你终究还是栽在我手里了。"
话音刚落,手里的刀就落在了男子手指上。那男子早没了力气,连声音都哑得听不清。
我忍不住小声对纪忆安说:"他肯定是毫无防备,才会落得这田地。"
纪忆安叹了口气:"这种人,早该遭报应了。"
柳嫣嫣边剁手指边数落:"我堂堂丞相之女,带着家产和你私奔,你倒好,只图我的钱!"
"后来不仅打我骂我,还拿我的身子去换钱!"
"不听话就不给饭吃,你当我是什么?"
每说一句,就剁下一根手指。等十根手指都剁完,匕首一划,直接割破了那男子的喉咙。
我听得后背发凉,小声嘀咕:"上一世她竟过着这种日子,太苦了。"
纪忆安也跟着叹气:"她好不容易逃回京城,满城都在传我们的好事,我还成了太子妃。她心里的恨,一下就爆发了。"
我点头:"然后她就假装要和我叙旧,给我下毒,自己也喝了一杯。她知道,做了这事肯定活不成。"
纪忆安声音低了些:"临死前她还笑呢,说‘我过得不好,你凭什么过得好’。"
回头一看,父亲母亲早被吓傻了。母亲脸色煞白,突然喊了声"嫣嫣",直接晕了过去。父亲也哆哆嗦嗦,嘴里念叨着:"这……这太血腥了,太吓人了……"
毕竟是个文官,哪见过这阵仗?
这一声喊,倒把柳嫣嫣喊醒了。她看着手上的血,突然"啊"地叫了声,扔掉匕首,往后连退几步,嘴里念叨:"我这是咋了?咋能干出这种事……"
我和纪忆安对视一眼,没多停留,直接回了府。
后来听说,母亲醒后吐得厉害,还发了高烧。父亲把柳嫣嫣送到寺庙,想让她好好忏悔。
我跟纪忆安说:"妹妹从天之骄女变成人人害怕的对象,真没想到。"
纪忆安也摇头:"谁能料到呢?"
可更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齐王竟上门求亲,要娶柳嫣嫣。
父亲推脱不了,只好把人从寺庙接回来。
我得知后,对纪忆安说:"忆安,怕是齐王去上香时遇见了柳嫣嫣,两人勾搭上了。"
纪忆安点头:"我知道,父皇也知道。"
我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勾了勾我鼻子:"放心,为夫都安排好了。"
三日后中秋宴,我和纪忆安刚坐定,就看见齐王带着柳嫣嫣进来。我挑了下眉,这还没成婚呢,就带在身边了?
柳嫣嫣穿着桃红宫装,略施粉黛,看向我时,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她径直走到我跟前,轻声说:"姐姐,这次我肯定能赢你。"
我抬眼看了她一下,喝了口茶:"好啊妹妹。"
说完不再理她,开始暗中打量齐王。
他眉毛粗重,看着就凶,眼里透着股傲气,和纪忆安完全不同。
这是我两辈子头一回仔细看他,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竟扬起嘴角,举了举杯。
被他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像被野兽盯上似的。我找借口去了御花园。
刚到花园,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齐王竟跟来了。我忍不住问:"齐王有事?"
他朝我走近,阴影罩下来,慢悠悠说:"皇弟不行,不如跟我?"
我脸一僵,怒火"噌"地冒上来:"齐王请自重!"
他却伸手要摸我脸,我刚要动手,纪忆安冷冷的声音传来:"皇兄这是惦记臣弟的妻子?"
纪忆安把我护在身后,齐王却大笑:"纪忆安,你又不行,占着这么好的美人干啥?"
纪忆安身子微颤,我按住他:"他这是激你呢,别上当。"
纪忆安咬了咬后槽牙:"齐王既然求了舍妹,就该尊重些,别到时候自讨苦吃。"
齐王哼了声,转身走了。我推着纪忆安离开,心里嘀咕:"他倒会算计,用我激你,试探你好没好。我哪能让他得逞?"
回到宴席,我安慰纪忆安:"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故意的。"
他却拽住我:"他能骂我,但不能说你。"
我亲了他一口:"我知道。"
宴席结束,我和纪忆安回了府。夜里传来消息,城外好多兵马在秘密集结,还有不少混进城了。
纪忆安握着我的手:"看来你,妹妹把我们的事都告诉齐王了。"
我皱眉:"他这是要提前动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纪忆安点头:"上一世他筹备好久,被我端了老巢,连暗点都清了。这次试探没成,肯定还会动手。"
"他遇到柳嫣嫣,两人勾搭上,肯定提前知道不少事。"
他握紧我的手:"这次也不能让他得逞。"
5
这两天府里的侍卫明显多了不少。我总觉得身子沉甸甸的,早上起来还犯恶心,纪忆安瞧着不对劲,二话不说就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瞧。
御医搭上我手腕没一会儿,脸上就绽开笑容:"恭喜王妃,这是有喜了。"
我摸着肚子怔了怔,随即又惊又喜,可转眼又犯了愁:"这节骨眼上……"
纪忆安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摩挲:"别怕,有我在呢。"
第二天鸡刚叫头遍,他就忙活着备好马车,说要去永安寺求平安符。我本来想着让他自己去,可实在想亲手给孩子求个护身符,便硬要跟着。
永安寺里香烟缭绕,我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念叨了半天,起身把红绳系在他脖子上:"这个你可得戴好了。"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符咒笑:"放心,丢不了。"
回程路上突然窜出十几个蒙面人,刀光闪得人睁不开眼。我们这头侍卫大多在山下等着,山上就零星几个,根本招架不住。
纪忆安从轮椅里撑起身子,提剑就往前冲。我看着他身上添的伤口,心都要碎了,从地上捡起把剑就喊:"你别管我!"
他边打边往我这边挪:"说啥傻话!"
蒙面人跟潮水似的往上涌,纪忆安突然冲我喊:"往山下跑!让人来接应!"
我咬着牙往外冲,边跑边喊:"等着我!"
等带着人回到半山腰,满地都是血,连个活人影都没见着。侍卫过来报信:"没找着王爷……"
话没说完,又有人喊:"山崖边有片衣料!"
我跌跌撞撞扑过去,抓起那片布料——正是他今早穿的外袍。眼前一黑就栽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丫鬟端着粥在床边抹眼泪:"王妃多少吃口,小世子还等着呢。"
我盯着帐子顶发了会儿呆,伸手摸上肚子,端起碗一口喝了。
圣上听说这事气得直拍桌子,派了人满山遍野地找。王府里挂起了白幡,灵堂里冷得渗人。
我站在棺材前,看着黑衣人跪在脚边:"都准备好了?"
那人影一闪就没了。我走到院子里,望着蓝得发亮的天空喃喃:"可别变天啊。"
吊唁的人挤满了院子,外头还搭着棚子摆席面。突然挤进来个穿红衣的女子,柳嫣嫣笑得格外刺眼:"姐姐,这回来我赢了吧?"
她转着圈儿显摆:"看见没?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
旁边将军夫人当场就炸了:"穿成这样来奔丧,当这是戏台子呢?"
柳嫣嫣甩着帕子冷笑:"给我道歉,不然……"
我摆摆手,士兵们立刻围上来。她慌得往后退,我慢悠悠走过去:"早说过别作死。"
她扯着嗓子喊:"凭什么!这世道该是我的!"
话音刚落,天上炸开朵烟花。纪忆安穿着我亲手打的铠甲走进来,阳光照得银甲直晃眼。我扑过去抱住他,他拍着我后背笑:"这不没事儿么。"
叛军很快被收拾干净,柳嫣嫣和齐王押上刑场那天,我去看了她最后一眼。她蓬头垢面地扒着栏杆:"为什么!明明该我当皇后!"
我隔着铁栏看她:"他从来就没要过你。"
她突然疯了一样笑:"要是没你,玄王妃是我,太子妃也是我!"
我转身要走,她突然喊:"你就不想知道我为啥恨你?"
我停下脚步,听见她嘶吼:"谁要当你姐妹!"
出了天牢,纪忆安正等着,脱下大氅裹住我:"地气凉,回家让太医好好瞧瞧。"
我拍开他手:"我又不是纸糊的。"
他把我往怀里一搂:"在我这儿,你就是。"
十月后孩子落地,纪忆安抱着襁褓直乐:"叫纪慕言。"
我戳他胸口:"瞎取名。"
他把我往怀里一带:"纪忆安永远爱慕柳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