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言文——《禁庭藏渔》

发布时间:2025-07-23 01:34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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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新帝登基三年,后宫无嫔妃,太后召了娘家侄女进宫陪伴。

沈微渔作为沈家长女,兰质蕙心,是京州出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一手的调香,出身又是户部尚书之女。

旁人都知道,此女将会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在沈微渔入宫前一日,烧香拜佛,恰巧见到遇到帝王,与故人相似的脸,将她惊得脸色发白。

之后,她进了宫,常常巧遇帝王,亲自送上亲自熬制的羹汤,弹琴下棋,为他撰写经文,烧香拜佛。

只为多看这张脸。

-

萧庭訚身为新帝,忙于朝政,从不沉沦女色。

直至遇到沈微渔。

他并不喜欢此女,无外乎沈微渔是太后的侄女。但她温柔体贴,处处讨他欢喜。

甚至不惜为他挡下刺客的剑。

命悬一线,她也只是攥紧萧庭訚的衣角,苦涩地道:“别走。”

旁人都道,她一片真心,连同萧庭訚也这般想。

罢了,朕就给她皇后之位,允许她在自己的身边,成全她的痴情。

-

东窗事发,烟雨连下三日,宫檐下的鹦鹉不再吱声。

深宫的瑶台琼室,沈微渔颤抖地想要从窗棂逃出去。

萧庭訚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将锁链一点点拖拽回来。不知何时,俊美的面容,多了伤疤,从右眼到耳垂,斜斜的一道,恐怖狰狞。

“朕不像他了,你就要跑?”他阴翳冷笑。

“做梦。”

阅读指南:

1:双洁

2:心机的温柔大美人(可能前期看不出来)VS疯批帝王

3:男替身,知道真相的男主会发疯,巧取豪夺。

试读:

·

皇宫内,野鸟们盘桓在琉璃瓦,尤为惹眼,沈微渔不禁多看几眼,身边的归禾还以为她在想御书房的事情,低声道:“小姐是不是在想宋姑娘的事。”

“她的事情,我不在意。”

“可陛下都让她进御书房,还有参汤……”归禾忧心忡忡地抬头望向她,“小姐,奴才觉得若是陛下真的喜欢宋小姐,那……”之前她还是侥幸地想,宋姑娘没有小姐貌美,性情也没小姐温柔,可宋姑娘进宫才几日,连御书房都能进出。

她为沈微渔捏一把汗,不知道小姐该如何是好。

沈微渔听出她的担忧,纤柔的手握住她的手掌,以示安抚。

“车到山前必有路,无需庸人自扰。”沈微渔温柔地道。

归禾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见有人来,连忙对她道,“小姐。”

沈微渔松开手,转身正好对上宋芷绗妩媚地一笑。

宋芷绗一袭红裳,衬托妩媚的面容愈发美。

“沈姑娘。”她唤了一声沈微渔,

她看到宋芷绗的婢女手里拎着紫檀提盒,温声道:“宋姑娘这是?”。

宋芷绗眼波流转,眉眼点的红钿衬她几分貌美,“我亲自下厨做了糕点,正想送给陛下。”

她说这番话,往沈微渔身上靠了靠。

沈微渔闻到她身上的龙涎香,想到此香只有萧庭訚的宫中才有,而她靠近,也无非是故意让自己闻这香味。

“听说沈姑娘入宫几月,连陛下的御书房都未进入过。”宋芷绗的语气透着讥讽。

归禾见不得有人看轻沈微渔,想要解围。

沈微渔却温声道:“御书房向来是陛下处理政务之地,若我时常去,岂不是耽误陛下公务。”

“你是在说我耽误陛下处理朝政。”宋芷绗听出她话里有话,眼眸一冷,逼近她的脸颊。

沈微渔望着她靠近的脸庞,纹丝不动,语气依旧轻柔,“我只想以大局为重。”

“好一句大局为重,说到底,你不过是嫉妒陛下心中有我。”宋芷绗弯唇一笑,旋即往后退了几步。

沈微渔余光瞥见一道明黄衣袍,垂眸攥紧锦帕,又抬眸温声道:“无论陛下喜欢谁,我都只期盼陛下能开心。”

“你毫无怨言。”宋芷绗可不信她所言,微微眯起双眼。

“陛下龙章凤姿,天下百姓的君主,亦是——”她话没有说全,双眸流露的爱慕又很快压下去。

宋芷绗听闻眼眸闪了闪,忽然身后传来太监的通传,“陛下驾到。”

她笑容凝滞,当即屈膝行礼,“陛下。”

沈微渔也跟着行礼,却迟迟没有听到萧庭訚的“平身”。

她抿着唇,秋风拂在她身上,衣袂飘飘,与此同时,沈微渔察觉萧庭訚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这道目光,犹如金玉的寒意,夹杂猜忌,令人不敢忽视。

沈微渔任由他审视,手上的锦帕缠在指间,勒出了红痕。

宋芷绗则是咬着唇,眼波流转,羞赧的神色藏着几分惊疑不定。

少顷,萧庭訚缓缓开口:“平身。”

沈微渔被归禾搀扶起身,一抬头,发觉今日依旧萧庭訚一袭金丝黄袍,修长的指间佩戴了白玉扳指。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朝梣好像喜欢白玉。

沈微渔一时恍惚,忽然听到宋芷绗出声,方才回神。

“今日臣女亲自下厨做了酥黄糕,本是想送给陛下,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陛下。”宋芷绗来到萧庭訚的跟前,语气欣喜。

沈微渔旁观这一幕,不知何时归禾担心她站不稳,已经扶住她的双手。

恰好一道男声犹如戛玉鸣金回响在耳畔。沈微渔瞥去,萧庭訚已经收回目光,随意往一侧瞥,另一个宫人立马弯腰接过紫檀提盒。

宋芷绗还未展露笑颜,下一刻听到萧庭訚淡淡道。

“太皇太后召沈姑娘去一趟。”

萧庭訚睥睨宋芷绗一眼,目光落在沈微渔垂眸的面容,

“怎么……”宋芷绗意识说错话,连忙话锋一转,却正好见到这一幕,心中闪过不妙,咬紧唇想到她这几日打探到,送去未央宫的参汤,陛下每次都命宫人倒掉。

宋芷绗越想越不安,还没有开口,萧庭訚居高临下地瞥向她。

明明是含笑,可宋芷绗察觉危险,不甘心地垂头,“臣女还有事,先行一步。”她没有纠缠下去。

待她走后,沈微渔蹙眉,心里想着太皇太后怎么会召自己。

她尚未想明白,余光瞥见萧庭訚的衣袍沾染着落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近,淡淡的龙涎香也逐步席卷她的鼻间。沈微渔气息微微紊乱,攥紧了锦帕,仰起头时,野鸟恰逢展翅从琉璃瓦飞走。

沈微渔恰好听到萧庭訚讥讽地笑道。

“看见朕来,才说巧言令色的话。”萧庭訚居高临下睥睨她,唇角含笑,眼底的薄凉一窥到底。

沈微渔知道他一向多疑,听闻此话,垂眸缠着锦帕,怕被他看出端倪。

秋风拂起她几缕青丝,露出半截瓷白的玉颈,晃眼如琼玉。

宫人们垂首,噤若寒蝉。

“怎么?不敢说。”萧庭訚轻笑了一下,睥睨她的目光,布满审视、锐利。

可当目光从眉眼落在沈微渔唇瓣,萧庭訚视线一顿,随后若无其事挪开。

沈微渔感受脖颈传来冰冷的寒意。

她分不清到底是萧庭訚的目光,还是秋风袭来的缘故,抬眸凝视,秋水剪瞳里映衬他的倒影,像三月春江,波光粼粼,唇角紧抿,“臣女说不是,陛下信我吗?”

碎金的光斜斜落在她的眉眼,透着几分温婉沉静。

萧庭訚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面颊,指尖摩挲白玉扳指,腰间佩戴的羊脂玉双龙玉佩被风晃动一下。

沈微渔余光瞥见,便听到萧庭訚嗤笑一声。

“装模作样。”他语气淡然,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面容,令人捉摸不透。

沈微渔失落垂眸,纤手交握在一起,细腻的雪肌好似一掐便红。

萧庭訚拢了拢衣袖,居高临下地睥睨她的一截玉颈,想到她眼下不敢说话,真是愚蠢。

他来到此处,分明看到沈微渔瞥来的目光,所以在听到那句话,并未触动。

若是在外人看来,沈微渔对自己一片真心。

但在萧庭訚看来,不过是故意而为,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女。

萧庭訚想到她送来的佛经,还有之前自缢,一举一动,也都不过是为了想当皇后。

唯利是图的女子,当真想骗他。

萧庭訚心下一冷,面上含笑,可目光一直落在她的玉颈。见上面痕迹淡掉,心下更不以为然。

沈微渔抿着唇,轻声道:“不论臣女如何解释,陛下是不是认定我对陛下居心叵测。”

“沈姑娘怪朕。”萧庭訚摩挲指尖玉扳指,锐利的双目咄咄逼人。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挥,本该伺候的宫人像是得到了命令退到不远处的凉亭。归禾本来想要留下,可沈微渔抬眸朝她使眼色。归禾无奈,退到不远处的凉亭。

少顷,清风明月,葳蕤草木茂盛。

“陛下是天人之姿。之前殿前失仪,眼下又失态,是臣女的错,又何来怪陛下。”沈微渔说到此处,抬眸望向他,却见那张相似的脸,用嘲讽意味望向自己。

一刹那,沈微渔又想到他,那种窒息涌入心头。她的胸口仿佛被人用力撕开,嗓子也灌入寒冰,一把把尖刀插在心间。那是每每一想到他,便撕心裂肺的疼。

沈微渔不自觉地将锦帕用力撕开一道口子,心中的悲戚涌入面容,眼尾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她的容貌出色,在京城内无人不知晓,如今落泪神伤,犹如在湖面掷去碎石,泛起涟漪。

“沈姑娘一而再三在朕面前失仪,是沈家的庭训虽教不严吗?”萧庭訚咄咄逼人,可唇角依旧含笑,乌黑的眼眸一直凝视着沈微渔的脸颊泪痕,一向自持的稳重,如今多了几分烦躁和危险。

也正是他的视线过于危险,令沈微渔回神后不敢抬眸,用锦帕擦去泪痕,垂眸道:“臣女有罪。”

“朕若是计较,岂不是无礼。”萧庭訚淡然道。

分明是萧庭訚步步紧逼,眼下又忽然松开气势,沈微渔头晕眼花,嗓子也被堵住。

可萧庭訚却仍不放过她,睥睨的目光收敛了几分威压,话锋一转,残忍地对她道:“你之前给朕抄写的佛经,朕命人扔了。”萧庭訚绝不提佛经还在御书房,此言一出,不过是想看她的反应。

沈微渔不知他说的是假话,一听此话,双手攥紧锦帕,想起辛辛苦苦抄写几天几夜的佛经,转眼都被萧庭訚命宫人扔掉。

她想要反驳,可抬眸想起自己不能任性。她是沈家的姑娘,与沈家荣辱与共,若是得罪了天子,沈家会出事。

她强压住内心酸疼,莞尔一笑:“陛下若是不喜欢,臣女以后不会送佛经。”

萧庭訚睥睨她的笑,怎么看都觉得丑。

他拢了拢衣袖,面上依旧浅笑。

“沈姑娘明白,甚好。”萧庭訚不想看她这张脸,抬眸看向宫闱红墙,淡然道。

沈微渔忍着心底的疼,不合时宜出声,“陛下不喜欢臣女抄写佛经,那陛下喜欢香料吗?臣女想给陛下绣香囊。”朝梣最喜欢她的香囊,尤其是掺杂梅香。

沈微渔期盼地望着他。

秋风席卷芙蓉花,落英缤纷,他满袖清香,回过头瞥向沈微渔 。

她肤如凝脂,双眼濡湿,神情却期盼地凝视自己,哪怕自己一而再三怀疑猜忌她,却仍然想要讨好自己。

他的耳畔仿佛多了珠玉滚落声,清脆、响亮,一下又一下。

沈微渔见他一言不发,好似在思忖,余光便落在他的明黄衣袍,金丝针线好似山水又似蟠龙威严。

她看久了,嗓子眼忽然被堵住,喘不过来气,连忙挪开视线,耳畔传来他淡然的一句,“你想当朕的妃子。”

沈微渔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还没有开口,萧庭訚却轻笑地望着她,眼底的讥讽,犹如钝刀凌迟她的心。她惶恐不安,抿着唇时,气息紊乱。

她不喜欢萧庭訚用这脸厌恶自己。

萧庭訚听不到她的内心话,缓缓开口,像是故意为之。

“做梦。”

帝王身上的忌惮、无情,都在萧庭訚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沈微渔缄默,抬眸露出笑容。可这笑多了几分哀愁,“陛下,臣女有自知之明。”

“若是陛下无事,臣女先去见太皇太后。”沈微渔屈膝垂眸,这是她第一次先他一步想先离去。

她想见萧庭訚这张脸,却更不愿一直看到萧庭訚用这张脸,对自己如何不近人情。

与其受气忍着,还不如先一步离去,所以在沈微渔说出这番话,已经用尽全力。

萧庭訚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审视的目光从上扫下,落在她一截白玉脖颈,细腻如羊脂玉,目光晦暗,内心涌入暴虐的心思。将她锁在瑶台,揉捏一身的白皮,再用力咬上珠红。他双手青筋蜿蜒浮现,面容的笑意已经收敛。

是那日药效未解决干净吗?他竟一而再三,对她有口舌之欲。

沈微渔攥紧锦帕,由于垂头,全然没看出他的目光不对劲。

半晌,万籁俱寂。

沈微渔见到落花似飞琼沾染萧庭訚的衣角,在想他为何不出声,正要抬眸,恰好他身形一动,落花满地,语气多了几分戾气。

“沈姑娘,人要有自知之明。”说罢,他甩袖离去。

她抿着唇,许是被羞辱多了,竟也无所谓。

归禾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小姐,怎么了?”她看陛下离去的背影,透着凌厉的气压。

她心中一惊讶,生怕小姐出事。

沈微渔垂眸,收敛心绪,“往后佛经也不用送,陛下不喜欢。”

归禾心中惊讶,小心翼翼看向沈微渔,斟酌几句,才找到宽慰的话:“正好小姐近日可以歇息一下。”

沈微渔浅笑,之前的哀伤似乎随风飘去,“你说得对。”

之后,沈微渔来到太皇太后居住的慈阳宫,天色暝烟,掌灯的宫人提灯,鱼贯而入。

慈阳宫内的窗牖透着烛灯,沈微渔与归禾在外候着嬷嬷的通报。

少顷,面容清癯的嬷嬷从内殿而来,步履轻慢,来到沈微渔的面前弯腰道:“沈姑娘,这边请。”

沈微渔颔首,跟随嬷嬷的引领,来到内殿。

内殿的梅花香浓郁,沈微渔走近,发觉四面都是梅花样式的鎏金烛台,迈过门槛,入眼的便是嵌黄杨木雕八仙人物挂屏。

一抹剪影落在屏风,沈微渔看到嬷嬷停下,欠身道:“太皇太后,沈姑娘都觐见。”

“平身。”苍老的声音从屏风传来,断断续续有咳嗽声。

沈微渔这才明白屏风内是太皇太后,屈膝行礼后,听到太皇太后“平身”二字才起身。

“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在殿内响起。

她听着太皇太后也在生病咳嗽,想起太后也病了。

她蹙眉来不及多想,宫人已经掇来一把黄花梨圈椅,供她坐下,西边的金漆青龙八窍香鼎燃着青烟。

沈微渔随后坐下,归禾伺候在一侧。

“哀家听儿媳说过,你入宫已有三月。”太皇太后边说边咳,而伺候的宫人像是习以为常,从屏风内端着托盘进进出出。

沈微渔没有多看,垂眸思忖“儿媳”应该说是太后。

“禀太皇太后,臣女入宫有三月。”

“在宫中待了三个月,可还好。”

她双手置于膝上,攥紧了锦帕,温声道:“多谢太皇太后担心,臣女在宫中自是惬意。”

她说话间,屏风内的太皇太后不再咳嗽。殿内万籁俱寂,唯有秋风敲击窗牖声。

沈微渔察觉殿内微妙的变化,仰起头凝视屏风。

“听说今日你与陛下见面了。”太皇太后缓缓道。

沈微渔不知她是不是从宋芷绗那边听到的消息,垂眸道:“巧遇。”

“你们巧遇,聊了一刻?”

沈微渔轻声道:“寒暄几句。”

她十指交缠在一起,明白太皇太后是在试探自己。

“原来是这样,哀家还以为陛下待你不同,想迎娶你当妃子。”太皇太后笑着道。

沈微渔并未接这一茬,柔声道:“宋姑娘近日得陛下的喜欢,想来……”她没有说下去。

太皇太后听闻却兴致缺缺,咳了几声,身边的嬷嬷心领神会,从屏风内走到沈微渔的跟前。

“太皇太后要歇息,沈姑娘请这边走。”

沈微渔没想到她这么快打发自己,蹙眉后又舒展,缓缓跟着嬷嬷离去。

可在离去时,送她的嬷嬷出声说起七日后,太皇太后的寿辰。

“还望沈姑娘也在场。”

沈微渔明白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自是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