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儿子要我命,妹妹给我递毒酒,再睁眼他们都没活过十天

发布时间:2025-07-20 18:00  浏览量:1

文|醉红尘

红尘故事客栈,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

01

“奉天承运,皇帝敕令。”

“今有昔日宠妃沈氏,妄图凤座,魅惑圣上,然念其往昔侍奉有功,特赐鸩酒一杯,即刻自缢。”

往昔对我毕恭毕敬的小太监,

此刻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我,那公鸭般的嗓子阴阳怪气地道:

“沈氏,还不赶紧谢恩,莫要延误了时辰!”

我挣扎着从病榻上撑起身子,抬手抹去唇边溢出的血迹,

径直朝着他身后站着的另一个小太监走去,

神色漠然地端起托盘上的酒杯,在手中摩挲片刻后。

全身好似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时,我终于听到了系统那冰冷机械的播报:

[检测到符合寄生条件的宿主濒死,现依照契约,启动时间回溯程序。]

[沈知书,莫要让我失望。]

02

“姑娘,姑娘,您可算醒了,老爷和太太在正厅等着您呢!”

感受到那明亮得有些晃眼的阳光,我悠悠转醒,

守在一旁的海棠见状,赶忙唤来一群丫鬟,伺候我梳洗打扮。

待我从正厅回来,

我坐在书桌前,静下心来,将脑海中纷繁的记忆梳理了一遍后,

这才确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我暗中留意着沈瑶落水后的一举一动,

在确定她已不是从前那个我疼爱的阿瑶后,

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然而,我精心策划的几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阻挠。

直到后来我发现,每一个伤害过沈瑶的人都会遭遇不同程度的厄运。

直言沈瑶所作之画是抄袭的御史之女,

有一日突然被发现在家中自缢身亡,

而她身旁是未完成的画作;

企图给沈瑶下毒让她毁容的丫鬟,最终莫名暴毙,

死状凄惨……

诸如此类的“意外”接连不断,让我心生疑虑,

直到一个自称系统的家伙主动找上我,

我才揭开了沈瑶身上最大的谜团:

所有伤害宿主的人都会受到相应的反噬,程度视情况而定。

那时系统表示,沈瑶所产生的“反噬值”太少,无法满足它的需求,

它看中了我的谋略与能力,

想要与我达成契约。

它承诺以逆转时间为条件,

换取我全力以赴地积累反噬值,助它获得肉体凡胎。

03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那我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方才父母的传唤,是叮嘱我入宫后的一些注意事项。

距离入宫还有十几天的时间,

我必须在这短短十几日里,将那个占据阿瑶身体的外来者彻底铲除。

今日是阿瑶落水被救起的第三天,

午后我前往湘兰苑“探望”如今的沈瑶,

那时她刚醒来不久,

见我来了,还故作温柔地说自己没事,

可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满是担忧之色。

直到走出湘兰苑,我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接着便直奔药灶间,

正好撞上沈瑶的医师吩咐着下人熬药的种种事宜,

我上前一步,主动提出看看药方后皱着眉询问:

“陈大夫,妹妹自从落水后常常精神恍惚,似乎还伴有失眠之症,您可否再开付能有凝神安眠之效的药单?”

“沈大小姐有心了,是老夫思虑不周,在下现在便给二小姐开药。”

我温婉一笑,

之后的每日我都让自己院里的管事丫鬟煎药,

再由我亲自送至沈瑶卧房中,

次次亲眼看着沈瑶喝下,

在确保万无一失后再假意安慰她几句。

此事在我的吩咐下“无意”传出,

一时之间,整个上京无一不感叹沈相的大女儿知书达理而又善良温婉,

实为天下女子之典范。

父亲更是屡次夸赞了于我,后来更是赏赐如流水。

赞美和赏赐我都照单全收,毕竟这些都是于我的有利的,

只是在安神汤中稍稍多加了些朱砂罢了,

对于常人而言顶多会有些精神恍惚罢了,

可对于这些寄生他人的外来者来说,

长久以往,一定会使她生魂不稳,

从而在突然受刺激后,精神失常而发疯。

所以即使那药有些许问题,

我会遭到轻微反噬又如何,

要想沈瑶一击致命,就不免要吃些苦头,

况且这点苦痛对于上辈子鸠毒深入五脏肺腑时的痛苦来说,

不过是些开胃小菜罢了。

04

一切顺利下的风平浪静直到那日才被打破:

入宫前夜,家中举办了我的及笄宴,

名义上说是。为贺长女及笄终能入侍天家。

实际上,又有多少真情实意呢。

祭完祖后便正式开宴,

我坐在席间静静等待着好戏开场,

终于,当沈瑶在向我敬完酒一饮而尽后,

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瞳孔骤缩,

于是我顺势握住她那微微发颤的手,惊呼出声:

“妹妹你怎么了?阿瑶,莫吓姐姐啊!。”

周围的宾客闻声皆向我们看来,

而当沈瑶的视线触及到,远处水池边的那道我提前安排好的人影时,

从而彻底癫狂,她手舞足蹈,不停地尖叫:

“沈瑶!不是我害得你…不是我!你别来找我,你找系统去!找它!都是他害你溺死的。去找它啊……”

众人闻言皆是哗然,

而我的父亲在姗姗来迟时,

也正正好听见沈瑶这番胡言乱语,

他脸色一变,厉声开口:

“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关至祠堂专人看管!”

我“极为不舍”地看着疯魔的沈瑶被带走,

我抹去泪水,楚楚可怜地看向父亲,颤声着说:

“父亲,莫不是那日妹妹落水,沾惹了什么脏东西……”

这时,本站在我身旁的闺阁好友林婧站出来,轻声开口:

“刚刚沈二小姐向知书举杯时,我似乎看见她那手腕处有着道道黑线,本是随意一瞥,现在想来那怕不是……”

邪祟上身的征兆。

林婧点到为止,可在场的各位心下都已有了猜测。

我适时地身躯发颤,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垂泪说道:

“我可怜的阿瑶呐,怎的就出了这种事啊…”

说着说着,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个乖巧可爱的稚嫩面容,

耳畔边也传来一身熟悉的“阿姐。”

我抬起头,慌忙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来源。

可无济于事,我失去半身力气险些瘫软倒地,林婧赶忙扶住我。

我强打起精神,

望向站在一旁神情焦急的父母,无力地开口请求:

“父亲母亲,还望您们同意知书在入宫前最后再看一眼阿瑶吧……”

05

我由海棠搀扶着来到祠堂门前,

指尖触碰到红木门却又垂落身侧,

最后心一横便要转身离开时……

门内却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我理智的弦一瞬间崩断,

猛的推开门冲进去,顾不得任何孝礼之说,

我双腿发软跪在不省人事的阿瑶身前,

我将阿瑶小心地揽入怀中,轻声呼唤着她的乳名:

“阿瑶,醒醒啊,姐姐还在等你呢…阿瑶,你不要姐姐了吗……”

怀中的人有了微弱的反应,我急忙喊到:

“海棠!快去,快去找大夫!。”

“不…阿姐,别叫……我能感受到,她快撑不住了,若她注定是来害人、害阿姐的,那到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阿瑶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更是如同蚊虫般呢喃,

我强忍泪水将耳朵凑到阿瑶的唇边:

“阿姐…你是……最好的阿姐,阿瑶最喜欢…阿姐了……”

呼吸停滞的那一刻,

我将阿瑶的瘦弱的身躯紧紧抱入怀中,宛若儿时那般。

06

阿瑶咽气后,我是被海棠搀扶着回房的。

当晚我坐在梳妆镜前久久不能回神,

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儿时我与阿瑶嬉戏玩耍的场景。

阳春三月,春意真浓,

我带着阿瑶和几位闺阁好友一同踏青赏花,

阿瑶笑着采花,又乐呵呵地塞到我怀中说道:

“鲜花衬的阿姐愈发可人了呢!”

……

赏月宴上,阿瑶偷喝了几口果酒,

在亭子里找到我后,

抱着我的腰不放手,嘴里还嘟嘟囔囔着说:

“阿姐,你怎么变成果子味啦?”

……

一日清晨,我正提笔作画,

阿瑶突然到访,

我让她自己玩会儿,

可阿瑶闲不住地在屋里到处乱跑。

等到我落笔画完,却怎么也找不到到阿瑶,

直到我在院里的槐花树下,

看见那个蹲在地上背对着我的身影。

走近时,却只见满地叶片和阿瑶的嘟嘟囔囔:

“阿姐画完了…阿姐没画完…阿姐画完了……”

……

某日傍晚,阿瑶突然扭捏着来到我的卧房,

看着阿瑶那羞涩的姿态,

我心生好奇,几番追问下,

原是阿瑶对户部侍郎路家的幼子有意,

想叫我下次带她一同去路府找路二小姐玩。

我笑着应允后又开始打趣她,

直把阿瑶说得满脸红霞才放过。

“阿姐,你…你莫要再说啦!”

……

我看着铜镜中红着眼眶的自己,苦笑着喃喃道:

“若是阿姐回来的更早些,阿瑶你是否就能长命百岁呢?”

可惜这自言自语终是无人能够回答,消散在瑟瑟寒风中……

07

瑞丰十四年初春,左相嫡女沈知书入宫封昭仪,赐号瑾,居未央宫。

当引路的嬷嬷将我们带至未央宫时,

我看着那嬷嬷焦急离开的神情和似逃一般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番暗中调察下,我才明白那日嬷嬷的异状源于什么:

传言在前朝,曾有过一位宠冠六宫的妃子,

她是皇帝微服私访后带回来的,

据说她不善言辞,总是多愁善感。

可偏偏皇上就爱她这般模样,盛宠了十三余年仍旧一往情深,

可在皇后小产一事,由皇帝亲自下令彻查后,

却发现幕后主使便是那平日郁郁寡欢的黛妃。

皇帝大怒,当夜废黜的旨意便急忙下到了寝殿,

最后昔日宠妃一朝沦为冷宫庶人,

最后在冷宫蹉跎了两年后跳井而亡。

而那黛妃出事前住的,便是这未央宫。

我心下自是明了,九嫔昭仪之位份,

是源于我的父亲当朝左相的身份,

所以昭仪的位份昭示着皇帝对左相的信任。

可这未央宫,却是皇帝赤裸裸的敲打。

……

与我而言,这深宫里的日子与上辈子倒也没什么不同,

那些明争暗斗与尔虞我诈,

从来不会因为某批秀女的到来而平息,而是愈演愈烈。

只是有了系统后,使我将那些斗争看得更明了了些。

是的,那日阿瑶死后,

她身上的系统便寄宿到了我身上,

而我继续履行着上辈子我与它订下的契约。

08

转眼间,春花已榭,夏荷在暑热中悄然绽放。

一日泛舟戏水回到寝殿,我正用着晚膳,突然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检测到俞敏妍开始散播宿主屡次泛舟,实为私会情郎的谣言,请宿主做好准备。]

我面上仍平静地吃着,只是心里暗暗开始盘算对策。

等到转日午后,

我悠闲地坐躺在罗汉塌上,手肘撑在炕桌边上闭目养神。

角落的鎏金冰鉴在侍女的扇下,丝丝冰意向我袭来,

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是我的贴身侍女云舒从殿外大步走来,

她行过礼后,便急忙道:

“娘娘,不好了!近日里宫中流言飞语皆传。您这些日子在碧玉湖泛舟游玩,便是为了私会秘男呢!”

我睁开眼轻笑了声,慢悠悠地下榻,

云舒见我毫不在意的样子干着急,又紧接着开口:

“娘娘,您不着急么,这些日子皇上对您宠爱有加,若是这些流言蜚语让皇上知晓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我将她叫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她紧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应声后便匆匆离开了寝殿准备去了。

没过一会儿,黎焊文便将我召到了书房,

我一进了殿,便立马跪伏在地,开始泣诉:

“臣妾蒙冤,还请皇上明鉴!臣妾一心一意爱慕着皇上,怎会去行背叛皇上的事。若有一字虚言,必由上天降罚,受雷霆之灾!。”

坐在上方的皇上闻言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先让我起来。

我小声啜泣着,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在后面的自证中:

我对于所谓的情郎侍卫腰牌主动提出核查,

还请了绣衣居的绣娘来仔细辨认那块,从我宫中搜出的绣着陈庸二字的帕子。

在接连用于污蔑我的证据被次次击破后,

我又主动提出要与那亲眼目睹我私会的宫女对峙:

“你说亲眼所见本宫那日私会情郎,那你可能说出本宫那日腰戴何种样式香囊?船蓬是开是合?所谓情郎身着何色衣裳?”

一连串的问题由我清楚地吐出,

我看着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的小宫女轻笑一声,

转过头看向皇上黎焊文时只见他神色沉重。

接着他沉吟片刻,

最后让我先回宫,静待内务府还我一个清白。

我乖顺地行了礼离开,只等云舒那边事成。

没过几日,云舒便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画舫船工已在严刑逼供下招供,买通他的是一面生的太监。

而那刻着陈庸的侍卫腰牌,

在经内务府核查侍卫名录后竟查无此人。

我私通外男的谣言不攻自破,

等到再次皇上召见时,我哭诉着请求:

“皇上,臣妾的心意天地可鉴,此事虽已证实乃是冤案,但那又是谁在试图毁臣妾清白,还请皇上彻查!”

果然,这回黎焊文没有再犹豫,

将我揽入怀中后大手一挥便下令彻查。

三日后全宫上下皆知,

俞妃因“驭人不严,污蔑妃嫔”而降为贵人,

外加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而我则“亲自”烹制了莲子羹献至御前,

在黎焊文夸赞时柔声细语:

“莲子虽苦,但清白最珍。”

在黎焊文提起的从犯宫人的处罚时,

我适时开口为其求情,

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说道:

“朕的知书如此仁厚善良,果然不负左相长女之盛名呐!”

我乖巧地靠在皇上肩头,

闻言面上不显,心中暗自发笑。

[系统提示:污蔑宿主清白者俞敏妍已接受反噬。失心成疯;

协助俞敏妍的一干宫人已接受反噬。溺水身亡、大火烧死。]

[系统提示:当前反噬值进度为39%。]

……

三月禁足期限过后,

传闻俞贵人精神不佳,似有失心疯之先兆,

而掖庭中有一位俾子失足溺水而亡,

若干位奴犯死于一场走水中。

……

09

时光匆匆,转眼间今年过完生辰,

我也该二十了,

在这一方深宫里也斗了四年了,

想想若是算上上辈子的七年,

那么我也算得上这宫中的老人了吧。

想到这,我不由地笑了起,

云舒捧着一盏茶递到我手边,见状好奇地发问:

“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这般开朗。”

我刚想打趣云舒两句,却听见系统的声音响起:

[系统提示:检测到叶苒大宫女往宿主傍晚膳后甜食杏酥酪中掺入红麝粉,意图使宿主难以有孕,请宿主做好准备。]

我挑眉,暗想真有意思,

应是前些日子我假孕被诊出喜脉的消息,

连带着三天两天皇上摆驾未央宫的事儿传遍了宫里,

引得眼红的旁人终于上钩了。

所以三日前系统提示过萧皇后指示叶贵嫔给我下药,

但今天却又提示叶贵嫔要在我的膳食中下毒,

可众所周知,今晚上是由萧皇后举办的赏月宴,

看来叶贵嫔是生了二心不仅想害我,

还想栽赃嫁祸给皇后呐。

理清后我小口抿着茶,

心情不自觉地舒朗了几分,

转而接着和云舒说起笑来。

未央宫欢笑声荡漾,全然看不出其主人将被下药的乌云。

10

酉时将至,我在寝殿里提前服下了活血散后,

便乘着步辇前往御花园芳华榭赴宴,

待到皇上皇后与众妃嫔皆已落座,宴会才正式开始。

道道御膳由宫女端来,

我坐在帝后座台下的位子上,

一边安安静静地用膳,一边看着中央的各妃嫔争奇斗艳。

直到杏酥酪端上了桌,

我不动声色地分别看了眼萧皇后和叶贵嫔,

前者始终微笑着看着底下妃嫔的献艺。

而反观后者,在我去看她时,

她也正看着我,

对视上的瞬间她的眼底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

可终究还是强装镇定地点头示好。

我勾起唇角,没再犹豫,

夹起了块样式精致的杏酥酪吃了起来。

嗯,绵密冰凉的口感,属实味美。

……

接连吃了三块后,

我估摸着,在提前服过活血散之后,

应只用一刻药效便可发作。

便开始静静等待。

终于,没过多久我的小腹开始绞痛起来,

我佯装失手打翻那碟杏酥酪,痛苦着地蜷缩起身子。

坐在我右侧的董淑妃惊呼一身:

“瑾贤妃?啊!贤妃她。她出血了!”

模糊间,感到有人将我打横抱起,

我冷汗直流,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袖摆,

接着我听见黎焊文厉声下令

“传太医!若瑾贤妃有半分闪失,朕定饶不了你们!。”

……

这宫中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却被一块杏酥酪打破,

而未央宫一片兵荒马乱,

整个寝殿上下灯火长明至晨光破晓。

待我悠悠转醒时,正好听见张太医颤声道:

“贤妃娘娘误食了红麝粉,皇嗣月份尚小,龙胎…龙胎怕是保不住了……娘娘此番麝药食入过多,有损胞宫,今后怕是再难有孕了。”

一阵碗碟碎裂的响声后,

黎焊文咬牙切齿着一字一句地说:

“给我治!无论什么奇珍异草都要给我寻来,治不好贤妃,朕挨个治你们的罪!”

我虚弱地出声:

“皇上……”

只见黎焊文快步来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柔声开口:

“知书,可还有哪里不适?”

我挤出几滴泪,轻声说道:

“皇上,我们的孩子啊……”

我的演技不错,让他心疼得不行,

最后下旨:严查真相。

……

慎刑司在皇帝对怒火威压下效率很高,

尚食府有厨娘回忆出:

曾看见有一宫女进出过尚食居,

依服饰来看,应是某位妃子的贴身侍女。

接下来的便很好查了,

当慎刑司的人奉旨闯入叶贵嫔的菀心宫搜查时,

正好抓到叶贵嫔的管事嬷嬷正着急地向外走去,

当嬷嬷被按压在地时,

袖中的空包药袋随之落地。

当晚,叶贵嫔便被带走省察。

……

没过多久,宫中流言疯起:

据说,罪人叶氏在刑房中前曾大声喊道:

“是皇后娘娘!是她怕贤妃产子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才指示的我。”

但之后没过多久,

叶氏便金簪刺颈,失血过多而亡。

整个转日再搜菀心殿,

却在其玉枕下找到一封认罪血书,

于是纵使此案尚留重重疑点,

也只能随着叶氏的“畏罪自尽”而不了了之。

皇上也是心中有疑,

但是人都死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只要萧皇后一口咬定那都是叶氏的胡言乱语、恶意污蔑,

那又该如此呢。

况且此案都已有人为此背罪,

那么真相也不那么弥足珍贵了。

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但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谈,包括皇上,

但应是他对我尚且还存着几分真情,

于是未央宫里的赏赐珠玉成灾,

殿里的烛台全都被夜明珠所替代,

脚下踩的是恰似云絮般柔软的金丝蜀锦毯,

西域进贡的上好琉璃盏都只能在库房里吃灰……

于是我便再未提过此事,

皇上每次来到未央宫时我依旧浅笑晏晏,温婉贤淑。

像是我从未被人在晚宴上下过麝药,

像是我从未失去过一个“孩子”。

……

[系统提示:下毒以致宿主再难有孕者叶苒已接受反噬(因其身已死反噬随机转接至其一血亲)。

户部尚书叶稗被查出结党营私判处腰斩;

指示叶苒毒害宿主者萧云雁已接受反噬。

脸部毁容;

协助萧云雁、叶苒的一干宫人已接受反噬。

突发恶疾、误食毒物…]

[系统提示:当前反噬值进度为73%。]

……

没让我等多久,

宫外便传来户部尚书结党营私、徇私舞弊的消息,

于上京城墙前当众腰斩。

而萧皇后近几月都鲜少出宫,

似乎是旧疾突发,脸颊泛红一片,

用了许多美容养颜的膏药都不见效,

太医诊断可能还会留下疤迹,

气得皇后在寝殿里发好大一通脾气。

而那些宫人具体的下场我也未曾派人去特意打听,

总归都是受了罚的。

……

11

自我再难有孕的事儿被宫里的妃嫔们知晓后,

不少人都假模假样地争着来我未央宫“安慰”我,

“贵妃娘娘,您可一定要放宽心呐,这往后日子里,我们姐妹几个定会多来陪陪您的!”

是的,我晋为贵妃了,

黎焊文念我在经此一遭后身心亏损,

又心里带着愧疚,便于结案后的第二天便给我升了位份。

而且,我还多出来个便宜儿子。黎琨。

我本以为这辈子黎琨不会被过继到我膝下,

却没想到还是如上辈子一样。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只有四个皇子和五个公主,

但大抵是皇帝身体本就不好的缘故,

这九个皇嗣几乎每个都或多或少有些先天疾病。

而在这群皇嗣中,

三皇子黎琨最为不受宠,甚至说得上是刻意忽视,

无他,

只因他是皇帝无意宠幸一个宫女生下的产物,

听闻那宫女死前还做着,

皇帝册封她为妃嫔,

而自己的儿子能带她过上人上人的好梦,

但最后甚至还没等到黎琨满月便撒手人寰。

父皇不喜,身份低微的生母离世后的他在宫里过的艰难,

宫中妃嫔没有一个想要抚养这么个“野种”的,

所以这么多年,黎琨一直都是独自居住,

上辈子我待他不薄,力求事事亲力亲为,

本想叫他成为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从未求他成为太子,

只愿他来日能做个安稳王爷。

可他倒也争气,拼了命地学,暗地拉拢朝臣,

竟也真成了太子,最后顺利登基,

只是没想到,

我的悉心照料倒是养出了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

而彼时的我坐在梨花木椅上,

面上温柔地看着跪拜在我面前行大礼,

嘴里小声喊着贵妃娘娘却不敢抬头看我的黎琨,

如今的黎琨粗细算来已经十一了,

身板却单薄得彷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面色蜡黄,无神的双目里带着胆怯。

知道他过的不好,我愉悦的不行。

起身慢步走到黎琨面前,

轻抚他的发顶,唇角勾起:

“琨儿,往后我便是你的母妃了,可不要让母妃失望呢。”

回答我的只有头垂得更低的黎琨,加上一声轻如蚊吟的母妃……

12

黎琨是极为聪慧的,这点我上辈子就已经熟知了,

可惜,上辈子的我以此为荣,

虽尽全力培养他却忘了要纠正他的三观,

让他认为我对他的严厉是在虐待他,

我对他的好在他看来是我的狠心。

这次我可不会喽,养好不易,养废还不简单么。

13

黎琨身子孱弱,请了太医来调养,

光是要用的名贵药材一年下来,

便可在京城买十套宅院不止。

这远超我的月例,那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我故意做局,

让黎焊文看见我对着一块血帕暗自伤神,默默流泪。

黎焊文还算大方,

知道缘由后大手一挥,表示未央宫的月银增加五百余两。

细细算来,我还能留下不少,

自然是转忧为喜,温言谢恩了。

月银充裕,我能做的事便更多了,

比如在黎琨的药里掺入些许慢性毒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就不信这回的黎琨还能以个病皇子的身份安然地登基。

当然,如果是搞坏他的身子是第一重要,

那么让黎琨改变三观便是第二要紧的事。

14

“良药苦口利于病,琨儿,快快喝了吧。”

我亲自接过药碗,轻轻搅动着深褐色的药汤,

玉勺碰到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看向床上黎琨的眼神,

宛若天下所有母亲看自己孩子般柔情。

床上的少年长吁短叹,

再看那脸上的面色却早已不如从前那般,早已渐渐有了血色。

“母妃,您说这汤药怎能这般苦涩……”

废话,特意嘱咐多加黄连的药能不苦吗,

况且里头的朱砂也不是吃素的。

一饮而尽后,黎琨紧皱着眉,无意识地撒起了娇:

“母妃,今日没有蜜饯么,琨儿好苦啊。”

我拿过侍奉在一边的侍女捧着的琉璃盏,

随意拣了一颗在黎琨眼前晃了晃,嗔怪道:

“琨儿莫不是为了这蜜饯才假意装乖?真叫母妃寒心呐。”

“怎会!母妃最最好了,琨儿最喜欢母妃了!”

“哈哈,那琨儿可要快快长大,好保护母妃啊。”

我离开前眉眼带笑,

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笑得开朗的黎琨。

的确要快快长大,

好让母妃亲眼看着你痛不欲生的惨状呢。

15

本在淳昭容那品茶赏荷,

我却注意到站在我身侧的云舒,

在听完一小太监的禀报后神色一变,

接着她俯身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娘娘,永福说,皇后现在带着三殿下在咱们宫里坐着等您呢,说是要……”

云舒欲言又止,我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说是要替您好好管教管教三殿下。”

我放下茶盏,起身整了整衣摆,

朝着淳昭仪略表歉意地开口:

“宫里有些要事,这会儿怕是难以再陪妹妹赏荷了。”

“姐姐宫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可要妹妹帮忙?”

“家事罢了,本宫便先行一步了。”

……

回宫路上,

我点了个小太监去请皇上来未央宫小坐,

“娘娘是要奴婢以何故去请皇上呐。”

我想了想,笑着说:

“就说,贵妃得了好茶请您去品鉴品鉴。”

……

回到宫里,入目的便是坐在上座笑意不达眼底的皇后,

和直着脊背跪在皇后面前的黎琨,

我站到黎琨身前刚给萧皇后行了礼,

接着想温声喊黎琨起来,却听见皇后开口:

“瑾贵妃的育儿之道还真是别致,”

“三殿下罚人都罚到本宫头上了,”

茶盏被重重放到梨木桌上,溅出些许茶水,只听见萧皇后接着说道:

“可真是,好大威风呢。”

这话说的极重,随着我的下跪,

宫里的宫女们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母妃!。”黎琨惊呼出声,要来扶我。

我没理他,狠狠掐了大腿一把,

再抬眼时泪眼婆娑,嗓音发颤:

“臣妾来得急还尚不知晓琨儿究竟做了些什么混事,但琨儿前些日子高烧才退,身子还未痊愈……若真是琨儿的错,那便是臣妾教子无方!臣妾愿替琨儿受罚!。”

只见皇后听见我问缘由,气焰小了一些。

但还是冷哼一声,

自顾自地喝茶,一言不发。

我便这么一直跪着,低眉顺眼,轻声啜泣。

黎琨在我这两年日复一日的“绝不能让母妃受委屈”的道理浸润下,

平日里向来都是顺着我,从不敢惹我伤心的,

现下我因他被皇后“欺负”的这么凄惨,

自然愤怒不已,当即就要开口,

却听见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一声极具威严的男声:

“朕倒不知,琨儿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竟惹得皇后生得这么大气!”

萧皇后没料到黎焊文会来,当即傻了眼,

但她还是马上反应过来,

行了万福礼,便要起身,

但却听见黎焊文接着说:

“皇后既然这么喜欢罚跪,不如自己也尝尝久跪的滋味吧!。”

皇后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而我却被黎焊文亲自扶起,

我低声喊了句皇上,便晕了过去。

是真晕了,毕竟夏日暑热,吃不下饭。

从午后算到现在,

我才只吃了一碗冰镇甜汤和些茶水。

嗯,晕的还真及时。

但昏倒前有三道声音尤为清晰:

“娘娘!”

“母妃!”

“知书!”

……

等我睁眼醒来时,窗外夜色暗涌,

夜明珠在书桌上熠熠生辉。

见我醒来,云舒率先发觉,连忙上前:

“娘娘,可还有哪里不适。”

我摇了摇头,要真说有什么不适,

肚子倒是有些饥饿。

云舒听完破涕为笑,叫了个宫女去传膳。

美美吃到一半,

我才想起来我那便宜儿子,

一时间眼神沉了下来,

果然就是养不熟,

因为他跪的,结果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云舒似乎看出我的不悦,小心地猜测:

“娘娘,三殿下在静室抄经,可要喊来一同用膳?”

我听完皱起眉,这又是闹哪出装可怜,

顿时没了胃口,

要去静室看看我的“好儿子”到底抄的哪门子经。

谁知刚推开静室的木门,

就看见黎琨背对门的单薄身影,

和他那堆积在书桌左侧的叠叠经卷。

我的手一滞,

但黎琨并未发觉什么,甚至没有转身,随口说道:

“我说过不必再来了,等母妃醒了再来叫我吧。”

“黎琨,你在干什么?”

我心情复杂地说,

黎琨却已转头,看见是我,

立马惊喜地大步走到我面前,

他没有注意到我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神色,

只是关切地问着:

“母妃醒了,还难受么?”

我没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黎琨,你在干什么。”

黎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从前我一人生活时,有人告诉我病气是上天的反噬,要么是自身功德不够,要么便是引得太多人记恨才会让病气如体。”

“母妃的乐善好施与仁义之心是人尽皆知的,那么我便想着,定是母妃太好了,旁人妒忌得紧了。若我为母亲多抄几卷经,没准神仙能对母亲网开一面,快些好起来。”

“所有,你在抄经,为我…祈福?”

“嗯。”

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了,

自听见黎琨的应声后,我便转身离开了静室,

恍惚间,听见黎琨小心翼翼地发问:

“云舒姑姑,母妃怎么了,是生我的气吗……”

一个人快步回到寝殿,

脑子混乱一片,我烦躁得不行,

刚才云舒已经告诉了我皇后管教黎琨的缘由,

竟是黎琨在御花园闲逛时,

偶然间却听见林间有宫女在悄悄嚼舌根,

而她们说的人无他,正是近日皇上盛宠的我。

那群宫女说我空有其表,以色侍人,

黎琨一怒之下,罚了她们,

一番质问后得知她们是萧皇后宫里的,

正巧这时萧皇后也在附近游玩,得知黎琨罚了自己宫里的人,

便借题发挥,

“押着”黎琨来我未央宫杀杀我的锐气。

之后的我都已知晓。

……

可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黎琨怎么就被我养成了这幅模样,

但等我心情平复下来后,

我开始细想,

当回忆起上辈子黎琨狰狞的面目和那杯毒酒,我立马冷静下来。

一个人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一辈子都改不了。

一时的改变又如何,谁能预料到未来呢,

沈瑶已死,那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沈瑶。

我眯着眼看向黎琨住的偏殿,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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