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骁你与青梅同居属实,本院判决你与池女士解除婚姻”男人慌了

发布时间:2025-07-21 18:07  浏览量:1

法庭最终确认池意欢与江霆骁分居长达一年,判定双方感情确已破裂,婚姻关系彻底终结。

请双方签收判决文书。

池意欢眼眶泛红,目光越过原告席望向被告席,那里只剩冰冷的座椅。

这段始于联谊活动的婚姻,终究在三年蹉跎后走到尽处。而那个本该与她共同面对人生转折的男人,竟连出庭都未曾露面……

她扯出一抹苦笑,缓步上前取回判决书。薄薄的纸张尚存墨香,却已承载着两人从此陌路的重量。

带着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池意欢回到位于北京朝阳区的搜救队。刚踏进办公室,她便开始静静收拾个人物品——伴随多年的钢笔、印着队徽的搪瓷杯、以及褪色的姓名牌。这些物件都将随她踏上新的征程。

就在昨日,大队长已正式批复调职申请。十五天后,她将离开这座生活了七年的城市,前往上海组建新的搜救分队。

当最后一件物品装进编织袋时,原本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已显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池意欢望着空落落的房间,指尖在桌沿轻轻划过,某种难以名状的怅惘漫上心头。

"池副队!"走廊传来熟悉的招呼声。两名队员抱着文件经过,见她站在门口便笑着挥手:"判决办妥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池意欢喉头微哽,正要回应时,余光瞥见走廊转角处走来的人影,话音顿时卡在喉咙里。

那人身着笔挺的深灰色军装,眉峰如刃,肩章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江霆骁。

可池意欢想起法庭上缺席的身影,胸腔里便腾起灼热的痛感。她垂下眼帘,伸手去关办公室的木门。

"等下。"江霆骁长臂一伸抵住门框,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你最近总在躲我?"

池意欢动作微顿,抬头时眼底已是一片漠然:"江先生忘了?您说过在外要避嫌,毕竟我们是……"她刻意顿了顿,将"隐婚夫妻"四个字咽回腹中。

江霆骁眉心紧蹙,语气不自觉沉了几分:"你应该明白,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池意欢在心底冷笑。新婚之夜他接走纪心瑶时说这是"责任",分居两年时说这是"大局",如今连离婚诉讼都缺席,竟还是"苦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理解,现在能让我关门了吗?"

江霆骁却纹丝不动,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片刻,忽然放缓了语调:"今天是你生日,我……"

"不必了。"池意欢猛地打断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可这三年来,他何曾陪她吹过一次蜡烛?更可笑的是,此刻他口中的"记得",不过是因为法院判决书上明确写着她的出生日期。

江霆骁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在他记忆里,这个总爱追着他问"今天能不能回家"的妻子,从未如此决绝地拒绝过他的示好。

"意欢……"他喉结滚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池意欢却已用力合上房门。金属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最近总在午夜惊醒的梦境又浮上心头。梦里她固执地留在北京,在一次洪灾救援中为救纪心瑶葬身泥石流,而江霆骁甚至没出席她的葬礼,只在三个月后与纪心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尽管梦是虚幻的,但江霆骁对纪心瑶的偏爱却是真实存在的。那个父母牺牲在他怀里的女孩,早已成为他生命里不可触碰的软肋。

池意欢擦干眼泪,重新打开门时,走廊早已空无一人。她对着虚空扯了扯嘴角,将最后一件物品塞进编织袋。

深夜的训练结束后,池意欢独自回到公寓。冰箱里还剩把青菜和两个鸡蛋,她随手煮了碗长寿面。热气氤氲中,她双手合十许下两个心愿:愿此去上海能彻底走出这段情,愿搜救事业能攀上新的高峰。

就在她低头吃面的瞬间,门锁突然传来转动声。江霆骁带着纪心瑶走了进来,军靴底还沾着训练场的泥点。

"意欢姐,生日快乐!"纪心瑶从江霆骁身后探出头,手里捧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小叔为了给你挑礼物,把百货大楼三层的女士专柜都逛遍了!"

池意欢看着纪心瑶亲昵地挽住江霆骁的胳膊,看着她用"小叔"这个称呼巧妙模糊两人关系,放在从前的她必定会怒火中烧——可此刻,她只是平静地咽下嘴里的面条,用筷子挑起一缕面条:"谢谢,放桌上吧。"
池意欢微垂眼帘,轻轻颔首,起身整理起餐桌上的餐具:"大侄女快请坐,你叔叔也真是的,带你这么个半大孩子逛百货大楼,也不怕你跟丢了。"

纪心瑶喉头一哽,面颊褪去血色,贝齿紧咬下唇:"我又不蠢,哪能走丢。"

池意欢随手将筷子摆成整齐的扇形:"没说你是傻子,不过是担心罢了。"

江霆骁握着茶杯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茶水在杯壁荡起细小涟漪。他记得清清楚楚,从前池意欢连纪心瑶的名字都不愿提,更遑论同桌用膳。

饭桌上的瓷盘刚转半圈,纪心瑶忽然放下碗筷,睫毛上凝着水雾:"爸妈走后,我就只剩小叔了,这些年多亏您照拂。"说罢又夹起一块油亮的五花肉,指尖在碗沿轻点:"这肉太腻,小叔帮我吃了可好?"

江霆骁几乎是在筷子落下的瞬间,便将那块沾着口水的肉片送入口中。注意到妻子投来的目光,他侧首问道:"怎么了?"

池意欢望着他喉结滚动,突然想起新婚那年的除夕夜。她特意学了江霆骁爱吃的东坡肉,满心欢喜端上桌时,却见他皱眉推开碗碟:"我从来不吃肥肉。"此刻喉间泛起的酸涩,竟比当年更甚。

"没事。"她扯了扯嘴角,指尖在桌布下攥成拳:"只是想起你从前连五花肉碰都不碰。"

"浪费粮食可耻。"江霆骁说得坦然,仿佛吃侄女剩菜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纪心瑶眼波流转,忽然伸手去夺池意欢面前的汤碗:"意欢姐别生气,我帮您盛汤。"瓷勺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滚烫的汤汁溅在池意欢手背,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看着纪心瑶手腕一歪,整碗汤泼在江霆骁熨烫平整的军装上。

"对不起对不起!"纪心瑶慌忙掏出手帕,却径直往江霆骁胸口按去。池意欢看着丈夫非但不躲,反而温声安抚的模样,突然觉得碗柜里那套青花瓷碗碎得可惜——那本是他们结婚时,江霆骁特意托人从景德镇烧制的。

饭毕,江霆骁卷起袖口收拾碗筷,纪心瑶却像只蝴蝶般飘进厨房。池意欢倚在门框上,听着瓷器碎裂的脆响,看着纪心瑶捧着染血的手指抽泣:"意欢姐,我会赔你新碗的......"

"你才刚成年。"江霆骁已利落地扫起碎片,将垃圾袋系紧放在玄关:"你小婶不会计较这些。"

池意欢望着垃圾桶里三瓣青花碗,突然开口:"要赔就赔三套景德镇骨瓷,我当初买成二十八块六。"

江霆骁系围裙的动作顿住,眉峰陡然拧起:"心瑶父母是为救火牺牲的,你非要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这句话像根生锈的钉子,精准扎进池意欢心口最柔软处。她想起结婚第三年,自己因救火被横梁砸中腰椎,在医院躺了整整两月。那时江霆骁正在纪心瑶学校附近租房子,只托人送来一篮苹果,附带的纸条上写着:"心瑶要高考,走不开。"

此刻他围裙上的卡通图案刺得她眼睛生疼——那是纪心瑶亲手缝的,说小叔穿着它做饭才有家的感觉。池意欢转身往卧室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意欢!"江霆骁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发疼:"等心瑶心理医生见效,我就搬回来。"

池意欢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很想笑。两天前,她刚在法院签完离婚协议,法官说离婚冷静期还有三十天。原来这三十天里,他仍能若无其事地扮演好丈夫。

警报声就是在这时撕裂空气的。搜救队大喇叭里,大队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太平街幸福小区发生火灾,全体队员立即归队!"

池意欢浑身血液瞬间沸腾,她甩开江霆骁的手,冲进更衣室。防护服摩擦声、对讲机沙沙声、消防靴踩踏声交织成网,将她裹进熟悉的战备状态。

火场浓烟中,她看见江霆骁带领的武警中队正在破拆门窗。两人隔着十米距离对视,他做了个"注意安全"的口型,她则用扳手敲了敲氧气瓶以作回应。

当最后一簇火苗被水枪吞没时,池意欢的防护手套已烧得焦黑,掌心密密麻麻的水泡在月光下泛着透明光泽。大队长拍着她肩膀感慨:"要是所有队员都像你这样豁得出去......"

"报告!"她突然立正,烧伤的手掌举到眉梢:"请求调任上海搜救队!"

大队长愣在原地,看着她转身时背影微微发颤。远处,江霆骁正抱着昏迷的老人从浓烟中冲出,军装后背被汗水浸透成墨色。

深夜归家时,池意欢发现玄关摆着新买的药箱。江霆骁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手受伤了别碰冷水,我煮了百合粥。"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系着卡通围裙忙碌的模样,突然想起离婚冷静期结束那天,正好是纪心瑶二十岁生日。厨房飘来粥香时,她悄悄把离婚协议塞进行李箱最底层——那里还压着两套没拆封的景德镇骨瓷,是去年结婚纪念日她特意买的。
池意欢垂首,将眼底翻涌的苦涩遮掩得严严实实:"真不用。"

话音未落,江霆骁已转身踏入厨房。金属与砧板相击的声响立刻填满空间,池意欢望着他系着围裙的背影,眼眶悄然泛起酸意。

她从未料想,自己魂牵梦萦的烟火日常,竟会在离京的倒数第十三日猝然降临。喉头紧涩得厉害,那些在舌尖打转的质问终究化作轻颤:"那天……你为何没去法庭?"

"什么法庭?"江霆骁手上的动作未停,刀尖在砧板上顿了顿,"你跑法院查消防设备去了?"他侧过脸,眉峰微蹙。

望着男人疑惑的眼眸,池意欢心底泛起惊涛——他或许根本不知这场离婚官司的存在。心尖发颤,她攥紧掌心追问:"最近……可有收到法院寄来的文件?"

刀刃悬在半空,江霆骁的身子陡然僵住。沉默像块巨石压下,他缓缓摇头:"所有信件都是心瑶收的,出什么事了?"

池意欢瞬间明了所有。纪心瑶将传票藏得严实,江霆骁对这场婚姻的终结浑然不觉。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解释的欲望却如潮水退去——即便说破又如何?

那根横亘在婚姻里的刺,早已深入骨髓。更残酷的是,判决书上的红章已落,十三天后,她将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晚餐时分,满桌菜肴皆是纪心瑶偏爱的酸甜口味。池意欢盯着盘中未动分毫的糖醋排骨,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滞涩。

暮色渐沉,江霆骁仍无离去之意。池意欢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何时走?"

"今日不走了。"江霆骁直视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我留宿陪你。"

空气骤然凝滞。池意欢反应了片刻,转身朝卧室走去:"我去给你铺床。"

"意欢!"江霆骁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我们是夫妻,哪有分床而眠的道理?"

他拽着她往卧室走,池意欢却像被烫到般迅速抽回手。拒绝的意味如此明显,连空气都跟着凝固。

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可从第二年起,他连指尖都不愿触碰她。如今那些求而不得的温暖,她早已不再奢望。

江霆骁望着空落落的掌心,眼底闪过受伤:"意欢……"

"纪心瑶可知你今夜在此?"池意欢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不怕她又闹绝食?"

提及那个名字,江霆骁脸色骤变。他退后半步,焦虑在眉宇间蔓延:"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心瑶的事介怀?"

"我请了国外顶尖的心理专家,等心瑶康复……"

池意欢听着这些重复了千百遍的承诺,只觉心口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灌。那些被搁置的约定在脑海里翻涌——等心瑶好了去看电影,等心瑶好了去阳明山看日出,等心瑶好了搬回家……

她别过脸,藏起眼底翻涌的痛楚:"回去吧,免得纪小姐担心。"

江霆骁深深望着她,喉结滚动着,最终什么都没说。关门声响起时,池意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追逐彻底颠倒了——曾经是她追着他跑,如今倒像他在求她多看一眼。

可这又如何?若他早有半分怜惜,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夜深了,座钟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在心坎上。池意欢辗转难眠,直到次日晌午才起身。推开门,却见江霆骁穿着笔挺军装,端着粥从厨房走来:"起了?趁热吃。"

"你怎还在此?"她惊得睁大眼。

"本要走的,但想着你手伤未愈……"话未说完,急促的敲门声骤响。

"江先生!江先生!"是副手张右青,他满头大汗,"纪小姐不见了!昨夜没见着您,她绝食抗议,今早竟跑出去了!"

池意欢下意识看向江霆骁。方才还温柔叮嘱她吃粥的男人,脸色瞬间煞白,粥碗"当啷"砸在桌上,转身便冲了出去。

屋里又剩她一人。池意欢望着那碗尚在冒热气的粥,忽然扯出抹自嘲的笑——他心里当然有她,只是这点在意,在纪心瑶面前,脆弱得像张薄纸。

若他的爱不具唯一性,那她宁可不要。

池意欢没碰那碗粥,径直出了门。刚到楼下,便听见邻居大妈们议论:"楼顶有个姑娘要跳楼!"

职业本能让她顾不上手伤,拔腿往顶楼冲。待气喘吁吁赶到,却见纪心瑶正挂在楼沿,死死抱着江霆骁不撒手。

"小叔,同学们都骂我是疯子,没人肯娶我……"纪心瑶哭得梨花带雨,江霆骁任由她抱着,心疼得直皱眉:"胡说!就算心瑶一辈子不嫁,小叔也养得起你!"

纪心瑶却不依不饶,咬着唇追问:"若是小叔呢?小叔可愿娶我?"

池意欢瞳孔骤缩,转身便要下楼。可下一瞬,江霆骁温柔至极的应答混着风声钻入耳膜——"愿。"

她脚步顿住,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成冰。这时,江霆骁转头望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眼底闪过慌乱,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匆匆拉着纪心瑶越过她下楼。

擦肩而过时,池意欢清清楚楚看见,纪心瑶别过脸,对着她扬起得意的笑。那笑容像把尖刀,将她最后的侥幸刺得粉碎。

池意欢站在原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楼道,掌心伤口传来细密的疼。她忽然笑了——第一万次,她庆幸自己终于放下了这个男人。
出了门,楼下聚集的阿姨婶子们渐渐散去。

池意欢无处可去,索性返回了搜救队。

其实工作早已没有需要交接的事务,她执意回来,不过是想多陪陪朝夕相处的队友们。

看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队员们,池意欢轻轻吐出一口气,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暂时抛诸脑后。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操场,她靠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却发现江霆骁正坐在身旁,肩头还搭着他的军装外套。

池意欢如同被针扎般猛地坐直身子,慌忙将外套递还过去。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江霆骁顿时眉峰紧蹙:"还在为刚才的话生气?"

"当时情况危急,我那些话都是为了安抚心瑶……"

池意欢指尖微微发颤,脑海中不断浮现纪心瑶与江霆骁相拥的画面。

她用力咬住舌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明白,往后这类事不必特意解释。"

江霆骁察觉到她的疏离,语气染上几分焦躁:"你最近究竟怎么了?"

"回家陪你庆生你不开心,受伤时我给你做饭你不领情,替你盖件衣服也避如蛇蝎。"

"意欢,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他的质问字字刺耳,池意欢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反复斟酌才平稳开口:"这不是你要求的吗?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

江霆骁脸色骤然阴沉,声线压着怒意:"我同你避嫌是因为心瑶的病情,你为何要与我生分?"

池意欢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真相——他们早已不是夫妻。

但她终究忍住了,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我同你保持距离也是顾虑心瑶的病情。"

撂下这句话,她撑着椅背起身欲走。

江霆骁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意欢,我们好好谈谈……"

"池副队!江先生!"

路过的队员小赵高声招呼,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打转。

江霆骁如同触电般松开手,神色瞬间冷若冰霜。

池意欢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温度,心头泛起细密的疼。

他嘴上说得动听,可见到旁人依旧迫不及待撇清关系。

正失神间,小赵已跑到近前,挤眉弄眼道:"江先生和我们池副队什么关系啊?我们副队可还单着呢……"

"住口!"池意欢厉声打断,"我和江先生只是普通战友,再胡言乱语就去跑五公里。"

小赵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我就开个玩笑,是大队长让我喊你们去聚会。"

池意欢脸色更冷,反复强调:"这种玩笑不好笑,往后不许再提。"说罢匆匆离开现场。

所谓的聚会不过是训练场空地上的烧烤宴。

刚到场,队员徐南阳便热情迎上来:"池副队手受伤了就别忙活,我来烤,您只管吃。"

他露出整齐的白牙,脸颊泛着薄红。

其他队员也不甘示弱:"南阳你抢什么风头,我们也能给副队烤!"

欢声笑语中,一串烤肉突然递到池意欢面前。

抬头正对上江霆骁复杂的眼神,紧接着徐南阳也递过肉串:"池副队尝尝我的手艺,保证让您满意!"

气氛陡然微妙,小赵又起哄:"池副队选徐同志还是江先生?"

池意欢几乎没有犹豫,侧身绕过江霆骁,接过了徐南阳的烤串。

余光瞥见江霆骁眼神黯淡,似有痛色掠过。

可这又算什么呢?

这两年里,被抛下的从来都是她。

即便看见江霆骁受挫,她也没有半分快意,只有胸口沉甸甸的窒息感。

酒过三巡,池意欢借口透气起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便察觉江霆骁跟了上来。

她无奈驻足回头:"江霆骁,你要的我都给了,还想怎样?"

江霆骁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你还是不开心,我们就公开关系。"

池意欢怔在原地,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两年了。

她熬过了隐婚的煎熬,打完了离婚官司。

再过十天就要调任上海,他却在此时说要公开……

池意欢咬住下唇,眼眶微微发热。

江霆骁心疼地伸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光。

她却偏头躲开,声音发颤:"你还是去给纪心瑶擦眼泪吧。"

江霆骁的手僵在半空,声线低哑:"不要总提心瑶,她只是个孩子。"

"我也说过,等心瑶病愈就搬回来,我们像从前那样生活。"

池意欢苦笑着摇头:"她已经十八岁,哪家会留这么大的孩子?"

"若心瑶始终好不了,你难道要照顾她一辈子?"

江霆骁喉结滚动,嘴唇翕动半晌,最终只说:"我会用行动证明。"

池意欢咽下喉间哽咽,转头不再看他:"太迟了,江霆骁。"

她已决定结束这段婚姻,调任上海。

无论他如何挽回,这个决定都不会更改。

江霆骁敏锐察觉异常,正要追问,却被聚会方向的呼喊打断。

他只得深深望她一眼,转身离去。

池意欢也没再回去,向大队长告假后直接回家。

推开门却见屋内灯火通明,江霆骁与纪心瑶并坐在沙发上。

见她回来,江霆骁急忙起身:"你受伤行动不便,我打算搬回来照顾,心瑶暂时也没人照看……"

"我保证不会麻烦意欢姐!"纪心瑶立刻接话,眼眶说红就红。

池意欢攥着门把的手骤然收紧,脸色沉如墨色:"不必。"

江霆骁皱眉走近,放软语气:"意欢,别逞强。"

纪心瑶立刻揪住他衣角,眼泪说来就来:"小叔,意欢姐是不是讨厌我?我现在就走……"

池意欢疲惫地阖上眼,实在不想看这出戏码。

"随你们。"

反正离婚协议已签,他想照顾谁都与她无关。

撂下这句话,她径直走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本以为能心如止水,可看到墙上悬挂的婚纱照时,心口还是传来钝痛。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想到江霆骁与纪心瑶就在客厅,便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眼。

天刚蒙蒙亮,池意欢便起身前往搜救队,与队员们一同训练。

她不是在逃避,只是不愿看见江霆骁与纪心瑶的亲昵,更不想看那场永无止境的表演。

连续三日,她都早出晚归,刻意避开与江霆骁碰面。
夜色已深,池意欢因口干舌燥起身寻水。当她推开房门的瞬间,客厅的场景令她呼吸骤停——江霆骁正阖眼躺在沙发上,纪心瑶屈膝俯身,樱唇即将触碰到他的侧脸。

池意欢指尖发颤,到嘴边的呵斥卡在喉间。是啊,她以什么身份阻止?这场隐秘婚姻里,她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苦涩在舌尖蔓延,她默默收回视线,转身欲回房中。

"你在做什么?"

沙哑的男声惊得两人同时战栗。江霆骁猛然睁开双眼,铁臂用力将纪心瑶推得踉跄几步,眼底燃着怒火:"我是你小叔!是你长辈!"

池意欢的脚步顿住了。这是她首次看见纪心瑶跌倒在地,而那个向来会接住所有人的男人,此刻却与少女保持着安全距离。江霆骁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严厉:"你才十八岁,懂什么叫喜欢?不过是少女怀春的幻想!"

池意欢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他也会愤怒,也会疾言厉色。那这份怒火究竟源于伦理纲常,还是担心少女的爱慕经不起岁月考验?

"还有四天..."她轻声呢喃,火车票上的日期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上海的梧桐叶该泛黄了吧?这段无疾而终的婚姻,这座装满秘密的房子,终于要随着汽笛声消散在风里。

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江霆骁猛地抬头,目光撞上池意欢泛红的眼眶:"你...都看见了?"

"你们继续。"她垂眸掩去所有情绪,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转身时却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江霆骁的手掌悬在半空,最终攥成拳头垂落身侧。

"意欢姐!"

纪心瑶突然扑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瓷砖上:"求您把小叔让给我!您有事业有队友,可我只有他!"少女额头很快渗出血丝,却仍执着地磕头:"没有他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池意欢惊得后退半步,伸手欲扶却被江霆骁抢先。他紧紧将颤抖的少女揽入怀中,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心疼:"好好说话,何苦作践自己?"

这一幕刺得池意欢眼眶发酸。原来他也会这般温柔,也会在第一时间护住心尖上的人。她扯了扯嘴角:"他本就是你的,何须我让?"

空气瞬间凝固。纪心瑶的抽泣戛然而止,江霆骁却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我们是合法夫妻!"他松开少女逼近两步,喉结滚动着:"我从未想过分开!"

池意欢望着这个慌乱的男人,忽然觉得疲惫。她张了张嘴,想要说出那张离婚协议的存在,却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打断。

"心瑶!"

鲜血顺着纪心瑶的额角蜿蜒而下,少女软倒在地像片凋零的落叶。江霆骁抱起人冲向门外,军用越野在夜色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池意欢坐在后座,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忽然想起结婚那年,这个男人也是这般握着她的手许下誓言。

"开慢点。"当车速表指向120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能慢!"江霆骁的吼声混着风声:"她要是出事,我..."

池意欢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笑了。原来他的担忧可以这样具象化,原来他的紧张可以这样不加掩饰。急救室的灯亮起时,她低头看着重新渗血的掌心,那些结痂的伤口,终究还是裂开了。

"去处理下。"江霆骁的声音带着沙哑,眼底布满血丝。

池意欢摇摇头,看着他守在急救室门口的背影,转身走向护士站。纱布裹住伤口时,她忽然想起离婚协议就压在行李箱最底层。还有三天,这座城市就要成为回忆,而此刻的疼痛,不过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场雨。
池意欢格外珍视的,是那面贴满墙面的荣誉奖状、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合影,以及象征使命的功勋章。

她特意腾出大半天时间,每张照片都轻手轻脚地取下,用棉布仔细擦拭后夹进纪念册。当最后一张证书归位时,暮色已悄然爬上窗棂。

池意欢紧抱着那本厚实的纪念册,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最终长叹一声。这本承载着五年青春的册子,将成为她与这座城市最后的羁绊。

离京前夜。

天刚蒙蒙亮,池意欢便揣着近半个月的津贴直奔集市。采购的物资堆满自行车后座,她分批次悄悄运回队部。趁队员们都在训练场挥汗如雨,她将礼物逐一摆上他们的办公桌。

大队长的搪瓷缸沿已磨得发亮,该换只新的了。大勇和小赵的鞋垫还是去年发的棉布款,该添双防滑橡胶底的。想起徐南阳上次救火时冻得皲裂的手掌,她特意选了盒进口雪花膏。

整理礼物时,池意欢全然未觉门外已聚起一圈人影。十九岁的小赵最藏不住心事,看着桌上崭新的作战靴,喉咙突然哽住:"池副队……"

突然的声响让池意欢手一抖,转身便撞见十几个红着眼圈的汉子。往日冲锋陷阵的铁血男儿,此刻竟像被夺了糖果的孩子般望着她。

"都杵这儿做什么?"池意欢强压着鼻酸,扯出笑容,"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真……真的吗?"小赵和徐南阳异口同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池意欢垂眸避开那些期待的目光,她无法许下虚无的承诺——上海消防总队的调令已铁板钉钉,此去经年,怕是再无归期。

"你们来上海找我。"她只能这般说道。话音未落,空气仿佛凝固成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些与她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明白,有些离别一旦发生,便是天涯两端。大勇突然掏出张皱巴巴的稿纸:"池副队,帮我改改这篇救援报告?"徐南阳也闷声接话:"要不要跟四团那边告个别?"

听到"四团"二字,池意欢指尖微颤。江霆骁的身影如附骨之疽般窜入脑海,她攥紧衣角:"不必了,我直接找江先生说。"

离开队部前,池意欢在食堂吃了最后一顿饭。白菜炖豆腐的香气里,大勇突然起身敬礼:"敬礼!送别池意欢同志!"

十几个碗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池意欢仰头灌下整碗凉水,却压不住眼底的灼热。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尖发酸。池意欢攥着离婚判决书站在病房外,透过门缝看见纪心瑶正窝在江霆骁怀里,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喊出那声"老公"。

那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池意欢心口。她却没有推门,只是静静后退两步。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当江霆骁第七次为照顾纪心瑶缺席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时,这段婚姻便已名存实亡。

换药室里,年轻护士边处理她手背的烫伤边感慨:"您这伤口真奇怪,江先生照顾那段时间总反复,最近倒愈合得快。"池意欢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忽然笑出声。

原来有些裂痕,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弥补。

"意欢!"急促的脚步声惊得她转身,江霆骁喘着粗气攥住她手腕,"心瑶她……她失忆了才会那么叫,你别往心里去。"

"我已经批评过她,等她出院就……"

池意欢抽回手臂,看着这个相识七年的男人。他眼下的青黑是连夜照顾纪心瑶熬的,领口的褶皱是抱人时蹭的,可此刻慌乱解释的模样,倒像极了当年求婚时的笨拙。

"说完了?"她轻声打断。江霆骁瞳孔骤缩,似乎这时才意识到,眼前人眼底再无半分波澜。

晨光熹微时,池意欢将离婚判决书压在餐桌玻璃板下。行李箱轮子碾过楼道声控灯,却在单元门口被一道身影拦住。

"意欢!"江霆骁眼底布满血丝,手里攥着转院申请,"我联系了城郊疗养院,今天就送她过去。等我回来,我们……"

池意欢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想起五年前他们并肩扑灭化工厂大火的那个黎明。那时江霆骁也是这般攥着她的手说:"等任务结束,我们去拍婚纱照。"

"好。"她轻声应道。江霆骁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却没看见池意欢转身时,唇角扬起的释然弧度。

吉普车轰鸣着驶离家属院时,池意欢正坐在绿皮火车靠窗位置。她摸出纪念册里夹着的结婚照,轻轻一撕,碎片如雪般飘出车窗。

远处天际,两道车辙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晨雾中。
车厢颠簸起伏间,池意欢凝望着禁锢自己三年的婚房与婚姻,目送它们在视野中渐行渐远,最终化作天际线上的一个黑点。

池意欢收回目光,望向远方绵延的群山。

江霆骁临行前的承诺仍在耳畔回荡:"待我归来!"

她不会再驻足等待。三百多个日夜的煎熬已足够漫长,长到她不愿再触碰那些记忆。

指尖轻轻摩挲着离婚证书的纹路,她唇角扬起释然的弧度。

从此刻起,池意欢只属于自己,那个永远冲在救援一线的池意欢。

列车缓缓停靠月台,搜救队派来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对方沉默寡言,接过行李便转身引路。

徐南阳准备的物资堆满后备箱,饼干、牛肉干、压缩饼干整整齐齐码在纸箱里。

车窗外风景如走马灯般掠过,池意欢望着逐渐陌生的街景,恍惚间竟生出几分不真实感。她真的离开了生活二十余载的北京,离开了那座承载太多回忆的城市。

搜救队驻地门口,指挥员们列队相迎。池意欢刚推开车门,整齐的军礼便映入眼帘,洪亮的欢迎声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欢迎加入上海搜救队!"指挥员握住她的手,掌心布满训练留下的厚茧,"咱们队伍刚组建,得靠大家齐心协力建设。"

池意欢郑重回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是队长方子期,副队长就由你担任。"大队长指向身旁身形挺拔的男子,对方目光如炬,站姿笔挺如松。

池意欢主动伸手:"方队长,请多指教。"

方子期简短颔首,握手时力度适中:"池副队。"

行李被随行人员提走时,离婚证从包中滑落。方子期余光瞥见红色封皮,却立刻移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池意欢弯腰捡起,重新收进内层口袋。这段始于隐秘、终于平静的关系,本就不该被他人知晓。

宿舍是整洁的单人间,书桌、衣柜、铁架床一应俱全。阳光透过纱窗洒在瓷砖地上,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指挥员又送来脸盆、热水壶等生活用品,池意欢看着这个简朴却温馨的小天地,久违地感到安心。

铺好床单时,她忽然想起江霆骁。此刻他或许正陪着纪心瑶做产检,说不定不久后就能听到他们结婚的喜讯。窗外的蝉鸣声中,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整理衣物。

路过训练场时,正在操练的队员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远远挥手致意。方子期抽空带她熟悉装备库,指着防汛服、切割机等设备逐一介绍。

集合场地中央,"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横幅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池意欢跟着队伍参加训练,虽然顶着副队长的头衔,但她深知必须用实力说话,始终与队员们保持相同训练强度。

警报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时,池意欢正在擦拭头盔。

"海洋公园溺水警情!一队立即出动!"

"安置小区有孩童被困火场!"

对讲机里此起彼伏的呼叫声让空气瞬间紧绷。池意欢抓起救生衣就往救援车冲,方子期在车旁快速部署:"会游泳的跟我走!"

"我去海洋公园!"池意欢利落地系好安全带,引擎轰鸣声中,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仿佛又回到了北京搜救队的日子。

人造湖泊边围满惊慌的游客,池意欢挤开人群时,正看见湖心处挣扎的手臂。她接过队友抛来的救生圈,纵身跃入碧波。

水下能见度极低,她凭着经验向气泡最多的方向游去。突然,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是另一个溺水者!池意欢调整呼吸,单手解开缠绕的水草,托着昏迷的女孩往水面游。

破水而出的瞬间,岸边爆发出欢呼。她将救生圈套在女孩身上,逆着水流往岸边划。当女孩被众人接过去时,她才发现自己指甲缝里嵌着水草,掌心被湖底碎石划出几道血痕。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气味刺鼻。池意欢看着病床上逐渐恢复血色的女孩,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胡同里救纪心瑶的场景。那时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狂奔,生怕晚一步就会失去调任资格,生怕江霆骁因此怨恨她。

但现在,她只是平静地整理着急救记录。

"姐姐..."虚弱的声音打断思绪,女孩睁开眼便抓住她的衣角,泪水汹涌而出。池意欢愣在原地,直到方子期示意她出去透气。

深夜的宿舍楼静悄悄的,池意欢辗转反侧。梦境里,纪心瑶的脸与落水女孩重叠,她明明托着对方往上游,江霆骁却突然出现,拽着她往深渊沉去。

"你不是救援队员吗?"纪心瑶的质问带着水泡破裂的声响,"为什么不救我!"

池意欢猛地坐起,冷汗浸透睡衣。她摸黑到水房冲洗,拧开水龙头的瞬间,冰凉的水流让她打了个寒颤。

"需要帮忙吗?"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嗓音。方子期正在隔壁水池洗衣服,月光透过小窗洒在他湿透的背心上。

池意欢刚要回答,水龙头突然喷出强劲的水柱。她手忙脚乱地拧动阀门,却被水花溅得睁不开眼。一只大手从旁伸来,稳稳按住开关,水流渐渐减弱。

"谢了。"池意欢抹去脸上的水珠,看见方子期被浸透的衣袖正往下滴水。对方只是点点头,继续搓洗盆中的衣物。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水房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没事,我先走了。方子期话不多,帮完她就离开了。

池意欢看着方子期的背影,想起了江霆骁。

江霆骁和池意欢的爱情故事,始于江霆骁的一次援手。

那时作为救援队员的她总认为,她似乎无所不能,因此在遇到困难时,她的第一反应总是自己寻找解决方案,不依赖他人。然而,命运弄人,在一次任务结束后,她独自外出购物时,不幸被一个小孩随意丢弃的弹珠绊倒,导致脚踝受伤。

池意欢感到剧烈的疼痛,泪水不禁涌出眼眶。她的脚踝肿得如同拳头般大小,坐在路边无法行走,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无助,失去双亲后的悲伤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涌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在这个行人稀少的路口,池意欢等待着有人能发现她并呼叫救护车。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唯一等到的人却是江霆骁。

江霆骁看到池意欢红肿的眼睛和肿胀的脚踝,立刻蹲下身来,简短地说:我送你去医院。他轻松地将池意欢背起,稳步走向医院。

一路上,池意欢沉默不语,她一向自尊心强,不愿让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但如果江霆骁没有出现,她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待多久。

江霆骁一路上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他始终陪伴着池意欢,直到一切处理妥当。当脚踝上药后,江霆骁再次蹲下,说:我送你回家。

池意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别无选择,只能继续依靠江霆骁的背。在回家的路上,池意欢轻声道谢,江霆骁则以简洁的无事回应。这次事件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池意欢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江霆骁。当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时,江霆骁那微红的脸颊和害羞的眼神,让池意欢忍不住露出微笑。

从相识、相爱到结婚,再到最终的分手,虽然只有短短几年,却感觉像是经历了半生。对江霆骁的感情,几乎耗尽了池意欢一生的激情与爱意。

被池意欢救出的女孩坚持要见她。池意欢在训练结束后便去探望她。女孩一见到池意欢就说:你长得像我已故的姐姐。

这让池意欢不知如何回应,于是她转移话题,询问女孩的名字。女孩名叫叶可依,她兴奋地看着池意欢。

池意欢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劝她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叶可依却说,如果不是池意欢救了她,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池意欢也感到不忍,询问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可依苦笑着说,她原本计划和未婚夫好好生活,但在订婚前夜,未婚夫却取消了婚约。她跑到未婚夫家,发现他和前女友在一起。

她愤怒地说想要杀了他,但她的姐姐阻止了她。后来,姐姐不幸车祸去世,她失去了依靠,感到生无可恋。

叶可依提到姐姐的死讯时,眼中一片灰暗,说完又泪眼婆娑。她看着池意欢,眼神中透露出不再留恋。

池意欢叹了口气,劝她为了姐姐好好活着。叶可依却说,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池意欢无奈地摇了摇头,劝她带着姐姐的那份希望活下去,如果她死了,那个背叛她的人岂不是更加得意。

叶可依说她已经不在乎那个人了,只想在死前给他点颜色看看。池意欢被她的话逗笑,尽管她说的都是狠话,但并无实际威胁。

叶可依翻身看着池意欢,说她醒来第一眼看到池意欢时,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池意欢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告诉她要好好活着,自己以后还会来看她。叶可依终于露出了笑容,脸上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池意欢离开医院时,已经错过了食堂的午饭时间,于是她在附近的餐馆吃了碗面,又打包了一份带给叶可依。

看着叶可依乖巧地吃面,池意欢突然想起了纪心瑶,她们年纪相仿,纪心瑶一直依赖江霆骁,而叶可依依赖她的姐姐,在这方面,她们似乎有些相似。

吃完面后,池意欢准备离开,叶可依赤着脚跑下床,拉着她的手问池意欢什么时候再来看她。池意欢无奈地回答说,有时间就会来。

你或许将来都不会再来探望我。叶可依垂首低语,罢了,毕竟我们并不亲近,你救了我,我若纠缠你就显得太无理了。叶可依松开了紧握池意欢的手。

池意欢怔了一下,随即承诺道,这周我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你可得说话算数。叶可依重新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池意欢点头示意后,离开了医院。

时间飞逝,三个月后叶可依出院了,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搜救队。

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去找池意欢。

池意欢也随她去,反正她不会捣乱,她喜欢坐在台阶上拿着本子写写画画。

池意欢好奇地问她写的是什么,叶可依却总是避而不答,紧紧捂着本子,好像生怕池意欢瞧见。

当她回到搜救队时,发现门口异常热闹,似乎有重要人物到访。

池意欢本能地后退一步,担心是她不愿意见到的人。

池副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池意欢顺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徐南阳!

徐南阳!你怎么来了?池意欢惊讶不已。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方子期和其他队员都看了过来。

徐南阳显得最为兴奋,向她跑来,在距离池意欢半米的地方站定,向她敬礼。

上海市搜救队一队队员徐南阳报到!

池意欢又好笑又无奈,你怎么也来了上海。

方子期走了过来,我们这里确实缺人手,北京那边又调派了一个人过来。

池意欢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徐南阳。

徐南阳抓了抓头,轻声说,是我自己申请调过来的,上海这里更需要帮助,所以我来了。

池意欢内心有些喜悦,但很快这份喜悦就被冲淡了。

午餐时,徐南阳告诉池意欢,江霆骁一直在寻找她。

池意欢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心都提了起来,你有没有告诉他我调职的事。

没有。徐南阳立刻摇头,江霆骁找了你三个月。

池意欢的思绪已经飘远,三个月,江霆骁竟然一直在找她。

他为什么找我?池意欢有些心神不宁地问。

徐南阳犹豫了几秒才开口,副队,你和江先生是夫妻啊。

池意欢心里一惊,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怎么说?

江先生到处询问,几乎问遍了整个搜救队,他说,你的妻子。

池意欢沉默了几秒,然后释然地笑了,都过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徐南阳的肩膀,既然来了上海搜救队,就好好干,加油。

徐南阳坚定地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时,池意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明明给江霆骁留了信,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缘分,以后各走各路。

为什么江霆骁还要固执地寻找她呢。

那纪心瑶的病好了吗?江霆骁还在照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