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厉晏舟被下药那晚,我不再糟践自己,叫来他心上人,成全他们

发布时间:2025-07-17 01:31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结,请放心观看(下)

盒子的最上层静静躺着一张字条,比寻常字迹大出许多的字迹猛地撞入视线——

【乔念语犯罪相关证据】!

霎时厉晏舟耳畔轰然作响,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一件件将纸箱里的物件缓缓取出。

每翻看一件,他的脸色便沉下一分,到最后整张脸已如墨色般铁青。

厉家宅院。

在暖融融的日光中昏昏欲睡的乔念语突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

她蹙了蹙眉,半眯着美目连屏幕都没看清便直接划开接听键。

"哪位?"

下一秒阴恻恻的男声便从听筒炸开:"当了厉太太就翻脸不认人?"

乔念语握着手机的手突然收紧,冷笑声里带着刺:"认?我哪敢不认?"

"您可是业界最'敬业'的杀手,我砸了那么多钱请您办事,结果连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搞不定。"

"换作是我,早拿块豆腐撞死了。"

玻璃门外,黑色身影如鬼魅般伫立在簇簇绽放的玫瑰丛后。

那些娇艳欲滴的花瓣终究没能掩盖住厉晏舟眼底翻涌的戾气。

当乔念语结束通话的瞬间,他猛然推开玻璃门,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带着令人胆寒的节奏。

下一刻,玻璃花房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轰隆!"

惊雷裹着闪电撕裂夜幕,暴雨中几个佣人慌乱地将满身是血的人影抬上救护车。

雨幕下,乔念语身下蜿蜒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得支离破碎,最终汇入下水道消失不见。

而那双黑色皮鞋踩着若有若无的血痕,朝着更深的夜色中走去。

远在英国的常梨并未被厉家的变故影响分毫。

早在踏上这片土地、回到父亲身边前,她就反复检查过自己的身体。

确认所有伤痕都被衣料遮掩后,才安心踏入常家大门。

上辈子的恩怨,过去的种种,都该随着她的离开彻底尘封。

她更不愿让父亲和未来夫婿为这些旧事操心。

可常梨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归常家的那一刻,就有两双眼睛悄悄翻开了她的过往。

其中一双自然来自常父。

自从在英国站稳脚跟,他就日思夜想将女儿接来身边。

但常梨为了厉晏舟始终拒绝,如今突然主动提出要来英国,实在不像她往日的性子。

于是常父暗中查探了女儿在国内的经历。

当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摆在面前时,向来冷静的常父第一次摔了茶杯。

他捧在手心二十年的掌上明珠,竟被那个他曾经信任的人如此糟蹋!

而厉晏舟为了个身负数条人命的杀人犯,竟这般对待他的女儿!

怒火在胸腔里翻涌,常父只恨自己看走了眼。

女儿固然有错,但厉晏舟完全可以联系他这个父亲来处理!

可那人非但不说,还三番五次想要他女儿的命!

若不是念着厉晏舟曾真心照顾过常梨,他早该杀回国内讨个说法。

所以常父强压着怒火,决定与厉家彻底割席。

厉家过去在常梨身上花的钱,他十倍奉还,全部打进厉家账户。

欠厉晏舟的人情,他女儿的命也早已还清。

最后为了"感谢"厉晏舟的"管教",常父将乔念语的犯罪证据复刻两份,一份寄往厉家老宅,另一份送进国内警局。

本想就此与女儿谈谈心,但见常梨闭口不提往事的模样,常父终究是咽下了所有言语。

另一双暗中调查的眼睛,来自她的未婚夫——林氏集团掌舵人林屿洲。

作为林家未来的主母,他自然要提前了解未婚妻的脾性,免得日后相处生出嫌隙。

当看到常梨在厉家的遭遇时,林屿洲先是惊愕,继而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在他看来,追求爱情本无过错。

常梨前期对厉晏舟的执着或许偏激,但当她彻底死心后,已是用尽办法躲避。

可厉晏舟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变本加厉。

这些事里厉晏舟的责任明明更大,但凡他肯花心思查证,就能看清所谓"挚爱"的真面目。

可惜他被情爱蒙蔽了双眼。

想到此处,林屿洲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像看傻子般摇了摇头。

随即他将这些资料投入火盆,看着火焰瞬间吞噬所有纸张,连灰烬都没留下。

常梨的过往他只需心里有数,绝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半分,更不许旁人揭她的伤疤。

对于这些事,常梨全然不知情。

此刻她正站在一排排精致礼服前,犹豫不决地来回挑选。

虽说常父早已为她定下婚约对象,但自她落地英国至今,与这位未婚夫始终未曾谋面。

只因她初到英国时身体极差,休养了好长一段时日。

期间虽得未婚夫派人送礼探望,可真正的见面这还是头一回。

常梨虽看过对方的照片,对其性情却知之甚少。

因此她对这场首次约会尤为看重,生怕在礼节上有所疏漏。

最终为求稳妥,常梨选了一条露肩无袖挂脖设计的大A字及膝裙装。

浅淡的粉色调衬得她愈发温婉娴静,及腰长发被规整得体地挽起,仅以一支素雅的玉簪点缀。

当侍者推开古堡大门,常梨提着裙摆走进时,一眼便望见落地窗前起身相迎的男子。

若说厉晏舟似深渊寒冰,那林屿洲便是春日暖阳。

起初常梨根本不信常父所言——这世上怎会有真心疼爱妻子之人?

更何况是林家这般盘根错节的家族?

赴约前她曾对林家做过粗浅了解,看过资料后,对林家的印象便只有"乱"字。

虽林屿洲这一支系代代都出宠妻之人,旁支却乱得离谱,私生子女层出不穷。

且林屿洲这房与其他兄弟聚居一处,天长日久,谁又能保证丝毫不受影响?

可今日常梨才意识到自己见识有限。

落座后林屿洲便主动开口,将准备好的资料递到她面前,她在意的问题资料里皆有详尽解答。

林屿洲并非一味陈述,期间更不时照拂她:斟茶递水、递上纸巾,动作自然又体贴。

整个过程常梨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细细端详着眼前这位年长她十岁的男子,心底忽然觉得与这样的人结为夫妻共度余生,或许真是上佳之选。

约会的尾声,林屿洲更以细致周到的态度送她归家。

许是太过专注与身旁男子交谈,常梨未曾留意常家庄园对面的矮树丛后,停着一辆全黑的迈巴赫。

深色车窗内,一双深邃眼眸紧紧盯着她所乘的玛莎拉蒂。

时隔三月,厉晏舟再度见到常梨。

自知晓全部真相那日起,他耗时整整七日才接受这残酷现实——他深恶痛绝的常梨,竟是遭人构陷;而他爱到骨子里的白月光乔念语,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起初厉晏舟完全无法接受。

他无法相信从小便倾心的青梅、众人追捧的白月光,背地里竟是这般狠毒模样!

乔念语流产住院苏醒后,一直跪在他身旁泣不成声。

在确凿证据前,她不敢再寻借口开脱,只反复说着:"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太爱你。"

至于她伤害过的其他厉晏舟的追求者,同样是因为这个缘由——她不容他人觊觎自己的爱人。

乔念语说完所有,厉晏舟脑海中浮现的唯一词汇,便是"恶毒"。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纯真的乔念语吗?

那一夜,厉乔两家人彻夜未眠。

乔家盘算着将事情压下去——毕竟名门望族里,谁的手都没干净过。乔母自己都曾亲自处理过几位试图上位的女性,便将乔念语这般出格的举动,归结为年轻气盛太过极端。再说了,乔念语也并非没承担后果:腹中胎儿不幸夭折,更因厉晏舟那一脚,此生再难孕育子嗣。

而厉家态度坚决,执意要求厉晏舟与乔念语解除婚姻关系。厉家绝不容许手染鲜血之人坐上厉太太的位置。

正当两家人争得面红耳赤时,一群警察突然破门而入,当着两家人的面直接带走了乔念语。

不过一夜,厉家便被推上舆论风口。

曾恩爱非常的厉家新婚夫妇,女方锒铛入狱,男方住进医院,消息瞬间炸开。两家再次乱作一团,可厉晏舟已顾不上这些。

他满脑子只剩一件事:找到常梨,向她道歉。

但常梨的行踪成谜,他安排寻她的下属每次回报都只有否定结果。这位曾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在接连重创下终于一病不起。

他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像具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直到此刻他才彻底醒悟——自己竟是亲手葬送幸福的刽子手,将真正爱他的常梨推向深渊。

每闭眼,脑海里便浮现出女孩绝望泪流的面容;每回想,耳边便响起她一声声凄厉的哀求。

可他做了什么?

他选择忽视、质疑,甚至漠不关心。

当厉晏舟强撑着回到宅邸,入目是满室空荡。从前每次回家,总有一道娇小身影冷不丁从他身后窜出,扑到他背上,俏生生唤他名字。他总宠溺浅笑,背着她在屋子里四处转悠。

就连好友都曾调侃:"你这哪是养小辈,分明是养童养妻。"酒局上,还有人借着几分醉意问他:"对常梨,当真没动过别样心思?"

他每次都斩钉截铁地否认。

先不说悬殊的年龄差距——他大常梨整整十岁,看常梨时总带着看晚辈的眼神;更因他心仪之人始终是乔念语,初见乔念语那刻,他便认定对方是此生唯一的伴侣。至于偶尔与常梨相处时泛起的异样情绪,他从未深究。

可此刻站在空荡荡的宅邸里,他竟鬼使神差地迈进常梨的房间。

屋内陈设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原样,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从某个角落蹦出来,脆生生喊他一声"小叔"。

厉晏舟在门口怔愣许久,才抬步迈进。他没刻意做什么,只是沿着一条路线将整个房间细细走了一遍。每走一步,眼前摆放的物件便会勾起一段回忆——书架上她爱看的童话书,窗台边她养的多肉,衣柜里没带走的连衣裙……

直到他走到书桌前,伸手拉开书桌下的抽屉。

那里曾经盛满了常梨对他最炽热的爱意。

可如今抽屉里空无一物。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情书与画像在眼前被常梨亲手撕碎的画面,听见无数句常梨说"不喜欢他"的话语在耳边炸开。

一股难以言说的刺痛突然紧紧攥住他的心脏,痛得他弯下腰,死死攥住抽屉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腥甜。

这阵剧痛终于褪去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漫了上来。

正当他试图理清这股情绪时,助理突然慌慌张张闯进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厉总!找到常小姐了!"

厉晏舟对她确实宠爱有加,但在生活琐事上向来坚持让她独立成长——除了她生病时,几乎不会代劳。更不必说与乔念语相恋后,她在厉家的处境便如江河日下。

如今林屿洲是第二个这般细致呵护她的男子。他对待她的方式,仿佛她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连呼吸都怕惊扰了这份脆弱。明明她早已成年,此刻当着父亲的面,这般待遇更显郑重。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咽下了林屿洲亲手剥好的虾仁。

厉晏舟顾不得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匆忙跨越重洋赶到英国常家。他迫切想见常梨一面,亲口为往日的过错道歉,祈求她的谅解。可他在此逗留半月有余,竟连常家的门槛都未踏进半步。

常家仆从望向他的眼神如淬了冰刃,厉晏舟再迟钝也明白了缘由。无奈之下,他只能守在宅邸外苦等。直到今日,终于窥见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眼底骤然迸发光亮,推开车门便要上前,脱口欲唤的"阿梨"却在下一秒哽在喉间——常梨下车瞬间,一道修长身影紧随其后,以近乎宣示主权的姿态将她揽入怀中。

"啪嗒"

厉晏舟手中的礼盒坠地,怒火如野草般在胸腔疯长。

"常梨!"

远处女子的身形猛然僵住,刻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裹住全身。这声呼唤她再熟悉不过,每当她无意触碰到厉晏舟心尖上的那个人时,他便会用这般冷硬的语气唤她全名。

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颤抖,林屿洲眸光骤冷。他轻拍常梨后背安抚,动作轻柔地将她送回车座,关门瞬间捏了捏她的手:"别怕,我在。"

车门合拢的刹那,林屿洲眼底温柔褪尽,转而化作凌厉锋芒。他疾步转身,攥紧的拳头裹挟着风声砸向厉晏舟面门。

换作从前,厉晏舟定能敏捷避开。可近日诸事烦扰,他身手大不如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踉跄倒地,挣扎数次竟无法起身。

瓢泼大雨中,林屿洲接过管家递来的黑伞,垂眸俯视地上狼狈的身影。那目光淡漠得像是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无声的轻蔑比拳脚更伤人。

厉晏舟望着对方收伞上车,看着那辆玛莎拉蒂缓缓驶入常家庄园,直到朱红铁门轰然闭合,将两个世界彻底割裂。

常梨并未深究厉晏舟此番来意。自她彻底放下那段感情起,他的任何举动便与她再无干系。她只愿珍惜当下,林屿洲亦是如此——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他并不愿未婚妻为旁人分神。

餐桌上,换过衣衫的林屿洲坐在常梨身侧,与常父商议婚期事宜。作为准新娘的常梨并无异议,只静静听着对话,偶尔插一句建议。林屿洲的注意力半在长辈身上,半分心神始终落在常梨身上:剥虾壳、擦指尖,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常梨耳尖泛起薄红。虽中午约会时已领教过这份体贴,此刻仍觉羞赧。她忽然想起幼年时光——六岁前父亲总这般照料她,直到常父远赴海外,她便被厉晏舟接入厉家。

鬼使神差般,她执起汤勺为林屿洲盛了碗热汤:"小心烫。"

林屿洲动作微顿,眉眼瞬间染上笑意:"好。"

目睹眼前两人亲密相依的模样,常父眉眼间尽是欣慰之色。

晚膳过后,常父便携着林屿洲一同踏入书房。

约莫半小时后,林屿洲才从书房出来,与常梨道别后便朝着家的方向行去。

常梨赶忙起身送他出门。

虽说是初次相见,可她心里已对他有了几分不舍。

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生怕林屿洲误以为自己是个不矜持的姑娘。

常梨的这份不舍与纠结,全被林屿洲看在眼里。

他嘴角含笑,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揉了揉她的手。

“明日再会。”

常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抬头看向他。

男人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他再次轻轻抱了抱她,这才弯腰钻进车里。

直到林屿洲的车被厚厚的大门完全挡住,常梨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到别墅。

庄园外,林屿洲一眼便瞧见了远处角落里停着的迈巴赫。

漆黑的车窗让他看不清车内人的表情,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只是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

“人呐,还是别太清闲的好。”

此后一个月,常梨和林屿洲的感情迅速升温,而厉晏舟被十几通跨国电话紧急召回国内后,却忙得焦头烂额。

尽管乔念语已经入了狱,但乔家的人时不时就会到厉家来闹上一闹。

向来养尊处优的厉母哪里经历过这般阵仗,直接就被乔家的人气得住了院。

厉父更是在去公司的途中,惨遭乔家之人报复,被车撞进了 ICU。

接二连三的变故之下,厉家的股票开始一路狂跌。

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让厉晏舟忙得不可开交,等他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重新返回英国时。

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将厉晏舟震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常梨订婚了!

那精心装饰过的订婚请柬被厉晏舟的大手紧紧攥住,纸张瞬间起了褶皱。

请柬上装饰的水晶刹那间脱落,锋利的边缘瞬间将他的掌心划破,鲜血溢出,染红了洁白的请柬。

可厉晏舟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接将请柬揉成了一团。

这怎么可能!

常梨曾经那般爱他,甚至说过非他不嫁的话。

她怎会与别人订婚!

就好似珍藏许久的宝物被人偷走,厉晏舟的愤怒之中夹杂着痛苦。

他缓缓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开口让前面的司机调转车头,朝着常梨订婚的场地驶去。

那座巨大的古堡被分成了上下两层。

上层接待的全是常林两家的至亲。

下层主要接待的则是两家的合作伙伴。

可笑的是,厉晏舟连下层都进不去。

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沉气息让拦住他的侍者浑身发颤,但侍者还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尽职尽责地将他拦下。

“抱歉,厉先生,宴会主人明确交代过绝不能让您进去。”

厉晏舟定定地看了侍者许久,最后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呵。”

寒风刺骨,漫天大雪中,厉晏舟身着单薄的大衣站在原地,抬头望向二楼巨大的落地窗。

在璀璨的灯光下,一袭洁白长裙的常梨被林屿洲揽腰抱在怀中,翩翩起舞。

轻快的舞步透露出她愉悦的心情。

一曲终了,两人在漫天的烟花下深情相吻。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厉晏舟的双眼。

即便常梨已经无数次说过不再爱他,可他依旧不愿相信。

从六岁被厉晏舟接回厉家起,常梨的眼里便再没了旁人。

他心里清楚,只是那时他心中只有乔念语,所以并未将常梨的喜欢放在心上。

如今,他的不在意彻底让常梨放弃了他,转而与别人订婚。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然爱上了常梨。

其实在更早的时光里,他便对常梨萌生了情愫。

当她最后一次宣称不爱自己时。

当获悉常梨消失不见时。

当他走进常梨的房间,却寻不到她曾为自己写的情书与画的画像后。

当他来到英国,目睹她与他人约会,最终订婚时。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

可这份喜欢,却被他当作异样的情绪,深深克制在心底。

这份喜欢被他一次次强行压制,却又一次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直到此刻,这份压抑已久的喜欢终于如火山般全部爆发。

厉晏舟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冲上楼抓住常梨的手,告诉她自己早已喜欢上她。

向她承认从前种种都是自己的不好,恳请她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

但现实却是,他的双脚如同被钉子死死钉住,浑身动弹不得。

皑皑白雪落满他全身,可身体上的寒冷远不及他心尖的凉意。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曾经爱他如命的女孩,此刻正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与俯身的男人说着动人的情话。

常梨的眼底,是他许久未见的喜欢与雀跃。

恍惚间,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雨夜。

那天的雨和今日的雪一样大。

那一晚,同样隔着一栋楼,一扇窗。

他和乔念语在温暖的壁炉前尽情缠绵。

而常梨却在大雨里跪了一整夜,看着他们的欢爱。

那晚,他亲眼看到女孩眼底的绝望越来越浓,最后闭上眼睛,重重倒地。

如今,他终于亲身体验到了她当时的处境。

才真切明白,这种场景下她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

城堡前站立的“雪人”渐渐吸引了许多宾客的目光。

人们站在落地窗前,一边喝着暖和的热可可,一边小声议论着这个雪人又是哪位深情之人。

最后,连这场宴会的两位主人公也被吸引到了落地窗前。

看清那个雪人面容的瞬间,常梨有些意外。

意外过后,她又觉得有些可笑。

国内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厉晏舟心中自认为纯洁无瑕的挚爱,如今成了狠毒的代名词。

而他心中百般恶毒的小女孩,却才是这里面最无辜的受害者。

两个女人形象的颠倒反转,让厉晏舟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前做了什么。

所以他才不远千里来到英国找她。

所以他才会在大雪里做出这种自以为很深情的事。

常梨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最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她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如果乔念语没有出事,我可能到死都等不到他的道歉。”

人就是这样,只有等真相大白,只有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可常梨根本就不需要这种迟来的悔意。

她也不想为了那些事情继续和厉晏舟纠缠。

那样除了让自己徒增烦恼,再无其他作用。

以后再也不来往,再也不相见,便是她和厉晏舟之间最好的结局。

一旁的林屿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未婚妻抱进怀里,无声地安慰着她。

城堡的灯一盏盏熄灭,雪地里的车一辆辆开走。

直到城堡的大门被紧紧关闭,站在雪地里的厉晏舟也没等来常梨。

这场鹅毛大雪让厉晏舟再度发起高烧,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看着他迷迷糊糊间一遍遍呢喃着常梨的名字,守在病床旁的助理心里一阵酸涩。

为了能让常梨来医院见厉晏舟一面,助理连夜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人脉,托了不少关系。可最后等来的,只有林屿洲让佣人送来的一支录音笔。

空荡荡的病房里,厉晏舟攥着那支录音笔看了许久,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半晌,他才像是下定决心般按下开关。

一阵窸窣的杂音过后,常梨的声音突然撞进耳膜——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要是乔念语没出事,我可能到死都等不来他的道歉。"

"人总是这样,非得等真相大白,非得等失去了才懂得后悔。可我要的从来不是这种迟到的悔意。和厉晏舟继续纠缠下去,除了让我平添烦恼,再没有别的意义。往后互不打扰,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短短几句话,厉晏舟反反复复听了十几遍。

他死死盯着录音笔,试图从每个音节里找出伪造的破绽。可常梨的声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光是听前三个字,就能确定这是她的原声。

她字字句句都在撇清关系,连恨意都懒得施舍,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砰!"

录音笔被他狠狠摔向地面,金属外壳与瓷砖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厉晏舟眼眶通红,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闻声冲进来的助理被这幕吓得脸色一变,刚要开口,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暴喝:"滚出去!"

病房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厉晏舟绝望地瘫倒在床上,眼底泛起血丝,满是对自己的悔恨。

"阿梨……"他哑着嗓子,声音轻得像风里飘散的灰。

林家别墅里,确认录音笔已送到厉晏舟手中后,林屿洲坐在沙发上,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那笑像春风拂过湖面,连从楼梯拐角处走下来的常梨都跟着弯了眉眼。

"什么好事让你这么开心?"她笑着问。

林屿洲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台阶前牵住她的手,结实有力的臂弯将她轻轻带下最后一级台阶:"不过是件有趣的小事。"

常梨也没追问,顺着他的力道在沙发上坐下。

男人将她圈在怀中,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脸庞,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常梨不自觉地痒了痒,刚要偏头躲开,林屿洲却突然起了兴致,追着在她耳边呵气。

她躲闪不及,被他压倒在沙发上。温软的唇覆上来,将她的呼吸尽数掠去,津液缠绵在交缠的舌尖。

常梨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顺从地阖上双眸,任由本能驱使着环住他的脖颈,越抱越紧。

一吻结束,林屿洲打横抱起怀中的人,一步步往楼上走。

很快,男人的闷哼与女人的嘤咛便从门缝里溢出来。佣人们听见动静,悄悄弯着腰退到院外,连天上的月亮都悄悄藏进了云层。

次日清晨,林屿洲轻轻将怀里的常梨翻了个身,细密绵长的吻从她布满红痕的肩头缓缓向上游移,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直到常梨发出不满的嘤咛,他才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哄着人重新睡熟。

整理好下楼时,他一眼就看见佣人面露难色地站在客厅:"先生,大门口突然堆满了礼物,说是给夫人送的,您看该怎么处理?"

虽然常梨与林屿洲目前只是订婚状态,但自打常梨搬进林家那天起,林屿洲便让家里上下都称她为夫人。

林屿洲闻言,立刻就猜到了这些礼物的来源。他神色如常,只是语气淡淡地吩咐:"都原样退回,别让夫人瞧见。"

佣人连忙应了声是,转身就去处理那些礼物。

等厉晏舟听到那些礼物被送回来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让人继续送。

就当林屿洲以为这些礼物只会送到林家时,厉晏舟直接带着礼物出现在了宴会上。

这是林家世交所举办的宴会,也是常梨第一次以林太太身份所参加的宴会。

一袭红裙与林屿洲胸口前红色的口袋巾相得益彰。

她中指二十五克拉的红宝石是林屿洲送给她的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更是引得全场人的艳羡。

从她挽着林屿洲手臂出场的那一刻,她就引得全场人的目光。

自然也吸引到了角落里厉晏舟的视线。

看着人群中心一脸明媚笑意的女孩,他的眼底泛起一抹苦涩。

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常梨的笑容了。

很久以前常梨是很爱笑的。

她的笑容又有很强的感染力,无论厉晏舟的心情有多差。

只要他一见到她的笑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可自从他拒绝她的喜欢和乔念语在一起后,她在他面前只有小心翼翼。

拿着礼物的手徒然攥紧。

脆弱的礼物盒差点被他捏碎。

作为本场宴会的重要人物,宾客们纷纷向这位新太太送上自己的见面礼。

终于厉晏舟也抬脚朝他们走去。

可还没等他开口,林屿洲就先他一步揽着常梨朝二楼包厢走去。

“阿梨!”

厉晏舟神色微变,连忙就要往上去追。

结果两个高大的保镖直接伸手拦住他。

林家的管家直接站在了他面前。

“厉先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您对太太做过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先生没因此针对你,已经算是给你留脸面了。”

林家管家的话如同一个个无形的耳光扇得厉晏舟脸生痛。

这一场景自然引得旁边宾客的好奇和围观。

有些知道厉晏舟和常梨往事的人小声跟旁人议论了起来。

话里话外都在嘲讽着厉晏舟识人不清。

捧在手里千万宠爱的挚爱最后成了背负好几条命的杀人犯。

被自己虐了千万遍差点死了好几次的爱慕者最后成了可怜的受害人。

如今又可怜兮兮的想要请常小姐原谅,天下哪来这么好的事情。

眼见场面越发不可控制,宴会主人终于出来委婉的请厉晏舟离开。

厉晏舟脸色极其的难看,可他也深知是自己理亏,只能转身离去。

身后欢呼声和掌声越发显得他的可笑。

二楼包厢上,林屿洲将常梨抱在怀里,想要哄她开心。

如果他早点知道厉晏舟会来,他绝对不会带常梨来参加这种宴会。

就算要来,他也会提前把厉晏舟赶走。

可惜,厉晏舟像是下定决心要把常梨追回来一样。

国内所有的事情他不仅交给了专业的人管理,甚至厉晏舟还在英国买了房子。

林屿洲不是没有办法把厉晏舟解决掉。

但厉晏舟毕竟是常梨的叔叔,也照顾了常梨这么多年。

有这份情在,林屿洲也不能动厉晏舟。

这也是常父在得知厉晏舟来英国后,叫林屿洲不用管厉晏舟的原因。

从前种种就当是过去了,未来谁也不欠谁最好。

林屿洲不好的心情被常梨察觉,但她也没什么心情开口,只能回握住他的手。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坐在包厢里,直到外面的烟花绽放。

因为有这个先例在前,所以林屿洲在为常梨举办生日宴会时,专门派了很多保镖守在各个入口。

生怕一不注意厉晏舟就闯了进来。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厉晏舟没有出现。

林屿洲听到管家的汇报后眼底一闪意外,但是他心里还是莫名感到不安。

所以他还是让管家继续派人守着。

此次常梨的生日宴会举办的格外隆重。

林屿洲不仅包下了整个英国的广告屏全程播放,整个古堡一圈都摆满了烟花。

准备再常梨吹生日蜡烛的那一刻点燃绽放。

此外整个古堡都缀满了常梨喜欢的各种鲜花和钻石。

宾客送来的生日贺礼堆成了一座小山,都快和林屿洲专门定制的城堡蛋糕一样高了。

生日宴会的高潮,常梨戴上了林屿洲花上亿拍下的真爱之心项链,和他一起吹灭了生日蛋糕。

就在蜡烛熄灭的瞬间,古堡外漫天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

这场烟花盛放了许久,直到宴会结束。

宾客三三两两的离去,常梨和林屿洲作为宴会的主人站在城堡大门前目送他们离开。

就在常梨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半空中突然又升起了无数的无人机,开始发光组成各式各样的图案。

常梨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林屿洲,用眼神问他是不是他让人又放的?

可林屿洲却摇了摇头,他是还为常梨单独准备了一场无人机秀,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就在这时旁边还未离开的宾客突然开始惊呼。

“天哪,好漂亮!”

“这些无人机的图案像是在和谁告白一样。”

“这个想法可真是浪漫啊!”

此话一出,常梨和林屿洲神色一变,下意识朝半空中的无人机突然看去。

看得越多常梨越发觉得这些无人机组成的图案很眼熟,脸色也越发难看。

最开始这些无人机图案只有常梨个人的。

到了中途,她的单人图案变成了两个人的,其他宾客没有认出男生是谁。

可常梨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是厉晏舟!

“嗡!”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他、他是不是想要毁了我?”

虽然她全国直播的生日宴的广告牌已经关闭,但是还有好多人一直在各家阳台上依依不舍。

而这时厉晏舟开始给她放表白无人机图案,常梨都能预料到明天的热搜会有多疯狂!

一旁的林屿洲也想到了这一点。

常梨是他的太太,如今有另一个男人在他太太生日宴上给她告白,他都不敢想那后果!

他脸色一沉连忙叫管家来把那些无人机打下来,一边又连忙安慰常梨。

“没事的,阿梨,一切都有我,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的。”

说完他就让人把常梨送回去。

随后他就上了另一辆跑车。

黑夜里,一辆黑色的跑车贯穿整个伦敦,瞬间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而伦敦的另一边,厉晏舟站在高楼的天台,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无人机表演,眼底闪过一丝落寂。

很久之前,常梨来厉家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生日宴有无人机飞行表演。

对于小女孩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厉晏舟自然满足。

从今以后常梨每一个生日他都没有让她的愿望落空过。

直到常梨开始对自己有了小心思,直到常梨对自己爱得疯狂。

他第一次没有在她生日时飞无人机表演。

甚至连生日都没有给她过。

而按照时间来算,常梨今年的生日愿望是用无人机飞她和他恩爱的画面。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为她飞起了无人机,可当年要陪他一起到老的人如今却有了别人。

厉晏舟苦笑一声,收起眼底的寂寞转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下一刻一道劲风直接朝他袭来!

厉晏舟躲避不及,直直被林屿洲揍翻在地。

林屿洲头一次失了控,拳拳到肉。

如果不是赶来的管家来劝他,恐怕厉晏舟会直接被他生生揍死!

林屿洲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伤,只是冷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你到底多恨阿梨,才想着要一次次毁了她!”

“你知不知今天阿梨的生日有多少人看,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无人机表演会有多少看到,你让他们怎么想阿梨!”

“你非要阿梨被全世界的人围观辱骂才满意是不是!”

“不,我不是……”

厉晏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说话一口鲜血就呕了出来。

下一刻,林屿洲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不是什么,厉晏舟,我告诉你,要不是阿梨不在意你,你早就该死在来英国的那天!”

厉晏舟被林屿洲这一脚彻底踹的倒地不起。

林屿洲站在原地,声音带上了一丝狠戾:“你要知道,今天不仅是阿梨的生日,还是阿梨第一次知道自己要做妈妈的日子!”

“轰!”

厉晏舟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说什么!”

不知从何来的力气,厉晏舟猛地从地上站起,挥拳就要往林屿洲揍来!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让她怀孕的,她还那么小!”

林屿洲依旧没有动,眼睁睁看着厉晏舟被他带来的保镖再次揍翻在地!

“我怎么敢的?因为阿梨爱我,我也爱阿梨,所以我们愿意抚育我们共同的孩子!”

“说起敢,那你又是怎么敢把体寒的阿梨丢进冰库,又怎么敢把她打的差地死了的!”

“常家是让你帮忙照顾孩子,结果却让你差点害死,你又是怎么敢的!”

林屿洲看着地上的人脸色越来越苍白,冷笑了一声。

“阿梨怀孕了,因为你的原因她的胎像不是很稳,你要是识趣的话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厉晏舟是什么反应林屿洲也不在乎了。

他丢掉沾血的外套就回了林家的庄园。

把自己收拾干净,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血腥味后,林屿洲才悄悄回了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小心翼翼护着自己小腹的常梨,林屿洲眼底一闪柔意。

他轻轻的将她抱进怀里,与她一起入眠。

等常梨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厉晏舟的怀里。

看见她醒来,厉晏舟亲了亲她:“都解决完了。”

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常梨往他怀里靠了靠,最后轻声嗯了一下。

趁着常梨孕肚还没显怀,她和林屿洲赶紧筹备起了婚礼。

虽然时间紧蹙,但是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足的。

两人先回国领了证, 又是去拍了婚纱照。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和自己一起拍婚纱照,常梨就觉得很神奇。

很快就到了两人婚礼那天。

婚礼虽然一切从简,但是处处尽显奢华。

婚礼地点选在常梨最喜欢的教堂里。

婚礼花束是两人最喜欢的玫瑰和茉莉。

婚纱是很早之前林屿洲找人专门为常梨定制的。

婚礼所用的伴手礼更是两人精心挑选并亲手一样样放进礼盒里的。

因为不想太累着怀孕的常梨,所以这场婚礼只请了双方最熟的亲朋好友。

从宣扬誓言再到交换戒指。

每一个过程常梨和林屿洲都格外的专注。

在牧师宣布两人可以接吻时,两人深情的拥吻在一起。

直到许久之后,两人才不舍得分开。

那一刻, 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这场婚礼办的简单也很低调。

直到婚礼的第二天,远在国内的厉晏舟才知道常梨和林屿洲结婚的事情。

想抢回的冲动依旧是有,但是他深知已经没有可能。

只要一闭眼,他就想起当初录音笔里常梨说的那些话。

“以后再也不来往,再也不相见,是我和厉晏舟之间最好的结局。”

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偷偷去看望她。

厉晏舟手中想要送给她的礼物越积越多,他还是抱有幻想,觉得自己只要把这些礼物送出去,常梨就一定能回头。

可事实却是他手中的礼物一份都没有送出去过。

不仅是礼物,就连他给常梨发的短信、拨打的电话那边的人也是没有收到过。

厉晏舟知道原因,可他还是不甘心。

那是曾经最爱他的小姑娘啊。

那是他曾经最疼爱的人啊。

怎么转眼之间,她就和别人结婚生子了呢?

厉晏舟再怎么不甘也没有用。

十个月后,常梨生了一个女儿。

从前是宠妻狂魔的林屿洲如今变成了宠女狂魔。

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林屿洲送她的礼物已经价值上亿。

此外常梨和他专门为了女儿成立了一个爱心基金会。

两人女儿满月酒那天,宾客云集,送的贺礼直接在舞台里堆成了一个小山。

国内,厉晏舟也精心挑选了一个礼物,想要送给常梨的女儿。

或许是为了保护女儿,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常梨和林屿洲从没有让女儿露过面。

网上更是查不到一张和孩子有关的照片。

厉晏舟只是听旁人说,孩子很像常梨。

听到这句话,厉晏舟眼底一闪恍惚。

如果当初他和常梨没有那些误会,没有乔念语。

那他们最后会不会在一起,他们生的孩子会不会也很像她。

记得以前,常梨还喜欢的时候,还跟他幻想过他们未来的孩子。

如果是女孩儿,她一定要把女儿宠爱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如果是男孩儿,她一定要把儿子培养成和厉晏舟一样厉害的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十分的明亮。

甚至她还画了好多张他们未来孩子的长相。

可是这些画在她递给他的那一刻,就被他撕碎丢进了壁炉里。

甚至他还冷冰冰的告诉她,他可以和任何人生孩子,但绝对不是和她生。

他还让她少做点这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想到这里,厉晏舟眼底露出一丝苦涩。

从前是她抱着他的手臂说着这些白日梦,如今想要和她生孩子、做这些白日梦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就在这时,书房的房门被敲响。

“先生,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厉晏舟闻言,连忙拿起书桌上的礼物就往外走。

前往机场的路上,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中不断为他见到常梨和她孩子时要说的话打着草稿。

可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朝他们的车照射过来!

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和剧烈的碰撞声。

后座的厉晏舟被巨大的冲击力弹起,头狠狠的撞向车顶和前椅!

满天的碎玻璃将他的皮肤划破,引出里面的鲜血。

“碰!”

车子被货车撞飞,又狠狠坠落在地!

无数的鲜血从厉晏舟身上冒出。

那一刻,厉晏舟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他看不到常梨,也见不到那个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儿了。

尖叫声,救护车声,警笛声混成一团。

车里的厉晏舟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最后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医院里,厉家人在手术室前围成了一团。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焦急神色。

墙上的挂钟时针一针针的转着。

直到外面的天色开始亮起,关了一夜的手术室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来。

厉家人连忙将医生围住,急切的问着厉晏舟的情况。

医生面色为难,想说的话酝酿了很久才说出口。

脑震荡、身体多处骨折,这些都算好的了。

最严重的是车祸脑震荡造成他脑子里有淤血。

因为压着重要的神经,也不好动手术,只能等淤血自动散开。

而在这以前,厉晏舟只能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

一听这个结果,人群最前面的厉母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说:“撞他的人呢?在哪里!”

一旁的管家连忙道:“夫人,撞少爷的货车司机当场就死了,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

厉母脸色满是愤怒和不耐,难看的脸色让管家心猛地一颤。

管家硬着头皮继续道:“但是我们的人查到了罪魁祸首,是乔家的人。”

“他们之所以要派人开车撞少爷,是因为监狱里的乔念语。”

一听这话,厉母瞬间什么都懂了。

当初乔念语刚入监狱时,乔家经常来厉家闹。

最严重的时候还把厉母厉父害进了医院。

后来回国的厉晏舟终于狠心不顾以前的交情,让乔家差点家破人亡。

乔家几个关键人物也是坐牢的坐牢,住院的住院。

厉家这才清净了不少。

所以厉家的人才没想到乔家居然还留有后手。

一想到这里厉母只觉得造孽。

所以在狱警把手脚都被镣铐束缚住的乔念语到审讯室时。

厉母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贱人!”

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折磨让当初面色红润的乔念语变得瘦骨嶙峋。

厉母只打了她一巴掌,乔念语整个人就倒地不起。

可厉母仍觉得还是太轻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个女人变成这样。

厉母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又拎起乔念语的衣领扇了她几巴掌。

若不是狱警见情况不对冲上来把厉母拦住,恐怕乔念语今天的性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厉母虽然被两个狱警死死拦住,但是嘴里还一直在骂着乔念语。

“贱人,为什么出车祸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成为植物人的不是你!”

……

听着厉母的这些极其恶劣的话语,乔念语只觉得心里很讽刺。

从前厉晏舟爱她如命的时候,厉母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来宠爱。

整天都是闺女闺女的叫她。

如今厉晏舟恨她如命,厉母对她的态度也大反转。

贱人这个词都成了乔念语的代名词。

直到最后厉母骂累了,开始喝茶的时候,乔念语才开了口。

“我贱?你儿子就不贱了吗?”

“明明说喜欢我,可每次常梨给他打电话时,他总会丢下我回去找常梨!”

“他一边和常梨纠缠不清,一边又来给我说爱,这种既要又要的人不是更贱吗!明明是自己的原因,却总喜欢把错怪在女人的身上,这种人死了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哈哈,活该他出车祸,他这种人永远都不醒来才是最好的!”

说到最后,乔念语整个人都疯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她就流出了眼泪。

明明她和厉晏舟以前是最恩爱的。

如果不是因为常梨,不是因为他两边都想要,她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又怎么会落得这种地步!

都怪他们,都是他们的错!

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自己永远都没有错!

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乔念语突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朝厉母大骂了起来。

骂到最后的乔念语像是想到了什么,乔念语突然阴狠一笑。

“忘了说,我和他还没有离婚,我也不会离婚,他这辈子,你们整个厉家都别想摆脱我!”

“你!”

厉母气得手直颤抖,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厉家的闹剧最后还是传到了常梨的耳朵里。

再次听到厉晏舟的名字时,她的眼底一闪恍惚。

从她放弃喜欢厉晏舟来到英国后,她和厉晏舟就再也没了交集,她也不知道他会落得这个结局。

对于他变成植物人的结局,常梨内心极度的平静。

毕竟他们如今已是陌生人,他再怎么样也与自己无关了。

旁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常梨。

见她真的没有什么反应后,那人心底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有些人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常梨和厉晏舟也相处了好多年。

她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常梨摇摇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后怎么可能还会有呢。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人。

远处,林屿洲抱着女儿朝她走来,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阿梨,我和女儿来接你回家。”

回家。

这是常梨现在最喜欢听到的词语。

她眼含笑意的看着父女俩,牵起他的手温柔道:“好,我们回家。”

从今以后,三餐四季,都有他和女儿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