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身鞭伤逃回府那夜,听见他对暗卫说:除了最后一步,手段都用
发布时间:2025-07-15 05:03 浏览量:1
我满身鞭伤逃回府那夜,听见他对暗卫说:除了最后一步,手段都用(中)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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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很快围满了人。家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也太狠了,大小姐头上的伤还在流血呢。
“不过是几件衣裳的小事罢了,何至于用这么重的刑罚?”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满脸愤愤不平,小声嘟囔着。
“嘘——”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婆子,神色紧张,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警告道,“老爷向来偏心眼儿,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要是传到老爷耳朵里,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祝清欢被几个壮实的婆子死死按在刑凳上,动弹不得。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军棍重重地砸在她的后背上。那剧痛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穿透她的身体,疼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啪!”紧接着,第二棍又狠狠落下。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迅速浸透了她那单薄的衣衫,在浅色的衣料上迅速洇开,形成一片刺目而狰狞的红色,触目惊心。
祝清欢死死地攥着凳沿,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把那凳沿捏碎一般。可即便如此,她始终紧咬牙关,不肯发出一声痛呼,倔强得让人心疼。
打到第十八棍的时候,祝父依旧神色淡漠,仿佛眼前正在遭受酷刑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萧云澜则静静地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刑凳上痛苦挣扎的祝清欢,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父亲!”突然,祝明月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像一只护雏的母鸡,毫不犹豫地扑在祝清欢身上,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别打了!姐姐快被打死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啪!”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又一记沉重的军棍,这一棍重重地落在祝明月的背上。
“明月!”一贯冷淡的祝父和萧云澜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焦急和心疼。
祝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儿打横抱起,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萧云澜也紧随其后,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离开,脚步匆匆,竟无一人回头看一眼刑凳上奄奄一息的祝清欢,仿佛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破旧玩偶。
就在这时,天边滚过一道沉闷的雷声,仿佛是老天爷在为祝清欢的遭遇鸣不平。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祝清欢的血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如同一条条红色的毒蛇,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小姐……”祝清欢的贴身丫鬟哭着跑了过来,她那瘦弱的身子费力地将祝清欢背起,声音哽咽地说道,“奴婢带您回去……”
回到房中,丫鬟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小心翼翼地为祝清欢上药。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生怕弄疼了小姐。
“您为什么不解释啊……”丫鬟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疑惑和心疼。
“解释……”祝清欢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眼神空洞而迷茫。忽然,她笑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和无奈,“有用吗?就算解释了,又有谁会相信我呢?”
从那以后,祝清欢的心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壳包裹起来,她暗暗发誓,往后,她再也不会对那些不值得的人,解释任何事情了。
祝清欢的伤养了好几日才渐渐好转。眼看临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换上一身素衣,独自一人去了城郊的墓园。
母亲的墓碑前,她缓缓跪坐下来,动作轻柔地轻轻拂去碑上的落叶,仿佛在抚摸着母亲的脸庞。
“娘亲,”她将一壶清酒洒在墓前,声音低沉而哀伤,“女儿要出嫁了。”
“是去北狄。”她笑了笑,眼中带着决绝和坚定,“您生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如今女儿替您去了结这个心愿,也算是为您尽一份孝心了。”
山风轻轻拂过,带走了她未尽的话语,仿佛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听到了她的心声。
……
回府时,将军府正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彩绸随风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喜事。
“听说是给二小姐议亲呢。”
“这么多世家公子都来提亲,二小姐可真是好福气啊,以后肯定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下人们的议论声传入祝清欢的耳中,她脚步未停,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大小姐。”
萧云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他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问道:“出门怎么不叫我?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多不安全。”
“不必麻烦。”祝清欢语气平淡,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我自己可以。”
萧云澜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说道:“大小姐何必总是针对二小姐?先是推她,如今又故意剪坏她衣裳,上一辈的恩怨与她无关,你母亲的死也不是她的错,你又何必把气撒在她身上呢?”
祝清欢听了,笑了,笑得心脏发疼。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她一直默默忍受着一切,却换来这样的误解和指责。
祝清欢疲惫地闭了闭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说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欺负她了。”
这话说得奇怪,萧云澜正想追问,祝清欢已经绕过他往院里走去,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大小姐等等。”萧云澜叫住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属下近日家中有些事,要告假离开几日。”
祝清欢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随你。”
她心里清楚,他是着急了。祝明月议亲在即,他定是要赶着恢复太子身份,好来提亲,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过这些,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萧云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他总觉得,这次回来,祝清欢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没有再多想,转身离去了。
转身离去的萧云澜没有看见,院门后的祝清欢正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仿佛一颗曾经璀璨的星星,终于陨落。
……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祝清欢便换上了皇宫送来的嫁衣。大红的嫁衣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华贵非常,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尊贵和无奈。
丫鬟们小心翼翼地替她梳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畏和小心。戴上凤冠时,珠帘垂落,遮住了她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和庄重。
“小姐,该启程了。”一个丫鬟轻声提醒道。
祝清欢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十几年的院子,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眷恋。然后,她转身踏上轿辇,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红绸漫天,仿佛一片红色的海洋。迎亲的队伍绵延数里,吹吹打打的声音响彻云霄,热闹非凡。
萧云澜穿着太子的朝服,风度翩翩地走进酒楼,他打算给祝明月买她最爱吃的点心,然后今日就去将军府提亲,并告知祝明月自己的真实身份,给她一个惊喜。
可外头的喧闹声实在太大,吵得他心烦意乱,不由得皱起眉头。
“今日是何人成亲?竟这般阵仗?”他难得叫来暗卫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暗卫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是朝晖公主出嫁北狄。”
“朝晖公主?”萧云澜眉头皱得更紧,眼中满是疑惑,“孤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位公主?”
暗卫迟疑片刻,转身出去打听。不多时回来,脸色有些异样,说道:“回殿下,朝晖公主是……祝大小姐。她自请和亲北狄,皇上特赐封号——‘朝晖’。”
萧云澜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眸色沉沉,眼里迅速酝酿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他一把攥住暗卫的衣领,厉声质问:“你是不是被祝清欢收买了?不然怎会替她说话!孤在祝家待了这么久,从未听过她要和亲一事,就连她家里人也不知晓,难不成你比孤还清楚吗?”
“祝清欢给了你多少银钱收买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孤?”一个又一个问题砸在暗卫头上,暗卫都懵了,连忙跪在地上回话。
“殿下,属下没有说谎,也和祝大小姐从未有过来往,去和亲的朝晖公主的确是祝大小姐,此事属下也是今日才知晓,不信的话,殿下可以去找其他人问问!”暗卫一脸认真,实在不像是在说谎,也不可能说谎。
萧云澜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此刻即将失去了一样,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和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门口!他必须尽快赶到那里,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几乎连思索的空隙都未给自己留下,便急促地吹响了口哨,召唤来那匹陪伴他征战四方的汗血宝马。矫健的身姿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马鞍之上,随即双腿用力一夹,宝马如离弦之箭,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殿下!殿下请三思啊!和亲之事已成定局,万万不可更改,也无法阻止了啊!”
暗卫们心急如焚,跟在萧云澜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让他停下这冲动的举动。然而,萧云澜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他们的呼喊充耳不闻,连一个回眸都不曾给予。
快点儿!再快点儿!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祝清欢不该去和亲,他绝不能让她就这样远嫁他乡。
萧云澜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到城门,此时街边早已围满了观礼的百姓。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议论纷纷,对于萧云澜的突然闯入,纷纷指责他扰了这喜庆的氛围,坏了他们的好事。
公主和亲,为了讨个好彩头,给全城百姓撒下了一场碎金子雨。百姓们或是为了那点金子,或是为了沾沾这成婚的喜气,纷纷争抢着,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萧云澜的突然出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百姓们纷纷对他怨声载道,指责声、谩骂声不绝于耳。可此刻的萧云澜,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赶到城门口,阻止祝清欢的和亲。
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口,他正好看见百官正恭敬地送别祝清欢。文武百官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齐刷刷地鞠躬行礼,口中齐声说道:“愿朝晖公主此去一路平安,结交两国之好,为天下博得一个盛世太平!”那声音洪亮而整齐,回荡在城门口的上空。
祝清欢微微撩起轿辇前那红色的纱幔,目光平静而悠远地望了一眼百官。不出所料,她在那人群中看见了父亲那熟悉的身影。她只是平静地勾了勾唇,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请起吧,本宫是时候该出嫁了,各位官员也该回去了。”
那清凌凌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祝父站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震惊地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轿辇上的人,下意识地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
“祝清欢?”他喃喃自语道,心中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翻涌。有被蒙在鼓里的愤怒,有对女儿突然决定的震惊,还有那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
他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一步,想要靠近祝清欢,想要问个清楚。
然而,还没等他冲到祝清欢的轿辇面前,萧云澜就如同一阵狂风般打马而来。他看见身着凤冠霞帔的祝清欢,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容貌昳丽,美得如同一幅画,让萧云澜不禁失神了一瞬。
随后,他迅速翻身下马,几步上前,上了她的轿辇,朝她伸出了手。那双手宽大而有力,骨节分明,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那是他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祝清欢,你是真心要去和亲的吗?若是父皇为难你,强迫你去和亲,你现在就跟孤走,孤来替你想办法!”他的声音急切而真诚,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如果是从前,祝清欢看到他朝着自己伸出手,一定会无比期待,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跟他走,去到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简单地生活一辈子。那曾是她心中最美好的梦想,是她无数次在梦中憧憬的场景。
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她早就对他彻底失望死心了。她知道,他不爱她,他爱的是她的庶妹祝明月。如今他会来带她走,不过是念及从前的那点恩情而已,又或者,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祝清欢笑容淡淡,双手交叠放在腰腹前,那姿态优雅而从容。她缓缓说道:“太子殿下,你终于肯承认你的身份了。不过我如今是陛下亲封的朝晖公主,和亲是我求来的,我没有任何不愿。”
“如今你我身份有别,和亲一事已经定下,任何人都不得更改,即便是你也不行。”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去北狄之路山高路远,太子殿下,你该回去了,不然明日群臣只怕会参你一本了。”她眼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嘲弄意味,仿佛在嘲笑萧云澜的冲动与无知。随后,她决绝地放下了纱幔,盖上了红盖头,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萧云澜扶着栏杆的手用力到几乎将栏杆捏碎,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让他全身如坠冰窖,一阵阵地发寒。
怎么会这样?祝清欢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还是自愿和亲的!一个又一个噩耗如同重锤一般,几乎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他还想再说什么,想要挽回这一切,想要让祝清欢改变主意。然而,祝清欢只是素白的手摆了摆,几个护送和亲的侍卫连忙上前,恭敬而坚定地劝萧云澜离开。
“太子殿下,陛下有令,今日无论是谁敢惊扰和亲队伍,格杀勿论,还请殿下回去吧!”说着,侍卫还拿出了皇帝特地赐予的令牌,那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皇权的威严。
萧云澜脸色一寸一寸地沉了下来,黑眸浓郁深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孤今日执意要换个人去和亲呢?”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那就不要怪朕心狠了。”皇帝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如同炸雷一般,在萧云澜的耳边响起。萧云澜神色复杂,薄唇动了动,刚要开口。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暗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手,一记手刀砍在萧云澜的脖颈处。萧云澜只觉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晕倒过去。
皇帝怒其不争地瞪了萧云澜一眼,心中暗想:“耽于情爱之人难当大任!若是真的那么在乎,从前为何不站出来阻拦,偏偏要在此时此刻做出这等冲动之事?”
皇帝大手一挥,示意让人将萧云澜带走,然后冷冷地看着和亲队伍,说道:“送朝晖公主出嫁。”
和亲队伍一路向北,渐渐远离了京城。那繁华的都市,那熟悉的街道,那曾经的爱恨情仇,都被远远地抛在了脑后。祝清欢坐在轿辇中,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一路的艰辛跋涉后,祝清欢终于顺利抵达了北狄。北狄苦寒,气候恶劣,前来接亲的队伍都穿着厚实的皮草,那皮草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们的古铜色的脸颊都冻得发红,眼神却如野兽一样狠厉,透露出一种野性与不羁。
他们目不斜视,所有注意力都在为首的君主身上。那君主,便是北狄的新王,他身姿健壮如一座小山,上好的狼皮和布料精心缝制成一件紧身的衣服,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结实挺拔的倒三角身材,彰显着他的力量与威严。
他的头发尽数被编成无数小辫子,梳在脑后,将他立体凌厉的五官尽数展露出来。眼睛宛如琥珀的颜色,偏狭长的眼睛如鹰隼一般凌厉,扫过每一个人时,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很明显,他的左肩有些不自然地沉着,动作也略显僵硬。祝清欢这才想起来,前阵子北狄与盛朝交战不休,还有周边其他国家参与混战。
北狄君主以一敌万,宛如一个杀伤力极强的大杀器,无数人忌惮他的能力,纷纷围剿他。他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在频繁的战争中疲惫不堪,一时不察受了重伤,应该是伤到了左肩和心头,这才迫不得已选择和盛朝求和。
再者,北狄与盛朝继续交战下去,死伤无数,劳民伤财,对两个国家来说都不是好事。如今春夏季将来,他们也要趁此时机修养生息,恢复国力。
祝清欢渐渐收回放在北狄君主身上的视线,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下轿。“盛朝朝晖公主祝清欢特此来和亲,见过北狄君主。”她恭敬地行了一个盛朝的礼,那姿态优雅大方,尽显大国公主的风范。
北狄君主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从腰间抽出一根泛着寒光的鞭子。那鞭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无数送嫁的侍从官员十分警惕,迅速围在祝清欢身边保护,如同一群守护公主的卫士。仿佛北狄君主要做什么谋害她的事情一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担忧。
祝清欢却面不改色,直直地和北狄君主对视。她的眼神坚定而平静,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对方见她这样平静,还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他们都害怕,你不害怕?”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是来和亲的,若是死在这里,盛朝和北狄将会再次成为敌人,届时只会两败俱伤,死伤无数,你不会动我的。”祝清欢平静地望着他,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火光四射,那是一种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突然,北狄君主手中的鞭子迅速地朝着祝清欢破空而来,那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祝清欢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周围人却不约而同地心头一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悲惨的一幕。
下一刻,鞭子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在祝清欢腰腹上卷了好几圈。北狄君主用力一扯,一只大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凌冽又强势的气息笼罩着祝清欢全身,她下意识抬头望着他那张冷峻的脸。他的脸如同刀刻一般,线条刚硬,眼神深邃而神秘。他和她的距离有点过于近了。
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温热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祝清欢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景顾勒左眉眉峰处那一道细若游丝的疤痕,那疤痕像是岁月不经意间留下的独特印记。
“景顾勒,我的名字。”景顾勒微微低头,灼热的气息如喷薄而出的火焰,直直地喷洒在祝清欢的颈间。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震得祝清欢耳根一阵发麻,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耳根蔓延至全身。
祝清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告诉了自己他的名字。可还没等她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景顾勒便霸道又强势地凑了上来,双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他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掌,紧紧扣住祝清欢的后脑勺,让她无法躲避。唇舌不断地深入纠缠,那吻疯狂得如同野兽在宣示自己的领地,带着一种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入腹中的决绝。
在这唇齿纠缠的热烈时刻,景顾勒趁着祝清欢意识渐渐模糊,单手轻轻摘下脖子上那串一直陪伴着他的狼牙项链。那狼牙散发着幽冷的光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他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在祝清欢的脖子上,动作轻柔却又坚定,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祝清欢从此就是他的人了。
盛朝的官员们看到这一幕,都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解。而北狄的人却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纷纷欢呼起来,那欢呼声震得整个场地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有位盛朝的官员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偷偷拉过一个北狄人,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如此欢呼?”
那北狄人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得如同钟声:“这当然代表我们的王认可公主啦!能得到王的狼牙项链的女孩,她可是第一个!”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着,一个满脸胡茬的北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是啊,狼牙项链只送给心爱之人,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此等殊荣,都只能是空想呢!”
另一个北狄年轻人也跟着说道:“王这几年一心忙于征战厮杀,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感兴趣。多少个追求者在他面前献尽殷勤,都没能得到他一个特殊的眼神。这盛朝公主还真是不一般啊!”
“可不嘛!不过就算让我选,我也更喜欢这漂亮的盛朝公主。北狄女子大多太过野蛮强势,而大多盛朝女子又胆小懦弱,这个公主倒是与众不同,别有一番韵味。”又有人跟着说道。
……
听到这些话,盛朝送嫁的官员和侍从们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脸上紧张的神情也舒缓了几分。
祝清欢被景顾勒紧紧抱在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高大的骏马,朝着北狄王宫疾驰而去。寒风在耳畔呼啸着,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吹得她那华丽的嫁衣裙摆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她奏响一曲独特的乐章。
然而,祝清欢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她的心里反而无比地平静,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她知道,今日这北狄王这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
日后,盛朝与北狄之间的关系还需要她用心去努力维系。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母亲,我终有一日会实现你的心愿,让天下太平,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祝清欢眺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未来。
北狄王宫中,官员将士们不拘小节,他们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地迎接他们的君主与君后。那欢快的歌声和热烈的舞蹈,让整个王宫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之中。
在无数人的见证下,祝清欢与景顾勒举行了盛大而庄重的大婚仪式。二人携手缓缓走到天神像前,恭敬地拜过天神,祈求天神保佑他们的婚姻幸福美满。随后,他们又端起一杯合卺酒,相对而视,眼中满是深情,然后一饮而尽。
景顾勒完全无视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他直接将祝清欢打横抱起,迈着大步朝着寝殿走去。一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响。而祝清欢的衣服,也随着景顾勒的动作,一件一件地掉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即将开始的甜蜜故事。
寝殿内暖烘烘的,炉火熊熊燃烧着,散发出阵阵暖意。即便祝清欢未着寸缕,也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被这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感到无比的安心。
北狄人向来性格强势,不拘小节。在他们看来,看上了一个人,得到对方的同意后,便可以春风一度一夜欢好。若是两人合拍便成婚,若是不合拍便当做从未发生过一切,继续各自的生活。
景顾勒算是那个例外,因为从前从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眼,让他如此心动。如今,他也强势地将浑身赤裸的祝清欢按在柔软的床上,他的眸中欲色深深,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但他还是固执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祝清欢羞红着脸,眼神中却满是坚定,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无比清晰:“心甘情愿。”
下一刻,景顾勒再次吻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那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彼此都融入对方的身体里。
……
寝殿里的淫靡声音响了一整夜才堪堪结束。期间,侍女们无数次端着热水进出,休息一阵子后,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又层出不穷地传来。
门外伺候的婢女们都羞红了脸,她们纷纷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地感叹昨夜他们的激烈。有的婢女甚至忍不住偷偷想象着里面的场景,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祝清欢累得指尖都抬不起来了,浑身白皙的皮肤上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那吻痕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记录着他们昨夜的疯狂。
一旁如猛兽一般的男人紧紧拥着她,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像是守护着至宝一般,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与她融为一体。
祝清欢沉沉地睡着,她实在太累了,根本没力气动弹,只能任由他抱着。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梦境里,在梦里,她与景顾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萧云澜得知祝清欢已经彻底离开京城,奔赴北狄,他的心中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那鲜血溅在地上,如同绽放的一朵朵妖冶的花。
他沉着脸,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解,一把抓过身边的暗卫,大声质问道:“祝清欢不是一向爱慕孤吗?她怎么会自愿去和亲?她知不知道北狄有多么危险?那北狄王凶狠残暴,她就不怕她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吗?”
暗卫战战兢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不敢说实话,只违心地说:“属下不知。”
萧云澜也没想真要暗卫给出什么有用的回答,他猛地将暗卫甩开,然后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一旁的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几乎是瞬间,那结实的桌子就四分五裂了,木屑四处飞溅。
“呵。”他眼底猩红,仿佛燃烧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只冷冷地轻嗤一声,“祝清欢,孤知道你爱慕孤,吃醋孤对明月好,一时糊涂选择去和亲。孤等你后悔来求救的那一天!到时候,孤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随之,萧云澜扫了一眼暗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发号施令:“盯着点祝清欢那边,她若是后悔求救了,就找个女人代替她,救她回来,就当是偿还她从前对孤的救命之恩。届时孤与她之前的恩情彻底勾销,孤就能毫无旁骛地迎娶明月。”
“是。”暗卫遵命地点头,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祝家大小姐看上去可不像是一时吃醋赌气,她如果早就知道殿下隐瞒身份陪在她身边的真相,还会爱慕殿下吗?因为殿下,她受了那么多次伤,受了那么多委屈,她若是知道一切,怎么可能还会求救?只怕嫁去北狄才是她真正的解脱吧……”暗卫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到底他只是个暗卫,即便心里想再多,也不敢和太子殿下直说。主子的想法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能默默地执行命令。
萧云澜一连等了好几天,却都没有等到任何来自祝清欢的消息。他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心里盼望着祝清欢能早日传来求救的信号。
算算时间,祝清欢也该到达北狄,和北狄君主成婚了。她没有传信求救,这意味着她真的嫁给北狄王了!她没有丝毫后悔,也没有丝毫不甘,她真的嫁给别人了!
明白这个现实后,萧云澜心里不是滋味极了。一股浓浓地酸涩感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那酸涩的感觉在他的心里不断蔓延,压得他喘不上气来。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并不剧烈,却存在感极强,无法忽视,就像有一根细针在不停地刺痛着他的心。
深呼吸好几下后,萧云澜捏了捏眉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狠下心将祝清欢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他告诉自己,既然她如此不领情,自己也没必要再替她着想。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后悔!
然而,第二天,萧云澜却还是没忍住问暗卫:“派去北狄的暗卫有传话回来吗?今日祝清欢后悔了没有?”
暗卫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殿下,祝大小姐不仅没有后悔,还和北狄王相处融洽,从未提起过您一次……”
说到后面几个字,暗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微弱得如同蚊蝇,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萧云澜却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他沉着脸,脸上的表情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手里的瓷杯硬生生地被捏碎了,碎片扎进他的手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哼!不用管她,她迟早会后悔的!”萧云澜咬着牙说道,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慌乱和不安。
话虽是这么说,他却派了人过去劝一劝祝清欢。他只是不想看见她被北狄王折磨而已,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随后,他扫了一眼太监们抬进来的聘礼,那聘礼琳琅满目,堆满了整个房间。他的眼里浮现一抹满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迎娶明月的盛大场景。
为首的太监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给祝家二小姐的聘礼都到了,今日祝家二小姐要二次议亲,是时候该去了。”
萧云澜随意点了点头,对着铜镜确认身上装束无误,才上了马车。
还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上次毁掉明月定下亲事的事情做的不错,重重有赏。”
“多谢太子殿下!”太监顿时笑得牙不见眼,连连道谢。
他不过是去那几户人家挨个打了招呼,声称祝二小姐是贵人看上的,他们就纷纷会意,歇了和祝家继续商谈婚事的心思。
这才会有这第二次议亲。
若是这样的好事还有第二次就好了,他还能再一次拿这样的赏赐,被太子殿下赏识。
萧云澜并不在意太监的想法,只带着如流水一样的聘礼去了祝家。
前来议亲的其他人家见到这一幕,纷纷自愧不如。
“太子殿下大驾来求娶祝二小姐,我们哪儿还敢跟太子殿下争啊!”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太子殿下过来,我们就不过来了,真是可惜,没能争取到这门好亲事。”
还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起了祝明月:
“祝明月就是一个庶出的女儿,真的配得上太子妃之位吗?嫡出的大小姐祝清欢都和亲去了,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凭什么这么好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祝大小姐和亲去了,祝二小姐天天陪在祝大将军身边,祝大将军自然会将全部宠爱给二小姐,这以后祝家的一切不都是二小姐夫君的?”
“祝二小姐从前在祝大小姐手下过得可怜,以后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
萧云澜无视了众人的议论,去向祝大将军求娶祝明月。
“祝大将军,白姨娘,听闻祝家二小姐为人温和贤良淑德,宜室宜家,今日萧云澜特意来求娶祝家二小姐祝明月为太子妃,日后会好好照顾明月一辈子,还望你们同意。”
从前他总是蒙着面作为暗卫出现,这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来这里求娶,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不过,有从前的相处感情在,想必明月不会太过胆怯。
见太子殿下来求娶,白姨娘笑开了花,一向严肃的祝大将军也忍不住唇角上扬。
“好!好!”
“太子殿下,日后明月就交给你照顾了,明月一向胆小怯懦,我们教导不当,还望你见谅,让人好好教她做个合格的太子妃。”
他爽朗地大笑几声,还眼神示意白姨娘。
白姨娘立马热情地领着萧云澜往后院走。
“太子殿下,虽然我们做爹娘的同意了,但到底还要让明月过过眼。”
“不过您这般龙章凤姿,明月定会愿意嫁给你的!”
萧云澜暂时忘却祝清欢之事的烦恼,忍不住唇角上扬,心里难得有几分激动。
在迈进祝明月的院子前,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白姨娘,祝大将军,孤与二小姐从前是旧识,只不过她从前从未看到过孤的真面目,孤担心如今贸然求娶会让她惶恐,想用之前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
此话一出,祝父和白姨娘面面相觑,心里高兴得像是炸开了花。
从没想过太子殿下和明月还有过这么一段,明月这个傻孩子,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他们!
不过如今也正正好,是他们有缘分!
祝父和白姨娘连连点头,“太子殿下,隔壁院子无人居住,你可以去那里换回之前的装扮。”
萧云澜微微颔首,进去换上祝家暗卫的衣服,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睛。
见他这副模样走出来时,祝家所有人瞬间鸦雀无声了。
“暗卫阿苍?!”祝大将军没忍住惊讶出声。
心里一股不安逐渐蔓延,可如今这个局面,他好像也来不及做什么了。
白姨娘脸色惨白,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一会儿明月不要太过任性,不要露出真面目。
萧云澜没有察觉到众人心中的异样,只当他们都是在惊叹他的身份。
他微微点头,轻而易举换了个声线,淡淡道:“是孤。”
“从前孤隐瞒身份在祝家陪了明月一阵子,培养了些许感情,如今是时候该告诉她真相了,一会儿你们就不必进来了。”
太子殿下发号施令了,他们哪有敢不停的。
祝家众人齐齐垂着头,和萧云澜领过来的提亲队伍守候在外面。
祝明月的院子算较大的,越过几道门才到她的闺房外。
笃笃。
萧云澜敲了敲门,刚要开口,祝明月砰的一声打开门,发泄地扔出来一堆东西。
“娘,我说了那些个公子哥我看不上,我不要嫁给他们,你不要再给我议亲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噼里啪啦一顿响。
显然房间里也摔碎了不少东西。
萧云澜微微蹙眉,心里异样一瞬,但只当是她心里有他,所以才特意为他拒绝议亲。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拗得过父母,定是她无奈之下只能用这种发脾气的方式吧。
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珠钗头饰,小心翼翼整理好后,整整齐齐地摆在梳妆台上。
“明月小姐,你不想嫁给他们就不嫁,我来娶你了。”
“跟我走好不好?未来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祝明月转过身,看见是暗卫阿苍,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
“阿苍?怎么是你?”
“你不是姐姐的暗卫吗?不跟着她去和亲,来求娶我做什么?”
她紧紧拧着眉,有些不耐烦。
萧云澜心里咯噔一下,但依旧维持着喜悦的心情。
“大小姐不需要我去陪她和亲,我爱慕你,只想娶你。”
他声音柔和而坚定,还以为祝明月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想着嫁给他。
于是还牵起她的手,放在他脸上的面具上。
“明月小姐,暗卫的容颜从不示于外人,一旦摘下我的面具,你就要对我负责,就要嫁给我,你之前说过喜欢我,如今可以替我摘下面具吗?”
“我想娶你,我的真实容颜你一定会满意的。”
听见这番话,祝明月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还嫌恶地抽回手,狠狠踹了他一脚。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要我嫁给你?简直做梦!”
“祝清欢都和亲走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你也就只有帮着我气一气祝清欢这点作用了,竟然还胆大包天妄想娶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此话一出,萧云澜只觉得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脸上,羞辱至极。
他难以置信极了,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向温柔怯懦的祝明月口中说出来的。
深呼吸好几下,他才勉强控制住情绪,只是声音隐隐藏着些许危险:
“明月小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对我只有利用?分明你从前……”
话还么说完,就被没察觉到危险的祝明月不耐烦地打断:
“当然,从前我说喜欢你,自然是因为祝清欢喜欢你,但凡是她的一切都该属于我,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卫罢了,我想要就只能是我的!”
“不过谁让你敢来求娶我的?我是堂堂祝家二小姐,怎么能嫁给你一个身份都不自由的下·贱暗卫?”
“我真正该嫁的,是那些至高无上的皇室子弟!”
她望向阿苍一脸轻蔑,恨不得将他的脸和傲骨放在地上践踏。
萧云澜面具之下的脸惨白一片,紧攥的双拳用力到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碎了一样,疼得格外厉害。
呵,原来从前她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原来他一直被她蒙在鼓里,原来他一直只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
多么可笑啊,他堂堂一届太子,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骗了这么久!
然而,像是要彻底磨灭他心里最后的那点念想,祝明月渐渐冷静下来,如水蛇一样的手渐渐攀附上他的肩膀,整个人依赖在他怀里。
“阿苍啊,实际上我对你也是有几分情意的,只不过你知道的,姐姐和亲后,我如今是将军府里唯一的女儿了,父亲手里的兵权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我只能嫁入皇室。”
“不过这也并不是意味着我们不能在一起啊,你的身份不能放在明面上,那就在暗地里陪着我好不好?”
“以后你只做我一个人的暗卫,等我嫁入皇室后暗中陪爱我身边保护我,无人的私下里,我们以夫妻相称好不好?”
她的手不老实地游走着,越过层层衣服,探了进去,还在他的胸膛暧昧地勾了几下。
“阿苍,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你都能抛弃姐姐来求娶我了,足以证明你很爱我,你爱我不就该为我做能做的一切吗?”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个小小的……要求。”
她的语气暧昧,还带着些许深意的暗示。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之人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越是听祝明月的话,萧云澜越是觉得从前的自己可笑的厉害。
他怎会看上这么卑劣的女人?
妄想嫁入皇室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养着他要他俯头做小,真是做梦!
即便是从前的祝清欢,也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祝清欢身为祝大将军嫡女,甚至愿意抛弃她所拥有的一切,嫁给他,和他一起永远离开这里。
她从前对他真心示好过无数次,他竟然都为了祝明月这么一个女人拒绝了。
真是为了鱼目错失了珍珠!
萧云澜后悔至极,心里的愤怒也不断攀升,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哦?是吗?”他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危险,几乎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
见祝明月点了点头,他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落在脸上的面具上。
“如果我长成这副模样,你还打算让孤低头做小不成?!”
话音刚落,他猛地扯下面具。
啪嗒一声,面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就像是祝明月的心一样,彻底沉入了谷底。
看清萧云澜真面目的那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从前宫宴,她远远地见过他一面,就惊为天人。
只会还故意制造了和他的偶遇,故意让他在意她。
即便之后几年不见,她也绝不会认错这张脸!
更别说“孤”这个称呼不是谁都能用的!
如今,一切都毁了!
祝明月如坠冰窖,全身发软到站不直身子。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阿苍吗?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还低下身子捡起面具,试图再往他脸上戴。
“够了!”
萧云澜死死地攥住她的手,几乎将她的手骨捏碎。
“你以为这样就能忘掉方才发生的一切吗?想都别想!”
“你说孤是下·贱的暗卫,你说孤配不上你,只配做暗不见天日的情夫,你说你对孤的所有好和在意,全都是为了气祝清欢……”
“这一桩桩一件件,孤全都记在脑海里!”
他冷冷地嗤笑一声,给祝明月判了死刑:“就凭你还敢妄想嫁入皇室?做梦!”
“来人!”萧云澜朝着角落里厉声喊道,“传令出去,祝家二小姐祝明月以下犯上,侮辱太子,罪不容诛!”
“给孤将她拖下去,打入天牢,用尽刑罚,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立马从角落里跳出几个暗卫,面无表情地将祝明月拖走。
祝明月不停地挣扎着,绝望至极。
“不,阿苍,太子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只是一时糊涂乱说的,那些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在意你的啊!是……是祝清欢!一定是祝清欢对我动了手脚!”
想到祝清欢,她瞬间有了底气,声音更加坚定了。
“祝清欢向来手段狠辣,总是害我欺负我,这次一定是她给我下了巫蛊之术,让我说出刚才那番违心的话!太子殿下,这些日子我对你的在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真的不想进天牢,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祝明月攥住萧云澜的衣摆,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萧云澜早就悲伤和失望透顶了,看见如今她这般百般推诿的模样,心里毫不意外。
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弯下子,硬生生地一根一根掰断了祝明月的手指。
“祝明月,你究竟还要撒谎骗孤到什么时候?!”
“祝清欢远在北狄和亲,怎么跑回来给你下巫蛊之术?你装疯卖傻,也当孤成了傻子吗?你以为孤还会信你?”
话音刚落,他一脚将祝明月踹飞老远。
咚地一声,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撞在一根柱子上。
“咳咳……”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不断地咳着血,眼里满是绝望。
“太子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在意你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祝明月有气无力地哀求着,眸中水光盈盈,小脸委屈至极。
只是可惜,萧云澜在也不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了。
他冷漠地从她身边离开,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只幽幽地说了一句:
“还不动手,莫不是想要孤替你们动手?”
“属下不敢!”
暗卫连忙认错,拖着祝明月紧跟其后往外走。
院子外等着的众人脸上还挂着喜气的笑意。
心里都开始盘算着这场婚事该如何操办,期待着这场婚事会有多么盛大了。
然而,看见萧云澜带着怒意的神色,以及地上狼狈至极的祝明月,所有人的心凉了半截。
白姨娘心疼祝明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太子殿下,你们不是要谈婚事吗?怎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若是明月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你要惩罚就惩罚妾身吧,妾身替明月道歉,明月身子弱,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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