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澹泊侯嫡子成亲的夜晚,与我圆房的竟然是我皇兄,当今圣上
发布时间:2025-07-12 02:02 浏览量:1
在我与澹泊侯嫡子盛大婚礼的那个夜晚,命运却开了一个惊人的玩笑,与我圆房的竟然是我的皇兄,当今圣上。
众人皆以为我浑然不知实情,毕竟在这一夜,我的双眼始终被一条绸带紧紧绑着。
那鲜艳如血的红帕,在我眼前肆意摇晃了好几个时辰,惹得我眼睛酸涩难耐,可始终不见有人来揭开它。
直到亥时,屋外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与祝福声渐渐消散,我的夫君柳钰才慢悠悠地走进房来。
尽管我眼前一片漆黑,但从柳钰进门的动静中能听得出,他脚步沉稳,显然并未喝得酩酊大醉。
他自然不会喝太多,毕竟他的心上人并非是我。
柳钰揭开了我的红帕,紧接着,一条艳红的绸带突然系在了我的双眼上。
起初,我以为柳钰是在故意羞辱我。
我们的婚约是太后钦赐的,他不得不与我圆房,然而若真要与我行夫妻之事,便意味着彻底背叛了他心爱的人。
想必柳钰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才会选择遮住我的面容。
柳钰系好绸带后,并没有立刻行动。
既然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我又何苦再苦苦等待呢?
躺下去的时候,我已泛起了些许困意。
就在这时,我的腰带突然被解开,瞬间,我睡意全无,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骑在我身上的那人,似乎对我身上的这条红裙十分厌恶,因为我清晰地听到了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可没过多久,这种寒冷的感觉便消失了。每一寸肌肤在那人刻意的亲吻下,变得滚烫发热。
我内心有些慌乱,放在枕边的手也变得僵硬起来。
柳钰伸出他的右手,与我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可这不仅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我更加紧张了。
指节间传来那温润柔腻的熟悉触感,正是白玉扳指的触感,这让我立刻意识到,此刻与我欢好的男人并非柳钰。
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惊与不安,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男人披在身后的发丝,然后顺着发丝一直向上摸索,摸到了一支我亲手送出去的玉簪。
是陛下,与我圆房的竟然是陛下。
我拼命忍耐着,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喊出那句“皇兄”。
如今这状况实在是荒唐至极,可即便天下人都这么说,唯独我不能言语分毫。
我虽不是陛下的亲妹妹,但却是和陛下一同长大的。
在我七岁那年,生父魏国公在战场上不幸阵亡,生母当时正值临盆之际,听闻这个噩耗后惊恐万分,最终一尸两命。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念及我是她表妹的遗孤,特意将我接到身边抚养,让我与其他公主们一同生活,我也依照礼节称呼诸位皇子为皇兄。
六皇兄璟亭向来性情冷漠,可每次见到我时,总会露出一抹微笑。
我到了及笄之年时,璟亭已经二十二岁,并且顺利登基成为皇帝。
闲暇之时,他依旧像从前一样,把我叫到他的书房,教我练字、抚琴。
有一次,我悄悄走到他身后,蒙住了他的眼睛,没想到璟亭一下子就猜出是我,而且还不让我松手。
他的手缓缓搭在我按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上,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
不巧的是,太后突然来了,我能感觉到她的脸上有些不悦。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去璟亭的书房了,每日都留在太后宫中抄写佛经。
有一次陛下前来,我依旧躲在后面不肯出来,静静地听着璟亭说起两件事。
一是旁省有考生闹事,他需要前去处理;二是他打算册封魏玥玥为皇后,入主中宫。
听到这话,我差点把砚台碰倒,心中惶恐不已。
因为魏玥玥就是我。
太后答应了前一件事,对于后一件事却断然拒绝,称此事太过仓促,暂且搁置。
然而,等璟亭一离开京城,为我和柳钰赐婚的懿旨便传了下来。
尽管璟亭火速赶回京城,但旨意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无法更改了。
于是,我此刻躺在了柳府的婚房之中,万万没想到新郎竟换成了别人。
璟亭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他那躁动的欲望却通过逐渐沉重的喘息声泄露了出来。
真的是他。
我越发感到不安,可在一次次的缠绵中,我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不知道璟亭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当我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的是柳钰。
次日清晨,梳妆完毕后,我和柳钰一前一后上了进宫谢恩的马车,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只有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才敢偷偷看他一眼,从他那冷峻的脸庞上,似乎能看出一丝不安。
他看似不安,但依旧选择“忠诚”于圣上,也忠诚于他自己的爱情。
我们来到陛下的宫中,却得知他临时有事,无法接见我们。
我暗自庆幸他有事,松了一口气,便径直去拜见太后了。
见过太后之后,柳钰可以出宫了,而我却被留了下来,听说九公主想要见我。
我向来与九公主要好,自然毫不犹豫地就去了。
然而,当太监把我带到书阁时,我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九公主一看到字就头疼,最讨厌来书阁这种地方了。
想见我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就是陛下。当我远远地看到独自坐着的璟亭时,双腿差点软了下来。
璟亭难得穿上一袭红色缠金的衣袍,若不是他仪态如常,我恐怕一时都认不出他。
我缓缓走过去,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像往常一样向璟亭行礼,说道:“皇兄万安。”
璟亭原本低着头在看书,听到我的声音后,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懒洋洋地翻过了一页。
璟亭不说话的时候,连那修长的眉毛和俊美的眼睛都透着一股寒意。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理我。
“陛下?”我轻声唤道。
“新娘子来了。”璟亭的语调婉转曲折,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
“陛下推说今日有事不见人,可让玥玥好找。”我略带埋怨地说。
“不想见旁人,更不想见你。”璟亭漫不经心地合上书本,终于抬起头看着我。
“那为何又召我来了?”我不解地问道。
“罚你啊。”
璟亭话音刚落,我突然想起他得知懿旨后只见过我一次,问我是否愿意嫁给柳钰。
我回答说愿意。
璟亭如今说要罚我……我“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没想到璟亭眼疾手快,靴子往前轻轻一挪,托住了我的膝盖,不让它碰到地面。
……我不敢自己站起来,可跪在璟亭的鞋面上又成何体统。
“皇兄……”我向璟亭求助。
璟亭没有移开靴子,轻声说道:“玥玥这是干什么?你从小娇生惯养,怎能让你跪着。”
“皇兄说要罚我,我甘愿受罚。”
璟亭伸出手,示意我握住。
当再次握住他的手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
璟亭或许不知道,我远比他想象中更加熟悉他。
顷刻间,璟亭稍微用力,将我拉了起来,接着又一股力量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说道:“跪久了膝盖会淤青的。”
“我膝盖不疼,站着就好。”我连忙说道。
璟亭的语调变得温柔起来,然而拂过我耳畔的气息依旧带着一丝凉意,“玥玥小时候总喜欢让皇兄抱着,怎么嫁人了就和朕生疏了?”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璟亭轻轻扬起下巴,不经意间擦过我的鬓角,却不让我躲开,“你我本是兄妹,如今想亲近还要躲到这里来,其实本不必如此,所以朕说要罚你。”
我紧张得几乎要把衣袂抓破了,“皇兄说了算。”
“朕要罚你说说,昨晚柳钰那小子,是怎么对你的?”
璟亭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又羞又窘,连眼眶都湿润了。
“玥玥怎么了?朕只是开玩笑的。”
璟亭低下头,仔细端详着我的神情,扬起绣着金线的袖子,轻轻贴在我的眼睑上,袖上的鹤尾微微湿了。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静静地盯着璟亭那漂亮华贵的袖摆。
璟亭见状,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捏住袖口,问我:“朕穿红色好看吗?”
“天下独一无二的好看。”我诚实地回答道。
“像不像喜服?”璟亭又问道。
我哄着他说:“喜服怎能与御用的衣裳相提并论?”
璟亭轻笑一声,单手打开桌上的一个小匣子,取出一只镯子,往我的手腕上套去。
边套边说:“昨日你成婚,朕都没能到场,真想看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身上的锦裙,说:“跟现在差不多。”
“不一样,你穿给朕看看。”
我有些局促不安,“喜服没了。”
“噢?”璟亭凑近我耳边问道,“为何没了?”
你要它没它就没了。
我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喜服被烛火烧了。”
“是吗?这可是不祥之兆啊,看来你们的婚事果真得不到上天的眷顾。”
我点头附和道:“嗯,不祥。”
“既然如此,那你记住,不可与柳钰过于亲近。”璟亭一步步引导着我。
“我不会……和他说这些。”
“对,朕与你做过的事,你都不能和他做。”
璟亭这样一说,我羞得无地自容,偏偏又掩饰得不够巧妙,被他看穿后,他又笑了起来,“不逗你了,不对,改日再逗。
九公主确实找过你,不过被朕打发走了,你日后回宫再去找她玩吧,顺便去看看太后,最后再来见我,记住了吗?”
我匆匆从宫中逃离出来。
回到侯府后,我和柳钰面面相觑,各自叹了口气。
然而,叹完气后,我们依然要在人前扮演好夫妻的角色。
成亲不过几天,我们便被侯爵夫妇催促着去寺庙祈福,祈求的竟是子嗣。
侯爵夫妇感情和睦,家庭美满,因此跪在蒲团上感谢菩萨恩典时格外虔诚。
当我和柳钰跪下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们都知道求神拜佛只需在心中默默许愿即可,可我和柳钰都担心菩萨真的显灵,所以都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菩萨在上,若能赐我子嗣,我一定为您重塑金身。”
“菩萨保佑。”
到了这个地步,我已不再害怕冒犯神灵,只担心璟亭真的会让我怀上孩子。
侯爵夫妇虽然觉得我们的行为有些奇怪,但见我们言辞诚恳,便也不好在佛前说什么。
后来,侯爵夫妇要到东边去看泉水,我和柳钰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人伤感的地方。
“玥玥!”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时,九公主已经从台阶上跑了下来,她气喘吁吁地笑着说:“终于找到你了,我在宫里都快闷死了。”
“陛下肯让你出来?”我问道。
九公主点点头说:“我说来看你,他派了几个人跟着我,我就出宫了。”
看来璟亭应该知道今天我们出来求子的事情了。
九公主没有察觉到我脸色不好,继续叽叽喳喳地说:“既然来了,我也想求个好姻缘。
毕竟皇兄说如果我没有心上人,就要他来给我指一个了,我才不要他来指呢,他自己的婚事都不顺利,还想让我不如意吗?”
我恨不得捂住九公主的嘴,“快别说了,陛下的婚事何时不顺利了,别乱说。”
九公主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噢,对了。
三日后世家子弟们惯例要出来比试射箭投壶,你陪我一起去吧,你和柳公子新婚,也一起来凑凑热闹。”
我转头看向柳钰,“九公主邀请你去看表演。”
九公主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今年的奖品很丰厚呢。”
可柳钰似乎还沉浸在和我一起出来求子的哀伤中,好像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他会去的。”我替柳钰回答道。
九公主离开后,我原以为璟亭知道求子的事情后会不高兴,然后找借口宣我进宫,没想到三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然而,当我和柳钰一同去赴约时,场上一个显眼的位置上竟然多了圣上的鸾驾。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硬着头皮去给皇上请安,否则就是失礼了。
柳钰加快了步伐,我们变成了一前一后走着。
当璟亭的身影在我视线中越来越清晰时,突然有人叫住了我和柳钰——
“这不是柳侯的公子和儿媳吗?之前有事没能亲自上门道喜,今日见到了,祝你们夫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柳钰的脸色有些僵硬。
我也感到十分不自在。
这人的声音大得生怕璟亭听不到似的。
我不知道璟亭会作何感想,就像来道贺的人也不明白我和柳钰为何一个一脸丧气,一个如同丧偶一般。
当我和柳钰终于站在璟亭面前时,柳钰低着头,而我更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免礼。”璟亭的声音清冷悦耳。
“皇兄今日兴致不错啊。”我主动和璟亭搭话。
璟亭听了,打量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微微露出了笑容。
应该……没事了吧?我心里想着。
璟亭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把目光落在柳钰身上,说道:“今日天气不错。”
他顿了顿,“要不你们和离吧?”
柳钰猛地一怔,强装镇定地走上前去,为璟亭斟酒,说道:“陛下这还没喝酒,也没喝醉呢,怎么就拿微臣寻开心啦?”
酒斟满之时,我紧接着说道:“柳钰,陛下见你半天都不上场,连个赢取彩头的机会都捞不着,所以才打趣你呢,还不赶快去参加比试。”
柳钰赶忙对璟亭说道:“微臣这就去。”
待座上只剩下我和璟亭时,他只是垂着头,盯着酒杯,伸出手去,看似要拿起杯子,可下一刻,指腹稍微一用力,就把酒杯按倒了,酒液顺着桌边滴落在他的衣摆上。
场中耳目众多,我不方便亲自上前帮他擦拭,只好递过去一方帕子。
璟亭接过帕子,随意地拂拭了几下,却并没有把帕子还给我。
他终于开了口:“朕什么时候让你帮他说话了?”
我不住地观察着璟亭的神情,说道:“你这么问柳钰,他也没法回答呀。”
“那好,你来回答。”
我愣了一下,说道:“和离?那我该跟太后说是侯府的饭菜太硬,硌到我了,还是说园子没有宫中的大,我不喜欢呢?”
一提起太后,我又想起她在璟亭离宫时跟我说的话——
“哀家毕竟养育你多年,把你嫁到柳府,心里自然是千般不舍。
只是皇帝那日说的话,你在后面也听到了,他要立你为皇后,可你性子太过温柔恬静,要是入主中宫,将来可要吃不少苦头。
其实皇帝要是说封你为妃,哀家都不会有意见,可看皇帝如今的决心,无论先封你什么,不出半年,终归是会把凤印交到你手上的。”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璟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璟亭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闲聊罢了,哪有什么对错之分,”说着他站起身来,“衣摆湿了,朕去换件衣服。”
璟亭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他的玉佩掉了下来,应该是刚才擦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掉落的。
这御用之物可不能流落在外,我捡起玉佩,就打算去找鸾车,把玉佩交给掌事太监。
鸾车停放的地方比较偏僻,我一路悄悄地走过去,没想到竟不经意间撞见了柳钰和他的心上人,柳钰看上去还有些失落。
柳钰的心上人是一位四品官家的庶女,之前婚事一直定不下来,就是因为他家不肯去提亲。
但要是娶续弦的话,这门亲事很有可能就成了。
我突然更加理解柳钰的心思了,他肯在洞房花烛夜帮璟亭完成那件荒唐事,就是认定了我和他长久不了。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鸾车前,我先示意太监别惊动车内的人,然后才归还玉佩。
太监倒是没出声,可就在他把玉佩递进去的那一刻,我被拉进了车里。
“你比朕预想的要慢了些。”璟亭衣衫有些凌乱,腰带半系半松,看起来十分……有失庄重。
我立刻反应过来,忙低下头,说道:“是皇兄故意把玉佩落下的。”
“一路走来可看到什么了?”璟亭语气幽幽地问道。
看到……我又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位四品官的庶女本来不会被邀请到这种场合,可偏偏来了。
璟亭时时刻刻都想提醒我,不能对柳钰动心思。
毕竟他不知道那晚的事情我已然知晓真相,所以担心我一旦认定和柳钰有了肌肤之亲,就会渐渐生出感情,更何况还有求子的事情刺激着他。
“我一路走来,眼里只留意着哪里有圣驾,没看到什么别的呀。”
“你这是装傻,”璟亭捋了捋玉佩的穗子,“朕没功夫陪你装,只说一句,朕当初不想违抗太后的懿旨,可不代表事后不会想办法破坏这道旨意。”
我想起前几天的事情,不禁问道:“你生气了?”
璟亭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坐过来点儿,朕又不会吃人。”
我小心翼翼地挪近了半寸,接着璟亭的气息毫无顾忌地笼罩过来,“骗你的。”
突然被他揽入怀中,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玥玥,别动,会被人听见的。”璟亭说道。
他是在担心吗?可我怎么觉得他越说越开心呢?
璟亭确实很开心,他轻笑时,洒落在我颈窝里的气息温暖又撩人,“就这么乖乖的,别动,不然被人知道了,你可要羞死了。”
“可没人敢惊扰圣驾。”
“有道理,”璟亭松开我,伸展了一下手臂,“不过你也不想朕一直这样衣冠不整地待着吧?”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由于璟亭刚才大幅度的动作,衣衫已经乱得没法看了。
虽然明知没人会惊扰圣驾,但我解开璟亭腰带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然而璟亭却很喜欢我的笨手笨脚,我偶尔抬头,总会对上他带着戏谑的目光。
璟亭轻声笑道:“你我现在,是不是像夫妻一样?”
我赌气般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皇兄是存心要挤兑我吧?我要是回答不是,那是忤逆圣意,要是回答是,又是对您大不敬。”
“你恢复活力了?”璟亭居然喜欢我耍小脾气,他笑了笑,拿起玉佩。
用穗子轻轻扫过我的耳畔,直到我求饶才停下来,“朕不逗你了,只告诉你一句,不许再叫我皇兄。”
“是,陛下。”
“再换一个称呼。”
我有些懵,再次说出的还是那句话,“陛下?”
璟亭不再理我了。
但他并没有收回要求,我还是得帮他整理好龙袍,就在我把玉佩扣在腰带上时。
帘子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今日的彩头被澹泊侯家的公子拿到了。”
璟亭微微弯起嘴角,说道:“朕休息了这么久吗?”
我小声嘟囔道:“是挺久的。”
璟亭的指尖轻点了一下手边的帕子,对着帘子说道:“朕今日,也有不错的彩头。”
那帕子……是我的。
到了柳府后,我才知道比试的彩头是一支华贵的攒珠钗,这钗大有来历,是太后当年受封皇后时佩戴过的。
柳钰拿着这钗也没什么用,他肯定会送人,送给谁都行,可万万没想到他会送给我。
我十分惊讶,问道:“确定是给我的?”
柳钰说:“一则是你配得上它,二则……就当作个念想吧。”
对于他后面这句话,我有些不太明白。
柳钰接着说:“我刚刚决定,明日进宫觐见陛下。”
我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要……”
柳钰笑着说:“再拖下去对你我都没好处,至于可能会得罪太后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去和陛下商量商量。”
他说得轻巧,我却既忐忑又紧张。
连九公主都觉得柳钰和璟亭会一拍即合,可事实却是,璟亭驳回了柳钰的请求。
璟亭驳回了……?
柳钰出宫后,和我面面相觑了许久,一脸迷茫。
这段时间我很少进宫,只是偶尔从宫里传来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直到我父亲魏国公忌日那天,一个消息不胫而走:璟亭下旨,准许魏国公进入太庙。
能获得如此殊荣,我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一趟了。
夜里,柳钰又去书房睡了,我独自睡觉倒也自在,很快就有了困意。
半梦半醒之间,我隐隐约约听到旁边有声音。
“玥玥,起来,陪朕说说话。”
“不要。”我迷迷糊糊的,什么都听不清楚,还翻了个身。
“你是想让朕等到天亮吗?”
朕?我一下子清醒了七分。
等完全清醒过来,我像鲤鱼打挺一样一下子坐了起来。
被璟亭全程注视着,我有些尴尬。
璟亭转身走过来,凤眸里的笑意时隐时现,问道:“你好像对朕出现在柳府一点都不惊讶?”
“我只是……没睡醒。”
“玥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朕不是第一次来柳府了。”璟亭语气暧昧地说道。
这么难回答的问题……
当然不回答啦。
于是我又躺了下去,还翻了个身,使劲儿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他责怪我,就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璟亭似乎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他只是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我的耳朵。
说道:“朕忽然觉得,你和柳钰和离,最好在他取得些功名之后,正好南方遭遇大旱,朕会让他作为副手协助赈灾主管,五日后出发,看看他能不能有所作为。”
耳边传来璟亭指腹的温热,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玥玥,”璟亭轻笑一声,“又害羞了?”
我不听不听,不理不理。
一阵淡淡的幽香飘过来,我感觉到璟亭的上身整个倾了过来,他的脸离我的侧脸只有咫尺之遥。
说道:“玥玥,三日后太后寿宴,你记得来,不许称病,还有,你明日起床会看到桌上有新衣裳和首饰,记得穿上。”
我忍不住点了两下头。
“这下你可跑不掉了。”璟亭说道。
凡是大宴,官眷们总是和官员一同出席,柳钰也躲不掉。
他在马车上居然主动找话题聊天:“你的新裙子很漂亮。”
我也觉得漂亮,都想下车转个圈了,说道:“好看吧?九公主肯定又要缠着我问这是哪个绣娘做的了。”
“自然是宫里的。”柳钰脱口而出。
“话太多了啊。”
柳钰闭上了嘴。
进入宴会后,太后先把我叫到上座,仔细询问我的近况,又赏赐了许多东西,还让我和柳钰坐得近一些。
这一坐近,离璟亭也更近了。
璟亭看到后,淡淡地瞥了我们俩一眼。
但场面总体还算规矩,直到有个舞女突然掏出匕首,径直朝着座上的荣王刺去。
也不知道是她得罪了人被推出来送死,还是荣王这个浪荡子又做了负心汉。
总之,宴会上因为这一变故而变得混乱不堪。
荣王正好坐在我和柳钰旁边,这样一来,我更加提心吊胆了,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躲到桌下——我还站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让我直直地撞向刀尖。
由于这一推搡,原本指向荣王的刀尖偏离了方向,刺向了柳钰。
刀尖刺入柳钰肩胛时,我身后只有柳钰,看上去就好像是我替柳钰挡了这一刀。
血迹溅出来的时候,我只想着可惜了这身漂亮衣裳,果然不能太炫耀。
我还有些清醒的时候,看到围过来的官眷们眼中满是艳羡。她们似乎在想,新婚夫妇,感情果然深厚。
柳钰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接住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太清醒了,眼睛半睁半闭,看到一双金线缎靴正快步走过来。
我被璟亭抱回了宫殿之中,他打发柳钰出宫回府,单单留下我在宫中,还命令太医日夜为我医治。
这些事儿都是九公主讲给我听的,因为自打我醒过来,就没见到过璟亭,他压根儿没来过我所在的宫殿。
九公主一边给我剥橘子一边说道:“你是没瞧见,哎,还好你没瞧见,皇兄他可气坏了。
虽说有人行刺确实挺扫人兴的,可真正让他生气的是,你居然帮柳钰挡了刀。”
听到这话,我连橘子都吃着没滋味了,忙解释道:“柳钰当时正好在我后面呢。”
“可你原本没站这么靠前呀。”
“那会儿那么乱,有人推了我一把。”我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没看见有人推你啊。”
“我疼得要死,才不会傻乎乎地帮人挡刀呢。”
九公主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他们都误会了?”
我使劲儿点了点头。
九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皇兄岂不是白白生了一场气?
我平日里虽说知道他讨厌沾上血污,可不知道他竟然还讨厌……你身上的血污。
你被抱回这儿之后,身上的裙子就被脱下来,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当时小宫女想把那条血裙扔掉,被皇兄拦住了。”
“他……怎么啦?”
“你的裙子被绞碎了……”九公主说,“他凶巴巴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我心疼得要命。”
光是听她这么描述,我就吓得不轻。
皇上要是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靠撒娇卖萌就能轻易应付过去的。
九公主摆了摆手,接着说:“还不止这些呢。
柳钰看上去挺冷静的,可有时候脑子也不太好使。
他出宫之后,直接去了京中的清露寺,在那儿待了整整两天两夜,为你祈福。
直到今早,他才出了寺门,前往南方赈灾去了。
如今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你们夫妻俩是恩爱的一对儿,所以皇兄才动了真格。”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等到夜色渐浓的时候,我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独自离开了居住的宫殿,前往璟亭的寝宫。
璟亭的贴身太监从来都不阻拦我,我一踏入寝宫,他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可……太监没告诉我,璟亭正在沐浴呢。
我在弥漫的水汽中下定了决心,然后把脚步放得极轻极轻,悄悄走到璟亭的背后。
坐了下来,从后往前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唤道:“六郎。”
璟亭不让我再叫他皇兄,也不喜欢我喊他陛下,于是我就想出了这个称呼。
我的话音刚落,璟亭的上半身微微僵了一下。
他缓缓地回过头,抬头看着我,语气不冷不热地说:“你这是在迷惑君王吗?”
“那也得六郎心甘情愿被迷惑才行啊。”
“你怎么这么心虚啊?”璟亭见我一直低着头,有点儿不满地说道。
“因为六郎在生我的气。”
“朕为何要生你的气?”
“六郎既然让我解释,那就说明愿意相信我。”
我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说我是被人不小心推出去的,当时匕首正好晃到我面前,六郎会相信我的,对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染了嫩粉丹蔻的指尖轻轻地挠着璟亭的肩膀,心里暗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我看不见璟亭的表情,只感觉他还是冷冰冰的,在等他回应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儿焦急。
忽然,璟亭伸出手臂,顺着我的袖子往上摸,最后温热的手掌落在了我的腰上。
“原来里面穿得这么单薄。”
璟亭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把这暧昧的气氛破坏殆尽了。
甚至他把我拽进浴池的时候,我的意识还是晕晕乎乎的,只记得说了一句:“我身上有伤口。”
“太医说可以碰水。”
我忍不住问道:“原来您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呀。”
璟亭耐心地一点点拨开黏在我颈间、被水溅湿的发丝,却没心思接我的话茬儿。
他突然说了一句:“魏玥玥,再把你的解释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我也不会说错,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编出来的。
我还是那句话,就我和柳钰的交情,还不至于让我为他挨一刀。”
“你和他还有交情?”璟亭的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交情又不是爱情。”
璟亭的眼神有点儿飘忽不定,好像在琢磨我到底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在说真话。
他琢磨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对朕又是怎样的感情呢?”
我低下了头,说道:“您绞碎了我的裙子,我不想说。”
“它弄脏了。”
“明明就是您在撒气。”
璟亭微微扬起下巴,喊道:“魏玥玥。”
“六郎这么着急这会儿听我说吗?”
璟亭稍稍加大了掐着我腰的力度,轻声说:“说得也是,朕要慢慢跟你算账,慢慢索取。”
我忽然有点儿后悔今晚自己主动往“虎口”里撞了。
璟亭亲吻我颈子的时候,我凭着最后一丝清醒推开了他,说道:“这里不行。”
“在这里不行?”璟亭眼中的欲望渐渐被一抹笑意取代,“那就是在某些地方可以咯,比如候府。看来你果然知道那晚的事情。”
后续
我感觉到璟亭很想和我重温那晚的情景,于是试着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没想到过程十分顺利,好像璟亭也有意放我走似的。
我趁机离开了浴池,说道:“多谢陛下邀我一起洗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走了。”
璟亭叫住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反悔,差点儿滑倒了。
还好被璟亭一把扶住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水里上来的。
“你想就这么湿漉漉地出去吗?”
我愣了一下,只见璟亭随手从架子上扯过一件衣服,就要往我身上裹。
说道:“忘了跟你说,太后也很担心你,你既然已经康复了,明日就去拜见她吧。”
等我答应之后,璟亭又说:“到时候,无论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当作是第一次听到,知道吗?”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可心里还是一头雾水。
回到自己的寝宫,我脱下斗篷的那一刻,才发现刚才璟亭给我裹的是他的龙袍。
不光我发现了,伺候我的宫娥们也发现了。
她们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但都不敢多问一句。
自从我受伤后璟亭亲自把我抱回来,宫中就悄悄传开了一些流言蜚语,不过没传多久,就被璟亭强行压下去了。
毕竟这件事名不正言不顺,璟亭不会任由事态恶化。
即便现在已经到了他志在必得的地步。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也不明白璟亭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至于第二天去拜见太后之前,我不得不在眼下扑了好多粉,才遮住了那一小片乌青。
太后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还留我多坐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璟亭来了。
太后在场的时候,璟亭对我很生疏,态度也很冷淡,但太后一进内殿换衣服,璟亭就开始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看。
我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他还伸手把我拉到他跟前,跟我说话。
听到内殿里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特别想躲开,可璟亭不让我躲,他甚至说出了我们圆房的真相。
其实我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是在太后的宫里,而且太后就在附近,所以我必须装出一副刚刚得知真相的惊恐模样。
璟亭这时松开了我,我慌乱地小跑着出了太后的寿康宫。
我刚迈出寿康宫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瓶樽摔碎的声音。
我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坐上出宫的轿子,我才恍然大悟。
这就是璟亭的用意啊。
他是想让太后亲自听到她儿子做的荒唐事,让太后明白,之前对他的阻拦不但没有起到作用。
反而刺激他一次次地违反禁忌,从而对他感到失望。
璟亭自己也清楚,太后一旦知道了儿子的底线有多低,就不会也不敢再阻拦他了。
想到这里,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回到候府的那段日子,隐隐约约感觉璟亭派来保护我的人更多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的行动,我平时该去哪儿逛就去哪儿逛。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听说那个四品官家的庶女成亲了,就是传闻中柳钰喜欢的那个姑娘。
柳钰的感情之路坎坷得让我心疼。
有一天,我出去买首饰,碰巧在同一家店里遇见了那位姑娘。她温柔地对我笑了笑,说道:“柳夫人也在啊。”
我有意和她聊聊天,一来二去之后,我们俩就一起到酒楼里坐了下来。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提起她和柳钰的过往,没想到她下意识地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是传闻,那就不全是真的。
我和柳大人认识,是因为出京踏青的时候遇到了匪徒,是柳大人救了我,所以我们才有了往来。
我对他心存感激,他也接受了我的报答。
后来我确实对柳大人心生爱慕,不过柳大人也没说过喜欢我,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约定过终身。”
可大家都说柳钰心里一直装着她啊……算了,既然当事人都这么看得开,想必也没什么隐情了。
柳钰终于赈灾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个江南女子,当天就让她给侯爵夫妇敬了妾室茶。
那个女子温柔美丽,看柳钰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柳钰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以为他会去那个女子的房间休息,没想到他直接来到了我这儿。
他坐下后问道:“玥玥,我带回来的东西你喜欢吗?”
“都很好,既漂亮又实用。”我笑着对他说,“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娶了一位美妾呢。”
柳钰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说道:“你好像比我还高兴。”
“你有了称心如意的事儿,我当然替你高兴啦。”
柳钰点了点头,又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不好的样子吗?”
柳钰笑了笑。
候府最近可风光了。
嫡长子柳钰赈灾立了大功,升了官,还是个有实际职权的官职。
而且日后他还能继承爵位,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如今侯爵夫妇就盼着我能快点儿怀上孩子,来个双喜临门。
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我和柳钰要和离的消息。
侯爵夫妇以为是柳钰宠爱小妾,惹恼了我,差点儿就让他跪在祠堂里反省。
直到我再三表明,和离是我和柳钰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柳钰这才不用受家法处置。
和离那天一大早,柳钰亲自为我插上了他从前赢回来的攒珠钗,说道:“祝你今后婚姻幸福美满。”
“宫中不会再为你赐婚了。”我看着镜子里的柳钰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上了谁。
在续娶方面遇到困难,到时候宫中会出面帮忙的。”
“宫中本来就不欠我什么,你也是。”柳钰说。
我和柳钰和离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京城,一时间,各种闲言碎语满天飞。
但更多的人表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我家世比夫家还要高,又曾经舍命救过丈夫,为什么突然就过不下去了呢?
人们都热衷于猜测其中的隐情,直到听说太后离开皇宫,去国寺修养,他们才把热议的话题换了一个。
我追到国寺,留在太后身边照顾她。
一开始,太后根本不想搭理我,甚至不让我靠近她。
可我每天都陪着她诵经、吃斋,她再也不忍心对我摆脸色了。
有一次,她甚至对着我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深宫里的险恶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曾经在宫里生活过好几年呢。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璟亭。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对璟亭的感情,就像嫁人之后才明白璟亭对我的执着一样。
没过多久,璟亭派宫人给我送来一封信,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吾妻魏氏,可归矣。”
我没有回信,只是让人给他带去了一方手帕。
在这段时间里,京城里传来了一件喜事。
柳钰再婚了,娶的就是他从南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原本是一州知府的女儿,只是因为遇到水盗时撞到了头,失去了记忆,才一直跟着柳钰回来的。
我给柳钰送了很多贺礼,没想到他回赠给我的礼物是我送给他的两倍,说是也祝贺我。
璟亭在位的第二年,下旨册封我为皇后。
就连皇后册宝都送到了我面前。
宫人来禀报,册封仪式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我做好准备了。
我偷偷问宫人,前朝那边的反应怎么样?
宫人老老实实地说,前朝的确意见不一,有人说嫁过人的女子不能当皇后。
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更有大胆的言官直接问璟亭,他是不是抢了臣子的妻子。
璟亭用三句话就把这些反对意见全部驳回了。
第一,魏氏是国公的女儿,是功臣的后代,嫁过人并不能成为她当皇后的阻碍。
第二,魏氏已经和柳家那位和离了,哪里还有“臣妻”这一说?第三,既然没有先例,那现在就开创一个先例。
册封典礼本来就很隆重,璟亭还特意增添了不少环节,就连凤冠上的珠子他都让人多镶了几颗。
繁琐的礼节结束之后,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我真的没想到,会和同一个男人洞房两次。
不同的是,这次我趁他不注意,用绸带蒙上了他的眼睛。
番外·小皇子视角
我叫容鈞川,身为本朝的嫡长子,身份尊贵却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小烦恼。
母后对我那是宠爱至极,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她都关怀备至,将我照料得妥妥当当。父皇嘛……想来也是疼爱我的。
平日里,父皇会抽出时间,亲自教导我读书识字,用他深厚的学识为我打开知识的大门。
他还满脸期待地承诺,等我再长大一些,便会带着我骑马驰骋,去感受风的呼啸和大地的辽阔。
然而,现实却有些不尽如人意。昨日,他竟带着母后去游湖,把我晾在了一边。
前日,他给母后送去美味的酥酪糕,不巧那时我正在母后宫中,眼巴巴看着却没有我那一份。
唉,算了吧。
别看他们平日里如此恩爱,可偶尔也会有争吵的时候。
那天,父皇去母后宫中,半路上看到我,顺手就把我带上了。
谁能想到,一迈进殿门,一个枕头就朝父皇飞了过来,紧接着传来母后中气十足的一声,“容璟亭,你……”
“儿子在,儿子在呢。”父皇急忙回应。
原来父皇带上我是为了这个缘由。
没过几天,他们俩又重归于好了。可父皇依旧不带着我一起玩耍,在这偌大的宫中,没有人与我年纪相仿,甚至连娘娘都不多,没人陪我玩的日子实在是有些无聊。
不过,我很快就有了新乐趣。母后有了身孕,我或许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到了临盆那天,我和父皇在偏殿焦急等待,父皇显得十分紧张,跟我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一会儿问我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我希望母后平安。”我真诚地说道。
父皇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夸赞道,“好孩子。”
一会儿又跟我说起外祖父魏国公是多么的英勇善战、忠诚良善。
就这样聊了大半夜,我终于听到了那声响亮的啼哭。
父皇在去看母后和弟弟之前,匆忙地跟我说,孩子的名字可以由我来想。
鈞卿,就叫鈞卿吧,这个名字我可是想了整整两天呢。没想到父皇母后竟然顺着我的心意,给二弟定下了这个名字。
抚摸着指节间温润柔腻的白玉扳指,熟悉的触感提醒着我,此刻陪在我身边与我亲昵的男人并非柳钰。
番外?少年璟亭视角
在我十四岁那年,魏国公府遭遇变故,国公夫妇不幸离世,只留下一个孤女在世上。
母后心地善良,将这位孤女接入宫中,让她和公主们一同生活。
我只见过魏玥玥那软萌的小模样几次,感觉她变得有些胆小怕生,不再像以前跟着魏夫人进宫时那样活泼可爱了。
所以每次见到她,我都会笑着逗逗她,希望她能重新找回那份天真。
渐渐地,她终于肯开口叫我皇兄,和我亲近起来。
要是我被父皇严厉训诫后,就会想去母后那里寻求安慰,可有时候母后不在,我就会发现玥玥躲在帘子后面偷偷张望。
我叫她出来,她就乖乖地走出来,然后我把她抱到怀里,喂她吃香甜的糕点。
母后回来看到这一幕,还夸奖我懂得照顾妹妹。
这一照顾就是好多年。玥玥的性格虽然比刚进宫时开朗了一些,但还是柔柔弱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
我十八岁入主东宫后,特意问玥玥等她到了及笄之年,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太子妃。她乖巧地点点头,轻声说“好啊”。
可第二天,四皇子也去问玥玥愿不愿意做他的王妃,她居然也点头答应了。
这丫头,真是没良心。
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成为四王妃呢?
于是我时不时用些小玩意儿把她哄到东宫来,只是她偶尔会带上九公主,九公主叽叽喳喳的,可吵了。
母后说我年纪到了,该挑选一位合适的妃子了。
我总是找借口推脱,一直拖到玥玥十五岁,我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心想,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我要册封魏氏为我的正妻,与她携手走过一生,生儿育女,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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