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重病在床,未婚夫和庶妹来探望,我却察觉这俩人气氛不平常
发布时间:2025-05-23 14:14 浏览量:3
上一世我被自己的夫君和庶妹陷害,
一支铁箭了断了我生命。
而顾祁连为我端了王府,如今我重活一世自然要好好补偿他。1
上一世我死在了顾祁连的怀里,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还是能听到顾祁连歇斯底里的哭喊。
记忆里,顾祁连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我想那一日应该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
他穿着雪白的袍子,袍子上绣着大朵大朵明黄色的兰花,我的鲜血在他纱质的外袍上绽放把花染成了红色。
我的肉体逐渐冷却,魂魄从肉体中脱离,我看着顾祁连带着他的北崖兵把明轩王府上上下下血洗了个干净。
江渡死在了顾祁连的剑下,顾祁连的剑法当真是一绝,只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灵魂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亦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黄泉路上有江渡做伴想来也不孤单,却不曾想一朝醒来我却回到了从前,那是我和江渡成婚的前一个夜晚。
南靖京都的冬日十分寒凉,院子里的梅花落了一地,被微雪覆盖,一层叠一层。
我从床上起身,没有惊醒秋月,出了门穿过挂着紫藤枯枝的廊架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我亦被冻的浑身青紫,纵使这样我依旧庆幸湖面没有结冰,雪慢慢的停了,月亮升了起来,我抬头望去才发现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第二日我果不其然的发起了高热,婚约只能延期,重活一世,我恨不得立马取消婚约,可奈何这桩婚事是御赐的,容不得反悔。
头昏昏沉沉的,我试着从床上坐起,秋月或许是听到了声响,连忙从外头走了进来。
“小姐,快躺下,大夫说了你高热未退,可不能再受风寒”。
瞧着眼前面色红润的秋月,我眼里不禁泛出泪水,真好啊,秋月还活着。
上一世我嫁入明轩王府的时候,秋月是陪着我一起入府的。秋月是家生子,她的母亲也是我们家的女使,在府里做了管事的嬷嬷。秋月也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着,陈嬷嬷就盼着我给秋月指一家好姻缘。只是上一世秋月为了我死于非命,终究是没能让陈嬷嬷如愿了。
秋月瞧着我发红的眼眶,急急的用帕子给我抹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太难受?”,秋月一边说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颗桂花糖。
薄薄的糖纸打开露出了橙黄色的糖,糖的外层裹着一颗糯米纸,秋月把糖放在了我的手里。
“小姐你吃糖,这是我昨日在流影楼买的,排了好久的队呢,如今就剩这一颗了”。
我握着糖的手紧了紧,过了许久才把糖放进了嘴里,桂花和糖浆的甜香味在口中弥漫,我抬眼望着秋月期待的眼神开口:“真甜啊”。
秋月听了我的话笑得眉眼一弯:“小姐觉得甜就好,我去给小姐端药”。
我点了点头,看着秋月走了出去,糖真甜啊,只是上一世过得实在辛苦。
秋月才刚走,马上我就见到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雁清欢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虚假又做作的关心。
“姐姐现在可还会难受?妹妹听闻姐姐受了风寒起了高热特地过来瞧瞧姐姐”。
雁清欢一边说一边急冲冲的绕过屏风从外头走了进来,头上的步摇被她甩的乱糟糟的,若不是上一世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或许我会真的认为她是因为关心我才失了体统。
我冷眼瞧着雁清欢的打扮,精致的妆容,繁杂的发髻,穿了一身淡青色的冬装,衣服上绣着鹅黄色的金星雪浪,裙摆处用金线勾了几朵梅花,针脚细密,披风上的一圈狐裘是父亲在冬日里猎的白狐剥下来的皮毛缝制而成。
这一身打扮或许是耗费了好一段时间,如今我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当真是给她做陪衬了。
“已经好多了。”,刚说完我便咳嗽了两声,雁清欢又连忙过来给我掖了掖被子。
我打量着外头大开的门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是该说雁清欢愚蠢还是该夸她聪明。
明明知道我再受不得风寒却故意不将门掩上,她心里是打算着让我这病好的慢一点,既如此,那我便如她所愿。
江渡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秋月端着药回来,我冷眼瞧着雁清欢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扶了扶自己的头饰,这般明显,生怕我察觉不出他们二人早就暗通款曲。
“哎呀,这门怎么没有关上”,秋月大呼一声连忙把药放在了一边,急急的把门合上。
雁清欢俯身行礼:“臣女拜见明轩王”。
二殿下江渡在上次锦城的水灾之中献了良策,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圣上封了他为明轩王,还赐了府邸,一时之间众皇子之中江渡风头最盛。
只一瞬江渡便将她托起:“我早就说过了,知栩如今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日后你便也是我的妹妹,自家人见面何须行礼”。
我瞧着江渡托起雁清欢的手微微蹭过她的掌心,略微停顿后又将手掩于背后,雁清欢低头答是,我却注意到了她的耳尖逐渐泛红。
接下来江渡又拉着我的手装模作样的说了一番情话,然后又喂我吃了药,深情的样子让我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我还是能拥有一个体贴的夫君。
可是心口的疼痛告诉我那不是梦,那是实实在在的我曾经历的事情,江渡射在我胸口的那支箭是我寻遍的京都的铁铺给他打造的,我从未想过这箭矢有一天会插在我自己的胸口上。
待他们走后,秋月满口抱怨。
“小姐,二小姐也太粗心了,进来也不知道把房门关紧,要不我去前院多唤一些女使婆子来吧,如今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秋月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眉头。
“无妨,人少些清净,我有你就够了”,我说完之后秋月又扶我躺下,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竟发了一身的汗。
秋月使唤人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又在屋子里多点了几盆炭火,我坐在浴桶里只觉得轻松的很,闭上眼睛我在思索,到底怎样才能取消婚事。
2
顾祁连是大半个月后才来看我的,这个时候的顾祁连比五年后青涩了许多,他也不是那个圣上亲封的青云将军,还只是在初阳之战和衡水之战中了大功的一个新兵而已,这次回京都也是因为有要事在身。
这半个月里我寻了很多的法子让身体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秋月给我熬的药全都被我倒进了窗旁的兰草盆栽里,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药味。
我瞧着顾祁连从门口走进来,连忙就想从床上起身,可奈何身体实在空虚。
“知栩,我回来了……”顾祁连站在外头,我与他之间隔了一层屏风。
我想说话可是喉咙一阵发痒,张开嘴便咳嗽了起来,顾祁连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我与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的眉头蹙起
“你的病……”。
“无妨,终有一日会好的”,我知道我如今身子亏空的厉害,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时不时便得服些汤药,前些时候发了高热我又甚少喝药,近来的补药又全被我倒了,所以才会虚弱的不成样子。
“那……你与二殿下的婚约……”,顾祁连站在床边的不远处问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漆黑幽静的眸子:“延后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便想离开,眼神扫过床边的那一盆兰花,略微愣神,脚步顿了顿,过了良久又回头开口:“你自小便爱慕二殿下,我以为你会满心欢喜的成为他的妻子”。
“那你呢,我以为你爱慕我,便会努力争取把我娶回顾家”。
顾祁连家世不好,同江渡更是云泥之别,上一世他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瞧不上他所以才嫁给了江渡,所以他拼了命的挣军功,到后来他成了青云将军,我却已经成了明轩王妃。
如今我不做任何铺垫的对顾祁连说这样的话,我看到了顾祁连脸上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京都中谁都知道我喜欢二殿下,自小便总缠着他,可是上一世直到我身死我才明白过来我错过了什么。
我错过了顾祁连,像山茶花一样洁白无瑕的顾祁连,不会耍手段只会捧着一颗真心任由我刺的血淋淋的顾祁连。
“知栩,我知道你在同我说笑,你心悦二殿下是整个南靖京都都知道的事情,你莫要拿我寻开心”,顾祁连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我甚少见他如此。
“我若不心悦你,我为何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只有我体弱卧病,婚期才能延后”。
顾祁连听了我说的话,好气又好笑,然后急冲冲的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只知道等我再拖半个月,身子更加孱弱,我便让父亲去告诉当今圣上,我如今没多少日子了,嫁于二殿下怕是不妥,当初圣旨上写的是将平顺候的嫡女嫁于二殿下为正妻,可是并未写名字。
侯府嫡女除了我还有一个雁清欢,虽说我爹这个平顺候平日里也无实权,可是若向圣上开口说此事,圣上未必不会同意,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成婚不过短短几月便成了鳏夫,只是我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了圣上解除婚约的圣旨。
原本我想的是让雁清欢替我嫁于江渡,他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不会拒绝,这婚事也是皆大欢喜,而我在她们成婚后再恢复汤药,等时间成熟再行后事,如今婚约解除了,倒是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那平日里不疼爱我的爹也假惺惺的来我房中安慰了我一番,我冷眼瞧着他只觉得可笑,雁清欢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所出,凭何能挂在我母亲名下成了堂堂候府嫡出的二小姐,不过就是凭我母亲成了一捧黄土反抗他不得罢了。
雁清欢一介庶女过得倒是比我这个嫡女还气派,上一世我嫁于江渡后没多久他就纳了雁清欢,还说我们姐妹情深舍不得我们分离,姐妹共侍一夫这等恶心之事也能被江渡说的如此坦荡。
3
秋月见着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又被退了婚,终日哭哭啼啼的,眼睛也红肿的不成样子,想来这整的候府也就只有她待我还有几分真心了。
“秋月,你替我梳妆吧,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也想出去晒晒太阳”。
她一听我来了精神连忙抹了眼泪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
端坐在妆台前,我看了看铜镜中自己的模样,确实过分憔悴,秋月给我寻了一身红色的宽口大袍,裙摆处绣了精致的石榴花,又取了青灰色的披风给我系上,虽然已经是早春了,可秋月不免还是担心我如今出门受了风寒。
外头的太阳真大真耀眼啊,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只是不曾想一出门便碰到了林穗穗,林穗穗的结局亦不如意,上一世她始终只是她夫君贺琮和江渡这个明轩王手中棋子而已,他们不过瞧中了她随远大将军嫡女的身份,这身份矜贵可却让她成为朝堂之争的牺牲品,现在想来不免悲伤。
林穗穗此时刚嫁给贺琮不久,她虽出身于武将之家,可是林将军和林夫人却将林穗穗教养的很好,此时此刻林穗穗正给缩在墙角边的乞儿几两碎银。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炙热,林穗穗隔着人群同我对视。我们相视一笑,约着去流影楼喝了一盏茶。
流影楼的杜香芙蓉糕入口即化,清甜不腻,我这种久病之人也觉得甚是合口。林穗穗见我喜欢吃便让侍女将那点心往我这边挪。
我抬眼看着她试探:“你还是如此体贴,想来如今贺琮也应该沉醉在你的温柔乡了”。
我和林穗穗少时曾一起在学堂上学,大靖民风开放,女子皆可入学堂,在世家大族之中尤甚。当时的我同林穗穗宿在同一个房中,我因体弱,三天两头生病,林穗穗却任劳任怨的照顾我,我们俩的情谊自然也就比其它人更加深厚。
林穗穗听我说这话,笑着的嘴角也有些僵硬:“不过是过日子罢了,日子大多是平淡的,我也如是”。
听了这话我微微一愣,她同贺琮结婚那一日大靖京都中十分热闹,可我却因为装病错过了。我原本以为,如今才刚成婚不久,纵使贺琮对她无意,可好歹也得装装样子,不曾想她自始至终都是受冷落的。
我瞧着她落寞的样子抚上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穗穗,人生在世,莫要勉强自己,如若贺琮不是一个好丈夫,你也可同他和离,咱们的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
林穗穗似乎有些惊讶我会对她说这样一番话,想来也是,从前我的性子本就柔弱,上一世嫁给江渡,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纵使他时常冷落我,我也会在心中安慰自己许是他太忙了。
如今想来,我当真是愚蠢至极,只是我错了一世,蠢了一世,如今可以重新来过,自然也不愿意看穗穗跌落谷底。
“你劝我倒是说的十分有理,那你自己呢,如今好端端的婚事也没了,当初我们在学堂之时你便心悦二殿下,如今可有难过?”,穗穗说完以后便望着我,她好像在期待我的答案。
我瞧着穗穗的样子,用手捂着嘴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初年纪小,看到一个样貌长得好些的男子便心生欢喜”。
“哦?那你如今可是心怡别的男子了?”。
我点了点头,是有心怡的人了,只是婚约一事不可强求,况且我还没打听清楚圣上为何又废了那道旨意,帝王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已经颁下的圣旨又怎会作废?
“当真?是哪家的公子?”。
“是顾祁连”。
“竟是顾祁连吗?他从小就心悦于你,少时在学堂之时他便隔着中墙望你,可当初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怎得如今倒……”林穗穗心中疑惑。
我也只能笑笑,毕竟重生这种怪力乱神之语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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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顾祁连的时候是他奔赴战场的日子,他来同我告别。
“知栩,你如今已是自由自身,可以自己决定婚嫁,以后切莫拿自己的身子去赌”。
顾祁连束着高高的马尾,星眉剑目,穿了一身玄色的盔甲,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说着这一番话。
我点了点头,犹记得上一世的顾祁连在此时此刻已经有了不小的官职,为何这一世却没有听到消息,我心中有些焦躁,答案呼之欲出。
“你在初阳之战和衡水之战中立了大功,为何圣上没有嘉奖你?”。
“已经嘉奖了,圣上赏的……我很喜欢”。
顾祁连说完之后转身便要上马,我急急的拉住了他的手,或许是在战场上待的久了,顾祁连的手略微有些粗糙。
“赏赐是什么,你若是不说我便不让你走”,我拉着顾祁连的手撒泼。
这是我第一次同顾祁连有这般举动,对于顾祁连来说已经是十分不寻常了,顾祁连只得无奈开口:“我求圣上收回你同二殿下的婚事,我自小便心悦与你,同圣上说了很多我心中所想,我什么赏赐都没有要,我所求的不过是让圣上允你自己择婿,或许是我的话语打动了圣上吧,总而言之,知栩,从今以后没有人可以勉强你了”。
我拉着顾祁连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想取消婚约,只要我的病再拖个大半个月我自然寻的出法子。
初阳同衡水两战打的如此艰辛,这是顾祁连用命博出来赏赐,本应该加官晋爵,如今为了我成了一场空。
顾祁连见着我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能笨手笨脚地给我擦眼泪,其实曾经我是不爱哭的,也不知道如今怎得变得这般软弱。
“顾祁连,我要和你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