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定远侯府主母的第七年,才知道陆远泽另有所爱

发布时间:2025-11-05 21:43  浏览量:5

我当定远侯府主母的第七年才知道陆远泽另有所爱。

生二胎难产那日,稳婆问陆远泽。

「夫人难产,保大保小?」

陆远泽未与我商议,便果断道。

保小,夫人素来最疼爱孩子,必定希望保住这一胎。

1

我在产房内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夫妻七年,情薄如纸!

女儿出生后我还吊着一口气,陆远泽进来看孩子,我含泪问他。

「为什么保小?你不爱我了吗?我可是你的发妻啊?」

陆远泽冷冷看我,眼底全是厌恶。

「盛晚晚,若不是飘飘怕生孩子痛,我才不会娶你为妻,如今你死了,我就能履行对飘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我今生只爱她。」

飘飘是谁?

来不及再问,我已气竭而亡。

我死不瞑目,灵魂飘在侯府上空,看见陆远泽牵着一个娇柔的女子进门。

她抱着我那出生没多久的女儿,满脸欣喜。

「侯爷,多谢你让我无痛当娘,如今我们终于儿女双全了。」

我那六岁的长子陆明屹仰头甜甜唤她。

「飘飘娘亲,你终于当我亲娘了。」

婆母叶氏亲热地拉着她,满脸关爱。

「飘飘,以后我把你当女儿疼。」

小姑子和几个小叔子也讨好唤她嫂嫂。

没多久,陆远泽拿我的嫁妆三媒六聘迎娶了新妇。

原来我这七年为候府的操劳付出全喂了狗。

再次睁眼,我回到嫁给陆远泽的新婚夜。

重活一世,我不会再对这一家白眼狼付出了。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虐渣后休夫。

绝对不会让他们占我半分便宜。

桌上红烛燃烧了一半,新郎才进喜房。

陆远泽愧疚对我解释。

「晚晚,我今日应酬宾客喝多了,所以才来晚。」

我掀开红盖头,语气淡漠。

「既然候爷醉了就去书房休息吧。」

闻言,陪嫁丫鬟采薇惊提醒,「小姐?」

我冷冷扫她一眼,「主子说话,下人别插嘴。」

采薇马上闭嘴。

陆远泽也意外我的态度,「晚晚,你不用我陪吗?」

此刻,他的桃花眼深情望着我。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的桃花眼迷了心窍。

误以为他对我一见钟情,爱我情深不渝。

后来我才知道桃花眼的男人看狗都深情。

我淡淡一笑。

「侯爷与我两情相悦,又岂在意朝朝暮暮。

今晚,我不会留他圆房。

以后也不会,这狗男人永远没资格沾我身。

「也是,没想到晚晚也会作诗。」

陆远泽目光露出一丝赞赏。

他一直以为我是商户女,除了会经商管家,必定不通诗词,其实我懂的比他知道的多。

前世他没有兴趣了解我,这一世,我让他没有资格亲近我。

我催他离开。

「天色不早了,侯爷去书房休息吧,我也要安置了,明日一早还要去给婆母敬茶。」

「好。」

陆远泽敷衍地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他的背影毫无留恋,还如释重负。

所以,他的深情原本就是装模作样的。

可恨我前世眼瞎心盲。

2

前世我被陆远泽的表面蒙了心眼,错把负心汉当有情郎。

如今,我知道他的心里只装着那个女人——柳飘飘。

从未爱过我半分。

娶我是因为我是兖州首富之女,他贪图盛家丰厚的家产。

采薇为我担忧。

「小姐,新婚夜你不与侯爷同房,恐怕会对你的名声不好啊。」

我心里笑,名声有什么重要的。

不同房就不会生出陆远泽的孩子。

陆远泽没资格和我生孩子。

陆明屹那个白眼狼也没有资格从我肚子出生。

我面上却不动声色。

「当妻子的,凡事要以夫君为重,侯爷既然又累又醉酒了,我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不必着急圆房。」

上一世,我的灵魂在侯府飘荡的时候听到陆远泽和柳飘飘说起当初的新婚夜,那晚陆远泽怕柳飘飘伤心,他是先去和柳飘飘同房后才来我这里。

他以酒气掩盖柳飘飘留在他身上的香味,骗我说他醉酒了。

不知情的我还以为他特意为我熏香去酒气。

而我的这个丫鬟,在我嫁进来的第二日就被小姑子陆茵茵收买了,成为监视我的眼睛。

3

陆茵茵与柳飘飘交好多年,她们是手帕交。

柳飘飘经常以拜访陆茵茵的名义留宿侯府。

前世,陆远泽经常以处理军务的缘由去书房休息,其实是与柳飘飘私会。

我独守空房的每一夜,他们都在偷欢。

采薇被陆茵茵收买后,我在府里的任何举动,都被陆茵茵通报给柳飘飘。

这是为什么长达七年,我都不知道陆远泽与柳飘飘有私情。

他们在我眼皮底下偷情,算计我。

骗我把陪嫁的银子全都补贴了侯府的生计,为陆家置办产业,为柳飘飘添置嫁妆。

4

采薇既然会背叛我,我准备将计就计,先不打草惊蛇,等时机一到,一网打尽。

「你去侯爷的书房伺候吧,若是候爷有需要,你用心服侍他。」

我说得隐晦,采薇听得脸颊瞬时红了。

心里却欢喜不已,应了声是就去陆远泽的书房。

陪嫁的丫鬟本就是有机会替主母伺候侯爷的,若是能生得一儿半女就能抬为姨娘。

当初她会被陆茵茵收买,就是陆茵茵给她画了张大饼,会劝哥哥纳她做妾。

这一世,我要让采薇去对付柳飘飘,恶心柳飘飘。

既然柳飘飘要和陆远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要她亲眼见陆远泽妾室环绕。

我还要陆明屹从姨娘肚子里出生,无权继承盛家的家产。

采薇到了陆远泽的书房,大胆进去,面色含羞。

「侯爷,夫人命我前来伺候您。」

「不必,你出去吧。」

陆远泽已经在柳飘飘那里消耗了大半精力,此时并无欲念。

何况是这个低贱的丫鬟。

不过,采薇好不容易得到这大好机会,怎么会甘心就此离去。

何况是主母命她来的,饭都喂到嘴边了,哪里有不吃的。

采薇嘴上应下,却悄悄在香炉里下了迷情香。

陆远泽没做防备,很快就中招了。

这后半夜,陆远泽抱着采薇错看成是柳飘飘,睡着别人还深情表白柳飘飘。

「飘飘好美,我爱死飘飘了!」

采薇愕然,侯爷竟然另有所爱?

他求娶小姐的时候说过从未娶妻妾,发誓只爱小姐一人,难道撒谎了?

关键是,飘飘是谁?

哪怕她只是陪嫁的婢女,也早把侯爷当成自己的男人,有占有欲,有嫉妒心。

她在陆远泽动情痴迷时,娇嗔地欲拒还迎套话。

「侯爷,奴家叫什么飘飘啊?」

陆远泽中了迷药,此时脑袋混沌,不经思考便道出心爱之人的名字。

「柳飘飘,本侯此生只爱你一人,我今晚并未与盛晚晚圆房,她想用婢女争宠都被我拒绝了。」

陆远泽一夜风流,却不知道心思都被采薇知道了。

采薇爬了侯爷的床,也套出了侯爷与柳飘飘的阴谋诡计。

下决心要与自家小姐同心同德对付那个柳飘飘。

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可以让给柳飘飘当主母。

5

采薇能不能爬床成功,我没兴趣知道。

睡前我把房门从里面栓上,防止有人算计我。

洗漱后,我把喜字床褥下的桂圆花生红枣都清扫干净。

这一世,我不会与陆远泽生孩子,这些寓意早生贵子的果子用不着了。

我躺在鸳鸯戏水的被褥上,思绪繁杂。

回忆起自己上一世与陆远泽的孽缘,悔恨交加。

八年前,陆远泽带兵路过兖州去边境打仗,因为忽然天降大雪,朝廷粮草供应不上,身为首富的盛家把一半的家产都变卖换成粮草送到军队,免费捐赠。

那一刻,陆远泽感恩戴德,说打赢这一仗,必要重谢盛家。

后来,战事结束后,陆远泽再次路过兖州,盛家设宴款待,陆远泽见到了盛家的家底比他想象的还富有。

兖州首富,富可敌国。

而他,是出身寒门凭借军功挣的侯爵,家产不丰。

邪念一动,他想娶盛家独女为妻,谋盛家的家产。

6

那日我和侍女去庙里烧香求佛回来,马车在半路遇到山匪打劫。

陆远泽亲自带兵打败了山匪。

我掀开马车车帘,一眼便看到那个风神俊朗的年轻将军。

陆远泽潇洒策马上前,彬彬有礼。

「小姐,你没被山匪惊吓到吧?」

随即,那双桃花眼深情望着我,大有为我的花容月貌心动的神情。

我面颊一红,盈盈福拜回礼。

「多谢将军相救。」

「我乃定远侯陆远泽,安邦定国是本侯的职责。」

「原来是定远侯,早闻侯爷神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姐家在何处,要不要本侯护送你回去?」

陆远泽装作不认识我。

我欣然自报家门。

「我是盛家嫡女盛晚晚,我爹爹是盛昌安,我家就在城东盛府。」

陆远泽闻言瞬即面露惊喜,对我抱拳,尊敬行一礼。

「原来你是盛小姐,之前多亏盛家资助我军粮草,才能打赢胜战,不想今日还能回报一二。」

「我护送小姐回府吧。」

「多谢!」

我害怕山匪再来,便应下。

陆远泽骑马护送,一路平安。

路上,他不时与我说在战场上杀敌的凶险,立过的功勋。

未出过远门的我对这位年轻英勇的侯爷顿生爱慕。

7

陆远泽护送我回府后,父亲得知他救了我,要送重金回报。

没想到陆远泽拒绝了酬金,突然跪地求娶我。

「盛员外若是真想回报我,可否将盛小姐嫁给我?」

「我虽然已经年二十五,但至今未娶妻,连妾室通房也没有。」

「刚才一见盛小姐,便对她一见如故,我想娶盛小姐为妻,将来为她请封诰命夫人,还请盛员外成全。」

我爹快步上前扶起他。

「定远侯快起,我们两家门户不对,实在不宜结亲。」

我也矜持。

「侯爷身份贵重,而我只是商户之女,配不上侯爷。」

陆远泽继续说出打动人心的话。

「我陆家不重门户,盛家对我有恩在先,我今日还偶然救了盛小姐,正是天意撮合。」

「盛小姐莫要自轻,将来你嫁了我便是陆家主母,身份便不一样了,我再以功名为你请封诰命夫人,京都贵妇无人敢瞧不起你。」

陆远泽见我仍然犹豫,掷地有声发毒誓。

「我陆远泽此生只爱盛晚晚一人,婚后绝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有违背誓言,愿万箭穿心而死!」

我爹担忧。

「京都离兖州千里之遥,若是将来你们夫妻不和,我庇护不了晚晚。」

陆远泽诱之以利。

「盛员外,若是本侯娶了晚晚,必定能保盛家几世富贵,无人敢欺凌盛家。」

大庆国重农轻商,商人的地位不如农夫。

边境也常年动乱杀富商。

老谋深算的父亲心动了,我一颗少女心也被陆远泽的誓言打动。

后来,父亲以两百抬嫁妆陪嫁。

十里红妆,盛家嫡女风光出嫁至京都。

前世我嫁到陆家后,看到定远侯府清贫如洗,大方拿嫁妆补贴家用,不但修葺府邸,还重金为病重的婆母请神医医治。

送小姑子去贵女学堂学礼仪。

找人情送两个小叔子去国子监读书,督促他们勤学奋进考功名。

没想到,我死后他们个个拍手称快。

8

翌日一早,院子里传来陆远泽的怒骂声。

「贱婢,竟然敢爬本侯的床,还不快滚出去!」

「侯爷,我是奉主母之命来服侍您的。」

采薇委屈地哭哭啼啼。

但还是被撵了出去。

又被婆母叶氏叫人带走了。

陪嫁丫鬟爬了侯爷的床本是由新主母来处置,她们却越过我。

应该是柳飘飘气急败坏,想借别人之手惩罚采薇。

我洗漱穿衣,打扮齐整出去。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径直寻到陆母的寿康堂。

叶氏正在怒气冲冲审问采薇。

「说!谁给你的狗胆爬侯爷的床!」

采薇跪在地上,并不害怕,理直气壮。

「老夫人,是主母命我去服侍侯爷的。」

陆远泽的妹妹陆茵茵插话。

「怎么可能,昨夜是我大哥的新婚夜,嫂嫂怎么会要婢女代为服侍。」

一旁状似看热闹的柳飘飘也开口断案。

「老夫人,这个婢女就是缺管教,胆大妄为抢主子的洞房夜,应该打死处置!」

她话音落下,我已从容迈步进去。

眸光锐利扫她一眼。

「这位小姐是谁?」

被我冷冽的目光打量着,柳飘飘心下一虚,不敢与我对视。

陆茵茵先一步代她回答。

「嫂嫂,她是我的手帕交,户部侍郎之女。」

其实柳飘飘只是户部侍郎的庶女,陆茵茵这样说是给她增光。

嫡庶有别,一字之差,地位也相差甚远。

但京都其他贵女都看不起陆茵茵,只有柳飘飘愿意与她交好。

她把柳飘飘当成挚友。

9

叶氏担心柳飘飘露馅,也马上对我问责。

「盛氏,这个婢女昨夜是不是你送到远泽床上的?」

「是的,昨夜侯爷说他醉酒了,我命婢女去书房伺候他,陪嫁的婢女本就有资格伺候侯爷,何错之有?」

我的目光再次看向柳飘飘,轻蔑一笑。

「这位小姐,你尚未出阁,就来旁听别人的家务事,更是有缺教养,还请回避!」

「柳飘飘不是外人,她与我情同姐妹。」

陆茵茵高声维护。

闻言,跪在地上的采薇比我还惊讶,看向柳飘飘的目光充满嫉恨。

原来,这就是侯爷的心上人柳飘飘!

相貌不及自家小姐半分,只是身姿如弱柳,容易叫男子我见犹怜。

「主母……」

采薇欲说什么,我立即打断她。

「闭嘴,主子说话,下人不许插嘴,否则,我也护不住你!」

采薇心中一暖,红着眼睛点头应是。

柳飘飘这会还不知道陆远泽已经暴露了她,仗着叶氏和陆茵茵的维护,理直气壮上前,阴阳怪气劝我。

「少夫人对下人太宽厚了,恐怕会坏了定远侯府的名声。」

我冷笑。

「侯府要是有规矩,就不会让未出阁的小姑子来管侯爷房里的事,更不会让小姑子的闺蜜来听主母治家,若是传出去,你们两个都没人敢娶吧?」

此话一出,陆茵茵和柳飘飘顿时噎住。

神情僵硬。

叶氏这会儿真怕影响陆茵茵以后嫁不出去,发令道。

「你们两个出去吧。」

二人心不甘情不愿出了厅堂。

叶氏准备磋磨我。

她摆出威严的长者脸色训话。

「盛氏,若不是远泽心悦于你,你一个商贾之女,本是没有资格嫁入侯府。」

我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对应这个恶婆婆。

「这事还请你与侯爷确认,他不止是心悦于我,还跪在我家大门口发誓,说等我进了家门,就不再是商贾之女,而是侯府主母,不许任何人看不起我,还要用功名为我请封诰命。」

我说得高声,料定刚走的柳飘飘听得真切。

果然,门外的柳飘飘闻言,身子颤了颤,瞬即红了眼眶。

「茵茵….…」

见她一脸委屈,陆茵茵马上心疼安慰。

「飘飘,你别担心,我大哥只爱你一个,哪怕说过那些话也是骗盛晚晚的,待她生下子女,我们陆家接收完盛家全部家产后我大哥便会休了她。」

「嗯,我知道。」

柳飘飘安心了些,只要掌控住陆家人,以后盛晚晚的一切都是她的。

两人才走了几步,遇到洗漱后赶来的陆远泽。

柳飘飘一脸哀怨望着他,似乎被伤透了心。

「飘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喝醉了才被那丫鬟得逞的。」

陆远泽急切向她解释。

柳飘飘知道此时与他争执会影响自己的长远计划,哽咽却宽宏大度。

「我都明白,侯爷切记,以后不可再让婢女近身伺候。」

「一定,飘飘你放心,我只爱你。」

陆远泽恨不能把心剖出来表忠心。

10

大厅内,婆母已经被我的话气得怒火中烧。

猛地拍桌训斥。

「盛氏,你一个新嫁妇,就是这样对婆母说话的吗?果然是出自商贾之家,完全不知礼教!」

「呵,大家都知道我是新嫁妇,却越过我处置我的陪嫁婢女,到底是谁不知礼数?」

我不怕掀桌子,重活一世,本来就是来报仇的,没必要装孝顺儿媳。

她不配!

与婆母闹掰了,以后也不必早晚问安。

我这句话让陆远泽听到了,他一脸怒意进门。

「晚晚,你怎么能这样与母亲说话?」

「陆远泽,你母亲骂我是商家女,不配嫁入侯府,要不侯爷还是送我回兖州吧,当初不是我求嫁陆家,是你跪地求娶的,既然婆母不喜,我们不如今日便和离,一别两宽。」

我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陆远泽没想到我会性情骤变。

之前在兖州,自从他求娶后,我望着他的时候,眼里满满是少女爱慕的深情。

此时,他看到我眼底毫无波澜,没有情意缠绵,宛如陌生人。

他诧异但没有心思研究。

新婚第二日休妻,若是被言官知道,对他有害无利。

何况,我的大部分嫁妆他还没有拿到手。

父亲给我在京都购置了许多商铺,那些地契房契都存在盛家京都钱庄那里。

若是现在闹掰,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给叶氏一个眼色。

叶氏便知道此时不宜再与我争辩,便止住还未说出的话。

陆远泽给叶氏找台阶下。

「母亲,晚晚远嫁,还不知府里的规矩,还请母亲看在儿子的面上,饶过晚晚这一次。」

「罢了,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且宽恕她一回。」

「你啊,宠得太过分了!」

「晚晚,母亲原谅你了!」

陆远泽向我邀功。

呵,懒得看你们母子演戏,我不屑一笑。

「没什么事,我回房了!」

说罢也不等他们回应,就走了出去。

他们也忘记了新媳妇要敬茶一事。

原本也没有婢女备茶水。

陆远泽头一回娶媳妇,什么都没用心准备。

原本就是骗婚,并不在意这些礼数。

重生的我深吸一口气,不爱了,看什么都真切。

就在他们想收拾跪地的采薇时,我转头训斥。

「采薇,你死了吗,还不快来伺候本小姐用饭!」

「是。」

采薇如获大赦跟了出来。

看我们走远了,叶氏疑惑问陆远泽。

「儿啊,盛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应该不知道吧?昨夜我并未与她同房。」

陆远泽一脸自信。

「她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心思单纯,不懂后宅之事。」

「那就好。」

叶氏还是嘱咐。

「等把她的家产骗到手就休了她,商户之女,看着碍眼。」

「母亲放心,等盛晚晚生出孩子后我会尽快行事。」

陆远泽想的是弄死我,而不是休妻。

11

「小姐,我有紧要的话与你说,那个柳飘飘……」

采薇快步上前,急切要向我告密。

看来,她昨夜爬陆远泽的床还爬出点名堂来了。

「有什么委屈回西苑再说!」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

因为早上这事,估计陆家人会对我防备。

采薇点了点头,闭嘴。

我径直去厨房找吃的,吃饱了才好虐渣。

厨娘见我来了,忙放下碗筷。

「少夫人来了,一早上也没人来取餐,奴婢就先吃了。」

我看桌子上饭菜丰盛,索性坐下。

「不用送了,以后我就来厨房吃饭。」

闻言,厨娘一愣,讪笑,「厨房脏乱,别污了少夫人的衣袍。」

我淡然道:「本夫人只想吃热菜热饭,叫人送麻烦,说不定还有人在饭菜里下毒害我。」

厨娘愕然,「这是侯府,谁敢害少夫人啊。」

我心里一笑,你就敢!

前世,我就知道这个厨娘是个贪私的,还惩治过她。

后来,她就配合柳飘飘在我的吃食上动手报复我,给我下了药,以至于我二胎难产。

小人心胸狭隘,这一世,我也要借这个小人之手杀了柳飘飘。

我取出一块二两银子给她,诱之以利。

「以后我的饭菜还请厨娘费心。」

「多谢少夫人打赏!」

厨娘接过银子,喜得满脸堆笑,忙不迭献殷勤。

「少夫人稍等,奴婢给你拿干净碗筷,再炒两个新鲜热菜。」

我颔首,暼一眼采薇,「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做饭!」

采薇应是,心不甘情不愿去打下手。

厨娘便壮着胆子使唤她干这干那。

让坏人对付坏人,最合适。

12

我吃了顿丰盛的早饭就回西苑盛装打扮。

准备出府办事。

采薇帮我梳妆时,悄声将昨夜陆远泽抱着她喊柳飘飘的事儿详细向我告状。

「小姐,侯爷有二心,他心爱之人是柳飘飘,您可要小心啊。」

我轻轻一叹,「男人都好色,何况侯爷正当壮年,我既然当了主母,自然不能善妒,以后候爷要纳妾,我会先安排你当姨娘。」

不经意间给她画了张大饼,采薇闻着都香,忙不迭谢恩。

正要出门,陆远泽进院子。

挥退采薇,与我私话。

「晚晚,以后你不准再安排丫鬟爬我的床,我只愿意与你生孩子。」

「要不是候爷有排解的需求,丫鬟爬床也得不了吧?」

「晚晚,昨夜是你安排的,现在你竟然怪我?」

「没,我还准备抬采薇当姨娘呢,我这几日身子不适,有人帮我照顾候爷最好不过。」

「不要丫鬟,太低贱了,我不急与你圆房,等你身子好了再来陪你。」

「侯爷睡过了就该负责,采薇是我的陪嫁丫鬟,必须给她名分,不然我这个主母以后无法在侯府立威,要不我们还是和离算了。」

陆远泽无奈妥协,「随你吧,不过我以后都不会再碰她。」

话锋一转,算计问,「对了,我今日尚在休沐中,你那些房契地契,要不要我陪你去拿来?」

我冷漠拒绝, 「不急,我们盛家的钱庄只认我一人,侯爷去干正事吧。」

陆远泽只好自顾去忙。

13

我去了盛家在京都的钱庄,找掌柜说了陆府的事,做了一番吩咐就回来了。

没多久,户部侍郎夫人带着几个婆子来陆家寻柳飘飘。

柳夫人面色冷厉,「陆夫人,这贱丫头竟然敢夜不归宿,我带回去家法管教。」

柳飘飘狡辩,「母亲,我素来与茵茵小姐交好,昨夜她挽留我住下,所以才没回府。」

采薇适时提醒一句,「柳夫人最好给她验身,夜不归宿的姑娘,说不定已经破身了。」

柳夫人闻言气炸,「必定要验身的,要是破身了,我把这贱人发卖庄子嫁个农户!」

柳夫人命几个嬷嬷直接把柳飘飘拽走。

「老夫人救我!陆小姐救我!侯爷救我!」

柳飘飘哭着向陆家人求救。

陆远泽不敢现身。

陆老夫人和陆茵茵见柳飘飘这么不受嫡母待见,马上舍弃她。

「柳小姐,你母亲管教你是应该的,你回去吧。」

「我身子已经给了陆侯,他许了我要娶我的。」

柳飘飘索性豁出去,撕破自己的脸面。

这个贱女人,我自然打算留下好好磋磨。

我开口道:「侯爷并未与我说过此事,不如柳夫人就在耳房给她验身吧。」

很快,柳家的婆子就给柳飘飘验了身,告知柳夫人,「柳飘飘已被破身了。」

「这个贱货!」

柳夫人当即让婆子把柳飘飘打得半死。

这次,陆母和陆茵茵没出面维护她。

陆远泽闻讯赶来。

「侯爷救我!」

柳飘飘含泪哭着向陆远泽求救。

陆远泽心疼不已,立马上前护住柳飘飘,跪在柳夫人面前。

「柳夫人,柳小姐确实是失身于本侯,本侯愿为她负责。」

看来这男人的膝盖本就可以随便跪的。

我冷冷一笑,「若真如此,那就让侯爷纳她为妾吧,未出阁的姑娘被破了身,柳夫人带回去也污门楣。」

柳夫人眉头松了些,「这小贱人给夫人添堵了,以后她要是不听从你的管教,随便打骂发卖。」

又让婆子狠狠打骂了柳飘飘—顿才走。

14

「今日起,采薇和柳飘飘都是侯爷的妾,住到西苑两侧耳房去。」

我这话一出,没人敢有意见。

当天,她们两个都给我敬茶行妾室礼。

柳飘飘极不情愿,采薇欢天喜地。

陆远泽情绪复杂,只觉得亏欠了柳飘飘许多。

他想说什么,见我面色肃冷,终究是不敢开口。

我喝完茶,淡淡发令:「采薇是陪嫁丫鬟,做妾比柳飘飘名正言顺,高她一头,以后月例多二两银子。」

闻言,柳飘飘隐忍地咬了咬唇。

我又道: 「本夫人身子不适,今夜还是采薇服侍侯爷。」

这晚,陆远泽前半夜去了采薇房里,后半夜去了柳飘飘那里。

柳飘飘哭哭啼啼,「侯爷,盛晚晚让我当妾室是故意羞辱我。」

「飘飘,你暂且忍耐,等我拿到盛家的家产,就扶你为正室,绝不辜负你。」

陆远泽深情安慰他的心爱之人。

「那就好,只要侯爷心里有我,我愿意等到那一天。」

柳飘飘含泪服侍他,陆远泽更生怜爱。

采薇自从当了姨娘,仗着我这个主母是她的靠山,时常与柳飘飘拌嘴对骂。

我坐山观虎斗,嗑着瓜子看热闹。

「贱人!骚货!无媒无聘就当了妾,夜里叫得那么大声,吵人睡不着。」

「你个贱丫鬟爬了侯爷的床,又有什么脸面来骂我?」

「我是主母的陪嫁丫鬟,我当妾是主母允许的,你呢,一个官家小姐私下献身男子,臭不要脸!」

「你个臭丫鬟!侯爷嫌弃你脚臭,都不愿意去你房里。」

「呵呵,侯爷喜欢你,你也终究是个妾,永远高不过我们主母。」

「呵呵,不被侯爷喜欢的主母,算个……」

柳飘飘还想骂,见四个新买的丫鬟簇拥我从厢房出来,气势逼人,强行咽下半句话。

「算个什么?继续说下去。」

我冷笑看她。

她不敢说了,灰溜溜转身逃离。

15

隔了几日,陆远泽来我房里求圆房,

「晚晚,你的身子好了吧?」

狗男人,哪有资格碰我,若不是为了报复他们全家,我早就离开了。

「身子好了,心情没好,侯爷说过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没想到你与柳小姐早就私下勾搭上了。」

「原来晚晚心里还怨我,你可不知,柳飘飘对我有恩情。」

陆远泽忽然给我讲故事。

「我十五岁那年家中穷苦,流落街头,险些饿死,是一个年幼的官家小姐命人送了我一个馒头外加二两银子才度过难关。」

若是别人的故事,我大概会被感动。

只是陆远泽说起这件往事,我心里呵呵冷笑。

凭什么拿我的命和家产去回报你欠别人的恩情?

我死后才得知真相,陆远泽为什么会对柳飘飘情根深种。

陆远泽一直误认为当年相助他的人是柳飘飘。

其实那个给他银子的人,是柳飘飘的嫡姐柳轻轻。

8

这是上一世柳飘飘当了侯门主母后柳轻轻来陆府作客时,陆母无意中道出前尘往事,柳轻轻这才知道柳飘飘这个庶妹为什么会被陆远泽八抬大轿迎娶为续弦。

离开候府时,贴身丫鬟为她愤愤不平。

「大小姐,明明当年那二两银子是您送给陆远泽的,那时二小姐与您同乘坐一辆马车,她还嘲笑过那个小乞丐低贱,没想到竟然让柳飘飘冒名认了去,如今还当了侯府夫人,太过分了!」

「姐妹本是一体,如今我们已各自嫁人,没必要计较了。」

柳轻轻不屑道,「陆侯原配难产而死,他丧妻不足半年就娶柳飘飘为正室,还霸占了盛家的家产,心思歹毒,根本配不上本小姐,早知如此,当年就该看他饿死。」

这一世,我准备在恰当的时机让陆远泽知道此事。

16

听完故事,我问陆远泽。

「既然柳飘飘对你有恩,你之前为什么不娶她?何必导致如今我嫁过来了,你不得不纳她为妾?」

陆远泽昧着良心撒谎:「晚晚,我与你是两情相悦,我与柳飘飘是恩情,新婚那日我喝醉酒,认错了人,才与柳飘飘发生了关系,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心里冷笑,真当我好骗。

前世我难产而死,这一世,我要她们都遭此报应!

「侯爷,女人生子要过鬼门关,我年纪尚小,准备过几年再生,你让两个妾先生孩子,我会视如己出。』

陆远泽犹豫片刻就应下了。

这以后,陆远泽经常在采薇和柳飘飘的房里换睡。

柳飘飘怕怀孕,陆远泽特意在外面给她买了避子汤的药回来,骗我说是补胎药。

因为我日日去厨房吃饭,厨娘煎药时,我给了她银子把药材换成了真正的保胎药。

这保胎药是我请大夫给采薇保胎开的方子,每次厨娘煮两碗,采薇一碗,柳飘飘一碗。

16

不过两个月,采薇与柳飘飘都被诊出有孕。

采薇欢喜,柳飘飘却勃然大怒,骂厨娘,「你是不是偷换了我的药汤?」

厨娘回嘴,「天地良心,你和采薇姨娘一样喝了保胎药才坐稳胎位,如今竟然怪我照顾太好,不怕遭雷劈!」

我闻讯而来,只为厨娘撑腰。

「柳姨娘,我这个主母都准许你怀子,你不好好替侯爷开枝散叶,难道想故意落胎不成?若敢继续在侯府作妖,我只能把你发卖青楼!」

柳飘飘闻言不敢顶嘴,气呼呼回耳房。

后来,她想办法想落胎,我却买了两个新丫鬟看紧她,务必要让她体验生子之痛。

还日日命厨娘给她们做补食。

两个姨娘的肚子越养越大。

我不准她们到处走动,能躺着就不让她们坐着,还让丫鬟给她们喂饭。

两个姨娘被养得圆圆润润的,肥胖如猪。

陆远泽渐渐对她们没了兴趣,想来找我同房。

我以郁气未消,等两个姨娘生完孩子再说打发了他。

第二日便提拔了五个蠢蠢欲动的丫鬟给陆远泽当通房。

我给这些丫鬟画大饼,伺候好侯爷有银子赏,还能当姨娘。

这些通房丫鬟立马使出全身解术勾引陆远泽。

陆远泽很快沉溺其中,再懒得去看两个孕妇。

柳飘飘日日以泪洗面,咒骂陆远泽, 「负心汉,违背誓言,必将遭天谴!」

不用我动手,陆母亲自打了她好几个耳光,「贱人!再敢闹,我撕烂你的贱嘴!」

陆茵茵也厌弃她,「毒妇,你再敢诅咒我大哥,我把你发卖出去!」

柳家人因为柳飘飘自甘堕落,早就与她断绝了关系。

如今,她的命都被陆家人拿捏着。

贱如草芥,悔不当初。

17

我与陆母吵架过后,从没给她问安过。

这一世,我不惯着这一家子。

她病重,我袖手旁观,只让两个姨娘去侍疾。

小姑子不爱学贵女礼仪,我再不会送她去贵女学堂。

两个小叔子不爱读书,我也不求人送他们去国子监。

他们都很开心当废物。

陆远泽忙于军务,无空管他们。

今日有言官弹劾他,宠妾灭妻,刚娶新妇就纳了两个妾,还让妾先有孕,德行有亏。

皇帝罚没他一年俸禄。

侯府的生计日渐窘迫,过年都无钱添置新衣裳。

陆母按耐不住,想算计我的嫁妆补贴家用。

特地来西苑找我商议。

「晚晚,你嫁入我们陆家有些时日了,如今你看两个姨娘都有身孕,你能不能拿出银子修葺府宅?给府里人添置衣裳?否则我们全府都有失体面。」

「还有,陆远泽在官场上也需要银子上下打点,你身为他的嫡妻,得为他分忧啊。」

呵呵,老东西,骂我时叫我盛氏,算计我时唤我晚晚。

我故作为难,「我父亲知道陆远泽纳了妾,把值钱的嫁妆都扣在钱庄了,说三年以后再给我。」

「要等三年?」

陆母一脸失望。

我点头,「若是母亲不满意要等三年,我可自请下堂。」

陆母权衡利弊,咬咬牙, 「三年也不是不能等。」

她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和陆家的产业,勉强维持着府里的开支。

我自己有私银可用,随便打发些给厨娘,每日都能吃好的独食。

陆母和陆茵茵不知内情,每日省吃俭用。

没多久,操劳得面有菜色。

陆茵茵的及笄礼也办得寒酸,以至于半年过后也无人上门提亲。

18

岁末,两个姨娘同日临盆。

陆母为了省钱,请了个不知名的稳婆来接生。

她们在同一个产房生产,痛得呼天叫娘。

稳婆训斥,「刚开三指,别嚎了,留着力气生产才是!」

陆母也骂,「哪个女人生子不会痛,生完就好了。」

没多久,稳婆出来禀报,「两个产妇都难产,胎儿胎位不正,头也大,是保大保小?」

陆母不假思索道:「保小不保大,费了这些银子养她们一年,不能给陆家诞下子嗣,都白养了。」

陆远泽却问我,「晚晚,保大还是保小?」

我淡淡道: 「我听婆母的。」

柳飘飘听闻便在产房里破口大骂,「陆远泽你无情无义,枉费当年我对你施饭,若不是我给了你二两银子,你全家早就死了...…」

陆远泽略有愧意,对稳婆道, 「柳姨娘就保大吧。」

19

「算你还有情意。」

柳飘飘这才松了口气。

话音落下,有下人来报,「柳大小姐来了!」

柳飘飘以为嫡姐是为她撑腰而来,大喜,「快请我姐姐进来。」

柳轻轻被请到产房外,语气疏离。

「听闻妹妹难产,念在姐妹一场,我过来看一看你。」

「姐姐救我,刚才她们陆家人想留子去母。」

柳轻轻训斥。

「谁叫你自轻自贱,无媒无聘就与陆侯苟合,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也活该!」

「言官弹劾后天下皆知柳家教女不严,以至于我与柳氏一族嫡女都只能低嫁他人。」

嫁人不遂,她心里对柳飘飘也有怨恨。

陆远泽头一回见到柳轻轻,觉得似曾相识。

「柳大小姐,十年前,是不是你送了我馒头和二两银子,那时你在马车里坐着,我只见到你的侧脸。」

「正是我,不想你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不但勾引我的庶妹,逼她做妾,还害得我柳家名声都被败坏了,嫡女难嫁。」

陆家人错愕,「原来你才是我们家的恩人!」

陆远泽心下一痛,没想到竟然被柳飘飘骗了好几年。

「你们姐妹容貌相似,当初是柳飘飘亲自来与我相认,说是她救了我。」

柳轻轻冷笑,「这个贱人在家就是个花言巧语的,没想到竟然冒认我来勾搭你,当初我要赠你银子,她还阻拦我,说不必发善心给一个乞丐,如今,真是笑话,你们自便吧。」

柳轻轻走后,陆远泽愤恨不已。

「柳飘飘,你骗得我好惨!我本能娶户部侍郎嫡女为妻,都是你冒名顶替,害我错失良缘!」

他说出心里话,完全不顾忌我在现场。

看来,在他心中我这个商贾之女,比柳飘飘还低贱。

柳飘飘狡辩,「我对陆侯是真心的,我爱你才冒认。」

陆母也恨柳飘飘害她儿子丢了一门好亲事,马上想弄死她。

对稳婆吩咐道: 「柳姨娘这胎保小不保大!」

稳婆再次和陆远泽确认,「侯爷,柳姨娘这胎保小还是保大?」

陆远泽果决道:「让姨娘安心去吧,母子都不保,这个贱人,没资格给本侯生孩子!」

柳飘飘在产房内诅咒陆远泽早死。

没多久,一尸两命。

采薇在孩子生出来后只看了一眼便咽气了。

20

陆远泽把孩子抱到我面前, 「晚晚,以后这个孩子就交给你抚养吧。」

这个孩子的面容与前世的陆明屹出生时一模一样。

「丫鬟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让我养。」

我冷冷一笑。

陆远泽陡然变了脸色,「当初是你让姨娘怀孩子的。」

「我准你们生,没说自己要养,不是我的孩子,与我何干?」

是到离开摊牌的时候了。

陆远泽恍然,「晚晚,你是故意要报复我吗?」

我微笑,「对,我就是来报复你的。」

上一世,你骗婚,害我惨死,坐拥荣华富贵,这一世,我要你一无所有!

「毒妇,我要休了你!」陆远泽怒骂。

「陆远泽,你没资格休我,而是我要休你!」

我拿出了一封早写好的休夫书。

陆远泽接过一看,手发抖。

「陆远泽骗婚,宠妾灭妻……朕准了!」

看到皇帝的批语与玉玺盖章,陆远泽骇然又疑惑, 「皇上为何会帮你?」

我鄙夷笑他,「你不知道吧,盛家祖上三代都是皇商,你这个武夫,如何得知。」

上一世,陆远泽因为我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光明正大父凭子贵接收了盛家的家产。

这一世,我没有生他的孩子,陆家人休想沾盛家一分家产。

玉玺盖章的休夫书在手,陆远泽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便会自寻死路。

陆家人眼睁睁看着锦衣卫来帮我搬走在陆家的陪嫁品,金镶玉的屏风,金丝楠木打造的梳妆台和拔步床,各种金丝镶边的匣子…..

我抱着一个匣子出去,不经意打开一个,各色珠宝滚落—地。

六颗鹅蛋般大的夜明珠分外显目。

锦衣卫帮我一—捡起,陆家人只能眼红看着。

陆母郁气上头,顿时懊悔得昏厥过去。

陆茵茵和几个弟弟跪地求我,「嫂嫂,别走,我们舍不得你啊。」

陆远泽也跪下来,「晚晚,我错了,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我嫌弃地瞥一眼,「我已休夫,你们与我再无干系,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21

没多久,我听说陆家穷得揭不开锅,只能向族里人借钱维持体面。

有人在外面散布了消息,陆家两个姨娘产子,陆远泽都选择了去母留子。

吓得主母盛晚晚当日就休夫远走。

陆家人的恶毒名声远播。

以至于再没有贵女愿意嫁给陆远泽,陆茵茵也无人求娶。

陆远泽为了还债,想凭军功请封赏,主动请缨要去打北戎国,为皇帝开疆扩土。

因立功心切,轻敌冒进,误入敌军埋伏,身中万箭穿心而死。

他死的那一刻,有数幅陌生画面在他脑海闪过,似乎有过上一世,他辜负了盛晚晚,联合柳飘飘设计她二胎难产而死,

夺她嫁妆,夺盛家家产,与柳飘飘过着和美的生活,而盛晚晚的灵魂就飘在陆家上空幽怨看着这一切。

所以,这一世,他的遭遇是罪有应得?

陆远泽陡然想起了自己发过的誓言。

「我陆远泽此生只爱盛晚晚一人,婚后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有违背誓言,愿万箭穿心而死!」

果然应验。

22

陆远泽死后被皇帝追责兵败误国,不但废除他的爵位,陆氏一族还被抄家。

两个不学无术的弟弟都成了市井流民,陆茵茵被他们卖到青楼为妓。

七年后,陆母带着陆明屹在街上乞讨,不时被路人嫌弃唾骂。

「臭乞丐,滚远点!」

「祖母,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卑贱。」

陆明屹心有不甘。

哭瞎了一只眼的叶氏哀叹,「以前,你爹是侯爷,只是被柳飘飘那个贱人骗了,你本是要从盛家嫡女肚子出生的,没想到投胎到陪嫁丫鬟肚子里,这都是命啊!」

这时,几辆贵人的华盖马车路过,扈从无数,惹来不少人侧目。

有人道:「靖王入京了!」

陆明屹抬头看去,中间那辆最华贵的马车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个华贵夫人倾国倾城的面容。

她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女娃娃,身旁是个身着蟒袍的英俊王爷。

陆明屹喃喃自语,「若是我投胎到她肚子里多好啊!」

我淡漠看了眼那个面熟的小乞丐。

视线相交,他贪婪望着我,不自禁喊: 「母亲。」

马车已越过他,车帘落下,此生再不相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