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面试，女面试官竟是高中时追我的胖妞，现在她又瘦又美

当我对面那位妆容精致、气质干练的面试官，微微抬起眼，用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轻敲着我的简历，淡淡地问出第一个问题时，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不是因为问题有多难，而是因为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尽管现在被精致的眼线和纤长的睫毛修饰得锐利而迷人，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里面藏着一种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怯懦和执拗。

我的天，这不是苏婉清吗？高中时那个体重快一百六，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给我送水、送零食、写情书的“胖丫”？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手脚冰凉，冷汗顺着脊梁骨就下来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我以前总觉得是句玩笑，没想到今天，这玩笑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程皓的脑门上。

人过了三十五，就像上了发条的旧钟，看着还在走，其实随时都可能停摆。我在上一家公司干了快十年，从个愣头青熬到部门副总监，本以为能安安稳稳地混到退休，结果公司架构调整，新来的领导屁股还没坐热，就点了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我们这些“老油条”身上。

明着是优化，暗地里就是逼你走人。我程皓在职场上好歹也算个人物，哪受得了这份气？一冲动，裸辞了。本以为凭我的履历，找个下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可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嘴巴。投出去上百份简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就是些小公司，开出的薪水还不够我还房贷。

老婆嘴上不说，但那唉声叹气的样子比骂我还难受。儿子要上辅导班，爹妈要吃降压药，哪样不要钱？那段时间，我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接到了“启明科技”的面试通知，应聘市场部总监。

人事部的初试很顺利，对方对我非常满意，说会直接推荐给市场部的VP终面。我在会客室里等了大概十分钟，心里把准备好的说辞又过了一遍。门开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走了进来，步履生风，气场强大。

“程皓先生是吧？你好，我是苏婉清，启明科技的市场部VP，也是你今天的终面面试官。”

她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疏离感。我赶紧站起来，伸出双手准备跟她握手，嘴里客气着：“苏总您好，久仰大名。”可当我看清她脸的那一刻，我准备好的所有客套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高中那会儿，我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篮球队长，成绩又好，身边总围着一堆小姑娘。苏婉清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胖乎乎的，戴个黑框眼镜，总穿着不合身的校服。她不爱说话，就喜欢默默地跟在我后面，篮球赛给我送水，晚自习在我桌洞里塞热牛奶和面包。

那时候的我年少轻狂，对她这种“无声的爱慕”只有嫌弃和不耐烦。同学们拿我们开玩笑，叫她“程皓的小跟屁虫”，我更是觉得脸上无光。有一次，她鼓足勇气在教学楼后面拦住我，塞给我一封粉红色的情书，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

我当时怎么做的来着？我好像当着几个哥们的面，把那封信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还说了句特别混账的话：“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别来烦我了。”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后，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她是高高在上的面试官，手握我的生杀大权；而我，是一个在她面前无所遁形、等待审判的求职者。

“程先生？”苏婉清的声音把我从混乱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是……不认识我了？还是装作不认识？我宁愿是前者，可女人的记性，尤其是这种事，我不敢赌。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好的，苏总，当然可以。”

她完全没有提任何关于过去的事情，全程公事公办。但她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刀刀都切在我的要害上。

“程先生，你在上一家公司主导的‘春雷计划’，简历上写着用户增长了30%，但据我了解，那个季度整个行业的平均增长是35%，而且你们的市场投入远超同行。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投入产出比的问题吗？”

“关于你提到的下沉市场策略，你在方案里多次强调‘渠道为王’，但这已经是五年前的打法了。现在社交电商和内容营销才是主流，你对这块似乎并没有太多成功的案例，对吗？”

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每一个都打在我的短板上。我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囚犯，站在审判席上，无力反驳。我准备好的那些光鲜亮丽的案例和说辞，在她的追问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有好几次都差点答不上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就像X光，把我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她太了解这个行业了，也太懂怎么去戳破一个人的职业伪装。

我心里越来越沉，这哪里是面试，这分明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报复。她在用最专业、最体面的方式，告诉我：程皓，你不行。

我站起身，感觉双腿都有点发软。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包裹着我，让我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我走到门口，手刚放到门把手上，身后却传来了她清冷的声音。

“程皓。”

她没有叫我“程先生”，而是直呼我的名字。我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

“那封情书，我还留着。”她说。

轰的一声，我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塌了。她什么都记得，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刚才那一个小时的专业拷问，就是她对我迟到了十几年的审判。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当年她跟我表白时还红。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道歉？太虚伪。解释？更苍白。我能说什么？说我当年年少无知，说我不是故意的？这些话连我自己都骗不了。

她顿了顿，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眼神有些悠远：“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当年的那份羞辱，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

这话听在我耳朵里，比扇我几个耳光还难受。原来，我曾经无心的一句恶言，像一根刺一样扎了她这么多年，成了她人生逆袭的最大动力。这到底是多大的讽刺？我亲手缔造了一个碾压自己的强者。

大家评评理，换了你们，当时那个情况，还能说什么？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

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心里五味杂陈，有愧疚，有悔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佩。我看着眼前的苏婉清，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我施舍一点目光的胖丫了，她是我需要仰望的、闪闪发光的独立女性。

“苏总……”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混蛋。我为我当年的幼稚和傲慢，向你道歉。”

说完，我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苏婉清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她愣了一下，眼神里的那种锐利和疏离，似乎在这一刻融化了一些。

她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我接过名片，上面只印着她的名字和电话，没有职位。我心里苦笑一声，这大概就是最后的体面吧。我点点头，转身拉开了门。

“最后一个问题，程皓。”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如果启明科技录用了你，你以后……要怎么面对我这个上司？”

这是一个陷阱。如果我说我会公事公办，显得虚伪；如果我说会有些尴尬，又显得我不够专业。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第一次敢于直视她的眼睛。我看到她眼中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我忽然想通了。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卑躬屈屈的下属，也不是一个假装无事发生的同事。她是在考验我，考验我是否真的从当年的那个混小子，成长为了一个有担当、敢于直面过去的男人。

“我会用我的专业能力，来回报您的知遇之恩。我也会把您当成一面镜子。”

“一面……”我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能时时刻刻提醒我，做人要谦逊，要善良，永远不要用自己浅薄的优越感，去伤害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的镜子。”

说完这番话，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这是我的真心话。输了工作，我还可以再找。但输了做人的根本，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程皓，”她说，“欢迎加入启明科技。人事部下周一会联系你办入职。对了，我希望你提交的第一份工作计划，能比你今天的面试表现，更让我惊艳。”

我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惊喜砸得我头晕目眩。

“为……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因为你最后的回答，让我看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担当，而不是一个失败者的借口。”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启明科技需要的，不仅是一个专业的总监，更是一个品行端正、知错能改的领导者。你，通过了我的终极测试。”

原来，整场面试，从专业到人性，都是她设计好的一场考验。她不是在报复我，而是在用她的方式，看我是否值得被“原谅”，是否值得这个机会。

走出启明科技大厦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心里百感交集。人这一辈子，真是充满了各种想不到的变数。你永远不知道，你今天随口说的一句话，一个无心的举动，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以怎样的方式回馈到你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