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姐姐一体双魂,她软弱可欺,我恰恰相反,下手一惯快、准、狠
发布时间:2025-10-10 17:16 浏览量:1
我有一个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乾坤的秘密。
我和姐姐,本是同一具躯体里的两个魂灵。
她天性纯良,温顺得像只羔羊,任人揉捏。
而我,恰恰相反。
我的信条是:快、准、狠。
十岁那年,家中识破了这个秘密,请来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和尚,用符咒将我死死封印。
直到姐姐嫁入国公府,被活活磋磨至死,我才得以冲破桎梏,重掌这具身体。
第一件事,我便将衣柜里那些素得能淡出鸟来的衣裙尽数扔掉,
换上了一袭如火的红裙,又对着铜镜,为自己描上了一副冶艳的妆容。
丫鬟抚柳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惊喜道:
“大小姐,您总算想通了!姑爷那般宠妾灭妻,奴婢瞧着都为您心寒。”
我捏着眉笔,对着镜中美艳的容颜勾唇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嗤,一个无权无势的养子,也配我费心思去争?要我说,他那位国公爹爹,倒还风采不减当年。”
1
抚柳捧着衣裳,满眼都是惊艳:“小姐,您现在这模样,真是太美了!
姑爷当真是有眼无珠,那个白氏,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我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每一分都恰到好处,满意极了。
这才叫活色生香。
姐姐的审美太过寡淡,总爱穿些白啊青的,性子也和她的衣着一样,温吞如水。
嫁到这镇国公府,不过一年光景,就彻底被消磨得没了生气。
那个白氏,是霍祁年名义上的表妹,心眼比筛子还多,设下毒计陷害姐姐,让她百口莫辩,最终含恨而终。
我凝视着镜中那双渐渐漫上寒意的眸子,在心底对姐姐承诺:
“安息吧,姐姐。
从今往后,我会带着你的份,好好活下去。
当然,还有复仇。”
抚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为我想开了,劝道:
“大小V姐,您可算愿意争宠了!趁那白氏肚里还没动静,您得抓紧机会,先怀上嫡子才是正经!”
这话直接把我逗乐了。
“一个尚未请封的养子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
倒是他那位国公父亲,正值盛年,战功赫赫。”
镇国公霍青,年少成名,是霍家庶子出身,全凭着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出了如今的功业,甚至自立门户,另开了家谱。
他常年戍边,又因幼时遭人欺凌,生母早逝,霍家对他并无亲情可言,养成了他孤僻寡言的性子,婚事也因此耽搁下来。
霍祁年不过是他在边关捡来的孤儿,一直当亲子养着。
可笑的是,这对父子,年岁相差不到十岁。
抚柳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我的嘴:“大、大小姐!这话可不敢乱说!国公爷是您的公爹啊!”
我可不认。
嫁给霍祁年的是姐姐,与我何干?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粗暴的捶门声。
“沈氏!你还要装死到何时?!以为假装晕厥,就能躲过与小厮私通的罪名吗?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我嫌恶地掏了掏耳朵,这嗓音,尖利得像杀猪。
是白氏的手笔。
她给姐姐下了药,又买通了府里的小厮,企图一举毁掉姐姐的清白。
姐姐抵死不从,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纵身跳进了冰冷的荷花塘。
清白是保住了,命也没了。
2
房门被猛地推开。
我缓缓抬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门口的霍祁年。
他看见我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里满是痴迷与错愕。
我心中冷笑,嘴上却毫不留情:“山根塌陷,双目无神,眉疏肩窄……啧啧,这可是典型的短寿之相。
我再多问一句,你近来是否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与你那白氏的床笫之事,想必也不太和谐吧?”
霍祁年这才如梦初醒,细细品味我的话后,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地咆哮:
“沈氏!你竟敢诅咒我?!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 人!我要休了你!不……我要让你去浸猪笼!”
我无动于衷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皮肉之苦尚且能忍,几句叫骂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才这般气急败坏吧?
旁人都是三妻四妾,你后院里不过一个白氏,就险些被榨干了。
听我一句劝,还是赶紧找个大夫好好调理身子吧。”
霍祁年气得直喘粗气,竟一时语塞。
姐姐性子木讷,从小被继母压制,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嫁过来之后,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默默忍着。
想必霍祁年早已习惯了对她颐指气使,此刻我的犀利反击,让他极不适应。
这时,白淼淼袅袅娜娜地走过来,宣示主权般地挽住霍祁年的胳膊,眼神充满挑衅:
“沈氏,你耐不住寂寞与府中小厮有染,根本不配做国公府的少夫人!
还不快快认罪?或许求求表哥,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可惜底子太差,充其量算个小家碧玉。
但白淼淼胜在放得开,在床上那套伏低做小的功夫,让没什么本事的霍祁年很是受用。
我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如果我没记错,我嫁进门那天,
你还只是个没名没分的表小姐吧?可新婚之夜,霍祁年却宿在了你的房中。
按这个道理,你与他苟且,是不是也该被拖去浸猪笼?”
大婚当夜,姐姐独守空房。
就是这个白淼淼,借口肚子疼,一个巧计便把新郎官叫去了自己房里。
从那以后,她的枕边风就没停过,一次次地构陷姐姐,让霍祁年对姐姐那点所剩无几的情分也消磨殆尽。
起初,霍祁年对姐姐也曾有过一丝倾慕。
可没人能长久地去焐热一块冰。
姐姐越是冷淡,就越是刺伤霍祁年那可怜的自尊心。
被戳到痛处的白淼淼立刻换上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依偎在霍祁年怀里:
“表哥,您听听……她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3
府上的表姑兰氏也闻讯赶来。
她是白淼淼的母亲,一个寡妇,也是镇国公的远房表妹。
守寡后便赖在国公府,不仅纵容女儿勾搭霍祁年,自己也对镇国公动着心思。
只可惜,任凭她如何搔首弄姿,镇国公也从未正眼瞧过她,甚至有一次被她惹烦了,差点将她直接赶出府去。
姐姐进门后,兰氏便处处以长辈自居,用婆母的款儿来欺压姐姐。
兰氏一见到我,先是不悦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很快又转为轻蔑,似乎一切都在她母女的掌控之中。
“国公爷常年征战,前日才刚刚回京。
家里出了这等丑事,正好请国公爷来评评理!”
正合我意,我也想见见那位霍青。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移步前院。
远远便看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腰身挺拔,五官线条如刀削斧凿般冷硬,
周身散发着一股只有从刀山火海中才能淬炼出的杀伐之气。
那人正是霍青。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怒自威:“何事喧哗?”
看到他,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我被继母寻了个由头赶出家门,罚我在城郊的破庙里思过。
深夜大雨如注,庙里的老鼠啃咬我的脚趾,魑魅魍魉的影子在眼前幢幢晃动。
我怕得浑身发抖。
就在那时,一队兵马路过,为首的将领身披蓑衣,他跳下马,看清我的脸后,
不仅给了我干粮和碎银,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温声说:“别怕,天很快就亮了。”
只可惜,姐姐的天,再也没有亮过,她坠入了永久的黑暗。
而我的天,从现在起,会一直亮着。
我毫不避讳地迎上霍青的目光,唇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兰氏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国公爷啊,您看,这府里没个主母当家就是不行。
少夫人竟然与人私通,这事要是传出去,您的颜面何存啊?”
她说着,还故作羞怯地抿了抿涂着口脂的嘴唇,恨不得直接提醒霍青:快娶了我,让我来当这个家的主母。
白淼淼立刻在一旁煽风点火:“沈氏,证据确凿,你休要再狡辩了!”
霍祁年倒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贪婪地又多看了我几眼,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沈氏,你自己说吧。”
4
霍青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向前几步,直到与他只有三步之遥。
他眉头微蹙,但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并没有急着发落我,而是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话说?”
我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当真好看。
他身上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是千帆过尽后的沉稳与卓然。
那声音,更是好听得让人心头发颤。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撸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霍青的目光立刻避开,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却执意将手臂伸到他面前:“其一,我与霍祁年并未圆房,更未与人私通,这守宫砂便为明证。
其二,将军可立刻找人来为我把脉,我被人下了迷药,至今不过两个时辰,药效尚未完全散去,定能查验出来。”
霍青的视线飞快地在我手臂的守宫砂上扫过,随即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把衣袖放下。”
话音刚落,他便厉声喝道:“传府医!”
我见状,立刻插话道:“兰姨在府上盘踞多年,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
这府医的话,未必可信。
为求公允,不如从外面另请两位郎中一同诊脉。”
霍青闻言,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他从未将兰氏当成什么主子,不过是个打秋风的亲戚罢了。
他这个人,向来六亲不认,只信自己。
霍青立刻吩咐心腹去办。
兰氏与白淼淼的脸色明显慌乱起来。
府医先到一步,没来得及与兰氏通气,便直接上前为我诊脉,然后一口咬定:
“回国公爷,少夫人脉象平稳,并无中迷香的迹象。”
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冲霍青悠然一笑。
霍青的神色愈发凝重。
片刻后,外面请来的两位郎中也到了,二人先后为我诊脉,得出的结论竟完全一致:我的确在不久前中过迷香。
真相大白,霍青猛地拔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抵府医的咽喉,声如寒冰:
“说!是谁指使你做伪证的?我不过离京几年,这府里,竟敢有人瞒天过海了?!”
5
府医这才意识到自己跟错了主子,吓得魂飞魄散。
他还想狡辩,但霍青眼神一凛,剑尖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渗出血珠。
府医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兰氏尖叫:
“是她!是兰夫人让小人……让小人构陷少夫人的!”
兰氏也吓得跪了下来,伸手就想去抓霍青的袍角。
霍青却嫌恶地侧身避开。
他当即下令:“来人!把那个小厮也一并抓来!我倒要看看,这府里究竟是谁在兴风作浪!”
这一下,兰氏和白淼淼彻底面无人色。
不过,这对母女还算沉得住气,并未失控。
我轻笑一声,幽幽开口:“那小厮,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既然是栽赃陷害,又怎会留下活口?只有死无对证,才最干净利落。”
我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霍青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我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霍青又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倒是霍祁年,从始至终,目光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
很快,便有护院前来回话:“国公爷,那小厮……确实已经暴毙了。”
兰氏眼珠一转,立刻反咬一口:“国公爷,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他一死,所谓的奸夫便不存在了。
您想想,谁最希望奸夫消失?那必然是做贼心虚的少夫人啊!”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兰姨,你一口一个奸夫,叫得如此顺口,为何这般笃定?
我好歹也是相府嫡女,样貌家世尚可,再怎么说,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去沾染一个下人吧?”
兰氏还想撒泼:“你就是与人私通!你休想狡辩!”
白淼淼也跟着唱双簧:“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毕竟夫君的心全在我身上。
可你也不能因此自甘堕落呀。”
这对母女,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典范。
我叹了口气,转向霍青,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将军,我的清白已然得证,可她们母女二人依旧不依不饶。”
“说起来,出嫁那日,我与二妹妹的花轿被人暗中调换,我本就不该是这国公府的人。
事已至此,不如……我们还是和离吧。”
此话一出,霍祁年神色一震。
霍青也眯起了双眼。
我的二妹妹,如今已是东宫侧妃。
这桩婚事,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受害者。
我又加了一把火:“兰姨在府中一手遮天,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这里,也着实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兰氏满眼期盼地望着霍青,渴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丝认可。
可惜,她完全低估了一个百战将领的判断力。
霍青能荡平四方,靠的绝不仅仅是蛮力,更有超乎常人的谋略。
“来人!”霍青的声音冷得掉渣,
“收回兰氏掌家的令牌!当初念你孤苦,府上又无主母,才让你暂管中馈,你却如此不知分寸!
若有下次,便永远不必再踏入国公府半步!”
“从今日起,这府中上下,由少夫人沈氏掌家!”
兰氏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她的主母梦,碎了。
霍青又冷冷瞪向白淼淼,那眼神犹如实质的利剑,吓得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霍祁年连忙将人抱住,急切地呼喊:“淼淼!淼淼你怎么了?!”
闹剧收场,众人散去,我却没有离开,而是单独留了下来。
6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副浓妆艳抹的模样有多勾人,身上特意熏的香也恰到好处。
我也很清楚,霍青常年不近女色,更不是什么断袖。
他负手立于廊下,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
“你还有事?”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我换上一副幽怨的口吻。
“将军……我只称呼您为将军,是因为在我心里,从未将您当做公爹,也从未将霍祁年视作夫君。”
“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我不想再将错就错。”
霍青看着我,直截了当地说:“木已成舟。
太子那边早已圆房,听说东宫已有两位有孕的侧妃,你那二妹妹便是其中之一。”
我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眶瞬间就红了。
“不瞒将军,我早已心有所属。
我并非贪图东宫的富贵。
在我还年少的时候……”
我将那个破庙雨夜的相遇,添油加醋地重新描述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凄楚动人。
我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霍青的神情。
他的眸色明显一滞,显然,他还记得那个雨夜,那个瘦弱的小女孩。
我泪眼婆娑地继续道:
“将军,不怕您笑话,我虽不知那位大哥哥的姓名,可从那晚起,他的影子就刻在了我心上。
随着年岁渐长,这份感激早已变成了浓烈的爱慕。
除了他,我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霍青即便再有勇有谋,到底是个不经风月的糙汉。
他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身,不再与我对视,还颇为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他的鼻梁很高,侧脸的轮廓格外英挺。
男人,总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子,怀有不一样的感觉。
而好感,正是动心的开始。
霍青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问:“你是相府千金,为何会独自一人夜宿城郊破庙?”
他开始对我好奇了。
探索欲,往往是沦陷的开端。
我露出恰到好处的悲戚:“家父从不插手后宅之事,继母她……罢了,这些内宅的腌臢事,不提也罢。
但说起来,我还要感激那次的遭遇,若非如此,我又怎会遇见我的心上人。”
霍青欲言又止。
但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掌家令在你手中,日后……府里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我转身离开时,一步三回头。
霍青立在原地,偶尔与我的目光相接,便又会无意识地挠挠他的鼻尖。
7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立刻屏退下人,开始翻箱倒柜。
当看到匣子里那些沉睡的虫卵还完好无损时,我满意地笑了。
在魂魄被那老秃驴封印之前,我最爱的便是摆弄这些小东西,用蛊更是我的拿手好戏。
或许我天生就是个坏种,我只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谁敢伤我分毫,我必十倍奉还。
可惜,姐姐独占这具身体后,却将我精心饲养的虫宝宝全都丢了。
她最怕这些东西。
万幸的是,这些幸存的虫卵藏在母亲留下的遗物里,被当做嫁妆一并带了过来。
“小东西们,可算能派上用场了。”
我正需要一个宿主来喂养它们,兰氏便是最好的人选。
我随便找了个“清查中馈账目”的由头,带着霍青指派给我的护院,浩浩荡荡地杀进了兰氏的院子。
庭院布置得富丽堂皇,处处透着奢华。
我嗤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成国公府的女主人了?”
我悠然地倒了杯茶,将几枚细小的虫卵悄无声息地混入茶水,
然后走到兰氏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将整杯茶都给她灌了下去。
护院们都是霍青的心腹,身手了得,死死地按住兰氏,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她剧烈地咳嗽着,满眼惊恐。
我拍了拍她保养得宜的脸颊,笑道:“兰氏,你此前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我便是给你喂一碗鹤顶红,也不为过。
你一个打秋风的亲戚,住在这样奢华的院子里,于理不合。”
“来人!将兰氏给我押去下人房。
从今往后,她的月例,就按三等仆妇的标准来发。”
兰氏开始疯狂咆哮,再无半点体面。
“国公爷的生母是我亲姨母!我是国公爷的表妹!你们谁敢动我?!”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笑着说:
“一个远房表妹算什么?不久的将来,我,会是霍青的心尖宠。”
兰氏闻言,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那些污言秽语,诸如“不知廉耻”、“贱 人该死”之类的话,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霍青的耳朵里。
他以为,我又受了委屈,命人不可再对兰氏手下留情。
我对霍青好感渐增。
而我更清楚,要对付渣爹、继母、太子与二妹妹,没有霍青的助力,几乎难于登天。
霍青是一把利刃,我要做的……就是让这把利刃,为我所用。
喜欢他,归喜欢他。
并不妨碍,我利用他。
8
几日后,兰氏腹痛。
她吵闹着,要见霍青。
霍青却只当她又想哗众取宠,并不搭理。
我却开心极了。
看来,虫卵还是活着的。
放入兰氏体内的那一只,显然孵化出来了。
这些虫宝宝又叫嗜血虫。
进入宿体后,无药可解。
会一点点啃食宿体的血肉,直至对方枯槁而亡。
这个过程十分缓慢,短则半年,长达三年以上。
中蛊者,会死得凄惨。
当年,继母的堂弟将我哄骗去了假山后方,他淫笑着解开腰带,说要教我“做人”。
我才九岁。
我不慌不忙,指尖递进他唇齿间,将蛊虫放了进去。
随后,我抓起石块砸向他。
逃脱之后,那厮不依不饶,让继母罚我禁闭,而他很快腹痛难忍,活活疼了半载。
死时,只剩下一副骷髅。
阿姐于心不忍。
我骂她:“恶人不死,死的人就会是你!”
阿姐总是畏畏缩缩,像只鹌鹑。
我讨厌极了她那副模样。
泛滥的善心,当真毫无意义。
律法、道义、因果……之所以存在,便是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原谅。
白淼淼给兰氏找了好几位郎中。
她向霍祁年吹枕边风,试图让兰氏重新过上体面日子。
可霍青如今在府上,霍祁年也做不了主。
白淼淼出馊主意,“国公爷还年轻,这今后万一娶妻,有了亲生的血脉,你可如何是好?”
霍祁年心动了,“这……我会恳求父亲,尽快替我请封世子。”
白淼淼狂喜,“表哥呀……人家此前什么都不图,便跟了你,你可不能辜负了我。
沈氏目中无人,都不肯与表哥圆房,今后表哥若当上了世子,那世子夫人的位置……”
说着,白淼淼的双手就开始点火。
霍祁年是个怂包。
而怂包都没有自制力。
我站在房门口,清了清嗓门,“咳咳……打扰二位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你们下次办这事,要记得关门呀。”
霍祁年一个激灵。
白淼淼被推开了。
我带着人大剌剌的闯入。
霍祁年盯着我的脸,“你、你……来作甚?”
我冲他妩媚一笑。
他仿佛丢了一丝魂魄,呆呆地看着我。
白淼淼见状,当场撒泼,“表哥!你在看什么?!”
我施施然落座,让抚柳拿来账本,随手翻开,指给霍祁年看,
“白氏房中用度有诡,单是每日的糕点便有二十碟,白氏属猪么?一人能吃下这么多?
另外,这账上还记着,你每月消耗的茶叶,足有百来斤。”
“怎么?你用茶叶泡澡?”
“诸如此类的假账比比皆是。
我现在怀疑,白氏伙同兰氏,一同贪墨国公府的财物。”
“我要彻查。”
说着,我拿出掌家令,又威胁霍祁年,“你该不会阻挡吧?我可是会去将军面前告状的哦。”
霍祁年,“……”
他盼着世子之位,自是不会与霍青抗衡。
白淼淼急了。
可我已让人搜她的屋子,还有庭院。
不消一个时辰,单单是搜出来的财物,就占据了半个屋子。
就连霍祁年也瞠目结舌。
白淼淼露出惶恐之色。
我轻笑,“白氏,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图么?你们母女两人刚来国公府那会,身无分文,如今倒是家财万贯了。”
9
霍祁年大怒。
他不过是凡夫俗子。
之所以疼爱白淼淼,无非只是冲昏了脑袋。
可一旦发现对方并非只图他这个人,那么一切都变了。
“淼淼……白淼淼!你当真让我大为吃惊!”
“所以……你是奔着镇国公府的荣华富贵来的?”
我噗嗤笑出声来,“不然呢?总不能图你脾气差,图你一无是处吧。”
霍祁年恼羞成怒。
白淼淼无从辩驳,只嚷嚷着,她是一片真心。
我转身离开,任由这对渣男贱女大吵大闹。
啪的一声。
我刚迈出屋子,就听见霍祁年掌掴了白淼淼。
闹起来吧。
霍祁年与白淼淼曾经那么羞辱、迫害阿姐,我可不能让他二人轻易归西。
我找来三位青楼女子,燕瘦环肥,各有千秋。
“不知少夫人找奴家,是为了何事?”
我手里捏着这三人的赎身契,勾唇道:“我需要你们给公子当侍妾,你们只需缠着他、榨干 他即可。”
霍祁年太年轻,刚满十八岁,正是该耕耘的年纪,一个白淼淼哪里够。
“对了,还要让他此生再无法有子嗣。”
青楼女子最知如何避孕。
女子可以不孕,男子也可以绝育。
三位美人面面相觑,“是,少夫人。”
我摆摆手,“不必喊我少夫人,叫我沈大小姐即可。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卖身契,助你们摆脱贱籍。”
如此大的诱惑,定会全力以赴。
“是!沈大小姐!”
三位美人当即就被送去了霍祁年的院子里。
抚柳一脸困惑,“大小姐,可……女子以夫为天呀。
大小姐,您当真不要姑爷了?”
我拍了她的大脑门,“别脏了姑爷这个称呼,镇国公才是你家姑爷。”
抚柳双手捂着脸,“大小姐,您这是要当霍大公子的……娘?”
不然呢?
择夫,自然要选择最好的。
霍青干净俊朗,还是练家子。
年纪虽年长于我,但会疼人就行。
如我这般女子,着实接受不了毛还没长齐的男子。
当晚,霍祁年便沉沦不可自拔。
次日,他还特意前来感激我。
这厮一脸欢喜,“沈氏,原是我误会了你。
你并非是善妒的女子。
那三人……今后皆是我的侍妾?”
我点头,“自然。”
霍祁年甚是感动,想拉住我的手。
我避开了。
那三位美人前来敬茶,我给她们使了眼色。
这三人又将霍祁年叫走。
白日宣淫的消息传到了霍青耳朵里。
霍青颇为震怒,“扶不起的烂泥!”
不过,霍青很快知晓,侍妾是我安排的,这便命人传唤我。
我早有准备,一见了他就泫然欲泣,“将军,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心中只有那位小哥哥,接受不了旁人。
公子他总想对我动手动脚,我只好给他多纳几房美妾。”
“再者,公子独宠白氏一年,至今未让白氏有孕。
为了国公府的子嗣着想,我也得帮公子纳妾呀。”
霍青:“……”
铮铮汉子无言以对。
他只能看着我落泪。
美人落泪,猛虎也只能干着急。
我轻咬红唇,眼巴巴地望着霍青,在他怔住时,忽然拉住他右手小指,
“将军,你帮我找找那位小哥哥吧,他也是一位将军,是我见过最俊美的郎君!”
霍青一愣,随即,他抽回手,侧过身,“胡闹!你已是霍家妇,如何能记挂着外男?!”
我柔弱地哽咽,“什么霍家妇?我本就不是霍祁年的妻,总不能……是将军的妻吧。”
10
霍青忽然僵住。
他看向我。
仿佛所有三纲五常瞬间崩塌。
他震惊于我惊世骇俗的言论。
可他竟犹疑了一瞬。
下一刻,他又低喝,“胡闹!”
无妨,只要这念头已经传入他耳朵里,便会在他心头逐渐生根发芽。
我抿唇,泪如掉了线的珠子,委屈巴巴的提着裙摆跑出了书房。
给霍青留下了一道姝影。
另一边,青楼女子手段多,霍祁年纵情其中。
白淼淼独守空房三日后,再也坐不住了。
她找到了我面前,“沈氏,你嫉妒我,但也不能如此无耻!你岂能给表哥纳三位侍妾?!”
我挑眉,“为何不能?你那么喜欢抢人丈夫,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你眼下是何感受呀?”
白淼淼作势就要打过来。
我随手将一盏滚烫的茶,砸向她,“放肆!你什么身份,也敢对我无礼?”
“来人!白氏以下犯上,掌嘴五十!”
白淼淼嚣张惯了,也欺压惯了阿姐,她还以为,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敢?!我要告诉表哥!”
我呵笑,“放心,霍祁年眼下可顾不上你。”
白淼淼身边的婢女急了,“不能打呀,姨娘可是公子的心头肉。”
我手里握着带刺的小皮鞭,“是么?不能打?那我偏要打。”
白氏的嘴被抽烂。
她口吐血沫子,还吐出两颗门牙。
我走上前,弯腰附耳,“你不是想弄死我么?那你倒是来呀。”
她奄奄一息,只能瞪着我。
我笑得前仰后合,最后,也往她嘴里塞了只虫卵。
她被人拖走时,骂我的力气也没了。
我就喜欢看着别人痛恨我,却又无法弄死我的样子。
收拾了白淼淼,我打开仇家名单:
兰氏、白淼淼、霍祁年、继母、二妹妹、太子、渣爹……
然后,我拾笔沾墨,划掉了最前面两个名字。
11
沈家的婆子登门了。
她是继母身边的人。
我让抚柳立刻去请霍青,“你告诉将军,就说我在沈府一惯被欺负。
这张婆子是来找茬的,让他来救我。”
我上次口出惊人,霍青也只是斥责“胡闹”。
他已经潜移默化的,对我有了恻隐之心。
霍青没有过来之前,我先与张婆子周旋,故意示弱,“嬷嬷今日登门,是有何事?”
阿姐一惯温吞,张婆子见我如此做派,并未起疑。
她还如从前一样嚣张,递给我一包毒药,恨不能张牙舞爪,威胁道:
“这毒药无色无味,国公爷终于回京,你找机会下在他的饮食里。”
我大惊,双手捂着唇,“不行!这如何使得?!”
张婆子直接伸手,揪住我的胳膊,狠狠拧我的肉。
她对这个动作已轻车熟路。
从前,阿姐就是这般被她虐待。
“这是慢性毒药,国公爷一时半会无法察觉。
你是沈家的姑娘,沈家让你作甚,你就要乖乖听话!”
我满眼惶恐。
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一抹玄色身影时,我更加沉浸其中,
“将军是无辜的呀!他战功赫赫,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沈家为何要毒杀他?!”
张婆子讥讽道:“呵,将军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霍家逐出家门的庶子!要怪就怪他不支持太子殿下!”
“等到太子登基,二小姐可就是皇后娘娘了!”
“夫人说了,大小姐若不照办,就扬了你娘的骨灰!”
我冷笑。
人都死了多年了,我要骨灰作甚?
也就阿姐愚钝,一直被继母压着。
张婆子见我不吭声,对我又掐又拧。
我疼到跌趴在地,哭得好不可怜。
直到门外有人道:“大小姐,国公爷来了!”
抚柳都快要急哭了。
从前,阿姐如何受磋磨,她比谁都清楚。
且,张婆子又是与我单独在房中,她这个毒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婆子这才松手,还不忘威胁,“大小姐,量你也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思。
夫人说了,即便你被抓住,丧了小命,也是替沈家牺牲,是理所当然。
等你死后,沈家会派人给你烧纸的。”
房门被人打开。
张婆子立即和颜悦色,“大小姐,夫人知道你念着她呢。
你也不必这般伤怀。
若无旁的事,老奴就先走了。”
她搁置下几盒糕点,这便去向霍青行礼。
霍青脸色冷凝至极。
张婆子不敢造次,讪讪离开。
12
霍青单独与我谈话。
他凝视着我。
我一边哽咽,一边眼巴巴地盯着他。
“沈氏,你可有话同我说?”
我一度哽咽,双手捂着胸口,宛若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
“将军,我娘她本是医女,我爹高中后平步青云,试图攀高枝……”
我大致讲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
又将毒药递到了霍青手里。
霍青蹙眉。
他比我更清楚朝中局势。
他时隔三年忽然回京,除却帝王召见之外,也是为了四皇子。
皇帝龙体抱恙已久,恐怕时日无多。
太子平庸无能,听信奸佞,实在算不得良主。
相反,四皇子一直在边关历练,还曾在民间游历三载,深懂民情。
霍青与四皇子之间,算是可以感同身受的知己。
他二人皆是不受生父待见之人。
霍青支持四皇子。
我哭着,表忠心,道:“将军,我知您的为人。
所以……我宁可不要娘的骨灰,也不能害您呀。”
霍青轻叹了一声,“别哭了,我会帮你。”
我眨着雾蒙蒙的眼,破涕为笑,“当真?”
霍青点头。
下一刻,我直接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肢,仰面欣喜的看着他,“将军,你真好。
你……有些眼熟,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夏裳薄透,我的身段婀娜有致。
我太清楚,从霍青的角度,能看见怎样的迷人光景。
他瞳孔一滞,呆愣一瞬。
这人身子健硕,腰身很有弧度,隔着布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完美轮廓。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
直到第三个呼吸,霍青仿佛才回过神。
他握住我的肩,力道适中的将我推开,当即侧过身,不正眼看我,“等着我的好消息,你娘的骨灰,我会拿来。”
他娘也死得凄惨。
他必定以为,他很懂我,也能理解我的心情。
有了怜惜之情,他就会为我做很多事。
霍青离开时,步履如风,他明明武功高强,却走出几分凌乱。
没被女子抱过么?
当真纯情。
次日,我便听闻沈家遭了贼,库房还被洗劫一空,主母的庭院更是着了火。
13
还听闻,继母被烧掉了一条眉毛。
我笑得前仰后合。
阿姐,你看见了么?
复仇着实有趣的紧。
忍气吞声、唯唯诺诺,最后什么都没有。
我无权、无钱,亦无通天之能,可我没有圣母心,我亦睚眦必报。
工具用得好,便可所向披靡。
霍青便是我的利刃。
他又刚好与我的仇家们,站在对立的立场。
于我而言,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霍青命人送来一只瓷坛。
男子是霍青的心腹,他也看出来霍青对我不同,不知该如何称呼我,只道:
“沈大小姐,主子说,您母亲的骨灰拿来了。”
我谢过男子,这便亲自去见霍青。
霍青在书房写字,他并非不通文墨的糙汉,字体苍劲精瘦。
当着心腹的面,我对霍青道:“将军的大恩,我无以回报,唯有……”
我话音未落,霍青似是十分惊恐,“行了,不必说了,亦不必谢!”
不让我说完?
我偏说。
“将军,此生我怕是找不到那位小哥哥了。
即便找到,他估计早已成婚生子,我与他只能有缘无分,我念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
“将军……我与霍祁年的婚事不作数的,不如,我……”
霍青再一次低喝,“沈氏!”
我故作懵懂,“嗯?”
霍青,“不必再言。”
一旁的心腹,看了看霍青,又看了看我,他杵在中间不知所措,挠了挠头道:“主子,属下先告退。”
心腹转头就走,逃出一道残影。
大抵是害怕听见什么内宅辛秘。
俊美无俦的公爹,与纯真貌美的儿媳妇,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像茅草与火折子,只欠一缕东风就会烧起来。
屋内再无旁人,霍青正襟危坐。
我看见他凸出的喉结滚了滚。
我从未见过有人的喉结这般好看。
他在排斥我,但又不直接拒绝。
说明,他动心了。
但碍于只是一个新兵蛋子,他只能被动。
需得添上一把火。
霍青,“你还有何事?”
我轻咬红唇,半是纠结,半是无奈,“霍大公子这几日,总会往我院中去一趟,我……十分不喜。
将军,我好害怕。
万一,他要同我圆房,可如何是好?”
霍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养子后院之事,他当真不好插手。
霍青握了握拳,似是下定了决心,“与我无关。”
好得很!
且等着!
我会让他后悔这句话。
我捂着唇,泫然欲泣,这便转身跑出书房,路过窗户时,伸手擦了擦不太明显的泪。
14
我打算给霍青准备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三位侍妾甚是忠诚。
每日过来给我请安。
一个人捶腿,一个捏肩,另一个奉茶。
“沈大小姐,霍大公子不曾去过白氏院里了,白氏出门都是用帕子遮着唇,鬼鬼祟祟,总是喊着腹痛,人也暴瘦。”
兰氏与白淼淼母女已彻底废了。
只能被蛊虫啃噬殆尽。
我摆摆手,不欲再提及她二人。
唯一让我心寒的是,这对母女如此平平无奇,却让阿姐丢了性命。
人淡如菊,当真不是什么好品质。
我交代道:“今日傍晚,我会去后花园游园,你们三个设法让霍祁年也去后花园,并且……”
我低喃了一句。
三位侍妾心领神会。
“沈大小姐,奴家们办事,您大可放心。
一定会让霍大公子对您情不自禁,但又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
我就喜欢与聪明人共事。
“霍祁年就是个酒囊饭袋,你们替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了你们。”
说着,我随手赏赐每人一块金锭子。
侍妾欢喜,“奴家三人有幸结识沈大小姐,否则,等到朱颜老去,真不知会过上什么日子。
世间男子皆薄情,奴家三人比谁都清楚。”
傍晚至,火烧云燃了半边天际。
晚风微醺,吹得人阵阵犯晕。
我站在荷塘边,美人衣袂翩然,浮香悠荡,从侧面刚好可以瞥见凹凸有致的绝妙身段。
霍祁年一看见我,就一路小跑了过来。
他眸子晶亮。
像恶狗瞧见了骨头。
中了香料的男子,就是不一样,只怕是已没了脑子了吧。
“沈氏……我……我心悦你!”
我忍受着恶心,故作推搡。
如此,就更刺激了霍祁年。
动静闹得很大。
霍青路过时,当即发现了。
我哭着大喊,“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是死给你看!”
我的衣裳凌乱,香肩外露,玫红色兜衣细带衬得肌肤如雪。
说着,我拔下簪子,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霍青终于被刺激到,他几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向霍祁年心窝的同时,将我笼罩在他怀中,“逆子!你岂有此理?!”
我的身子紧贴着霍青。
我恰到好处地颤抖着。
霍祁年双目赤红,跌倒在地,唇角溢出鲜血,还死性不改,“父亲,沈氏是我的妻!”
霍青因为愤怒,脖颈上的青筋鼓了鼓。
我趴在他胸口,哭得厉害。
霍青一字一字道:“以后就不是了!”
言罢,他将我打横抱起。
霍祁年急了,“你……你不能抱着她!她是我的!我的妻!我睡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
霍青抱着我就走,用后脑勺对着养子,“今后,你该喊她一声母亲。”
霍祁年怔愣住,随后,大喊大叫,“不行!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
15
我被霍青抱进屋。
抚柳佯装忙碌,我让她留在了庭院晒果脯,莫要打扰了我的计划。
见我今日得偿所愿,她也配合演戏,“大小姐!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才一会没去寻您,您怎就这般了……”
抚柳在哭。
我也嘤嘤哭泣。
霍青大抵觉得烦躁,低喝,“别跟进来!”
他一脚踹上了房门。
我被安置在软塌上,手里还捏着簪子,依旧抵在脖颈上。
霍青叹了口气,柔声说,“好了,无事了。”
我心中欢喜。
可……
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摇头,泪如雨下,“我……不干净了……”
霍青蹙眉,“贞洁与性命相比,什么也不算。
何况,女子的贞洁,又岂在罗群之下?战场还有女将军,更有女医者。
她们当中,也有人遭遇过不测。”
我认真听着,仿佛正在思量。
霍青循序渐诱,“沈氏,你看着我。
我且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霍青的人。
无论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
“那个逆子没有将你如何,你不可钻牛角尖。”
我忽然想到,霍青的娘,也是被主母迫害,说是与人私通,被乱棍打死。
霍青与我说了这番话,便是当真将我视作自己人了。
我一放松,他就夺走了簪子。
我指了指自己的唇瓣,“那……你亲亲我。”
霍青薄唇一张,铮铮汉子竟羞红了脸。
他照做了。
起初,还算平和,他也的确生疏。
可片刻过后,他忽然失控。
等到霍青回过神,他猛地站起身,又背对着我,“你换一身衣裳,我得空再来看你。
待大局稳定,我就八抬大轿迎娶你。”
目的达成了。
我却闷闷不乐,拉住了霍青的衣角,“可……将军不介意我心里还想着旁人?”
霍青终于坦白,“那年,路过破庙的将军,就是我。”
我宛若不可置信,双手捂着唇,泪如雨下。
他似乎很害怕看见女子哭,用衣袖胡乱给我擦拭。
我却狐疑,“当真?你……你不会骗我吧?”
霍青,“我给了你馒头,还有五两银子。”
我这才假装终于相信,“当真是你!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念了你这么多年,佛祖一定会听到我的祈祷。”
霍青待我更加温柔。
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又俯身过来,吻技较之片刻之前,竟颇有进步。
从这一日开始,布料、首饰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霍青身边的心腹,见了我也改了称呼,直唤“夫人”。
16
老皇帝再一次陷入昏迷。
时局大变。
霍青让我无事莫要出门。
他也开始忙碌起来,这几日一直宿在军营。
继母又派人登门,催促我尽快要了霍青的性命。
我似笑非笑,直直盯着婆子,像看着一个死人。
婆子先是嚣张。
但很快,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却并不知道,我今日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她还想惩戒我,这一次,掏出了绣花针。
毕竟,针孔不显眼,不易被人察觉。
“大小姐,您忘记自己是如何长大的么?老奴也才一年多没扎您,您可千万要记着老奴呀。”
我吹响口哨。
几名护院即刻出现。
我挥手,“押住她。
再叫几个粗实婆子过来。”
张婆子愕然,“大小姐,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你岂敢……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很快,几个粗实婆子来了,我下令,“给我狠狠拧她、扎她。”
她那么喜欢拧人、扎人,那今日就好好享受吧。
很快,张婆子发出杀猪般的嘶吼声。
如此这般折磨了一日,张婆子自行咬舌了断了。
我冷笑,“瞧,施暴者自己都承受不了这般折磨。”
沈家那边派人登门,询问张婆子的事。
我直接命人将尸体送去了沈府。
很快,兰氏与白淼淼也暴毙了。
霍祁年听闻,只觉得晦气,让人直接扔去乱葬岗。
他兴冲冲来见我,“白氏已经不在了,你总能原谅我了吧!
父亲是长辈,你如何能同他厮混?我思来想去,你我二人才是最合适的!”
合适什么?!
我嫌聒噪。
太过低等的对手,我实在觉得无趣,懒得与他周旋。
霍祁年,“沈如云,你倒是说话呀!”
我伸出纤纤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我现在不叫沈如云,我给自己改了个名,今后就叫沈如烟。”
霍祁年死缠烂打。
护院将他挡住,“大公子,不得对夫人无礼!”
霍祁年无能狂怒,“你不能嫁给父亲!他有了我这儿子了,如何能成婚?!你不准给他生儿育女!”
我笑了,“你是在害怕,我会生下将军的亲生骨肉,届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霍祁年被丢了出去。
我吩咐道:“盯着他。
小人一个,必定会恩将仇报。”
果然,护院过了两日就前来送消息,“夫人,大公子他……投奔了太子,他背叛了主子!”
外面变天了。
隐有打斗厮杀声。
霍青离开之前,加重了防守。
但霍祁年太过了解府邸构造,我吩咐:“堵住国公府所有出入口,这几日,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来。”
17
霍祁年果然投靠了太子。
他带人前来抓我,还扬言,“抓住那个贱 人!拿她做要挟,霍青必定会束手就擒。”
我带人死守大门。
霍祁年满脸愤恨,咒骂着霍青。
“我才应该是国公府未来的主子!霍青他凭什么要娶妻!”
我蹙眉。
国公府的功勋是霍青用十几年光景,一路从尸山血海,一步步挣来的。
霍祁年这个养子,真是脸大啊。
毒蛇,是养不熟、捂不热的。
我指尖捏着竹叶,吹响了调儿。
门外的霍祁年登时停止了叫嚣。
他浑身疼痛难忍。
他带来的反贼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直到亲眼看着霍祁年七孔流血,倒地暴毙。
霍祁年已被我下了蛊。
这个死法,配得上他的卑劣。
门外的叛军失了主心骨。
我命人打开大门,“给我杀!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人,你们只管拼命,本夫人一言九鼎!”
不出一个时辰,叛军被除。
皇宫那边也传来消息,太子已被镇压,霍青与四皇子已占据上风。
而我,带着人去了一趟沈府。
沈家人人自危。
见我登门,渣爹竟还恬不知耻,道:“女儿啊,你回来的刚好!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为父。
你二妹妹伙同太子造反,咱们沈家今后可就指望你了啊。”
呵呵……
他最爱的二女儿,如今也成了他口中的反贼了。
渣爹还有一个“沈大善人”的称号。
世间之事,当真讽刺。
我轻轻挥了挥葱白玉指,道:“来人,将沈大人夫妇圈起来,再给他们武器。
他二人谁打赢了,谁就能活下去。”
手刃仇家没多大意思。
我更爱看着他们互相残杀。
18
渣爹与继母当即开始互相指认。
“是你爹!是他贪图富贵,才杀了你娘,让我进门!”
“贱 人!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是你唆使我毒杀了樱娘!你才是罪魁祸首。”
樱娘,是我娘的名字。
渣爹和继母,寻常时候无比恩爱。
到了生死关头了,也是行为却出奇地一致——都盼着对方去死。
我静静观看。
他二人互相厮杀。
不多时,继母睁大了眼睛,再无生气。
渣爹手持匕首,喜滋滋走向我,“女儿啊,爹赢了!爹替你手刃了杀母仇人。”
我唇角一抽。
世间男子,大多都是如此么?
我对霍青,本没有深厚的情义。
我对他的好感,全靠着旁的男子衬托。
同父异母的弟弟跑了过来,见状,他并没有扑向继母,仿佛,他对生母的死,完全不在意。
而是对我点头哈腰,“长姐,今后我可就指望你了。
二姐姐不争气,嫁给了太子也没成事。”
“你姓沈,而我是沈家的独苗儿,你一定会全力辅佐我,对吧?”
他可从前骂我是牲口。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回去吃冰镇酸梅了,遂挥手,轻描淡写道:“吵死了,都杀了吧。”
沈公子嚷嚷,“杀我?你怎么可能舍得杀我?!我若死了,沈家就绝后了!”
实在无趣的紧。
沈家是否绝后,与我何干?
我不介意再给自己改个姓氏。
娘叫“柳樱娘。”。
以我看,“柳如烟”这个名字,就甚是霸道好听,很符合我的气质。
很快,渣爹与他的耀祖儿子一起去见了继母。
二妹妹估计也快没了。
他们一家子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19番外
最近,总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说什么……我使出浑身解数,爬了公爹的床,才得到了一品诰命夫人的位置。
我并不恼怒。
寻到谣言的源头后,才发现,对方是御史之妻。
我将她捉到朱雀大街,当街掌掴了她。
“再有下次,打烂你的嘴。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顺便,我趁机会澄清,“当初,沈家两女错嫁。
我与霍祁年并不是夫妻,也无夫妻之实。
我夫君也已经将霍祁年这个养子逐出了家谱。”
“你们污我名声就罢了,谁若敢污我夫君名誉,我定追究到底。”
我一战成名。
御史夫妇登门告状。
霍青抓着我的柔荑捏了捏,他又冷眼看向御史之妻,“我夫人打了你左脸,你就该主动伸出右脸,听懂了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