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帮皇后调教新宫女,崔砚就把我的出宫名额换给了姜棠

发布时间:2025-10-03 16:35  浏览量:1

崔砚把我的出宫名额给了姜棠。

就因为我连日帮着皇后教导新来的宫女,冷落了他。

我捏紧了拳头,正欲动身去找他讨个说法,几行虚幻的文字却突兀地飘浮在我眼前。

【亲女儿,别上火,崔砚这小子就是缺爱,你一不搭理他,他就开始作妖,想用这种幼稚的法子吸引你注意罢了!】

【对呀岁安,他这会儿正眼巴巴地守在你殿外呢!你只要出去哄他两句,他保证连夜把名额给你换回来.】

【宝宝,崔砚为了向你家提亲,连聘礼的大雁都备好了,只等你点头。

你勾勾手指,他连命都能给你.】

我半信半疑,握住了殿门的门把。

门外,姜棠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传来:“砚哥哥,你是在等岁安姐姐吗?你把名额给了我,她是不是恼了?”

崔砚的声音裹着夜风的凉意,一字一句都像冰锥子:“此次出宫人选由我全权定夺,我想让谁走,谁就能走。

她有什么资格跟我闹脾气。”

我推门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响起七皇子前几日羞赧又期盼的问话:“岁安,我求母后为我们赐婚,好不好?”

……

崔砚显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嗓门越来越大。

“姜棠,你出宫后要记住,女子当以温顺为美,切莫恃宠而骄。

我平生最厌烦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总觉得人人都得围着她转。”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我浑身发颤。

我为皇后分忧,在他嘴里竟成了“自以为是”?

那些烦人的文字又开始在我眼前刷屏。

【女鹅别气!崔砚就是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子,越没安全感越口是心非,说的话连脑子都不用过.】

【你现在就开门,什么都不用说,只要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他绝对第一个投降!至于出宫名额,他会哭着求你收下。

毕竟,他夜里睡不着时,都快把你送他的那个肚兜给盘出包浆了.】

我的脸颊“轰”一下烧了起来。

他怎么会有我的……还有,这些文字未免也太露骨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宫女一年只有一次出宫的机会,我从十三岁入宫,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宫里苦熬了十二年,如今终于盼到了二十五岁。

为了这个机会,我甚至狠心要告别待我恩重如山的皇后。

我决不能在最后关头放弃。

于是,我还是拉开了殿门。

月华如水,庭院里流萤飞舞。

不远处,姜棠亦步亦趋地跟在崔砚身后,一口一个“砚哥哥”叫得亲热,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那画面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我收回了手,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皇后的寝殿。

那些文字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妹宝!男主在拐角那儿根本没走远!他看见你出来,故意跟姜棠演戏气你呢!你一走,他立马就把姜棠推开了!你快回去看看他呀,那儿蚊子多,他都快被叮死了!】

【宝宝,感情里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的。

只要他的心还在你这儿,何必计较这些虚名呢?】

【你再想想,你们相互扶持的这些年!他一个将门嫡子,为何要在宫里当个侍卫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吗!】

我闭上眼,强行将这些声音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脚步坚定地跪在了皇后面前。

2

往日里早已安歇的皇后,此刻正有些倦怠地倚在榻上。

见我去而复返,她讶异地坐直了身子:“你这丫头,明早就该出宫了,不好生收拾行囊,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娘娘,奴婢记得,前两日七皇子曾求您,将奴婢指给他为妻?”

皇后霍然起身,眸光锐利地看着我:“老七说这话时你也在场,不是当即就回绝了吗?”

她缓和了语气,走到我身边:“出宫去,风风光光地跟崔砚成婚,有我给你撑腰。

老七那边虽有不甘,却也不会为难你。

这么多年了,我身边总算能有一桩圆满事。

岁安,你要替我幸福。”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娘娘,”我抬起头,迎着她关切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开口,“奴婢想通了,愿意嫁给七皇z子。”

皇后愣住了,久久没有言语。

“你那个爬上墙头、只为给你递一块点心的崔二公子,你当真舍得不要了?”

3

我与皇后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我们一同在后宫这潭深水里挣扎,早已成了最懂彼此的人。

她说的没错,我和崔砚,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他曾是我家的邻居,生母早逝,继母面甜心苦,小小年纪便在他院里安插美婢,引他斗鸡走狗,不务正业。

那时的他懵懂无知,只当我是最好的朋友,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想与我分享。

他曾翻过墙头,给我送过聒噪的蝈蝈,也送过一只梗着脖子啄人的大黑公鸡。

正是因为我院里的动静太大,才让我母亲识破了他继母的毒计。

我母亲与他生母是闺中密友,不忍故人之子被如此磋磨,便求了祖父,将他接到府中,与我大哥同吃同住,一同习文学武。

大哥金榜题名那年,他在皇家猎场上拔得头筹,被圣上亲点为御前侍卫。

而我,却因一则“祝家有女,当入主东宫”的流言,被人设计送入宫中,成了一名最卑微的宫女。

我朝律例,宫女的归宿,除了老死宫中,便只有嫁与皇室。

唯一的例外,是熬到二十五岁,才有机会出宫还家。

这漫长的十二年,崔砚从一个普通侍卫,步步高升,成了圣上跟前说得上话的红人,甚至掌握了每年宫女出宫名额的最终决定权。

而我,也从一个任人欺凌的小宫女,一步步走到了皇后身边,成了人人敬称一声的“岁安姑姑”。

原以为,我们终于熬到了头。

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说每句话、做每件事都要在心里盘算三遍的牢笼。

可崔砚,却用这唯一的名额来拿捏我,逼我向他低头。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十二年的坚持,像一个笑话。

要我用一辈子去哄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人,没完没了地为他的不安全感买单,我真的累了。

于是,迎着皇后探寻的目光,我无比清晰地答道:“不要了。”

那些文字彻底疯了。

【妹宝!你疯了吗!你要是嫁给别人,崔砚真的会死的!】

【我的天,你在做什么啊女儿!崔砚还在外面喂蚊子等你啊!你怎么能答应别人的求婚?还是赐婚!一步错,步脱错啊!你快清醒一点!】

【宝宝求你了,别冲动!崔砚真的只是想气气你,他心里最爱的人是你!他现在拳头都攥出血了,肯定后悔死了,可他就是拉不下脸!他需要你时时刻刻证明你爱他啊!】

……

皇后虽然满心疑虑,但她了解我,知道我从不做冲动之举。

她回到书案前,亲自为我研墨,而后提笔。

一字一句,写下了为我和七皇子赐婚的懿旨。

我正要收拾笔墨,她却按住我的手,又取出一张空白懿旨,笔走龙蛇,竟是一封恩准和离的旨意。

“这张你收好。

倘若将来有朝一日,你遇上难处,而我又护不了你周全,这便是你的退路。”

“赐婚的懿旨,我给你三日时间。

三日后若你没有反悔,我便上禀圣上,为你们择吉日完婚。”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娘娘,我抛下您独自在宫里,您为何还对我这么好。”

皇后故作生气地拍了我一下:“没良心的东西,我好不容易习惯了新人的伺服,你少在这儿招我哭。

当心我改了主意,留你在宫里当一辈子老姑姑!”

4

从皇后寝宫出来,已是深夜。

想到明日就能回家,我压下心中的酸楚,开始抓紧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

那些文字急得快要燃烧起来。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就要嫁给别人了?妹宝,趁着皇后还没告诉皇上,你快去说你后悔了啊!】

【唉!我真是搞不懂你了!崔砚什么性子,我们这些“局外人”都知道,你跟他青梅竹马怎么会不懂?就为这点小事,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

【我命令你立刻从我女儿身上离开!岁安,你还在这儿赌气,那边姜棠已经借着涂药膏的机会,拉着崔砚的手不放了!你快醒醒!】

……

我懒得理会,吹灯睡觉。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早早地等在了出宫的队伍里。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爹娘和可爱的小侄子,我唇角的笑意便怎么也藏不住。

一路上,相熟的宫女纷纷向我道喜:“恭喜姑姑,终于熬出头了。”

我也一一含笑回礼。

偏偏有人要在这大好的日子里,给我添堵。

姜棠双臂环胸,拦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咱们威风八面的岁安姑姑吗?崔侍卫可亲手把你的名字划掉了,你还在这儿排队,做什么白日梦呢?”

刚刚还与我谈笑的宫女们,瞬间噤声,尴尬地挪开了几步。

话音刚落,崔砚便沉着脸走了过来,目光却只落在我身侧的空地上:“规矩就是规矩,只有名册上的人,方可出宫。

有些人别以为排在队里,就能蒙混过关。”

那些文字又开始疯狂刷屏。

【男主你能不能别傲娇了!媳妇都要跟人跑了,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女主宝宝,你别被他骗了,他手里拿了两份名单!你只要服个软,他保证立刻宣布另一份有你名字的名单.】

【你看他背在身后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肯定紧张死了。

宝宝,哄哄他,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我挺直了脊背,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

见我毫无反应,崔砚的脸色更沉,他索性转向姜棠,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我能听清:“你不是体寒吗?回头我便让我母亲下帖请你,一道去温泉庄子泡泡。”

即便早已下定决心,可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钝痛不已。

我刚入宫时不懂规矩,被管事嬷嬷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夜,自此落下了腿寒的毛病。

崔砚曾握着我冰冷的手,满眼心疼地许诺:“岁安,等满了二十五岁,我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泡温泉。

太医说了,温泉能驱寒气。”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泡一年。

反正我们成了婚,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总能把你的腿治好。”

可如今,这个承诺,他却要转赠给别人了。

还是同他那位蛇蝎心肠的继母一起。

他忘了吗?当初我母亲为了将他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是如何求遍了人情。

他在我家那几年,我母亲又是如何费尽心血,挡住他继母的百般算计,才将他培养成今日这般人中龙凤的模样。

怎么一转眼,他就跟仇人和和美美,亲如一家了?

那些文字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失落,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安慰我。

【宝宝不哭,他怎么可能真带别人去!你最懂他了,他跟他那个继母势如水火,这都是说给你听的气话!】

【女鹅,你现在只要装作腿疾复发,稍微踉跄一下,我敢保证,崔砚会立刻丢下所有人,今天就带你去泡温泉!】

话音未落,姜棠却脚下一崴,顺势倒进了崔砚怀里:“砚哥哥,还是你心疼我。”

崔砚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我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他脸色铁青,将手里的名册狠狠摔给一旁的侍卫:“姜棠身子不适,我先送她出宫。

剩下的人,你们按册子上的名字放行。”

他打横抱起姜棠,转身离去时,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记住,不在册子上的人,一个都不许放!”

文字还在叫嚣。

【妹宝,喊住他!只要你开口,他会立刻回来的!】

【对!他就躲在拐角处,根本没走!姜棠被他捏得胳膊都快断了,疼得抽气也不敢吭声。

女鹅我作证,他爱的只有你!】

我厌烦地闭上眼。

我的感受不会骗我。

他说得再天花乱坠,我感受不到爱,那就是没有。

我径直走到负责核验的侍卫面前。

侍卫一脸为难:“岁安姑姑,您别为难小的们。

您不在名册上,崔大人又不在,我们实在做不了主。”

我从袖中缓缓抽出那封赐婚懿旨,轻轻放在桌上:“哦?我是奉旨出宫,为与七皇子的婚事做准备,不知这名册,还管不管用?”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刮过,崔砚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眶猩红:“岁安!假传懿旨是死罪,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姜棠也一瘸一拐地追了过来,尖声道:“砚哥哥,你管她做什么?由着侍卫把她打死就是了!”

崔砚却充耳不闻,死死地盯着我:“岁安!告诉我,这东西是假的,对不对?”

我迎上他几近崩溃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是真的。

过些时日,还要请崔统领来喝杯喜酒呢。”

崔砚的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死死钉在那份懿旨上,额角青筋暴起:“岁安,不就是改了个名额吗?你至于用七皇子来气我?”

“我告诉你,你爱嫁谁就嫁谁!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跟你姓!”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一把拉过姜棠,丢下一句:“岁安,赌气也要有个限度!别到时候,闹得自己下不来台!”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也知道赌气该有个度。

可过去那无数次,他稍有不悦,便与姜棠亲近。

待我伤心欲绝,他又会像只小狗一样凑过来摇尾乞怜。

“岁安,你知道的,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吃醋。

我受不了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我需要时时刻刻感受到你的在意。”

“只有看你为我伤心,为我流泪,我才能确定你的心里有我。”

可我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宫女,每日如履薄冰,要应付后宫的尔虞我诈,要为娘娘分忧解难。

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时时刻刻安抚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与和好,早已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

如今,我只想解脱。

5

十二年了,当我再次踏出宫门,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时,眼泪终于决堤。

爹娘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三岁的小侄子团子,仰着天真的小脸看着我,奶声奶气地问:“这个姑姑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一句话,惹得全家人又哭又笑。

母亲抱着团子,泪珠却不停地往下掉:“团子,这是姑姑,姑姑以前在宫里当差,吃了很多很多苦……”

话没说完,团子就从她怀里挣脱下来,“哒哒哒”跑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一颗用油纸包得好好的糖,踮起脚尖递给我:“姑姑,娘亲说,心里苦的时候就吃糖。

这颗糖,团子一直没舍得吃,给姑姑吃。”

我剥开糖纸,将那颗糖放进嘴里,一股浓郁的香甜瞬间在味蕾上炸开。

这些年在宫中的担惊受怕,与崔砚反复拉扯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被这颗糖的甜味冲淡了。

我回家了。

回到了这个有爹娘疼爱,有兄长撑腰的家。

再也不用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生怕被人构陷;再也不用走路都低着头,唯恐冲撞了哪位贵人。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到底还是血脉天性,团子这么认生,第一次见你,竟舍得把宝贝糖果给你。”

“娘亲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崔大人三个月前就托人来探过口风了,阿砚那孩子,聘礼的大雁都猎好了,天天往咱们家送些稀奇古玩,说都是给你备下的。”

“虽说你才回家就要议亲,但你们俩本就有情分,阿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明日我就去隔壁,跟陈氏商议一下你们的婚期。”

大哥也满脸喜色:“阿砚与我同岁,我的孩儿都三岁了,他可算把你等到了。

你嫁给他,我们都放心。”

那些文字也喜气洋洋地冒了出来。

【太好了!全家都是助攻!宝宝,你明天就进宫跟皇后娘娘说清楚,趁圣上还不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

【女鹅啊,为了你们俩的感情,我真是操碎了心!总算要修成正果了!】

【崔砚这会儿指不定正捏着你送他的肚兜后悔呢,这回也算给他个教训了。

妹宝看在他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我忽然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凭什么?

凭什么他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缺乏安全感”和“口是心非”来开脱?

这些文字口口声声叫我“宝宝”、“女儿”,却句句都在为崔砚辩解。

它们是瞎了吗?看不见崔砚一次次用言语的利刃刺伤我,一次次在我和姜棠之间摇摆不定吗?

于是,在母亲和大哥殷切的注视下,我缓缓地,将那份赐婚懿旨,放在了桌上。

“皇后娘娘已经做主,将我许配给了七皇子。

三日后,宫里会派人来商议婚期。

接下来的事,就要劳烦母亲了。”

母亲捧着那份懿旨,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会是七皇子?不是崔砚吗?你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多年,你去求求她啊!我们两家早有约定,你……”

我凄然一笑,打断了他。

“算我终于长了脑子。”

“崔砚与姜棠纠缠不清,惹我伤心了,便轻飘飘一句道歉。

我稍一忙碌,他便立刻去找姜棠填补空虚。”

“哥,你可知,为了拿我赌气,他能将我的出宫名额随手给了姜棠?若不是我求了娘娘赐婚,今日,我们一家根本见不了面!”

6

崔大人请永宁侯夫人上门提亲时,吃了闭门羹。

家人盼我出宫,盼了这么多年。

得知因为崔砚,我今年差点出不来,娘亲根本不给崔大人好脸色。

当晚,崔砚再次爬上了我家墙头,他神色倨傲:“今日我爹去提亲,你家人什么意思?岁安,你是不是以为,我缺你不可?”

十二年来,第一次睡个踏实觉,我心情不错。

耐心跟崔砚解释:“崔砚,我爹娘盼我回家,就差望穿秋水了。

如今得知你害我差点回不了家,娘亲没拿大扫把把你爹打出去,都是我娘脾气好。”

崔砚却好像听不懂人话。

他撇嘴:“我们崔家不要面子吗?想成婚也行,这回得你娘亲自去我家,给我爹赔礼,不然我们崔家丢不起这个人。”

很奇怪,崔砚总能让我从放松进入到备战状态。

我觉得厌烦极了。

“我都要嫁给七皇子了,我娘亲还去你家赔礼,赔你个大头鬼!”

崔砚脸色涨红:“好好好,程岁安,你有本事,你攀上高枝了。

未来的七皇子妃!你以为我崔砚非你不可吗?”

我曾经或许天真过。

但如今看多了他和姜棠的亲密,我又怎会还抱有幻想。

文字急坏了。

【妹宝,你快抱抱崔砚吧,他快碎了!天知道崔砚说完这番话,牙齿都要咬碎了.】

【呜呜呜,女鹅,乖乖,求你,别把他的口是心非放心里。

得知崔大人吃了闭门羹,他急得一天都没吃下饭,为了找你求和,他写了无数篇小作文.】

【他这人就这样啊,无论背地里做了多少努力,无论心里多在意,但骄傲大于天,你哄哄他啊,只要你说一句软话,他能屁颠屁颠解决好一切.】

我从开始会因为文字动摇,到如今嗤之以鼻,也不过是几日功夫。

它们叫的再亲密,说的再好听,却无一人站在我立场考虑过问题。

后宫诡秘,我有可能因为崔砚的任性,在这一年里,香消玉殒。

但这点,无人在意。

她们只能看到崔砚的别扭和没安全感,却看不到我实实在在被崔砚伤透的心。

所以我硬下心肠:“崔砚,我已订婚!来日无论你跟谁在一起,我都祝福你们。

但也请你顾一下我们两家的体面,不要再爬墙头。”

“明日我会安排人,在这墙头加固倒刺。

鉴于咱们曾经关系,以后还是避点嫌比较好。”

那些文字气死了。

【女主,你到底在干嘛!我都跟你说了,崔砚在意的人只有你,你非得把在意你的人越推越远是不是?】

【不用你嘴硬,等崔家真去姜家求婚,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感觉女人真的很烦人,有什么说什么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口是心非赌气呢?】

啊?

我不理解。

但我大为震惊。

怎么闹到最后,这些文字还能怪起我来了?

7

崔砚气势汹汹跳下墙头的画面,被我约见的七皇子看了个正着。

带路的大哥欲盖弥彰:“那个,阿砚自小在我家长大。

抄近路,对,岁安的院子和他府上连着,他为了抄近路。”

说到后面,大哥自己额头都冒了汗。

我笑着帮他解围:“七皇子喜欢下棋,大哥把你珍藏的玲珑棋局找出来,让七皇子下下看。”

大哥忙不迭离去。

偌大的院子,除了隔得远远的下人,唯有我二人相对而立。

他直入主题:“你和崔砚的事,我早就知道。”

我颔首。

之前在宫里,崔砚和姜棠打得火热,七皇子也是在那时候找到皇后娘娘,求娘娘给我和他赐婚。

对于我和崔砚之间的纠葛,这些年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底闪耀着光芒:“昨日崔大人上门提亲,程夫人没让他进门。”

“我宫中的眼线说,你是以我的名义出宫的。”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为了尽快出宫,没跟七皇子商议,就自顾自求了赐婚的旨意。

人心易变,谁又能说七皇子对我的心意如旧呢?

我抿唇:“娘娘答应我,三日内我们若是反悔,跟她说一声,这赐婚旨意就作废。”

“娘娘这两年在宫里处处受掣肘,不然安排宫女出宫的事,她一句话的事。

如今却要处处迂回。”

“今日我约你,也是想跟你道个歉,对不住,我利用了你。”

那些文字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我喜欢的女主宝宝,不可能拎不清,对,赶紧跟男二还有娘娘说清楚,你们小俩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妹宝快一些,崔砚气疯了,正拉聘礼和大雁去姜家呢!】

【你们这对谈恋爱,我心脏狂跳。

我说真的,等你们大婚,我必须坐主桌,我 操的心不比你们正主多.】

我看着这些字幕,忍不住自嘲一笑。

七皇子却理解错了。

他有些慌。

“岁安,我说实话,得知娘娘给我们赐婚,我高兴的一夜没睡。”

“第二日我才知道,换名单的事。

我一颗鼓胀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我知道,你是为了出宫,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但我还是不甘心,我想再争取一次。”

“岁安,你十三岁入宫,运气不好,分到我母妃宫中。”

我张口打断七皇子:“都过去了,别提了!”

七皇子却眼眶猩红:“你我运气都不好。

我明明是贵妃所出,外祖家显赫一时。

你家中多番打点,把你送到最受宠的翊坤宫当差。”

“但向来骄傲恣意的娘亲,怎么会跟一个运送泔水的贱民滚在一起?被发现时,那人身上的恶臭味,隔老远都能闻到。”

“父皇也知道母妃是被陷害的,但众目睽睽之下,母妃跟一个肮脏的男人滚在一起,他脸上挂不住,甚至没给母妃辩驳的机会,就一剑斩杀了她。”

我拼命摇头:“别说了!景抑,你长大了,如今你是分府别居的七皇子,曾经的一切该放下就得放下。”

8

七皇子仰了仰头:“景抑!岁安,我是大雍七皇子!我原来的名字是景烨,你饱读诗书,不会不知道烨和抑的区别。”

“要不是当年你聪慧,帮着我母妃洗刷冤屈。

我外祖家,我,包括我们翊坤宫大大小小,都会死在那场混乱中。”

“可你却因此得罪了人,被送到浣衣局,若不是皇后娘娘仁慈,你的身子早就被那些人搓磨坏了。”

想起那些难捱的过往,我深呼吸一口气:“娘娘死前怎么跟你说的?景抑,后宫纷争,一招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娘娘最大的心愿,是你过好余生。”

“曾经害娘娘那些人,都被揪出来得到了应有的惩处,如今,你要往前看。”

景抑低垂眉眼:“岁安,我提过往,不仅是感念你曾经为我所做的,更是想告诉你,从你十三岁聪慧惩治陷害我母妃的人开始,你就住进了我心底。”

“我在母妃灵前年年发誓,要待你好。

你若跟崔砚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做你后盾。

崔砚若辜负你,我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岁安,考虑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来日若你不喜欢我府上的生活,我绝对还你自由。”

那些文字疯了一般在我眼前跳动。

【不要!妹宝!不要答应他!不要再跟他浪费时间了!崔砚下聘的队伍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姜家了!你快去追崔砚!】

【你们不觉得,对比崔砚,男二更令人心疼也更在乎女鹅的感受吗?我突然觉得,女鹅嫁给男二也不错.】

【终于有人说了,我之前都不敢说。

男主跟个蛇精病一样,一点不顺心就要找女配刺激女鹅!明知道女鹅有多在意出宫,他还卡出宫名额.】

【机警聪慧小宫女vs突逢巨变七皇子,女鹅和男二真的好好磕,就那种玻璃渣中捡糖吃,又苦又艰涩,但还能品出一丝甜,这才是上品好不好?】

【服了,每次看小说都能看到心疼男二的,你们心疼男二你们跟男二在一起,真是够了。

女鹅你可长点心吧,再傲娇下去,崔砚去姜家下了聘,一切都晚了.】

我攥紧拳头,迎着景抑忐忑的眸子,脆生生应了一声好。

大哥拿着棋盘姗姗来迟:“好什么?殿下,下棋的时候,臣可不会让着您,要是输惨了,可不许恼。”

景抑眸中流光溢彩,唇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大哥尽管放马过来。

今日就是一局都赢不了,某也开心!”

大哥的视线在我和景抑之间来回巡视。

大笑着拍掌:“好好好,看样我程家要喜事临门了。”

怕皇后娘娘担心,我特意递牌子进宫,把我决定嫁给景抑的消息告诉了她。

娘娘欣慰拍拍我的手:“你真心愿意,我也放下心了。

实在是我这个皇后没本事,被淑妃和德妃挤兑的,竟连放自己大宫女出宫,都只能借用赐婚的名义。”

我推心置腹:“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娘娘跟我对视一眼,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野心。

十一皇子尚小,淑妃的大皇子和德妃的二皇子屡立奇功。

后宫母凭子贵,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气,淑德二妃的尾巴都翘上了天。

但她们都忘了,圣上正当壮年。

成年有才干的皇子、老当益壮的圣上,这其中微妙的氛围,唯有和圣上少年夫妻的皇后最明白。

如今,娘娘和十一皇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韬光养晦。

9

我出宫回府的轿子,恰好和崔砚的队伍撞到了一起。

崔府下人记恨我娘亲昨日给崔大人的闭门羹,挡在路中间不让我们过。

我不愿意在闹市惹人笑话,命马夫挪车退让。

崔砚却嗤笑一声:“程岁安,你早如此乖觉,我何至于去姜家下聘!现在崔姜两家的婚事已定,就算你进宫求皇后收回懿旨,以后也只能屈居姜棠之下。”

“这人啊,该服软就得服软,梗着脖子犟,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做贵妾,看在你母亲待我的情分上,我绝不会允许姜棠苛责你。”

听着这些浅薄狂妄的话,我突然有些怀疑,曾经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那些文字也迟疑了。

【不是,崔砚在说什么屁话?程家家大业大,家中女子太子妃都做得,人家有毛病啊,去给他做贵妾,他脸怎么那么大?】

【我都期待女鹅跟七皇子成婚,打脸崔砚了。

在我心中,女频文,女鹅喜欢谁,谁才配做男主。

他一个劲欺负女鹅,还不尊重女鹅,有什么资格做男主?】

【不是,你们都怎么回事?崔砚只是在说气话啊,你们看不见他紧张的手筋都暴起了吗?只要女主宝宝服个软,他肯定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妾啊!】

【楼上,你在说什么屁话?他都去姜家下聘了。

怎么?女主宝宝服个软,颠公男主就要毁了姜棠一辈子?这是古代,女孩子被退婚,这辈子都完了.】

【你们到底懂不懂感情?陷入爱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很正常的啊,妹宝,你只需要叫他一声,他立马化身你的忠犬.】

我懒得再看这些文字争执,执意让马夫退让。

崔砚等了很久,都没等我搭理他,气得留下一句:“你别后悔!”就驰骋而去。

我确实没有时间后悔。

虽然娘亲自我出生就帮我准备嫁妆,但毕竟是嫁入皇家,给各宫娘娘的见面礼,还有盖头啥的,都要慎之又慎。

崔砚风风火火办订婚宴时,我在紧急绣帕子。

崔砚和姜棠出双入对,在上京城招摇时,我依旧在紧急绣帕子。

一切准备妥当后,日子也来到了八月初八。

良辰吉日,宜嫁娶。

景抑天天变着花样给我赠礼物,情话绵绵的书信更是一摞又一摞。

我知道他盼着我嫁过去,所以全福夫人帮我梳妆时,我还有心情劝对方别给我涂太浓的妆。

10

大哥悄悄跟我说,圣上和皇后都去了七皇子府,七皇子要晚一些来接亲。

但出门的吉时不能耽误,所以我要在程府门口等待七皇子的接亲队伍。

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所以我一口应了下来。

娘亲亲自递给我团扇,大哥背我上花轿。

我在一片祝福和鼓励中,奔赴我人生下一段路程。

谁知没等来七皇子,反倒等来了崔砚迎亲的队伍。

崔砚不顾身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赤红着眼从马上跳下来:“你早干嘛去了?今天我都把姜棠迎回来了,你知道抢亲了!”

“晚了!我崔砚的正妻只会是姜棠!你要是乖觉,跟我道个歉,我勉强答应你今天入门。”

“但今晚,我不会进你的房间,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只会由姜棠所生!你身为妾室,就要懂妾室的规矩。”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议论纷纷。

“程家小姐魔怔了?什么好人家找不到,非要上赶着给崔家做妾!”

“就是说啊,程家小姐人品相貌,就是皇子妃都做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这女子行差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真是令人唏嘘,有这么高的出身有什么用。”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越大,崔砚越得意,他唇角翘起:“好啦,岁安,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了,但你这花轿的规格比正室都高了!这样,你跟姜棠换一下马车,让姜棠坐你的马车先入门。”

“你回去换一下粉色的衣衫,晚姜棠一个时辰入门,这样看起来也好看不是!”

我气疯了。

这花轿是景抑专门为我准备的,里外的布置,还有这轿子中的熏香,都是按我的心意准备的。

崔砚脸怎么这么大,空口白牙就想让我换轿子?

那些奇怪的文字也热闹了起来。

【我气死了,我为我真情实感为这二 逼说过话而道歉!他这种人就不配妹宝的感情,他怎么不去死,脸这么大!】

【我也我也!磕cp磕到最后,像从蛋糕里吃出蛆一样恶心!谁也不许再洗白崔砚,妈的,拳头都硬了!这样的爱,给狗狗都嫌弃.】

【可是,弱弱的说,崔砚心底是在意妹宝的啊,他看到妹宝的花轿,唇角就没下去过。

只要妹宝哄哄他,要他命他都会给妹宝的.】

【滚!他的狗命不值钱!七皇子在哪里?你媳妇都被人欺负了,你还不麻利来!】

崔砚说了半天,见我不搭理他。

他猛地掀开我的轿帘:“岁安,妾室不配做八抬大轿,你换一下又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赶来的景抑扭住胳膊,直接踹下了马车:“本皇子的皇子妃不配做八抬大轿,谁配?崔砚,你是不是活腻了,连本皇子的皇子妃都敢欺负!”

崔砚跌在地上,很久都没爬起来。

他仰头望向我:“岁安,你告诉我,这是假的,你怎么能嫁给别人呢?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难道,你也变得爱慕虚荣了吗?皇子妃的位置那么好,你连我们的感情都能舍弃掉!”

姜棠再顾不得新嫁娘的矜持,跌跌撞撞从马车中跑出来:“砚哥哥!你怎么了?”

反被崔砚一把推开:“滚开,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岁安怎么会生我的气!都怪你,你这个贱 人!我娘没给我生过妹妹,你喊的哪门子哥哥?”

11

围观百姓越发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程小姐皇子妃都做得!这崔公子真搞笑,还想换人家的花轿。”

“他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轿子是皇家专有的规格,他也配用!”

那些文字更是热闹。

【爽!我宣布,在我这里,景抑是男主了!】

【楼上加一】

【加一】

【加10086】

【快快快,送入洞房,本大馋丫头想吃点荤的.】

偶尔也有几个帮崔砚说话的文字,但都被这些支持景抑的文字覆盖了过去。

在皇家侍卫的威慑下,崔砚就算不甘心,也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我们的花轿离去。

喜宴办的很盛大,但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些文字的哀嚎。

【女鹅,啥意思?咱们谁跟谁,洞房为什么不给我看了?】

【对啊妹宝!我不要打马赛克,我是尊贵的盐选会员.】

【啊啊,妹宝幸福的话,我会比她先落泪,呜呜呜,十二年深宫浮沉,妹宝终于有了圆满.】

跟之前看到那些袒护崔砚的字幕不同,我衷心感谢这些善意的祝福。

并且,我会带着这份祝福,过好我和景抑的往后余生。

和我们这边祥和的画面不同,通过文字我了解到,崔砚并没有娶姜棠入门。

待我们的迎亲队一离去,他就调转方向,玩了出“原璧归赵”,原封不动把姜棠送回了姜府。

在姜府门口,姜棠彻底疯狂。

她撕扯崔砚的衣袖:“你是不是疯了?一遇到那个贱女人,你就心猿意马了。

你既然放不下她,你为什么要勾搭我?”

“你以为把我送回来就没事了?我肚子里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这孩子怎么办?”

“我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不行我就递牌子入宫,让德妃娘娘给我评评理!”

姜老太爷要面子,孙女被送回,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再听到姜棠说未婚先孕,还有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了!

这下结亲不成,彻底成了结仇。

姜家把崔砚和姜棠都打了出去,并放话这事不算完。

姜棠有家回不得,不得不赖着崔砚回崔家。

而得知一切的崔老爷,没等崔砚进家门,就在继室添油加醋下,在门口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崔砚五十大板。

崔砚是被抬回府中的。

连续的惊吓刺激,姜棠当场就见了红,腹中的宝宝也没有留住。

而姜家安葬完姜老太爷后,见缝插针在朝堂上给崔家使绊子,两家有来有回,闹得很是难看。

12

我和景抑奉旨去封地时,崔砚将将养好伤。

他一瘸一拐来拦我:“岁安,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我的,咱们曾经说好的,一出宫就结婚。”

这一切被骑马跟踪他的姜棠撞个正着。

她气疯了。

一鞭子抽在马背上,直直冲着崔砚就撞了过来。

崔砚躲闪不及,被马踩踏在地上,尖锐的哭嚎声响彻官道。

那些奇怪的文字都嫌弃了起来。

【丑人多作怪,我现在一看到崔砚和姜棠,我就忍不住翻页,太恶心了.】

【幸亏女鹅当初没听我的,不然每日跟这俩癫公癫婆在一起。

我们女主宝宝多委屈啊.】

【你们都没有心!崔砚两条腿断了,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们还嫌他恶心.】

【楼上不嫌弃他恶心,楼上把他接回家养着吧!真是,既要又要,有话不会好好说,他不恶心谁恶心?为难女主宝宝的事,他少做了?】

【是不是故事到大结局了,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清剧情了?】

【我也,我也,不过不管怎么样,女主宝宝是幸福的,这就够了.】

【再见啦女鹅,要幸福啊.】

我在心底悄悄跟她们说再见。

祝愿她们在自己的生活中,也能收获想要的爱情和美好。

到泉州的第八年。

京中传来急报,圣上大限将至,令我们尽快回京。

我和景抑对视一眼,开始磨磨蹭蹭收拾行李。

坐运船的时候,我一天吐几百次。

京城来人催促,但我孕吐,身子控制不住,来人也不敢肾催促。

待我们晃晃悠悠到京城的时候,十一皇子已登基。

大皇子逼宫,已被斩杀。

二皇子私藏龙袍,也已被赶去看守皇陵。

已成为皇太后的娘娘,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啊,也罢!跟着景抑在泉州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和太后交谈中,我才知道,我们在泉州游山玩水的日子里,崔砚腿疾复发,早在三年前就病死在床榻上。

而姜棠,身为德妃身边得力的宫女,帮着大皇子传递不少消息,大皇子倒台时,姜棠唯恐东窗事发影响姜家,自裁而亡。

我和景抑回程家住了半个月。

娘亲就开始赶我们。

“你们身份敏感,上京城是什么地方?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只要彼此安好,在哪里不一样?”

“反正还能写信嘛!”

我知道娘亲的顾虑,就算有千般不舍,依旧只能踏上回泉州的运船。

好在大哥悄悄告诉我,他已经谋了去泉州的外放,最多明年,全家都会去泉州找我们。

运河一路南下,我偶尔还要假装呕吐。

景抑笑疯了:“孕妇早起孕吐,后期安稳是很正常的,岁安你不必太心虚。”

我一拳捣在他胳膊上。

不早说。

装吐也是辛苦活,好不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