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名动天下的花魁,临死前她交给我7块玉佩,让我去找我7个爹爹
发布时间:2025-09-24 23:52 浏览量:1
我母亲曾是声震四方、艳冠江南的绝色花魁,在即将离世之际,她那颤抖的手,颤巍巍地将七块温润如玉、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玉佩塞进我掌心,声音微弱却郑重地嘱咐我,要我拿着这些玉佩去寻找亲生父亲。
“我爹竟这般富足?”我紧紧捏着玉佩,指尖触碰到那细腻丝滑的玉质,心底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母亲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拢了拢鬓边那几缕凌乱的碎发,神色淡然地说:“并非如此,这是七位恩客留下的。至于到底哪一位才是你的亲爹,我也实在说不清楚。”
我望着她那逐渐失去血色、苍白如纸的脸庞,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回想起上辈子,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没能弄清楚这七位“爹爹”中,谁才是我真正的生父。可这辈子,别说是七个了,哪怕只有一个,我内心也满是抗拒,半点都不想要了!
表妹柳柒柒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娇声说道:“姨妈对您可真好呀,我娘生前就只给了我一块玉佩呢。”
我缓缓抬眼看向她,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用这七块玉佩,换你那一块,你愿不愿意?”
柳柒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急切地说道:“愿意!”
我母亲即便到了弥留之际,那份惊为天人的美貌也丝毫未减,依旧如同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魅力。和上辈子的场景一模一样,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将七块触手温润、质感极佳的玉佩递过来,再次让我拿着去寻亲爹。
我望着她那苍白却依旧带着西子捧心般柔弱美感的脸庞,心中积压已久的困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终于鼓起勇气,将困惑了我整整一辈子的问题问出了口:“娘,这七位恩客里,到底谁才是我爹啊?”
母亲懒洋洋地抬手,拢了拢滑落到肩头的衣襟,那殷红如血的唇瓣轻轻开启,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
我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指尖传来的细腻温润触感,让我愈发觉得这些玉佩并非凡品,就如同留下它们的那些人,身份必定尊贵不凡。
我转身准备出门时,母亲忽然叫住我,语气中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殷切:“念念,记得照顾好你妹妹柒柒。”
柒柒是我姨娘的女儿,也就是我娘的亲妹妹所生。当年姨娘生产时不幸血崩离世,柒柒便由我娘一手带大,我也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般疼爱。可母亲不知道的是,柒柒从未把我们当成亲人,反而在心里将我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母亲便永远地闭上了眼,如同凋零的花朵,香消玉殒。最后,老鸨只给了一副薄薄的棺材,这似乎是对这位曾名动江南的第一官妓,最后的一点微薄情分。
我掏空了母亲生前攒下的所有积蓄,才总算让妓院放我们姑侄二人离开。
柒柒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黏在我藏在包袱里的七块玉佩上,那眼神里的贪婪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藏都藏不住,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恨,阴阳怪气地说:“姐姐,姨娘待你可真好。我这儿,就只有一块玉佩。”
我依旧摆出往日里好姐姐的模样,轻声问她:“我用我的七块,跟你换那一块,好不好?”
柒柒立刻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玉佩递过来,那急切的模样,生怕我下一秒就反悔。
可我怎么会后悔呢?在我看来,爹爹从来不在数量多少,有一个真心待我的就足够了。她眼馋我这七块玉佩,可我想要的,却是她那个确定无疑的亲爹!毕竟,有个确定的依靠,总比在这七个不确定中徘徊要好得多。
还是那个熟悉的时辰,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我又遇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一辆装饰华贵、尽显奢华的马车停在路边,车帘被轻轻掀开,里面坐着一位面容清俊、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他剑眉微蹙,眉宇间似有难掩的愁绪,仿佛被什么烦心事紧紧困住,无法挣脱。
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车厢右下角,印着一个不怎么起眼却暗藏玄机的家徽——那是京城有名的清流世家,贺家的标志!这让我心中不禁一动,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柒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娇嗔:“大人,我娘是香玉坊的丹娘!她生前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来寻亲爹!”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邀请我们上车同行。柒柒站在我身边,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却悄悄伸过来,死死攥着我的手腕,那力度大得几乎要嵌入我的肉里,眼神里满是哀求,仿佛在求我别拆穿她这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倒是小瞧了她,原来她贪的不仅仅是玉佩,更是想借着玉佩,冒充我的身份,从而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难怪她行事这般工于心计,竟和她那惯会装可怜博同情的亲娘一模一样!当年,她亲娘就是靠着冒充我娘,和男人春风一度后怀了身孕,事后却对外谎称自己是被人强迫的,以此来博取同情和庇护。她大抵是觉得,我娘的恩客多是富商权贵,比起她那个来路不明的亲爹,定然要有权有势得多,所以才想出这等冒名顶替的法子。
我既然要做“好姐姐”,自然不会当场拆穿她,反而还借着上辈子的记忆,悄悄凑到她耳边告诉她:“贺家的玉佩有个诀窍,迎着光看,能看到里面刻着的贺家家徽。”
柒柒立刻抱住我,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姐姐,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从小就没了娘亲,真的太想有个父亲了!”
我心里却冷笑着,如同寒冬里的冰凌——上辈子,我千辛万苦把她带回京城,满心以为能和她相依为命,可她最后却挑唆那七个男人,将我折磨至死。这样的“报答”,我可受不起,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到了第二天,柒柒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拿出那块晶莹得像琉璃般剔透的玉佩,在马车厢里一边轻轻摩挲,一边唉声叹气:“我的爹到底在哪儿啊?娘亲不在了,如今就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那模样,仿佛真的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那中年男子的眼神果然动了动,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主动提出要看看玉佩。等他看清玉佩后,脸色瞬间变了,如同变色的龙虾,坐立不安起来。他悄悄从袖袋里摸出三千两银票塞给柒柒,把玉佩拿了回去,然后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让车夫赶车,把我和柒柒丢在半路上,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慌乱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柒柒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好半天才喃喃道:“肯定不是他……”那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
我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带着几分讥讽——谁能想到,堂堂清流贺家的子弟,在翰林院任职的贺学士,竟然是个靠着家族声望混日子,还敢偷偷去妓院,却怕得要死家里夫人的妻管严?这和他表面上所展现出的清高形象,实在是相差甚远。
我走上前,把那三千两银票拿过来,笑着对她说:“辛苦妹妹了,这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柒柒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却又怕真的惹恼我,只能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叫了声:“姐……”那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和哀怨。
我没理会她的委屈,直接把银票塞进了怀里。上辈子,就是这笔从贺大人这里得来的三千两,只因为她一声“姐”,我就全给了她,结果自己上京的路上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这辈子,这笔银子,就当是她还上辈子欠我的债!我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让自己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柒柒心里对我满是怨气,一路上总在有意无意地跟人提起,说我身上带了不少银子。她那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显然是想借此给我制造麻烦。
她的心思果然得逞了。走到一处偏僻路段时,一伙穿着黑衣的人突然冲了出来,将我们围住。为首的那个男人眼神不善,如同凶狠的野兽,在我和柒柒身上来回打量,那目光仿佛要将我们看穿。
柒柒连忙抱紧自己的包裹,然后猛地把我往那群人面前推了一把,大声喊道:“银子都在我姐姐身上!你们要找就找她!”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
说完,她转身就跑,那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可跑了没几步,一块绿色的玉佩从她身上掉了下来——那玉佩上雕刻着一把栩栩如生的剑,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破邪剑”标志!这玉佩的出现,让我不禁心中一动,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像鬼魅般闪过,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他一把揪住柒柒的衣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阵微风和众人的惊愕。
“是鬼吗?!”贼人头领吓得瞪大了眼睛,如同铜铃一般,半天没回过神,脸上满是惊恐和疑惑。
哪里是什么鬼?那是我上辈子认的二爹,如今武林正道的魁首贾正景!我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柒柒就能遇到我上辈子的三爹——现任的魔教教主贾正权!他们本是亲兄弟,当年都曾与我娘有过交集。有这两个人在,柒柒的性命暂时算是保住了。我心中暗自思量,接下来的路,又该如何走呢?
我从怀里拿出银票,对着那贼人头领说道:“这里有五百两,你们送我到京城,这笔钱就是你们的。”
那贼人头领哪还有刚才的凶狠模样?他连忙恭敬地接过银票,语气也变得憨厚起来:“好嘞,姑娘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您安全送到!”那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这群“贼人”是我特意找龙门镖局的人假扮的。我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假装把我掳走,好让柒柒尝尝身无分文、独自赶路去京城的滋味,让她也体会一下我上辈子所遭受的苦难。
可谁能料到,柒柒的运气竟如此绝佳,仿佛命运之神格外垂青于她。她不仅幸运地邂逅了二爹贾正景,更奇妙的是,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佩恰在此时掉落出来,这一意外之举,竟让二爹一眼便认出了她。
坐在那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散架的马车上,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脑海中满是四爹的身影。他身为龙门镖局的总镖头,亦是镖局当之无愧的大老板,在江湖上那可是声名赫赫。我心中暗自思忖,此次安排这场戏,本是想让柒柒尝尝身无分文、独自踏上赴京之路的艰难滋味,却没想到她的运气如此之好,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这让我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眼前这群看似凶神恶煞的贼首,实则是我暗中托付龙门镖局的人精心假扮的。我原本设想得十分周全,让他们上演一场“掳走我”的精彩戏码,好让柒柒真切地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柒柒的运气远超我的想象,她不仅幸运地遇上了二爹,随身的玉佩还恰到好处地掉了出来,这一小小的意外,却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引发了一连串的转机,让整个局面瞬间改变。
坐在那颠簸摇晃、仿佛在波涛中航行的小船般的马车上,我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四爹身上。他既是龙门镖局的总镖头,也是镖局举足轻重的大东家。龙门镖局的好处,那真是数不胜数。镖局里的人个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业务更是遍布大江南北,无论多么偏远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踪迹。而且,他们始终将主顾的需求放在首位,全心全意地为顾客服务。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各地的落脚点却格外小巧精致。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谁能想到,这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如雷贯耳的龙门镖局,竟连一处像模像样、气派非凡的固定驻地都没有。不过是在客栈里租一张小小的桌子,便当作日常办公的地方,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昨夜,趁着柒柒睡熟,如同一只安静的小猫,我小心翼翼地,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径直前往龙门镖局谈委托之事。负责接待的人满脸疑惑地问起我的身份,那一刻,我竟鬼使神差地报了“丹娘侄女”的名头。报完之后,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身份能否行得通。四爹的龙门镖局,办事能力向来让人十分放心。这一路护送我到京城,我身上竟连半分磕碰都没有,这让我对他们的专业能力又多了几分敬佩。那假扮贼首的人满脸不舍地将剩下的一两银子递回给我,说道:“镖头吩咐了,您是丹娘姑娘的侄女,这趟只收四百九十九两!”我接过银子,心中五味杂陈,四爹性子是好,就是未免有些小气。上辈子,我走投无路之时投奔他,他竟让我一个姑娘家跟着跑镖挣钱。那时候,我跟着镖队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可到头来,他却因我遭了连累。柒柒派官兵查封了镖局不说,还害他丢了性命。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刺痛,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丹娘姑娘临终前有过交代,她与镖头之间,早就两清了。”
四爹从未与娘亲有过任何逾矩之事,他不过是为了报答外祖当年的恩情,一心想要将娘亲从那水深火热的妓籍中赎出来。可娘亲是官妓身份,想要赎身谈何容易?那些从前对娘亲倾慕却求而不得的权贵,如同饥饿的野兽,个个都在紧紧盯着她,根本容不得旁人插手。四爹没办法,只得留下一块玉佩,郑重承诺只要娘亲派人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他,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万死不辞。上辈子,他确实兑现了承诺,可也赔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与性命。这辈子,我暗暗发誓,何苦再把这样的好人拖进这浑水里?就让他安安稳稳做他的总镖头,平安度日便好。
我紧紧攥着那块玉佩,仿佛攥着自己的命运,径直往五爹的宰相府走去。到了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那扇厚重的大门。“敢问姑娘是何人?可有拜帖?”门房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警惕,那目光如同锐利的剑,仿佛要将我看穿。想来是怕有旁人借着由头,纠缠他家那位素有谪仙之称的宰相大人。我挺直了腰杆,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这一次,定要堂堂正正地走进这宰相府的大门,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于是,我大声说道:“我是丹娘的女儿,今日特来寻亲!”
门房将我领进大堂,只见满院花团锦簇,五彩斑斓的花朵如同天边的云霞,美不胜收。五爹身着一袭白衣,气质清冷出尘,倒真像从那缥缈的仙境中走出来的仙人。他正抬手轻折一枝牡丹,那动作优雅而从容,眼底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悲悯,开口问道:“你要寻的是谁?”我在心里暗自冷笑,这人看着清雅,骨子里却是个耽于美色之辈,不过是披了层清冷的外衣罢了。我开口答道:“娘亲去世前,给了我一块玉佩,说这是我亲爹留下的东西。”
他听了这话,折花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待看清我手中那枚玉佩的模样,脸上那副清冷的神情终于绷不住了。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模样竟有些像被扼住喉咙的禽鸟,急切地问道:“你可知这玉佩是谁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抬眼,目光坚定地答道:“这是当年靖王殿下、如今的皇上所有之物。”
皇上早年因沉溺酒色,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这些年来一直膝下无子,连个女儿都没有。也正因如此,上辈子的柒柒即便性子蠢钝、心肠歹毒,却依旧能被皇上宠得无法无天。毕竟,她是皇上当时唯一的孩子啊,皇上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
即便五爹是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关乎皇嗣的大事上,也万万不敢擅自做主。我的事很快就被上报到了宫里,一心盼着能有子嗣的皇上,连夜就传旨召见我。
皇上是位面容周正、眉眼锐利的中年男子,他端坐在大殿上首,目光锐利如炬,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他开口便说:“当年,我曾让丹娘跟我走,可她说自己已非清白之身,没脸进我的王府后院。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独自一人把你生了下来。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心中却在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问道:“您说的这些,和娘亲当年跟我说的不一样。您……真的是我的亲爹吗?”
皇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问道:“哦?那你娘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垂下眼,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柒柒向我炫耀时的情景,缓缓说道:“娘亲说,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她不愿靖王殿下为了她,违背国法纲纪,只盼着殿下能时常去看看她就好。”
这些话并非我编造,而是上辈子皇上亲口告诉柒柒,后来柒柒向我炫耀时,一字一句说给我听的。当年,靖王殿下仰慕娘亲的名声,特意微服去了香玉楼。我娘亲的那位姨娘看穿了他的身份,便趁着夜里,冒用娘亲的名义,与靖王殿下共度了一夜。为了不被拆穿身份,她当时自然编了不少谎话。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孕,对外只说被客人欺凌,却执意不肯打掉孩子,谁知最后生产时血崩,丢了性命。
皇上的脸色沉了沉,语气不悦:“许是你记混了。你娘在香玉楼挂牌接客都两年了,怎么可能还是清白之身?”
我语气坚定地答道:“这全靠我娘亲的那位姨娘!姨娘和娘亲情同姐妹,从前每次有客人上门,都是姨娘替娘亲应付……”
这话自然是姨娘当年编的谎话。实情是,娘亲为了护住姨娘,自己默默承受了所有客人的纠缠,姨娘这才得以保住清白,能冒用娘亲的名义与靖王相见。
皇上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语气也软了几分:“原来丹娘竟是这样好的女子。好孩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掌上明珠,是大启的公主!”
我本是官妓之女,却在一夜之间身份逆转,仿佛从那黑暗的深渊中一下子跃到了光明璀璨的天堂,从尘埃里的草芥变成了金枝玉叶,成了皇上唯一的皇嗣。往后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几乎是唾手可得。皇上为了我,甚至下旨大赦天下,这般荣宠,放眼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及。我躺在铺着玉席的软床上,那柔软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得意地跷起腿,心里满是期待,真想看看,柒柒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样一副惊怒交加的模样,想必一定会十分精彩。
“公主,宰相大人派人来请您,说是新的公主府已经备好,请您过去瞧瞧!”身旁的侍女一边回话,一边忍不住感叹我如今的荣宠,那羡慕的眼神仿佛要溢出来,“连公主府的修建,都是宰相大人亲自督办的。”
我乘坐着八人抬的大轿,那轿子如同移动的宫殿,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随从,仿佛一条长长的巨龙。我往新的公主府去,心中充满了自豪。到了门口,只见五爹早已身着朝服静立在那里,他身姿挺拔、气质清雅,宛如一棵苍松翠柏,惹得周围不少来看热闹的贵女们,都红着脸偷偷打量他,眼神中满是爱慕。
我跟着他走到府里一处开阔的庭院,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我挥手让随行的下人都退下,刚待众人走远,五爹的声音便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竟敢冒用公主的身份,欺瞒圣上!”
我却依旧笑得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语气轻松:“可皇上信我啊。”
五爹气得牙痒痒,声音更冷:“我早已派人查过,你娘亲的那位姨娘,当年也生了个女儿 —— 她才是皇上真正的骨肉,是名正言顺的公主!”
我慢悠悠地答道:“可皇上认定了,当年与他共度一夜的是丹娘,不是那位姨娘。”
五爹紧紧盯着我,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丹娘当年那可是何等光明磊落、磊落豪爽的女子啊!行事光明正大,从不藏着掖着。可你呢,你怎么就偏偏学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心思如此深沉、城府这般深重?”
我微微斜着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与嘲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不定是随了你的性子呢?谁能料到,当年你竟与娘亲日夜相伴,足足待了整整五日之久!”想到这些,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厌恶,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当年做出那样的事,如今还有脸来指责我。
五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好似调色盘一般,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一丝慌乱:“这……这难道是你娘亲告诉你的?”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显然是心虚了。
我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他——这话自然不是娘亲说的,而是拜眼前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所赐!回想起上辈子,那痛苦不堪的画面如潮水般在我脑海中翻涌。我被柒柒恶意诬陷,被无情地关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柒柒仗着自己是皇上认下的亲女儿,有恃无恐,为了尽情折磨我,竟用“揭穿真相”来威胁我那七个爹,逼迫他们对我做出不轨之事!
而眼前这个男人,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可到了关键时刻,却如此懦弱无能、贪生怕死。他是第一个屈服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像一头野兽般撕了我的衣裳,对我施暴!那一刻,我心中的绝望如深渊般无法填满,对这个男人仅存的一丝亲情也彻底消散。人的底线一旦被打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收不住。往后的日子里,他在我面前没了半分文人的体面,丑态百出,嘴里还满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直到最后我被折磨致死,弥留之际,我还隐约看到,四爹因宁死不肯屈服,被他们乱刀砍死,鲜血溅了一地……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如被刀割一般疼痛,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我和五爹最终不欢而散,我转身离开时,心中却十分笃定,他一定会暗中帮我处理好后续的麻烦。毕竟,这事也关乎他的安危,他不敢不从。说起来,这次的事可比上辈子严重多了。上辈子柒柒就算再坏,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嗣,可这次,我从头到尾都是冒名顶替的,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我只需安安静静地看着,看他们这群人因为各自的利益互相算计、狗咬狗罢了,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五爹便以雷霆万钧之势肃清了武林中的反对势力。他手段狠辣,毫不留情,连正道的魁首和魔界的教主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最终惨死在他手中。唯独柒柒,被五爹悄悄藏在了自己的宰相府里,对外只字不提,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将柳柒柒暗中除掉?”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跪在我面前,身姿挺拔,语气恭敬。这些人,是我之前向皇上苦苦求来的锦衣卫,如今全听我调遣。当初我跟皇上说,这样锋利无比的“刀”,不交给自己的亲闺女,难道还要留给外人用?皇上听了觉得颇有道理,很爽快地便把人拨给了我。事实证明,这“刀”确实好用。五爹在宰相府里的那些隐秘动作,在锦衣卫的严密监视下,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不必。你们继续密切盯着宰相府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我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再清楚不过。五爹这般藏着柒柒,不过是为自己留条后路罢了。他如今是文臣之首,在朝中根基深厚,势力庞大,暂时还动不得。我强压下心里熊熊燃烧的火气,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柳念念,再忍忍,总有一天,要让这群害过你的人,一个个付出惨痛的代价!”
之后的日子里,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依旧在皇上面前撒撒娇、卖卖乖,努力维持着乖巧女儿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我和皇上并无真正的血缘关系,他对我的宠爱,终究比不上上辈子对柒柒那般毫无保留、全心全意。
这天,皇上从内殿的帷幕后慢悠悠地走出来,上身未着衣物,露出结实的胸膛,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眉头微微皱起,开口便催促道:“有话就直说,别磨磨蹭蹭的,朕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真是粗俗不堪,一点帝王的风度都没有!不过,我脸上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压下心里的想法,我干脆利落地说:“父皇,我想读书习字,请您为我安排先生!”我眼神坚定,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皇上一听,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模样看着有些凶狠:“读书?!难道你觉得你父皇教不了你?来人!传朕旨意,让翰林院的大学士还有六部尚书,轮流来给公主授课!”他的声音洪亮,在殿内回荡。
我当场就受宠若惊,心中一阵狂喜——这就是身为皇上唯一“女儿”的特殊待遇吗?这般豪华的师资阵容,就算是历代的太子,也不过如此吧!只是我心里有些疑惑:为何五爹没在授课的名单里?难道皇上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些什么了?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让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娘亲当年本是京城有名的柳太傅之女,不仅生得貌美动人、倾国倾城,更是满腹才华、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无数公子哥心中的梦中情人。后来只因外祖牵涉进一桩复杂的案子,家道中落,她才被迫沦落风尘。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放弃过教我读书识字,用她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为我打开知识的大门。说起来,琴棋书画这些技艺,我从小就跟着娘亲学,早已烂熟于心、不缺分毫;我真正想学的,是那些关乎朝堂、关乎帝王心术的学问。而皇上为我安排的这些老师,个个都是朝中重臣,学识渊博、经验丰富,恰好帮我补上了这块短板,而且效率极高,让我受益匪浅。
不过这些老师也有烦恼,每天上完课,都会跑到皇上的勤政殿里唉声叹气。有的皱着眉头说:“这么好的才华,怎么偏偏是个姑娘家!若是男子,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有的长叹一声感叹:“这对大启来说,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啊?一个女子有如此才华,不知是福是祸。”还有的直言不讳:“公主的才华,比当年的柳太傅还要出众!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皇上的好事好几次被大臣们打断,心里难免有些火气,眉头紧皱,便把我这个“罪魁祸首”给叫到了勤政殿。我昂着下巴,心中满是不服气:难道聪慧过人是我的错?难道勤奋好学也是我的错?我只是想提升自己,为将来报仇做准备罢了。
我本以为要跟皇上好好辩解一番,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可没想到皇上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按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那龙椅宽大而华丽,散发着威严的气息。然后对着我扬了扬下巴,说道:“你这个闯祸精,从今天起,就留在这儿帮朕处理政务!”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考验。
我吓得嗖地一下跳了起来,力气大得连皇上都没按住,我转身时没注意,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皇上疼得捂住下巴直抽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被吓得满头大汗,心跳急剧加速——那些让我自己处理政务的想法,我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有什么读心术不成?
也正因这一撞,当天勤政殿里便传出了皇上愤怒的吼声:“柳念念!这一个月的休息日,你都别想有了!给我好好在这儿反省!”他的声音震得殿内的窗户都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像被“绑”在勤政殿里一样,每天埋首批阅奏折,看得我眼睛都快花了。那些奏折堆积如山,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让我头晕目眩。我这辈子重新活过来,目的是为了让那七个对不起我的爹和柳柒柒付出代价,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仇!哦,对了,四爹除外,他是无辜的,是我心中唯一的一丝温暖。可没想过,竟是来给皇上当“帮工”,替他处理这些烦心事的!每天面对这些繁琐的政务,我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我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幽怨地听着内殿黄色帷幕后传来的、男女调笑的声音,那声音如针般刺痛我的心,心里越发不平衡。我的大仇还没报,还有五个仇人活着,可我却被困在这里做这些杂事,还要被迫听这些不该听的,真是命运弄人啊。
“念念,怎么没听见翻奏折的声音了?”皇上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耳朵倒是尖得很,仿佛时刻都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心里本就不平衡,见状干脆故意使坏,扬声回道:“父皇,这道奏折讲的事情我看不懂,您来教教我吧!”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皮和挑衅。
帷幕后传来一声闷哼,没过一会儿,皇上便满身是汗地走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哪道奏折,拿来给朕看看。”
他出来得这么快,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往常这个时候,他总要在里面待上一上午才肯出来,今日却如此匆忙。我伸手指了指案桌上的那道奏折,说道:“是宰相递上来的,他说为了防止朝中官员过多、人浮于事,想实行末位清退的制度。”
我下意识地蜷了蜷小指,心中暗自猜测:柒柒那个没用的,难道这么快就把所有事情都招供了?大爹贺学士本就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人,不过是靠着贺家的家世背景,才勉强在翰林院谋了个职位。一旦真的实行末位清退,就算贺家再有面子,也保不住他的乌纱帽!五爹这分明是借着公权报私仇,故意针对大爹,想把他从翰林院赶出去!他以为这样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不知我早已看穿他的阴谋。
皇上拿起奏折,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遍,然后抬头看向我:“念念,这件事你怎么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我能怎么看?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五爹如愿!我咬了咬嘴唇,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缓缓开口:“儿臣觉得,这个办法能有效避免朝中官员互相包庇的情况,还能把那些占着职位不干事的人给剔除出去,应当批准!”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皇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伸手大力揉乱了我的发髻,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和宠溺,语气里带着几分愉悦:“好,就听念念的。”
他晃悠悠地走回黄色帷幕后,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带着几分缥缈:“念念,你如今是皇女,想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但你要记住,难的是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和欲望。”他的话如同一记警钟,在我心中敲响。
我轻轻撇了撇嘴角,内心忍不住暗自嘀咕:哼,你自己连自身欲望都管束不住,居然还好意思来教导我如何控制欲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紧接着,我满心狐疑地将目光投向帷幕后那再次晃动起来的人影,心中犹如被一团乱麻缠绕,满是疑惑:皇上这话里会不会藏着别的深意?他难不成真的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我总算真真切切地品出了他话语里潜藏的第一层含义 —— 皇女和公主,那差别简直犹如天壤之别!公主只需整日沉溺于享乐之中,在脂粉堆和珍玩宝物里流连忘返;而皇女呢,却要起得比宫娥还要早,睡得比内侍还要晚,甚至还得陪着父皇一同去上朝听政。一想到这些,我满心都是无奈与不甘,可又无可奈何。
我眼下带着极为浓重的青黑,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般,默默地伫立在一旁,冷眼瞧着满朝文武大臣们唇枪舌剑,争论得面红耳赤。争到激烈处,他们险些就要撸起袖子,像市井泼皮一样动起手来。我心里不禁暗自吐槽:这哪里是朝堂,分明就是个菜市场嘛!
“皇上,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便给三大异姓王赐下了铁券丹书,允许他们在封地内自治!祖制就像那巍峨的高山,岂能轻易违背!”一位大臣义正言辞地说道,那神情仿佛祖制就是他的命根子。
“李大人此言差矣!建国之初,三大异姓王虽对太祖忠心耿耿,可经历了两次藩王之乱后,如今只剩赵家这一支了。可见世事变幻无常,祖制也并非不可更改!”另一位大臣立刻反驳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变革的渴望。
“锦王赵瑾纵容他麾下之人欺辱百姓、残杀守将,这种恶劣行径绝对不可轻饶,理应重重处罚!”又有一位大臣义愤填膺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怒。
谁?赵瑾?我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困意就像被一阵狂风吹散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锦王赵瑾,不就是我那有贼心却没本事的六爹吗?他位高权重却贪生怕死,身边常年跟着一大批护卫,就像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我先前还在为如何除掉他而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呢 ——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来得太及时了!
我偷偷地同宰相互递了个眼色,瞬间就悄然达成了默契。可向来八面玲珑、遇事只喜欢打圆场、不肯轻易得罪人的宰相,这次竟主动出列,说道:“上次锦王临战脱逃,朝廷已经收回了他的铁券丹书,此次理应按照律法处置!”
我听得差点气血上涌,当场就栽倒在地!我在心里愤怒地咆哮:若真按照律法处置,锦王身为贵族,本来就享有特权,何况事情是他下属所犯,他顶多落个“治下不严”的罪名,根本伤不到他的根基!真没想到宰相的骨头竟然这么软,半点硬气都没有,简直就是个软骨头!
父皇终于缓缓地抬了抬眼皮,语气慵懒地问道:“我儿,你有什么想法呀?”
我脑中飞速地盘算着,随即开口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照律法处置本是理所应当。只是藩王子嗣繁多,一代代传承下来,各支脉的势力与品行早已千差万别,这般景象,恐怕早已背离了太祖皇帝当初分封的初心。”
父皇顿时来了兴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你有何建议,尽管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顾虑。”
既如此,那我便直言不讳了!“都是藩王的子嗣,若是厚此薄彼漏下哪一个,难免会落人口实,让人抓住把柄。不如推行降爵承袭之法?若想让一个儿子承袭爵位,便将原爵降一级;若想让两个儿子承爵,便降两级,依此类推便是!”
父皇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那笑声洪亮得仿佛要将殿上的穹顶都震得晃动起来:“好!就按我儿说的办!”
满朝大臣见状,纷纷像一群趋炎附势的苍蝇一样,上前奉承夸赞!“此法一旦施行,往后再无藩王割据作乱之患!”“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根除这积年累月的沉疴毒瘤!皇女真是大才啊!”“恭喜皇上,我朝终于有贤能的后继之人了!”
这一刻,我反倒有些发懵 —— 他们口中那般有谋略的人,当真说的是我吗?就连宰相,也露出了我上辈子从未见过的神情 —— 那是藏不住的深深忌惮!我心中似有顿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仿佛有一层迷雾在我眼前渐渐散开……
父皇心情大好,又问道:“我儿觉得,此事交由何人去办最为妥当?”
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答道:“宰相大人八面玲珑,又是当年的状元郎,且与锦王赵瑾曾有同窗之谊,儿臣举荐由宰相来主持此事!”
我心里清楚得很,要办这事,定然会得罪所有藩王及其姻亲势力,往后宰相便只能一心依附朝廷,做个无党无派的纯臣了。众臣见这烫手山芋没落到自己头上,自然无人反对。父皇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当即拍板:“就听我儿的!此事便交由宰相去办!”
下朝后,我独自在勤政殿内呆坐着,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心跳依旧沉稳有力,可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然不同了,仿佛我的人生从此踏上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今日我儿做得极好,父皇要赏你一件东西。” 父皇在我身旁坐下,身上浓烈的龙涎香气瞬间萦绕在我的鼻尖。
我抬手在鼻尖轻轻扇了扇,毫不客气地往旁边挪了挪,将他稍稍推开,说道:“是赏黄金,还是赏珠宝?”
父皇干脆利落地脱下外袍,空气中的龙涎香气顿时淡了不少,他说:“我给你的奖赏,是教你一课 —— 恨一个人,未必非要让他痛痛快快地死,而是要让他活着比死更难受。先夺走他最在乎的一切,再一点点榨干他的价值,让他为你所用,最后让他眼睁睁看着,你是如何踩着他的根基一步步往上走!”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头涌上一个念头 ——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知道我并非他的亲生女儿,知道我一直在骗他。可我不敢问出口,柳柒柒想要一个父亲,我又何尝不渴望拥有这样一个父亲?我想要的是一个像他这样有担当、有智慧的父亲,而非那些连禽兽都不如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