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和青梅竹马看对眼了,我爹绕府三圈,追着我打

发布时间:2025-09-25 06:15  浏览量:1

我失笑:“为什么啊?”

他哼唧道:“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说着说着,搭在我腰间的手却越收越紧:“小九喜欢你,我知道。”

我自信满满:“不可能,小九不知道我是女的。”

“你是男子,我也会爱你。小九也是一样的。”

我因为他突然的告白而发愣。他极艳丽的脸凑到我面前,痛恨的说:“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关心了他。”

6

为了哄衡阳,并向他表忠心。

我逢人便说:“我喜欢女的,我喜欢衡阳。”

并拜托友人们出去帮我宣传宣传,家里有姊妹或娶了亲的,也让女眷们多帮我辟谣,辟谣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两股有关于我的传言在整座都城里传来传去,但我终究不是个真男人,真男人争风吃醋真的狠。

在我还深陷舆论战的时候,小九撺掇着他父皇,要把衡阳嫁出去和亲去和亲。

我自请带兵出征,皇上不允,他非要断送了衡阳。

长公主殿下够威风了,皇上怕姐姐生的女儿一样威风。

长公主殿下也慌了神,安排衡阳暂时装病,拖延时间。

她没把握反,只想快点把衡阳的婚事定了,不是和我,是随便哪一个任她拿捏的男子,好延续公主府百年荣耀。

我上门求入赘,我爹在家拜祖宗祠堂,求祖宗夜里来把我带走。

长公主殿下没答应我,祖宗也没答应我爹,我和衡阳前途未卜。

我爹好像放弃纠正我的性取向了,他完全平静的跟我分析现在僵持不下的局势:“儿啊,爹现在不跟你说这个性别相同怎么恋爱的事。你说说,公主府把控朝政多年,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从民间选驸马?”

我张嘴就答:“她和驸马真心相爱,就像我和衡阳一样。”

我爹气得掐人中:“因为她不能让皇上忌惮她。长公主殿下比皇上年长九岁,皇上登基的时候才八岁,多年来,一直受长公主殿下的辖制。”

我装作惊讶地说:“所以,我当了将军,反而不能娶衡阳了?”

我爹点点头。

衡阳全都告诉我了,长公主殿下为了不被收回手里的荣耀和权力,献祭出了自己的儿子。

就像我爹为了死后能入祠堂,献祭了我一样。

衡阳的婚事掺杂着各股势力的斗争,就这么一拖再拖,粉饰的假象终于维持不住了。

长公主殿下和皇上的冲突一下子尖锐起来,夜里,我绞尽脑汁的措辞,想给我娘写信。

衡阳坐在一边给我打扇,长公主殿下提着佩剑劈开了房门,她的剑没有指着我,却比刺进我的胸膛更让我窒息。

凛冽的寒芒抵在衡阳的脖颈上,衡阳拉了拉一直半挂在肩头的薄衫,一改在我面前的诱惑姿态。

“跟她分开。”

“母亲。”

喉间滚动,映出一条血线,我的心颤得厉害,长公主殿下的手却很稳。

“你还记得你是本殿的儿子。现在你也要背叛本殿吗?”

“我是您的儿子吗?我是您的棋子吧?”

“放肆!”

剑锋再往前送,我冲出去一把握住了剑锋,跪在的长公主殿下的剑下。

衡阳扑到我身边,双手包裹住我的手掌,血液从我们的指缝中往下流,我浑然不顾,抬头盯着长公主殿下的眼睛:“殿下,臣愿意为殿下驱使。”

我看清楚了,长公主殿下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叫做怀想。

“本殿凭什么相信叛徒之女。”

7

三十一年前,先皇危重,十七岁的皇长女联手民间出身的女将军,将弟弟们杀得七零八落。

这行径明白告诉世人,等她荣登大宝,旧天下的一切都不会好过。

那些百年世家人人自危,联手反制,合力保住了皇长女最后一位胞弟,八岁的小皇子就这样被推上皇位。

十七岁的皇长女上任摄政公主,与世家开展了长达十二年的博弈。

此时皇上以及弱冠,羽翼渐丰了,他既想利用世家夺回被摄政公主把控的权力,又想摆脱世家的阴影,在朝廷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于是,负责从民间春闱科举选拔人才的制度重启,我爹的老师,一代大儒徐常林接到任命诏书赴任京城。

在天枰即将倾向世家与皇上的节点上,民间出身的女将军加快了这个进程,她突然卸任,背叛了摄政公主,回乡嫁给了一介白身。

摄政公主大势去矣,硬抗到三十三岁高龄无奈选了驸马,生下了衡阳。

皇上虽然重启了科举制度,但他好像畏惧了女人似的,整个由男人组成的朝堂好像都畏惧了女人似的,女子科举按下不再提。

唯有,徐常林还在为此事奔走,所以他永远的闭上了嘴。

我爹,我那个天地君亲师的爹,因为生了女儿怕进不了祠堂的,让我女扮男装的爹,接过了老师徐常林那一棒,在我七岁那年调任京城。

8

三日后,皇上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吐血数升,局势一下子乱了套。

关外敌军也趁着此时加大兵力作乱,值此内忧外患之际,以我爹为首的一派推举长公主殿下代理朝政。

世家大族早就物色好了新一轮的傀儡皇上,纷纷罢朝,以长公主殿下身为女子难当大任推诿抗议。

这时,长公主殿下拿了一枚虎符。

“当年的朔阳关娘子军还没散呢!”

第十三日,我娘平定战事的捷报传来,再过半月,消失了二十年之久的娘子军重新踏进了京城的大门。

长公主殿下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将军,我娘脱下战盔,对长公主殿下单膝下跪,身后将士纷纷跪下。

我看着长公主殿下摊开双臂,我娘挥洒着眼泪投进了她的怀里,娘说:“殿下,臣没有背叛您。”

清剿此时才正式开始,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挎着长刀跟在我娘身后,一家家踢开了反对长公主殿下的官员们的大门。

他们见到我娘的脸,有的哀叹不已:“窃国啊!窃国啊!!”

有的忿恨难消:“大逆不道!倒转天罡!”

我娘夸夸抽了正在怒骂之人的几个大嘴巴子:“殿下也是先皇的血脉,怎么就叫窃国呢?”

冬天降临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已经把所有硬骨头降伏,没有降伏的,也都被我娘送进了永远不见天日的地方。

只等着皇上咽气了。

我的部下把皇上的寝殿围成了铁桶,没有长公主殿下首肯,连一只苍蝇都飞进不去。

年三十,早晨起床,我爹对我说:“新的一年要开始了。”

傍晚,我受召进皇上寝殿,跪在龙床前,殿内一片死寂,我能听见烛芯爆开的声音。

衡阳端着托盘,他此时已经不做女子打扮了,穿着清爽贵气的长袍,因为近期在我娘手下操练的缘故,脸庞上看着多了几分坚毅,幸好冬日的太阳不旺,肌肤还是雪白的。

他送进来一枚丹药,长公主殿下坐在龙床边许久许久。

衡阳躬身拖着托盘许久许久,我跪在下首看了许久许久,突然意识到,现在正是一个足以改变整个世代的时刻,是一个新世界接替旧世界的时刻。

我娘公办回来,长公主殿下终于动了,她轻柔的掰开皇上的嘴,把那颗丹药塞了进去。

她动作优雅的给皇上喂水,那水溢出来些,她像一位长姐照顾幼弟一样,用刺绣精美的手帕擦了擦皇上的下巴。

回光返照一般,腐朽的声音响起:“皇….姐.…”

“皇帝。”

“许卿......呢.….”

许卿就是我爹。

“他是徐常林的学生,他难道支持你们女子不能称帝那陈旧腐朽的一套吗?”

“朕的儿子们呢。”

“已全部下诏狱了。”

皇上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声,他伸出干枯的五指,牢牢抓住了长公主殿下的手掌。

到这时,他才记起了这是曾经在国家危难之际一肩扛之的长姐,他当了三十年皇帝,纵有万人支持,万般谋划,终究难以望其项背。

终于脆弱道:“长、长姐......”

那手看着用力,其实长公主殿下轻轻一抚,就滑落了。

“皇帝,你输了。”

新年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长公主殿下,民间出身的女将军,我的古板的爹爹,那些没有门第的寒门学子,我,身为女子的我,还有世间万万千千的有志的女子,终于迈步走向,三十二年前,我们就想要迎接的新世界。

9

二月举行登基大典,皇帝陛下在四十九岁这一年,终于走上了她渴求了半生的位置。

我娘复职,我的身份也拨乱反正,和我娘成了朝堂上第一位和第二位女武官。

我爹说:“很多时候,都觉得你娘是为了圣上才嫁给我的。”

我说:“难道娘想要你做的事,不是你自己本来就想要做的吗?”

我爹狂喝闷酒,喝醉了就去我娘的府邸拍门哭嚎,这么冷的天,想来我娘也不忍心让他冻死街头,接连好多晚,爹都没回来住。

家里很静,只剩下我和衡阳两个人。

他如今是皇帝陛下唯一的皇子,他抱着我,躺在摇椅上,我们一起看窗外梅枝上将融的积雪。

我玩着他的头发,懒懒说:“很多时候,都觉得你是为了圣上才跟我在一起的。”

他学舌:“很多时候,都觉得你是为了护国大元帅才跟我在一起的。”

我咕唧笑两声:“我想办女子学院。”

“好啊,你让我替你办事,就不许去跑关系让别人办,你不能今天利用我了,明天又不用了,我会一直对你有用的,只许我一个人对你好。”

他又说:“但是,是我重要还是女子学院重要?”

这场景实在熟悉,我憋了会儿,然后仰躺在他胸膛上笑了一顿。

我坐起身,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两个小小的我,身为女子的我。

“你是否忠于你的母亲,忠于公正?”

我们的手交叠紧握着,他答:“自然。”

我也将永远忠于我的母亲,我的姐妹,天下无数的同袍,军营里手把手教我坚韧和勇气的姨姨们,我们的选择的道路从始至终都是同一条。

于是,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甜蜜的说:“爱人第一。”

10

女子学院办得如火如荼,转眼八月,即将迎来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场女子也能参加的秋闱,我爹为了出题,忙得脚不沾地。

我将我皇帝陛下赐我的贴身侍女也送进去上学,她生性胆小,说自己只配为奴为婢,我每天点卯一般接送,只要她认得几个大字就行。

惹得衡阳醋意大发,天天晚上又要搞事,又要逼问。

“我娘在家呢!你像话吗?”

夜里,我闭门谢客,差点夹到衡阳高挺的鼻梁。

把他赶走后,我和娘两个带兵的女人,凑在一起研究怎么香囊。

“真麻烦!”

娘被扎了手指头:“当初我看上许科海,直接就把他给办了,还用送这?”

“娘放心。”

我绝不给我娘丢脸:“女儿早已把他办了很多回了。”

“可这不是,要成亲了嘛,总得有个信物吧。”

是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就是我和衡阳成亲的日子了。

熬了好几个大夜,在婚礼前一天,什么成果都没出。

我无奈,掏出他十岁时在我床头把玩过的宝石小刀,塞进送往太子府的妆奁里。

这把刀是我娘的战利品,自衡阳把玩过后,我一直把它收在小盒子里。

婚礼当天,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向我徐徐而来。

他已经拥有了男人的身量和骨架,却佩着一把过分精巧到秀气的小刀。

我控制不住的漾起笑容,我看不见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引来人山人海的百姓的注视,也顾不上端着我女将军的身份。

我就知道,他最懂我,而我怎舍得让我的爱人单向的奔我而来呢?

我一夹马腹,迎了上去,我们并辔齐行,他注意到我腰间挂着的蹩脚的香囊,那正是去岁我们互相爱慕,却未敢靠近饱受折磨时他送我的。

我听见他爽朗的笑了起来,他说:“许意!”

他忽而大声:“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