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生产那日,我躲在衣柜里,看到爹爹亲手掐死了他们的孩子(完)
发布时间:2025-05-24 17:20 浏览量:4
老嬷嬷摸着我的头说:“少爷,以后要有新主母了。”
花轿落地时,我挤在门廊柱子后面偷看。
盖头掀开的瞬间,我被晃得睁不开眼。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美成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她穿着金丝绣的喜服,笑起来眼睛像浸了蜜,轻声说:“这就是咱们的孩子?”
爹爹把我往前推了推:“快,叫母亲。”
我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声:“母…… 母亲。”
她蹲下来替我整理歪斜的衣领,指尖带着淡淡花香:“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和母亲说。”
往后的日子,他们确实像极了恩爱夫妻。
每日晨昏定省时,总能听见主母娇嗔:“老爷又熬夜批公文,当心伤了身子。”
爹爹就笑着哄她:“夫人亲手炖的羹汤,喝一碗便什么都补回来了。”
连下人们都说,国公爷对这位新夫人是捧在手心怕摔了。
直到那日,主母房里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
产婆进进出出,满地都是带血的棉布。
我躲在窗根下,听见产婆喊:“是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紧接着,房门 “砰” 地被踹开,爹爹冲了进去。
我吓得钻进衣柜,透过雕花缝隙往外看。
主母虚弱地伸手:“老爷,你看咱们的孩子……”
爹爹却一步步逼近床边,月光照在他脸上,白得瘆人。
“为什么…… 为什么是个男孩?” 他的声音在发抖。
产婆扑通跪下:“国公爷大喜啊!这是嫡长子……”
话没说完,爹爹突然掐住襁褓,青筋暴起:“我让你闭嘴!”
主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 ——!”
衣柜里的我咬住手背,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黑暗,是亲眼看见最亲近的人,变成吃人的恶鬼。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让……让我瞧瞧孩子。」主母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产婆!孩子怎么没了气息?」爹爹突然冲着门外高喊。
「老爷,这孩子……」产婆刚想解释,爹爹打断道:「别废话,快看看怎么回事!」
产婆与丫鬟们惊慌失措地涌入屋内,见婴儿果真没了生机,皆惶恐跪地,噤若寒蝉。
「老爷,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产婆声音颤抖。
「莞莞,你莫伤心,孩子他……去了。」爹爹转过身,面上满是悲戚之色,低声安慰着床上的主母。
「让我看一眼。」主母挣扎着要起身,她的声音虚弱,身体也摇摇欲坠。
「你身子弱,万不可再受刺激。」爹爹按住主母,语气坚定。
「让我看看,求求你……」主母眼中含泪。
「不行,为了你好。」爹爹语气不容置疑,又向产婆递了个眼色,示意将已然夭折的孩子抱走。
「老爷,这孩子真的没办法了。」产婆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
主母无力反抗,她的双眼缓缓阖上,终是昏厥过去。
「老爷,这可怎么办?」丫鬟小声问。
「先别管这些,快去请大夫,看看主母怎么样了。」爹爹吩咐道。
我蜷缩在衣柜里,心中满是恐惧与震惊。
「爹爹,你杀了你的孩子……」
2.
主母名唤姜莞,原是护国公府姜家的嫡出千金。当年先帝赐婚,将她许配给彼时的太子魏砚。
先帝病重,而太子却于此前被派往边关驻守,留在先帝身边侍奉的唯有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一道圣旨颁下,二皇子登基称帝。
太子魏砚心有不甘,意图起兵谋反,却惨遭败北,只得逃回边关。
护国公姜相虽为保家人性命,委曲求全,却仍被新帝下令诛灭满门。
幸得我爹爹出面,向二皇子求情,才保住了主母一条性命。
……
我回到后院时,奶娘正坐在房中,一针一线地绣着一双小虎鞋。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今日夫人生产,国公爷特意交待,不许你乱跑。”奶娘抬头看见我,连忙放下针线,起身迎我。
我盯着那双小虎鞋,声音有些发颤:“奶娘,这是什么呀?”
奶娘笑着解释:“国公夫人今日临盆,还不知道会生公子还是千金呢,这小虎鞋,男孩女孩都能穿,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我突然哭喊起来:“奶娘,弟弟死了,他被爹爹掐死了!”
奶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惊恐万分,急忙捂住我的嘴:“小姐,你可别乱说!”她环顾四周,见无人后,才松开捂住我嘴的手,此时我已哭得喘不过气。
“奶娘,我真没骗你,我亲眼看到的,弟弟没了呼吸,爹爹的手还紧紧地掐着他脖子。”我边哭边说。
奶娘蹲下身,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严厉中透着颤抖:“小姐,你一定是看错了。国公爷那般疼爱夫人,怎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奶娘,我真没看错,我亲眼看到的,弟弟没了呼吸,爹爹的手还紧紧地掐着他脖子。”我边哭边说。
“小姐,你可别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咱俩都得遭殃。”奶娘的脸色越来越白。
“奶娘,我真的没骗你,我亲眼看到的,弟弟没了呼吸,爹爹的手还紧紧地掐着他脖子。”我哭得更厉害了。
“小姐,此事万万不可再提,不然恐招来杀身之祸。”
3.
次日清晨,我心慌慌的,脚步都沉甸甸的,往主母房里赶。
临出门前,奶娘一把拽住我,眼神严肃又焦急,压低了声音叮嘱:“小姐,等会儿见着主母,可千万得装作啥都不知道,听见没?”
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使劲儿点点头,哽咽着应了一声:“嗯。”
主母刚进府那会儿,我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她和爹爹在屋里吵得不可开交。
下人们背地里叽叽喳喳,都说主母压根儿就不待见爹爹。我满心疑惑,想不通这是咋回事。爹爹明明救了主母的命,还把满心的疼爱都给了她,她咋能对爹爹这么冷冰冰的呢?
后来有一回,主母在后院的小柴房里偶然发现了我。她听我讲完自己的身份,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紧接着第二天,爹爹把我叫到前厅,这是我头一回和爹爹面对面说话。
爹爹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我,语气严肃地说:“你主母决定亲自抚育你,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她身边,好好伺候着她。”
我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是,爹爹。”心里却乱糟糟的,五味杂陈。
奶娘平时老告诫我,让我离主母远点,说那些官家出身的小姐,最看不上我这种出身的孩子。
我提心吊胆地去了主母的屋子,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主母和奶娘说的完全不一样。
她性子特别温柔,对我也特别有耐心。有一天,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让爹爹给你请个夫子,教你读书识字。你可要好好学,只有自己有本事,才能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从那以后,主母越来越关心我,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她和爹爹之间的争吵也慢慢少了,爹爹看我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
入府两年后,主母怀上了孩子。爹爹高砚得合不拢嘴,对主母更是呵护得无微不至。
4.
我走进主屋的时候,爹爹也在房里呢。
他把主母抱在怀里,主母脸上还有泪痕,眼角都红肿了。
爹爹一边轻轻拍着主母的背,一边柔声说:“莞莞,你在我心里,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别再伤心了。孩子……孩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嘛。”
接着,爹爹又伸手去擦主母脸上的泪,语气认真地说:“我会给这孩子办一场特别盛大的葬礼,他在那边,肯定也能过得顺顺当当的。”
主母听了,微微低了低头,轻声应了一声。
过了几天,葬礼就按计划举行了。
爹爹站在灵堂正中间,眼睛都红透了。
他捧着孩子的灵牌,慢慢跪下,低着头磕了三个很响的头,声音都沙哑了:“孩儿啊,是爹爹没把你照顾好。你安心走吧,爹爹会永远记得你的。”
我看着爹爹哭得那么伤心,心里头忍不住有点愧疚。
奶娘之前说得对,那天我肯定是眼花了,爹爹这么难过,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呢?
……
又过了几天,突然传来消息,说皇帝和长公主要来府里探望主母。
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性格特别骄纵跋扈。
她对爹爹一直都有那种特别倾慕的感情,我们府里的人谁不知道呢。
可是爹爹心里只有主母,从来就没对长公主有过回应。
皇帝和长公主走进主屋的时候,主母正让小翠扶着她慢慢起身。
皇帝在屏风后面,看不到主母的脸,知道她刚经历了生育和丧子的痛苦,就摆摆手示意主母不用行礼了。
长公主语气还挺轻柔地问:“妹妹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身子可还好些了?”
主母神色还算平静,微微欠了欠身说:“多谢长公主挂念,臣妇并无大碍。”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后,皇帝就叫爹爹去书房,长公主则留下来,说要陪主母聊聊天。
爹爹看了长公主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跟着皇帝去了书房。
爹爹刚一离开,长公主脸上的和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床上的主母。
“妹妹好大的架子啊,仗着自己是国公夫人的身份,见到本公主竟还不知道行礼,当真以为本公主拿你没办法?”
主母愣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是我礼数不周。”
她又转头对小翠说:“快,扶我起来。”
主母忍着痛下了床,双手交叉放在左腰侧,微微屈膝,低着头说:“长公主万福。”
对面的长公主却还是不让她起身,开口嘲讽道:“一阶罪臣之女,居然还爬上了清河哥哥的床,真是不知廉耻的xj胚子。”
主母还是没说话,长公主见她不吭声,好像觉得有点无趣,这才慢悠悠地说:“平身吧,省得清河哥哥瞧见了,又要说我故意为难你。”
主母的身形已经开始摇晃了,小翠赶紧上前扶住她,把她搀到茶桌旁坐下。
长公主的视线在主母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嘴角微微勾起,说:“可惜,孩子没了。那可是清河哥哥的第一个骨肉,妹妹一定很伤心吧?”
主母就静静坐在她对面,神色黯淡,整个人好像都要支撑不住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朝书房奔去。
5.
我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赶到爹爹的书房前,刚想推门进去,门口几个身披盔甲的侍卫就横在了我面前。
“站住!”一个侍卫瞪着眼,拦住了我的去路。
一旁的高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皇上和楚大人正在商讨要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急得直跺脚,心里直犯愁,主母还在主屋被长公主百般刁难,这可咋办?
我眼珠子一转,装作听话的样子,低着头离开了前院,嘴里还嘟囔着:“好,我这就走。”
等侍卫们放松警惕,我悄悄溜到书房后面。
书房后面有一扇小门,直通内室,这儿可没士兵把守。
我正要推门冲进去和爹爹告状,屋内传来的对话却让我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说,不过是个婴儿,何须这般小心翼翼?”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唉,你有所不知啊。”爹爹的声音传来,“先太子魏砚一年前伪装成临江侯世子,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来寻莞莞,意图带她逃跑。”
“哦?那后来呢?”另一个声音好奇地追问。
“我虽将其识破,可莞莞腹中的孩子……”爹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嗯,那孩子出现的时机也确实巧妙。”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是啊,我不能冒这个风险。”爹爹叹了一口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把隐患扼杀在萌芽中……”
听到这儿,我心里一惊,原来,那天我真的没有看错,是爹爹亲手掐死了那个婴儿!
我正打算继续听下去,突然,一阵脚步声隐隐传来。
“谁在外面?”屋里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我慌了神,不敢多做停留,在跑开的瞬间,我隐约听到他们提到了什么虎符。
6.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了主院门口,长公主那难听的骂声还在耳边回响。
就在这时,我眼角一扫,看到爹爹和皇帝正朝这边走过来。
我突然想起主母已经快撑不住了,就把刚刚在书房外听到的话全抛到脑后,赶紧冲到爹爹面前。
“爹爹,长公主一直刁难主母,主母快不行了,你快去救救她呀。”
爹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紧张,抬脚就要往主屋里冲。
旁边的皇帝却慢悠悠地开口了。
“玉儿平日里虽说性子骄纵了点,但她做事一直很有分寸。”
皇帝又瞥了我一眼,接着说:“倒是你这个庶女,这么大了,还满嘴胡话,连尊卑贵贱都分不清。”
我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已经迈出的步子又硬生生收了回来,他双手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爹爹才低头说:“皇上说得对,我这个庶女从小没人管教,确实不懂礼数。”
说完,他马上吩咐府里的侍卫:“把这丫头按住,给我打五十板子,好好教教她规矩!”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不知道五十板子到底有多厉害。
我突然想起小桃姐姐,以前她经常来找我玩,后来就不见了。
我问奶娘,奶娘含着眼泪说:“小桃姐姐犯了错,被你爹爹罚打了三十板子,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7.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主母在小翠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出了主屋,一边走还一边焦急地念叨着。
她神色慌乱,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扑通一声,直直跪倒在皇帝面前。
主母声线颤抖:“陛下,您可要明察啊!方才长公主与我不过是在说笑,不想玲姐儿年幼,竟误以为是我受了委屈,还望陛下息怒。”
主母本就貌若天仙,如今虽然病弱,却更添几分柔美与风情。
“这……”即便是那坐拥三宫六院的皇帝,见到主母的面容,也不禁看痴了眼。
回过神来,他不由自主地要上前扶起主母:“主母快快请起,这地上凉,可别伤了身子。”
主母微微侧身避开:“陛下,臣妾不敢。”
一旁的爹爹见状,赶忙将主母抱起,揽在怀中,心疼地说:“你这又是何苦,身子要紧。”
紧随其后走出来的长公主脸上挂着关切的神情,娇嗔道:“皇帝哥哥你真是的,莞莞妹妹身体尚未恢复,怎能这般跪在地上?快让妹妹起来。”
她装出一副体贴的模样,只是投向爹爹怀中主母的目光,带着一丝毒辣。
主母微微颤抖着身子:“都是我管教无方,未能约束好玲姐儿。玲姐儿,你可听见了,都是娘不好。”
她低下头,轻声哀求:“只求长公主与皇上能网开一面,饶了玲姐儿这一回。陛下,求求您了。”
“唉,罢了罢了。”皇帝叹了口气,“看在主母的面子上,就免去五十大板的处罚,罚她在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吧。”
“谢陛下隆恩。”主母连忙道谢。
到了第二天夜里,我的膝盖已经高高肿起,疼得我直冒冷汗。
“玲姐儿,玲姐儿,你怎么了?”奶娘心疼地赶来,看到我这副模样,急得直掉眼泪,“快,快让奶娘背你回去。”
奶娘把我背回了屋内,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心疼地说:“玲姐儿,你这是何苦呢,要是主母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
我抽泣着说:“奶娘,主母为了我,昨天替我求情时受了风寒,回去后就晕倒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主母。”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奶娘一边说,一边给我敷药,“如今府里上下乱成一团,没人会来看着你。玲姐儿,你可要挺住啊。”
我躺在床上,哭成了泪人。
8.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我瞅着爹爹还在宫里没回来,就悄悄溜过去,轻轻敲响了主母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主母看到是我,脸上立马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玲姐儿,进来吧。”
我赶紧走进屋,屋里暖黄的灯光照着,让人心安。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天偷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讲给了主母听。
主母听完,只是淡淡地苦笑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她平时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玲姐儿,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可千万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跟任何人说哦,知道不?”
我连忙点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哽咽着说:“主母,玲儿明白,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讲的。”
9.
接下来的日子,主母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陪着爹爹一起吃饭,时不时地来检查我的功课。我看着主母忙前忙后,心里还挺踏实的。
不过呢,最近爹爹好像政务特别繁忙,经常留宿在宫里,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府。
与此同时,皇帝却开始频繁地出入我们府邸。一开始,我还以为皇帝来我们这儿是跟爹爹商议国事呢,毕竟爹爹是朝中重臣嘛。
可就在那一天,我从学堂回到主院,看到主屋门前高公公正站在那儿,面色特别恭敬,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清楚地记得,今早爹爹出门的时候还特意交代我,说他今天有事不回府,让我陪着主母用膳。
我正疑惑呢,高公公就开口了,他的态度比那天恭敬多了:“小姐,皇上和国公夫人在屋内议事,国公夫人吩咐您回去温习功课。”
我虽然心里好奇皇帝和主母在屋里到底在谈论什么,但还是乖声应下:“好,那我这就去温习功课。”
其实我心里哪有心思去翻那些沉重的礼书兵法呀,我就独自走到主屋旁的小花园,轻轻荡起秋千,一边荡一边想着刚才的事。
没过多久,就见皇帝从主屋里出来了,他步伐从容,还带着他一贯的威仪。主母跟在后面,正欲行礼,却被皇帝一把揽住了。皇帝的手指轻轻抚上主母的发丝,主母的脸色微微有些红。
皇帝笑得如沐春风,说道:“莞莞,朕今天很开心。”
主母轻声回道:“陛下,您开心就好。”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起主母白天的事:“主母,您和皇帝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呀?”
主母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缓缓开口:“玲姐儿,以后不管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提,不要问。”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懵:“主母,这是为啥呀?”
主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因为,这样你才是安全的,明白吗?”
我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主母,我知道了。您这样说肯定是为了我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皇帝依旧频繁出入主屋。那晚,我躺在主母的床上,困倦地眼皮不自觉地闭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可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窸窣的动静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手抚上主母的唇,轻轻撬开那两片柔软。
主母微微后仰,低语着:“不要,玲姐儿还……”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那人已经低下头,将她的唇吻住了。唇齿交缠之间,只有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是皇帝,你怕什么?”
10.
元宵佳节,宫里头热闹得不行,到处张灯结彩的,就跟童话世界似的。宫里头办了个盛大的宴会,皇帝把群臣都喊上了,还让群臣带着家眷一块儿来,主母就带着我去了。
宴席上,皇帝和长公主坐在最尊贵的位置。我偷瞄了一眼,看到爹爹特别细心,把点心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亲手喂给母亲吃。我心想,爹爹可真贴心啊。可就在这时,长公主的眼神微微沉了下去,皇帝也攥紧了手,气氛一下子有点怪怪的。
宴会刚开始没多久,爹爹身后的侍卫悄无声息地凑过来,在爹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爹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不过他很快又恢复镇定,跟主母轻声交代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我跟主母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没敢乱动。
没过多久,长公主忽然笑眯眯地提议:“主母,这御花园景色可美了,要不咱俩去后花园散散步吧。”
主母也笑着说:“好啊,那就有劳长公主了。”
我看着她们一起去了,心里有点不安,但也没多想。
御花园虽说景色美,可这大冬天的,花都凋零了,再加上又是深夜,黑黢黢的,有点瘆人。我越想越觉得长公主这提议有点奇怪,肯定不是单纯为了赏景。
主母临走前还温声叮嘱我:“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可过了好久,长公主和她的贴身丫鬟回来了,主母却没回来。我心急如焚,赶紧顺着她们之前的去向,一路小跑着赶往御花园。
刚走到园门口,就听到主母的呼救声,我心都揪起来了。循声望去,只见主母竟然跌进了池塘,还在水里挣扎呢。好在池水不深,我身边那个谙习水性的丫鬟眼疾手快,一下子跳下去把主母给救起来了。
主母狼狈地从水里爬上岸,衣衫湿透了,紧紧贴在她纤细的身子上,若隐若现的肌肤,配上她苍白的脸,看着怪可怜的。
我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身后一阵粗喘,回头一看,原来是皇帝。他先是一愣,然后把目光从主母湿透的衣裙上挪开,冷着脸扫向长公主,冷冷地说:“长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长公主还想辩解,皇帝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了过去,把她扇倒在地。皇帝怒气冲冲地说:“罚跪朝堂外一日一夜,以儆效尤!”
说完,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主母冷得发颤的肩上,语气森冷地说:“主母,赶紧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主母感激地看着皇帝,轻声说:“多谢陛下。”
皇帝没再说话,只是吩咐宫女搀扶着主母去妃子寝殿换衣。
……
爹爹赶来的时候,皇帝已经离开了寝殿。离去前,皇帝还拾起主母落下的一件小衣,神色自若地说:“此衣湿了,留在本宫这里,替你洗净再还,也算替长公主赔个不是。”
我愣愣地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皇帝真是个好人。”
爹爹看到主母唇瓣微肿,还以为她是害怕咬破了嘴唇,赶忙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鬓,温柔地说:“莞莞,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11.
接下来的日子出奇地平静。
自那日被罚后,长公主在朝堂外跪了一天一夜。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从她身边经过,皆假装未见。
长公主不堪其辱,当场昏厥。
此后,她足足闭门不出半月有余,更别提来国公府寻主母麻烦。
然而,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天晌午,长公主身边的林嬷嬷突然上门。
林嬷嬷冷眼扫过主母,语气生硬地说:「国公夫人,国公爷和长公主有请。」
主母眉头轻蹙,沉默片刻,终究未言,起身随她去了主厅。
我不放心,紧紧跟在主母身后。
一进主厅,便见爹爹铁青着脸坐在主位上。
手中攥着的,正是那日主母落水后,被皇上拿走的小衣。
长公主站在一旁,眼中尽是得意。
爹爹声音冰冷,将那小衣狠狠掷向主母,怒吼道:「解释!」
主母面色微变,俯身拾起那件衣物,冷静说道:「这是我的小衣,不知为何会在夫君这里。」
未等爹爹开口,长公主扬手便是一巴掌,边打边骂:「你自知清河哥哥是你的夫君,竟还敢勾引皇帝哥哥!这小衣是我在皇帝哥哥那里发现的。」
主母的脸被长公主打了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挺直了脊背,声音微颤却坚定地说:「此衣确为我所有,那日落水,我也不知缘何落入了皇帝的手中。」
「还装模作样!」长公主冷笑一声,扬声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林嬷嬷领命,片刻后带来一人——竟是主母身边侍奉的小翠。
12.
长公主慢悠悠地走到小翠身边,嘴角微微上扬,那笑意里透着股寒意:“说吧,那日你在贵妃寝宫外,到底瞅见了啥?”
爹爹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主母,眼神里满是审视。
小翠吓得直哆嗦,声音都打颤:“那日我跟着夫人去贵妃寝宫,给夫人送换的衣服。后来皇上也去了……”
“然后呢?”长公主故意拖长了声音,还斜眼瞅着我娘,那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皇上在寝宫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我瞧见他手里好像攥着啥东西……等我收拾夫人换下来的衣裳,发现就少了这么一件小衣。”小翠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主母。
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爹爹猛地拍断了身前的茶桌。
他缓缓站起来,一步步朝着主母走去,声音低沉得像打雷:“莞莞,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主母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张了张嘴,却啥也说不出来。
爹爹突然扬起手,我心一紧,赶紧扑向主母,把她护在身后,大喊:“爹,你别!”
可那巴掌却没落在主母身上,反而狠狠地掴在了小翠脸上。
小翠的脖子被爹爹一把攥住,她喘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爹爹冷着脸,扫了一眼厅里的众人,声音冷得瘆人:“今天的事,谁要是敢漏出去半个字,下场就跟她一样!”
说完,他一把拽起主母,拖着她就往外走,主母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我急得想追上去,可长公主一把按住我肩膀:“别追了,你爹肯定是要杀了你主母。你一个庶女,还想跟着陪葬啊?”
“你胡说!”我气得直拍她的手,可她纹丝不动。
林嬷嬷见状,挥起巴掌就要打我,长公主却拦住了:“算了,这丫头倒还有点良心,就是个傻的。”
她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
13.
“不对,长公主,您弄错了。” 我急切地说道,“主母她并没有被爹爹杀死,反而是爹爹起兵谋反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您不知道啊,前段时间爹爹经常忙到夜不归府,原来都是为了筹划这场叛变。” 我解释道。
夜幕低垂,国公府的院子被爹爹的亲卫十三率兵重重围住,院中一片肃杀之气。主母端坐在堂前的椅子上,双手紧握,指节发白。
“夫人,您别担心。” 十三见状,赶紧宽慰道,“将军身经百战,手下皆是沙场骁将,皇城不过是囊中之物。”
“但愿如此吧。” 主母轻叹一声,却始终沉默,我隐隐感觉到,她并非担忧爹爹。
“夫人,您是不是在担心别的?” 我忍不住问道。
“唉,你们不懂。” 主母摇了摇头。
探子频频来报,十三的神色逐渐凝重。
“不好了,国公爷的军队已攻至皇城脚下。攻势虽猛,但皇上早有防备,御林军拼死抵抗,双方僵持,死伤惨重。” 一个探子慌慌张张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咱们的胜算还有多少?” 十三焦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只能看将军的本事了。” 探子无奈地回答。
片刻后,又一探子慌张而来,声音发颤:“长公主突然调来十万兵马,将将军与皇上的军队一并围困。皇上被斩杀,国公爷……已被擒!”
“什么?怎么会这样?” 十三不敢相信地大喊。
听到这儿,主母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14.
几日后,府门外停下两辆马车。
“哎呀,这可到了,主母,您慢些。”长公主身边的林嬷嬷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主母,一边轻声叮嘱着。
我和主母被接往宫中,送至爹爹的囚室。
“吱呀”,囚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昏暗潮湿的光线里,曾经意气风发的爹爹,如今胡子拉碴,憔悴不堪,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慌和期待。
“莞莞,你没事吧?你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见到主母,他猛地站起身,激动地扑向铁栏,声音颤抖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主母看着他,神色依旧平静,语气冷淡得像冰:“你出不去了。”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爹爹眼中的希望之火,他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主母:“你……你说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突然哭着冲向爹爹:“爹爹,我都看见了,你为什么要掐死弟弟?那明明是你的孩子!”
爹爹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中,他跌坐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与震惊,他急切地看向主母:“莞莞,你听我解释,我……”
主母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缓缓开口:“无妨,我本也不打算让那孩子留下。”
爹爹的嘴巴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主母语气冰冷,目光如刀:“你以为,在得知你所做的一切后,还会留下你的孩子吗?”
“楚清河,我全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全被你设计杀害,你还假惺惺装作救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主母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质问爹爹的良知。
爹爹脸色瞬间惨白,他矢口否认:“不可能!是皇上骗你,他侮蔑我!”
主母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皇帝亲口对长公主所说的,你还想狡辩。”
话毕,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狠狠地摔在铁栏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信上赫然是爹爹的笔迹:护国公之子姜怀远,协助太子谋反,罪大恶极,臣以为,当满门抄斩。
爹爹看着信,脸色瞬间灰败,他再无力反驳,只能瘫坐在地,眼神里满是绝望。
主母牵着我转身离开,爹爹却忽然发狂般怒吼:“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若不如此,你会看我一眼吗?”
主母脚步一顿,却未再回头,径直走出牢狱。
宫门外夜风凛冽,主母停下脚步,低声问我:“你恨我吗?”
我抬头望着她,认真说道:“不恨。”
主母眼神微动:“为何?他毕竟是你爹。”
我摇头,坚定地说:“他不是。我出生起爹爹就没管过我,把我丢在柴房,要不是您,我早就死了。”
主母闻言,目光柔和了几分,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语气轻缓:“以后,你便唤我姐姐。”
我点头,轻声唤道:“姐姐。”
……
主母和我在林嬷嬷的带领下,去了长公主的院子。
我心中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刚踏入寝殿,长公主竟猛地扑向主母,用力抱住了她。
“莞莞妹妹,我替怀远报仇了,我终于替他报仇了。”长公主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泪水迅速打湿了主母肩头。
主母倚靠在她肩上,默默啜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怀远,是主母的哥哥……”
15.
长公主那性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她又蛮横又狠戾呢。
可在二皇子还没当上皇帝之前,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也就是性子活泼点,爱闹腾点。
长公主和二皇子都是贵妃生的。二皇子眼里就只有权势,皇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让他对亲妹妹也冷淡得很。
长公主以前还一直以为,天下的兄妹关系都像她和二皇子这样呢,直到她遇到了姜怀远。
护国公府的姜相,那可是一辈子就只爱姜莞和姜怀远的娘一个人,专情得很。
姜怀远是护国公府的大少爷,还是太子的陪读,经常在皇宫里进进出出的。
每次从皇宫回来,他都要带上一笼御膳房特制的小兔子包包,长公主就好奇地问他为啥。
姜怀远就含着笑说:“令妹挑嘴,就爱吃这个。”
长公主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她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兄妹都像她和二皇子那样。
她红着眼问姜怀远:“为什么我的哥哥,从来都不问我喜欢什么呀?”
姜怀远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清楚,皇室里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有多冷酷,二皇子又有多无情。
他赶紧掏出一只小兔子包包递给长公主:“公主别哭,小兔子包包分你一个。”
长公主却哭得更凶了:“我才不喜欢兔子包包!没人知道我喜欢什么!”
姜怀远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擦她的眼泪:“那公主喜欢什么呀?以后我也给你带。”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虽然是护国公的嫡子,可给公主带东西,这不也太逾越了吗。
可长公主却吸了吸鼻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我喜欢……吃烤鸭。”
姜怀远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砚远斋的烤鸭味道可好了,下次进宫,我一定给你带。”
长公主还是嘟着嘴,神情有点落寞:“可是皇额娘说,女孩子不应该喜欢吃这种东西,她还总说,我不像其他公主那般乖巧。”
姜怀远看着她,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女子的性格本就不该被那些规矩束缚,在吃这一方面,更是如此。更何况,公主你活泼灵动、率性洒脱,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那一刻,长公主看着姜怀远,目光里渐渐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他们之间的情愫,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滋长起来。姜怀远的温润和长公主的活泼,就像冰与火的结合,既碰撞又契合。
可他们的感情注定没法顺顺利利的。
先帝早就把姜莞许配给太子了,要是再把长公主许给姜怀远,那姜家的权势可就盖过皇室了。
所以,他们只能等着。
长公主常常借着去找姜莞玩的名义,去护国公府和姜怀远幽会。
他们并肩散步,低声谈笑,而姜莞就在一旁嘟着嘴生闷气:“哥哥真坏,公主明明是来找我玩的!”
16.
长公主心里头那叫一个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太子坐稳皇位的那一刻呢,好把跟姜怀远的那份情愫大大方方地摊开说清楚。
可老天爷像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局势一下子就乱了套。
二皇子那个狼子野心,开始处心积虑地谋权篡位,护国公府瞬间就遭了灭门之灾。
长公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扑通一声跪在二皇子面前,哭着喊着:“求求你,放过姜莞和姜怀远吧!”
二皇子却是一脸的冷冰冰,语气硬邦邦的:“姜莞的命,我暂且留着。可姜怀远,他非死不可。他跟太子串通一气,想把皇权给抢了,这罪过,那可是天大的,没得商量。”
长公主一听这话,拼命地摇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怀远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你这是在冤枉他啊!”
二皇子根本就不听她解释,挥了挥袖子就要走,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冒出来的:“国公爷临死前亲手交上来的证据,还能有假?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干脆也一起陪葬得了。”
说完,他还冷笑了一声,那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凉薄劲儿:“再说了,死他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长公主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浑身上下冷得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一下子想明白了,不管姜家到底有没有谋反,这劫数,早就躲不开了。
……
姜怀远最后倒在了砚远斋的门前,鲜血把青石板都染红了。
长公主暗地里花了大价钱买通侍卫,偷偷把他的遗体弄到一个偏僻的小屋里,给他好好整理整理仪容。
就在她把姜怀远那双冰冷的手指往袖子里塞的时候,他暗袖里头滑落出一包东西。
一股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扑鼻而来,长公主手抖得厉害,一层层地把油纸剥开。
她咬了一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往下掉:“姜怀远,这凉了的烤鸭,一点都不好吃啊。”
……
其实皇帝和爹爹都不知道,护国公临死之前,早就把虎符交给了主母。
长公主之前对主母的那些刁难,对爹爹的爱慕,主母对皇帝的勾引和顺从,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事儿,其实都是主母和长公主一起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
目的就是让爹爹和皇帝闹掰,把他们的力量都削弱了。
长公主手里攥着虎符,把姜家的十万铁骑都召集了起来。
这些兵个个都是在战场上拼出来的精锐,对姜家、对护国公那是忠心耿耿。
皇帝和爹爹打来打去,两败俱伤,那疲惫的军队,怎么可能是十万铁骑的对手呢?
铁骑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势不可挡,皇帝的王座,就在这一波又一波的铁骑冲击下,轰然崩塌了。
……
主母跟我说,是长公主亲手把皇帝给杀了。
那天晚上,长公主把皇帝和爹爹都困在了铁骑的包围圈里。
皇帝看着她,满脸都是不敢相信,胸口的血还在往外冒,嘴唇直打哆嗦:“你……你竟敢……”
长公主却是一脸的冷酷,冷冷地回了一句:“哥哥,你杀了父皇,还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你下去吧,下去陪他们。”
说着,匕首就直直地刺进了皇帝的心口,皇帝一声没吭就倒下了。
长公主转过身,朝城墙下扫了一眼,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传开:“叛军首领楚清河,犯上作乱,弑君篡位,罪大恶极!给我拿下!”
至此,皇座崩塌,长公主顺势登基。
17.
主母带着我去了江南的一处小镇,繁华的京城有太多痛苦的记忆,而这座小镇,是主母幼时生活过的地方。
临行前,长公主轻轻抚了抚我的头,语气温柔:“去吧,好好照顾主母。”
“嗯,长公主您放心,我一定会的。”我认真地点头回应。
见我回来,主母连忙放下针线,起身迎我:“回来了呀,快进来。”
“主母,您在这等急了吧。”我赶忙上前扶着她。
……
小镇上小桥流水,炊烟袅袅,烟雨如画。这里的一切,宁静又美好。
“瞧这景致,多美呀。”主母望着窗外,轻声感慨。
“是呀,主母,这里和京城可大不一样,能让人心里舒坦不少。”我附和着。
县令早早备好茶点,恭敬地迎接主母到府上做客。
“主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县令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县令客气了,多年没回这儿,今日叨扰了。”主母微微点头。
前厅里,主母端坐在檀木椅上,低头品茶。
“主母,这茶是刚采的春茶,味道还不错。”县令夫人坐在一旁,温声细语地陪着说话。
“嗯,确实不错,夫人有心了。”主母轻抿了一口,微微点头。
忽然,一阵稚嫩的童声从屏风后传来:“爹爹!是芙蓉苑的兔耳朵糕!妹妹最喜欢吃的!”
“别吵,等会儿再吃。”县令赶紧呵斥。
我循声望去,只见桌上一盘精致的糕点,洁白如玉,形状酷似兔耳朵,散发着淡淡的清甜香气。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偷偷将手伸向盘子,拿了两块糕点藏进宽大的袖子里。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主母盯着那盘糕点,目光渐渐凝滞,眼底隐隐泛起了泪光。
县令见状,慌忙将男孩拽到一旁:“胡闹!这是给贵人准备的点心,岂能擅动!”
男孩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袖口,小小声道:“妹妹刚刚说饿了,闹着要吃兔耳朵糕……”
主母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不语,泪水却悄然滑落,浸湿了衣袖。
“主母,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您别生气。”县令夫人赶忙劝解。
县令更是惶恐得不行,急忙跪下赔罪:“教子无方,望贵人责罚!”
“无妨……”主母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素净的平安符,递到男孩手中,柔声道:“这是我家人的遗物,今日赠予你,愿你和妹妹,一生平安。”
男孩怔怔地接过,抬头看着主母,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激:“真的可以送给我吗?谢谢您,贵人。”
“不用谢,好好照顾妹妹就好。”主母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凄楚。
主母拿起桌上的兔耳朵糕,放入口中。
“主母,这糕点味道如何?”县令夫人关切地问。
“很好,很像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主母轻声回答,可糕点细腻松软,舌尖涌起满满的甜香,而她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脸颊。
“哥哥,我想吃兔子包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