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灌下毒酒, 庶妹夺走一切, 重生后我反手一计, 让他们跪地

发布时间:2025-08-25 16:05  浏览量:2

鹤顶红穿喉而过时,乔薇的眼睛死死盯着丈夫贺云。他那张曾让她痴迷的俊脸上,没有半分不舍,只有冰冷的解脱。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听见庶妹乔兰娇柔的声音:“姐姐,夫君他爱的一直是我。”

剧痛和烈火之后,她猛地睁开眼。

“薇儿,怎么了?这茶烫着你了?”

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传来,乔薇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母亲,脑子一片空白。母亲……不是早在她出嫁前就“病逝”了吗?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这分明是她十四岁时的模样。暖炉里的熏香,是她最爱的甜果香,而不是后来贺云为乔兰点的、让她日日头痛的清冷水沉香。

她回来了。

回到了改变她一生轨迹的赏花宴前。

上一世,就是在这场宴会上,她被乔兰设计,污蔑她偷了祖母最爱的一支凤头钗,从此在京中贵女圈里名声扫地,沦为笑柄。父亲对她失望,祖母对她厌弃,这才让她急于抓住贺云这根“救命稻草”,最终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没什么,母亲,”乔薇放下茶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异常平静,“只是觉得这茶,该换了。”

母亲林氏一愣,没懂女儿的意思。

乔薇却笑了,笑意冰冷,不达眼底。是啊,都该换了。这府里的人,这虚伪的情,这既定的命运,统统都该换了!

赏花宴设在三日后,由祖母周氏一手操办。

乔府不是京中顶级的世家,但祖母周氏出身不凡,最是看重脸面和规矩。

午后,乔薇去给祖母请安,刚到荣安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乔兰的笑声。

“祖母,您这凤头钗可真漂亮,上面的红宝石像鸽子血一样,兰儿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你这丫头,嘴就是甜。”祖母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乔薇掀帘进去,祖母和乔兰的笑声戛然而止。

“薇儿来了,身子好些了?”祖母淡淡地问,眼神疏离。

乔薇知道,祖母从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母亲林氏是商贾之女,在祖母看来,一身铜臭,玷污了乔家的书香门第。反观乔兰的母亲柳姨娘,虽是妾室,却是祖母娘家的远房侄女,因此祖母对乔兰比对她这个嫡女还要亲厚。

“劳祖母挂心,孙女好多了。”乔薇规规矩矩地行礼。

乔兰亲热地凑过来,拉住她的手:“姐姐,你可算好了。你看祖母这支凤头钗,是不是很配祖母?”

她手上,正拿着那支金光闪闪的凤头钗。

上一世,就是这支钗。宴会当天,它会“离奇”地出现在她的袖袋里。

乔薇的目光落在钗上,眼神幽深。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微笑道:“确实是好东西,这般贵重,妹妹可要拿稳了,别摔了,更别……弄丢了。”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轻,却让乔兰心头一跳。她总觉得今天的乔薇有些不一样,眼神冷得让她发毛。

祖母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一件首饰而已。薇儿你大病初愈,就别在宴会上乱跑了,安安静静地待着,别给我乔家丢人。”

“是,孙女明白。”乔薇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的讥讽。

丢人?这一世,谁会丢人,还说不定呢。

回房的路上,贴身丫鬟夏竹愤愤不平:“姑娘,老夫人也太偏心了!二姑娘不过是说了几句好听的,她眼珠子都快笑出来了。您才是嫡亲的孙女啊!”

“夏竹,”乔薇停下脚步,“以前是我蠢,总想着讨好所有人。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你就算把心掏给她,她也嫌腥。”

她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喃喃道:“天要冷了,总得先给自己备好炭火,不是吗?”

从那天起,乔薇变了。

她不再对乔兰笑脸相迎,对祖母的刻意冷落也视若无睹。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要么看书,要么就让夏竹把母亲的嫁妆单子拿来,一遍遍地看。

林氏的嫁妆极其丰厚,光是京中的铺子就有十几间。上一世,母亲死后,这些嫁妆名义上是留给了她,实际上却一直被祖母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把持着,最后大半都落入了乔兰和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乔枫手里,成了他们青云路上的垫脚石。

“姑娘,您看这些做什么?”夏竹不解。

“熟悉一下我自己的东西。”乔薇的指尖划过一排排墨字,眼神锐利如刀,“省得将来被人偷了还不知道。”

赏花宴如期而至。

乔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乔薇穿着一身素雅的湖蓝色长裙,安静地跟在母亲身边,不争不抢,毫不起眼。

乔兰则是一身桃粉,环佩叮当,在人群中穿梭,巧笑倩兮,引得不少夫人暗暗点头。

宴会过半,好戏开场了。

一个丫鬟匆匆跑到祖母面前,慌张地跪下:“老夫人,不好了!您让奴婢收起来的凤头钗,不见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祖母脸色一沉,厉声道:“胡说!我明明让你好生放在妆匣里的!”

那丫鬟哭着说:“奴婢亲手放进去的,可刚刚去看,匣子是空的!”

祖母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小辈。

乔兰适时地站出来,一脸担忧:“祖母别急,许是丫鬟记错了地方。那钗子那么贵重,谁会拿呢?”说着,她“无意”间瞥了乔薇一眼。

一个细微的眼神,足以引导所有人的猜测。

立刻有夫人窃窃私语:“听说乔家大小姐的母亲出身商贾……”言下之意,眼皮子浅,小家子气。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百口莫辩,又羞又怒,哭着任由下人搜身,最后从她袖中搜出了钗子,坐实了罪名。

这一次,乔薇却异常镇定。她甚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祖母的目光最终定在她身上,冷冷地问:“薇儿,你今日可见过我的凤头钗?”

乔薇放下茶杯,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祖母,孙女见过。三日前在您房里,二妹妹还拿在手上给孙女看过。”

她轻轻一句话,就把乔口兰也拖下了水。

乔兰脸色一白,急忙辩解:“姐姐,我只是给祖母拿了一下,很快就还回去了!”

“哦?是吗?”乔薇歪了歪头,神情天真又残忍,“可我怎么记得,妹妹你拿着那钗子,很是爱不释手呢?还说要是自己有这么一支就好了。”

“你胡说!”乔兰气得发抖。

“我是不是胡说,搜一搜便知。”乔薇坦然地伸开双臂,“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让嬷嬷搜身。不过,既然妹妹也碰过钗子,为了公平起见,也该一起搜,不是吗?”

这话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

祖母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当然知道钗子在哪里,这本就是她和乔兰演的一出戏。可乔薇如此坦荡,反而让她骑虎难下。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她不能公然偏袒。

“好!搜!”祖母咬着牙说。

两个教养嬷嬷走上前来,先搜乔薇。从上到下,仔仔细细,一无所获。

宾客们的眼神开始变得微妙。

轮到乔兰时,她死死地攥着衣袖,身体微微发抖。

“妹妹,你怎么了?是心虚吗?”乔薇轻飘飘地问。

“我没有!”乔兰尖叫道。

嬷嬷却不管她,强行拉开她的手。只听“当啷”一声,一支金光闪闪、镶着红宝石的凤头钗,从乔兰的袖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地上那支钗和脸色惨白的乔兰身上。

“这……这不是我拿的!是她!是乔薇陷害我!”乔兰指着乔薇,歇斯底里地大喊。

乔薇却像是被吓到了,怯生生地躲到母亲身后,小声说:“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一直和母亲坐在一起,半步都没离开过,怎么陷害你?”

林氏也立刻护住女儿,对祖母道:“老夫人,薇儿的清白已经证明了。倒是兰儿,这钗子……”

祖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局,竟然被乔薇如此轻易地破解,还反将了乔兰一军!

她狠狠地瞪着乔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给我带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祖母厉声下令,算是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闹剧收场,但乔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宴会结束后,乔薇回到自己的小院,夏竹激动得脸都红了。

“姑娘,您太厉害了!您是怎么知道钗子会在二姑娘身上的?”

乔薇淡淡一笑。她怎么会知道?她不过是用了乔兰上一世对付她的法子,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罢了。

她在宴会开始前,故意让夏竹去给乔兰送一碗“安神汤”,趁着乔兰的丫鬟不备,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凤头钗(当然是假的)塞进了乔兰的袖袋。而那支真的,她则在更早的时候,就用计让一个小丫鬟捡到,并“无意”中让祖母的心腹看到了。祖母以为计策万无一失,钗子最终会被“搜”出来,却不知从一开始,乔兰袖子里的就是个烫手山芋。

“夏竹,从今天起,打起十二分精神。”乔薇的眼神冷了下来,“这才只是个开始。”

她知道,经此一事,祖母和乔兰只会更恨她。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加凶险。

果然,没过几天,乔薇就“病”了。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发展到整夜高烧不退。林氏急得团团转,请遍了京城名医,都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开了药却不见好。

乔薇躺在床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不是病,是毒。一种慢性的、不易察る觉的毒,掺在她每日的汤药里。和上一世母亲死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是祖母的手笔。她想用同样的方法,让她和母亲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姑娘,药来了。”夏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

乔薇看着那碗药,闻着里面若有若无的腥甜味,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屏退左右,只留下夏竹,低声吩咐道:“夏竹,你现在立刻出府,去城南的百草堂,找一个叫沈澈的大夫。你就说,故人有难,请他务必来一趟。记住,要快,要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沈澈?”夏竹有些犹豫,“姑娘,府里请的都是太医,这个沈大夫……”

“他会救我。”乔薇笃定地说。

沈澈,这个名字,是她上一世临死前,从贺云和乔兰的对话中听到的。他们说,幸亏沈澈配的“千日醉”无色无味,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才让林氏死得那么“自然”。

原来,沈澈才是那个配毒的人!

她不知道沈澈和贺云是什么关系,但她知道,能配出这种毒的人,也一定能解。她要去赌,赌这个沈澈,不是贺云的死忠。

一个时辰后,夏竹领着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俊,眉眼间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冷意。他背着一个药箱,神情淡漠,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就是沈澈。

“就是你要找我?”沈澈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

乔薇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必。说吧,什么病?”

乔薇不答,反而问道:“沈大夫,可认得‘千日醉’?”

沈澈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盯着床上这个面色苍白、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有人用‘千日醉’害我,而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乔薇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还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沈澈沉默了。

半晌,他走上前,搭上乔薇的手腕。片刻后,他松开手,脸色凝重。

“毒已经入了五脏,再晚三日,神仙难救。”

“那现在呢?”乔薇问。

“现在,还有得救。”沈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吃了它,可以暂时压制毒性。但要根除,我需要时间配制解药。”

乔薇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下。

“我的条件是,”沈澈看着她,“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找我的?贺云?”

听到这个名字,乔薇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她冷笑道:“贺云?他巴不得我死。沈大夫,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解毒,找出下毒的真凶,并为我所用。我帮你……对付你想对付的人。”

她不知道沈澈想对付谁,但她从他提起贺云时那轻蔑又痛恨的眼神里,猜到他们绝非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沈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乔家大小姐,比传闻中有趣得多。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乔薇咳了两声,嘴角却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你配的毒出现在这里,一旦捅出去,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沈澈走了。

但他留下了解药,也留下了一个承诺。

乔薇的病,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这让暗中观察的祖母和乔兰都有些意外和不甘。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药无解吗?”乔..兰在荣安堂里焦急地踱步。

祖母坐在太师椅上,捻着佛珠,脸色阴沉:“许是她命大。不过没关系,一次不成,还有下次。我就不信,她和她那个商贾娘,能有多硬的命!”

她们不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都通过沈澈安插在府里的眼线,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乔薇耳中。

乔薇一边喝着沈澈配的解药,一边听着夏竹的汇报,眼神越来越冷。

祖母,乔兰,贺云……上一世害了她和母亲的人,这一世,她要让他们百倍奉还!

她需要力量,需要盟友,更需要钱。

母亲的嫁妆,是她必须拿回来的第一样东西。

她开始有计划地“病”与“好”。每当她“病重”,林氏就会衣不解带地照顾,心力交瘁。乔薇便趁机劝说母亲,将嫁妆铺子的管理权慢慢交给自己。

“母亲,您为了我日夜操劳,都憔悴了。女儿长大了,也该为您分忧。不如将那些铺子的账本给我看看,我学着打理,您也能歇一歇。”

林氏起初不同意,觉得她年纪小。但乔薇表现得极为聪慧,对账目一看就通,提出的几个经营建议也颇有见地,让林氏又惊又喜。几次下来,林氏便放心地将几家关键铺子的对牌和印章都交给了她。

乔薇拿到了管家权,第一件事就是换人。她通过沈澈的关系,找来一批可靠的掌柜和伙计,将铺子里那些被祖母安插的眼线,不动声色地全部替换掉。

短短两个月,母亲的嫁妆产业,已经有七成牢牢地掌控在她自己手里。

她的钱袋子,终于鼓了起来。

而此时,乔兰也坐不住了。

眼看乔薇的“病”彻底好了,还拿到了管家权,她嫉妒得发疯。她去找祖母哭诉,祖母便又心生一计。

这日,祖母将乔薇叫到荣安堂,屏退左右,一脸“慈爱”地说:“薇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祖母给你相看了一门亲事。”

乔薇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祖母说的是哪家公子?”

“城西兵马司指挥使李家的公子,李威。虽然是武将之家,但家底丰厚,人也上进。你嫁过去,就是正头娘子,不受委屈。”祖母说得情真意切。

乔薇差点笑出声。

李威?那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打死了两房小妾。上一世,祖母就是想把她嫁给这个火坑,是她抵死不从,才被逼得匆匆选择了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贺云。

“祖母的眼光,孙女自然是信的。”乔薇顺从地回答,“只是,婚姻大事,总要父母之命。此事,父亲和母亲知道吗?”

“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说。至于你母亲……”祖母的眼神闪过一丝轻蔑,“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件事,我做主了!”

这是要越过她的父母,强行定下这门亲事!

乔薇回到院子,脸色冰冷。夏竹急得快哭了:“姑娘,那李威就是个畜生啊!您要是嫁过去,这辈子就毁了!”

“我不会嫁。”乔薇斩钉截铁地说。

她立刻派人去请沈澈。

沈澈来的时候,她正在看一本医书。

“找我何事?毒解完了,我们的交易也该结束了。”沈澈的语气依旧冷淡,但眼神却比初见时柔和了一些。这两个月的合作,让他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刮目相看。

“新的交易。”乔薇放下书,“帮我一个忙,让李威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作为回报,这个给你。”

她将一个小盒子推到沈澈面前。

沈澈打开一看,瞳孔一缩。里面是一张陈旧的药方,上面写着三个字——“长生方”。

“你从哪得来的?”沈澈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母亲的嫁妆里。”乔薇平静地说,“我查过,这是前朝宫廷禁方,据说有延年益寿之效,但配方早已失传。当年,似乎有一个姓沈的太医,因为此方而惨遭灭门。”

沈澈猛地合上盒子,死死地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能找到一张,就能找到更多关于当年沈家旧案的线索。”乔薇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帮我,也是帮你。”

沈澈沉默了。良久,他拿起盒子,转身离开。

“李威的事,交给我。”

三天后,京城爆出一条大新闻。

兵马司指挥使李威,在青楼为争一个花魁,与人大打出手,失手将吏部侍郎的独子打成重伤。吏部侍郎大怒,一纸诉状告到御前。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这一查,便牵出了李家仗势欺人、贪赃枉法的诸多罪证。最终,李家被抄家,李威被判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李家,彻底倒了。

乔薇的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荣安堂里,祖母气得砸了一套最爱的汝窑茶具。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李家怎么就突然倒了?

而乔薇,却在自己的院子里,悠闲地品着新茶。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和祖母的这场仗,还长着呢。

解决了李威,乔薇的日子清静了不少。她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打理铺子和调查母亲当年的死因上。

她发现,母亲嫁妆里,除了那些明面上的田产铺子,还有一本加密的暗账。她花了数个日夜,终于破解了密码。

账本上记录的,不是金银,而是一条条隐秘的商路,以及与朝中某些官员的资金往来。其中最大的一笔,竟然与当朝太子太傅,张阁老有关。

乔薇倒吸一口凉气。她终于明白,祖母她们想要的,根本不只是钱财。而是母亲手中这份足以撼动朝堂的秘密!

她的母亲,绝非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女。

就在这时,沈澈带来一个消息。

“贺云中了今年的秋闱解元,如今在京中名声大噪。”

乔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贺云。她前世的夫君,亲手给她灌下毒酒的男人。

这一世,他还是像前世一样,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听说,乔老夫人对他青睐有加,有意招他为孙女婿。”沈澈补充道,眼神意有所指。

乔薇冷笑:“孙女婿?是给乔兰准备的吧。”

上一世,贺云高中之后,祖母也是这般态度,只是那时,她急于摆脱李威,自己撞了上去。现在想来,无论她嫁不嫁,贺云最终都会成为乔家的女婿,成为祖母掌控的一颗棋子。

“他不是棋子。”乔薇放下茶杯,眼神坚定,“他是一匹喂不熟的狼。谁以为能掌控他,最后都会被他反噬。”

她太了解贺云了。他出身贫寒,却心比天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乔家于他,不过是攀附权贵的踏板。

“你想怎么做?”沈澈问。

“既然他们想把这匹狼引进来,那我就帮他们一把。”乔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是,这狼咬向谁,就由不得他们了。”

很快,京中便传出消息,乔家老夫人十分欣赏新科解元贺云,常请他到府中做客。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要为嫡长孙女乔薇议亲。

就连乔薇的父亲乔修远,也以为如此,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只有乔薇和乔兰心里清楚,这门亲事,到底为谁而备。

乔兰更是得意非凡,时常在乔薇面前,炫耀贺云又送了她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或是又为她作了什么动人的诗句。

“姐姐,你看,这是贺公子亲手为我画的眉。他说,我的眉如远山,最是动人。”乔兰娇羞地说着,仿佛已经坐稳了贺夫人的位置。

乔薇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是吗?那真是恭喜妹妹了。”

她的平静,让乔兰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不爽。

很快,祖母就正式请了官媒,去贺家提亲。

提的,却是乔薇的亲。

消息传来,乔兰当场就懵了。她冲到荣安堂,哭着质问祖母:“祖母!您不是说好了把贺公子许给我的吗?为什么是乔薇那个贱人!”

祖母安抚地拍着她的手,冷笑道:“傻丫头,急什么?乔薇是嫡女,贺云要娶,自然得娶嫡女,这样他的仕途才能更顺。你先进门做个贵妾,等将来……我自有办法让乔薇‘病故’,到时候,你不就顺理成章地扶正了吗?”

这番话,和上一世,她劝说贺云娶她时说的一模一样。

乔兰这才转哭为笑,得意地想着,等她嫁过去,定要乔薇好看。

而这一切,都被乔薇安排在荣安堂的眼线听了去,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她。

“贵妾?扶正?”乔薇听完,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块垫脚石。一块用完就可以丢掉的,带血的垫脚石。

贺家那边,对于乔家的提亲,自然是欣喜若狂。贺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人,做梦都没想到儿子能娶到尚书府的嫡女。

贺云本人,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也坦然接受了。

他知道乔老夫人的心思,也默许了乔兰的存在。对他来说,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乔家嫡女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什么。

两家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乔薇出手了。

她约了贺云,在城外的一间茶楼见面。

贺云如约而至。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衫,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看到乔薇,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眼前的少女,与他印象中那个怯懦胆小的乔家大小姐判若两人。她眉目沉静,眼神清澈又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乔小姐约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贺云先开了口。

“贺公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乔薇开门见山,“你想要的,是乔家的势力,是你未来的青云路。而我,不想要这门亲事。”

贺云愣住了。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乔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推到他面前,“这是城南三家旺铺的地契,还有五千两银票。足够你打点关系,为你明年的春闱铺路。条件是,你主动退婚。”

贺云看着桌上的地契和银票,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这么大一笔钱,是他奋斗十年都未必能得到的。

但他没有立刻答应。他眯起眼睛,审视着乔薇:“乔小姐为何要这么做?你就不怕退婚之后,名誉受损,再也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是我自己的事,不劳贺公子费心。”乔薇端起茶杯,淡淡地说,“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贺云的心在剧烈地挣扎。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权势捷径,一边是实实在在的巨大财富。

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

“好,我答应你。但是,退婚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乔薇将另一封信推了过去,“你只需将这封信,‘无意’中让你母亲看到即可。”

贺云打开信,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信是以乔兰的口吻写的,里面极尽爱慕之词,言语露骨,还说愿意为了贺云,不要名分,只求能在他身边伺候。信中更是 намекает, 自己与贺云早有私情。

“你!”贺云猛地抬头,眼中怒火中烧。

“贺公子不必动怒。这封信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看重门风的老母亲,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想。”乔薇云淡风轻地说,“一个还没过门,就急着把庶妹塞进来的儿媳妇,她会要么?”

贺云的母亲,最是痛恨小妾,当年贺云的父亲就差点因为纳妾之事被她赶出家门。

这封信,足以让她对乔家的印象跌至谷底。

贺云沉默了。他知道,乔薇说得对。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

“你可以试试。”乔薇笑了,“你可以赌一赌,是你的前程重要,还是乔兰在祖母心中的分量重。不过我提醒你,祖母能捧你,也能毁了你。一个连自己未婚妻都算计的男人,你觉得京城里,还有哪家高门敢把女儿嫁给你?”

贺云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容淡定的少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收起地契、银票和信,起身道:“我明白了。三日之内,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天后,贺家果然派人来乔府退了婚。

理由是,贺母去寺庙为二人合八字,高僧说,二人八字相克,若强行成婚,必有血光之灾。

这理由虽然牵强,但在注重鬼神的古代,却也足够有分量。

乔修远虽然惋惜,却也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同意了。

祖母气得当场病倒,大骂贺家不识抬举。

而乔兰,在得知婚事被退,而且贺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之后,彻底崩溃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乔府因为退婚之事,乱成一团。

乔薇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每日照常看账本,打理铺子,甚至还抽空去城外新买的庄子上,研究起了草药种植。

沈澈来看她,见她在田埂边,饶有兴致地拨弄着一株不起眼的草药,不禁有些好奇。

“你倒是清闲。”

“不清闲。”乔薇头也不抬,“我在为我的下半辈子做打算。”

“什么打算?”

“离开乔家,离开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一间药庐,种一片药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乔薇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

这是她两世为人,最渴望的生活。

沈澈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如果你要开药庐,还缺一个坐堂大夫。”他说。

乔薇一愣,随即笑了:“沈大夫愿意屈就?”

“看你给的工钱多不多了。”沈澈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但他们都知道,想过上那样的生活,还需要解决掉眼前所有的麻烦。

贺云退婚后,祖母消停了一阵子。但乔薇知道,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一个月后,宫里传来消息,皇帝要为几位皇子选妃。乔家作为尚书府,乔薇的名字,赫然在列。

“姑娘,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夏竹急道,“她这是要把您送进宫里那个大火坑啊!”

乔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知道,祖母这是被逼急了。既然不能把她嫁给一个废物毁了她,那就把她送进皇宫。一旦她被选中,无论得宠与否,都将彻底与乔家脱离,再也无法威胁到乔兰和乔枫。而乔家,还能得一个皇亲国戚的名头。

这是一箭双雕的毒计。

“我不能进宫。”乔薇说得斩钉截铁。

一旦进了那四方城墙,她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她的复仇,她的理想,都将化为泡影。

她再次找到了沈澈。

“有办法让我落选吗?”

沈澈沉吟片刻,道:“有。选秀前,宫中会派教养嬷嬷和太医来验身。只要在验身时,让你身上出现一些‘不祥’的症状,自然就会被刷下来。”

“比如?”

“比如,一种看似会传染,但其实无害的红疹。或者,一种让脉象看起来极为虚弱,像是患有痨症的假象。”

“就用第二种。”乔薇立刻做了决定。红疹会毁容,她不愿意。

“这种药,对身体有损伤吗?”她有些担心。

“放心,只是暂时扰乱气血,三日后便可恢复如常。”沈澈递给她一个小瓶,“验身前一个时辰服下即可。”

到了验身的日子,乔薇按照沈澈的吩咐,服下了药丸。

很快,她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前来验身的太医给她把了脉,顿时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在名册上乔薇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乔薇落选了。

理由是:身有沉疴,不宜侍奉君王。

消息传回乔府,祖母气得差点再次晕过去。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有了“沉疴”?

她立刻派人请来府医,给乔薇诊治。府医查了半天,却什么也查不出来,只说大小姐可能是前阵子生病伤了底子,需要静养。

祖母虽然怀疑,却也抓不到任何把柄,只能作罢。

连续两次算计都失败了,祖母对乔薇的忌惮和恨意,达到了顶点。她意识到,这个孙女,已经不是她能轻易掌控的了。

她决定,用最直接,也最狠毒的办法。

一个深夜,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乔薇的院子。

他们手持利刃,目标明确,直奔乔薇的卧房。

然而,当他们推开房门时,迎接他们的,不是熟睡的少女,而是一张早已布好的大网。

院子里,火光冲天。

沈澈带着一队人马,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两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见状不妙,想要自尽,却被沈澈眼疾手快地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乔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被制服的黑衣人,眼神冰冷。

“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不说?”乔薇冷笑一声,对沈澈道,“交给你们了,我只要一个名字。”

沈澈点点头,命人将黑衣人带了下去。

不到半个时辰,沈澈回来了。

“是乔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周嬷嬷,通过她娘家的关系找的杀手。”

这个结果,在乔薇的意料之中。

“祖母……她竟然真的想要我的命。”乔薇的声音里,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冰冷。

血缘亲情,在她这位祖母眼里,竟是如此一文不值。

“你打算怎么做?”沈澈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乔薇的眼中,杀机毕现,“她想让我死,那我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早,乔薇就去了父亲乔修远的书房。

她将昨夜的事,以及之前祖母如何下毒、如何逼婚、如何设计她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

当然,她隐去了沈澈和自己反击的部分,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逼到绝境,侥幸逃生的可怜女儿。

乔修远听完,震惊、愤怒、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母亲她怎么会……”

“父亲若是不信,可以去审问那两个杀手。人,就在柴房。”乔薇平静地说,“也可以去查一查,母亲的嫁妆,这些年被祖母挪用了多少,又贴补给了二叔和乔枫哥哥多少。”

乔修远看着女儿那双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眼睛,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去了柴房,也去查了账。

当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时,他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他的母亲,为了偏爱的儿子和孙子,竟然真的对自己嫡亲的孙女,痛下杀手!

当天下午,乔修远召集了所有乔家族老,在祠堂开了一场家族大会。

他将祖母周氏的所作所为,连同所有证据,公之于众。

周氏矢口否认,撒泼打滚,大骂乔修远不孝。

乔兰也跪在地上,哭着为祖母求情。

但当那两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杀手,亲口指认是周嬷嬷受周氏指使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族老们大怒,一致决定,将周氏送回老家,圈禁在佛堂,终身不得再回京城。

至于乔兰,因为是帮凶,被罚跪祠堂三天,禁足半年。柳姨娘也因教女无方,被收回了管家权,降为普通侍妾。

一场惊天动地的宅斗,以乔薇的完胜,落下了帷幕。

处理完祖母的事,乔修远第一次,用一种全新的、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发现,这个他一直以为柔弱胆小的女儿,不知不T觉中,已经成长到他无法想象的高度。

他心中有愧,对乔薇说:“薇儿,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以后,这个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都支持你。”

乔薇看着父亲鬓边新增的白发,心中微动,点了点头。

她终于,为自己和母亲,讨回了公道。

风波平息后,乔薇向父亲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想脱离乔家,自立女户。

乔修远虽然不舍,但他知道,女儿心意已决,强留无益。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在沈澈的帮助下,乔薇很快就办好了所有手续。她将母亲的嫁妆全部清算出来,带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离开了生活了十六年的乔家。

她没有去她说的山清水秀的地方,而是在京郊买下了一座大宅子,将它改建成了一间医馆,取名“回春堂”。

她用自己两世积累的知识和沈澈的医术,救治了许多贫苦的百姓,名声很快就传开了。

沈澈,则成了回春堂的首席大夫。

他们一起看诊,一起研制新药,一起看日出日落。日子平淡,却很安心。

这天,回春堂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贺云。

他比之前憔悴了许多,也阴沉了许多。他退婚后,名声受损,春闱也落了榜,如今只是在翰林院做个不起眼的小官,郁郁不得志。

他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素净布衣,却神采飞扬的乔薇,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没想到,你……”

“贺大人有事吗?”乔薇打断他,语气疏离,“看病请排队,叙旧就不必了。”

贺云的脸涨得通红,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这是……你当初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我只问你一句,你……你有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对我动过心?”

乔薇看着那张地契,笑了。

“动过。在上一世。”她轻声说,“但是,那颗心,已经被你亲手捏碎,喂了狗了。”

贺云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地退后两步,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错过的,是怎样的一份深情。

送走贺云,沈澈从内堂走了出来,将一件披风搭在乔薇肩上。

“天凉了。”

“嗯。”乔薇转过身,看着他,“沈澈,你当初为什么会为贺云制那种毒药?”

这是她一直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

沈澈沉默片刻,缓缓道:“因为,他答应帮我查沈家灭门的旧案。而那毒药,本是给当朝太傅张阁老准备的。”

乔薇心中一惊。张阁老,就是母亲暗账上牵扯的那个人!

“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拒绝为张阁老炼制‘长生方’,才被他设计,冠以叛国之罪,满门抄斩。我是被家中老仆拼死救出来的。”沈澈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恨意,“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贺云,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没想到,他却用那药,去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原来如此。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张阁老想要长生方,而药方在乔薇母亲手中。于是他便利用乔老夫人的贪婪和偏心,一步步害死了她的母亲,又想毁掉她,最终目的,就是夺取药方。

“这张阁老,不仅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乔薇看着沈澈,眼神坚定,“这个仇,我们一起报。”

他们联手,将乔薇母亲留下的那本暗账,以及沈澈多年搜集的证据,通过一个秘密渠道,递到了皇帝的案头。

铁证如山,龙颜大怒。

一代权臣张阁老,轰然倒台,被判抄家灭族。所有与他勾结的党羽,也无一幸免。

京城,迎来了一场巨大的官场地震。

大仇得报的那天,沈澈和乔薇站在京郊的山顶,看着夕阳将整个京城染成一片金色。

“都结束了。”乔薇轻声说。

“不,是新的开始。”沈澈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乔薇,我曾说过,你的药庐还缺一个坐堂大夫。现在,我想问,你的后半生,还缺一个相伴一生的人吗?”

乔薇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映着晚霞,也映着她的身影。

她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灿若星辰。

“缺。”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