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战死,太后让我们去守寡 我转头重操旧业带着儿子做小偷(完)

发布时间:2025-09-13 14:38  浏览量:1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王爷在边关战死后,太后要把我们这些妾室赶到庄子上守寡。

其余三个妾室都有门路,收拾行李跑了。

唯有我跟十岁的世子,守在王妃病榻前,双双抹泪。

世子肿着眼睛问我:“小七,你说咱们咋办啊?”

我愁眉苦脸地说道:“能咋办啊,我重操旧业吧。”

王爷要是知道我带他唯一的儿子去做小偷。

肯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砍了我。

01

我十二岁之前,不过是个在街头巷尾混迹的毛贼小偷。

那日,我眼拙手笨,竟偷到了王妃身上。

我心下暗叫不好,只道今日定要被抓住,狠狠毒打一顿。

谁料,王妃不仅未曾打我,还柔声细语地对我说:“可怜的孩子,跟我去王府吧。”

我抬眼望去,只见她生得温婉娇柔,眉眼间皆是善意,说话亦是轻言细语,当真是这世间难得的绝世好人。

只可惜,那狗王爷实在是不长眼。

有这般好的王妃相伴,竟还不知足,竟还养了三个千娇百媚的妾室。

那些妾室,整日里嚣张跋扈得很呐。

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去气王妃。

我瞧着实在气不过,便忍不住要替王妃出头。

她们伸出那漂亮的手指,直直地戳着我的额头,笑话我道:“哟,你算哪根葱啊?凭什么来管我们!”

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仰着头,冷哼一声道:“哼!我可是王妃买来的!日后也是要给王爷做妾的。”

有个妾室上下打量我两眼,撇撇嘴,满脸不屑道:“原来是个瘦马,王妃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来笼络王爷。”

从那以后,我便稀里糊涂地成了王府的第四个妾室。

唉,可我实在也算不上多争气。

二姨娘教我习武之时,还常常搂着我睡觉,那温柔模样,让我实在生不出找她麻烦的心思。

我便对二姨娘道:“二姨娘,你对我真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啦。”

二姨娘笑着摸摸我的头:“乖孩子,以后咱们好好相处便是。”

三姨娘教我制毒,又时常给我做甜甜的药膳。

我吃了那药膳,满心欢喜,竟也忘记要欺负她了。

我拉着三姨娘的手说:“三姨娘,你做的药膳真好吃,我以后不欺负你啦。”

三姨娘笑着点点我的鼻子:“就你嘴甜。”

四姨娘给我做衣裳,又喂我吃糕点。

我见她如此温柔,心一软,便把藏在她鞋里的毛毛虫拿了出来。

我红着脸对四姨娘说:“四姨娘,我不该捉弄你,这毛毛虫我拿走啦。”

四姨娘笑着摸摸我的脸:“知错能改就好。”

总之,在王府生活的这三年,我竟一事无成。

我自觉愧对王妃,便跑去对王妃说:“王妃,我在王府这三年,什么都没为您做成,实在是对不住您。”

王妃听到我这番自责的话,笑得前仰后合。

世子在一旁写字,听到我的话,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嘴里嘟囔着:“就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我暗下决心,待王爷回来,定要努力争宠,为王妃争光。

谁知,王爷没回来,却先等到了他的死讯。

太后怕是怕我们这些做妾的,在这繁华的王府里红杏出墙。

她竟干脆下了一道懿旨,把所有人都遣到庄子上守活寡。

王妃本就病着,哪能受得住这般打击。

我跟世子一合计,决定瞒着她。

我对世子说:“世子,咱们不能让王妃知道真相,就告诉她是去庄子上养病吧。”

世子点点头:“正合我意。”

于是,我们只告诉王妃是去庄子上养病。

在庄子上一住便是两年。

我跟世子为了给王妃买药,每日都要去城里干活。

这次一进城,我俩便盯上了一只肥羊。

我心想,今日定要得手。

结果没想到,这次竟然失手了!

世子被那肥羊提溜起来,在空中晃荡着。

我在旁边看到,心急如焚,立刻冲出去。

我跪在地上,抱着肥羊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大爷,求您饶了我弟弟吧!”

“我爹死了,我娘病重,我们姐弟两个也是走投无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啊!”

我看到那个肥羊冷着一张脸,拧着眉,眼神中满是不耐烦。

我心一横,咬牙说道:“大爷!只要您饶了我弟弟,我愿意给你做妾!”

这是我跟世子的老伎俩了。

卖惨没用就卖身。

反正我有轻功傍身,到时候大不了就跑。

谁知道这个肥羊竟然油盐不进啊。

他冷冰冰地说道:“来人,把这两个小贼给我丢到大牢里。”

肥羊身边的侍从仔细看看我跟世子。

他咳嗽一声,尴尬地说道世人皆道王爷已战死边关,尸骨无存,实则,那不过是王爷迷惑敌人的手段罢了。

他于边关大胜敌军,班师回朝,受尽诸多封赏,荣耀无比。

而我与世子,却被抓回了王府。

彼时,世子冷着一张脸,满心不悦,似有千般委屈。

我瞧着他那模样,忍不住戳戳他的胳膊,笑嘻嘻道:“世子爷,你瞧瞧,你爹回来了呢。”

世子瞪我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故意道:“哼,什么我爹,那可是你夫君回来了。”

我闻言,佯装恼怒,掐他道:“休要胡言,那分明是你爹!”

他也不甘示弱,打我道:“错,是你夫君!”

我俩你一言我一语,竟就这么打闹起来。

待王爷踏入书房之时,正瞧见我这般模样——我骑在世子身上,揪着他的耳朵,世子则扯着我的头发,捏着我的脸。

王爷见状,捏捏眉心,长叹一声道:“都起来,成何体统,像什么话!”

我与世子碍于他的威严,不敢再闹,齐刷刷地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

世子偷偷抬眼瞄向王爷,眼中满是好奇。

毕竟他出生之时,王爷便已奔赴边关,这十几年来,他从未见过亲爹一面。

我亦偷偷打量着王爷,心中对这个便宜夫君充满了好奇。

王妃晚上搂着我睡觉的时候,总会轻声细语地跟我说起王爷的事情。

她总说:“王爷是个好人,重情重义,心怀天下。”

可我瞧着王爷这肃冷端严的模样,实在难以将他与“好人”二字联系起来,心中暗自嘀咕:“这模样,哪像个好人啊。”

世子是个倔脾气,见了亲爹,竟紧张得一个屁都蹦不出来,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王妃呢,常年体弱多病,柔柔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如今王爷归来,府里的女人定会比从前更多,这后院之事,凡事都得分个先来后到。

我身为四姨娘,必须得为王妃和世子抢占先机,绝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

于是,我学着从前三姨娘那娇滴滴的模样,扭着臀,莲步轻移,走到王爷身边。

我捏着嗓子,造作地说道:“王爷~妾身跟王妃苦等您多年,日日盼,夜夜想,如今您终于回来了,可算有人为我们撑腰了。”

话音刚落,大个子侍卫刚迈腿进来,听到我这话,又迟疑地想要退出去。

世子低着头,双肩却狠狠颤抖着,我心中暗想:“他定是在为我舍生取义的架势感动呢!”

谁料,王爷却提溜着我的衣领,满脸嫌弃地说道:“容静娴在京十数年,就养出一个哑巴世子,一个乞丐妾室来恶心我?”

我瞧见世子抿紧了嘴巴,脸色苍白,一副难过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我暗自骂道:“王爷这人,嘴巴跟淬了毒一样,说话如此诛心!竟敢讥讽王妃,笑话世子,我岂能让他好过!”

想到此,我猛地捧着他那张脸,狠狠地亲了上去。

:“王爷,这是您的世子跟您的妾室。”

02

听闻那日,我莽撞亲了王爷之后,竟惹得王爷干呕连连,直折腾得晚膳都难以下咽。

彼时,我正惬意地泡在温热的浴桶里,水汽氤氲,如梦如幻。

王妃手持水瓢,动作轻柔地帮我洗头,那温热的水流顺着我的发丝滑落,惬意至极。

她瞧着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轻轻捏捏我的脸,叹道:“你呀你!当真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你可晓得,王爷向来有洁癖,容不得半点污浊。”

“你瞧瞧你,穿得跟个小叫花子似的,满脸是灰,蓬头垢面,竟就敢去亲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补充道:“姐姐,我早膳吃的是煎饼卷大葱呢!嘴里还残留着那浓浓的葱味儿呢。嘿嘿,这下可把他恶心透了,想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滋味。”

王妃听了,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下子可真是笑不出来了。

她神色不悦,眉头微蹙,似有怒气在心头。

我匆匆穿好衣裳,满心期待地等着王妃给我梳一个漂亮的发髻,可她却坐在一旁,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打算帮我了。

王妃神色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我,说道:“小七,从前你跟那三个姨娘整日斗来斗去,勾心斗角,我都当你们是小孩子闹着玩儿的,并未过多计较。”

“可如今王爷回来了,这王府的局势便大不一样了。你切莫再去触他的霉头,也别事事都争强好胜,与人争斗不休,明白吗?”

我心中暗自腹诽: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自我们从庄子搬回来,已然过去一个多月了。

可这王爷却始终未曾踏入王妃的院子,未曾来见过王妃一面,还将她赶到这冷僻荒凉的院落,任其自生自灭。

如今,这王府上下都在风传,说是王妃已然失宠,再无往日的风光。

且那宫里还赏赐了许多如花似玉的美人,一个个花枝招展,把那原本空荡荡的后院都填满了一半。

我心中忧虑,暗自思忖:回头王爷要是再册封几个侧妃,再生几个孩子,这王府之中,还能有王妃跟世子的容身之地吗?

王妃身体孱弱,每日都要服用那名贵的补药来调养身子,那药汁苦涩,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

世子在庄子上长大,如今已然十三岁了,却连个正经的夫子都没有,整日里无所事事,荒废学业。

王爷却一日日地这般冷落我们,视我们如无物。

长此以往,这王府的下人又怎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怕是都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可如今王妃生气了,我总得想个法子哄她开心才是。

我忙挽着她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撒娇道:“姐姐,您就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会乖乖的,不再惹是生非,定听您的话。”

待王妃沉沉睡去,那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我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心中却坚定地想着:争,一定要争!

我五岁之时,便被送进了那慈善堂,那慈善堂里,弱肉强食,若不争,便只能饿肚子,甚至性命不保,我深知只有争才能在慈善堂活下来。

十岁时,我误打误撞进了那神偷帮,那神偷帮里,规矩森严,弱者只能任人欺凌,挨揍是常有的事,我明白只有争才能在神偷帮里不挨揍。

十二岁时,我在街头瞧见王妃慈眉善目的模样,宛如菩萨下凡,那一刻我便知道,要想换个活法,不再过那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

就得争夺她的注目,让她注意到我,争夺她的怜悯之心,让她收留我。

不争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妃跟世子落魄下去,任人欺凌!

03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之时。

我手持铜锣,一路“哐哐”作响,大步流星地朝着藏娇园走去,那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待我行至藏娇园,卯足了劲儿,用力敲着锣,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起来咯!”

那十个由宫里送来的美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纷纷推开门扉,满脸不悦地瞧着我。

只见她们一个个紧抿着唇,不发一言,那模样倒颇有点同仇敌忾的架势,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毫不畏惧,手中铜锣敲得叮里咣啷响个不停,瞪圆了双眼,恶狠狠地说道:“瞅啥瞅!都麻溜儿地穿好衣裳,收拾好自个儿的东西,赶紧走人!”

这时,其中一个美人挺身而出,满脸不服气地质问道:“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下巴一扬,满脸骄傲地说道:“哼,我跟你们可大不一样!我乃仅次于王妃的妾室!前些日子就已承蒙王爷宠幸,说不定现如今我这肚子里啊,早就怀了王爷的骨肉呢!”

她们听了,将信将疑地瞅着我,嘴上却依旧嘀嘀咕咕,脚步也不挪动半分,显然是不肯轻易离去。

我嫌她们聒噪,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把迷药,猛地撒了下去。

刹那间,那些美人纷纷倒地,昏睡过去。

我挽起袖子,亲自推着一辆木轮车,将她们一个个丢到了王府外面。

心想,反正她们是太后送来的美人,自会有人去管她们的死活。

待我吭哧吭哧地推着车回去,抬眼便瞧见王爷正站在中庭。

他身着一身玄色衣裳,面色冷峻,如同一座冰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紧,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说道:“王爷,您也睡不着啊?要不上车,我推您出去溜达溜达,玩上一玩?”

王爷沉默不语。

这时,他的侍从李侍卫虎着脸,上前说道:“四姨娘,这一个月来,您到处散播关于王爷的谣言,王爷心中极为不悦。”

我眼睛一转,装傻充愣道:“哟,啥谣言啊?李侍卫,您不妨说给我听听呗。”

李侍卫偷偷瞄了一眼王爷,刚要开口。

谁料王爷脸色一沉,呵斥道:“闭嘴。”

我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我早就知晓王爷是个古板守旧之人,料想他定没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李侍卫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黄谣。

没错,我就是故意给王爷造黄谣了。

我四处宣扬,说王爷对我一见倾心,每日都紧紧搂着我不肯放手,夜夜都将床睡得塌了下去。

哼,有本事他就去澄清啊!

他越是澄清,旁人越会信以为真。

今日,我还把那些美人全都赶走了。

如此一来,别人更会觉得王爷宠爱我一个妾室,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我倒要瞧瞧,哪个要脸的正经人家,会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做侧妃。

王爷似乎看透了我的小心思,他紧紧盯着我,冷笑一声道:“容静娴可真是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我心中暗自腹诽,狗就狗吧,我才不在乎他骂我呢。

我满脸谄媚地跑过去,走到王爷身边,笑眯眯地说道:“王爷,我把太后送来的人都赶走了,您心里是不是也轻松不少呀?”

王爷脸色紧绷,目光探究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自顾自地说道:“想当年,我在神偷帮混的时候,我老大收了几个别人送的弟子,整天被搅得连觉都睡不安生。后来,我把那几个弟子打跑以后,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唉,这道理都是一样的,谁也不喜欢家里来外人不是?”

我偷偷瞄了一眼王爷的脸色,见他似乎缓和了一些,便信誓旦旦地说道:“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好咱们这个家的!”

王爷眼神落在我脸上,冷淡地说道:“谁跟你是咱们。”

我立刻说道:“小的哪有资格跟王爷您称咱们啊,当然是您跟王妃还有世子了。”

王爷听了我的话,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对李侍卫说道:“梧桐苑位置冷僻,容静娴身子向来不好,让她搬到宁园去养着。还有世子,送他去安麓书院读书,别整日闷在家里讨人嫌。”

嘿,真是没白费我一番苦心啊!

这个嘴毒又臭脸的王爷,还算有点良心!

我赶忙扯着袖子,装模作样地擦擦眼泪,感动地说道:“王爷,您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夫君,一等一的好父亲。”

哼,好夫君好父亲!

丢下夫人跟儿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简直该死!

王爷嘴角一抽,他似乎疑心我在骂他。

他看着我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无奈地说道:“行了,别演了。”

我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苦着脸说道:“对不住啊王爷,洋葱抹多了,我还得再哭会儿。”

王爷对上我这副模样,登时笑得眉毛都扬起来了,眼睛也亮晶晶的。

呦,这王爷笑起来的时候,倒还有几分姿色嘛。

我还没瞧个仔细呢。

他便将一块手帕怼到我脸上,转身潇洒地走了。

唉,这一晚上,我可算是办成了两件大事。

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

这会儿,王妃也该起来喝药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她。

我哼着小曲,一路朝着梧桐苑走去。

一进屋子,就瞧见一个男人站在王妃窗前。

我的火“噌”的一下子就蹿起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那个男人迷倒在地上,揪起他的衣领,左右开弓,哐哐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

王妃见状,赶忙喊道:“小七,住手!”

其实我早就在庄子上发现,王妃有了相好的男人。

可王爷不在的时候,她春闺寂寞,找个男人解解闷儿也就罢了。

如今王爷回来了,她再跟这个男人勾搭不清,岂不是自毁前程!

我气呼呼地说道:“王妃,你糊涂啊!”

04

我这才惊觉,地上躺着的,竟是王妃自幼相伴的竹马。

忆起往昔,她爹娘竟拿那竹马的性命相逼,她这才满心不甘、不情不愿地嫁入了王府,成了王爷的妃。

这么多年过去,二人竟一直余情未了,情丝难断。

王妃看着柔柔弱弱,实则性子倔得像头牛。

她靠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绝:“我病了这么些年,早就没了那争强好胜的心气儿。如今啊,我就想痛痛快快地活上几年,哪怕被王爷发现了也无妨,大不了他一刀砍了我,一了百了。”

我闻言,心中大惊,忙劝道:“王妃,您可不能这么想啊!”

这人一旦抱着大不了死了算了的心态,那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教化修养,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这边还一门心思地帮着王妃争宠,想着让她在王府里能过得舒心些。

她倒好,竟存了死志!

我抹了抹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哭诉道:“王妃啊,您若是死了,这偌大的王府里,谁还会把我当个人看呢?我还不如再回到大街上去偷东西,万一被人逮住了,就当个无家可归的野狗,被人活活打死算了。”

王妃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搂着我,轻声说道:“你也甭再上蹿下跳地去讨好王爷了。早在我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跟他挑明了,我不愿意侍奉他。我跟他之间,半点感情都没有。他待我是冷是热,我也全然不在乎。”

我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柔娴静的王妃,竟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来,心中不禁一阵愕然。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缓缓说道:“人人都想支配我,拿捏我。我爹娘将我养大,教我三从四德、贤良淑德,说我是他们捧在掌心的宝贝。可到了把我嫁到王府的时候,他们眼都不眨一下,就像扔掉一件不用的旧物。女儿啊,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养在笼子里的宠物罢了。给点吃喝,就要让她感恩戴德,甚至要剥皮削肉去还他们的养育之恩。”

从王妃那悲凉的语气中,我才渐渐知晓了当年那桩婚事的真相。

那时,王爷要去边关打仗,归期遥遥无定。

谁知道这一去,是生是死,皆未可知。

太后心急,要让王爷留个后,以防不测。

就这样,王妃成了家族献祭的牺牲品,被推进了这王府的深宅大院。

说到这里,王妃的表情变得怪怪的,她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就是留个后吗?我留就是。”

我心里暗自思量,王妃对这个男人,恐怕也没剩下多少感情了。

她跟他来往,也许只是想借这种出格的行为,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还在这世间留有一丝痕迹。

我紧紧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哄着她道:“姐姐,别跟他来往了,真的不值当。你若死了,我就又成了没有家的孤儿,四处漂泊,无依无靠。你辛苦将我养大,怎么舍得丢下我呢?我来爱你,守着你,好不好?”

从此以后,我再不当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她是我的姐姐,容静娴。

王妃紧紧贴在我的肩上,哭了好久好久。

那哭声,像是要把前半生所受的委屈和怨气,全都哭出来,哭个干净。

哭归哭,闹归闹。

该争取的权利,一点都不能放弃。

我在神偷帮的时候,就早早明白了一个道理。

若是忍让驯顺,只会迎来别人变本加厉的欺辱。

若是头铁地去争斗,别人才会跟你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条件。

我是不会放弃为王妃跟世子争宠的。

不就是偷个男人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来解决便是。

05

我去行那杀人之事时,竟冷不丁跟王爷撞了个正着儿。

此前在庄子住着那阵儿,我便隐隐察觉王妃行为有些异样,暗中一查,竟发现她养了个男人。

我这人向来留个心眼儿,知晓此事后,当晚便寻了机会给这个所谓的“野男人”下了毒,好让他莫要在外面胡言乱语。

这男人原本家道中落,早不复当年在王妃心目中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

如今不过是个屡试不第,满心郁气、愤懑难平的酸书生罢了。

他嘴上哄着王妃,好似情深意切,心里却对王妃满是鄙夷。

那日,我偶然间听到他满嘴污言秽语,尽是侮辱王妃之词,顿时怒从心头起,冲上去将他狠狠毒打一顿,又喂他服下了毒药。

今日,王妃终于下定决心要跟他彻底断了关系。

我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酸书生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不其然,这酸书生有恃无恐,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叫嚷道:“给我一千两银子,从此以后我闭嘴!否则的话,明天街头巷尾都会传遍你家王妃的淫词艳曲!”

我心中暗骂,这可真是个拉完屎没擦屁股的贱东西,张嘴就喷粪!

他不过就是说些甜言蜜语哄着我家王妃逗逗乐子,何曾发生过更多出格的事情。

哼,如此不知死活,今日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我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个果子,一边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千两,太少了吧,怎么着也得一万两吧。”

那酸书生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脸上堆满了谄媚之色,说道:“七姑娘大气。”

我瞧着他脸上渐渐冒出来的青气,心中冷笑,呵呵一笑。

哼,不就是烧个纸的事儿嘛,这人还真客气,这便去阴曹地府领赏吧。

不一会儿,果子啃完了。

只见那酸书生扑通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我走上前去,朝他的尸体狠狠踹了两脚,又啐了两口,骂道:“什么东西!要不是见姐姐病中抑郁,让你逗她开心,我早就打掉你的一口牙,让你见阎王去了!”

说罢,我从怀中掏出化尸粉,往他身上撒去。

看着他的尸体渐渐消融,我满意地点点头,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既然不会做人,本善人祝你投个出生道。”

一转身,却瞧见王爷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脑子飞快地琢磨着该怎么编个合适的由头。

王爷冷冰冰地开口说道:“容静娴什么眼光,就找这么一个东西做情夫。”

得,这还编什么啊!

我眼珠一转,一个滑铲跪在王爷前面,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腿,哭诉道:“王爷明鉴啊!那人是我的奸夫!跟王妃半点瓜葛都没有!”

王爷睨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才说道:“哦,你跟本王夜夜笙歌,床都睡塌了,哪里有机会养奸夫。”

这话,分明是在揶揄我刚才编瞎话的事儿。

我被他戳穿,也不恼怒,脖子一梗,嘴硬地说道:“那人是我旧时相好,我恨他始乱终弃,这才杀了他泄愤。”

哼,该嘴硬的时候,决不能服软。

该腿软的时候,决不能硬刚。

这就是我混迹多年还活着的行为准则!

王爷一副我懒得听你编的模样,起身便要走。

我赶忙爬起来,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玩儿,嘴里还嘟囔着:“踩踩王爷的影子,晦气都跑光光。”

老实说,我瞧着王妃可怜,王爷也可怜。

新婚夜,妻子便与他离心离德。

打仗刚回来,如花似玉的小妾都跑得没影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撞见自家四姨娘毒杀情郎。

这个时候,我得赶紧表表忠心。

我谄媚地凑上前去,说道:“王爷,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神兵利器,您指哪儿打哪儿,绝无二话!”

王爷停下脚步,扭头看我。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我从这漫长的沉默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扭捏。

王爷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着红莲学了三年的毒,难道看不出本王中毒了吗?”

看出来了啊,我心里暗自嘀咕,不就是那烈火焚烧的情毒吗?

看他这模样,怕是压制许久了吧,眼尾都泛红了,好似那被点燃的火焰。

我搓搓手,眼珠一转,坐地起价:“王爷,陪睡可是另外的价钱。”

06

我盈盈一拜,抬眸看向王爷,缓缓道出两个条件。

“其一,还请王爷与王妃和离。”

王爷听闻,剑眉微挑,沉吟片刻后应道:“此条件本王可应下,只是需暂缓。”

我面露疑惑,问道:“王爷这是为何?”

王爷轻叹一声,道:“若是王妃之位空出,太后与皇上定会为本王另作安排。本王刚从战场归来,身心俱疲,实不想节外生枝,只愿好好休憩一番。”

我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那便依王爷所言。”

“其二,即便王爷日后有了其他子嗣,世子之位仍需留予世子。”

王爷听闻此言,那墨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我,似要将我看穿。

我心中一阵发虚,赶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其实,我心中隐约猜测,这世子只怕并非王爷亲生。

不过,这又有何妨!只要他是王妃的孩子便足够了,这并不妨碍我为他争权夺利。

我强装镇定,为世子说起好话:“王爷,世子虽未在您身边长大,可他对您满心孺慕之情。您平日喜爱看的书,世子皆有研读;您带兵出征打仗,世子便不畏艰苦地去习武。他虽嘴上不言,可心里定是极为崇拜您这位父亲的。”

王爷听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本王只能与你保证,即便日后本王有了别的孩子,赵霄的日子亦不会差。”

我心中暗道:口说无凭,这可不行。

于是,我默默地递上纸笔,轻声道:“王爷,还是立个字据为好。”

王爷提笔写完,却并未松手,淡淡地问道:“你不为自己求些什么吗?”

我仔细看过上面的字,小心翼翼地收好,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如今的日子已然这般好了,还有何可求的。”

我心中盘算着,将来王妃和离,定是要带我走的。

我跟着她,吃得饱穿得暖,还能读书识字,这已然是最好的日子了。

做人切不可太过贪心。

我林霜七,能活到如今这般地步,已然是赚了。

王爷轻轻牵起我的手,带我回了他的卧房。

一进屋,我便瞧见屏风后面已然备好了沐浴之水,水上竟还漂浮着花瓣!

我忍不住看向王爷,啧啧称奇:“啧啧。”

再瞧那桌上,竟还点了两根红烛,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屋内。

床铺上撒满了花生红枣,寓意着早生贵子。

我走近一看,枕头边上还放着一身轻薄的衣裳。

我心中暗自嘀咕:这王爷居然还好这口。

这衣裳如此轻薄,能遮住什么啊。

我拎起衣裳,故意在王爷面前用力抖落了一下,嬉笑道:“王爷,您瞧这衣裳。”

王爷看到屋里的这般摆设,沉着脸说道:“这不是本王吩咐的。”

我忙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王爷高风亮节,端庄自重,自然不是那种放浪之人啦。”

王爷脸色愈发阴沉,怒道:“本王从不撒谎!”

我眨眨眼,连忙捧着他道:“王爷是君子,自然不会撒谎!”

王爷忍无可忍,大手在我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向屏风后面沐浴。

我坐在一旁,一边嗑着花生,一边与他聊天。

“王爷,听闻您十六岁便去了西北打仗,咱们大夏朝的文臣武将都死光了啊,太后咋就舍得把您派出去呢?”

他并未吭声。

我继续说道:“王爷,您跟皇上乃是同胞兄弟,咋的太后疼皇上,就不疼您呢?”

他依旧沉默不语。

我哪肯罢休,再接再厉道:“青鸾、红莲、绿妩三位姨娘,都是您的影卫啊?那您这人格魅力可差点意思啊,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没有一个红颜知己心甘情愿地为您解毒。”

我竖着耳朵,只听到那哗啦啦的水声。

我心想:我就不信了!

我这小刀子都戳到他屁股眼了,他还能稳坐泰山、不动如山!

我索性走到屏风后面,装模作样地说道:“听说王爷年少时爱慕京城第一美人姜明薇,还差点被封为太子。结果呢,太子之位没了,第一美人还成了您嫂子。您午夜梦回之时,是不是气得要吐血啊?”

这下子,王爷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语气平静地说道:“林霜七,不管你如何激怒本王,今夜你也走不出这个门。你若实在想走,把本王写的承诺书跟和离书留下。”

我看着床上那薄如蝉翼的衣裳,心中暗道:谁怕谁啊!

我吹灭了一盏灯,换上那身衣裳,走到浴桶边上。

王爷瞧着我,眼尾渐渐泛红,脖子上也出现了红线。

他捏着浴桶边缘,嗓音沙哑地说道:“谁准你过来的。”

我一脚迈进浴桶,哗啦啦地溅起许多水。

王爷捏住我的手腕,只说了两句话。

“本王名唤赵观澜。”

“你要实在紧张,就咬我。”

我心中暗自腹诽: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等王妃和离,带我走以后,这辈子说不定再也见不着面了。

我管你叫什么。

07

王妃不知从何处听闻了我与赵霄偷钱为她买药之事。

她柳眉倒竖,抄起戒尺,疾步走来,先对着赵霄的手心,重重落下两下。

那“啪啪”之声,让我听了,心里不禁一抖。

待轮到我这儿,我乖乖地伸出手,泪眼汪汪地望着她,轻声道:“王妃,您轻些打。”

王妃瞧我这模样,心头一软,竟丢下了戒尺。

赵霄在一旁,嘟囔着嘴,小声嘀咕:“娘可真偏心。”

王妃一听,气得柳眉竖起,骂道:“你这小子,还敢说!我病中无力,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小七。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娘的嘱托吗?”

她自从抱着我大哭一场后,似是解开了心结,每日喝药,身子渐好,连骂人都有了几分底气。

我与赵霄低着头,不敢言语,生怕再惹她生气。

此时,外面下起哗啦啦的大雨,窗户没关严实,窗边的海棠花瓣随风飘落进来。

我眼珠一转,捏了几瓣花瓣,贴在嘴上,对着王妃做了个鬼脸,笑道:“王妃,您看我这模样,可逗乐?”

王妃瞧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捏捏我脸颊,嗔道:“就你会作怪!”

赵霄见状,也忙捏了花瓣贴在眉毛上,嬉笑道:“娘,您看我这模样,可还入得眼?”

王妃眼神中闪过几分黯淡,叹道:“前两年,我顾影自怜,忽视了你们许多。太后不待见王爷,连带着咱们王府也受冷落。你们两个,只怕也是没办法,才去偷东西养我的。”

我点点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是呢是呢,都是没办法。若不是为了王妃,我们何苦如此。”

其实我心里却不以为然,暗道:富人兜里的东西,掏一点出来怎么了,就当他们做慈善了呗。

王妃似是看出了我心思,她轻声说:“小七,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并不觉得你偷东西养我,是多么一件可耻的事情。”

我抬眼看着她,见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心中那块紧紧悬着的石头,这才慢慢放下。

王妃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我只是想起初遇你时,你瘦瘦小小的,身上都是挨打的痕迹。我怕你惹到强悍之人,再挨打,这才气急了。”

我闻言,忙道:“姐姐你放心吧!偷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什么人能偷,什么人不能偷。什么钱能偷,什么钱不能偷,我心里都有一杆秤的。”

赵霄也忙附和道:“可不!偷东西也是有大学问的。小七教我的,我都记着呢。”

王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像个学生似的,虚心地请教道:“哦?这里面还有什么学问?你们快与我说说。”

我认真说道:“来京行商的人最好偷,因为他们是外地人,不想节外生枝。可只能偷一点点,因为他们来京不易,做生意的银子很要紧。”

“夜里在青楼吃醉酒的人,银子可以多偷一点。这些人多半是瞒着娘子家人出来偷欢的,自己都说不清花销了多少。”

“赌坊外面的人,绝不可以偷,都是些亡命徒,不能惹。”

说到最后,我正色道:“神偷帮也是有规矩的,三不偷。治病钱不偷,读书钱不偷,辛苦钱不偷。”

王妃听罢,赞叹道:“所谓盗亦有道,正是如此。你们能守此道,实属难得。”

赵霄也若有所思地说道:“小七教我的偷盗经,我倒是用在了书院里。”

王妃闻言,好奇道:“哦?如何用的?”

赵霄笑道:“我读书时,察言观色,知道什么人可以亲近,什么人可以深交,什么人面上过得去就可以。短短月余,就迅速融入了书院的集体中。”

王妃听罢,赞他一句:“霄儿倒是聪明,能将此道活学活用。”

08

我与赵霄对视一瞬,目光交汇间,彼此心领神会,心中皆暗暗庆幸,暗道:“这关可算是蒙混过去了。”

未曾想,王妃话锋陡然一转,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缓缓开口:“好了,小七、霄儿。你们偷东西为我治病,我心中自是感动不已。若是圣人见了,想来也会赞一句其情可悯。”

我微微颔首,心中暗想:“这王妃倒是善解人意。”

王妃接着道:“可人生在世,无论是行善事还是做恶事,重要的并非旁人的评判,而是内心的自我审视。你们且扪心自问,手伸向别人荷包之时,内心可曾有一瞬间的迟疑?”

我心中暗道:“没有啊。”

又暗自思忖:“迟疑了,那可就会被抓住的。”

我自幼便知晓:“偷要快,斗要狠,争要强。无论何时,迟疑都是大忌。”

我偷偷瞄了一眼王妃的神色,只见她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威严,我赶忙痛心疾首地说道:“姐姐教训得对!小七定当铭记于心!”

王妃微微点头,神色满意,说道:“有道是君子固穷,小七,无论何时都要做个有操守之人。好了,你去抄书,霄儿去扎马步。”

我与赵霄再次对视一眼,竟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俩换换吧!”

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我一看书就脑子发昏,一拿笔就浑身难受,实在抄不得书啊。”

赵霄也一脸苦相,说道:“我一练武就头疼脑热,恶心想吐,这马步实在是扎不得啊。”

对此,王妃神色淡然,言简意赅道:“去。”

我与赵霄对视一眼,皆知这便是没得商量的意思,只好无奈应下。

王爷来书房之时,我正盘着腿,百无聊赖地坐在太师椅上抄书。

他推门而入,我正好张大嘴巴打哈欠,与他的眼神不期而遇,对个正着。

只见赵霄正扎着马步,伸着手,举着两个茶碗,额头上满是汗珠。

王爷神色自然,走上前去,很自然地纠正了一下赵霄的姿势,而后在我身边坐下。

王妃手持书卷,静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我心中暗想:“她定是想问,你闲得没事儿来干嘛?”

王爷看了一眼我写的字,只见那字歪歪扭扭,如蚯蚓爬行,他随口应道:“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