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迷情术

发布时间:2025-09-13 14:24  浏览量:2

宋朝仁宗年间,江南水乡有个柳溪镇,镇子不大,却因盛产丝绸而富甲一方。镇东头住着个年轻书生名叫李文轩,家中本是书香门第,奈何父母早逝,家道中落,只剩下一间老屋和几亩薄田。

这李文轩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且天资聪颖,十六岁便中了秀才,是镇上公认最有希望中举的后生。只可惜家境贫寒,为了筹措进京赶考的路费,他不得不在镇上的王家丝绸铺做账房先生。

王家是柳溪镇首富,当家的王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名唤王雨柔,年方十八,容貌秀丽,知书达理。因常在铺中帮忙,与李文轩日渐熟络,二人情投意合,暗生情愫。

这日黄昏,李文轩算完最后一笔账,正准备回家,却被王老爷叫住了。

“文轩啊,你来我家做事已有半年,账目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很是满意。”王老爷捋着胡须说道,“眼看秋闱在即,这些银两你拿去作盘缠吧。

李文轩接过钱袋,沉甸甸的,远超过他应得的工钱,连忙躬身道:“多谢老爷厚爱,文轩定当努力,不负所望。”

王老爷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文轩,你年纪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有,不妨直说,老夫或可为你做主。”

李文轩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雨柔的身影,正欲开口,却听王老爷又道:“城南赵员外家的千金,容貌端庄,与你倒是般配。”

这话如冷水浇头,李文轩顿时明白,王老爷这是在试探他,根本无意将雨柔许配给他这个穷书生。他只得强颜欢笑,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回家的路上,李文轩心事重重。他与雨柔两情相悦,曾私下互许终身,可如今看来,门第之见如鸿沟难越。正思忖间,忽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喧闹不已。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外地来的老道士,须发皆白,衣衫褴褛,正被几个地痞围住勒索。老道士身无分文,地痞们便要动手抢他随身携带的包袱。

“光天化日之下,岂可如此欺人!”李文轩本就心情郁闷,见此情景,当即上前呵斥。

地痞头子斜眼看他:“李秀才,少管闲事!这老道在咱们地盘摆摊算命,却不交保护费,你说该不该教训?”

李文轩冷笑道:“柳溪镇何时成了你们的地盘?再不散去,我这就去报官!”

地痞们素知李文轩虽是个书生,却在镇上颇有声望,与县衙师爷相熟,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道士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袍,向李文轩躬身道谢:“多谢公子相助,贫道无以为报,唯有以此书相赠。”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缘心录》三字。

李文轩连忙推辞:“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道长不必客气。”

老道士却执意将书塞入他手中:“此书与公子有缘,或可解你眼下之困。只是切记,情不可强求,术不可滥用,否则必遭反噬。”

李文轩还想推辞,抬头却见老道士已飘然远去,转眼消失在街角。他心中诧异,低头翻看手中古籍,见书中记载的皆是些情感姻缘之法,名为“迷情术”。他本是读书人,素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摇头苦笑,将书揣入怀中回家去了。

当晚,李文轩在灯下读书,心思却总难集中。想起王老爷白日里的话,明显是要将雨柔许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不会考虑他这个穷秀才。思及此处,不禁长吁短叹。

鬼使神差地,他取出那本《缘心录》,翻看起来。书中记载的各种方法玄乎其神,有制药的,有画符的,有念咒的,都声称能让人心生爱慕之情。李文轩越看越觉荒诞,正欲合上书页,忽然目光被最后一页的小字吸引:

“若得真心,何需邪术;若失真心,得术何益?”

这话如醍醐灌顶,李文轩顿时清醒,自觉惭愧,便将书收入箱底,不再理会。

翌日,李文轩照常去王家铺子做事。午后时分,王老爷外出赴宴,铺中只剩他与雨柔二人。雨柔见父亲不在,便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来到账房。

“文轩,天气炎热,喝碗绿豆汤解解暑吧。”雨柔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柔情。

李文轩接过碗时,不经意触到她的指尖,二人皆是一颤。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雨柔,我...”李文轩刚开口,却见雨柔神色忽然变得慌张,迅速退开几步。

原来门外已传来王老爷的说话声。不一会儿,王老爷领着个锦衣青年走进铺子,见到雨柔在此,便笑道:“雨柔,快来见过赵公子。赵公子特地从杭州来看望我们。”

这赵公子名唤赵明诚,是城南赵员外独子,家中做官船生意,富甲一方。他早就垂涎雨柔美貌,今日特地前来拜访,意在提亲。

赵明诚见雨柔生得越发标致,心中大喜,上前就要拉她的手。雨柔急忙后退,躲到李文轩身后。这一幕让王老爷面露不悦,赵明诚更是脸色铁青。

“李账房,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去库房清点货物吧。”王老爷冷冷道。

李文轩心中刺痛,却只能躬身应是。转身离去时,他看见雨柔眼中的泪光,赵明诚脸上的得意,以及王老爷那不容置疑的表情。

那日后,王老爷不再让雨柔来铺中帮忙,反而时常邀请赵明诚来家做客。镇上很快传言四起,说王家与赵家即将联姻。李文轩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

这日深夜,李文轩辗转难眠,想起与雨柔的种种往事,情难自已。鬼使神差地,他竟从箱底翻出那本《缘心录》,盯着书中记载的一种“相思符”,据说佩戴此符能让人心生好感。

“情不可强求,术不可滥用。”老道士的告诫在耳边响起。李文轩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书放下。他是读书人,岂能信这些旁门左道?

然而命运弄人。次日,李文轩得知赵家已正式提亲,王老爷欣然应允,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更让他心痛的是,雨柔竟似乎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有人见她与赵明诚同游西湖,言笑晏晏。

李文轩万念俱灰,病倒在床。三日水米未进,脑海中尽是雨柔与别人言笑的身影。在极度的痛苦与嫉妒中,他再次翻开了《缘心录》。

“就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他喃喃自语,按照书中记载,制作了一道“相思符”,打算暗中放在雨柔身上。

中元节那日,镇上举办灯会,人潮涌动。李文轩知雨柔必会前来观灯,早早守在必经之路。果然,不久便见雨柔与丫鬟相伴而来,赵明诚紧随其后,大献殷勤。

李文候在一旁,伺机接近。当人群拥挤时,他假装不小心撞到雨柔,巧妙地将符箓放入她的袖袋中。

“对不起,王小姐。”李文轩慌忙道歉,抬头却看见雨柔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文轩?好久不见。”雨柔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无比,竟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这些日子,你为何都不来找我?”

一旁的赵明诚见状,顿时大怒:“李文轩,拿开你的脏手!雨柔,我们走!”

出乎意料的是,雨柔竟甩开赵明诚的手:“赵公子,请自重。文轩与我早有情谊,还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赵明诚目瞪口呆,李文轩也惊讶不已。这符箓的效果竟如此立竿见影,远超出他的预期。

接下来的发展更让人吃惊。雨柔当众宣布非李文轩不嫁,坚决拒绝了赵家的亲事。王老爷大怒,将女儿软禁在家中,却挡不住她日日思念李文轩,甚至以绝食相逼。

无奈之下,王老爷只得找来李文轩,板着脸道:“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让小女对你如此痴迷。罢了,既然她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阻拦。不过你若想娶我女儿,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爷请讲。”李文轩心中既喜又忧。

“秋闱在即,你若能中得举人,我便将雨柔许配于你;若是不中,从此休要再纠缠!”王老爷厉声道。

李文轩大喜过望,当即应允。他本就才学出众,中举并非难事。如今又得雨柔倾心,更是双喜临门。

然而好景不长。李文轩渐渐发现,雨柔对他的痴迷似乎有些异常。她几乎时时刻刻都想与他在一起,稍有不顺心便哭闹不休,与从前那个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雨柔判若两人。

更让他不安的是,雨柔的身体日渐消瘦,面色苍白,常常精神恍惚。请来大夫诊治,却都查不出病因。

李文轩心生疑虑,再次翻阅《缘心录》,才发现书中角落处有一行小字:“迷情之术,逆天而行,耗人精气,损人阳寿。”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邪术正在消耗雨柔的生命!李文轩悔恨交加,急忙寻找解除之法。书中记载,唯有找到施术者,以其鲜血滴入被施术者眉心,方可破解。

此时秋闱将至,李文轩陷入两难境地。若立即破解法术,雨柔会恢复清醒,但很可能因此听从父命,嫁给赵明诚;若不解法术,雨柔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甚至可能香消玉殒。

经过一番痛苦挣扎,李文轩终于做出决定。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心爱之人的性命。

中秋之夜,镇上举办灯会,王老爷允许雨柔出门观灯,李文轩趁机约她到湖边相见。雨柔如约而至,面色苍白却笑容灿烂。

“文轩,你看那月亮多圆啊。”雨柔依偎在他身旁,声音虚弱却充满幸福,“等你中举之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李文轩心如刀割,眼中含泪:“雨柔,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指尖轻轻一划,将血滴在雨柔眉心。雨柔先是茫然,随后眼神逐渐清明,最后变得震惊而愤怒。

“李文轩!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连连后退,脸上满是羞愤。

“雨柔,听我解释...”李文轩急忙上前。

“别过来!”雨柔尖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些日子我...我都是怎么了?”她显然记起了自己这些时日的反常行为,又羞又怒。

李文轩试图解释前因后果,雨柔却根本听不进去,掩面痛哭而去。

那日后,雨柔果然不再理会李文轩,甚至避而不见。王老爷也得知了此事,勃然大怒,将李文轩赶出铺子,扬言若再敢骚扰雨柔,就报官抓他。

李文轩人财两空,又遭人耻笑,心灰意冷之下,几乎放弃科举。然而转念一想,若是中得举人,或许还有解释的机会,于是强打精神,闭门苦读。

秋闱放榜那日,李文轩果然高中举人,名列前茅。消息传来,柳溪镇轰动一时。王老爷态度顿时转变,亲自登门道贺,却绝口不提婚约之事。

李文轩打听后才知,雨柔已答应嫁给赵明诚,婚期就定在月底。原来那日雨柔回家后,大病一场,病中间断回忆起被施术时的片段,对李文轩又恨又怕,于是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决定尽快完婚以免再生变故。

李文轩悔恨交加,却无力回天。婚礼前夜,他独自来到当初与雨柔相遇的湖边,望着水中明月,潸然泪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文轩回头,见是当初赠书的老道士,连忙跪地忏悔:“道长,我知道错了,求道长指点迷津,挽回雨柔姑娘。”

老道士叹道:“迷情之术,迷的不是他人,正是自己的心。你被嫉妒蒙蔽心智,才铸下大错。如今雨柔姑娘即将嫁为人妻,你当真心祝福才是。”

李文轩痛哭道:“可我舍不得!我真心爱她,只是一时糊涂...”

“真心?”老道士冷笑,“若是真心,岂会不相信她对你的情意?若是真心,岂会用邪术操纵她的意志?你爱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执念罢了。”

这话如当头棒喝,李文轩怔在原地,久久无言。

老道士又道:“明日婚礼,你可前往观礼,届时自有分晓。”说罢飘然而去。

次日,赵家张灯结彩,迎娶新娘。李文轩依言前往,远远看见雨柔凤冠霞帔,美艳不可方物,却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婚礼进行到一半,忽有官差闯入,当场逮捕赵明诚。原来赵家官船私运禁品,事发后牵连全族。赵老爷已在狱中招供,赵明诚作为少主,难逃罪责。

场面顿时大乱,宾客四散。王老爷吓得面如土色,急忙与赵家划清界限。雨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混乱中,李文轩快步上前,护住雨柔。赵明诚被押走前,回头冷笑道:“王雨柔,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不过是你爹答应出嫁时附赠半副家产,我才勉强同意。如今你家也脱不了干系,等着抄家吧!”

雨柔如遭雷击,险些晕倒。李文轩连忙扶住她,对赵明诚厉声道:“休得胡言!王老爷一向守法经营,与此事无关。”

这时,衙门师爷走过来,对李文轩拱手道:“李举人明鉴,此案确实与王家无关。赵家为脱罪,胡乱攀咬,大人明察秋毫,不会冤枉好人。”

原来李文轩中举后,特地拜访过知县,为王老爷澄清。知县本就欣赏李文轩的才学,又查明王家确实与私运无关,于是不予追究。

王老爷得知原委,老脸通红,对李文轩躬身道:“贤侄...不,李举人,老夫有眼无珠,惭愧惭愧。”

李文轩忙扶起王老爷:“世伯不必如此,晚辈不敢当。”

雨柔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她看着李文轩,轻声问:“你为何要以德报怨?”

李文轩真诚地说:“因为我真心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即使那份幸福不是我给的。”

雨柔眼中泪光闪烁,似乎有所触动。这时,丫鬟匆匆跑来,递上一封信:“小姐,这是在您妆匣中找到的。”

雨柔拆开信,面色渐渐变化。原来这是她病中迷迷糊糊写下的日记,记录了她被施术时的感受:虽然行为不受控制,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一直知道真相,既恐惧又无奈,同时也能感受到李文轩后来的悔恨与挣扎。

她抬头看向李文轩,眼中含泪:“这些日子,我虽恨你对我施术,但也常常梦见你为我滴血解术时的眼泪。那时我才隐约明白,你是真心悔过。”

李文轩哽咽道:“我犯下大错,不敢求你原谅,只望你平安喜乐。”

王老爷见状,知女儿心意已变,叹道:“老夫糊涂,险些误了女儿终身。李举人若仍有意,老夫愿履行婚约。”

然而雨柔却摇头:“爹爹,女儿想暂缓婚嫁之事。”她转向李文轩,轻声道,“我知你真心,但经过这许多事,我需要时间平静心绪。若缘分未了,将来再说吧。”

李文轩虽感失落,却也理解雨柔的决定,躬身道:“理应如此。我准备进京赴考,来日方长。”

离镇前夜,李文轩再次来到湖边,将《缘心录》投入水中。书本沉入水底前,突然自行翻开,最后一页显现出先前未曾见过的字迹:

“情之为物,天然自成,非术可强,非力可争。真心以待,顺其自然,方得始终。”

李文轩恍然大悟,向着湖心深深一揖。

次年春,李文轩高中进士,授官回乡。雨柔得知消息,亲自到城门外迎接。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月后,二人终成连理。婚礼上,有位白发老道士送来贺礼,却未留姓名。李文轩与雨柔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此后岁月,李文轩为官清正,雨柔相夫教子,夫妻相敬如宾,白头偕老。每每提及往事,二人皆感慨:情之一字,贵在真心,强求反失,顺其自然,方得美满。

而那本《缘心录》,据说沉入湖底后化作一株并蒂莲,每年花开并蒂,象征着真爱天生,无需外术。柳溪镇的年轻男女常到湖边祈求姻缘,成为当地一桩美谈。

当您看到这里的时候,说明您已经看完故事,麻烦您点个关注点个赞,举手之劳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本故事纯属虚构!谢谢观看!

文章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